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子-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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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你醒了!”
“啊……”
“姐夫,王主簿被抓起来了!”
“啊?”
“不只王主簿,还有大商贾吕默,他们是一伙儿的。”
“啊?”
“哎呀!常自在和陈慕燕只是被人捧出来掩人耳目的,真正的贩私大盗,其实是王主簿和吕默呀!”
“啊!”
花晴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一回,他才算是真的清醒了。
花晴风昨夜喝的酌酊大醉,被苏循天扛回了县衙。自然是送回自己姐姐房里歇息,这一晚花晴风大醉不起,直到天亮才悠悠醒来,早就候在旁边的苏循天按捺不住,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只是没头没脑的没说清楚,结果花晴风的脑筋还没清醒过来,一个“啊”字平、上、去、入都说全了,还没听明白。
苏雅没好气地瞪了弟弟一眼,对花晴风道:“老爷,是这样……”
苏雅是从苏循天口中听说的事情经过,但由她说来,可比苏循天有条理多了。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她很清楚丈夫的思维习惯和理解能力,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被她简明扼要地一说,依旧头昏脑胀的花晴风居然听懂了。
花晴风听苏雅说罢,坐在榻上,呆若木鸡。苏雅担心地看看他,试探着唤道:“老爷?”
花晴风嘴角扁了扁,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孟县丞,倒了!徐县丞,倒了!王主簿,也倒了!这让上锋怎么看,我葫芦县里还有好人么?”
苏雅啼笑皆非地道:“老爷,你担心的也未免太长远了些,想当初他们联手钳制于你,叫你这县太爷束手缚脚不得发挥,若是没有私心,他们需要这么干么?如今只是报应不爽。老爷,你快洗漱更衣,这等大案还需你来主持,这可又是大功一件啊。”
苏雅说着,把投好的热毛巾递过去,花晴风茫然地接过来,胡乱地擦了把脸,唤道:“雅儿!”
苏雅见他面色凝重,不知有何要紧事,赶紧问道:“老爷?”
花晴风道:“取杯凉茶来,我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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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有故事的王主簿
花晴风匆匆起身,洗漱一番,昏昏沉沉的头脑这才清醒了些。苏雅早已吩咐厨下端了碗碧粳粥上来,这时也晾得差不多了,花晴风接过来三口两口喝下肚去,又端起茶水漱了漱口,便急匆匆向前赶去。
花晴风赶到二堂,马上吩咐苏循天去把叶小天请来。叶小天此时正在自己的签押房里与华云飞对话,这一夜他先是安排对王主簿的看管,随后只是伏案打了个盹儿,并未休息太久,眼睛里满是血丝,只管喝酽茶提神。
一见华云飞,叶小天马上跳了起来,脱口问道:“一切顺利吗?”
华云飞用力点了点头,叶小天这才放心下来,华云飞道:“大哥放心,吕默等一干人犯已经被我连夜押回来了。至于证物和其他财物则由巡检司的官兵护送着,估计要过了晌午才能运到。”
叶小天喜悦地道:“没出岔子就好!”他想了想又问:“你们没有为难陈家娘子吧?”
华云飞道:“没有,遵照大哥的吩咐,她的钱财,我们分文没动。陈家的人,我们也只带了那个陈老六回来,其他人依旧护送陈家娘子北上了。不过……,说实话啊大哥,我看陈家娘子收的那些礼金里面,大半只怕也是……”
叶小天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法理不外乎人情,总不能断了他孤儿寡母的活路吧,就这样吧。”两人正说着,苏循天一头扎进来,风风火火地道:“大老爷有请二老爷赴二堂相见。”
叶小天道:“县尊大人醒了?”
苏循天笑道:“醒了,虽然看着还是不大清醒,不过确实是醒了。”
叶小天瞪了他一眼道:“对县尊大人不可调侃。”
苏循天嘻皮笑脸的不以为然。叶小天转而对华云飞道:“县尊大人一觉醒来,葫县便已天翻地覆,想必大老爷心中一定困惑的很,你跟我一起过去吧。有些事也只有你才说的明白。”
花晴风捻着胡须,在二堂里转来转去,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才一夜的功夫,本已盖棺论定的案子怎么就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与此案没有丝毫关系的王主簿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葫县贩私的幕后黑手。
叶小天带着苏循天和华云飞刚一走进二堂,花晴风就迎上去道:“叶县丞,你可来了,快快请坐。你快给本县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县现在可是真有点糊涂了。”
叶小天欠身道:“还请县尊大人宽恕下官不告之罪,非是下官对县尊大人不敬,实是因为此案牵涉太过重大,下官发现王主簿就是贩私的幕后黑手时,也是大吃一惊,百般不敢置信,在没有掌握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下官也不敢宣诸于口啊。”
花晴风苦笑道:“这些事且不去理会了,你现在只管告诉本县,王主簿缘何就成了贩私贩禁的幕后黑手!”
