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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夜天子-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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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凝儿乜着他道:“讽刺我是不是?当我听不出来!你搞出这么大阵仗,究竟什么事?”

    叶小天闪开身子,让她看到毛问智的模样,展凝儿和她表哥一样,也是吓得往后一跳,按着心口道:“这么吓人,他中蛊了?”

    格哚佬道:“嗯!这是饶舌蛊,可以让人哑掉,从此再也说不了话,却不知是谁下的蛊,这人也太不像话了,明知是我的客人,还敢对他下手。”

    展凝儿听到这里,脸上攸然闪过一抹异色,似乎想到了什么。

    叶小天恰好看见她的神色变化,脱口问道:“是你下的蛊?”

    展凝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怒道:“放屁!我根本就不会下蛊!”

    叶小天瞪大了眼睛,道:“哦……,你不会下蛊?那你……那疯蛊……”

    展凝儿脸蛋儿一红,急忙改口道:“我……我就会那一种蛊。”

    格哚佬看看叶小天,又看看展凝儿,狐疑地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展凝儿赶紧岔开话题,咳嗽一声,板起脸道:“我想,我知道是谁下蛊了。”

    叶小天、安南天和格哚佬不约而同地问道:“是谁!”

    展凝儿悠悠然道:“太阳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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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叶小天惊道:“太阳妹妹为何要给毛问智下蛊?”

    展凝儿向毛问智一呶嘴儿,道:“那你就要问他喽。”

    叶小天看了看毛问智的香肠嘴,对展凝儿陪笑道:“你看他这副样子,就算醒着还能说话么?他想说话,只怕得有两个人帮他抬着嘴唇才行,好姑娘,你就告诉我们吧。”

    展凝儿哼了一声,道:“谁让他口不择言,唱那么难听的歌儿的。”

    叶小天大惊,道:“怎么人家唱歌不好听,你们苗家姑娘就要给人家下蛊么?这也太霸道了吧?”

    展凝儿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我不是说他歌唱的难听,是说他的歌词难听。说是献给人家太阳妹妹的歌,却唱什么大姑娘浪,说人家姑娘放浪不检点,还不该整治他么?”

    叶小天张口结舌,“啊啊”半晌,才道:“他这么唱,的确太不应该了,可他虽然混帐,也不该糊涂到这种地步吧,他当时真说过这首歌是献给太阳妹妹的?”

    展凝儿想了想,当时还真没注意,邢二柱脱口说道:“说过!他亲口说过这首歌要献给太阳妹妹,我听见的。”

    叶小天和华云飞一起恶狠狠地瞪向他,邢二柱这才醒悟失言,连忙勾着下巴,乖乖退到了一边。

    格哚佬站在一旁已经听的明白,听说这毛问智对自己女儿不敬,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说出这样的话来,脸色已经很不悦地沉下来。

    叶小天暗暗叫苦,却又不能眼看着毛问智变成哑巴,虽说他若变成哑巴,大概会更可爱一些,只好陪着笑脸向格哚佬道歉,叶小天好话说了一箩筐,格哚佬才松了口。**地道:“看你面子,我就不跟他计较了,等天亮,带他来我家吧。”

    叶小天苦着脸道:“又要等天亮?”

    格哚佬道:“这还是看你面子,不然就让他哑掉算了,侮辱我的女儿,我怎会如此轻饶了他!”

    叶小天不敢再说,只得唯唯称是,格哚佬带着人走了,那些村民见没什么大事。也都各自散去,安南天陪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打个呵欠,也叫上表妹带人回去了,一时间又只剩下叶小天和华云飞、邢二柱三人,陪着一个昏迷不醒的毛问智。

    天快亮的时候,毛问智痛醒了,他先是发现叶小天、华云飞和邢二柱正围着自己,紧接着就发现自己的胸口又痒又痛。上面长出了浓密的绿毛,惊骇之下想要问个清楚,不料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才发觉嘴唇发木,已经肿胀的全无知觉。

    最后果如叶小天所说。他是托着嘴唇说话的,只是没有夸张到让别人帮忙托着而已,毛问智一手揪着上嘴唇,一手托着下嘴唇。含糊不清地叫冤:“没有啊,俺真没撩扯她啊。”

    叶小天道:“你是不是唱什么大姑娘浪来着?”

    毛问智托着嘴唇道:“昂!”

    叶小天道:“人家好端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你说人家浪荡。有你这么骂人的么?你要是随便唱个曲儿开心助酒兴也行,你还点明了是献给人家太阳妹妹的,你怎么就这么浑呢?”

    毛问智急了:“没有啊,俺哪说她浪荡了?俺是说浪了,可这个浪不是那个浪啊,浪就是……就是夸一个姑娘长得漂亮、大方、爽朗。”

    叶小天道:“扯淡,你们家夸人家姑娘,就说人家浪啊?”

