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子-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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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出来,叶小天心中忽地轻松了许多。当爱的感觉淡去,也许并非没有了感情,只是因为感觉的不同,所以那感情也就有了不同。如今的他只觉得,她若安好,便了了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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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宅庭院里,华云飞正在对他的猎弓做护理调试,他拉开弓弦,闭着一只眼睛,瞄着前方一棵大树,松开手指,再慢慢拉开弓弦,检查那弓的状态是否达到最佳状态。
但你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睁着的那只眼并没有看向前方的树,而是悄然盯着侧前方那个女子,那女子正向几个丫环吩咐着年节需要置办的东西,以及如何部置家宅方才显得喜庆。
她穿着一身浅青色的襦裙,外边罩了一件蓝紫格子的比甲,衬得腰身袅娜,身姿修长。乌黑的秀发梳得丝丝服贴,发髻上插了一枝虽然廉价,式样却很美的簪子。
初冬的阳光映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精巧柔美的五官发着润泽的光,她那微昂间露出的纤细脖颈,像天鹅般优雅。有时她会做几个动作,胸前的隆起便逾发突出,即使隔着合体的衣裳,华云飞也能感觉到那两团**所蕴藏的力量。
他不自觉地闭上了那只本该睁着的眼睛,然后,曾经有那么一刻,曾经让他的灵魂饱受冲击的感觉又来了,那双柔软的手臂,那娇弹弹、圆耸耸地抵在他胸前的双峰,当他失措地放下双手时,不经意间滑过的那处浑圆丰挺……
一个成熟妩媚的少妇,对一个少男的杀伤力是无穷大的,华云飞根本无法抗拒。当他从未打开心防时,那只是一个和霭可亲的姐姐,当他意识到那是一个诱人的女子,他就不可自拔了。
幻想了好久,也回味了好久,华云飞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他会有一种遏制不住的冲动。他蓦地张开眼睛,就见面前赫然出现一张大脸,乱糟糟的胡子,铜铃似的大眼,一张大嘴岔子,还有一只硕大有肉的鼻子……
华云飞吓了一跳,“嗡”地一声松了弓弦,好在他并没有搭箭。华云飞有些心虚地恼怒道:“老毛,你干什么,吓了我一跳。”
毛问智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兄弟,射箭得两只眼睛都闭上么?”
华云飞心头一跳,强自镇定地道:“这个……箭法练到一定的程度,是需要这样体会箭之真谛的,咳咳,这时候练的不是箭术,而是箭意。一旦领略了箭意,境界就不同了,惊弓之鸟你听说过吧。其实就是箭意伤鸟……”
毛问智嘿嘿地笑了起来:“得了,纯属扯淡!俺说兄弟,你别唬弄俺了,俺又不傻。嘿嘿!嘿!“
华云飞被他笑的一阵心虚,问道:“你笑什么?”
毛问智搭住华云飞的肩膀,把他拉到一旁,在石磴上坐下。说道:“老弟,你喜欢四娘,是吧?”
华云飞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慌张地跳起来,失措地道:“你……你可别胡话,这要传出去让四娘听见还得了?”
“嗳嗳嗳,坐下,你坐下,往哪儿传呐,你这犯傻的毛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再这么继续下去,不用俺传,谁都能看明白了。”
毛问智把华云飞拉着坐下,对他道:“俺跟你说,你光这么傻呼呼地偷看,看一辈子也没用。现在谁不知道叶府有个精明能干、知书达礼、生得还俊俏的女管家?你再不下手,她就被别人娶走了。”
华云飞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害羞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一见她就心慌,连路都不会走了,更不用说说话了,我……我怎么下手?”
毛问智洋洋自得地道:“这就要请教俺啦。老弟啊,以老哥哥俺这么多年浪迹花丛的经验……”
华云飞不敢置信地道:“就你?你还混迹花丛?”
毛问智咳了两声,道:“嗯……,是当年,这几年俺不是一直在蹲大狱么……,你别打岔,听俺说,以老哥哥俺当年混迹花丛的无数经验,对付这种女银……人呐,只能用一个法子!”
毛问智并掌如刀,向下狠狠一切,唾沫横飞地道:“像这种受过桑的女银吧,她轻易不会再相信男银了!尤其是你比她还小,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人家四娘就更不会相信你了,所以你对她就不能用一般银的法子,你得七吃咔嚓……那啥,生米煮熟饭……”
华云飞像只受惊的兔子,失声道:“什么,你让我强暴女人?这如何使得?”
