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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夜天子-第4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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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应龙杀了老婆,至于惊动朝廷么,本来不太相干的。但是,有人飞书告变,说杨应龙杀妻,是因为他的妻子察觉了他对朝廷的不轨之心,苦心劝谏,杨应龙不听,这才杀人灭口。

    飞书告变的,就是张时照、何恩和宋世臣。何恩和宋世臣陪同张时照请了几位上人、真人,急急返回龙爪屯途中,就接到宋世臣心腹十万火急送来的情报:“掌印夫人被杀,身边所有人尽皆被诛。”

    何恩、宋世臣、张时照等人骇得魂飞魄散,虽然杨应龙诛杀掌印夫人的理由是不守妇道,与仆私通,可谁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紧接着田一鹏、田飞鹏趁势排除异己的行为,更被他们解读为杨应龙授意。

    怎么办?跑呗!难道还能坐以待毙,继续赶往海龙屯,赌杨应龙不会砍他们的脑袋?这可是拿命赌,赌输了就再也没了翻本的机会。于是,三人一溜烟儿地逃到了四川。

    一进四川地境。三人马上飞书告变,向朝廷检举杨应龙要谋反。此前杨应龙反迹未显,他们也只是猜测,若非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也不敢拿这种尚无凭据的事来告发一方诸侯,这时便顾不得了。

    杨应龙多年来一直与四川方面来往密切。虽说李化龙到了四川后大肆整顿,也只是把一些重要的职位换上了自己人,他是没办法彻底清洗整个四川官场的,所以何恩等人飞书告变的消息,杨应龙很快就获悉了。

    杨应龙闻讯大吃一惊,立即吩咐各路兵马暂且停止活动,随即便授意南线土司、头人,与水东宋氏再起纠葛,以此掩饰之前调兵遣将的举动。同时也是向朝廷施压:欲求西南太平,不要逼我太紧。

    杨应龙虽有心谋反,可准备还不备充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被逼造反、后发制人尚且能够成功的,数遍古今,也不过就是一个燕王朱棣,杨应龙虽然狂妄。却也没觉得自己比永乐大明更高明。

    如非得已,他还是希望在准备充份后才动手。所以。为了迷惑朝廷,争取时间,杨应龙也不在乎把自己戴了绿帽子的事宣扬天下了。

    他让叶小天前往成都,当面向四川总督李化龙作证,证明他杨应龙杀妻,实是因为妻子不守妇德。被他捉奸捉双,而不是因为掌印夫人发现了他造反的举动,苦谏不听方才被杀。

    这样的事,正代替叶小安冒充着他自己的叶小天找不出理由拒绝,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踏上了蜀道。

    ※※※※※※※※※※※※※※※※※※※※※※※

    走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前方将至江津。田天佑扭头看看叶小天,见他坐在车上,托着腮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玩笑道:“土司大人若有所思,莫非还在想念那位侍寝舞娘?”

    田天佑对叶小天的态度和善了许多,以前只要旁边没有卧牛岭的人,田天佑对叶小天便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不过,叶小天现在已经拜过杨天王的码头,算是自己人了,再加上杨天王倚重他处甚多,今后的地位很可能也在田天佑之上,田天佑对叶小天的态度便渐渐不以傀儡视之。

    叶小天正在琢磨杨应龙接下来的举动。杨应龙费尽心机玩了一出“偷天换日”,目的是借他之手控制卧牛岭,作为杨应龙的一支奇兵。如今既然把他打发到成都去,显然一时半晌还没有作乱的打算。

    可何恩等人告变,朝廷会不会利用这个借口抢先下手?如果朝廷觉得此时动手更有利,恐怕不会坐失良机,等着他把卧牛岭安顿好。而朝廷一旦动手,杨应龙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势必立即举旗造反,那时杨应龙也未必在意卧牛岭元气大伤,势必命令潜入卧牛岭的所属强行夺权,那他可就鞭长莫及了。

    叶小天忧心忡忡,想到前方不远便是重庆,若是能进重庆,以重庆府在川中的重要地位,自可打听到详细消息,可他们的目的地是成都,无需进入重庆,实在令人烦恼啊。

    田天佑打趣的话他听到了后半截,却也明白了田天佑在说什么,便顺着他的话音儿道:“那位姑娘温柔可人,谁不动心?只恨我当时碍于脸面,不曾向天王请赐。”

    田天佑不以为然道:“那种女人,本就是调教来服侍男人的,自然奉迎乖巧,叫人觉得甚是称心如意。偶尔寻欢,逢场作戏,也就觉得清新可人,可若真要留侍身边,反觉得是庸脂俗粉,未必可意了。”

    田彬霏的车子突然加速,与叶小天并驾齐驱,恰好听到二人这番对答,接口笑道:“古语有云,少不入川,可见这天府之国,实乃温柔之乡,丽人如云呐。大人您到了这里,莫流连忘返,乐不思归就好,还会记得天王阁上一舞娘么。”

    田彬霏笑言了两句,神情便是一肃:“大人,学生刚刚收到消息,贵州巡抚叶梦熊得知何恩、宋世臣等人飞书告变后,竟也趁机发难,上疏弹劾杨土司残害多命、贿赂公行、禁锢文字。巡按陈效亦上疏历数杨土司二十四条大罪。”

    叶小天听了脸色登时一变,很是茫然了一阵,脸上忽现惶恐之色,急呼道:“停车!停车!”

