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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锦衣当权-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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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胡后未必会对她产生威胁,但女人对于自己的情敌,那是从来都不会放松警惕的。

    可白新元不过是御膳房的以为做糕点的师傅。就因为跟胡后的关系亲密,她就要安排个人去他身边监视,这女人的疑心病也够重的了。

    而且焦兰蓉嫁给白新元的时候,她儿子已经登基做了皇帝,她也当上了太后,胡后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她还要这么做就有些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何况胡后现在也已经死了,孙后还有什么可图的呢?

    “朝野都知道孙太后当年的皇后之位来的不正,民间也颇有传闻,说当今圣上并非孙后亲生,而是抱的宫中一名怀孕女子所生之子冒充龙子,这才登上皇后之位!”赛霄宇语气之中对孙后并无半点儿尊敬之意。

    这些皇族秘辛,后世野史上确有类似的描述,但真假就不知道了,对于皇帝继承人的问题,恐怕都是非常慎重的,还没有真听说皇帝被换掉的记载。

    也就是野史和小说里的故事,以讹传讹,然后老百姓穿凿附会而已。

    就是包公案里的狸猫换太子,那也都是后人写的野史演义,正史里根本就没有的事情。

    “赛叔,这应该是没根据的事情吧?”

    “姑爷,宫里的情况很复杂,也很肮脏,很多事情都不想你表面看到的那样,有的人今天在,明天也许就看不到了。”赛霄宇不无感叹道。

    “难道还真有这样的事情?”

    “不信的话,姑爷可以问一问大人,他最清楚这件事。”赛霄宇努嘴道。

    “石头,这是皇家秘辛,今天我对你说的这些,你不可对外泄露半个字!”郭怒郑重的道。

    “放心吧,郭叔,我嘴巴严着呢!”孟岩点了点头,通常知道这些秘密越多,越没有好下场,他会不清楚?

    “大行皇帝在世的时候,听到宫中有这样的传言,便产生了怀疑,于是就命我暗中调查,那个时候太子已经出生,而我还在东宫当值,跟王振是同僚……”郭怒缓缓到来。

    随着郭怒叙说下去,孟岩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

    皇帝是多疑的,而且在宫中几乎没有朋友,亲人之间感情也很淡薄。这种事,换做任何一个做父亲的,都是要弄清楚的,何况这还关系到皇家血脉的传承,当然,这种事处理起来也是十分慎重的,一旦公开,那可是了不得。

    何况当时的孙贵妃已经晋位皇后了,更加不能大张旗鼓的查这件事了。

    “我当时怀疑的是太子的奶娘,一个叫巧娘的女子,她对太子非常疼爱,珍若性命,但是后来发现,她并不是,他是太子诞下之后才进宫的,因为自己的孩子夭折了,所以才对太子异常的珍爱。”郭怒道。

    “后来呢?”

    “后来我秘密调查孙后身边的人,特别是那种数个月没有公开露面以及不见了的人。”

    “有怀疑的对象吗?”

    “有两个,但后来证实不是,一个是生了一场大病,有人照顾,如果是怀孕产子,这瞒不了的,还有一个是死了,上吊死了,原因不详。”

    “后来,我把怀疑对象扩大至曾经被圣上宠信过的妃子和宫女,但没有圣上的允许,我根本没有权限调查圣上的起居注,所以,只能暗中打听,但是大行皇帝突然就病了,然后驾崩,我的调查也就被搁置了,然后新帝登基,我升官了,执掌锦衣卫南衙,调查也就没有意义了!”

    是呀,新帝登基。就算找到真相,那一切也都尘埃落定了,就算皇帝不是孙后亲生的,那只要是皇帝的血脉,那做皇帝也没有人反对。

    而且老百姓和朝廷也不愿意为了一个所谓的真相再接受一次动荡。

    “石头,其实这件事都是判官帮我做,他知道的情况比我还多。”郭怒道。

    “赛叔?”

    “我当时也在宫中当值,而且很不起眼,所以别人也不会注意到我,因此才有机会帮大人调查这等秘密之事。但是根据我的调查。当今圣上的出身日期确有疑点!”

    “这你怎么没对我说过?”郭怒有些吃惊。

    “大人,这些只是我的猜测,根本不能作为证据,自然不能对大人说了。”

    “赛叔是说。当即圣上不是足月生人?”

    “姑爷真是一点就透。正是如此。大家都知道圣上是宣德二年十一月十一日出身,但是孙太后确诊怀孕是宣德二年六月二十三日,不到五个月后。太子就出生了!”

