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子-第4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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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瑞云道:“姓叶的,你带了这么点人马,就敢来寻我的晦气,真当老子怕了你不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叶小天还是不理他,他望着展伯雄,轻轻摇了摇头,道:“展伯雄,你可知道,我最不想为敌的,就是你展家!可惜天意弄人,时至今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到了九泉之下,你莫怪我!”
展伯雄刚想说话,曹瑞云已经暴怒道:“狂妄小子!你要战便战,说什么废话!叶小天,你有胆子就放马过来,你我二人一决生死,如何!”
叶小天看了他一眼,脸色一沉,并指如剑,向他一指,大喝道:“聒噪不休!着实讨厌!你既然想死,那你就去死吧!”
曹瑞云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海龙王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你想让我死?曹某的大好头颅就在这里,来来来,且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把它取去!哈哈哈……”
叶小天的手依旧指着曹瑞云,曹瑞云狂笑几声,突然脸色发紫,手中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他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口中嗬嗬连声。
展伯雄见状大惊,急问道:“土舍大人,你怎么了?”
曹瑞云脸色发紫,青筋暴起,两眼突出,嗬嗬半晌,突然就像皮囊缝的人一下子泄了气,软趴趴地往马鞍上一堆,那怪异的样子,任谁都可以看出,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妖术!他会妖术啊!”
曹家的子弟兵一瞧土舍大人被叶小天一指就暴毙了,登时魂胆俱丧,曹瑞云一死,再也无人管制,曹家土兵发一声喊,便向四处狂奔逃命去了。
叶小天的人也不阻拦,任由他们弃了刀枪,疯狂地四处逃散。展伯雄大吼道:“回来!不要走,统统给我回来!”
曹家土兵只当他是放屁,哪肯理会。曹家土兵逃散,叶小天的人马向前一围,这一来和展伯雄的人马数目就相差无几了。叶小天举起的手臂缓缓移向展伯雄,冷冷喝道:“展伯雄,轮到你了!”
叶小天手指刚刚移向他,展伯雄就慌忙举起了盾牌,忽又想叶小天使的是邪术,不是箭矢,恐怕盾牌招架不得,急忙溜下战马,以战马掩身,挥着刀大吼道:“杀!快给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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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万万没想到
在展伯雄的指挥下,展家的土兵们战战兢兢地向前冲过去。其实,叶小天哪有指谁谁就死的本事,曹瑞云之所以离奇死亡,是因为他中了蛊。
代韵溪取回曹瑞希尸骨的目的就是要下蛊,再送他兄弟曹瑞云上路。这是李秋池出的损招儿,代韵溪负责执行,而叶小天则果断采纳了他们的这一建议,于是才有了他的云雾山之行。
不过用蛊对叶小天来说只是一个备用的手段,他并不能确定曹瑞云就一定会上山,但多备上一手,一旦能用上,就可以大量减少己方的伤亡。
箱子放在山上也不怕,如果不是曹瑞云这样的至亲,有无辜路人掀开箱子看了,就算不马上魂飞魄散逃之夭夭,也不会去碰触里边的尸骸,何况叶小天还派有守坟人看顾。
毛问智的尸骨确葬葬在云雾山上,但曹瑞云所见的那座坟却是假坟,叶小天可不愿为了引曹瑞云上当,就冒着让自己兄弟死后都不得安生的风险。
曹瑞云上了山,并且接触了曹瑞云的尸骸,这蛊就传到了他的身上。只是这只蛊发作的时间相对较慢,叶小天赶到江口将他堵住,又恰好在上风头,便用了些刺激那只蛊提前发作的药粉。
曹瑞云在下风口吸入药粉,体内蛊虫发作,登时周身肌肉无力,他其实是窒息而死的,那只蛊虫使他浑身肌肉发软,连牵引呼吸的机能都消失了,于是被活活憋死。
但展伯雄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只当叶小天果真懂得邪术,对于隐匿山中历史久远的蛊教,世间有太多太多的传说,有些已近乎神化,他原本不信。可亲眼见到就不能不信了。
展伯雄的部下只是硬着头皮上前,胆怯之下战力发挥十成不足五成,而叶小天的部下又是人人悍勇,他们如何能抵挡得住,一时间被杀得落花流水。
“大哥!”
华云飞侧首向叶小天请示,手却紧紧地攥着刀,冷冷地盯着远处的展伯雄,眼见展家兵马溃散不去,展伯雄已经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华云飞背上还挎着弓,他是一个优秀的猎手。为了能让皮毛值钱,他早就练就一手专射兽眼的神箭术,以他这等箭术,要在混乱当中取展伯雄性命易如反掌,但他弃箭用刀,显然是要抓活的,以便交给叶小天亲手处置。
叶小天用力点了点头,华云飞双腿一磕马镫,马上向前冲去。
展伯雄牵着马。悄悄挪闪着位置,眼见情形不妙,他已做好了逃走的准备,展伯雄悄悄爬上马背。机警地向叶小天的位置一扫,恰好看见华云飞策马向他冲来。展伯雄大吃一惊,立即拨马狂奔。
“铿!”
