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子-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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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晚被他欺负的模样,田妙雯也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个什么心情,反正那绝不是生气。痴痴地望了他一阵,发了一阵子呆,田妙雯忽然又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一向好洁的她,昨夜被折腾的惨了,恩爱缠绵之后,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听他说了些什么。反正就那么偎依在他怀里,小猫儿似的睡着了。这时忽然想起来,真是一刻也不能忍了。
田大姑娘想偷偷溜下去先去沐浴一番,这时才又发现了第三个问题:她的亵裤、睡衣和抹胸都不见了。
田妙雯努力回想半天,好像当时衣服都是被丈夫胡乱扯下丢在床上的,田妙雯眼珠转了转,没在被子上发现她的衣服,于是一双手就轻轻摸索起来……
摸摸索索半晌,“凤穿牡丹”的抹胸在她臀下找到了,田妙雯想把它系在胸上。可是赫然发现那金凤的喙下有一抹新鲜的暗红,田妙雯登时红了脸,赶紧把那抹胸藏起。
亵裤也被她发现了,正压在叶小天身下,田妙雯费尽周折也没能从叶小天身下把那亵裤抽出来,不过这时她的脚触到了睡袍。睡袍已经皱成了一团,就在她的脚下,田妙雯两只脚划来划去,好不容易夹住了睡袍。想要送到手边,双腿一蜷,顿觉酸软。
折腾许久,终于抓到了睡袍。田妙雯长吁一口气,只觉已经累出了一身汗。就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套上了睡袍,田妙雯小心翼翼地下了地,回头看了叶小天一眼。赤着脚儿,踮着脚尖像贼似的向后溜去。
绕过那小山重叠金明灭的六扇花梨镶金嵌玳瑁螺钿美玉屏风时,田妙雯忽然像崴了脚似的闪了下身子。似乎下身有些不适,然后那薄软睡袍下浑圆的轮廓就摇曳着一路风姿消失了。
似乎生怕是叶小天先醒了,田妙雯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回来了。翡翠烟罗对襟窄袖小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腰系合欢结,发挽双飞燕。自她出现在卧牛岭上时,就已做妇人打扮了,可唯有此时,才最像一个新婚妇人。
一夜欢爱,血脉通达,此时的她,一看就有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首饰不多,青丝发髻之上不过一珠一翠,一金一玉,疏疏散散,便有画意。
那身衣裳配的也好,春服宜倩,夏服宜爽,秋服宜雅,冬服宜艳,见客宜庄服,远行宜淡服,花下宜素服,对雪宜丽服。此刻她的衣衫颜色便稍显艳丽,愈发透出几分喜俏。
叶小天还没醒,不知为什么,一看他还在熟睡,田妙雯竟心头一松,有种甜滋滋的感觉。或许,女人面对她喜爱的男人,一定程度上也是把对方当孩子宠的。
她在榻边悄悄蹲下,双手托着下巴,望着他,微笑。这是她的闺房,她的闺床,她是此间唯一的主人,但此刻有一个男人大剌剌地躺在她的闺床上,她却一点也不恼。反而满心欢喜。
就这么一点不厌地看着那个熟睡的男人,看了好久好久,终于他那好看的睫毛眨动了几下,似乎就要醒来,田妙雯吃了一惊,急忙坐到梳妆台前,拿起象牙梳子。
田妙雯的秀发滑如丝绸,柔顺如水,根本无需梳子理顺,田妙雯梳理了几下,秀发未见更加整齐,倒把一颗心梳得慌慌乱乱。她悄悄乜过眼去,就见叶小天正侧身躺在床上,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笑。
田妙雯便红了脸,臊着眉,低着眼,羞羞怯怯地道:“相公早!”
“娘子早!”
叶小天说着,翻身坐起,大大方方地一掀被子,丝毫不管他正**着身子,田妙雯吃了一惊,有心要去遮掩什么,忽又意识到不对,急忙又止住。但她的紧张神态已然落到叶小天眼中,虽然她眼神收得急促,叶小天还是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她的紧张。
叶小天顺着她方才的眼神看去,看到床单上那一小滩艳红的“梅花”,先是一愕,随即就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田妙雯有心冲上前去遮掩,终究只能羞不可抑地逃出去,房中传来的,便是叶小天更加猖狂的笑声。
“这个混蛋!”