叶小天就把最初引起他对王主簿怀疑的原因,以及他派华云飞等人暗中监视王主簿和商贾吕默的过程。直至发现他们一系列的不轨行为乃至有人藏私入棺,便决定将计就计、人赃并获的事情对花晴风说了一遍。
华云飞在一旁不时补充,将他的所见所闻,尤其是昨夜把吕默人赃并获的过程向花晴风详细讲述了一遍。花晴风只听得发梦一般。咿咿哦哦只管答应着,已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叶小天讲完之后,道:“大人。吕默现已被带回县衙,大人向他询问一番,便知端倪了。”
花晴风怔忡了一下,吩咐道:“来人,把吕默带到二堂来!”
吕默垂头丧气地被押进二堂,自从被抓,他就知道大势已去了,他是人赃并获,根本不可能洗脱。所以被押入二堂,花晴风只是一问,他便合盘托出,统统交代了。吕默是个养尊处优的生意人,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了大刑,既已无从抵赖,不如老实交待,还能少吃些苦头。
吕默的交待与叶小天先前的揣测**不离十,据他所言,当年他从中原来贵州做生意,为了在本地有人照应,本想去拜一拜两位土司老爷的山门,可他那时只是一个小商人,土司老爷哪会正眼看他。
那时王宁就已是两位土司老爷的座上宾了,吕默慕其大名,便去拜访王宁。王宁与他一番攀谈甚是投机,不但为他引见了两位土司老爷,还把一桩大生意送到了他的面前,那就是贩私。
吕默原是个本份商人,可贩私带来的巨大利润实在是太诱惑了,再加上两位土司老爷都有份参与,而两位土司老爷就是葫岭的土皇帝,吕默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从此,他就踏上了贼船……
书记一旁做着笔录,花晴风捻须问道:“如此说来,你所得到的货物,都是王主簿授意你接收的?关于它的来源你并不清楚喽?”
吕默道:“是!小人甘受王老爷控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小人只管接收,不问来处,遵照王老爷吩咐,后来小人退居幕后,把胡奇峰捧到台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花晴风追问道:“那么,你拿到的货,销往何方,销与何人呢?”
吕默嗫嚅道:“小人是行商,只负责将货物运至中原,中原各大城阜自有坐商接收,代为销售。”
花晴风道:“好!那本官问你,自你处接收货物的那些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你可了解底细?”
吕默道:“大多是了解些根底的。”
花晴风容颜大悦,道:“如果本官命你把这些人的名姓底细誊录出来,来日与他们公堂对质,你可愿意?”
吕默嗫嚅地道:“小人……小人……”
花晴风抚须道:“如果你肯为朝廷指证一干人犯,朝廷当然会对你网开一面。”
吕默喜道:“既如此,小人愿为人证!”
花晴风道:“好!签字画押吧!来人啊,带他去,取笔墨给他,叫他写出详细的供词。”
叶小天在侧位上陪审,听着吕默的供述,叶小天心中忽然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王宁当年还未做官,他既有如此财路,为何要假手他人,拱手让出这么大的好处呢?看来这个谜团只能由王主簿本人来揭开了。
叶小天想了想,对花晴风道:“大人,王主簿现在羁押于县衙,大人是否趁热打铁,再审王宁?”
花晴风踌躇了一下,叹口气道:“带王宁!”
王主簿慢悠悠地走进二堂,向花晴风笑吟吟地拱了拱手,又向叶小天略一拱手,一撩袍裾,便在他平时惯坐的那个位置上坐了下来,二郎腿一翘,看那样子不像阶下囚,倒像寻常时候到二堂来与县尊议事似的。
花晴风面对这位相处五载的同僚兼冤家对头,半晌不知该如何开口,斟酌有顷,方才咳嗽一声,道:“王主簿,昨夜叶县丞使人抓住了一伙贩运私货的人,那人便是本县商贾吕默。据吕默交待,他之所为,全是你王主簿背后指使,不知王主簿对此指控有什么说法?”
