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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夜天子-第5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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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

    田天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断地跳跃出浸石灰坑、穿“红鞋子”,开膛剜心等残酷惨烈的画面。他无法想像,当田妙雯知道真相,会用何等残忍的手段来处治他们。

    “大姐,你冷静些!”

    展凝儿上前劝住了田妙雯,将她紧紧地搀住,偷偷瞟一眼体若筛糠的叶小天,再看一眼摇摇欲堕的田妙雯,心道:“呸!一对大骗子!一个比一个装得像。若换了我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叶小天哆哆嗦嗦地把当初从贵阳回卧牛岭途中所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是站在旁观者角度述说的。

    田妙雯听到一半已是泪水潸潸,展凝儿真的很想配合她一下,可她努力了很久,努力回想着自己曾经遭受过的最委屈、最伤心的事儿,依旧没有半滴眼泪,只好绷起俏脸。瞪大双眼,扮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我是被逼的啊!我根本不想害死二弟!是他!就是他!就是他逼我冒充二弟的!”叶小天像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猛地指向田天佑。

    田天佑恨得目眦欲裂,这个王八蛋!如果不是他精虫上脑,意图强暴田大小姐;如果在被人识破后。他能壮起胆子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叶小天,他们岂能落得这般下场?现在他还把所有责任推在自己身上。

    田天佑咆哮一声,扑向叶小天,狠狠一拳打在了叶小天的腮帮子上,吼叫道:“老子打死你个窝囊废!”

    “哎哟!”叶小天不好反抗,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拳,仰面倒了下去,田妙雯心中一惊,险险叫出声来。可叶小天现在扮的是她的杀夫仇人之一,不能表现出丝毫关切,只得硬生生忍住。

    倒是展凝儿反应敏捷,这时灵机一动,娇斥一声:“我杀了你们!”

    展凝儿飞掠过去,抬起一脚把田天佑踢得打横儿飞了出去,撞在博古架上,将结实的博古架都撞碎了。疼得田天佑腰肢欲折,他晕头转向地刚刚爬起。一只古董花瓶就跌下来,“砰”地一声砸在他的头上,登时翻着白眼儿又躺下了。

    “凝儿,住手!”

    田妙雯制止了展凝儿,展凝儿正欲作势踢向叶小天,听了田妙雯的话。恨恨地收住腿,退回到田妙雯身边,气愤地道:“大姐,不杀了他们,还等什么?”

    “不能杀!”

    田妙雯双手紧紧按着椅子扶手。脸色苍白,颊上依旧闪着泪痕,却迅速冷静下来:“杀了他们容易,可我们如何对外解释?说小天已死?那卧牛岭真要土崩瓦解了。”

    展凝儿做作一呆,愕然道:“那……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要为小天报仇,卧牛岭就不能散!想要卧牛岭不散,叶小天就得活着!”田妙雯说完,冷冷地看了叶小天和田天佑一眼,缓缓站了起来:“对外就说,土司大人患了痹症,不能见光见风,需要闭门歇养!”

    展凝儿指了指揉着脑袋刚刚爬起来的田天佑,恨声道:“那他呢?可以宰了吧?”

    田妙雯犹豫了一下,道:“不!他也留着!他知道的事应该比叶小安更多!而且……,我们不能杀光土司身边的人,不然会引起很多风言风语!把那个田是非也抓来,就说因为土司行动不便,由其二人就近协理政务!”

    田妙雯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外走去:“腾辉,你看紧他们!”

    党腾辉点点头,他明白大小姐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不仅仅是要看住他们,更要照顾好土司的人身安全,做为田妙雯的心腹,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叶小天,其实真的是叶小天!

    “不能杀光我们?”田天佑喃喃地说了一句,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他的命,暂时算是保住了,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但田妙雯这句暗含杀机的话,却又让他不寒而栗。

    ※※※※※※※※※※※※※※※※※※※※※※※※※

    陆悠悠,听起来有些女性的一个名字,初到省溪司一带筹建司法衙门的时候,光是因为他比较女性的名字和清秀的外表,就很为当地土官、士绅所不屑。

    但是经过近半年的努力,他的努力已经使他在当地人中间赢得了普遍的尊重。

    由他负责的地方方圆三十里,相当于一个县,这片区域内有两个头人和三个吏目,这五个土官再加上当地村寨的一些耋老、长老,共同构成了这片土地的统治阶层。

    朝廷要在这里建立司法衙门,剥夺他们的一个重要职权,他们当然不开心,由于是卧牛岭在协助朝廷实施这一措施,他们不敢明白反抗,却可以消极抵制,为了赢取他们的支持,陆悠悠使尽了浑身解数。

    他每日里除了督促施工就是奔波在这些头人、吏目、耆老、长老们之间,走访谈心、联络感情、打消疑虑,经过这么久的接触,这些地方势力的代表,虽然不是心甘情愿,却也渐渐采取了合作的态度。

    眼看着一座庄严的官衙从一片荒芜的土地上矗立起来。只剩下最后的粉刷、清理工作,衙门所需的桌椅柜几等办公用具业已打造出来,正在进行最后的打磨,当地土官对此衙门的成立也渐渐不再对立、抵制,陆悠悠心满意足。

    他的心血、他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这半年多来。他吃不好、睡不好,像一头老黄牛般任劳任怨,一番心血终究没有白费!

