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权-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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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不知道了,告诉你吧,闻小雨都跟张瑄说好了,等给白素心的案子翻了案,白素心无罪释放,白素心就嫁给张瑄做小妾。”刘继安嘿嘿一笑,表情说不出的猥琐。
“这么隐秘的事情,刘大人也知道?”孟岩惊讶了,这个刘继安还真能瞎编胡造呢,这压根儿就没影的事情,他都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这人做官实在是屈才了,应该去写小说,保管红遍大明朝,成为一代小说家。
说不定还能开山立派的宗师呢。(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章:跟“牢”字八字不合
“刘大人,要不您把我放下来,我这样跟您说话挺累的。”孟岩道。
刘继安想了想,这孟岩手铐脚镣的,又是在刑部大狱,还怕他跑了不成?
再说都受刑了,这副样子,跑出去也是个死。
“刘大人,这个……”
“穿上,穿上把,你要是冻死了,本官也是个麻烦。”刘继安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刘大人了!”
“刘大人,我可不可以?”
“来人!”
“大人,您什么吩咐?”一名狱卒匆匆从外面推门进来。
“再拿一副筷子来!”狱卒抬头看了一眼孟岩,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刚才还严刑逼供,这会儿却要在一起喝上了,但是他知道,在刑部大牢,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诺!”
能坐下一起喝酒的不一定就是朋友,有可能还是生死大仇的仇人,尤其是在这森冷的刑部大牢里!
“刘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跟白素心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呵呵,小子,你不要说了,你跟白素心那眉来眼去的眼神本官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还有,那一句‘素心’,叫的那叫一个亲热,本官要是个女人,那也能对你掏心窝子……“
“刘大人实在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就算到了刑部的大堂之上,我也会这么说的。”
“嘿嘿,大堂之上翻供的犯人本官见得多了。可最后有几个成功的,少不了皮肉之苦,多划不来?”
“莫非这刑部大堂之上就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哈哈,太可笑了,进了这刑部大牢,本官的话就是王法,本官要你活,你就死不了,反之。如果想要你死。你根本活不了!”刘继安冷冷的一笑道。
“颠倒是非,黑白不分?”
“你还真说对了,到了这里,就没有黑白。有钱有势。就能活着出去。甚至那些判了极刑的,也不是没有办法?”
“是吗,判了死刑的还能从刑部大牢出去?”
“当然。只要这个?”刘继安拇指和食指这么一搓,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有钱。
“多少银子能买一条人命?”孟岩眼神微微一缩,问道。
“那要看犯什么事儿了,少的三五百两,多的上万都有,只要不是谋反、谋大逆这样的罪,都没有问题。”
“包括通奸杀人?”
“呵呵,小子,你露馅儿了,你这件案子恐怕是不行了,整个京城都知道,连皇上都惊动了。”刘继安摇头道。
在他眼里,孟岩迟早是个死人,否则,他怎么会对他说这些呢,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你要是想活命,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不能着急。”刘继安眼底闪过一丝贪婪。
这大牢里的阴暗面太多了,给你点儿希望,让你不断的送钱,直到把油水全部榨干了,再把希望全部掐断。
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招数也要看对象,没钱的穷鬼自然没什么油水,犯不着花力气。
可眼前这位似乎进来的时候穿着打扮挺体面的,估计油水不少。
他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人他要霸占,官也要升,还有这钱他更不能放弃了。
“需要多少钱疏通?”
“你怕死?”
“怕,我当然怕死了!”
“你这件案子不小,这上上下下打点,怎么的也要四五千两银子才行!”
“这么多?”
“这还只是保你一个人,如果加上白素心,起码还得再加这个数!”刘继安伸手比划一下道。
“一万两!”
“差不多吧,没这个钱,就别想着救人,等着家里人给你收尸吧。”刘继安嘿嘿一笑。
“刘大人,钱我身上没有,不过我家里有,你能不能明天派个人去我家里……”
“是你一个人,还是连白素心一起?”
“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就我一个人吧。”孟岩装出一副痛苦又为难的样子。
“你小子总算开窍了,好,本官答应你,来,喝一杯,暖暖身子!”刘继安哪叫一个得意呀,一笔横财就要到手了,外加一顶乌纱帽,还有牢里的那个白素心。
如果用这个“姓孟”小子威胁她的话,她一定会从了自己的,哈哈,刘继安在心里狂笑不止。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他刘继安要发迹了!
