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子-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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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来有十几个苗寨与他关系甚为密切的,他事先也派人联络过了,但是这些山苗对尊者敬畏异常,他们可以拥戴格峁佬上位,却没有胆量背叛尊者,如果配合格峁佬同格格沃一派的人大打出手,显然是会触怒尊者的。
即便是其中有些部落首领蠢蠢欲动,在格哚佬、格德瓦等人的大声呼吁下,最终也保持了观望。他们的中立,使得格峁佬的行动遇到了严重阻碍,好在杨应龙从播州带来的人手有限,格格沃又一直专注于在神殿内部发展个人势力,外面可以利用的武力不多,这才使得格峁佬在付出众大牺牲后,终于登上湖畔。
他们一登上岸便士气大振,一时杀得杨应龙的人节节败退,格峁佬也提着刀亲自冲杀在前,他这位长老同格格沃那种只是专心于权谋和蛊术的长老不同,若论武力之悍勇,他同样是个人物。
蛊毒在这种场合几乎派不上用场,除非是像尊者所施展的那种大范围的蛊毒阵,可是这些长老穷尽一生也未必炼出足以施展如此大规模的蛊毒,再者神殿内的蛊毒阵不知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来布置,谁又能在这片石阶上布下那种大范围的蛊毒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双方只能用刀枪来较量。
双方撕破脸皮正式决战以后,格格沃也从神殿里走了出来,他费尽心机也无法进入尊者布下的蛊毒阵,正垂头丧气之际,听闻格峁佬带人杀至神殿,格格沃急忙走出来,与杨应龙站到一起。
杨应龙眼看格峁佬大施淫威,一口刀连斩自己四名手下。不由冷哼一声,夺过一口九环大砍刀,便纵身扑了过去,居高临下,借着下扑之势,狠狠一刀劈向格峁佬的头顶。
一式简简单单的力劈华山,真正杀人的招式又有几招讲究花哨?左右不过就是速度、力度加合适的角度,杨应龙这一刀格峁佬不敢不接,他把手中刀一横,两刀一磕。“铿”地一声巨响,双方的刀刃上都出现了一个豆粒大的缺口。
杨应龙占了自上而下的便宜,这一式重击打得格峁佬踉跄后退三步,险险跌回水里,杨应龙却是身形一顿,不等身体完全站稳,便如秃鹰般跃起,又是凌空一刀。
格峁佬身边几个心腹急急想赶来救援,却被杨应龙的人死死缠住。杨应龙抢了先机,便一刀紧似一刀,格峁佬被他完全压制住了,又限于地形施展不开。杨应龙突然斜挥一刀,角度极其刁钻。
格峁佬急急后退一步,一只脚踏进没入水下的石阶,才险险避开要害。但这一刀已经斜斜划破了他的胸襟,斜斜一道刀口,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襟。
杨应龙一刀斜挑向空。忽然发觉刀尖上似乎勾了件什么东西,定睛一看,顿时站住了脚步,本来他再冲上前去补上一刀,退无可退的格峁佬必死无疑,可是刀尖上挑着的东西太重要了,杨应龙只看了一眼,便顿住了身子。
那是一块玉牌,连着一截绳索,随着刀锋的上扬,那块玉牌从刀尖上滑出去,又往空中飞了两尺多高,便坠落下来。
格峁佬一声惊呼,顾不得胸口流血,便向那块玉牌猛扑过去,玉质再硬,也禁不住这般磕碰,如果摔在石阶上必然粉碎,那可是他登上尊者之位的最关健的宝贝,如果失去它,他所付出的一切都将化为流水。
杨应龙也没想到这一刀竟将玉牌挑了出来,眼见格峁佬不管不顾地扑向玉牌,杨应龙狞笑一声,一刀斩向格峁佬的手,格峁佬没想到杨应龙不夺玉牌,竟然先斩他的手,欲待缩手已然不及,他的五指刚刚抓住玉牌,便惨叫一声,血光迸现,一条胳膊便和身体分了家。
那只手紧紧抓着玉牌落在石阶上,格峁佬跃起的身子也摔在石阶上,他已经红了眼,两脚连蹬带踹,迅速扑到那只断臂前,伸出另一只手抓向自己的断臂。
“啊!”
格峁佬刚从断臂手中抓出玉牌,忽地又是一声惨呼,这条手臂也被杨应龙斩断,杨应龙哈哈大笑,正要扑上去捡起玉牌,格峁佬的几名心腹手下已经不管不顾地冲过来,红着眼睛向他扑去。
因为放弃了各自的对手,其中有两个人甫一转身便被正在搏斗的对手砍死,另外几人却成功的摆脱了对手,向杨应龙猛扑过去。
他们都是格峁佬的心腹,已经跟着格峁佬走到这一步,再也没有退路了,格峁佬落得这般下场,也就等于宣告了他们的死刑,他们如何能不拼命?
