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之咏春皇帝-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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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凝神观察半晌,摇头道:“我也看不出来,明明处处是破绽,偏给人一种无从下手之感。”
孙榐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他双目精芒更盛,突然向前踏出了小半步,手指一按,剑已出鞘几分,一股更凛烈的剑气铺天盖地般涌向秦阳。
众人感觉有千军万马冲杀过来,耳边传来呼啸风声,孟淮本来肺部就有旧患,受剑气影响,猛烈地咳嗽起来,瘦弱的孟芷蕾脸上更是冷汗直冒。
月儿看在眼里,轻轻唤道:“星儿,助我。”
星儿会意,拉起姐姐的右手,一股纯和的真气导入姐姐体内,两人所练源本同宗,彼此又熟悉至极,真气传入月儿体内便如水相融,瞬间提高了月儿的内力,月儿左袖一拂,一面气墙凭空而生,硬生生地将涌向她身后众人的剑气挡了下来。
众人这才感觉轻松下来,心想自己离孙榐五六丈远尚且如此,站在孙榐正对面的秦阳岂不更大压力?孟淮止住咳,他担心爱徒,也来不及和月儿说话,急忙向场上望去。
秦阳竟还在微笑,他高声道:“孙将军,秦阳领教你高招。”他左脚划个半圆,右脚跟着划个半圆,重心微微下蹲,双脚双膝内扣,含胸拔背,正是咏春拳的二字钳羊马。
在场所有人除了月儿星儿,谁都没见过如此诡异的马步,均惊讶不已。
只见秦阳右手木刀破风举起,遥指孙榐,整个人与刀形成一个充满张力的三角形,刀气暴射而出,孙榐的凛烈杀气居然被切为两半。
“锵”!气机牵引之下,孙榐的宝剑离鞘而出,但见寒光满天,一条人影已如箭般直射向秦阳,孙榐只迈出了一步,但这一步竟跨出了近两丈的距离,剑未到,剑气已与秦阳的木刀绞缠在一起,莫可名状的螺旋剑气大有将木刀绞成粉末之势。
秦阳双刀微微一抖,震开纠缠不休的剑气,身形已朝着孙榐迎了上去,手中两道黑芒划破满天寒光,直穿入重重剑影之中。
孙榐一声冷笑,剑随身转,剑尖夹杂着一股螺旋气劲刺向秦阳右腕,秦阳手腕微转刚闪开剑尖,孙榐手一翻,宝剑已直刺秦阳胸膛,剑气到处,如有形之刃,冰寒砌骨。
秦阳不闪不避,双刀同时划出两个圆圈,一攻一守,刀剑尚未相交,“蓬”!浑厚的刀气与锋利的剑气撞在一起,巨大的声响如同惊雷,震得众人耳边嗡嗡作响,祠庙瓦顶的灰尘四处飘落。
众人只见到两条黑影在漫天尘灰中来回交错,几不可辨,两道黑芒与一道白芒纠缠相斗,根本分不清谁占上风。
星儿紧张得手心都是冷汗:“姐姐,哥哥他……”
月儿凝神细看场中,声音也带着几分紧张:“未见胜负。”
忽然两条黑影相互弹开,孙榐刚稳住身形,已再次长啸而起,人剑合一,如旋风般冲杀向秦阳,漫天寒光竟将尘灰震到两边,凌厉非常。
秦阳似乎无力招架,他后退一步,然后轻轻挥出了一刀。
这一刀平淡无奇,这一刀玄妙至极;这一刀悄无声息,这一刀气势磅礴;这一刀缓慢无比,这一刀快如电闪。
人人都看清了这刀的去势,却偏偏无法准确形容出这一刀的神蕴。
星儿惊讶道:“姐姐,哥哥的刀!”