“刘大人,这空口无凭,我要是把钱给了你,你若是食言的话,我该怎么办?”孟岩问道。
“你想怎么办?”
“要不这样,刘大人,你给我立个字据,你把这个字据先给我,我再让家人给你钱,如何?”
“本官要是给了你字据,你不给钱怎么办?”刘继安也不傻。
“我在你的手中,难道还能从刑部大牢跑了不成?”孟岩微微一笑道。
“你可不要骗本官?”刘继安想了一下,有些意动了,富贵险中求,哪有不冒险就能白白得富贵的?
何况人现在自己手中,就算他拿到了字据又如何,到时候他想拿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现在这样能骗得了您刘大人吗?”
“好,本官就相信你一次!”贪婪灭掉了刘继安内心仅存的一点儿理智。
看着刘继安一步一步的滑入自己设计的陷阱,孟岩心里一阵冷笑,一个人贪婪也就罢了,人本来就有**,就连圣人都免不了,可如果一个贪婪的人又愚蠢的话,那这个人基本上就没救了。
命狱卒取来文房四宝。
“这个怎么写?”
“刘大人怎么写都行,我无所谓,最重要的是签名和手印。”孟岩讪讪一笑道。
刘继安想了一下,摊开宣纸,迅速的在纸上书写起来,其实这种保证书,他也不是没写过,无非是把抬头和名字换了一下,其他的都一样。
片刻之后,这一份拿钱买命的协议算是写好了。
在末尾,刘继安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还有摁上了手印,当然,在刘继安的要求下,孟岩也摁上了手印,签上了名字。
孟岩正要收起来,刘继安却摁住了:“你的本官把拿钱的信写一下吧?”
“对,对,应该的,应该的!”孟岩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提笔在纸上写道,“小月吾妻……”
“没想到你家中还有妻子,居然还做出这等伤风败俗苏之事,真令本官叹为观止?”
“见笑了,见笑了……”
“刘大人,看好了,我妻子小月见到这封信,定然会把钱交给你的人。”孟岩道。
“好,本官拿到钱,自然会极力帮你说话的,说不定明天你就可以无罪释放了!”刘继安十分满意的将信收了起来。
“刘大人,我可以不用再待在这里了吗?”
“当然,来人了,把犯人押回牢房,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接近!”刘继安唤来狱卒,命令道。
“诺!”
孟岩微微一笑,在两名狱卒的押送之下,返回自己刚才被关押的牢房。
明天一早,恐怕有好戏看了,这样一出自己编导的好戏,也许又会震惊朝野。
为了救人,他自己这一次算是豁出去了。
检查了一下草席下面的东西,官服和腰牌还有蟠龙令牌都在,随身的银袋子里还多出了两锭银子,一定是那两个发现自己身份的狱卒又还回来的。
这两个人其实跟自己没什么大仇,只不过身不由己罢了,孟岩到不想跟他们计较!
还知道把钱还给自己,说明也还算是个聪明人,间接的帮他演了一出戏,骗过了刘继安,也算是有功劳的。
自己这是第几回坐牢了?
第一回坐的是大兴县衙的大牢,第二回是锦衣卫诏狱,第三回就到了刑部大牢了,也就是天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跟“牢”字不合,不然为什么总是坐牢呢?
不过,这似乎并不算什么稀罕事儿,大明朝的官儿,官做的越大,坐牢的次数越多。
看看朝廷上的那些高官们,哪一个没坐过牢,没坐牢的凤毛麟角。
只要皇帝对你不满意了,一道圣旨,你就得乖乖的去牢里待着,然后一句话又给放出来。
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了,坐牢都快成为一个资历了,坐牢不一定就是犯事儿或者犯罪的,那都是忤逆皇帝的意思,或者皇帝看你不顺眼了,去牢里待两天。
长夜漫漫,从孟岩被刘继安带去审讯室,再从审讯室回到牢房,这中间也就过去五六个小时而已。
而现在外面的时间也不过半夜而已,距离天亮至少还有六七个小时。
冰冷的牢房,发霉的草席,连老鼠、蟑螂都躲起来,不愿意出来活动。
辗转难眠呀!
