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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夜天子-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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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到了安府门下,在弓弩戒备下说出自己身份,安府管事立即奔向后宅禀报,展伯雄和曹瑞云恭立门外,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安府大门一开,安府管事慢腾腾地走了出来,往阶上一立。

    “二位大人,实在对不住,我们家老爷子说了,老爷子的长孙被一伙强人困在八仙楼,如今生死未卜。老爷子实在没心情会客,两位请回吧!”

    展伯雄和曹瑞云一听顿时呆若木鸡:“甚么?”

    安府管事没再理会他们,一转身便进了门,安府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上两枚兽环轻轻叩击着门上的黄铜铺首,展曹二人大张的嘴巴和那黄铜的狮头铺首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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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追杀至死

    八仙酒楼今天真算是八仙过海了,兵备佥事杨健来了,曹瑞云和展伯雄走了,安家派来了援军,叶小天的侍卫也到了,各路人马你方唱罢我登场,正乱纷纷的当口,都指挥使司也派来了一支正规军队。

    好一通忙碌,直到两个多时辰后,各路兵马才各自散去。夕阳西下,八仙酒楼的贺掌柜站在楼外,望着他的豪猪楼一脸木然。

    “掌柜的,你别担心。我这就去借几架梯子,先把箭拔了,那些箭洞箭坑拿黄泥糊上,再粉刷一下,看不出啥。就是那些酒坛子和桌椅得重新置办。我算了一下,人家叶大人赔的银子还能有大把富裕呢。”

    “嗯!嗯?你说要干什么?”贺掌柜的突然醒过神儿来,恶狠狠地瞪着二掌柜。

    二掌柜有点莫名其妙,讷讷地道:“我说我去借几架梯子,先把箭都拔了……”

    “不许拔!一枝都不许拔!”贺掌柜的急了,就跟人家刨了他祖坟似的,抬眼一看,几个勤快的伙计已经在拔那些伸手可及的箭矢,贺掌柜立刻冲上去吼道:“不许拔,一枝都不许拔!”

    众伙计呆呆愣住,看着贺掌柜,掌柜的别是脑子吓出毛病来了吧?

    贺掌柜的吩咐道:“赶紧的,把桌椅全换了,屋里屋外射的那些箭可一枝都不许碰。食材,赶紧去预约食材,明儿四更天就得送来,可别影响咱们家做生意,照着平日十倍的量准备,还有酒,赶紧去进一百十坛先……”

    二掌柜的凑到他身边,讪讪地道:“掌柜的,您……您别是把脑子吓坏了吧?咱这店,不收拾个三五天。怎么开张啊……”

    “你懂个屁!”掌柜的看看面前的豪猪楼,乐不可支地把双臂一张:“看!多壮观呐!你再去找个说书的来,嘴皮子要利索点的,我今晚给他讲讲今儿发生在咱们酒楼的事儿,叫他明日就在酒楼里开说,哈哈哈,再配着这惨烈的场面,怎么也能热闹半个月啊!”

    二掌柜的恍然大悟:“高!实在是高!掌柜的,您不亏是掌柜的,我这就去办!”

    二掌柜转身要走。忽又站住:“掌柜的,不对啊,当时你跟我一块儿蹲在柜台底下,自始至终咱就没露过面,你跟说书的能说什么啊?”

    掌柜的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二掌柜:“你个废物!没看见!没看见你还不能编么!”

    “哦哦哦,是是是!”二掌柜的恍然大悟,兴高采烈地跑开了。掌柜的仰头端详着他的豪猪酒楼,仿佛看见了一棵摇钱树,心里头美滋滋的。

    ※※※※※※※※※※※※※※※※※※※※※

    水东洪边十二马头。云雾山。

    一口四四方方的箱子放在一座新坟前,曹瑞希好不容易“从单间搬进别墅”,结果现在又被装回了箱子。

    坟前立着一块石碑,上边写着一行大字:“兄毛问智之墓!”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弟叶小天谨立!”

    碑前烧着纸钱。叶小天坐在碑前,华云飞在另一侧,默默地往向火里续着纸钱。叶小天道:“老毛啊,我来看你了。这几天没酒喝,馋了吧?”

    他拿起一壶酒,慢慢淋在碑前。黯然道:“本来,我是想取了展伯雄的性命之后再来看你,李先生有心了,把曹瑞希的人头给取了来,我心里也想你,所以就提前过来了……”

    叶小天放下空壶,慢慢蜷起双腿,双手抱膝:“凶手,我已经查出来了,没猜错,就是他们!张雨桐、曹瑞希的账,都还了,现在还差一个展伯雄,他逃不掉的!”