    “孙后确诊怀孕的时候是几个月?”

    “三个月,被圣上宠信过的妃子,只要不来月红,太医就会进宫诊脉,直至确诊是否怀孕。”

    “这段时间内,宫中是否还有其他妃子或者宫女被确诊怀孕了?”孟岩问道。

    “姑爷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了。”赛霄宇赞叹一声道。

    “这个我也偷偷的查过,大行皇帝驾崩后,要查起居注就容易多了,所以,我偷偷的买通记载起居注的太监,查那段时间大行皇帝宠幸过哪些妃子或者宫女!”

    “老赛,这些你怎么没有告诉我?”郭怒很吃惊,赛霄宇居然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儿。

    “那时候大人对这件事已经不感兴趣了,毕竟新帝已经登基,真相不真相的已经不要紧了。”赛霄宇道。

    郭怒脸色讪讪,确实如此,那个时候他升官了,忙着掌控南衙,有些事情就很难顾忌了,等到他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没做完的时候,却又发现它早就失去了意义,自然也就淡忘了。

    “孙后怀孕没有错,这一点她做不了假,因为每隔十天半月就要请脉,这一点我问过当时给孙后诊脉的太医,怀孕的事情是真的。”赛霄宇道。

    孟岩也点了点头,这孙后当时非常得宠,又是贵妃,宫里多少人盯着呢,张老太后也还健在,她想要弄一出假怀孕,绝对是糊弄不过去的。

    所以,这怀孕必定是真的。

    “我当时查了前、后两个月和当月的大行皇帝的起居注,发现除了孙贵妃之外,一共被宠信的妃嫔一共有七个人,张妃、李妃、兰嫔、僖嫔还有唐婕妤,郭美人以及宋选侍,七个人当中,唐婕妤曾被诊断出有身孕,但不久之后便流产了,剩下的六位都没有动静。”

    “这么说,那三个月内,就只有孙太后一人怀孕成功了?”孟岩惊讶道。

    “是的!”

    “赛叔,三个月内,大行皇帝一共宠信孙太后几次?”孟岩问道。

    “七次!”

    “频率够高的呀,难怪能中奖!”孟岩嘀咕一声,宣宗皇帝对孙后如此宠爱,怪不得她能怀上龙种。

    “孙后怀孕三个月被确诊,然后不到五个月就把孩子生出来了,也就是前后八个月左右,这按照常理来说,一般妇人从怀孕到产子大概需要两百八十天的时间,赛叔,能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数字?”孟岩问道。

    “让我想一想……”

    “这样,赛叔,你告诉我,太医确诊孙后怀孕三个月,那么她受孕的那个月之前是几号来的月事?”孟岩问道。

    “这个……”赛霄宇为难了,一来起居注未必没有记载这个,二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个不好查,而且这也是女人隐秘事,真是很难查到。

    孟岩微微一苦笑,这确实很难确定,光凭这一点是无法说明什么的。

    太医诊断的这个三个月一般日子会往后推的,不能精准到哪一天,多少天,这前后少说也的有一两个星期的误差,虽说怀胎十月,那是农历的算法,推迟和早产一两个星期都是正常的。

    而按照这个来计算,孙后生下皇帝的日子其实也算不上是早产,只是略微提前了一些而已。

    而此时的宫中并没有找到在这个时间段跟孙后前后脚怀孕的妃嫔或者宫女,那就不能支撑那个所谓的“宫人子”的谣言。

    “唐婕妤的流产是怎么回事?”

    “没有证据表明是孙后动的手脚,但是有记录,唐婕妤被确诊怀孕后,吃过太医给开的安胎药!”赛霄宇道。

    “谁开的安胎药?”

    “太医院原院判郑三泰。”赛霄宇道。

    “唐婕妤呢?”

    “随大行皇帝一起升天了!”

    孟岩默然,明初皇帝都实行了一种惨无人道的殉葬制度,主要是皇族,一直到英宗死后才彻底终结,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朱祁镇。

    这也算是这个命运多戕的皇帝在位二十三年为后世做的唯一一件大好事。(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宫中秘辛(二)

    “当年宫中,怀孕的妃嫔怀孕,很少能够生子,大多数都流产了,有的甚至因为流产而失去宠信,孙后善妒,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赛霄宇道。

    “大人该知道郕王吧?”

    “本官知道,郕王的母亲是汉王府的侍女,大行皇帝亲征回京途中宠幸了她,但因为她是罪人,不能册封,宣德八年,大行皇帝召吴氏母子入宫,托付给张太后,之后母凭子贵!”郭怒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养在宫外,恐怕郕王早就不在了!”赛霄宇缓缓道,“要不是吴氏谨慎,躲过几次暗杀,现在还真不好说。”

    “既然孙后如此歹毒,怎么没有传言呢?”