跟他同样辗转难眠的还有闻小雨,她在担忧,刘继安是个什么德行,她是知道一些的。
万一这头蠢猪真的对孟岩用上酷刑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
而刑部大牢发生的一切,东厂却丝毫没有察觉,一切都向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发生着。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边一丝鱼肚白,一夜没睡,熬红了眼睛的闻小雨起来之后,直接就去了锦衣卫南衙。
郭怒也是一夜没睡,就等着闻小雨前来报案了,这样他好师出有名。
当闻小雨进入南衙的那一刻,大明官场的一场巨大的风暴彻底的拉开了序幕!(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一章:最后的疯狂
拨开薄雾,一队身着衣甲鲜亮的锦衣卫从南衙大门冲了出来,铁蹄践踏的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北京城。
“快,快……”
腰挎着绣春刀,身穿鸳鸯胖夹战袄,头戴尖头帽,脚踩牛皮直缝靴,踩在坚硬冻实的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都听好了,今儿个我们是去刑部要人,不是去闹事,给我规矩点儿,听本官的号令,明白了吗?”杜重全身披挂出现在队列之首,大声道。
“听明白了!”
“好,出发!”
这件事郭怒亲自出面不太好,那会让事态不可控制,因此权衡再三,还是让南衙镇抚使杜重带队前往。
“锦衣卫又要抓人了?”
“哎,这么就折腾个不停呢,还让不让老百姓过个安生的太平年?”
一辆乌篷马车从右安门进入,车上的以为青衫薄袄的短须中年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了一声。
“老爷,是先回家还是……”
“不,先去兵部。”短须中年人摇了摇头,吩咐一声,随后放下布帘。
东厂。
“什么,锦衣卫大批人马出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曹吉祥还没睡醒,接到这个消息,那是大吃一惊。
“可知他们去什么地方?”
“还不清楚!”小太监跪伏在地上道。
“还不快去查,蠢货!”曹吉祥一脚将那小太监踢翻在地。
“阿爹,何事如此惊慌?”曹钦入内问道。
“钦儿。你快集合手下,等我的命令!”曹吉祥思考了一下,迅速的命令道。
“孩儿遵命,只是现在太早了,恐怕很多人都还没醒来?”
“那就去叫,总之越快越好!”
刑部大牢,默默算计时间,一宿没睡的孟岩睁开双眼,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昨天晚上受的刑不轻,尤其是那炮烙之刑。刘继安这头蠢猪下手还真狠。
好在自己随身带了些伤药。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却是用上了。
没有水清洗伤口,只能将就着先上些药,将囚服脱掉。换上自己原来的衣服以及官袍。
他知道。郭怒不会让他在刑部大牢待太长时间了。今天一早,必定会派人过来!
看守房内,刘继安正呼呼大睡。哈喇子都流了下来,脸上还带着淫荡的笑容,显然正做着春梦呢。
“刘大人,刘大人……”
“别闹,再来……”
“刘大人,天亮了!”
“天,天亮了?”刘继安猛然睁开双眼,眼睛瞪了一个圆。
“刘大人,您不是说,天亮之后一定把您叫醒吗,您看,这外头都大亮了。”
“嗯,好,非常好,本官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刘继安兴奋的爬起来,在那名叫醒自己的狱卒的肩膀上一拍。
“谢谢刘大人!”
“去,给本官打盆热水来,本官先洗把脸?”
“您稍等!”
摸到胸口处的牛皮信封,他还不放心的打开看了一下,那“孟岩”写的书信都在,这张纸片儿可是价值五千两银子呀!
当这么个小官儿,得捞多少年才能捞到这么一大笔银子,这可真是天降横财呀!
刘继安呀,刘继安,你总算是熬出头了!
“大人,热水来了!”
“放着吧,你先出去!”刘继安轻咳一声,淡淡的吩咐一声,钱财有了,官自然也就来了,拿着钱稍微打点一下,不愁官升一级,到时候就不用跟这些贱民混在一起。
好歹他还是个举人,天天跟这本一帮牢子混在一起,这是想想都觉得掉价。
先净手,然后再用青盐漱口,最后洗脸。
刘继安虽然只是个小官儿,可是这一套规矩还挺大的,用老百姓的话,就是会摆谱儿。
这一程序下来,怎么也得一盏茶的功夫。
整理衣服,怎么说,他跟那些下等的狱卒是不同的,官袍皱了,得抚平了,这样才能显出大老爷的威风。
忙完了这一切,刘继安很是满意的准备从看守房走出去!
