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子-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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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早就做好了准备,花知县这边点了头,叶小天马上就把一应事务交接给了张典史。
他也清楚,早到一日,争取赈款的机会便大一分,因此不敢耽搁,交接完毕便回到府中,带着早已做好准备的六名侍卫快马加鞭直奔铜仁府。
花知县送走叶小天和白主簿,在二堂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一盏茶吃完,便起身返回三堂。三堂其实已经算是半个后宅,只接见极私密的客人,平时上衙他都在二堂署理公务,这个时辰便回转三堂十分少见。
但他到了三堂,拐进自己的小书房里,里边赫然有人早已等在那里。那人一身青袍,三旬上下,容颜气度倒也不俗,他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一见花晴风进来,便起身道:“大人。”
“你坐吧。”
花晴风走过去,在案后坐了,不由自主地吁了口气。叶小天从未在他面前耀武扬武地跋扈过,可不知为何,他面对叶小天时,总有一种强大的心理压力,此时坐下才觉得松了口气,双腿微微发软,仿佛登临悬崖,下视渊谷时的感觉。
那青袍人微笑道:“叶小天答应去铜仁了?”
花晴风点点头,道:“他答应了!”
青袍人欣然击掌,道:“甚好,只要他离开,咱们就可以放手施为了。”
花晴风忐忑地道:“成败在此一举,而叶小天在葫县耳目众多,须得小心从事。”
那青袍人不屑地道:“他的所谓耳目,不过是一群不上台面的土鸡瓦狗罢了,何足惧哉。况且,大人你行的乃是堂堂正正的手段,并非见不得阳光的阴谋,等他察觉,也是无从化解了。”
青袍人说到这里,又是微微一笑,道:“再者,你道他叶小天坏了驿道财路,就没有人心生不满么?现在有些人不方便说什么,可是叶小天一旦落难,却一定会有人落井下石的,到时候……”
花晴风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青袍人又正色道:“到那时,葫县功德,可全属于大人您了,大人您有功劳、有苦劳,再稍做运作,就是不能抬升一级,也该换个一等县继续做百里至尊了。大人乃是进士出身,只是这偏远小县,地处蛮荒,教化不兴,不易发挥大人您胸中所学,若是换到中原文华荟萃之地,大人必然能一展胸中抱负,大人正当壮年,至少还有三四十年的宦途要走,来日便是做一方节镇大臣亦不无可能。”
花晴风也笑了,欣欣然道:“此事若成,花某必不负秋池先生,愿你我成就一世宾主!”
那青袍人肃然起身,拱手道:“愿奉东翁,为左右手!”
这青袍人竟是当初被孟庆唯请到葫县,未及出手便铩羽而归的知名讼师李秋池。听这口气,他们两个人竟是王八看绿豆,对了眼儿,李秋池是打算以协助花晴风搞垮叶小天为见面礼,成为花晴风的幕僚。
这对仕途无望的李秋池来说,未尝不是一条出路。做了这么多年的讼师,钱他已经赚的够多了,可地位却不高。讼师在这个时代实在谈不上什么地位,“世上若无此等人,官府衙门不用设”,这就是主流社会对讼师的看法。
在士大夫眼中,讼师都是些搬弄是非,从中渔利之徒,若是在中原的话,李秋池的日子更不好过,而在贵州地区,其实土司老爷们谁有理谁没理,更多的是看谁的拳头大,更加不是靠律法来控制。
李秋池周旋期间,替人讼诉,更多的是利用原被告的各种社会关系以及他所掌握的人脉,而不是靠律法胜诉,其中耗费的脑筋着实不少。如今钱已经赚足了,他想要的就是身份地位了。
这幕僚就是后世所称的师爷,只是现在还不叫这个称呼,而是被称为幕友或幕府,他们替官员处理刑名、钱谷、文牍等事务,不是官员胜似官员,等于是聘其为幕友的官员的影子。
幕友说是佐官以治,很大程度上是代官出治,尤其是以花晴风的性格,李秋池一旦被花晴风聘为幕友,最终必然是一个代官出治的局面,他能辅佐花晴风爬上多么高的位置,他就能掌握多大的权力。他自然是愿为花晴风所用了。
李秋池第一次同叶小天争斗,是看在钱的份上,第二次同叶小天争斗,便纯属意气之争了,为的是不服气。而这一次,却是为了他自己的大好前程,自然是全力以赴了。
潜清清一早起床,便梳洗打扮起来。她平素清汤挂面,不喜涂抹,但她料定昨夜叶小天既然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今天必然找个由头与她亲近,是以巧梳妆、妙打扮,只等诱他上钩。她不梳妆尚且清丽,此时描眉画眼、薄染双唇,竟是娇艳欲滴。
谁料这叶小天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潜清清便纳了闷儿。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年纪轻轻,心性未稳,怎么就按捺的住?以他今时今日地位,一日半日不去衙门,想必也没人寻他的不是吧?
