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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夜天子-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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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山岭情形的,有意想担这个差使,可还是有些犹豫。

    叶小天的目光扫到一脸络腮胡子的华云飞,华云飞先前冒充捕快帮闲砍了三颗人头,此刻竟又换了一身粗布衣裳,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扛着铁锹的役夫。这驿路上的役夫们分段负责,又常常轮换,身边这批役夫可没人认得他。

    接到叶小天的示意。华云飞把铁锹一扔,挺胸走了出来,大声道:“小民愿为官府充当探子!”

    叶小天马上道:“好!算你一个,还有谁?”

    周班头马上走过去,叮叮当当一阵响,一百二十枚闪亮亮的大钱就落到了华云飞的手上,众役夫中本就有些动心的见状立即争先恐后地抢了上来,纷纷道:“我愿意!”“我愿意!”

    叶小天微笑起来,要查一伙流窜作案的山贼。还真没有人比这些本地山民更适合的了,他们一旦参与其中,他们的亲戚、朋友、同乡就会被带动起来,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如果连他们的眼睛都能瞒过,那其他人就更不用想了。

    叶小天挑选探子,准备让山贼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时,深山老林中正有几道矫健的身影如牝鹿般灵巧地闪过。一处突起的岩石处。几个人站住了,其中两人踏上岩石,其他几人立即向四下散开。很自然地形成了拱卫之势。

    站上岩石的两个人额头微汗,迎着山风,登时便觉神清气爽。其中一人正是洪百川,另一人年纪比他小不了多少,可个头儿却比他高出一头有余,看二人的站位,那人总是隐隐地偏后洪百川半步,显然这伙人以洪百川为主。

    高大老者道:“大哥,这伙山贼到处流窜,比一条龙那伙人不同,实在不易查找啊。”

    洪百川道:“我知道,已经找到三处地方了,可惜都是他们曾经待过的,现在他们在哪里,确实不易搜寻。不过,尽人力,听天命吧,如果放手不管,任由他们坐大,势必影响云南战局。”

    高大老者双手叉腰,纵目四顾,发牢骚道:“卫里就不能派别人来吗?咱们另负使命,本不该参与此事。”

    洪百川微微一笑,道:“此地地理特殊,如果派些不熟悉此地情形的人来,找不到山贼事小,只怕他们自己都要陷在这深山丛林之中出不去了。都是袍泽兄弟,我们现在又没事做,替他们分担一下吧。”

    高大老者“嗯”了一声,转首问道:“大哥,你跟大亨究竟怎么了,我听老丁说,他都离家出走了?两父子,不必闹得这么僵吧。”

    洪百川呵呵一笑,道:“这个老丁,实在多嘴。没什么事,这孩子喜欢了一个女子,我不同意让那女子过门儿,这小子,就赌气离开了。”

    洪百川微笑着,丝毫不为父子二人现在的局面发愁:“本来,我是真的不太同意,后来派人查了查,这闺女还真不错,虽说是小门小户出身,可人品好,长得俊俏,大亨又喜欢,那就由他们去吧。”

    高大老者道:“既然大哥也同意了,怎么不把他们接回来?”

    洪百川道:“这孩子出去以后,我看他懂事了许多,不像以前那么不着调了。这样不是挺好嘛,让他学着自立吧。爹是一条街,娘是一道墙。我这条街,就是要让他走出去,走出他自己的那条康庄大道啊!”

    高大老者摇头苦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呐!幸好我没有儿子,就两个女儿,只要她们能嫁的好,我就不操心啦。”

    洪百川睨了他一眼,道:“我怎么听说你上个月刚刚又纳了一房小妾,理由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高大老者肃然道:“借口!纯粹是借口,要不然我那吃醋的婆娘岂肯善罢甘休啊?”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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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43章 交易

    叶小天堪称葫县第一大忙人了,好不容易在易俗大典上摆平了徐伯夷,马上又得跑到驿站去替花晴风揩屁股,幸好那景千户跟南京兵部尚书张真有瓜葛,而他跟张尚书也有那么一点关系,否则他说的再有道理,那军头儿也未必听的进去。

    解决了这件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叶小天迈进家门的时候,暮色一片苍茫,最后一丝阳光业已埋到了山峰之下。等得饥肠辘辘的遥遥一见叶小天回来立即呼欢呼一声迎了上来。

    叶小天笑着摸了摸遥遥的头,对太阳妹妹道:“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身在官场,作息可说不准的,你们不用等我,到了饭时你们就吃,遥遥正在长个头的年纪,挨不得饿。”

    太阳妹妹迎上来,甜甜笑道:“知道啦,是遥遥非要等你回来嘛。”