    田天佑蹙眉道:“此处左有高山右有深谷,并非歇息之地,大人停车作甚?”

    叶小天惶惶然道:“先有何恩、宋世臣等播州部属飞书告变。又有贵州叶巡抚、陈巡按告杨土司二十四条大罪,这……我等去了成都,怕也起不了甚么用处,不如……就此归去!”

    叶小天扮他大哥,倒是比他大哥扮他还要像足了十分。他和叶小安不仅是手足兄弟,对大哥的脾气秉性也十分了解,而且他曾在葫县做官,葫县县令花晴风那可是忍者神龟级的人物,叶小天学其三分功力。便惟妙惟肖了。

    田天佑听他打起退堂鼓,脸色登时一变,不过旁边还有叶小天的侍卫,他呵斥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是趁人不注意,冷冷地瞪了叶小天一眼。

    田彬霏道:“不可!杨土司既然只派人送来消息,而未召回大人,可见杨土司依然寄希望于大人你。希望能通过你的证词,打消朝廷的疑虑。再者。叶梦熊与陈效虽然弹劾了杨土司二十四条大罪,可其中却并无一条是谋反大罪,可见,他们只是趁火打劫,而非出自朝廷授意,这样的话。朝廷未必就有出兵,我们此去成都,还是有机会的。”

    这番话田彬霏是说给叶小天听的,更是说给田天佑听的。叶小天半信半疑地道:“这……,有人正告杨土司谋反。我却跑去成都为杨土司做证。不会因此被朝廷认为是杨土司的同党,砍了我的头吧?”

    田天佑再也忍不住,加重语气道:“大人过虑了吧!当日,大人是天王阁上适逢其事的唯一外人,朝廷不听大人你的证词,难道要听信杨土司辖下其他人的证词?

    就算杨土司真的要反,卧牛岭也跟着反了么?没有吧?既然没有,朝廷岂会把大人你如何,如果就因为大人你和杨土司同席饮过酒……,嘿!和杨土司同席喝过酒的人多了去了,朝廷若因此加罪,就不怕那些本不想反的人也投了杨土司?”

    叶小天心道:“老子怕的就是杨应龙狗急跳墙!杀了我,激怒贵州众土官,其效用可不比把卧牛岭掌握在手小啊!”

    叶小天一脸惶恐地看向田彬霏,显然是想听听他的说法。田彬霏瞧他装的极像,若非这“偷天换日”后的“鱼目混珠”就是他一手导演,几乎也要信了眼前此人必是叶小安。

    田彬霏认真地想了一想,淡淡一笑,道:“天佑所言有理,大人所虑也有道理。不过……我等既然受了杨天王托付,还是应该往成都一行的。若此时匆匆返回,只怕弄巧成拙,不但害了杨天王,还会令朝廷对大人生起疑心。”

    田彬霏说到这里,打个哈哈,半真半假地道:“大人不想死,学生等人也不想死啊!如果李化龙真会对大人不利,大人贵为土司,或还可留得一命,倒是我们,才是有死无生呢!”

    田天佑和田文博听了这话顿时脸色一变,他们潜意识里总是把自己和叶小天区别开来,倒忘了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蜢蚱,而且叶小天若真有什么不测,先死的一定是他们。

    田天佑放缓了马速想了一阵,越想越觉不安,到了前方一片林子,路窄容不得两车并行,田彬霏的车落在了后面,田天佑立即提马上前,义正辞严地对田彬霏道:“田先生,我等护送土司大人去成都,本是为杨天王洗雪冤屈。可若事态有了变化,我等还懵然不知,不免如盲人瞎马,恐会误了杨天王、误了我家大人。你看,此处离重庆不远,我等先去重庆稍歇,打听一下近来情形,如何?”