但见黑色的木刀迸发出无边刀意,如方似圆,木质刀身竟发出如钢刃般的黑芒,直透入孙榐旋风剑流中一闪而逝的破绽之中,“擦”!木刀与宝剑首度相撞,刀尖斜斜点在了剑尖之上,妙至毫巅。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这奇妙的瞬间。薛让更是脸色连变,他这才察觉秦阳之前和他交手,根本没用五成实力。
孙榐轻喝一声,内力贯注入宝剑中,宝剑发出龙吟般的长鸣。秦阳眉头稍皱,手腕一沉,一股更庞大的刀气喷涌而出,宝剑剑身渐渐弯曲,剑气顿时受挫,孙榐连绵不绝的攻势终于被秦阳这一刀所瓦解。
孙榐脸色微变,身形骤退,手腕后拖,宝剑斜削木刀。
秦阳朗声念道:“大巧不工,更胜奇峰!”众人不知他念的是刀诀还是诗句,正惊疑不定,木刀已再度迸发出森然黑芒,双刀左攻右守,如影随形,直线挥出,击宝剑,割手腕,在短短一尺距离内连环挥出,一刀比一刀快,招招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逼得孙榐毫无还手之力。
“其快无声,灿若繁星!”秦阳继续朗声吟着,双刀越来越快,但见两道黑色的刀芒如幻影飞鸿般从四面八方攻向孙榐,却听不到刀风之声,在火把烛光的映照中,只有黑芒如点点繁星。
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孙榐心头蓦然浮起这句谒语。他奋力将宝剑舞得密不透风,但秦阳的刀实在太快了,他依然被逼得不断后退,剑气刀气呼啸相撞中,衣屑纷飞。
孙榐自出道以来纵横淮南,何时被人如此压制过,当下暴喝一声,声震全场,宝剑光芒大盛,幻出无数光点,奋不顾身地直向秦阳手中的两道黑芒迎去。
黑芒光芒交错间,只听得“咔嚓”两声,秦阳双刀均被砍断,两截断刀飞上半空。
月儿脸色剧变,“哥哥!”星儿大急,正要冲上前,场上奇变又生,只听秦阳轻喝道:“中!”两条人影交错而过,孙榐怪叫一声,倒跃而退,转眼间已飞出窗外,听得他惊怒交集的声音远远传来:“秦阳,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十倍奉还!”
“老师!”孟芷蕾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秦阳稳住身形,擦擦额上的细汗,微笑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哥哥!”星儿和月儿也冲了过来。
“哟,宝贝星儿来得正好,让哥哥抱抱庆祝一下!”秦阳嘻皮笑脸,张开手臂要抱星儿,星儿见哥哥不似受伤的样子,放下心来,轻轻躲开了哥哥的魔爪。
月儿瞪了哥哥一眼,小声训道:“没半点正经,也不知道刚才星儿有多担心你。”
“害你们担心了,哥哥送你们一把宝剑作为赔礼好了。”秦阳眨眨眼,双手一合,宝剑入鞘,递给了月儿,剑鞘古朴,上书“孤霜”二字,居然是孙榐的配剑。
两个妹妹都傻了眼,好一会,月儿才问道:“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夺了那人的剑?”
“最后他冲过来的时候。”
星儿按捺不住好奇心,眨着大眼睛问道:“哥哥,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孟虎、孟志等一众人等都莫名其妙,纷纷涌过来听秦阳解释。
秦阳难为情地说道:“不是很好意思说吧?”
月儿白了他一眼,道:“哥哥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秦阳跳起来道:“月儿你怎么这样看哥哥?我像是这样的人嘛?”