    “这些事虽然存在,可都没有证据,也没有传开,谁敢多嘴,何况现在孙后现在是孙太后了,谁又敢再提这些事情?”赛霄宇道。

    “那孙后将焦兰蓉安排嫁给白新元,又是什么目的呢?”孟岩将话题给拉了回来。

    “不知道,要不是姑爷这一次介入白素心通奸杀人的案子,我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赛霄宇摇头道。

    “胡后已经死了,白新元也已经死了,焦兰蓉的任务要不已经完成了,要么就失去价值了,唯一让孙后担心的是,她会泄露她跟她的秘密?”

    “姑爷担心,如果不能把焦兰蓉从巡察使衙门弄出来,他们极有可能会杀人灭口?”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是呀,东厂的人我都不敢用。但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我不能不用,也不得不用,如果这里面有人……”

    “还不到图穷匕见的时候。”郭怒道,“石头,你现在的麻烦不小,这个女人身上肯定有不少秘密,你现在把她抓了,又放不得,真是个难题呀。”

    “从她对我威胁的语气看。这个女人一定是有所依仗。不像是虚张声势。”孟岩道。

    “问题是,就算我们现在把人放了,孙太后那边恐怕也会怀疑我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女人的疑心病很重的。就算我们对她并不构成威胁。她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孟岩道。

    “是呀。看来抓着焦兰蓉真是一招错棋。”郭怒长叹一声。

    “不,这不是错棋,是一招险棋。只要焦兰蓉在我们手中,孙后就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把我怎样,毕竟我是一个可能掌握了她秘密的人,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情况下,她就算想要除掉我,也得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暗地里派个杀手,或者下毒的话,一旦不成功,反而有可能被我抓到证据……”

    “那你这就是在走钢丝?”

    “不怕,其实恢复锦衣卫的身份开始,我就已经在走钢丝了!”孟岩道,“无非是现在再增加一个敌人而已。”

    “姑爷的这个想法,到未必不可行,暗地里的动作我们不怕,咱们就是干这个的,但是明面上的,那就难说了。”赛霄宇道。

    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虽然不能够干政,可随便找个错处就可以孟岩穿点儿小鞋,这就是身份的优势。

    “老爷,老祥回来了!”门外传来老达的声音。

    “让他进来!”

    “老爷,判官大人,姑爷!”老祥进来后,给三人一一招呼一声。

    “情况怎么样?”

    “偷袭姑爷府的贼人一共八个,死了三个,抓了三个,跑了两个!”老祥道。

    “我家里人情况如何?”孟岩急切的问道。

    “没有人死亡,但是有一个叫老范的人受了重伤,不过没有性命之忧,其他人有几个受了轻伤,都没大碍!”

    孟岩听了之后,场上的松了一口气,只要命还在,受点儿伤都是无碍的。

    “叔,我得回去看看!”孟岩起身道。

    “嗯,让老达送你回去吧,不过,别忘了明天一早的大朝会!”郭怒点了点头,提醒一声道。

    “我知道了,谢谢叔了!”

    “等一下,小月那儿给你做了一套新衣裳,你带回去吧!”郭怒忽然想起来,女儿的交代差点儿就给忘了。

    “好!”

    归心似箭的孟岩去郭月那儿取了新衣服,也没说几句话,就告辞出了郭府,急急忙忙的朝家而去。

    郭府书房内。

    郭怒与赛霄宇相对而坐,今天晚上的谈话对他们两个来说,那是准备了很久了。

    但是他们还是有很多的保留,有些话他们没有说,有些事情也没有挑明。

    “你说,他将来发现我们骗他,会不会不高兴,生我们的气?”郭怒问道。

    “应该不会,姑爷能体会到大人的良苦用心!”

    “希望吧,看来,那个女人怀疑那件东西在白新元的手中!”郭怒道。

    “这不是没有可能。”赛霄宇道,“这件案子发生后,我调查过白新元的死因。”

    “白新元不是病死的吗?”郭怒惊讶道。

    “我也说不好,至少给我的感觉,白新元死的有些蹊跷,一个正当壮年的人,怎么突然就得病死了呢?”

    “又不是突然猝死,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是呀,就是不是突然猝死,我才查不到原因,就是有一种感觉!”赛霄宇道。

    “那跟白素心的案子又有什么关联?”

