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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锦衣当权-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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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囚禁在法堂下面的那个人?”孟岩问道。

    “我不认识,认识了因带进来的,但是这个人跟何文东很像,不仔细看的话,很难辨认。”

    “是吗?”

    “孟岩,看来你的敌人不止我一个。”那日赤呵呵一笑道。

    “在瓦剌,不喜欢你的人也不少。”孟岩道,“不招人妒忌那是庸才。”

    “看起来,咱们两个人还真有些像!”那日赤哈哈一笑。

    “你的主子可是个疑心病比较重的人,想好了回去怎么说吗?”孟岩笑问道。

    “淮王殿下的胸襟岂是你能够明白的。”

    “是吗,上位者多疑,不然他怎么能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就算是自己的老婆和儿子也不一定能够相信,何况是亲兄弟?”孟岩嘿嘿一笑。

    那日赤脸色微微一变,他听到孟岩说到“兄弟”二字,这是他最忌讳的字眼儿。

    “好了,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你休息一下吧,我得去看看,你的人埋的怎么样了。”孟岩起身道。

    “谢谢你。”那日赤一愣,从地上站起来,对孟岩郑重的鞠躬道。

    “不用了,对待勇士,我还是很尊重的,可惜没办法给他们置办棺木,只能草草的下葬了!”孟岩道。

    孟岩开门走了出去。

    郭怒就站在门外的空地上,好像是在等他。

    “跟那日赤谈完了?”郭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来瞅着孟岩问道。

    “谈完了。”孟岩点了点头。

    “怎么样?”

    “还好。”

    “还好?”郭怒有些愕然,“还好是什么?”

    “弄清楚了一些事情,可还有一些事情不清楚。”孟岩长吁了一口气道。

    “那日赤不肯说?”

    “他也不知道,那日赤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孟岩道,“其实我们也是。”

    “这次的事情背后确实迷雾重重,石头,把了因放了吧。”郭怒道。

    “放了?”孟岩瞪大眼睛。

    “你若是查下去,杀身之祸就在眼前!”郭怒郑重的道。

    “为什么?”孟岩怒了。

    “你现在不明白,以后会明白的,你是我的女婿,我就一个女儿,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郭怒道。

    一时间,孟岩心乱如麻,到底这里面藏着什么?

    报恩寺的一个和尚,居然也能牵扯出天大的秘密来,这世界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何文东到案

    紫禁城,慈宁宫。

    “失手了?”

    “回禀太后千岁,那小子没去,判官去了!”

    “这么说,他们洞悉我们的计划了?”

    “应该没有,是东厂那边出了点问题,那小子识破东厂的调虎离山之计……”

    “曹吉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太后,奴才担心的是,锦衣卫会发现我们的人,到时候,事情会很难办。”

    “哀家乏了,你看着办吧。”

    “奴才遵旨!”

    司礼监,王振一脸阴沉,曹吉祥和高让等心腹站在身后,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东翁,出了这样的事情,吉祥难辞其咎,这提督东厂太监我还是不做了。”曹吉祥小声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个人把事情担下去,圣上那边是什么意思?”高让道。

    “圣心难测呀!”

    “那……”高让起了个话头,下面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吉祥,上个请罪的折子吧。”半晌之手,王振长长的叹了一口,这后宫之中,虽然这个司礼总管太监大权在握,可他毕竟不是皇帝,有些人他还是要顾忌的,规矩也要守!

    “那曹兄的位置谁来顶替?”高让问道。

    “我先亲自掌管,等圣上有了决定再说。”王振道。

    “是!”

    这不只是一个简单的人事调整,涉及宫中的权力的斗争。司礼监中,先皇帝留下的老人并没有完全被清扫干净!

    这不是王振的意思,而是皇帝的意思,所以王振也没有办法,而且张老太后刚刚去世三年,这些人在宫中的根基很深。

    他想要一家独大,怕是会引起激烈反弹,到时候,就算皇帝再信任他,也没有用。

    何况皇帝不是傻瓜。他怎么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全部变成自己的人?

    到时候他自己岂不是变成孤家寡人了?