    他已经知道天王派杨大岐出兵了!很快,以调停名义穿过童家,进入原曹氏地盘的杨大岐就会与卧牛岭联手发难,一举控制石阡铜仁两府,到时候他就能摇身一变,成为本地的最高统治者!

    在杨天王的威慑之下,此地将凭空天降一位土司。那就是他!这半年来他不断走访、交好的那些头人、吏目将被杨天王划拨到他的名下,昔日他需要卑躬屈膝巴结奉迎的那些耆老、乡绅将反过来对他俯首低头。

    播州派来告知这一消息,令他早做准备的密探是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陆悠悠常从他那儿买厕纸。这个时代,对大明来说,只有较贫穷的百姓人家还用厕筹,稍稍讲究一些的人家都用厕纸了。

    同时代的英王室,是用鲑鱼片擦屁股的。而法国皇室则是用粗麻绳。虽然此时他们的宫廷建筑已经极显奢华,但是在这方面还很原始。更叫人不敢想像的是,法皇宫厕里的这根厕绳是公用的,皇帝、皇后、宠臣……,都用同一根,而且经年不换。

    省溪司这个地方更形落后,有些贫穷人家连厕筹都用上。但这样的地方贫富差距也大,所以厕纸还是很有市场的。陆悠悠是童生,讲究一些并不引人注意。

    他买了一包厕纸回来,同时也得到了令他振奋的这个好消息。苦日子终于要熬出头了,兴奋之下。陆悠悠马上招呼他的小跟班汪千和,叫他去买点酒肉回来以作庆贺。

    “千和啊,千和,去!买半斤猪头肉,三两豆腐干,再打两角酒回来!”

    汪千和很爽快地答应一声,从陆悠悠手里接过钱,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汪千和年纪不大,今年才十四岁,但是在此地许多人家,这已经是成家立业,独立门户的大男人了。

    他聪明伶俐,在被派来省溪司的众多山民中很快就崭露头角,被陆悠悠提拔到身边做了跟班,陆悠悠建造衙门、同当地土官、豪绅打交道,林林总总诸般事宜,汪千和都是他的得力助手。

    陆悠悠对汪千和很满意,平素里对他也不乏拉拢。改旗易帜成为土司之后,陆悠悠需要一些得力臂助帮他治理这片领地,汪千和是一个很好的人选,而且年纪不大,容易培养忠心。

    汪千和攥着十几枚大钱,赶到镇东头的熟食铺子,那熟食铺子掌柜给他切了肉筛了酒,汪千和便离开了肉食铺子,双方只是礼貌性地打了句招呼,别无闲言。

    但是汪千和在接过用油纸包好的猪头肉时,一张小纸条也悄悄递到了他的掌心。汪千和无需找个隐秘处再看,他一路走,一路悄悄展开纸条,摊在掌心,不动声色地就把那纸条上的字看完了。

    他没有作声,只是轻轻抹了一下嘴巴,那张小纸条就被他吞到了肚子里,如果有人不巧看见,也只会认为他是趁人不备偷吃了猪头肉。又有几人会注意到他看到纸条内容时,眸中倏然掠过的与他的年纪不太相称的那一抹杀气?

    陆悠悠只觉得这孩子聪明伶俐,却并不知道――――他识字!

    汪千和是和父亲、大伯一块儿被派来追随陆悠悠筹建司法衙门的山民,而在此之前,他并不在山里,而是在铜仁,他是叶小天出资筹建的那所文校的学生,他是那所学校第一批毕业的学子。

    与他同期毕业的那些山民出身的学子,现在都和他一样,分别在父兄的陪同下,追随着某一位在地方上筹建司法衙门的播州间谍。他们都和汪千和一样,在相近的时间里,通过各种方式收到了相同内容的一张小纸条。

    收割的季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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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68章 全面反击