田妙雯站在廊下,娇羞地跺了跺脚,忽然一抬头,就发现廊下洗脸的婆子、庑下淘米的丫环、院中洒扫的老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心目中天生威风八面、从无这般小儿女姿态的大小姐。
田妙雯站住了,双手往身后轻轻一负,凤目含煞,俏面生威,众人顿时松了口气:“对嘛!这才是我们大小姐嘛!刚刚一定是我眼花!”于是,洗脸的继续洗脸,淘米的继续淘米,洒扫的继续洒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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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用过早餐,带着叶小天见过了各房的长辈叔伯,田妙雯脸上的红晕才渐渐散去,恢复了从容。
叶小天觉得很有趣,不管是哚妮,还是与他做了一半夫妻的莹莹,事后都洒脱的很,少有似妙雯这般羞忸良久的,这般模样,与她平素的镇静平稳实在大异其趣。
不过既然知道她在此事上如此面薄,叶小天也就不再用促狭的眼神儿去羞她,田妙雯也是因此才渐渐变得自然起来。
“妙雯,你说的那个田嘉鑫,方才在你七叔家怎么没见到?”二人回了田妙雯所居的院落,一进院门儿,叶小天就低声问道。
田妙雯道:“昨日他去城里办事,不曾回来。怎么,你要见他?”
叶小天握了握她的小手,田妙雯的小手此时温热柔滑,与昨日之前那种淡淡清凉截然不同:“我说过要帮你,当然要从速着手。”
田妙雯目光微微一闪,隐隐有些明白了:“你是打算?”
叶小天道:“有你这说一不二的嫡宗长房大小姐鼎力支持,旁人还是不买账,不就是因为他没有威望,没有根基么?既然没有,我现在就帮他树威望、立根基。”
“郎君……”
田妙雯的柔荑本来是温顺地由叶小天握着,这时不由反转过来,轻轻地握住了叶小天,向他柔柔一笑,便扭头吩咐道:“等十四哥回来,叫他来一趟。”
十四哥?
叶小天一直以为这个田嘉鑫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因为是田妙雯选中的接班人,所以他下意识地以为此人比田妙雯小,当这人站到叶小天面前,叶小天才发现这是一个三十七八的中年大汉。
身材魁梧,一脸虬虬扎扎的络腮胡子,但是眼神非常沉稳,所以如此形象,并没有给人一种猛张飞般的感觉,反而有些沉稳内敛,山一般厚重。
叶小天一见就觉得田妙雯没有选错人,此人或许进取不足,但守成有余,对眼下的田家来说,已是极好的当家人。不过,人不可貌相,仅仅片刻功夫,田嘉鑫就颠覆了叶小天对他的第一印象。
田氏,长房一家独大。
世人只知田家有田彬霏、田妙雯,别人是什么阿猫阿狗?在田彬霏、田妙雯面前,田家的人素来毕恭毕敬,就算是比田妙雯长一辈甚至长两辈的人,都没有胆量在她面前倚老卖老。
如果田妙雯真想强立哪个族人为家主,她还真能立得起来,整个过程绝对没有人敢跳出来质疑。如果不是田妙雯担心她一旦离开田家,那些对新任家主不服气的人就阳奉阴违,人心离散,从而把田家仅存不多的力量都内耗了,她早就直接指定继任人选。
田氏长房雌雄双杰太过霸道的结果,就是整个田氏家族的阳刚之气被镇压了,族人在他们兄妹面前只知唯唯喏喏,离了他们兄妹就六神无主。田嘉鑫算是田妙雯的堂兄,可是见了她,拘谨之态尤甚于党延明这样的外姓部属。
“大小姐!姑爷!”
田嘉鑫垂首而立,一脸忐忑地向田妙雯道:“不知大小姐见召,有何吩咐!”