毛问智气坏了:“俺啥时教你不学好了?你要是跟人家四娘说,你想跟她成亲,她能答应么?你比她小不说,你还是个小伙,她能放心么?所以呀,你就说你喜欢她,压根别提成亲的事儿,这样就不会把她吓跑了?”
华云飞挠着后脑勺,纳罕地道:“怎么会这样,不想娶她,反而不会吓跑了她,我要是说娶她,她反而会躲着我,这是什么道理。”
毛问智道:“没有道理!讲得通道理,那还叫女银吗?”
华云飞讷讷地道:“那……然后呢?”
毛问智道:“然后啊,你趁着没银的时候就得跟她动手动脚,搂一搂抱一抱啦,她一开始肯定不同意,你就磨,烈女怕蚕,蚕着蚕着她就软了,那时你就得寸近尺,开始亲亲摸摸,再然后……那啥,是吧?等她人都是你的了,你再说娶她,她肯定感动的眼泪哗哗的。”
华云飞听的一脸茫然:“这……这样也能行?”
毛问智挺起胸脯道:“绝对能行!想当年牢头儿他媳妇……,不是,我是说叶小娘子,就是被俺这么得手地。”
“抱她,说我喜欢她……”华云飞这急病乱投医的可怜孩子喃喃自语,有点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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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望乡台上打秋千
桃四娘唤住一个丫环,吩咐道:“翠儿,你告诉若管家,找几个人把这一带清理一下,主要是易燃之物必须挪走。”
翠儿很好奇:“四娘,清理易燃之物做什么呀?”
桃四娘笑道:“老爷说了,咱们家人口少,过年的时候可别冷落了,要好好热闹一下。我在十字大街订了很多焰火。”
小丫环大喜,干干脆脆地答应一声,向前宅赶去。
“抱她!抱住她,亲她,说我喜欢她!”
一块怪石后面,华云飞偷偷窥视着四娘窈窕的小腰身,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毛问智毛老兄的这句经验之谈。想到毛问智说他就是靠这个办法征服了叶小娘子,越想越是心头火热。
他对爱情还懵懵懂懂的,爱意萌生,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这时毛问智跳出来充当了他的爱情导师,那主意虽然荒唐,可华云飞却当了真,心念便如魔头一般生长起来。
桃四娘忽然听到隐隐的声息,蓦然回过身来,跃跃欲试的华云飞大吃一惊,赶紧先发制人,扮出一副好奇模样道:“大哥要在这儿放焰火吗?那咱们要不要在这儿搭个高台?”
桃四娘乍见华云飞,不免有些意外,听了这句话莞尔一笑,道:“咱们家本来就在山上,何需再搭高台,此处焰火绽放,必然满县皆见呀。”
“哦!有理,有理……”
情人眼里出西施,桃四娘的容颜魅力,在华云飞心里本就被放大了无数倍,她这一笑,看在华云飞眼里,直如整个太阳都变成了一团焰火,炫得他眼也花了,心也醉了。身子也酥了,等他清醒过来,却发现四娘早已不知去向。
……
萧萧竹林中,桃四娘站住脚步,微微歪着头,打量一旁的小亭,自言自语道:“这里该当挂几盏彩灯,用红绸把竹林和小亭连起来,嗯……,竹林中也得挂几盏灯。意境方显幽然。”
“抱她,亲她……”
华云飞心里不断念叼着毛问智的嘱咐,像准备捕捉小兽似的悄然蹑进。可是,他明明没有发出一点声息,桃四娘却凭着直觉感到了有人接近,忽然一回头,心中有鬼的华云飞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桃四娘惊奇地张大眼睛,就见华云飞抱着一竿老黄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满脸惊喜地道:“哈!这竿竹真正好,可以用来制作极好的弓箭。嗯……好竹、好竹啊……”
华云飞摸娑着竹子,满面赞叹,眼神儿偷偷地一乜。就见桃四娘袅袅娜娜的身影已经渐渐走远了,就像飘走了一片云彩。华云飞恨恨地在竹子上捶了一拳:“你胆子怎么这么小,怎么就这么小?”
……
后宅花园里,遥遥兴奋地向桃四娘比划着:“四娘。四娘,我真的看到了,福娃儿领了一只跟它差不多大的小熊回来呢。结果我一出来,就把那只小熊吓跑了。那一定是福娃儿找到的伙伴,福娃儿是不是要讨老婆了?”
福娃儿人立而起,比遥遥还高,胖墩墩的身子,一双熊猫眼囧囧地看着她,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桃四娘微笑道:“也许吧,福娃儿不小了吧,或许真是找到伴了呢。”
遥遥摸摸福娃儿的大脑袋,苦恼地道:“可是,我一露面就把它的伙伴吓跳了,这可怎么办呢?”