    叶小天现在已经查到了真相,准确地说是一半真相。代韵溪抄了曹瑞希的老宅,抢了他的尸骨,又一把火把曹家夷为了平地,当时还抓了几个留守曹家的人。

    在叶小天承诺,只要他们说出真相,就放他们离去,任由他们改名换姓偷生活命之后,被抓走的几个曹家人终于交待了真相。反正曹家一把大火,什么都没留下,只要他们自己从此不再露面,曹家就没人知道他们活着,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泄了密,也就不会殃及他们的亲人。

    于是,叶小天知道,当日花溪血案正是曹瑞希和展伯雄所为,但是在他们之前还有一拨人马,连他们也不知来历。叶小天听到这里当然明白被他盯住的这三个人,一个都不冤枉。

    杀人是需要动机的, 在他已明确把田雌凤排除在外的情况下,剩下的唯一一个有动机的可疑人就只有张雨桐了。

    叶小天凄然笑了笑,声音有些哽咽:“老毛啊,事儿还没办完,我得走了。你在下面,可别再糊里糊涂的了,我和云飞不在你身边,你糊里糊涂的,还得被人家欺负,记住了吗?”

    他眼中闪烁的泪光,终于变成两行清泪,缓缓地淌了下来。

    ※※※※※※※※※※※※※※※※※※※※

    叶小天如此决绝,如此不顾一切,原来不是因为睚眦必报,而是因为他的好兄弟为了救他而丧命!

    叶小天现在已经是贵阳的第一风云人物,不知多少双眼睛暗中盯着他。在他去云雾山祭奠过毛问智之后,这件事的真相立即传变了贵阳城。

    一时间,许多人对他的观感大变。其实他的手段依旧是那么酷厉,如果人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为兄弟报仇,还是会觉得他的手段太酷厉了些,太残忍了些。

    但是在人们认定他是因为被人行刺,九死一生后愤怒兼恐惧才如此疯狂之后,突然得到一个从道义上来说要更高一筹的理由,心理上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了。

    “义气干云!”

    “这样的人,值得追随、值得辅佐!”

    即便是千年前的土司,在他们的地盘上也有一定数量的自由民。千年后更是如此,这些自由民的家境和地位,比起奴隶来自然是天壤之别,比起土民也要高出许多,所以还是能培养出不少人才的。

    比如徐伯夷。其实就是这些自由民中的一员,而对这些人来说,就有点像春秋战国时期择主而侍的士子,一旦他们决定追随谁,就举家迁去谁的地盘,自然也就不必顾忌会受到其他土司的制约。

    经由云集贵阳的各地权贵之口,叶小天的壮举迅速传播开来。不惜一切后果,不惜拒绝土司土出面调停的美意,也要追杀仇敌至死,为兄弟报仇的决心和勇气。立即赢得了这些人的心。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何谓知己?这就是了。

    卧牛长官司的地盘太小了,在贵阳大大小小一百多个土司中,按地盘面积来算,叶小天只能吊在第四梯队,在他到贵阳搅出这许多风雨之前,许多地方包括贵阳地方的人根本就没注意过他,甚至不知道又多出一位世袭土司。

    但是现在他们知道了,很多人已经把目光投向卧牛岭。了解叶小天、打听他的情况,在不久的将来,必将有一些人在充分了解之后,选择追随于他。

    此时的叶小天。并不知道他去祭奠毛问智居然还有这样的效果。他之前没有对人讲过他为什么一定要杀展曹张,现在也不屑去说,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够了。

    回到居处之后,叶小天就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展伯雄身上。如果任由展伯雄逃回老巢。只要他龟缩不出,除非彻底打败展家,否则是绝不可能干掉展伯雄了。所以。他不能让展伯雄逃走!

    展伯雄没有逃,不是他不想逃,实在是曹瑞云不甘心。叶小天不想放展伯雄走,因为只要他逃回老巢再想杀他就难如登天,对曹瑞云来说,他必欲杀之而后快的目标叶小天,又何尝不是。

    在安府门口,他和展伯雄吃了一碗闭门羹犹不甘心,思来想去,又去了杨府。他们并不知道杨应龙也来了贵阳,他们去杨府是去见田雌凤的。

    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有承认自己就是花溪血案的元凶,但是他们也知道,以田雌凤这样狡狐般的人物,一定猜得出。

    不过,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叶小天,想杀田雌凤的是另外一支不知来路的杀手。见了田雌凤只要往已经死掉的张雨桐身上一推,就算田雌凤半信半疑,鉴于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叶小天,想必也会接受他们的这一说法。

    他们的算盘当然打得很好,只是打破他们的头,他们也想不到,杨应龙之前向他们频频示好,根本不是想拉拢他们。杨应龙就像一个养虎人,时不时往虎山上丢只鸡鸭猪犬,是在利用他们撩拨叶小天,要把叶小天培养的嗜血、残忍而强大。

    田雌凤对杨应龙的计划了如指掌,如此情况下,田雌凤怎么可能出头庇护他们。他们在杨府再度吃了一碗闭门羹,接下来想吃都不可能了,连安氏和杨氏都不肯为他们出头,还有谁敢?