    陆公悠悠,某年月日,于省溪司黄桑寨,夜食猪头半斤、豆干三两,饮酒两角,卒。时年三十五岁。

    卧牛岭派往各地主持修建司法衙门的官员纷纷离奇暴毙,病死的、毒死的、掉进茅坑淹死的、被人刺杀而死的,死法五花八门。

    施溪司,追随落第秀才周玉文来此建造司法衙门的随从们抬着他那具稀烂扁平的尸体,聚众召开了一场控诉大会。

    周秀才是在施工现场被大石磙子给辗死的。这座衙门倚山而建,地势倾斜,用来平整夯实土地的那只大石磙子被人抽走了硌在下面的青砖,于是轰轰隆隆翻滚而下。

    而堆放在路旁的一堆木料又突然垮塌,把猝不及防的周秀才撞倒在地,大木料还压住了他的双脚,使他脱身不得,于是当大石磙子铿铿地砸着地面辗过来,一直砸到山脚下时,他只剩下双脚还是完整的了。

    周秀才的小跟班、同样毕业于铜仁文校的左谦熠激愤地大声控诉着:“周秀才是杨应龙派来的人暗杀的!杨应龙图谋不轨,意图侵占石阡铜仁两府,是以要先行剪除卧牛岭羽翼,可我们会向他屈服吗?绝不!”

    左谦熠的父亲唾沫横飞地帮腔道:“俺家狗剩儿说的对!杨应龙可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播州百姓交重税纳重赋,苦哇!他现在还想来祸害咱们?俺们绝不答应!”

    左谦熠是读书识字后才改的名字,以前就叫狗剩子,被老爹当众叫起小名,左谦熠稍微有些尴尬,但他马上振臂大呼道:“倒下一个周秀才,还有千千万万个周秀才!我们会继承周秀才的遗志。永不屈服!”

    “说的好!狗剩儿啊,你一直跟在周秀才身边,这里的事儿你比我们都明白,爹支持你接替周秀才,带着大家伙儿继续干!大家说怎么样?”

    “我赞成!”

    “行啊!狗剩儿啊,你就接替周秀才吧。我们都听你的!”

    众人纷纷应和,左谦熠趁热打铁地道:“咱们不能让叶土司失望,不能让施溪司的父老们失望!各位叔伯既然信得过,那小侄谦熠就接替周秀才,咱们这施溪巡捕司,一定会建立起来!”

    同样的事不仅发生在省溪、施溪两地,曾经在铜仁文校学习并被派至播州间谍身边充当跟班小厮的那些少年们在这些间谍离奇暴毙后,纷纷被推举出来,接任了他们的职务。

    与此同时。本该在六龙山中培训土司死士的华云飞也出现在卧牛岭上,不只他来了,由他负责训练的、那些从铜仁武校毕业继而又被选拔出来成为死士的年轻武士们也随他一起出现了。

    这些少年现在都是十六七岁的精壮男子,他们大多出身山民,体质本来就很强壮,经过武校的培训,又被带到六龙山中,在华云飞的指点之下。日日以狩猎之法进行刻苦训练,早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生死。一个个都是满身的杀气。

    这些日子,在卧牛岭上日渐低调,几乎已被人完全忽略了的李大状出现在山口。华云飞脚步一停,身后百余名少年武士的整齐队伍立即戛然而止,其徐如林,其静如山。

    “李先生!”

    “云飞。你回来了!”

    李大状激动地看了一眼华云飞身后百余名出鞘尖刀般的少年武士,目中闪过一抹欣然。他谨慎地从袖中摸出一摞麻纸,递给华云飞,华云飞接过一看,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名单上的记载简洁明了。只有人名、职务及其现在的所在地。每份名单上的人名都是按照他所处的地点是否相近罗列的。

    华云飞点了点,一共十二份名单,每份名单上的人名从两个到五个不等。华云飞马上把名单分发下去,这百十名死卫,均按军队编制,配有伍长、什长、队长等。

    华云飞吩咐道:“一个伍长负责一份名单,敢予反抗者,格杀勿论!立即行动!”

    拿到名单的伍长把手一摆,便率领所属匆匆进入卧牛岭,卧牛岭中的人大多尚不知情,都愕然地看着他们,不明白他们杀气腾腾的意欲何为。华云飞对剩下的武士们吩咐道:“向昕所属留下,其他人等分赴寨中各处要道,在我解除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妄动!”