杨应龙虽然艺高人胆大,也被这几个人扑上来一番完全不要防守的亡命打法搞了个手忙脚乱。格格沃站在台阶上,恰好看到那块玉牌扬在空中的情景,作为八大长老之首,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块玉牌了,只一看见,格格沃便心中一烫,再也顾不得危险,一溜烟儿地扑下来,冲向那块玉牌。
格峁佬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疼得扭动着身躯,可更痛的却是他的心:完了,一切都完了,一生的图谋,最大的愿望,尊荣与权力,都永远离开了他。他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忽然看到了从台阶上扑下来的格格沃。
格格沃两眼放光,他飞奔着,激动的脸庞上都泛起了红晕,格峁佬看在眼里,心中突然生起无比的怨毒:“我隐忍半生,尽心竭力地服侍那个老家伙,最终换来了什么?我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方玉牌,最终却要为你做了嫁衣?”
那股强大的怨念,甚至压制住了他身体上巨大的痛楚,格峁佬突然拼命地向那块玉牌蛇一般扭动着身子爬去:为了得到这块玉牌,他先后丢了两条手臂,现在他依旧不惜一切,但他的目的已不再是得到这块玉牌,而是……毁了它!
格格沃顺着石阶跑下来,但格峁佬虽然失去了双臂,却比他距那玉牌近得多,格峁佬先他一步挣扎到了那块玉牌旁,咬紧牙关,狞笑着用力抬起头,然后用他的额头对准那块玉牌狠狠地磕了下去。
“不要啊!”
格格沃惊叫一声,眼看还差着四五阶台阶,竟一下子扑了上去。格峁佬充耳不闻,用额头用力磕着那块玉牌,一下,两下,三下……
格峁佬磕得砰砰直响,额头一片瘀青,那块玉牌终于被他用自己的额头磕成了碎片,碎片划破了他的额头,鲜血直流,格峁佬却疯狂地大笑起来。他失去了双臂,身子卧在血泊中,笑得像个疯子。
“混蛋!混蛋啊!”
格格沃扑到了他身边,眼见玉牌已经变成碎片,恼恨之下一脚将他踢开,然后心疼地蹲下,手忙脚乱地捡着碎片:“这……这这……,这还能拼凑起来吗,不知还有没有用,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格格沃一边捡着碎片,一边大声咒骂着格峁佬,格峁佬却猛地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啊!”
格格沃大声惨呼起来,双手握着玉牌碎片,拼命地击打着格峁佬的身体,两人翻滚扭打着,突然“卟嗵”一声一齐滚落了湖水。
“救命,我不会……”
格格沃拼命地挣扎起来,格峁佬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让他陪自己一起死,他死死咬住格格沃的脖子不放,扭动着身子竭力往湖底沉去。
这里是码头,不像其它地方的湖岸水深浅是舒缓的,落水就极深,格格沃又不会水,双腿乱蹬却触不到底,心里不由发慌,关键时刻终于松开了双手,任由那玉牌碎片沉落湖底。
但他依旧挣不脱格峁佬死死咬在他颈上的嘴,拼命挥舞的双手也止不住下坠的身体,两个人翻滚着,一起沉入了湖底,翻涌的湖面渐渐恢复了平静。此时,岸上的人正厮杀做一团,根本无人注意到他们,即便注意到了,又有谁能抽身来救他们性命?
尊者站在神殿的最高处,眼看着由他主导着的发生在下面的这疯狂的一幕,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些疯子,尊者之位,已经迷了他们的心窍,死得好,死得好啊,他们个个都该死,他们要是不死……”
尊者一面笑一面说,一面说一面转身,似乎想把他的喜悦同身边唯一的人分享,但是他的身子只转到一半,后背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尊者闷哼一声,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尊者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他扶住窗台,慢慢转过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阿宝。阿宝双手攥着一把带血的尖刀,颤抖地看着他,脸色苍白如纸。尊者哆哆嗦嗦地举起手,指着阿宝道:“阿宝,你……”
尊者还没说完,阿宝突然“呀”地一声怪叫,猛地扑上来,又是一刀捅进了他的心口,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再度跳开,尊者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中汩汩流出,他踉跄着跌退几步,一跤歪坐在榻上。
阿宝颤声道:“你……你也该死,你比他们……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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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穷途(月票双倍,诚求支持)
“我?该死?”
尊者眼中有一抹叫人看不透的深深的悲哀:“为什么?”
