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权-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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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先生请讲!”孟岩表情古怪起来。
“孟大人若是答应给我老闻家留一个后,你的合作条件我就答应了!”闻独醉道。
孟岩愣住了,居然是这样一个条件。
“好。我答应了!”孟岩是后世的灵魂,没有那种过去的封建老思想,孩子非要跟自己姓。
“你真的答应吗?”
“我答应了,其实无非是跟爹娘那个姓的问题,跟娘姓的就不是爹的孩子了吗?”孟岩道,“生命的延续不在于跟谁姓,而是孩子的生命是谁赋予的。”
“有道理!”
“不过,我可有一条不能答应,孩子可以跟娘的姓,但是绝不过继。”孟岩想到一种情况。赶紧堵嘴道。
“这个孟大人尽管放心。我只要求孩子跟娘姓就可以了,还要男丁!”闻独醉也补充了一点。
“成!”
“那就这么说定了,孟大人的合作条件我答应了!”闻独醉当即爽快的答应下来!
“闻先生,这个酒厂的细节我还想跟您详细的商谈一下!”孟岩道。
“好!”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去我的书房如何?”
“成!”
“闻先生。你看看这是我设计的酒厂。您看如何?”孟岩拿出一大堆的图纸出来。
“我看看?”闻独醉凑近了图纸。
“闻先生,试试这个?”孟岩看闻独醉看到吃力,拉开抽屉。拿出一副做好的老花镜递了上去,那原本是配给蔡晋用的。
“什么东西?”
“您戴上一看就知道了!”孟岩微微一笑,做了一个佩戴的手势道。
闻独醉戴上老花镜,再看那纸上的字和线条,一下子就清晰无比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我能看的这么清楚了?”
“这叫老花镜,原理跟光线折射、反射有关,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您觉得看的清楚就行了!”
“这个东西好,能不能给老朽做一副?”
“没问题,回头我给您测一下老花的度数,给您定制一副,再给您送过去!”孟岩点了点头。
“不用那么麻烦,这一副挺好的,我就要这一副好了!”闻独醉道。
“这……”
“您要是戴着头不晕的话,这一副您拿去就是了!”孟岩想了一下,闻独醉不经常戴在城内,老蔡随时都可以去再做一副,这一副让给他也没啥。
“你这个窖池子是怎么回事,还有窖泥,你是打算用新泥呢,还是用旧泥?”
“我想从四川购买一些窖泥回来,新的,旧的都要,搀和起来用。”孟岩道。
“代价不小呀,四川距离京城那可是万里路也,这如果走水路,窖泥的品质怕是容易被破坏!”
“闻先生,这就需要一个懂行的人去把关!”孟岩道,“如果有肯能,我还想买一些酒曲回来。”
“你打算买多少?”
“窖泥二十万斤,酒曲有多少买多少,特别是四川宜宾的,买它四五千斤!”
“窖泥倒是不怎么值钱,酒曲可是不便宜,而且,这一路上运费可不少,沿途税卡也不少,这怕是一大笔银子呢。”
“闻先生忘了,咱们不是还有两大股东呢,他们不出钱占干股,总的给我们行个方便吧?”孟岩嘿嘿一笑道。
闻独醉眼睛一亮,对呀,锦衣卫可是遍布全国各地,如果再拿上一道王命旗牌,那这一路上谁敢为难,不但可以省下一大笔过路钱,甚至到了宜宾当地之后,还能少花钱打点,这一反一正,可节约一大笔钱了!
“买窖泥和酒曲的钱我来出,闻先生帮我算一下,需要多少?”孟岩问道。
“怎么都也要一万两白银。”
“一万两,好,就一万两,来回的运费呢?”
“这就不好说了,我估计怎么的也要雇上二十条大船,一条大船走一个来回,算上沿途的税卡,吃饭花销以及给船工的报酬,怎么也要两百两的银子!”闻独醉道。
“若是明年开春出发,几时能回?”
“是五月份吧,最迟不超过七月!”
“差不多了,有四五个月的建设,酒厂应该一切差不多可以建造完毕了。”孟岩算了一下,正好能够赶回来。
“闻先生,我有个想法?”
“孟大人,请说。”
“我想聘请闻先生为酒厂的厂长?”(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大明朝的官儿没有一个不腹黑的
“爹,他怎么样,病好些了没有?”