    毛问智道:“昂!”

    叶小天:“……”

    华云飞突然明白过来,道:“慢来慢来,大哥别急,我来问他。”

    华云飞对毛问智道:“你是说,在你们关外,浪是夸人家姑娘好,夸人家漂亮,好看,性情直爽的一个词?”

    毛问智道:“昂!”

    华云飞道:“大哥,这分明是个误会了。”

    毛问智道:“可不,在俺们那嘎达浪就是夸人的,这事儿真整岔劈了。”

    叶小天怒道:“各地方言确实有些意思相拧的,这是谁不懂装懂,跟人家姑娘说毛问智唱的浪是放浪的?”

    华云飞嘴角抽搐了几下,低声道:“大哥,是你说的。”

    “是么?”叶小天干笑两声道:“这个……我喝多了,不记得了……”

    毛问智欲哭无泪地发牢骚:“大锅你不懂你问俺呐,你别瞎解释啊,你这不霍霍人呢么,俺唱锅锅都能唱出毛病来,俺招谁惹谁了……”

    ※※※※※※※※※※※※※※※※※※※※※※※※※

    一大清早,公鸡刚喔喔叫,叶小天就带着毛问智来到了格哚佬的家,叶小天让毛问智先等在外面,自己入内见到格哚佬,把语言上的误会对他解说了一遍。

    格哚佬曾经出山走动过,见过世面,晓得有些地方同一个词汇的意思确实大相径庭,细想想毛问智也确实没有理由侮辱自己的女儿,便接受了叶小天的解释,把他的女儿太阳妹妹唤到面前。

    格哚佬问女儿是不是她下的蛊,太阳妹妹倒很坦白,坦承不讳。格哚佬就把从叶小天那儿听来的解释对女儿说了一遍,太阳妹妹对于叶小天的解释有些半信半疑,不过她对叶小天还是很有好感的,再加上又有父亲出面解释,便勉强点了点头,用生硬的汉语道:“干爹,你带他进来吧。”

    叶小天大喜过望,赶紧出去把毛问智唤进来,毛问智一见太阳妹妹便战战兢兢,明明是一个明眸皓齿的俏丽小姑娘,在他眼中真比修罗恶煞还要可怕的多,叶小天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乖,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太阳妹妹站在屋檐下乜了毛问智一眼,便踮起脚尖去够屋檐下挂着的一串咸鱼,太阳妹妹身材娇小,踮着脚尖伸着手才勉强够到,叶小天见她有些吃力,忙上前帮她把咸鱼摘下来。

    太阳妹妹冲叶小天甜甜一笑,道:“谢谢干爹!”

    叶小天可是全然没有昨日听她这么叫时那种酥酥的感觉了,想起发生在毛问智身上的怪异情形。叶小天心里就有点发毛,面上却又不敢表露出来,于是很矜持地向太阳妹妹微微一笑,尽显长辈风范。

    太阳妹妹从那串咸鱼上拆下一条,又找来一根麻绳,将那条咸鱼穿上,踱到毛问智面前,绕着他走了一圈,一只手在他身上按来按去,毛问智硬挺挺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额头上渐渐沁出豆大的汗珠。

    太阳妹妹转了一圈儿,又绕回毛问智身前,对他道:“弯腰!”

    毛问智屁都不敢放一个,立即把身子折成了九十度,太阳妹妹把那条咸鱼往他脖子上一挂,拍拍手,用生硬的汉话道:“成啦,回去。走出五百步的时候,把鱼摘下来丢掉。”

    毛问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是!谢谢太阳妹妹,谢谢太阳妹妹。”

    太阳妹妹冷冰冰地哼了一声。转向叶小天时,又露出甜美的笑脸:“干爹,要不要在我家吃早餐?”

    叶小天赶紧摆手道:“不啦不啦,陪着这浑球折腾了一晚上。好困,我先回去补个觉。”

    叶小天领着毛问智同格哚佬一家人告辞,急急忙忙往外就走。走不多远,叶小天扭头看了毛问智一眼,惊奇地道:“咦,你嘴唇开始消肿了,比刚才小多了呢。”

    毛问智板着脸一言不发,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叶小天连忙追上去,道:“干嘛,生我气啊,我也不知道你们那儿浪字这么讲啊,再说我当时喝醉了。”

    毛问智很严肃地摆摆手,还是一言不发,也不多看叶小天一眼,嘴唇翕动着继续前行。叶小天有些纳罕,再度追上去,就听毛问智小声地数着:“三十六步,三十七步,三十八……”

    叶小天哑然失笑,只好摇摇头,陪着毛问智一步一步地数回去。两人数到小桥边的时候,展凝儿一身光鲜地从岔路口走过来,一见毛问智直眉瞪眼的窘样儿,便掩口笑道:“太阳妹妹帮他解了蛊啦?”