    叶小天忽然注意到,哚妮打扮过,虽然只是薄施脂粉,可那脸蛋儿就有了一种吹弹得破的效果。唇珠在灯光下也变得妍丽了许多,那俏丽的小模样儿,不免叫人联想起她在床榻上时那种妩媚的风情。

    这是两人之间一种很默契很有情趣的暗号,哚妮稍做打扮时,就是求欢的信号,当然,这信号她基本没有多少机会使用,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叶小天主动摸上她的床去。

    不过,能让佳人主动索爱,男人总会感到愉悦的,“这小妮子,床榻之上,总是鼙着眉儿,一副不堪伐挞的样子,娇喘呻吟地求饶,说什么‘哥哥轻些,人家难受,好难受……’。嘿嘿,现在终于尝到快乐滋味了么?”

    叶小天自得而愉快地向她偷笑了一下,哚妮轻轻低下头,羞怩地撩了下鬓边的发丝,俏脸微微有些发红。她急呀,真的是不急不行了,因为她已经收到消息,神殿要派长老来探望尊者。

    这么久没和尊者联系,神殿总要派人过来看看的,再说上次尊者被捕押至南京的事。他们很是担了些心事,虽说最终化险为夷,可长老们不放心,还是希望能劝说尊者弃官归隐,返回神殿。

    哚妮听说了这个消息,不免就担上了心事。她虽成了尊者的女人,可还没有完成神殿交付的使命呢,如果长老发现她还没有身孕,会不会替小天哥找更多的女人来?虽说哚妮的嫉妒心不强。可也希望尽量少些姐妹分享小天哥的宠爱。

    一家人在花厅坐下,饭菜摆上桌来,叶小天刚刚端起饭碗,若晓生就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叶小天向外边睨了一眼。道:“什么事,你进来说吧,别鬼鬼祟祟的。”

    若晓生进了门,点头哈腰地道:“是!老爷。府门外来了两个锦衣人,头戴官帽,身穿龙袍。也不知道是什么官儿,反正一定是官家人,说是……说是要见老爷。”

    叶小天一听就明白了,皱了皱眉头,道:“锦衣卫?就说老爷我不在!”

    若晓生讪讪地道:“老爷,我……我跟人家说了要向老爷您通报一声。”

    叶小天笑了,道:“你呀,倒是个老实人,那就领他们进来吧。”

    哚妮嘟起嘴儿,不悦地道:“放衙了都不让人家歇着,官家就这么使唤人么。”

    叶小天笑道:“你家哥哥如今可不是典史了,而是代县丞!嘿嘿,也就今儿天色晚了,你看着吧,明日登门拜访的人还多着呢。”

    叶小天站起身,又弯下腰去,在她耳边悄声道:“洗白白等我,哥哥今晚一定过去。”

    哚妮被他说破心事,脸蛋儿腾地一下红得发烧。

    遥遥叫嚷起来:“哥哥和哚妮姐姐说悄悄话,不行不行,人家也要听。”

    叶小天笑道:“这种话,小孩子可听不得。”

    遥遥嘟起嘴儿不依地问哚妮:“哚妮姐姐,人家是不是不小了?”

    哚妮红着脸笑道:“是是是,咱们遥遥都是大姑娘了。”

    “那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人家也要听。”

    哚妮转着眼珠道:“我们说啊,我们说……,遥遥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可是越长越漂亮了,真不知道将来谁家小子那么有福气,会娶了咱们遥遥小美女做媳妇。”

    “真的吗?”遥遥笑逐颜开:“人家哪有那么好啦,嘻嘻……”

    已经走到外面的叶小天听到这番对话,不禁露出了笑容,这样的感觉真是温馨。可惜父母和大哥不在,要不就更完美了。

    他上次想把爹娘请来葫县的想法被徐伯夷破坏了,他是官,无旨不能离开任地,更不要说返京了。如果随便让人捎几句话,恐怕很难说动家人。在爹娘尤其是嫂子眼里,只怕是把这里看成蛮荒之地的,在他们的想象中,这儿的人就算不是吃人的野人也差不多,想说服他们,还是得做些精心的准备才成。

    “慢慢来吧!”

    叶小天振奋地想:“这都连升三级了,两年八级,还会远么?”

    ※※※※※※※※※※※※※※※※※※※※※※※※※※※※

    “叶典史!”

    “钦差大人!”

    “哦!我现在应该称呼你……权知葫县县丞叶大人才是!”