    田彬霏就等他这句话呢,听他主动开口,心中暗暗一笑,刚要颔首答应,忽听前方侍卫喝道:“什么人,站住!挡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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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白马将军

    叶小天手下亲兵在山中时就是神殿武士,较之一般山民懂得纪律与配合,出山之后久经战阵,更加具备了几分行伍模样。一闻警讯,他们立即应变,一部分人上前置盾架矛防止冲阵,另有一些人冲上去架住正在溪边洗漱的叶小天,急急奔向车驾。

    叶小天的车子是经过特制的,可防利箭。叶小天被几个魁伟的武士七手八脚塞进车子,放下左右和前挡板,只留一个窥视孔,随后就以车驾为中心,迅速形成一个半月形防御圈。

    与此同时,田彬霏和冬长老的车子也被推至叶小天车子左右,三辆车也呈扇形排列,而前方士卒已经架起盾矛大阵,左右武士跃入丛林。正面硬抗,是担心来人直接冲到叶小天身前,跃入丛林的人当然是准备发挥他们最擅长的丛林野战能力。

    叶小天车驾的窥视孔是长方型,足以让他看清前方及左右发生的一切,窥视孔上方有一块铁板,只消发现不对,一按卡簧,铁板就会落下。

    宝翁持刀站在枪盾阵后,忽然看见前方来人,不由,看这情形,不像敌人呐?前方冲来四匹马,最前方一匹是白马,马上一个白衣青年,箭袖劲装,挎弓佩剑,头上束发银冠歪歪斜斜,头发散下一绺,被风拂在空中,极是狼狈。

    另外三人同样劲装结束,身形雄壮颀长,年轻剽悍,不过他们都是青色劲装,显然是那白衣公子的护卫。他们手中持刀,一边以刀充作鞭子不断拍打马股,一边频频回头神色慌张。

    这副样子,哪里会是突如其来的刺客,分明是后有追兵,仓惶逃窜。宝翁虽然判断来者非敌,却也不能任由他们冲撞了大人坐驾。马上刀锋前指,厉声喝道:“来人止步、下马!”

    那箭袖白袍的公子看见前方有人严阵以待,顿时大惊失色,道:“不好!此处竟然还有伏兵!”

    道路两旁是树林,还有灌木荆棘充斥其间,马是没法冲进去的,可前方长矛锋利,明晃晃的杵在那儿,若驱马硬撞上去,就得被串成糖葫芦儿。白袍公子急勒战马,那马冲至长矛盾阵前不足两尺才堪堪停住,把那白袍公子惊出一身冷汗。

    宝翁见来人已经止步,又大喝一声道:“来人下马!报上名来!”

    白袍公子见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左右林中人影绰绰、刀光闪闪,情知再也逃脱不得,翻身下马,将长剑向面前地上狠狠一插。示意放弃抵抗,仰天长叹道:“此天亡我也,非战之罪!”

    靠!你以为你是楚霸王啊,还非战之罪!叶小天见来者非敌。已经开了车马迎过来,田天佑和田文博等人紧随其后,恰好听见白袍公子这句话。

    侍卫们虽然为叶小天让开了道路,但手中锋利的长矛依旧蓄势以待。那白袍公子若稍有异动,登时就能捅他几个透明窟窿。三个青袍人急急下马,冲过来把那白袍公子护在中间。大喝道:“谁敢动手,石柱马家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叶小天咳嗽一声,道:“这位公子姓马?”

    白袍公子冷哼一声,扬起下巴,傲然道:“明知故问!白马将军不姓马,还姓牛不成?你们有什么伎俩,尽管使来,我白马将军若皱一皱眉头,就不算好汉!”

    白马将军?你又没说你是白马将军,另外……白马将军是谁啊?这人是不是有点太自恋了,好像我一看就应该认得你是白马将军似的,谁知道你是谁啊。

    叶小天哭笑不得,只好说道:“马公子,我与足下素不相识……”

    白袍公子扬着下巴,用眼角余光不屑地瞟着他:“你与本将军自然素不相识,本将军的英姿,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认得的么?不过,你一定听说过本将军的赫赫威名了……”

    叶小天忍俊不禁地道:“不好意思,白马将军之名,在下也是头一回听说。”

    白袍公子呆了一呆,神色略显尴尬,讪讪地道:“你不知本将军之名,那是因为你见识浅薄,本将军不与你一般见识。但石柱马家,想必你是如雷贯耳了。”

    叶小天摇头道:“石柱马家?在下也是听足下说起方才知道,此前不曾听说。”

    白袍公子大怒,指着叶小天喝道:“孤陋寡闻、耳目闭塞、鼠目寸光、井底之蛙!本将军不与你这等没见识的人说话!”

    叶小天听他口口声声说本将军,心中纳罕,莫非此人所说的白马将军并非绰号,而是一位真将军?想到这里,叶小天倒是不敢怠慢了,便拱手道:“原来足下真是一位将军,失敬失敬,却不知足下是什么将军?”

    叶小天那位风情万种的情妇于姑娘就是四品广威将军,他倒不信这青年会比于珺婷的品阶更高,不过好奇心起,还是诚心请教。不想那白袍公子听他一问,登时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本将军……本将军就是白马将军!休得啰嗦。”

    田天佑已经赶到叶小天身旁,将二人这番对答听在耳中,忍不住道:“这人别是有病吧?”