    这些年他苦心孤诣的教导皇帝学习帝王之术。现在反倒用到他自己身上了。

    听上去很滑稽,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瓦剌人那边怎么办,这些年我们也从他们身上捞到不少好处……”

    “区区蛮夷,不用理会!”王振冷蔑道。

    王振虽然是个太监。但必定曾经是读书人。骨子里是瞧不起北方的游牧民族的。

    至于跟他们暗中的合作交易。那不过是为了利益,瓦剌贡使上京,想要求见他。他连面都没见,足见他心里是怎么看待这些人了。

    “郭敬来报,去年大同跟瓦剌、鞑靼的贸易减少了三成,而宣府那边却增加不少,每个月都有交易来往,现在很多马帮直接走宣府那边了!”

    “该死,这帮丘八吃相太难看了吧,西南战事结束,朝廷的目光就要转向西北,这些人还不知道收敛?”曹吉祥道。

    “吉祥,要不你去宣府走一趟,避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王振缓缓道。

    曹吉祥愣住了。

    远离中枢,他固然舍不得,提督东厂掌印太监,那权势有多大,威风八面,就是见皇帝,连王振都要回避。

    但镇守一方也有镇守一方的好处,起码天高皇帝远,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但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回来,那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宣府乃九边之一,边境苦寒之地,那些丘八们可不怕什么东厂、西厂的,到了那里说不定还得收敛一下。

    当然,这监军的权力是很大的,甚至可以凌驾于总兵、巡抚之上,但实际能有多大威能,还的看你自己有多大本事!

    弄不好,阴沟里翻船都有可能。

    这很难取舍呀,京城待的舒服,这里什么都有,可到了边关,那可是要什么,没什么,他曹吉祥又不是没有这经历。

    “曹兄,眼下你还是避一避的好,郭老虎不好惹,你一下子惹了他手下两个人,一个是得力干将,左膀右臂,一个是他未来女婿,圣眷正隆,要是硬碰硬,结果还真不好说!”高让阴测测的说道。

    “高兄说的有道理,我避一避也好!”曹吉祥想了一下,连王振都建议他避一避,他不能不慎重考虑了。

    “那就这么定了,吉祥,你先把东厂的事务交接一下,回头会有圣旨给你的。”

    “是,那我先回去了。”

    “嗯!”

    曹吉祥走了,他的回去交接厂务,还有一屁股乱七八糟的事情等着等他回去处理呢。

    “翁主,古隘口急报!”

    “……”

    听了这报告,司礼监议事大厅内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凉气!

    “这姓孟的小子还真是心狠手辣!”

    “恐怕再没有人敢在圣上面前怀疑他了!”

    ……

    “这件事谁呀不准外传,否则严惩不贷!”王振眼珠子一翻,从诸人脸上横扫过去。

    天亮了,东边的一缕晨曦跳出地平线,光芒四射。

    那日赤骑上了骆驼,回头东望,想当初他跟随贡使团来大明,是何等风光。

    可现在,他离去的时候是如此的落寞凄凉。

    “别看了,有生之年,你怕是再没机会来了!”孟岩毫不留情的奚落道。

    “孟岩,脱脱不花干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那就是让放跑了你!”那日赤道。

    “不说你的主子是不怀好心,不然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孟岩了。”孟岩嘿嘿一笑。

    “等着,我那日赤还会回来的!”

    “白日做梦!”

    那日赤走了,是孟岩亲自送走的。当然也有监督的意思在内。

    “孟大人,格尔木怎么处置?”周文才凑到孟岩耳边小声问道,骁狼卫全部自杀,那日赤也就没想到还有一个格尔木活在世上。

    就算想到又如何,孟岩会放格尔木跟他走吗?

    显然不可能,那么多人,就他一个人回去,那日赤就算身份特殊,也先会相信他吗?

    如果格尔木也跟着一块儿回去就不同了。

    那日赤回去,势必要消沉一段时间。这也是孟岩的目的。此消彼长之下,对大明无疑是有利的。

    “押回诏狱,先关起来再说!”孟岩道,“对外严守秘密。”

    “明白!”