阿宝咬牙切齿地道:“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天天呆在这个鬼地方,侍弄那些花花草草,一直到死!因为我不想天天陪着你这个死老头子!就因为你是蛊神尊者,就因为你路过我们村子时,顺口夸了我一句‘这孩子机灵’,我就得被家人荣幸之至地送到你的身边侍候你,天天陪着你这个面目可憎言语无趣的老头子,陪着那些不会说话的花花草草,你以为我不生厌吗?”
尊者颤声道:“我……我……”
阿宝激动的颊肉一直都在哆嗦:“是!你对我很好!你整天钻在那间破房子里研究你的蛊术,偶尔出来一趟,还抽时间教我读书识字,教我说汉话。这山里九峒八十一寨,除了八大长老,认识字的就没几个,我比他们都有学问,可是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里时,阿宝的声音嘶哑起来,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曾读书识字,如果我不知道天下有这么大,天下间有那么多精彩有趣的地方,我心里的痛苦会更少一些?
识字读书之后,我更想走出去了,可是我走得掉吗?谁敢稍稍表现得对你不敬,那就是大逆不道,我敢有半句怨言吗?我还要表现得非常喜欢待在你身边的样子,天天侍弄那些该死的花草!”
尊者如遭雷击,脸色灰败,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阿宝道:“杨土司答应我,只要我肯为他做事,为他通风报信,等他扶保格格沃长老登上尊者之位,他就赏我一些金子。送我离开这大山深处,送我到中原去,到那花花世界去。”
阿宝的脸庞激动的胀红起来:“我朝思暮想,朝思暮想啊!那天,听你对叶小天说你懂得读心术,我站在一旁都快要吓死了,我真觉得自己的胆都要吓破了,幸好……幸好我以前只是有些抱怨,幸好你又说早就封闭了读心术,而我是在那之后才认识杨土司的。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
阿宝疯狂地大笑起来,尊者眼中悲哀、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他用苍凉而低沉的声音道:“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呵呵,是啊。老夫是自作孽……”
阿宝因为脸庞有些扭曲,所以显得有些狰狞:“老东西,你知道杨土司为什么收买叶小天吗?他根本就不是希望通过叶小天探听你的消息,又或者影响你的决定。有我在你身边,他还需要其他耳目?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迷惑你,让你认为他对你完全不了解。这才能令你放松警惕。”
阿宝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呼吸有些粗重起来:“没想到你这老家伙还是留了一手,居然布下了‘千年’。害得我也出不去,无法跟他们取得联系,你想把他们都害死?你休想!你害死了杨土司,就是害死了我!就是害死了我走出大山的希望!”
尊者身子抖得就像风中的一片落叶,嘴唇不断地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此刻,他心如刀割,也不想再说什么了。阿宝咬紧牙根道:“老家伙,你本就天年已尽,就不要再挡我的前程,你去死吧。呀~~~”
阿宝举起匕首,向尊者猛扑过来。尊者定定地看着他,眼中那抹悲哀浓到让人心痛,眼看阿宝举着匕首咬牙切齿地扑近,尊者突然在床头一扳,“轰”地一声,那张巨大的华丽的床从中间裂开一道口子,尊者和身下那华丽的被褥一起落了下去。
阿宝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呆了一呆,等他反应过来,挥起匕首狠狠刺去时,尊者已经落进大床裂开的那道陷坑,他身形落下的最后一刹,眼中所看到的就是阿宝决绝地刺出的一刀。
这一刀没有刺中尊者的身体,却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里,尊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本就要死了,原本没必要再逃,但他必须逃,因为……他不想让阿宝背负弑父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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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看着远处蹲在河边喝水的那头巨猿,暗自沉吟:“这头巨猿看起来很通人性的样子,它对这片禁地一定非常熟悉,说不定它能带咱们离开,只是如何让它明白我的意思,这可有点难。”
叶小天想对展凝儿说出自己的这个想法,一扭头,就见展凝儿眉眼弯弯,正掩口失笑,不由奇道:“你笑什么?”
展凝儿道:“你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真是像极了猴子,难怪那头巨猿把你当成兄弟。”
叶小天此时发髻早就散了,披头散发、袒胸露腿的真有点像个野人,不过怎么说也跟猴子不沾边儿。叶小天不服气地道:“我这不是还穿着衣服呢吗,虽说短得像短裙苗……,对了,你也是苗女,就没穿过短裙苗的裙子?”
展凝儿笑吟吟地道:“我又不是短裙苗,为什么要穿她们的衣裳?不过……我小时候还真因为好奇穿过的。”
叶小天登时两眼放光,色兮兮地问道:“也是光着屁屁穿吗?”
“哇!”