    “这个应该没有关联,白素心通奸杀人案是白新元死了以后的事情!”赛霄宇道,“而且我怀疑白新元死因也是从他本人的怪异行为中得出的。”

    “你是说白新元将白家最值钱的素心斋作为嫁妆给了女儿,却没有留他唯一的儿子?”

    “这不奇怪吗?”

    “确实有些奇怪。”郭怒点了点头。“不管是按照宗法和律法,白新元都应该将自己辛苦打拼下的产业留给自己的后人才是,这么做确实有些不合情理!”

    “而且他立下遗嘱的时候,把坊主和街坊邻居都叫过来见证,这是做什么,防备他死后,白焦氏夺了素心斋,这一招也算是断了白焦氏的念头,如果白焦氏对素心斋有觊觎之心,那么。只要白素心一死。素心斋就顺理成章的由她跟白新元的儿子继承了,白少卿年幼,这么大一笔财产还不是由白焦氏和焦宏这对姐弟说了算?”

    “素心斋作为白素心的嫁妆,而白素心跟李承言已经定下婚约。商定婚期。这素心斋也不会是白焦氏姐弟的!”

    “可白素心现在杀死了自己的未婚夫。李家还会争素心斋吗?”赛霄宇反问道。

    “听你这么一分析,这杀人动机和嫁祸的动机都有了!”郭怒惊讶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石头?”

    “姑爷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证据,这些都是分析猜测,不能作为断案的依据,如果真是这样,那白焦氏必然牵扯进这件案子,甚至还是主谋!”赛霄宇道。

    “不错!”

    “姑爷原本想在焦宏身上突破的,但是没想到的是焦宏遇刺了,身受重伤,现在虽然脱离危险,但是却不能对其用手段,而退而求其次,对白焦氏下手,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个白焦氏背景如此的复杂,居然牵扯到宫中。”赛霄宇叹息道。

    “东厂那边显然有人知道白焦氏跟太后的关系,否则太后不会知道白焦氏出事的。”

    “是曹钦,他是白焦氏的姘头,白焦氏极有可能将她跟太后的关系告诉他!”

    “这么一来,曹钦也是一个可能知道秘密的人了?”郭怒道。

    “白焦氏应该不会告诉他太多的,曹钦也不可能知道太多,但是对于孙太后而言,知道她跟白焦氏有关系的人都是她防备和猜忌的人,反而现在,姑爷完全可以装作不知情!”赛霄宇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他?”郭怒有些不满,等他走了之后再说,这有什么用?

    “姑爷要面对这样复杂的局面,不能什么事情都靠我们,他必须自己领悟才行!”赛霄宇道。

    “他可是你的……”

    “大人,时候不早了,下官该告辞了。”

    郭怒惊了一声冷汗,刚才自己差一点儿就说错话了,幸亏赛霄宇及时阻止了。

    坐在马车上,孟岩的脑子一刻都没有停下来,今天夜里,郭怒喝赛霄宇对他说的可都是大名王朝的秘辛,根本不是外人能够知道的。

    朱祁镇是孙后抱“宫人子”的传说有可能是真的,当然这个孟岩并不太相信。

    后世牵强附会的故事太多了,多数还是老百姓道听途说,添油加醋捏造出来的。

    封建王朝传承上千年,什么样的情况没有遇到过,后人岂能不防备?

    当然了,宫廷的肮脏、冷酷残忍也是客观存在的,宫女都能轻易的勒死皇帝,那这样故事也未必就没有发生过。

    这个时候孟岩脑子冒出来一个词:“实力不对等”。

    对了,如果把孙太后跟他放在一个敌人的层面上,他无论身份地位还有权力,那都是太弱小了,人家甚至随便一伸手就能捏死自己。

    但是,自己也不是想捏就能捏的,就像大象要踩死蚂蚁,大象的脚掌很大,可它却不能完全跟地面结合,总会留下一些小缝隙,这样蚂蚁就可以利用这些缝隙存活下来!

    蚂蚁可以慢慢长大,不需要一定要跟大象一样的个头,只需要变成一只老鼠,那就可以钻入大象的鼻孔,继而要了大象的命!

    还有,现在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必然会处处警惕提防,提醒自己不能不错,而孙太后未必会把他放在眼里,因此不会全力对付他,这就给了他成长的时间和空间。

    当然了,这些只是他的假设,也许,白焦氏并没有什么秘密值得孙太后忌讳的,帮她只是念及旧情而已,到时候也许只是自己虚惊一场。

    不过从郭怒跟赛霄宇今天严肃的表情和谈话的语气看,恐怕自己是一厢情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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