    那日赤无疑知道很多事儿。但是他走了。孟岩又不能逼着他说。格尔木虽然只是那日赤的跟班,但想必知道不少东西,他有的是时间盘问。

    “大人。何文东带到!”林天行带着押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来到孟岩跟前。

    郭怒和钱公公他们先行一步回去交旨了,林天行给留了下来。

    “你就是何文东?”

    “草民正是何文东!”何文东被折腾的不轻,看孟岩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恐惧。

    “怎么证明你就是何文东?”孟岩问道。

    “草民知道大人想知道的一切!”何文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

    “哦,你知道本官想知道什么吗?”孟岩微微一愣,这何文东倒是个聪明人。

    “大人想知道草民跟白素心小姐的丫环喜儿的关系,还有焦宏跟喜儿关系,草民跟焦宏的关系!”何文东如同倒豆子一般说道,“还有,东厂理刑千户曹钦跟白焦氏的关系,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白焦氏之子白少卿……”

    “白少卿什么?”

    “白少卿并非白新元之子,而是白焦氏跟她以前的一个姘头所生!”何文东急的满头大汗道。

    “这等隐秘之事,你怎么会知道?”孟岩问道。

    “草民跟焦宏早就认识了,他负责从宫中倒腾一下东西出来,我负责帮他卖掉,得的钱刨除成本,我们两个对半分!”何文东解释道。

    “原来,你们一个是负责偷,一个负责销赃?”孟岩冷笑道,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声音。

    “不是偷,是中介……”

    这么一说,孟岩明白了,这种事情其实很常见,宫里的太监宫女出不去,她们需要什么,只能通过一些灰色的渠道从宫外购买,或者拿东西换。

    当然了,她们的东西也未必来路就正,这皇宫大内,随便一个碗,一个碟子,拿到外面都比普通的货色值钱多了,何况有人就喜欢收集这一类的东西!

    再就是有些宫女、太监死了,他们的财物自然被其他人瓜分,这也是其中一部分。

    有些太监、宫女胆子贼大,后妃们的赏赐和物品他们都敢偷,只要没有人去问,时间长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然,身处后宫的妃子们也知道手下的这些人手脚不干净,可又能怎么样,背后有关系的,你还不能动,动了说不定吃亏的是你。

    有时候,做皇帝的妃子连一些实权的太监都不如,要不怎么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呢?

    这种交易就催生了一条灰色产业链,就是何文东说的这种中介买卖。

    当然,这种买卖不是谁都能做的,没有宫里的关系,外面没有过硬的靠山,那逮到不死也得充军发配。

    焦宏关系够硬,给东厂做事,白焦氏背后还有个神秘莫测的孙太后,关系有,后台硬,这种生意做起来,自然是无本万利。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孟岩问道。

    “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有十年了!”何文东道。

    “十年,十年前,你们就开始做这种肮脏的买卖?”

    “差不多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他说他有个姐姐在宫里,在皇后身边当差,很得宠,那时候,我做生意赔了本钱,没脸回河间老家……”何文东一边回忆,一边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何文东的证词

    “何文东,报恩寺法堂下面的那个人你知道吗?”孟岩问道

    “知道,他是我的堂弟,叫何文海!”

    “你的堂弟?”

    “是的,其实他是我弟弟,只不过从小过继给我叔叔,所以我们两个长得很像,可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标下刘洪胜参见巡察使孟大人!”

    “刘小旗,请起,把你去河间府的一路的经过仔细说给本官听一下!”孟岩吩咐道。

    “喏,孟大人!”刘洪胜点头道,“那是腊月二十六的晚上,我跟朱春突然接到命令,判官大人亲自布置一项秘密任务要我们两个去完成……”

    “你们不知道何文东跟白素心案子有关吧?”

    “标下事先并不知道!”

    “那你是何事知道的?”

    “我们到了河间府,跟当地的锦衣卫兄弟接上头之后,便请他们帮忙,很快就找到了何文东,判官大人有交代,这一次不是抓捕,所以我们将何文东约了出来,告诉他我们的身份,请他跟我们一起回京!”刘洪胜道,“可能他察觉到我们来的目的,并没有拒绝,而是说回去跟家人交代了一下,然后跟我们走!”