“我说丫头,你怎么就不问一问你爹好不好呢?”闻独醉十分吃味的道。
“您这不是好好的嘛?”
“我什么好好的,我心里难受,很不好!”闻独醉气哼哼的说道。
“爹,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大夫?”闻小雨有些慌神了,真以为闻独醉身体不适。
“那还不至于,我就是心里头有些不舒服罢了。”闻独醉道,“摊上这么一个女婿,真不知道是前世修来的?”
“爹,您说什么呢?”闻小雨顿时脸颊飞起两朵红晕。
“爹跟他做了一笔生意,不但酒庄没了,还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闻独醉说道。
“爹,您说您跟他做了一笔生意?”闻小雨大为吃惊的问道。
“是的,你的未来夫君想跟你爹我合作,他想吞并我的酒庄,我答应了。”闻独醉道。
“您答应了?”闻小雨惊讶道。
“我答应了,他提的条件我没办法拒绝。”闻独醉说道,“他如果不做官,一定是一个精明狡猾的商人。”
“我听这话,您好像是在夸他?”闻小雨嘴角翘起一丝窃喜。
“丫头,爹就你一个女儿,爹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那个酒庄本来就是爹留给你的嫁妆,现在有人肯娶你,你也肯嫁,爹当然高兴了。”闻独醉道。
“爹,女儿让你操心了!”
“孟岩这个小子。爹虽然看不出来他将来如何,但是爹几十年观人的眼光,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闻独醉道,“所以爹向他也提了一个条件。”
“爹,你提了什么条件?”闻小雨低下头,眼神左顾右盼,脸颊一片酡红。
“爹提出来,你们生的第一个男孩子要继承我闻家的衣钵。”闻独醉。
“爹,您怎么跟他提这个?”
“怎么不能提了,我闻独醉可是五代单传。可不能到了你这一代就没了香火。那样我到了下面怎么去见闻家的列祖列宗?”闻独醉郑正色说道。
“爹,您这提的也太直接了!”闻小雨不好意思道。
“我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说,等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孩子都生了再说?”
“爹。我不是那个意思。”
“都说女生外向。果然一点儿都没错,爹一个糟老头子,我还是回酒庄好了。省的你眼不见,心不烦……”
“爹,女儿不是那个意思,爹,你听我跟你解释……”
“不听,我要睡一觉,跟孟岩这小子说话太费脑子,我一个老人家,他犯得着跟我玩那么多心机吗?”闻独醉关上门,嘟嘟囔囔的说道。
门外闻小雨仔细听了一会儿后,原本都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突然一收,嘴角流露出意思笑容。
“这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嘿嘿……”
教忠坊,府学胡同,杨府。
近半个月的治疗,杨阁老已经转危为安,虽然恢复的慢,但起码大小便能够自控了,能自主进食了。
杨旦每天上午都会亲自抱着父亲坐到院子里的软榻上,晒上一个时辰左右的太阳。
然后帮他活动一些腿脚,保持机体关节的活动能力!
这些自然都是孟岩教的,杨旦遵照一一做了之后,发现老人的很喜欢。
但是由于一些原因,杨阁老说话吐词还不清晰,但已经大体上可以说话了!
杨府上下,尤其是杨旦对孟岩的医术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杨溥在朝中门生故旧一大堆,他又是内阁首辅,影响力和势力自然不小。
孟岩带人抄了瓦剌贡使团这件事,朝中不少自命不凡的清流可是上了不少奏疏弹劾的。
但是这些弹劾都没有什么用,这里面杨溥可是起了很大作用的,他不能视事,可那些人重要来看他吧,通过儿子杨旦的口,只要稍微透露一点儿风。
这些人自然明白,当然要绑着孟岩挡枪了。
朝廷的事,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何况孟岩是锦衣卫身,自然知道,出于感激,他才让人给杨溥做了一个轮椅,让沈聪松了过去。
谭木匠的手艺那是极好的,一看孟岩的设计图,就明白这是干啥用的,在经过他的细化和理解之后,弄出了大明朝第一张轮椅!
“爹,这孟大人不但医术高超,还是一个如此心灵手巧之人,您看他设计的这个轮椅,简直绝了,这样,我就可以推着您到处转悠,还不用那么麻烦了!”杨旦对孟岩派人送来的轮椅那是赞不绝口。
“旦,旦儿,你怨不怨恨爹不让你做这个官儿?”杨溥坐在轮椅上,缓缓的问道。
“爹,没有什么怨恨的,孩儿就不是当官的料。”
“你,你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很想当官的,当官意味着手里有权,别人就得怕你,敬你,畏你,是不是?”