潜清清按捺不住,便离开自己住处,去寻哚妮说话,闲聊间旁敲侧击一番,叶小天竟已去了铜仁,潜清清不由愕然:这是什么状况,莫非他叶大人要玩“偷不如偷不着”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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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挨风缉缝
从梵净山上高高的密林当中,流淌出两条清澈的溪水,溪水渐渐汇成两条江,一条叫大江,一条叫小江,两条江水蜿蜒着穿过重山峻岭,穿过丛林田畴,盘旋跌宕,千逥百转,汇合在一起,于是,便有了锦江,有了铜仁。
铜仁古称“五溪”,乃蛮夷聚居之地,故又称“五溪蛮”或“五陵蛮”。今时今日的铜仁,早已不复当年烟瘴蛮荒的景象,舟楫往返,商贾云集,与中原大城大阜的繁华自然是不能比的,但是在黔东南却是一处繁华胜地。
叶小天风尘仆仆地赶到铜仁府,没有直接去知府衙门见张知府,而是先去探望他的恩师黎中隐黎教谕,想从他那里了解些情况,做到心中有数。府学要过了正月才开课,所以叶小天直接去了黎教谕的家。
黎教谕住在清浪街,清浪街是极繁华的一处所在,此时还没出正月,铜仁城里仍是一片节日气氛,还没到清浪街,人流就渐渐稠密起来,街上人来人往,商贾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叶小天一行人放慢了速度缓辔而行,到了清平街的时候,就不得不翻身下马,牵马步行了。
街角,一个身着红裙,二十上下的丽人领着一个翠袄小丫环,缓缓地走在街上,旁边有个三旬左右的白袍男子,牵着一匹马,身量颀长,容颜儒雅,与这俏丽女子并肩而行,瞧起来倒是郎才女貌。
那红裙美妇不安地左右看看,小声道:“光天化日的,你跟着我作甚,这里快到我家了,小心被人瞧见。”
那白袍男子微笑道:“怕什么,你我越是小心,越是不免叫人看出破绽,便大大方方同行又怎么样?偶然路遇嘛。”
那红裙妇人轻轻啐了他一口。趁人不备,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可那白袍男子懒洋洋地一副痞惫样儿,根本不以为意。那红裙美妇无可奈何,只能跺了跺脚,由他去了。
“松月,自入新春,你我一直不得相见,我对你着实想念的紧,过两日咱们去梵净山散散心可好。”
那男子柔声说着。向红裙妇人悄悄递了个**的眼神儿,那妇人自然明白他所谓的“散心”是什么意思,不由俏脸一红,羞窘地道:“你又胡言乱语什么,人家怎么好跟你出游散心。”
那男子一听有门儿,顿时一喜,嘿嘿笑道:“你放心,我会让我娘子邀你同行,绝不叫你丈夫察觉异样便是。”
那妇人一听。顿时粉面一白,紧张地道:“你娘子?难道她……她已经知道我们……”
白袍男子忙道:“怎么可能,你不用担心。我只说是通过她来邀你出游,为的是与你父你夫拉近关系便是。嘿嘿。到时候,让我娘子多邀几位别人家的夫人同去,你丈夫便不会起疑了。”
红裙妇人黛眉一鼙,道:“与你夫人一同上山。你我又怎么……怎么……”
白裙男子道:“我那娘子不大理会我的事,只要咱们有机会同登梵净山,还怕没机会恩爱一番么?”说着便伸出手去捉那妇人柔荑。
那妇人仿佛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赶紧缩回手,瞪他一眼道:“众目睽睽之下,你怎生了一颗泼天的胆子。”
白袍男子摸了摸鼻子,悻悻地道:“也不知你怕些什么,这街头百姓有几个识得你我。”
红裙妇人与他分辩不清,又怕他不知谨慎,再有什么不妥举动,便道:“快到清浪街了,你先走吧。”
“嗳,等等!”
白袍男子忽然看见路旁有个柿饼摊子,急忙唤住红裙妇人,快步走上前去。
“来………………,去岁新做的柿饼儿,南瓜大的咧,不涩的咧,涩了管换的咧……,哟!这位客官,您买柿饼儿?”