    这语气可不对啊,叶小天提了小心,陪笑不语。

    林侍郎用茶杯盖拨了拨茶叶沫子,撩起眼皮扫了叶小天一眼,见叶小天欠着身子,只把半个屁股放在椅子上,标准的下官见到上官时的恭敬模样,只是……他脸上的笑容有点假,可看不出真的心怀敬畏。

    “这小子,倒是生了一副好胆,穷山恶水的地方,连官员也变刁了么?”

    林侍郎耷拉着眼皮,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拨拉着茶叶沫儿,他没心思跟叶小天穷蘑菇,叶小天志不在京城,不能为其所用,纵然值得欣赏,却也无法结缘,不如早早了结此事。回京城准备秋闱吧。

    林侍郎暗暗叹了口气,道:“本官向葫县官绅了解过你的情况,你的风评很好啊。听说去年大旱,想出办法为百姓解除旱情的人就是你,你所建造的水利工程,直到如今还在发挥着作用。”

    叶小天欠身道:“任职一方,就该造福一方,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林侍郎道:“本官还听说,去年清剿一条龙悍匪,你也立下了大功。”

    叶小天道:“不敢。不敢,剿灭一条龙悍匪团伙的是本县巡检司,立下大功的是罗小叶罗巡检。”

    林侍郎呵呵一笑,道:“一条龙悍匪团伙为祸此地已经有十多年了。早不能剿除,晚不能剿除,偏偏是在你任本县典史时他们被剿除了,要说这其中没有你的功劳,怎么可能呢。”

    林侍郎笑微微地说了一句,叶小天心头微凛。身形不由坐正了些。他让功给巡检司的事在葫县并非秘密,但这种事不可能有人对林侍郎讲,林侍郎能凭他的经验分析到这个程度,果然不是易与之辈。

    叶小天在京城天牢时。每天里打交道的都是高官,从他们那里接受了许多官场知识,但支离破碎,与实践中掌握的经验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用来对付葫县这等蛮荒之地的几个小官吏轻而易举,可在这等真正胸怀韬略的大官僚面前,却不足凭恃。

    林侍郎惋惜地道:“本来嘛。凭你的功劳,再有本官替你进言,你这权知二字未必就不能去掉,可是,葫县这次易俗大典闹得朝廷体面皆无,虽说徐伯夷才是罪魁祸首,可皇上难免会迁怒于葫县官吏,这种情况下,本官也不宜为你进言了。”

    叶小天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大人有此栽培之心,下官已是感激不尽。下官如今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杂职小官,又无显著功劳,怎敢妄求提拔。”

    林侍郎拨茶的动作一顿,忽然说道:“叶县丞,这葫县胡族百姓,名姓只是信手拈来随意取用,不似我汉人子弟,父子相继,门第严瑾,你说……他们真在乎改换名字吗?何况朝廷还有优厚的赏赐,为何他们执意不肯呢?”

    叶小天又坐直了些,他知道,终于要说到正题了,叶小天道:“大人,依下官看来,胡族百姓对于改名换姓,应该并不抵触,何况还有减免税赋的好处。其实真正反对易俗的,不是民,而是官!”

    林侍郎的神色一紧,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望着叶小天道:“官?哪个官?”

    叶小天道:“当然不会是流官,大人以为,还有什么官?”

    林侍郎的脸色舒缓下来,微笑道:“土官?据我所知,葫县两个土司,已经在五年前被斩,其家族也被免去了世袭土官的权利,葫县因此才得以改土归流,如今葫县最多只有两个吏目,而且并非世袭,他们……何必在乎易俗呢?”

    叶小天叹了口气道:“在大人眼中,只有吏目以上的土官才叫土官,就像在朝廷眼里只有品官才是官,我等不入流的杂职官,大抵只是稍稍高级一些的吏一样,可在小民眼中,我们却也是官啊。

    葫县地方也是如此,下官所说的这个土官,可不仅指朝廷钦封的那些土官,那些一寨之主、一堡之主、一村之长、一族酋领,在地方上说一不二,权威无双,虽非土官,胜似土官。

    朝廷对地方上控制的越是严格,地方百姓对朝廷的依附之心越强,他们对地方上的控制力也就越小,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会接受易俗呢?高李两位寨主作为诸族首领,离不了他们的支持,有所顾忌,也就在所难免了。”

    林侍郎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突然问道:“如果本官把此事托付于你,你能让他们回心转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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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嫁衣

    叶小天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林侍郎讲了这么多,分明是要跟他做笔交易,如果他能圆满解决易俗一事,让林侍郎对朝廷有个交待,让皇上有了体面,林侍郎就会保他坐稳县丞之位。

    县丞小么?小,对于朝廷上的大员们来说,一个县丞,很小很小。可是对于底下的老百姓们来说,那却是仅次于百里至尊的强权人物,那是正八品的官员。

    叶小天现在是未入流的杂职官,从不入流到入流,这是一道对许多不入流的杂职官来说终生都难以逾越的一道坎,这比现代从体制外转到体制内还要困难百倍,越过了这一步,才算是真正的官。

    “入流”的官,最低是从九品,然后是九品、从八品,八品,所以准确地说,如果叶小天能坐稳县丞的位置,他实际上升的就不只是三级,而是四级。可是经过方才的一番接触,叶小天发现这位林侍郎甚是精明,并不是一个好摆布的人,他不会是给自己下什么套吧?