华云飞微拨马头,冲势不减。只是冲锋的直线变成了弧形,与展伯雄短兵交接,硬碰了一刀。别看展伯雄在叶小天层出不穷的杀人技法下魂胆俱丧。畏怯如鼠,其实他的功夫相当高明。曹氏兄弟胆子是大,但兄弟俩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展伯雄以立马迎冲马,居然能硬接了华云飞这一刀,不过尽管如此,也震得他手臂发麻。展伯雄不敢恋战,拨马就走,华云飞紧追不舍,二人兵器交接,铿锵声不绝于耳。
此时,羊场河下游,正有数艘大船逆河而上,展凝儿立在船头,眉心紧锁。方才,她船到羊场关码头,码头上宋家的人居然不准船只靠岸,所有渡船都驱赶到了河南岸。
展凝儿见此情形就知道必有蹊跷,但她此时还未想到这事竟和叶小天与她大伯有关。
船侧急急走来两人,一个三十出头,一个二十出头,他们分别是展龙和展虎。龙虎兄弟都是展伯雄的亲生儿子。得到曹家报信后,展龙展虎和展凝儿,带了三百名曹家土兵,星夜兼程赶来,此时刚刚赶到羊场关。
展龙皱着眉头对展凝儿道:“凝儿,可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地方?”
展凝儿回身道:“大哥,这片地方没有适合停泊的地方,岸边太浅,船驶不到岸边就要搁浅。”
展虎急躁地道:“那怎么办?”
展凝儿回身一指,道:“由此一直下去是两岔江,江河交汇口应该会有可停泊的地……”
展凝儿说到这里,忽然惊咦了一声,这时展龙也发现了,急忙上前两步,扶着船舷向远处张望。展龙道:“前方有很多人,正在交战!”
展虎兴奋地道:“哈!贵阳府也这么乱?快驶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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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伯雄根本摆脱不了华云飞,二人马战几个回合,前方已被厮杀的乱兵挡住了去路,展伯雄把心一横,下马与华云飞搏斗起来。马对他来说只是乘行工具,他并不擅长马上做战,步战才能发挥他的全部实力。
可展伯雄双足沾了地,才发现华云飞同样不擅长马战,华云飞甚至比他更加擅长步战。展伯雄年纪虽然大了,可是一身勇力犹在,一口大刀在他手中虎虎生风。
而华云飞则轻灵敏捷,也不知他那身法儿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并不好看却非常有效。时而似猛虎扑食,时而似灵猿上树,时而在沙滩地上一个急急翻滚,展伯雄那口大刀上挑下剁,左劈右砍,看着威风八面,华云飞似乎全无还手之力,但就是挨不着他的身子。
展伯雄使的是大刀,比华云飞更耗气力,久攻不能得手,呼吸便粗重起来,手中那口大刀也滞缓了许多。他攻势一缓,华云飞就展开了猛烈的反扑。
华云飞手中一口刀上下翻飞,展伯雄步步后退,疲于招架,他刚使刀一横,挡开华云飞的一刀,华云飞刀锋一震,刚刚弹离展伯雄的刀杆儿,便以腕力一横。锋利的刀刃贴着展伯雄的刀杆儿横削过来。
展伯雄惊呼一声,双手弃刀,还待再退,华云飞单刀一旋,已然指在了他的咽喉处。展伯雄眼中顿时露出绝望之色。
……
河面上几艘船越驶越近了,岸上交战的双方其实也注意到有船接近,不过这时厮杀正酣,谁有闲功夫打量。展龙扶着船舷,忽然有些讶异:“老二,你仔细看看。那岸上的……是不是咱们的人?”
展虎看热闹正看的兴高采烈,一听大哥这么说,不由一怔,急忙定睛望去,忽地浑身一震,失声道:“不错!真的是我们的人!他娘的,快靠岸!”
展龙喝道:“快!快靠岸!”
船老大道:“大少爷,这个地方靠不了岸啊!”
展虎忽地指着岸上叫道:“快看,咱爹被人抓住了!”
展龙扭头看了一眼。情急之下抽出刀往船老大脖子上一架,厉声道:“靠岸!”
船老大无奈,只得吩咐水手靠岸,可那船往岸边靠近了些。还隔着三丈多的距离,船底就触到了河底,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了。船老大苦着脸道:“大少爷,真没法再往前走啦!”