见月儿一脸狐疑,秦阳挠挠鼻子地解释道:“孙榐最后那招来势太凶猛露了破绽,我双刀有毒怕失手误伤他,便送上双刀任他削断,大概这下太过出其不意,他的剑势滞了滞,在那瞬间我便用小擒拿手夺了他的宝剑,顺手割断他腰带,拿了他的剑鞘,后面的事你们都看到了。”
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竟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众人都哭笑不得。
第五十八章 庄周梦蝶
月儿轻叹道:“人家堂堂武术总教练,被你割断腰带夺了配剑,难怪会羞怒而逃……噗。”说到最后,她想到孙榐绷着脸提着裤子逃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阳好久没看到月儿笑得这般天真开朗了,此时见她笑靥如花,美得动人心魄,不禁看呆了。月儿瞟了哥哥一眼,脸蛋儿微红,嗔道:“干嘛盯着妹妹看,也不害羞。”
秦阳回过神来,调戏道:“妹妹,你明明笑起来很好看很漂亮,为什么要一直板着脸?”
月儿脸蛋儿越涨越红,忽然狠狠踢了哥哥一脚:“胡说些什么呢,笨蛋哥哥!大色狼!”蹬蹬蹬地跑开了。
这个傲娇的小丫头。秦阳装着痛得受不了的样子,倚到星儿身上,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道:“星儿,你说你姐姐为什么总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哥哥难道对她不够好?”
星儿知道哥哥在撒赖占自己便宜,她装作不知情,掩嘴笑道:“应该是哥哥你的错,总是乱说话惹姐姐害羞。”
秦阳没想到星儿居然说出这样的见解,他回头望着月儿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情:“嗯,她太过腼腆,极少在别人面前露出真心的笑容。”他忽然换上嘻皮笑脸,对星儿道:“我家星儿就不一样,天生爱笑,笑起来就像小天使,爱死你了。”
星儿被逗得满脸通红,头低得几乎要被额前的秀发遮住脸,害羞道:“哥哥不要再戏弄人家了,我会害羞死的。”
秦阳被可爱的妹妹萌得全身都酥了,正要趁机捏捏星儿的小脸蛋占下便宜,“哼!”忽然传来一声冷哼,秦阳转过头,只见坐在墙角的薛让在亲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不甘地瞪了自己一眼。
见秦阳一脸不以为意,薛让咬咬牙,慢慢走到孟淮跟前,低头道:“孟将军爱徒本领高强,薛让认栽了!”他对身旁的亲兵们道:“带上受伤的弟兄们,回营!”一众兵士抬起伤员和徐彪的尸首,扶薛让出了祠庙骑上战马。
孟龙急忙追了出来道:“薛将军请留步!我们村里的狼患……”
薛让忿怒道:“你们村里不缺高人,何需我们多管闲事?”他远远朝孟淮一拱手,拔转马头,带着手下亲兵们气愤愤地离开了。
好戏看完了,兵士们全走光了,巫神大人又是骗子,村民们这才想起村里的狼患问题,纷纷向孟龙问道:“村长大人,这狼患……”
孟龙阴阳怪气望着秦阳道:“秦阳,军队是你气走的,这灭狼患的责任你担得起?”
想踢皮球?秦阳丝毫不比这老狐狸笨,他不客气答道:“你什么时候改姓赖了?再说你是村长还是我是村长?”
孟龙顿时被噎住了,好一会才大声道:“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灭狼患的军队,你闯下大祸便想拍拍屁股走人?”
村民们见村里的一号人物和事实上的二号人物起了冲突,都你眼望我眼,不知所措。
秦阳嘲讽道:“我可没求过你请军队来灭狼患。”他顿了顿,又道:“当然,你想求我去灭狼,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孟龙心知此事除了秦阳出面还真没人能搞定,只得咬牙切齿问道:“什么条件?”
“让孟大娘风光大葬,她是因狼患生祭的事而过世的,也有村里的责任。”
孟龙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要求,他沉吟片刻,答道:“好,一言为定,你灭狼患需要多少人手?我有言在先,若村里的人有什么死伤,全是你的责任!”
秦阳冷笑一声道:“孟龙,你这村长当得真轻松,好处你全占了,出了事便是别人的责任,我便要你与我同去如何?”