王主簿笑眯眯地道:“他说的不错啊,一直以来,确是老夫在背后主使。进货,出货,但凡流经我葫县的私货,都是老夫经手。”
花晴风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干脆,不禁才吃吃地道:“你……你怎么可以!你身为朝廷命官,食朝廷俸禄……”
王主簿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道:“知县大人,这种老生常谈,还是不要说了吧,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你也不用问了,你想问什么,我知道,老夫自己说。
咳!没错,在葫县暗中主持贩运私货的人,就是老夫!老夫当年,本与葫岭的两位土司合伙做这路生意,后来两位土司火拼,险些殃及于我,老夫汲取教训,从此退居幕后。常自在,陈慕燕之流,不过是老夫培植出来遮人耳目的棋子儿罢了。他们贪财,老夫便诱之以利,他们任我摆布数载,甚至不晓得是我在利用他们,说起来实也可悲。”
王主簿好象在说起别人似的,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轻轻叹口气道:“笔录拿来!”
那书记被他威风所慑,一时想也不想,便把刚刚照录完毕的簿子呈上,王主簿提起笔来,笔走龙蛇,一笔挥就自己的大名,把毛笔往案上一扔,问道:“大老爷还有什么事吗?”
花知县期期艾艾地道:“没……啊!有!你……你所贩私货,自何处来,往何处去,上下都是谁人与你同谋?”
王主簿笑道:“上?自然是来自老虎关了,可惜老虎关的庞大使已经消失了,不然县尊大人可以去问他。至于下么,想必吕默是知道的吧,老夫只管把那些私货安全地运出葫县,其他的事,却与老夫不相干了。”
王主簿站起身,向花晴风问道:“还有别的事么?”
花晴风愣愣地道:“没了。”
王主簿把双手往身后一负,淡淡地道:“那就走吧。”
花晴风愕然道:“去哪里?”
王主簿回眸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除了大牢,还有哪里?”说罢傲然走了出去。
花晴风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霸道不可一世的孟县丞身陷囹圄时也没这般狂妄啊,这一向低调的王主簿,竟然比当年的孟县丞还要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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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再见一窝蜂
苏循天看了叶小天一眼,叶小天向他使个眼色,苏循天赶紧追了出去。花晴风眼看王主簿走出去,有些茫然地对叶小天道:“叶大人,咱们如今应该如何?”
叶小天从案上拿起王主簿签字画押的那道笔录,对花晴风道:“大人,王主簿既已供认不讳,下官以为,应该派人去王府搜查一下,万一有什么罪赃,也可充作证物。至于那走私的来源和去向,也只能容后追查了。”
花晴风叹道:“只好如此。”
花晴风当即写下一份牌票,唤来张典史,命他率人去搜王主簿的家。张典史听了不禁暗暗叫苦,他是从中原调来的官员,对贵州官场上如此简单粗暴的做事风格实在有些不适应。
要知道,官员都是皇帝任命的,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下大狱的,朝廷一日未定罪,上级官员对下级官员所能做出的处置就只能是限制人身自由、暂停公务权利,等朝廷公文下达,免去他的职务后才能进行后续处理。
就像叶小天上次去金陵,哪怕过问叶小天一案的人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张居正,只要叶小天还是候参之身,没有正式定罪,也得享受官员待遇,住进馆驿等候处置,而不用押入大牢待罪。
可是,当初叶小天以典史身份拘押孟县丞入狱,之后徐伯夷以县丞身份把叶小天打入囚笼,乃至如今花知县发牌票,在朝廷尚未正式免去王主簿官身之前就去搜他的家,这都是不合法的,却也没人指摘不妥。
因为规矩是规矩,一时一地还有便宜之策,在贵州,官府的控制力远不如中原地区,如果一切都循规蹈矩。按照章程办事,那么等朝廷的章程下来时,只怕什么事都办不成了。
花知县刚一上任就是在贵州,多年熏陶下来,对此不以为奇,只苦了张典史,明知这不合规矩,心里纠结的很。可是大老爷和二老爷都这么吩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执行了。
张典史往王主簿家走了一趟,带了最精明的捕快。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却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张典史只得客客气气向王主簿的家人致歉,领着人又回了县衙。