    不是每个人都明白安杨两家的打算,也不是每个人都明白大人物不出手有时候仅仅是因为不想出手,而非忌惮什么,他们只能据此认为,叶小天已经拥有让这些的强大势力也忌惮三分的实力,如此一来,叶小天的威名更强大了。

    曹瑞云和展伯雄在杨府又吃了一碗闭门羹后,天色已经晚了,这时离开太也危险,他们只能选择赶到展家的宅院,在严密的戒备下歇了一宿,可是这一宿,他们之中又有几人真能睡下。

    这么下去,不用人打,自己就垮……,曹瑞云痛定思痛,终于决定“留得青山在”了,他要回肥鹅岭,先继承土司之位,再调动曹氏家族的力量,与叶小天一决雌雄。

    这时候,他们听说了叶小天祭奠毛问智的消息。他大哥的遗骨被盛进箱子,祭在了洪边十二马头的云雾山?他们返回铜仁正好经过那个地方啊。

    如今形势下,他不刻意去抢回大哥的遗骸也就算了,如果顺路经过都要置若罔闻,只管自家逃命,他有什么脸面继任土司?他怎么告慰死去的胞兄?

    所以曹瑞云马上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先往云雾山,抢回大哥的遗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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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背水一战

    曹瑞云和展伯雄突然率兵出城,疾驰向东,显然是打算逃回老巢,这个举动马上引起了叶小天的注意。叶小天知道这两人终于决定出逃了,马上集结全部人马,亲自带队追了出去。

    曹瑞云赶到十二马头境内,兵马停下稍事歇息了一阵儿,他的部下大部分都是步卒,两条腿跑路不歇歇是根本承受不了的。歇了约有小半个时辰,曹瑞云便喝令起身,全军转向云雾山。

    云雾山上,有一座新坟,坟前摆着一口箱子,香烛纸灰犹在。曹瑞云一眼看见那口箱子,登时跳下马去,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号啕道:“大哥啊……”

    曹瑞云一把掀开箱子,正好看见他大哥的人头。曹瑞希被盛敛时已经洗净血迹,因为身体太散,用麻布裹紧了,变得像个木乃伊似的,好在头颅还算完整。

    这时他的身体已被叠放在箱内,头就放在身体最上面,已经用石灰腌过的头颅倒也干爽。曹瑞云一把将大哥的头颅抱在怀里,泪如雨下。

    展伯雄跟着下了马,急急劝道:“土舍大人,此刻不是痛哭流涕的时候,我们离开贵阳,叶小天必然有所察觉,咱们还是速速离开为上!”

    曹瑞云把大哥的头颅小心地放回箱中,吩咐人道:“抬起来!”

    曹瑞云一抬头看到毛问智的坟茔,看见坟前叶小天所立的石碑,不由咬牙切齿,狠狠地吩咐道:“把坟给我刨了,拖出那人的尸体,剁成肉酱!”

    展伯雄归心似箭,急忙阻止道:“土舍大人,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浪费功夫在一个死人身上做什么。”

    曹瑞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道:“叶小天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不刨坟掘尸,难消我心头之恨。”

    展伯雄急道:“时间紧迫,一旦……”他一面说,一面回首向山下望,此刻正是上午,秋高气爽,视线明朗,这一回头,恰见远处一行人马正向这边赶来。

    展伯雄惊道:“不好!那小畜牲真个追来了!”

    曹瑞云扭头一看,远远确有一队人马疾驰而来。虽然看不清楚,可十有**必是叶小天的追兵无疑。曹瑞云恨恨地一跺脚,大喝道:“我们走!”

    远处那队人马确实是叶小天,他一直盯着曹瑞云和展伯雄呢,等的就是他们出逃的机会,又岂会轻易放过。

    水东十二马头属于宋家。安氏从汉代就成为水西大族,而水东宋氏则是从唐朝开始。李渊称帝后设立蛮州,辖地包括十二马头在内的水东大部分地区,所任命的第一任蛮州刺史正是宋氏先祖。

    从此。宋氏就在水东扎下了根,王朝更迭、千年以降,大唐早已成为故纸堆中的一个名字,但宋氏子子孙孙始终统治着这里。根基之厚可想而知。

    曹瑞云和展伯雄急急逃走,追兵却越来越近,曹瑞云不禁发狠道:“老子兵马四倍于他,怕他何来。老子不走了,咱们停下来,和他决一死战!”