“你!”孟龙还真怕秦阳硬拉上自己,他虽然有些蛮力会几下功夫,但比起儿子孟虎都远远不如,去灭狼患简直与送死无异。他又急又怒,饶是他平时狡猾善辩,此刻也哑口无言。
秦阳不想与他多纠缠,便道:“你明天先将孟大娘风光大葬,我这几天准备一下便来找你要人去灭狼患。”
忽然听得星儿一声惊呼:“小蕾!”
秦阳急忙回头,见孟芷蕾呼吸急促,脸色潮红,倒在星儿怀中失去了意识。他顾不上孟龙,马上冲了过去。
月儿和星儿已分别帮孟芷蕾把脉和诊治,月儿见哥哥一脸关切,便说道:“哥哥不用担心,小蕾是受了惊吓和风寒,发烧昏过去而已。”
孟阳这才想起刚才拉起小蕾小手时,便觉得她手心潮热,当时还以为她是紧张,此刻不禁暗恨自己粗心大意。
他俯身抱起孟芷蕾,对两个妹妹道:“月儿星儿,我们先回去。”他见费大夫、孟淮还在厅中,便过去道谢和告别。费大夫和孟淮点点头,表示要先留下来帮忙处理一下孟大娘的遗体及相关后事。秦阳见两位老人白发苍苍,却还在为自己的多管闲事而操心,不禁眼眶发热。
孟淮拍拍他的肩膀,骄傲道:“好徒儿,今天你的表现没让我失望,想不到我孟淮年老还收了你这么一个好徒弟,不枉此生。你这几天有空便过来我家一趟,我将最后的弓术要诀传你。”
费大夫则摸摸他的头发道:“阳儿,这里交给我们处理便可,你照顾好芷蕾丫头,她怪可怜的,你既说了要照顾她,男子汉大丈夫要言出必行,承担起责任来。”
秦阳心中感动,一时没听出费大夫的言外之意。
秦阳与两位师父告别后,又与孟虎、孟志话别。孟虎见孟芷蕾病得不轻,心中惭愧,咬着嘴唇大声道:“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父亲把孟大娘风光大葬!”孟志也道:“老大,你放心回去,这里的事我和虎哥会处理好,有什么急事我会马上来通知你。”
秦阳见孟龙已开始指挥村民们找仵作、准备寿衣棺木等事宜,知道他还得依靠自己灭狼患,断不敢随便敷衍了事,便带着两个妹妹先赶回了家。
那一晚,孟家村成了不眠村,巫神大人是骗子的事、秦阳三兄妹的精彩故事、孟大娘去世的事等,像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子,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数十年来哪有过这么震撼人心的大事?孟家村几乎无人入睡,村民们一边大张旗鼓地准备孟大娘的后事,一边讨论回味着晚上祠庙中精彩绝伦的场景,小秦老师如何闯入柴屋救人、如何智破“巫神大人”的骗局、以及与青年将军那惊心动魄的一战,都被越传越夸张,至于如星姑娘掌法拳术何等厉害,如月姑娘剑术何等奇妙,更是成为村民们长久的茶余饭后话题。而原来村民们最为关切的狼患问题反而少有人提起,人人都知道只要办好孟大娘的葬礼,小秦老师便会去灭狼患,小秦老师是什么人,有他在还用担心狼患问题?加上村民们对孟大娘母女心存愧疚,虽是连夜赶着准备孟大娘的后事,也没人有什么怨言。
秦阳对这些事毫不关心,屋子外人声喧哗,他充耳不闻,静静地坐在床边,用毛巾替孟芷蕾擦着额上的虚汗。回到费大夫家后,星儿月儿已帮孟芷蕾换过一身干净暖和的衣服,秦阳和徐氏、范管家大概说了今天的事,两个老人都颇为怜惜孟芷蕾的身世遭遇,张罗着在两姐妹的房间又铺好了一张床,准备让孟芷蕾住下。
此时月儿星儿都在厨房里煮粥煮药,秦阳见孟芷蕾的烧渐渐退了下来,稍松了口气。他匆匆回自己屋子里换过衣服、整理好大黑弓和箭矢,又回到两个妹妹的屋子里。孟芷蕾还睡得很沉。
秦阳平时天天来这屋子教两个妹妹念书,早就习惯了这屋子里的一切摆设。他坐了一会,随手拿起妹妹们放在桌子上的《庄子》,打开的书页刚好记载着庄周梦蝶的故事:“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
那自己呢?到底是秦阳梦到自己成为林郁,还是我林郁梦到自己成为秦阳?现在的我到底是林郁,还是秦阳?