“朗格里格……”
“嘭!”迎面而来,跟一个身穿皂衣的狱卒撞了一个满怀,吃痛之下,刘继安哪还顾得上形象,破口大骂,“瞎了你的狗眼,不知道本官要出去?”
“大,大,大人不好了!”那狱卒吓得跪在了门槛外面。
“什么事儿,这么慌张,是哪儿走水了?”
“不,不是,大人,锦、锦衣卫的人来了!”狱卒吓的结结巴巴的说道。
“锦衣卫,锦衣卫的人来刑部大牢做什么?”刘继安一头雾水,这锦衣卫有自己的诏狱,办的案子跟刑部也是不相干呀。
“快,带本官去看看。”
不管这么说,这锦衣卫的登门,那就没好事,这京城的衙门都知道,锦衣卫的就是丧门星。
这做官的,一听到锦衣卫上门,都怕,谁都知道锦衣卫专门抓官儿的。
刑部的正门,锦衣卫是没那个胆子堵的,这刑部可是朝廷六部之一,部长也就是尚书的品衔比锦衣卫指挥使还高两级,再说堵刑部大门那是严重的政治事件,到时候锦衣卫上下都得吃瓜落。
但是刑部大牢就没那么严重了,虽然刑部大牢跟刑部是在一起,但其实是分开的。
一大清早,刑部大牢的大门被锦衣卫给堵了,这可是稀罕事儿一件,吸引了不少百姓驻足围观。
很快就把这原本不太宽阔的一条街给堵住了。
一辆乌蓬马车行驶过来。
“老爷,前面路让人给堵住了!”赶车的车把式道。
“这条路平时没什么人走。怎么会被堵住了?”车上的人掀开布帘,吃惊的朝外面望去。
“老爷,好像是刑部大牢出了什么事儿,还有好多锦衣卫。”车把式站起来,瞭望了一下道。
“看到了,这是怎么回事?”青袍短须中年眉头一皱。
“老爷,要不要掉头,绕过去?”老董问道。、
“不,这里离兵部也没多远,我下车走过去就是了。”青袍短须中年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灰色的包袱。
“老爷。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那你就绕过去,到兵部大门口等我就是了!”中年人吩咐一声道。
“好的,老爷!”老董答应一声。调转马头朝后面而去。
而短须中年人则随着看热闹的人群继续朝前面走去。
“下官刘继安见过杜大人!”
“刘大人客气了。本官今天来。没别的什么事儿,就问你一件事儿?”
“杜大人您请问,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继安尽管心里不喜欢锦衣卫,但是作为一个低层的官员,他内心还是非常羡慕杜重的。
锦衣卫威权很重,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百户都比他这个刑部提牢厅的头儿强多了。
人家那走在街上,一呼百应,威风的要紧。
“你这人昨天是不是关押了一个年轻的犯人,个子不高,但人很精神?”杜重问道。
“年轻犯人,昨儿个并无犯人转押至刑部呀,杜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刘继安回忆了一下道。
“本官再说的明白一下,这个年轻人是跟松鹤楼的闻小雨掌柜一起来刑部大牢探监的?”杜重冷冷的问道。
“松鹤楼的闻小雨?”刘继安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一声不好,这闻小雨的能量好大,居然把锦衣卫给惹来了,幸亏他昨儿个没有动手对闻小雨硬来,否则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刘继安并没有害怕,这好歹也在刑部干了这么多年,大小场面也算是见过了。
“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杜大人您这一提醒,下官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年轻人,跟闻小雨掌柜一起过来探监的,不过,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刑部通缉的要犯,被本官识破了,所以就被下官给扣下了!”刘继安解释道。
“刑部通缉的要犯,是什么要犯?”杜重肺都气炸了,孟岩可是锦衣卫南衙司库百户,皇帝钦赐麒麟袍服,奉正大夫,昭信校尉。
“是一桩通奸杀人案的奸夫!”刘继安道。
“哪一桩通奸杀人案的奸夫?”
“杜大人可记得去年轰动全城的白素心一案?”刘继安嘿嘿一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