嘴欠的叶小天又飞了起来,好在展凝儿踢他的脚法日益熟练,这一脚看着凶猛,却还是用的巧劲儿,叶小天落在地上,依旧毫发无伤。
可是这一幕却被刚刚返回的那头巨猿看到了,巨猿不顾左肢的伤势,迅速地跑过来,冲着展凝儿呲牙咧嘴大声咆哮着,还用两只比钵还大的巨拳嗵嗵嗵地捶着自己的胸口。
展凝儿骇得花容失色,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一迭声地告饶道:“好啦好啦,你别冲我发脾气啦,我不欺负你兄弟了还不成?”
叶小天爬起来,洋洋得意地走过来,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回不冲我凶了吧?”
展凝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巨猿立即一声咆哮,作势一动,展凝儿赶紧冲它露出笑脸:“人家跟他开玩笑啦。”
叶小天想拍拍那巨猿的肩膀,可惜那巨猿人立而起时,个头实在是太高了些,他举高了手都够不到那头巨猿的肩膀,只好在它后腰上拍了拍,笑眯眯地道:“猿兄,算啦,咱们好男不跟女斗。”
现在叶小天有巨猿撑腰。说话也有了底气,展凝儿恨得牙根痒痒,却真的不敢再招惹他。巨猿俯下身子,见叶小天笑嘻嘻的,对于开心的表情,它还是看得懂的,不由有些纳罕,它虽然不懂人类那么复杂的感情,却也隐约明白刚才那一幕似乎是它想岔了。
叶小天手舞足蹈地向它比划道:“开玩笑的。她跟开玩笑呢,懂?就是玩耍。”
叶小天推了巨猿两下,巨猿纹丝没动,叶小天又挥起拳头。假意捶打了它两下,做出转身要逃的样子,巨猿终于明白过来了,咧开嘴巴很兴奋地叫了两声。然后就抬起了它那巨大的脚掌。
叶小天差点儿跪了,这要是让它来上一脚,自己就得贴到岩壁上去。扣都扣不下来,叶小天忙不迭摆手,急急比划不肯让它尝试,那巨猿只当这也是跟它玩耍的一部分,兴致勃勃地凑上来,叶小天欲哭无泪,转身就逃。
那头巨猿刚要追赶,突然站住脚步,仰起头来努力地嗅了嗅空气,又转过身去,冲着远处大声咆哮起来,那咆哮声是如此巨大,以致整个山谷都隆隆作响。
叶小天本来已经逃进山洞,听到那愤怒的叫声,生怕它伤害了展凝儿,又急急赶了出来,就见那头巨猿背向山洞,以拳擂胸,冲着远处愤怒地咆哮着。叶小天纳闷儿地道:“它怎么了,好象发火了?”
眼见巨猿发狂,展凝儿已经知机退到叶小天身旁,听到这话,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它好象突然就大发雷霆了,不过……好象不是冲你……”
这时,巨猿已经从人立状恢复了正常,用两只巨拳嗵嗵地擂着地面,震得大地都发出了颤抖,叶小天知道那头巨猿对自己甚是亲热,不会伤害自己,便壮起胆子走过去,安抚道:“猿兄,出什么事了,你不要这么生气。”
巨猿看起来非常紧张,它突然张开嘴巴,冲着远处又是一声咆哮,叶小天近在咫尺,它张开血盆大口,这一声咆哮,一股气浪顿时把叶小天的头发都吹得飞扬起来,那巨大的声音把叶小天的耳鼓震得嗡嗡作响,一时间什么都听不见了。
巨猿伸出大手,一把抓住叶小天,像一个巨人提着一个破玩具,一瘸一拐地就往丛林中冲去。
叶小天被它那一声吼震得晕头转向,他看到展凝儿在一旁张嘴大呼,却什么也听不见,叶小天放声大呼道:“猿兄,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别到处乱跑啦,咱们玩点儿别的成不成?大不了人家让你踢一脚,只准踢屁股喔,喂!喂喂!”
那头巨猿根本听不懂叶小天在喊些什么,尽管它腿上有伤,步履蹒跚,可是走得依旧比叶小天全力奔跑还快,但是当它快跑到丛林边缘时,却突然猛地站住,又是一声愤怒的咆哮。
叶小天的耳朵刚刚恢复了一些知觉,被它这一声咆哮,又给震得什么也听不见了,巨猿抓着叶小天转身就走,叶小天像一个小孩子手里的布偶娃娃,被甩荡来甩荡去,在巨猿转身的一刹那,叶小天突然发现地面上有一幅灰白色的“地毯”正缓缓蔓延过来。
虽然只是看到那么一刹,叶小天却立即明白那是什么了,他的身上陡然掠过一丝寒意,根根汗毛都竖了起来,放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