田妙雯呆了一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下意识地就向叶小天望去,叶小天暗暗苦笑:看来,威望、根基,都不着急树立,他得先把这头温驯听话的老牛,调教成一头猛虎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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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一人一世界,一语立豪门
田嘉鑫这几天的经历奇异的就像是一场梦,有时一觉醒来,他真怕这真的只是他的一场梦,但这场梦一直没有醒,他终于相信,这是他真实存在的经历。而这一切,让他如脱胎换骨,从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事情的开端他一直记得非常清楚,那天他刚从城里回来,就有人告诉他,大小姐要见他。田氏长房由于百余年来一直集权于手,对整个田氏来说,虽属同族,却如皇帝与皇室的关系,地位差别形同天壤。
田嘉鑫不敢怠慢,立即去见田妙雯,一见田妙雯便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摆出堂兄架子,他恭敬地唤了一声大小姐,就习惯性地垂手而立,等着田妙雯吩咐了。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那位初次见面的姑爷轻轻拍了拍大小姐的手臂,便走上来,很客气地跟他打了声招呼:“这位就是十四哥了吧?常听妙雯说起你……”
姑爷很亲热地打着招呼,拉着他的手请他坐了,接下来姑爷告诉他,今日要宴请安大公子,请他陪同赴宴。田嘉鑫自无不允,但他陪着姑爷进了城,才发现今日前来赴宴的不仅仅是安家大公子,还有宋家九叔,宋家九叔辈份虽尊,年纪倒是与他们相仿。
除此之外,还有叶抚台大公子,陈阜台的三公子,红枫湖夏家的十六少……,这些人物,每一位背后都站着一方豪门或者站着一位权倾一方的大人物,他们都是夜郎故地的顶级衙内。
这些人物中的任何一个,身份地位都不比死去的田家大少爷田彬霏低,论起如今的影响力和能力,甚至还犹有过之,而他田嘉鑫不过是田家七房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子弟。在族中兄弟行里排名十四的一个小人物。
他跟这些人根本不在一个等量级上,如果田彬霏还活着,今日赴宴的人是田彬霏,他只有默默地肃立其后的份儿,可是他惊讶而激动地发现,这些豪门公子哥儿。居然全都把他当成了可以平起平坐的人。
若是说这些人不明白他的真正身份那也不尽然,叶姑爷是很清晰、很大声地对所有来宾说明了他的身份,而这些人好象根本就不明白他这样的身份根本就代表不了田家,根本就不够资格与他们平起平坐。
他们居然请他上座,按年齿序位,让他坐在上首第二席,仅次于年岁最长的陈阜台家三公子,就连安家大公子都坐在了他的下首。
这些衙内们虽然自己没有官职在身,也还没有掌握家族。但是由于父辈和家族的影响,官场习气和规矩已经不知不觉地渗透到了他们的生活之中,论资排辈的习惯已深入骨髓。
别看他们平时嘻嘻哈哈、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彼此情投意合的公子哥儿们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似的,一掷万金不在话下,但是一些似乎一文不值、但是关系到家族影响、身份地位的细节,他们却很注意、也很在乎。
比如说,如果几位公子哥儿一同出席某个宴会。恰恰同时到场,那么谁先进门、谁后进门。这是必须要有一个大家共同承认的次序的,至于说在宴席上的座位排列那就更不用说了,绝对不能出错。
曾经有一次,水西诸豪门公子聚会,召集宴会的那位黄公子在有了几分酒意后捧杯而起,向到会的公子们致辞。其中一位范家公子家世地位比另一位韩家公子略高一筹,而召集宴会的那位公子言及赴会好友时,一时大意,先提了韩家公子的名字,之后才提了范家公子的名字。
那位范家公子虽然笑吟吟的并不发作。甚至一副丝毫不曾注意到这一点的模样,尽显世家雍容风范,但是从那以后,这位黄家公子再召集任何宴会,这位范家公子绝不赴宴。
小气么?或许有点,但是每一个豪门公子生来就锦衣玉食,享受着常人永世难以企及的荣华富贵,却也背负着普通人所没有的负担和责任,承受着重重束缚。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顾及到家族的利益和尊严。即便是那些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在这一点上也是毫不含糊。
正因如此,田嘉鑫才感到不可思议,甚而受宠若惊。不是因为他没见过世面,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走路的,出身世家的田嘉鑫很明白这些世家子弟对这些看似不经意的繁文褥节的重视,唯其如此,才深感震撼。
这还不算完,接下来几天,不是叶小天宴请别人,就是别人宴请叶小天,其中可能会有一两人是上一次聚会圈子中的一些人,但更多的是一些新朋友,这社交圈子自然在扩大,每次都受到叶小天邀请的田嘉鑫越来越多的进入水西顶级衙内们的视线。
在此过程中,每一次叶小天都邀他同往,每一次都令他惊讶地注意到,这些身份、地位、背后所拥有的能量远非他所能企及的衙内们,对他表现出来的尊重和亲热。
当他接触的都是这一层面的人,都是与这一层面的人称兄道弟,他在田家人的心目中,份量也渐渐不同。这种变化,他很清楚地就能感觉到。
受人宴请的多了,当然也得回请,礼尚往来,这是国人传统。但是杯筹交错对这些豪门公子们来说,实际上是一种负担,所以不够资格的人,是连宴请别人的资格也没有的。
在叶小天半真半假的笑谈催促下,田嘉鑫终于鼓起勇气第一次向这些豪门公子们提出了邀请,宴会地点就设在田家。
距离宴会召开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他就赶到了宴会厅,把早已拟定的菜单又反复斟酌了一遍,籍此消磨时间。到了宴会之前小半个时辰,他就坐不住了:“要是人家不肯赴宴怎么办?要是只有一个两个公子托辞不来也就算了,万一今日宴请众人十之**都不肯来怎么办?”