    除了向昕那一队人,其他武士立即握着无鞘的长刀,跑步进入山寨,分赴各处要道。华云飞对向昕示意了一下,带着他那一队人马跟着李大状进了寨子,直奔土司府。

    土司府此刻已在党腾辉等人的严密控制之下,但人手明显不足。为了不打草惊蛇,叶小天和田妙雯没有动用寨中武装,此时华云飞赶到,需得加强土司府的防御,以防有人狗急跳墙,铤而走险。

    刀枪如林、脚步铿锵,一场大清洗就在无数人惊愕的目光中迅速开始了……

    华云飞的人按图索骥般,将之前被安插在卧牛岭上的所有播州内奸全部绳之以法,但有反抗者当场格毙,一派血雨腥风当中,整个卧牛岭上风声鹤唳。

    而“恰于此时”赶到杨家堡做客的凉月谷大少爷格龙也突然发动,将于扑满、于家海当场斩首,惊得做为陪客的杨家小女土司花容失色,杨家堡上下更是目瞪口呆。

    但格龙大少爷却马上取出了叶小天的亲笔手令,宣布他是受叶小天委托,代为诛杀叛逆。仿佛倒下的多米诺骨牌,在这一连串异动的同时,正在公鹅岭曹家故地假惺惺地扮演调停人的杨大岐也遭遇了不测。

    杨大岐正完美的扮演着调停人角色,他把自己从播州带来的两千名精锐士兵部署在肥鹅岭,这里原本是曹瑞希曹土司的老宅,童家和叶展两家联军则分别驻扎在距此二十里的东西两侧。

    但是,杨大岐故作调停,只是在试探朝廷动静。一旦判断出杨应龙想要的结果,他这支扮作调停人马的军队就会在卧牛岭武装的配合下继续东进,穿过石阡进入铜仁,抵达铜仁府最东南的驿道关隘。后续兵马也将源源不绝,将石阡、铜仁两府彻底掌握在手中。

    所以,卧牛岭武装是他们的盟军。而非需要杨大岐加以戒备的一方,因此他在部署军队的时候虽然故作公正,实际上真正防范的只有西侧的童家武装。

    一旦这边决定行动,播州那边还将派出更多的军队,而他则据肥鹅岭向西反制,与播州那边遥相呼应,迫使石阡童家彻底臣服。是以当东侧的叶展联军悄悄靠近,抵达肥鹅岭东侧五里地时,他在肥鹅岭上还一无所知。

    “童云土司。格哚佬头人,杨土司不想见到你们兵戎相见,我这次来,就是希望做个中人,劝解你们双方化干戈为玉帛。你们双方的争议主要是原曹氏地盘的归属嘛,依我之见,不如就按你们双方现在实际占有区域确定下来,不知你们两位意下如何?”

    童云被叶展联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刚刚失去一大片领土尚未及夺回,如何肯就此罢休。他坐在大厅右侧的首位上,冷冷地道:“杨大人,这些事,只怕他格哚佬是做不了主的。要谈也可以,叫叶小天来!”

    格哚佬瞪起眼睛道:“老夫是叶土司的丈人,有什么事做不了主?你要谈就谈。不要故施……故施……”

    格哚佬扭头瞧了瞧自己的小侄子,这孩子也在铜仁文校上过学,虽然学问不算渊博,粗浅些的文书工作倒也可以胜任了。他见大伯向自己望来,马上提醒道:“缓兵之计!”

    格哚佬扭回头来。用力一拍椅子扶手,喝道:“不要故施缓兵之计,老夫是不会上了你的当的!”

    童云不屑地瞟了格哚佬一眼,冷嗤道:“你懂得什么叫缓兵之计?叶小天素来奸诈狡猾,如果他不出面,老夫与你谈些什么全都没用,叶小天一定会食言!除非叶小天亲自来,否则,老夫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两位,你们这是根本不把我播州杨土司放在眼里了?”杨大岐沉下脸来:“杨土司做中人,调停你们两家的争端,谁敢食言而肥?童大人,你说呢?”

    童云悻悻地道:“杨土司做中人,老夫自然是信得过的。不过,若是我等在此有所决定,叶小天却出尔反尔的话,杨大人能否确定播州会出兵协助我童家?”

    杨大岐展颜道:“叶小天若是出尔反尔,我播州……”

    杨大岐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杨大岐一呆,抬头向外看去,一个土兵急急冲进大厅,气喘吁吁地道:“大人,叶展两家的人马,已经冲到山上来了!”

    “什么?”杨大岐大吃一惊,马上对格哚佬怒目而视,厉声道:“谁准你调兵上山的,马上叫你的人退下去!”

    对面童云等人又惊又怒,立即跳起身来,拔刀相对,大厅中一时剑拔弩张。

    格哚佬笑吟吟地站了起来,满不在乎地对杨大岐道:“杨大人,我说你跟他们废什么话呀!让我把他们都砍了,铜仁石阡两府便再无一个土司敢跟我们做对了!”

    杨大岐快气疯了,跳脚儿骂道:“混账!天王这是投石问路!投石问路,你懂不懂?天王尚未决定出兵,你……你……你怎敢自作主张!老子真该砍了你的脑袋。”

    童云一听惊怒交加,指着杨大岐喝道:“好啊!原来你们杨家果然不怀好意,你们……”

    童云说到这儿,声音戛然而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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