“爹说的有道理,不过不当官这几年,孩儿想通了,其实过普通人的生活也不错,起码不要那么劳心劳力了,您的病不就是操劳出来的?”
“朝堂之上是个是非之地,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杨溥道,“爹是不行了,爹退不了了,只能老死在任上了。”
“爹,要不等您病好些,您告老还乡吧,我陪着您?”杨旦道。
“爹跟你不一样,怕是想走也走不了呀!”杨溥道,“圣上年纪尚轻,不谙政务,朝廷大事被王振把持,迟早会出事儿的。”
“爹,这一阵子王振的日子并不好过!”杨旦道。
“我听你说了,王振侄子王林的一个小妾的哥哥跟会昌伯的孙子因为争风吃醋。差点儿把人给杀了?”
“是的,那孙链还被阉了,这可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狗咬狗,对吗?”
“爹,这话可不能随便说,那孙链可是太后的亲侄子!”杨旦小声道,虽然周围没有人,可杨府之内肯定有东厂的密探。
“不用你提醒,爹还没老糊涂。”
这一点,宦海沉浮数十年的杨阁老岂能不清楚。
“这件事明显背后有人。孙链是京城有名的浪荡公子。还是太后的亲侄子,如果是个什么愣头青不认识他,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还能相信。可王林又是个什么人。他的手下会不认识。何况那个人还是个小头目,他敢吗?
“爹,这件案子在兵马司那边已经结案了。凶手已经畏罪自杀,孙家人也没有继续深究,您这是……“
“爹才不会没事找事儿,爹只是想告诫你,朝廷这水下混着呢,你不是那块料!”
“爹教训的是,孩儿明白!”
“大公子,老爷,胡老大人来访!”老管家杨安从院子口一路小跑进来了。
“胡源洁,旦儿,你代我去门口迎接一下!”杨溥吩咐一声。
“是,爹!”杨旦答应一声,跟杨安一起出去了。
“杨兄,今天气色不错,看样子离痊愈要不了多久了。”看到杨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脸部也比前几天柔和多了,胡濙很是惊喜。
“有劳胡兄记挂了!”杨溥淡淡的一笑,缓缓说道。
“杨兄说话的声音更清晰了,也更有力了,好,太好了!”胡濙十分高兴。
“刚过鬼门关,奈何桥走了一半儿,让人给拉回来了。”杨溥呵呵一笑。
“旦儿,还不给胡伯伯沏茶去?”
“是,爹!”杨旦答应一声,看得出来,父亲和胡濙有话要谈,故意的将他支开呢!
“你胡源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儿?”
“今儿个圣上召见,问起了内阁首辅的人选问题,让臣工门推荐人选。”
“陈循不是干的不错,他应该能够胜任内阁首辅的位置。”
“关键是陈大人年纪也不小了,身体也不好,今儿个还告病,没有上朝。”
“马愉怎么了?”
“感染了风寒,问题倒是不大。”胡濙道,“我瞧圣上的意思想要启用新人。”
“启用新人那是应该的,我们这些人都老了,不中用,还留在朝堂上不挪地儿,下面的人该有怨言了!”
“杨兄这一病,倒是可以置身事外了,可内阁没有您主持大局,王振手下的党羽已经开始串联了!”
“都有谁想入阁?”
“兵部尚书徐晞和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文,还有一个工部右侍郎王佑?”
“王佑,那个没有胡子的王侍郎?”
“正是!”
“此等无耻阿谀之辈还想入阁,痴心妄想!”杨溥十分生气的说道。
“这三人当中,兵部尚书徐晞和左都御史王文都是有希望入阁的。”
“王文还在陕西吧?”
“在的,不过今儿个圣上已经下旨,召他回京叙职!”
“这应该是王振的主意。”
“这么说来,王振是想推王文入阁了?”
“照现在的迹象看,王文的机会比较大,虽然王文远离中枢,可镇守西北功劳很大,如果王振真的背后力挺支持的话,他入阁倒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
“胡兄,你就明说吧,有什么人选?”杨溥略微思索了一下问道。
“都察院右都御史陈镒和兵部右侍郎于廷益!”