桃四娘笑道:“你别担心,如果那只熊娃儿喜欢咱们福娃儿,一定会再来找它的。”
“哎!福娃儿也想讨老婆了么?它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藏在暗处的华云飞暗暗感慨起来:“我华云飞堂堂男儿大丈夫,岂能连一只貔貅都不如!我要鼓足勇气,我堂堂男儿不能怕了一个女子,我……”
这时,遥遥已经从四娘这里讨到“尽量放福娃儿去后山自己玩,让它再找到它的伴儿”的主意,领着福娃儿高高兴兴地走开了。桃四娘一回身,就看见华云飞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冲着一堵墙,正在念念有词。
桃四娘奇怪地道:“云飞,你在干什么?”
“啊?啊!嗯……我在想,想让福娃儿引个伴儿来,不如在后山给它搭个窝,叫咱们府里的下人少去后山,等它引来了伙伴同住,咱们再慢慢投食,让它熟悉咱们,岂不是好?”
“嗯!这主意好!云飞,你真有办法!”
桃四娘欣然赞同,华云飞受宠若惊,道:“那我这便去帮它搭个窝!”说完掉头就走,走的方向却是正宅。华云飞一边走,一边想:“算了,老毛的主意根本不可行,我还是去向大哥讨主意吧!”
桃四娘看着华云飞的背影,微微颦起了秀气的眉儿,奇怪的自语道:“云飞最近好奇怪啊,他这是怎么了?”
……
临近年关,官府里也都清闲了下来,今天叶小天偷了个懒,没去县衙,结果就被遥遥缠上了。
遥遥刚刚学成一首完整的《凤求凰》,抱着她的古琴,到处觅知音。不管是养马的王二还是扫地的李三,全都有幸聆听过这位大小姐的琴声了。遥遥刚从冬先生那儿回来,她一首曲子弹得冬先生房里瓶瓶罐罐全都暴动了,此时冬先生正在忙着安抚他的那些虫子。
一见小天哥哥安闲无事,又从别人那里听来太多赞美信心大增的遥遥马上向他卖弄起来。叶小天也听不出琴曲好赖,既然是遥遥献曲,便也正襟危坐,给足了面子。
正听的摇头晃脑,华云飞便赶了来,华云飞等遥遥弹完曲子,得了叶小天几句赞美,心花怒放地再去另觅知音,这才上前,吞吞吐吐,忸忸怩怩,好不容易才把心声吐露出来。
那时节,所谓姐弟恋实在不多见,叶小天只听了一个目瞪口呆,呆了半晌,便是捧腹大笑:“云飞啊。你实在是个闷**,哈哈哈,你便喜欢了遥遥这黄毛丫头我都不觉希罕,想不到你竟倾心于四娘……”
叶小天斜视华云飞,眼神很是暖昧,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华云飞先是被叶小天一番大笑弄得面红耳赤如鸡冠,再被叶小天不怀好意地一睨,面皮都羞恼成了紫葡萄色,眼看就要脑溢血了。
叶小天知他脸嫩,便止住笑声。揽住他肩膀道:“兄弟,法子呢,哥哥一定帮你想,但你千万急不得,对付此等女子,欲速则不达,待我好生筹谋一番,断不教这肥水流入别人家的田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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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县衙的事务少了。本就比较清闲的花知县更是清闲极了,故而一有时间他便去照顾妾室紫羽。眼看她的肚皮一天天隆起来,抚摸着那渐显紧绷、沉重的肚皮,花知县心花怒放。
寻常人有了孩子都会大喜若狂。更何况多年求子不得的花晴风,如今他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紫羽和孩子身上,只要一有时间就黏在这里。娶妻娶贤,娶妾娶色。这个妾虽然未必有苏雅美丽,但是新鲜年轻啊,再加上母以子贵。受到花知县的宠爱也是应有之义。
县衙里的下人见老爷宠爱妾室,对她自然也就多了些巴结。不过目的也只是希望老爷见他们侍候的殷勤,能有些赏赐,本来就到了年关,这机会还是很大的,不过正室夫人那儿,可也没人敢怠慢了。
正室就是正室,小妾再受宠爱,也不可能夺了正室的位子,妾不能扶正,这是国法。再者,也就是雅夫人温柔大度,如果她诚心找妾室的碴儿,紫羽就算再受花县令宠爱,一样要被她整治。说到底,妾是买来的私产,女主人当然有权发落。
只不过,所有人都以为花晴风整日留连在如夫人的院子里,是因为对如夫人的宠爱,却不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花晴风既然以为夫人与叶小天有私,想要对叶小天有所图谋,自然要避着夫人,所以他只能选择如夫人紫羽这里方才安全。
女人有了身孕,就会比较渴睡。紫羽与知县老爷温存一番,此时已经睡去,花知县便到了书房之中,继续思索对付叶小天的办法。他呷着香茗,闭着眼睛,默默地思索着……
要对付一个官员,必须师出有名。尤其是叶小天仅低他一品两级,想对付他更得必须有个充分的理由,才能得到上司的认可,可是要找一个对付叶小天的理由谈何容易。
最好的办法是找出他职责上的重大失误,但是叶小天在公务职责上实在无可挑剔,他是干吏,这一点只怕朝廷上都达成共识了,葫县几年来仅有的几件拿的出手的光彩事,哪件与叶小天没有关系?