    展伯雄急忙劝阻道:“土舍大人。奈何我们士气不振,军心难用啊!你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我们还是速回本寨,再联兵讨伐卧牛岭,方才万无一失。”

    曹瑞云想想也是道理,咬牙道:“好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早晚要他叶小天好看,咱们走!”

    二人带领兵马匆匆逃到峨黎山下,山前有宋家设下的关隘,专向行人征收过路费。一见远处大队人马刀枪晃晃地杀奔而来,关隘上早就敲起铜锣,等待过关的百姓商旅慌忙逃进头去,大门一闭,严阵以待。

    展伯雄勒住座骑,向关上大喊道:“尔等不必惊慌,吾乃石阡展氏,旁边这位乃是石阡曹家的人,我们只是要由此过关,并没有恶意。”

    关上的守卒拉开了弓箭,虎视眈眈地盯着下面。由于新任巡抚将至,有些摆谱的土司带上百十号人赶赴贵阳也是有的,虽说关下这两家土司、土舍的兵马有点多,但也不算特别稀奇。问题是他们这副样子哪像赶路?攻城掠寨也不过如此了,岂能不加小心。

    守在关上的头目是宋氏子弟,名叫宋天炎。虽说宋天炎是远房偏支,可也清楚近来发生在贵阳的事情,一听他们自报名号,再瞧他们行色匆匆,如此狼狈,顿时心中了然。

    宋家没有站出来公开支持叶小天,但宋家和谁近和谁远,这是立场问题,作为一个很有上进心的有为青年,对于自己家族的立场倾向,宋天炎怎么可能不搞清楚。

    宋天炎仰天一声长笑:“哈哈哈,原来是石阡展家和曹家的人。不好意思,在下并不能确认你们的身份,你们这么多人,弓刀俱全,杀气腾腾,我可不敢轻率开关,一旦有个闪升,我可吃罪不起啊。”

    曹瑞云怒道:“你待怎样?”

    宋天炎道:“二位稍安勿躁,在下马上请示上官,若得允准,立即开关。”

    宋天炎说完就转身溜了,曹瑞云气的三尸暴跳,展伯雄道:“追兵已近,如何等得,土舍大人,咱们走七盘坡吧!”

    曹瑞云恨恨地一拨马,道:“走!”

    宋天炎趴在箭跺旁偷偷看着,一瞧他们走了,马上吩咐道:“速速通知各处关隘,展曹两家与咱们宋家的死敌杨家交厚,他们行色匆匆,必是叶小天追来,咱家少主与叶小天甚有交情,叫他们看着办!”

    几个士卒领命而去,他们走山路要比山下快得多,消息立即传递到了各处堡寨关隘。

    马场江,渡口码头紧闭,船只全部驶到了对岸,曹瑞云和展伯雄费尽唇舌,那渡口管事拉着弓就是不准他们靠近,说是如此大队人马,不知是客是匪,一定要请示上司。

    展伯雄忍着气问他要请示哪位上司,那管事居然回答要派人跋涉数百里去“小西天”宋家老宅请示宋老爷子,把展伯雄差点气的吐血。

    二人无奈,只好拨马再奔羊场关。羊场关的守军头目更绝,压根没露面儿。只让士卒替他回答,说自家大人回家娶妾请酒去了,估摸有个三五天才能回来。

    曹展二人万般无奈,只好拨马再走,斜刺里杀奔远山,如今只能弃马登山,沿险峻山路步行离开了,叶小天恰于此时率兵赶到。在羊场河畔将他们堵住。

    曹展二人背靠大河,对面是叶小天的人马。其实论起士卒人数,曹展联军依旧四倍于敌,但是他们的军心士气实在差的太远。

    叶小天策马缓缓上前,在一箭之地外站住,华云飞轻驱战马,紧紧跟在他的身边。他们在上风口,由此望去,就见曹瑞云和展伯雄站在河畔,大风激扬。须发纷飞。

    叶小天大喝道:“展伯雄,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却三番五次意图杀我,利令智昏。方有今日下场,你心中可有侮意?”

    展伯雄冷笑道:“说的好听!你姓叶的要率山民出山,就得扩张地盘,杨家被你占了。你我两家便做了邻居,我又岂能容得下你这个恶邻!”

    曹瑞云道:“姓叶的,杀兄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就要手刃了你,告祭我大哥在天之灵!”

    叶小天没搭理他,向展伯雄道:“近邻就一定得为仇?是敌是仇,本在你一念之间。可惜你选择了为敌,你杀了我的兄弟,所以,你我已经再无斡旋余地!”

    展伯雄壮起胆子仰天狂笑道:“哈哈哈,大言不惭,就凭你身边这么点人马想杀老夫?老夫今日就要把你亲手擒下,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

    曹瑞云道:“姓叶的,你带了这么点人马,就敢来寻我的晦气,真当老子怕了你不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叶小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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