杨溥一愣,迅即摇头一笑:“你这不是让人家闹内讧吗,王振那边推出来的是兵部尚书和左都御史,你呢,选了一个兵部侍郎和一个右都御史,这不是让他们衙门里自己先打起来吗?”
“陈镒刚刚审结张苞案,朝廷和民间反响强烈,他本人为官正直清廉,他要是入阁,也是合情合理的。”胡濙解释道。
“那这个于廷益呢?”
“于廷益跟王振关系不睦,这朝野皆知,可当年他被王振诬陷抓起来,多少人保他,阁老可还有印象?”
“恩,我知道,当年保他的人不乏朝中的王侯公卿,王振迫于压力,才放的人,随后又官复原职了,据说王振是嫌他碍眼,眼不见为清,才让他官复原职的。”杨溥笑了笑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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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锦衣卫俸禄福利制度改革
“查南衙匠作司副千户于寿城,百户何友贵等人伙同冶铁所匠户目田不归……冒领材料,欺下瞒上,偷偷变卖,贪赃枉法……”
“来人,将于寿城等人拿下!”锦衣卫百户王启年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南衙侦缉司行动队的锦衣卫扑了上去,将于寿城等一干要犯全部捆绑起来!
“冤枉呀……”
“有冤的到锦衣卫大堂喊去,全部给我带走!”王启年可不管这些,厉声命令道。
抓人现场,,魏实等匠作司的官员都惊的噤如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魏大人,标下任务完成,告退!”
眼看着于寿城一伙儿被押上囚车,魏实这个掌司的千户才稍微缓过神来。
“唐笑,唐笑……”
“千户大人,何事唤标下?”唐笑也有些吓呆了,要不是魏实唤他,他也没缓过神来。
“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跟你们孟大人有没有关系?”魏实小声问道。
“标下不知道。”
“你个混小子,快说,到底有没有关系?”魏实喝问一声。
“关系肯定有,但标下觉得,我们孟大人还不至于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够让指挥使大人为他做事,何况,您又不是不知道,匠作司出事儿,指挥使大人也是有责任的!”唐笑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可不知道,这指挥使大人的心思我一个小小小旗怎么猜得到?”唐笑委屈道。
“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打听去呀?”
“打听,向谁打听?”
“笨蛋,你不知道你上司是哪个?还来问我?”魏实伸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道。
“标下明白了,标下这就去!”唐笑被这么一打,立马就给打醒了。
孟岩好友不多,锦衣卫内只有一个牛大力不错,下属不算,其他人都是一般,最多也就是点头之交。
锦衣卫以外的就更少了,就只有一个温良栋。还不算是文官。只能算是一个医官儿。
至于文官,他认识的人家,人家未必认识自己!
温良栋是打着看孟岩的旗号来的,还带了一个中年文士。其实年纪看上去也不大。三十多岁。一身粗布麻衣,扎了一个生员的文士头巾,看上去挺温文尔雅的。
脚上还穿着一双单鞋。看上去有些旧了,这么冷的天,穿一双单鞋,境遇可想而知了。
“这位先生是?”
“我来介绍,李淳,茶陵人,我的一个朋友!”温良栋介绍道。
“李淳,你可是那个精通楷书的李憩菴?”孟岩脑中灵光一闪,颇为惊讶的问道。
“人人居然知道生员的名字?”李淳惊的目瞪口呆,就连温良栋也觉得不可思议。
李淳,李东阳之父,读过明朝历史的人都知道李东阳是谁,大明朝著名的神通,四岁就能会写字,后来官至内阁大学士,成为弘隆中兴的名臣。
孟岩一惊,自己是后来人的灵魂,李淳现在顶多算是个博学之士,听说他混不下去的时候,还当过船工呢,等他儿子出世之后,他这个老子也算是父占子光。
“我只是偶尔听人提过,说先生的楷书为当世一绝,深的二王深邃。”
“大人谬赞了,生员的书法哪能跟两位书圣先贤相比!”李淳忙微微一欠身,谦逊道。
“孟老弟,借一步说话!”温良栋突然示意孟岩道。
孟岩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孟老弟,这位李淳老弟落魄无依,我看他是个读书人,而且写的一笔好字,正好,你不是说确一个文案吗,我看他不错。”温良栋拉过孟岩小声说道。
“孟兄跟他是什么关系?”孟岩问道。
“我跟他同乡,他是茶陵人,我呢,祖籍衡阳,前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