铲除大盗“一条龙”团伙,解决大旱灾情,围剿劫掠军需辎重的流匪、令天子也甚为重视的易俗改汉名,以及近来破获潜藏驿路十余年的贩私团伙,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少不了叶小天的功劳。
如果在这些事情上吹毛求疵,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铲除大盗“一条龙”,可以做文章说叶小天从中贪墨了掳获到的大笔财货,这就由功变过了;解决大旱灾情,可以说他因此与高李两寨走动密切,朝廷流官与地方世袭土官之间有特别密切的关系,很容易引起朝廷诸公丰富的联想与警惕……
可是他也从中分润了功劳,一旦否定叶小天,也就否定了他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除此之外,还可以从大义方面着手,这也是整人的一种必杀技,可是这比从公务上找碴儿更难。
悖君判国一类的事儿才涉及大义,这种事如何编排到叶小天的身上?就算想栽赃也很难炮制出这方面的证据啊,尤其是葫县人心向背,皆倾于叶县丞,他想在这上面做手脚,很难找得到人去执行。
除此之外只有在私德上打主意了,私德也是对付官员的好办法。国朝向来有道德洁癖,私德有亏,怎持公器?但是对一个政绩卓著的人,想在私德上做文章,就得利用舆论把他搞得臭不可闻,人人喊打才行。
叶小天在葫县如日中天,他哪有能力把叶小天臭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除非到处嚷嚷叶小天睡了他老婆。这个念头只一浮现,马上就被他打消了,他还想留着这张脸皮,不想成为全天下的大笑话。
花晴风越想越头痛,只好暂且放下此事,顺手拿起一分邸报,想换换脑子。花晴风展开邸报,习惯性地还是先看花边新闻。忽然,他被一条消息吸引住了。仔细看了一遍,花知县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找到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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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五年磨一剑
花晴风从那邸报上看到的消息,说是一则花边新闻,也只是在这个时代,在邸报这等很严肃的官方“报纸”上才算是花边的新闻,实则依旧是官场中事,只是以比较戏谑轻松的口吻道来。
该新闻其实是五个月前的消息,实际上算是旧闻了,说的是陕西凤翔府同知楚天行因为吃酒被贬为散官的事情。这位老兄既非吃花酒,也非喝醉了酒干出了什么有损官威的事来,就是喜好杯中物,时常与朋友小聚,小酌几杯。
问题是,这位楚老兄喝的是公酒。所谓公酒,就是因公事酿造、用做公务、平日保存于官库的酒。各级衙门的官库里都有公酒,专门用来馈送往来官员和上任、罢任的官员,如果该地官员讲究睦邻友好,用来馈赠邻州邻郡官员,也是可以的。
但有一条,公酒之特别,就在于一个公字,只能用于公事,你馈赠邻州邻郡官员,那也算是公事,但是赠送人、收受人,包括回馈对方的公酒,都不是私人的,还要收回官库,如果你留下享用,那就犯法了。这就像后世官员国事访问,收到他国馈赠礼物,不能就此当成私产一个道理。
其实如今不比开国时候,国法纲纪已经松懈了许多,许多规矩名存实亡了,但是这些规定并没有取消,如果真有人把它搬上台面讲道理,那么这些尘封已久的规矩还是要起作用的。
这位陕西凤翔府的同知楚老爷,收了邻郡官员馈赠的五十瓶公酒后,没有送进官库,而是自己喝掉了。陕西道巡察御史李博贤刚刚走马上任,正想揪几个人上告以彰政绩,马上就此事上书弹劾了。
其实这位御史大人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点政绩,没寻思此事真能得到朝廷处理。这就像后世一些机关有事没事的办一些毫无用处的“学习”、“培训”,全为年终总结时有说可说。表示自己在办事一个道理。
却不想这份弹劾奏章竟然被准了,结果这位实权的同知大人就此被免去差使,成了一个有官无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