回想这些年来的一切,恍如梦境,秦阳举起双手,张开又握紧,清晰的皮肤触感使他又确信这一切又都是真实的。自己确实是灵魂穿越过来,那么说世上真有灵魂?那么鬼神妖魔呢?小蕾从小就屡遇不幸,又该如何解释?白天里他虽然回答学生说“为祸人间的鬼怪多半都是人假扮的”,但之前他一直不愿多管巫神大人的事,是否因为他心底里也有着“万一这巫神大人真会妖术”的恐惧?
如同那本他至今未能解读的无字天书一样,对这个早已偏离前世历史知识的世界,他有着太多的不解与困惑。
“娘亲……娘亲……”秦阳杂乱的思绪被孟芷蕾低泣的呼唤声打断了,他拍拍自己的脸,转过身,见孟芷蕾呼吸又急促起来,眼角渗出晶莹的泪珠,小嘴里喃喃地呼唤着娘亲。
第五十九章 天人合一
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心生怜悯,秦阳眼角里也泛起了泪光,他右手轻轻地握着孟芷蕾的小手,左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老师在这里,不要怕,没事的。”
他想起了童年时,星儿生病发烧的夜晚,自己也是这样陪伴着她度过一整夜。后来随着星儿武艺的提升,身体也好起来,再也没类似的经历了。现在想起来,那些担心焦急的夜晚也变成了温馨美好的回忆。
他轻轻抚摸着小蕾的手指,感觉她的手指比星儿要粗糙些,大概是因为从小就一个人扛起家里各种粗重活儿。望着这个平时内向胆小爱害羞的小丫头,秦阳心中升起一股柔情。师父说得对,自己说过要照顾她的,便不能再让她过苦日子了。
他静静地握住孟芷蕾的手,不知道是感到安心还是因为太困倦,孟芷蕾渐渐又沉沉睡过去了。
过了一会月儿端着稀粥走了进来,秦阳轻轻放下孟芷蕾的小手,道:“妹妹,你照顾下小蕾,我先离开一下。”
月儿应了声,奇怪问道:“哥哥要去哪?
“先去练一会功,等她吃过粥睡着了我再回来。不知为什么,小蕾那小丫头一见到我就紧张得不行,我在的话估计她不敢吃粥。”秦阳挥挥手,走出了屋门。
月儿早就见到哥哥一直握着小蕾的手,此时望着哥哥远去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这个笨蛋哥哥。”她转过身,见孟芷蕾眼角依然有泪痕,但睡得平静安详,不禁低声道:“笨蛋哥哥,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对别人这么温柔……”她坐到床边,却不忍叫醒小蕾。
秦阳出了屋子,施展轻功,身如飞鸿,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便已奔到了“侠客坡”。
他深呼吸几下,在往常练功的大石上盘脚坐下,潜心修炼起内功。这些年来他每天坚持早晚修炼“混合丹功”,风雨不辍,半年前已开始迈入丹功的第七层初阶。
周围万籁俱静,他很快便融入到了丹功至静至清的境界,体内的真气初时细如丝,逐渐越来越浑厚,如洪流般汹涌澎湃起来,偏偏又如被驯服的野马般安静地经脉中流淌。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仿佛融入了整个天地间,即使闭上眼睛,依然能从微风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