白袍男子买了几只柿饼儿,用油纸包了,兴冲冲地回到红裙妇人身边,道:“松月,这是你从小就爱吃的柿饼儿,快尝尝。”
红裙妇人哪肯与他当街恩爱,紧张地道:“快收回去,疯起来就没个样儿。”
白袍男子依旧举着柿饼儿,笑嘻嘻地道:“昔日我在府学读书时,有个小女娃儿不知羞,跑来偷我的柿饼吃,今日我买给她吃,怎还不肯张口了。”
红裙妇人想起自己与他初识时情景,那时年方六岁,一时嘴馋,去偷他的柿饼儿吃,被他捉个正着。那时怎会想到,若干年后,这个男人却成了她今时今日的情郎冤家。
红裙妇人心中一甜,却又马上警醒,觉得如此模样太过露骨,生恐被识得她的人看见,便道:“好啦好啦,我收下就是。”说着伸手就要去接。白袍人手一缩,道:“不成,你一定要就着我的手吃!”
红裙妇人又气又羞,可这般僵持下去,只怕更加引人注目,赶紧左右看看,见没有眼熟的人在,便探身过去,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柿饼。
这时候,叶小天牵着马,领着几个侍卫刚刚转过来,瞧见这般情景,不禁暗想:“这对夫妻还真是恩爱,不过如此模样也就是在这里吧,若是中原地方,便是新婚男女,怕也不敢当街缠绵。”
那红裙妇人急急咬了一口柿饼,抬起头来,杏眼弯弯,似羞还嗔,好不迷人。白袍男子将上面留着月牙状豁口的柿饼举起来,调笑地道:“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就连美人儿咬过的柿饼都是这么美。”
说完不待红裙妇人发作,便把那咬了一半的柿饼塞进了自己嘴巴里。红裙妇人乜了他一眼,眸波流转,眉宇间一抹羞喜,恰似早春三月里枝头初绽的那朵粉杏花。这时候,叶小天已经牵着马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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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中隐见到叶小天登门,心中也自欣喜。虽然说叶小天只是他当初为了应付门面,胡乱点为秀才充数的,可叶小天气运加身,居然又得了一个便宜举人,随即被点为葫县典史,之后又凭着一身本事,斗垮了两任县丞、一位主簿,终于做了八品县丞,这可是黎教谕弟子里最有出息的一位了,在府学里教书的时候时常被他挂在嘴边来着。
黎中隐欢欢喜喜地让叶小天坐了,向他询问起葫县情形,一边听一边抚掌叹息。叶小天道:“先生且不忙欢喜,学生原本只是一个典史,只要保证县内治安不出大乱子就可以了,如今做了这县丞,却是马上就有了大难处,此来还要请先生指点迷津啊。”
黎教谕呆了一呆,恍然道:“啊!莫非你是为了朝廷的赈款而来?”
叶小天道:“先生睿智,学生正为此事而来。往年里,朝廷拨付的赈款,向来以我葫县最少,如今我葫县有许多百姓响应易俗之举,因而减免了税赋,这一来县上财政更加拮据,今年若不能多拿些银子回去,这日子只怕不好过。”
黎教谕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迭声地道:“难!难难难难难……”
叶小天蹙眉道:“先生,难在何处?丝毫没得商量吗?”
黎教谕解释道:“小天呐,你与老夫有师生之谊,有什么话老夫就和你说在当面,也不藏着掩着。葫县和其他地方与铜仁府远近亲疏的关系那是大有不同的,这一点想必我不说你也明白。
就算你和知府大人有些渊源也比不得这份亲疏,那可是多少辈的交情,再加上多少年来的联姻,人家那是嫡系。换做是你,你更偏袒谁多些?别人家的孩子揭不开锅了,你就会从自己孩子碗里分一半给他?我看你也不是这样的大善人吧?”
叶小天道:“可是,葫县情形今年与往年不同,因为易俗一事,改易汉姓的百姓人家钱粮税赋都有所减免,葫县今年自征的税赋至少要减少一半,如果铜仁府不予扶持的话,一旦出了乱子……”
黎教谕打断他的话道:“那与知府大人何干?当初这件事儿,得了实惠的是你葫县一众官僚,铜仁府上下又没沾着什么好处。再者说,各郡县如何分配赈款,早就有了成例。这个比例,是当初各方不断博奕、知府衙门居间调停,费尽许多周折,才达成的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平衡,如今哪怕你只多要一成,从谁身上分给你呢?整个分配比例都要全盘推翻,重新博奕,你想想,知府大人肯么?不可行、不可行呀。”
叶小天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怔怔半晌,才试探地道:“如果先生帮学生美言几句……”
黎教谕的脑袋又变成了拨浪鼓:“不成不成不成,小天呐,你有所不知,我这府学里头拮据的很,当初议定每三年就要从赈款里面拨一笔钱贴补我们府学,老夫今年正要向知府大人讨银子呢,哪里还能替你出头。”
正说着,一个小厮跑进来禀报道:“先生,小姐回来了。”
黎教谕轻轻“啊”了一声,对叶小天道:“我那女儿女婿来了,你正好见见,以后彼此也有个照应。今儿你就不要急着走,一会儿老夫置下酒席,你和我那贤婿喝几杯。”
那小厮道:“先生,姑爷没来,是小姐一个人回来的。”
黎教谕眉头一皱,不悦地道:“这孩子,又独自回娘家,也不怕公婆不喜……”
“爹,人家常回家看你还不好么!”