展龙也知道这船老大已无能为力。当即喝道:“落帆!抛锚!”船帆落下,大锚也哗愣愣地砸进水中,展龙急忙跑到船舷边。紧张地望着岸上。
由于展伯雄被生擒,展家土兵已失去抵抗之志,被叶小天的人缴械看管起来,如此一来,船头的人也就可以清楚地看清岸上情形了。
其实,船上早已有人看清了岸上情形,展凝儿双手紧紧扣着船舷,望着岸上两颊苍白。展伯雄被两个武士反拧双臂,已被压跪在地,叶小天正向展伯雄走去。
展凝儿看到叶小天,不禁颤抖了一下,大叫道:“叶小天!”
叶小天心无旁骛,正冷冷地凝视着一脸恨意地瞪着他的展伯雄,完全没有注意停泊在大河中间的船只,这时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一惊,霍然抬头向水上望去。
展虎目眦欲裂,拍着船舷大叫道:“叶小天?你听着,你敢动我爹一根汗毛,老子把你千刀万剐!”
展虎更是着急,游目四顾,可是此地距岸上还远,他可没有办法凌空飞渡,上岸救人。展凝儿颤声道:“小天哥,放过我大伯吧!”
她得到的消息只有大伯刺杀叶小天失败,遭到叶小天猛烈反击,不得不从老家调人前来支援,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虽恼恨大伯利欲熏心,把她当成一件工具送来送去,以期壮大展家。可那毕竟是她父亲的亲哥哥,以前对她也算疼爱。至于利用她来巴结豪门,这是权贵世家通行的做法,她虽不满,却也无法因此割舍亲情。如今叶小天若是真的杀了她大伯,她在家人和叶小天之间如何自处?
叶小天凝视着展凝儿,他没想到展凝儿竟然会于此时赶到。哪怕是他断了一臂一足,他都可以因为凝儿而放弃追索报复,但这是他兄弟的仇,他没得商量。
他也清楚,一旦杀了展伯雄,只怕他和展凝儿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可是他有得选择么?想到并不懂武功的毛问智挥舞着刀冲进敌群当中时的情景,想到他对华云飞交待的那句遗言,泪水迅速模糊了叶小天的眼睛。
“凝儿,对不起!”
叶小天低低呢喃了一句,猛地扬起了手中刀!
展伯雄怎么也没想到叶小天竟然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扬起了刀。不需要一番愤怒发泄、指责他如何无耻、自己如何无辜么?大家都是土司,不谈谈要什么条件才肯放过他么?这不合规矩啊!
“且慢!我有话说!”
“噗!”
刀光闪过,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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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河畔恩仇
“爹啊!”
“叶小天!”
展龙展虎各自怒吼一声,两声大吼连起来的效果当真非同凡响,如果他们俩是五六岁的小孩子,十有**会被人把此刻场面当成认亲的狗血戏。
展龙怒不可遏,双目泛红,他四顾一看,突然纵身一跃,跳到前舱甲板前,抬腿飞踢,“嗵嗵嗵嗵嗵”,一只只木桶被他连续踢到空中,向河的上游飞去。
他们得到消息,急急沿水而来,征用的是自家的一条商船。展家自然是没有战船的,这船上恰好有些空桶,展龙情急之下便利用了这些空桶。
展龙用的力道和踢出的角度稍有差异,那些桶一只只落在河水中,先落水的向下飘,和后落水且落点稍近的木桶正好形成一条比较直的线,同时向下游飘来。
展龙持刀在手,大喝一声纵身跃出了船舷,“踏踏踏踏踏卟嗵”,展龙接连踩过五只木桶,第六只踩歪了,一跤跌进水里,不过此时离岸已经近了,展龙虽不懂水性,但脚底一踩居然触及了地面。
展龙心中大定,立即趟水向岸上冲去,展虎见状有样学样,也纵身向水中跳去,“踏踏卟嗵”,那桶经展龙一踩,相互之间的距离已经不那么均衡,展虎一头砸进水里,高呼道:“救我……”
话犹未了,一个浪扑来,就把他砸进了水里,船老大见状赶紧高呼道:“快救人!”说完一个猛子率先扎进水里,赶去救人了。
展凝儿也不能站在船上干看着,她拧身提气也往水中跃去。展凝儿的轻身功夫练的比两个堂兄都好,只不过那些桶此时已经不成阵列,斜斜向下游飘浮着。
展凝儿“踏踏踏”连行五步,面前已无木桶可以借力,这时正好船老大一个猛子潜到这儿,自水中冒出头来。展凝儿在他头顶一踩,船老大大叫一声复又沉进水里,展凝儿却已借力扑到岸上。
展家已经弃械投降的人顿时一阵骚动,叶小天的部下连忙弹压,那边船上有人解开一条缆绳抛下水去,被拖着展虎正在水中浮沉的船老大一把抓住。
“叶小天,还我爹命来!”