    白袍公子身边一名青袍侍卫大怒道:“我家少将军乃汉朝伏波将军后人,石柱马氏少主,尔等安敢放肆!”

    汉朝伏波将军后人?你要只说汉朝荡寇将军而不提具体的名字,那还真不好猜,因为关羽、张辽、张郃、程普等历史名人都曾受封此职。但伏波将军赫赫有名的只有一个,而且他正是姓马。

    这个如此臭屁的青年竟是马援马伏波的后人?如此说来,所谓的石柱马氏定然也是一方土官了。不过,光贵州一地就有一百多位土司,叶小天现在都记不全三分之一,更不要提贵州以外了。

    叶小天道:“失敬失敬!原来足下是马伏波的后人,石柱马土司家公子,在下乃贵州卧牛岭土司,叶小天!”

    白袍公子下巴一扬,不屑地道:“没听说过!”

    叶小天叹了口气。道:“惭愧,叶某之名的确不甚彰显,便是先祖括苍太守、折冲将军叶公,比起令先祖伏波将军也要逊色一筹啊。”

    白袍公子一听大感吃惊,居高临下的目光顿时变成了平视:“你家祖上曾任括苍太守、折冲将军?荡寇、折冲、伏波,皆同品武将,如此说来,卧牛叶氏也是源远流长啊,失敬失敬。”

    叶小天拱手道:“哪里哪里……”

    田文博和田天佑听得目瞪口呆,田文博对田天佑低声道:“括苍太守、折冲将军?他家祖上曾如此辉煌么?”

    一旁已被人抬下车子坐上轮椅到了近前的田彬霏淡淡地道:“咳!学生正帮土司大人修家谱……”

    “哦……”田文博和田天佑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那白袍公子看来是个极重视家世出身的高傲贵族。一听叶小天的家族也有如此悠久绵长、辉煌显赫的历史,顿时亲切起来:“在下马千乘,石柱马氏子弟!看起来,叶兄只是路经此地,并非那母老虎的伏兵了?”

    叶小天苦笑道:“马老弟,为兄确是路经此地,刚刚在此歇息,恰见老弟你驰马冲来,手下人以为是有人欲对为兄不利。这才生起误会,并非什么人的伏兵。不过,你说的母老虎是什么人?似马老弟的身分,谁敢与你兵戎相见?”

    马千乘恨恨地道:“叶兄有所不知。我石柱并不在此地,我到此地是往一位亲戚家做客的。此地有一悍女,暴戾乖张,性情跋扈。她纠结了几寨人马。抢山霸水,为所欲为。我那亲族的寨子受其欺压太甚,小弟既然知道。岂能坐视不理,是以出头为他做主!谁料那悍女勇不可当,手下尽皆亡命之徒,小弟纠集寨中丁勇,与其交手,三战三败,算上这次,已经是第四次了,那母老虎说,要来个七擒孟获,叫我俯首称臣……”

    说到这里,马千乘昂起头,傲娇地道:“想我伏波将军之后、石柱马氏少主,可杀而不可辱,岂能向一雌儿俯首臣服……”

    马千乘刚说到这里,远处一阵呐喊叫骂声:“莫叫那马家小儿逃了!”

    “抓马千乘啊!”

    “落花流水大将军,往哪里跑!”

    马千乘正自傲然仰视高天流云,仿佛追思祖上无限勇武,忽然听见动静,登时为之变色,惶惶然道:“不好,他们追来了!”

    马千乖左顾右盼,也不知道是在找他的白马,还是在琢磨一头钻进灌木丛去。

    叶小天正想找点事端,以便暂且停下行程,向近在咫尺的重庆府打探朝廷和杨应龙现在的情况,再者一旦杨应龙造反,与播州毗邻的四川也将是平叛的一股重要力量,与这位石柱马家的少土司建立交情,对他是极有利的,登时便起了相助之意。

    更何况,他听马千乘一说情况也就明白了,这定然是因为两个寨子抢夺自然资源引起纠纷,情形与当初捞刀河上下游的李家寨、高家寨情形相仿,不妨先教训教训马千乘口中那只母老虎,再居中调和,结个善缘,那就结下一股人脉了。

    只不过,以他兄长相对懦弱的个性,这种话是不方便主动开口的,叶小天便向田彬霏悄悄使个眼色,田彬霏会意,开口道:“马将军何必惊慌,今有我家土司在,一群土鸡瓦狗,还不是手到擒来?”

    马千乘依旧左顾右盼,寻找出路:“叶兄你有所不知,那母老虎很厉害的。”

    “呵呵……”田彬霏开了口,叶小天接话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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