田嘉鑫越想越忐忑,尽管他并非没有见识的人,也知道这些豪门公子纵然肯赴约。也绝不会在预定时间之前太久就赶到,此时无一人并不代表什么,还是深深为之不安。
可此时,他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田家的人都在冷眼旁观,叶小天却又不在府上。叶小天此刻正与安大公子同车赶来。
“你如此大力栽培田十四郎,他就是你选定的田氏家主人选吧?”安南天懒洋洋地靠在椅上,乜视着叶小天,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他早已有了肯定的答案。
几天之前,叶小天设宴回请他之前,曾经派人给他捎过一句口信儿:“小弟欲邀田家十四郎同往,希望安兄能助我造势,与会诸友那里。也请安兄打声招呼。”
田妙雯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她属意的继任家主人先,甚至没有做出过任何暗示。田家自永乐之后所面临的形势,使她习惯了暗中行事,不到一切尽在掌握,她不会公诸于众。
但叶小天的行事作法却与她完全不同,他似乎根本不担心一旦遭遇强烈反弹和失败的后果,就这么大剌剌地昭告了天下,恨不得敲锣打鼓地告诉全天下所有人。田嘉鑫是他要力捧的人。
“十四郎不是我选的,而是妙雯选的。”
安大公子撇了撇嘴:“你们夫妻一体。有区别吗?”
叶小天微笑道:“有,人由她选,我只是帮她站脚助威。”
安南天看了叶小天一眼,没有说话。叶小天道:“田家虽名列四大土司之列,不过以往与各位公子府上的交往都嫌少了些。如果有暇,还请大公子能多携好友。往田家走动走动。”
安南天道:“当然是同去的朋友越多越好,对田十四郎越礼敬越好卡喽?”
叶小天笑道:“不错!这个忙对安兄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功,安兄不会推辞吧?”
安南天能推辞么?他飞快地权衡了一下其中利弊,发现还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但仍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道:“好吧,你既然开了口,我还能拒绝吗?”
叶小天哈哈大笑,拍了拍安南天的大腿道:“大公子,小弟欠你一个人情。不过,你也不亏啊,来日田嘉鑫成为田氏之主,会忘了你安大公子今日攘助之恩么,你又何必做出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安南天苦笑,这正是他无法拒绝的原因。叶小天的人情,如今已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一份礼物,而且田嘉鑫一旦成为田氏之主,必有回报。锦上添花莫如雪中送炭,这个道理安大公子岂能不明白。
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中获益最大的人始终都是叶小天,选定田嘉鑫为家主继任人选的是叶小天的妻子,找来这么多顶级衙内为他造势的是叶小天,田嘉鑫岂能不心存感激。
叶小天获得的还不仅仅如此,要知道这一次叶小天调动了不少人,这些人每一个都是能量巨大的衙内,每一个人背后有一股庞大的势力,他们能被叶小天调动,能让叶小天借势为田嘉鑫造势,他本人会因此形成多大的势?
安南天能有这份呼风唤雨的能力,除了他本人的能力,更多的是由于整个安氏家族所掌握的人脉资源,拥有雄厚的底蕴,但叶小天呢?
安南天不知道叶小天是否也想到了这其中因果,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叶小天已经形成了一股不容任何人忽视的力量。而且,在他背后没有庞大的家族势力,没有雄厚的世家底蕴。
唯一给过他帮助的是蛊神教,但是能把食古不化的蛊神教带出山,这是列代蛊教教主都未做成功的一件事,这就是他的本事。
化封闭的教派力量为世俗力量,这期间的强大阻力既有内部的也有外部的,其力量极大,足以牵扯住教主裹足不前,但叶小天却能控制这力量,实际上他给予蛊教的,远远超过了他之所得。
杨应龙之所以想出偷天换日之计,也是因为卧牛岭势力的形成完全取决于叶小天一个人,所以他一旦能成功地取代叶小天,就能掌握这股势力,这一点在其他势力中无法复制的,但在卧牛岭就可以。
只靠一人的能力与魅力,是很难形成一股势力的,更难成为一方豪门。但一股势力,一方豪门,在它形成的最初时代,却恰恰是由一个创造传奇极具个人英雄魅力的英雄来完成的。
一人一世界,一人一豪门,这就是如今的叶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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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有情女
韦业是今天刚到的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