厅外传来一声娇嗔,随即一团火红倩丽的身影便飘进了客厅,叶小天抬头一看,不由微微一怔,眼前这红衫女子,正是他在清平街路口所见的那个吃柿饼的女人。(未完待续。。)
第39章 机缘巧合
那身材修长的红裳女子一进门,乍见一个青衫少年微笑着站在厅中,不由微微一愣,原来父亲有客人在,她马上收敛了跳脱飞扬的神情,变得温文尔雅起来。方才她在路口时匆匆一瞥,只顾提防熟人,对叶小天却是没什么印象了。
黎教谕虽然嘴里嗔怪着女儿,显然也只是担心她不守规矩,会受到公婆的诘难,乖女儿回娘家,他自然是欢喜的,便笑呵呵地对那红裳女子道:“松月啊,你快来见一见,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起过的叶小天,现任葫县县丞之职。小天啊,这是老夫的女儿,你二人可以姐弟相称。”
叶小天忙上前揖礼道:“小天见过姐姐。”
红裳女子向他福了一福,终究是陌生人,只是因为父亲那边的关系才认做姐弟,实在谈不上亲近,所以她只是客气地向叶小天问候几句,便对黎教谕道:“父亲,女儿去见过母亲。”
黎教谕道:“去吧去吧,对了,我那贤婿怎么未与你同来?”
红裳女子道:“刚刚开衙,他正忙于公务呢,说是傍晚时分过来。”说着向叶小天微笑着一颔首,便转身行向后宅。
叶小天心道:“原来方才路口所遇那个男子便是她的丈夫,看他二人当时模样,却不像是忙于公务,别是这女婿与丈人之间不甚和睦,所以借故不来吧。”
既然黎教谕的“贤婿”没来,黎教谕又帮不上他什么忙,叶小天也就不必在此饮酒了,便向黎教谕推辞道:“方才听先生一席话,学生恐怕这趟差使不易完成了,如今须得离去,多方打探一下消息,能多争取一分便是一分。待公事了了,再来拜谒先生吧。”
黎教谕略一思忖,颔首道:“也好,如今情形,叫你留下陪老夫吃酒,恐怕你也是心不在焉,那你便去驿馆里住下吧,各地赶来的官员应该都住在那里,你也可以通过他们多了解一下情况,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呵呵……。”
叶小天心道:“抢钱、抢女人、抢地盘,可谓战争三大起源。我此来铜仁,就是抢钱来了,这的确是一场另类的战争。”
叶小天向黎教谕告辞离开,带了侍卫赶去驿馆,到了驿馆取出他的官身行文叫驿卒递进去,片刻功夫,便有一位驿丞急匆匆地迎出来。一见叶小天,未语先苦起一张脸,拱拱手道:“可是葫县叶县丞当面?”
叶小天拱手道:“正是本官,足下就是此地了驿丞?”
那驿丞道:“正是下官。”
叶小天道:“未敢请足下尊姓大名?”
那驿丞道:“免贵姓庞。庞士泉就是在下。”
叶小天笑道:“庞驿丞,不必太客气了,本官来铜仁府公干,需在这里住上几日。有劳足下安排。”
庞驿丞欲言又止,转而道:“叶县丞里边请,咱们坐下说话。来人啊,上茶!”
叶小天心道,你只管安排我住处就是了,还喝什么茶?如此礼遇,只怕要有变故了。
果不期然,庞驿丞请叶小天在公厅里坐了,便苦笑道:“叶县丞,你来的迟了,下官这驿站里,平日里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人往来,可如今却不然,从初七那天开始,就有各地官员陆续赶来,如今驿站里早已住满了人,再无空余房舍了。”
叶小天听的一怔,从初七那天开始就有郡县官员跑到铜仁府来活动了?县尊糊涂,不晓得兵贵神速吗?葫县争赈款本就没什么有利条件,这一下更失了先机。
叶小天想住在驿馆,是为了打探一下其他郡县官员的情况,不想就此离去,是以迟疑了一下,又道:“都住满了?庞驿丞能否想想办法。”
庞驿丞诚恳地道:“当真都住满了,下官干的就是迎来送往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