叶小天向随行的周班头、马辉、许浩然等人仔细询问了一番,他们对王家搜查的确实很彻底,但也确实找不到任何一件可以做为罪证的东西。叶小天料想以王主簿的精明,纵然有隐私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只得做罢,先羁押了王主簿。等候上峰的处置便是了。
只是考虑到王主簿作为走私团伙中如此重要的人物,他被捕入狱,没准会有人到他家中打探消息,叶小天又派了几名捕快监视王主簿府中的一切动静。只是王主簿尚未定罪,就算有罪,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也罪不及家人。为了避人口实,叶小天安排了两名性情最沉稳的捕快,以免泄露行踪。
这一上午提审各个人犯。下午验点各种赃物,忙得叶小天陀螺一般,直到晚上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府中,不过他的精神却很是亢奋,他渐渐喜欢上这种与人斗智斗勇的生活了。
人活着,总要有所追求,叶小天最初的追求很简单,老婆孩子热炕头儿。虽然他的热炕头儿是蛊教至高无上的神殿,他想娶的老婆是红枫湖夏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夏大莹小姐,起点实在是太高了些,但是从性质上来说还是一样的。
叶小天从来没有忧国忧民的高尚情操,也没有匡扶天下的伟大志向,现在依旧没有,但他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至少他的人生目标不在那么短浅了。只是这种潜移默化的感觉,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今天,当他走出县衙的时候,胥吏们一道道敬畏的目光,百姓们一张张赞叹的笑脸,使他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生存于人世之间的价值,人活着,总是要有所追求的。
当晚,叶小天宿在哚妮房中,一番酣畅淋漓的欢爱之后,叶小天揽着哚妮香汗津津的身子,揉着她圆滚滚的臀部,调笑道:“给你播下这么多种子了,还不早早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叶小天这番话虽是调笑,却也正是他的心声,他真的想要一个儿子。只不过,以前他想生个儿子,只是想着传承给儿子一笔依食无忧的财富,可以延续他的生命。而现在,他想通过他的骨肉,延续属于他的更多烙印。
他希望有那么一天,膝上抱着一个大胖小子,也许是他的儿子,也许是他儿子的儿子,他会自豪地对那孩子讲:“想当年,你老子(爷爷)我……”他现在想传承的,不仅仅是生命的印记和物质的财富,还想有一份属于他的荣耀。
“人家也想嘛,可肚子不争气……”已酥软如泥的哚妮嘟囔着张开眼睛,眼儿媚,如丝如缕,盈盈地缠绕在叶小天的脸上:“小天哥,要不然……,咱们再来一次!”
“你刚刚还说受不了,现在就……嗯……”
话犹未了,叶小天便是一声,他的下体搭上了一块湿润的毛巾,简单地一番清洁,哚妮便俯身下去,檀口一张,湿湿滑滑的丁香舌儿便像蛇一般灵巧地缠绕了上去,叶小天的双腿陡然伸的笔直……
※※※※※※※※※※※※※※※※※※※※※※※※※※※※
葫县大牢里,王主簿单独住着一个牢间儿。牢房里已经清扫过了,放了一张床榻还有一张矮几,榻上铺了干净的被褥。王主簿毕竟尚未去职,这些都是应有之义。
叶小天与王主簿并不像当初和孟庆唯一样斗的你死我活,对这些优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叶小天不追究,谁会难为这位老上司呢,所以王主簿在牢里很是悠闲。
此时,王主簿坐在榻上,面前放着矮几,几上放着四样小菜,旁边还有一壶酒。叶小天在京城天牢当牢头儿的时候。没少给囚犯跑腿儿买吃的,不过王主簿这酒菜可不是使唤狱卒买来的,而是王府送来的。
王主簿挟一口菜,酌一口酒,慢条斯理,喝的津津有味。
高高的牢墙上方,突然出现两只飞抓,抛飞抓的人很有技巧,那飞抓扣住高墙的过程中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即两个黑衣蒙面人便飞快地出现在高墙上。踞伏在那儿,仿佛两头兀鹰。
正在高墙下院子里巡戈的是四个狱卒,两人一队,并肩巡逻,根本没有发现高墙上有人,两个黑衣人居高临下,冷厉的大眼森然盯视着他们,忽然很有默契地一起跃下,无声地扑向他们。
两个黑衣蒙面人每人选择两个目标。几乎是一瞬间,四个驿卒后脑便同时挨了一记重击,他们一声没吭就向地上倒去。两个黑衣人身手极其敏捷,马上搀住了他们的身子。
其中一人昏迷之际腰刀失手脱落。那黑衣人搀住两人已无法腾出手来去抓腰刀,他突然伸出一只脚,用脚尖稳稳地停住了那口刀。四个狱卒被稳稳地放在地上,黑衣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