    毛问智目不斜视,生怕数错了一步,他极认真地数着步子过了桥,叶小天站住脚步,向展凝儿拱手道:“多谢姑娘提醒,要不然我们还不晓得怎么回事呢,太阳妹妹已经帮他解了蛊毒了,要他数五百步后抛掉咸鱼,他怕数错了步子,所以不敢答话。”

    展凝儿笑道:“难得,难得他能这么老实,你能这么客气。”

    叶小天赧然道:“其实我对姑娘你一直客气的很,只是有时候阴差阳错,若不动心机,就被你打成猪头,奈何?”

    展凝儿瞪了他一眼,道:“我有那么霸道吗?”

    叶小天嘿嘿一笑,避而不答,心中只想:“贵州三虎之一,你说霸不霸道。”

    叶小天忽又想起一事,忙道:“呃……昨夜姑娘说,你并不会下蛊,那我所中的疯蛊……”

    展凝儿马上打断了他的话,道:“谁说我不会?我就会那一种,你确是中了疯蛊,而且无解的,你就不要想着还能治好了。”

    两人在桥这边说话的当口儿,毛问智已经谨而慎之地数着数过了桥,继续往前走,走出大约几十步,拐过一片灌木丛,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黑袍人,身后还带着两个白袍侍卫,正是蛊神殿的格格沃长老。

    格格沃长老上次在叶小天身边见过毛问智,便停住脚步,傲然问道:“那个叶小天呢,他在哪儿?”

    毛问智眼看就要数完五百步了,生怕被他一打岔忘记了数字,也不敢答应,只是昂首挺胸地往前走,格格沃的眉毛跳了跳,心道:“这人怎么谱儿比我还大,我胸前挂蛊神坠,他胸前挂咸鱼,这算什么?咸鱼教的?”

    格格沃带些怒气道:“本长老问你话呢,叶小天在哪?”

    毛问智摆摆手,直眉瞪眼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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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谈蛊变色

    格格沃见毛问智如此倨傲,不觉着恼,立即回身喝道:“你给我站住!”

    两个白袍侍卫一见长老大怒,马上拔刀冲了上去。

    “四百九十八步,四百九十九步,五百步!哈,到啦!”

    毛问智终于数足了五百步,这五百步,他可是一点也不敢马虎,毛问智从脖子上摘下咸鱼,往地上一扔,忽然发觉那咸鱼肚子鼓鼓的,不由惊咦了一声。方才太阳妹妹为他戴上咸鱼的时候,这咸鱼明明是扁扁的身子,鱼干嘛,怎么可能肚子鼓鼓?

    毛问智纳罕地蹲下,仔细看看那条咸鱼,顺手拾起一根木棍,捅了两下,不小心把那鱼肚子戳破了,突然有数不清的白色小虫子从里边争先恐后地爬出来,把毛问智吓得一跳老高,转身就跑。

    格格沃的两个侍卫刚追上来,就见毛问智甩开两条大毛腿,“风衣飘飘”地跑回来,胯下都春。光外露了,比野人还像野人,不由得一呆:“我们还没吓唬他呢,他怎么吓成这副德性?”

    毛问智看到他们如见救星一般,变声变色地大叫起来:“啊!虫子啊,好多虫子啊,白白胖胖的恶心死人的虫子啊,可吓死爹啦!”

    毛问智一边叫一边又“跳起了大神”,格格沃瞪着手舞足蹈的毛问智正要发火,忽然一眼看见地上那条咸鱼,见有许多白虫子从里边爬出来,不由恍然道:“哦!饶舌蛊。”

    格格沃上下看了毛问智几眼,问道:“有人给你下蛊么?”

    毛问智刚刚镇静下来,听他询问,下意识地就想说一句“关你屁事”,但是他突然想起这老家伙一口就叫出了“饶舌蛊”的名字,心头不由一凛:“别是这老家伙也会下蛊吧?他不是什么蛊神殿的长老吗,他一定会下蛊。”

    若是换做昨天以前。毛问智对蛊毒一类的说法一定不屑一顾,现在却是敬畏莫名,他学了个乖,马上老老实实地答道:“是!哚首领的女儿太阳妹妹给俺下了蛊,今儿一早对她好一番央求,她才给俺解掉,说是叫俺走五百步后再把鱼丢掉,俺怕数忘了步子,所以……”

    格格沃道:“哦,原来如此。五百步只是一个大概的时间,你站在原地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把鱼丢掉也就是了,倒不必一定要走上五百步。”

    毛问智虚心求教道:“什么时间差不多了?”

    格格沃向地上那条鱼干呶了呶嘴儿,道:“自然是等你体内的虫子钻进那条鱼腹的时间。”

    毛问智大吃一惊,道:“那些……虫子,本来是在俺肚子里的?”