    叶小天心中挣扎不已,林侍郎看出他的顾忌,呵呵一笑,抿了口茶,悠然道:“此事若能顺利解决,本官才好打道还京啊!秋闱将至,本官忙得很,可不能在葫县多耽搁。若是此事不能得到解决……”

    林侍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叶小天把心一横,前怕狼后怕虎的做什么,我处心积虑,还未离开金陵就巧妙铺设,摆下这么大的一个局,不就是为了引入“外力”破开这层坚冰么。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两年升八级的神话,一下子就能实现一半,富贵险中求。怎容错过!

    叶小天霍地抬起头来,毅然道:“钦差大人,下官……愿意一试!”

    ……

    “姜侍卫,求你帮个忙。小小心意……”

    戚七夫人把一大锭银子塞到一个锦袍侍卫手中,那侍卫推却道:“不成,不成,那徐伯夷是钦犯,我哪敢给你牵线搭桥,钦差大人一旦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

    戚七夫人哽咽道:“姜侍卫开恩。奴家只与他说几句话儿就好,不敢打扰太多,就几句话,奴家说完就走。”

    戚七夫人说着就跪了下去,抱住姜侍卫的大腿苦苦哀求。姜侍卫无奈之至,终于跺了跺脚,道:“成!你随我来,就一刻钟,时辰一到。你马上离开!”

    戚七夫人破啼为笑,连连点头道:“多谢姜侍卫,奴家记住了!”

    李玄成所住的庭院非常雅致,曲径幽深、曲廊相连。庭院中有一个天井,四周也都是青翠藤萝环绕。天井中放着一个囚笼,徐伯夷萎顿其内,无精打彩。头顶悬着一盏气死风灯。惨淡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

    姜侍卫引着戚七夫人到了天井旁,紧张地四下一望,道:“我去路口给你看着。时间要快!”

    戚七夫人答应一声,那姜侍卫便向长廊入口处闪去。天色已晚,这个时辰,国舅一般是不出来的,姜侍卫担心的是被其他侍卫撞见,所以先去路口守着。

    戚七夫人放慢脚步走上前去,一见徐伯夷凄惨的样子,不禁心头一酸,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戚七夫人当初委身于徐伯夷,只是想找一个靠山,但是这么久的相处下来,人非草木,哪能没有一点感情,现在她是真把徐伯夷当成了一生的依靠,眼见他落得这般下场,禁不住悲从中来。

    徐伯夷身陷囹圄,一时万念俱灰,晚饭都没心思吃,这时饥饿感特别强烈,他按着肚子,正有气无力地偎在一角,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却也懒得抬头看上一眼,但他忽又听到一阵啜泣,心中不由一动,急忙抬起头来,就看到了戚七夫人。

    徐伯夷双眼一亮,倏在一下爬起来,扑过去紧紧抓住囚笼,激动地道:“戚七,你怎么来了,可是……可是钦差肯放过我了么?”

    戚七夫人摇摇头,热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李玄成研墨提笔,只寥寥几笔,一个形神兼备的美女便跃然纸上,那回眸一笑、顾盼嫣然的美人儿,正是夏莹莹。李玄成痴痴端详半晌,忽然想到如此美人儿已经嫁作人妇,眉宇之间突现厌憎之色。

    他一把抓起那幅图,恶狠狠地撕个稀烂,愤愤地向案上一掷,无比嫉恨地道:“你是一潭清澈见底的灵泉,只有我才配得上你,可你不什么要自甘堕落,为什么要被那等鄙俗不堪的男人变成一汪污浊不堪的死水!”

    李玄成嘴里骂得痛快,可心里却又如何真就放得下。然而伊人已嫁,他能奈何?李玄成怅立良久,不禁悠悠长叹,落寞地走开,轻轻推开了房门。

    天井中,徐伯夷咬牙切齿地道:“叶小天,我与他不共戴天!但有一口气在,我绝不放过他!”

    徐伯夷本有机会攀上展家大小姐,只要他能继续瞒上一段时间,先把四娘休了,谁知偏偏杀出个叶小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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