腾然上岸的展龙红着眼睛扑向叶小天,手中刀疯狂地劈砍着,几个试图阻拦的武士不是他的对手,双方刀甫一接触。便连人带刀向后跌去。
不过展龙想杀他们也难,一则他的目标在叶小天,力道、身形都是冲着叶小天去的,来不及变招易势,二则这些侍卫旁边还有别人,不会袖手旁观。
展龙横了一条心,径直扑向叶小天,还有两丈距离,就被飞身纵来的华云飞拦住。一个刀法大开大阖,威猛无俦,一个刀法走势轻灵、飘忽不定,就此缠斗在一起。
展凝儿腾身上岸。赶到大堂兄身边,见他与华云飞刀来刀往,一时分不出高下,这才放心。她望向叶小天。叶小天正把刀收回去,刀上血迹殷……
展凝儿心中一紧,根本没有勇气看向地面:“为什么?就算他有千般不是。你就一定要杀了他?他是我亲伯父啊!”
展凝儿悲愤地质问着叶小天,说到一半声音便哽咽起来,既有亲人惨死的悲伤,更有一种绝望的悲愤。叶小天不管不顾地杀了她的伯父,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路本就波折重重,如今他杀了展氏家主,展氏一族会怎么看,他们两人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一个女人如果只顾个人感情,嫁给一个双手沾满同胞鲜血的异国人,国人会怎么看?一个女人,若是嫁给一个手上沾着她的族人、她的亲人鲜血的人,她的族人与亲人又会怎么看?
想到悲惨处,展凝儿不禁潸然泪下。叶小天把沾血的刀扔在了脚下,盯着展凝儿的眼睛,沉声道:“他杀了老毛!”
展凝儿瞿然一惊,她当然清楚叶小天和老毛、云飞之间的感情。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情同兄弟。自己的手足兄弟被人杀了,要不要报仇?
叶小天沉声道:“老毛是为我而死,我没有选择!正如你,凝儿,你也没法选择生在谁家,没法选择谁做你的亲人!”
“我……我该怎么办?”
展凝儿绝望地流着泪。
展龙与华云飞一边激战,一边大吼道:“凝儿,你还犹豫什么,杀了他!不要忘了,你姓展!你是展家的女儿,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仇人,仇人!”
展凝儿提着剑的手颤抖,叶小天就坦然在她的面前,可她哪能下得去手?且不说她早已情根深种,仅仅是叶小天在雷神禁地救过她的命,恩怨分明的展凝儿就无法下手。
“凝儿!你生于展家,长于展家,你是展家的人,你身上流着展家人的血,是展家给了你生命,面对大仇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要吃里扒外不成?”
展龙怒吼着,稍一分神,被华云飞一刀划过大腿,痛哼一声跌出几步,一把摁住大腿,袍襟上已是殷红一片。
展凝儿扭头看见,急忙跃到他身边,关切地道:“你怎么样?”一面提紧了手中刀,伯父之死,她来不及救援,如果再坐视堂兄死在自己面前,她就无法原谅自己了。
事实上此时华云飞已经退到了叶小天身边,她担心华云飞杀掉堂兄,华云飞同样担心她会杀掉叶小天。
国人几千年来的价值取向和思维定性,在家族、民族、国家面前,个人永远都是微不足道的。为了个人感情或利益而背叛他的家族、民族、国家、阶级,是鲜廉寡耻,不明大义、不辨是非,是该被唾弃、该被处死的败类。华云飞可不敢保证,她就一定不会对叶小天下手。
这一来,就成了华云飞护在叶小天身旁,展凝儿护在展龙身旁,在此关头,展家的人已纷纷登岸,双方重又形成僵持之势。
展家的船本来是上不了岸的。但展虎落水,后边赶来的几艘船纷纷过来抢救,全都搁浅了。
这些船有大有小,冲撞过来时和先前这艘大船七扭八歪地挤擦在一起,有一艘小一些的船吃水浅,再被大船一撞,整个儿横了过来,船尾高高翘起,距岸边就不到一丈距离了。
船上都是精壮武士,没有老弱病残。自船尾可以轻而易举的跃上岸。大批展家的生力军登岸,与叶小天的人重新形成对峙之势,有些被看住的展家土兵趁机暴起,捡起兵器逃回了展家阵营。
展虎两只靴子全灌满了水,沉重无比,被他两脚先后飞起,把靴子踢了出去,赤着双足冲上沙滩,站到大哥身边。怒视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