    格格沃微笑着点了点头,毛问智立即弯腰大呕起来。

    格格沃本来是要问他事情的,见此情形只好捏着鼻子让开两步。他见毛问智呕得太也夸张,还好心劝道:“你不要呕了,那些虫子在你肚子里时并不是这副样子,比这可要狰狞多了。自你体内出来后,它们就不再是蛊,这才变成普通虫子的模样,还有什么好恶心的呢?”

    “呕……呕……”

    毛问智最怕虫子。一听说这些恶心虫子在他身体里时比现在的样子还要恶心,更是大呕特呕起来,格格沃站在一边好不郁闷。总不能让他一边呕吐一边和自己说话吧,那多恶心?堂堂蛊神殿长老,站在一边陪人呕吐,更不像话。

    眼见毛问智呕个没完,格格沃摇了摇头,带着两个随从转身离开了。等他们一走,毛问智就直起了腰,他恶心虫子不假,呕吐也不假,但这真里却掺了一半的假,他有些故意夸张了。

    方才格格沃问他的那句话他听到了,他知道这老家伙对叶小天不怀好意,可又怕他下蛊,不敢明着对抗,才耍了一点小聪明。等格格沃一走,他马上钻进林子,朝来路飞奔而去……

    蛊,自古就有这么一个字,显见它最初的时候并不仅限于出现于苗疆,也并非神秘到了许多中原地区的人闻所未闻,否则造字的圣人也不会创出这么一个字来了,只是由于适宜发展的环境不同,它在苗疆这个地方发扬光大了而已。

    就像辣椒传进中国,哪儿都有种,偏偏就在川、湘、黔一带最为盛行,又比如芥茉在春秋战国时就是中国人惯用的调料,却在日本发扬光大,还有咸菜,自三国时期传入朝鲜,几乎就成了他们的标志。

    蛊,上边一个虫字,下边一个器皿的皿字,言下之意,虫子放在器皿内,为盅。事实上也是如此,养蛊人就是把许多毒虫放在一个器皿里,让它们互相吞食,最后活下来的那只未死的毒死,便成了蛊。

    当然实际上的操作不仅仅这么简单,其中还有许多秘法,这只是养蛊人简单的介绍,造出蛊这个字的人显然也知道这种养蛊之法。李时珍此时已经老迈了,他的《本草纲目》已经完成,《本草》中也提到了蛊,言曰:“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

    显然,李时珍也知道蛊的养法,他本就是湖南湖北一带的人,又常入深山采药,尝尽百草,接触这种事物的机会自然极多,所言当有所据。不过,李时珍在本草中说,蛊是一种专治毒疮的药。

    其实不只《本草》中这么说,宋代的《庆历善治方》,唐代的《千金方》,也都提到了蛊,甚至还有养蛊、下蛊的方法,包括用蛊治病的医方。不过在医言医,他们谈的都是如何用蛊治病。

    就像一根见血封喉的毒藤、一条噬人五步必死的毒蛇,这些名医不会在他们的著作中大谈特谈如何用它下毒,下毒时有什么禁忌,要如何保存这些毒药,怎样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它的毒性,他们只会讲如何用这种毒攻克一些顽症。

    但是同为唐朝人的孔颖达在《十三经注疏》里面却提到了蛊的另一面:“以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谓之蛊毒。”

    苗人习蛊者大多也是用来治病的,他们住在深山大泽之中。环境相对恶劣,各种毒虫毒蛇又多,中毒是家常便饭,有“毒中王者”的蛊来克制各种毒虫,相对就安全的多,苗人部落里的巫师除了问卜吉凶,最大的作用就是当兼职医生,他们研习蛊术的目的也就在于此。

    这是展凝儿向叶小天介绍的内容,展凝儿当然不会蛊术,其实大部分苗人也都不会蛊术。但是展凝儿毕竟是苗人的一份子,再加上她出身世家,这种秘辛掌握的就多些。

    展凝儿道:“习蛊术的多是妇人,一则是为了给家人治病,防治各种毒虫,二来女儿家习了蛊术,便也多了一门防身的技艺,我们苗家女子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即便受了丈夫欺负,娘家也是不会跑到女儿家里去为她撑腰的,部落首领也不理会这种家务事,想要有所保障。就唯有修习蛊术。”

    叶小天心想,如果桃四娘习有蛊术,而且舍得对丈夫下手,那么徐伯夷也就不敢那么对她了吧?可是想想要是娶个苗女在身边。一旦得罪了她,就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饭里、水里或者酒里给你下蛊,叫你从此乖乖驯服。叶小天便有种毛骨怵然的感觉。

    叶小天道:“我看毛问智中了蛊毒之后,其形其状诡异可怕之极,如果你们苗人尽习蛊术,那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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