    “何文东回去跟家人交代了一下,就跟我们出发回京了,所有过程我们都在场。”

    “那消息是如何泄露的?”周文才很奇怪。

    “何文东,你是老实交代呢。还是等本官查出来,你再说的话,那就迟了!”

    “我说,我说,大人,我回家的时候偷偷的我那浑家,让他去河间府的益阳客栈,哪里是东厂的一处码头,这是焦宏告诉我的,如果遇到紧急之事。可以去那里找一个叫姓马的人……”

    “益阳客栈!”周文才微微一惊。这显然是一个锦衣卫没有掌握的东厂的据点。

    “孟大人,我的马上报告赛大人!”

    “老周,晚了,他们不会等着我们去找他们的。这个益阳客栈应该早就人去楼空了!”孟岩拦住周文才道。

    “哎……”

    “问题不是出在我们这头。没想到你还挺机灵。但是你怕是没想到他们根本没打算救你,而是想利用你的堂弟伪装你的身份,然后蒙骗我们。只要何文海得到我们的信任,你的一条小命就没有了,还有,就是你一家老小也会灭门!”

    何文东闻言,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你放心,现在你落到本官手中,他们就不敢轻易的对你家人动手,否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孟岩道。

    “只要你乖乖的跟本官合作,把你所知道的说出来,到时候本官会为你向圣上求情。”

    “是,草民一定合作,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何文东忙不迭的点头。

    “天行,交给你了,把这个何文东给我保护好,我要他完好无损的进入巡察使衙门!”

    “公子爷,您就放心好了!”林天行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那咱们也该回去了!”孟岩一挥手,下令返回。

    “孟大人,孟大人……”

    “藤千总,有事吗?”孟岩勒住缰绳,回头一瞅,追的满头大汗的藤义问道。

    “孟大人,您昨儿个给下官吃了一颗,那什么……”

    “哦,我险些忘了,藤千总,其实那不是毒药,是一颗附子理气丸,我看你舌苔暗红,肠胃不好,这颗药丸可以治你的病,看在你昨夜还算听话的份上,本官就不收你药钱了!”孟岩哈哈一笑道。

    藤义闻言,呆如木鸡!

    “孟大人,真不是毒药?”

    “当然不是,要毒死一名朝廷命官,那可是不小的罪,怪就怪那个藤义太怕死!”孟岩笑道。

    “也是,连我都给你唬住了!”周文才笑道。

    报恩寺,经过一天的清理,损失基本上统计出来了,大雄宝殿给烧成了一片废墟,幸亏昨夜没有刮风,过火面积不大,否则,风借火势,一把火烧的就不只是大雄宝殿了,而是整个报恩寺了。

    “大人,您回来了!”唐笑跑出山门,迎了上来。

    “嗯,寺内僧众甄别的怎么样了?”孟岩翻身下马,走了过去问道。

    唐笑脸色尴尬,支支吾吾的不知想要说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情,吞吞吐吐的?”孟岩眉头一皱,十分不悦的训斥一声。

    放走那日赤,他心里一直都不太舒服。

    “了因自杀了!”

    “自杀!”孟岩一惊,这家伙还对自己还真是够狠的呀。

    “怎么自杀的?”

    “服毒,是砒霜,还有他的两个弟子,前天夜里在法堂的两个,也一起死了,都是服毒!”唐笑道。

    “毒药是哪来的?”孟岩眉头深锁,小小的报恩寺,这水真是深不可测呀。

    “可能是事先藏在身上的,我们谁都没想到这一点!”

    孟岩表示理解,这里是报恩寺,不是巡察使衙门,这要是按照程序,抓人,关人,都要换上犯人的囚服,然后才会被正式关押,关押之前,肯定有一道手续,那就是搜身。

    但是这是在报恩寺,没有囚服可换,搜身这一道程序也就被忽视了。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暗中给他们毒药。

    “关押这段时间,有人接触过他们吗?”孟岩一边走,一边想唐笑了解情况。

    “应该没有,除了给他们送饭的。”

    “送饭,是我们的人,还是寺内的僧人?”

    “是一个老僧,但他没有跟了因三人有任何接触,饭菜是我们的人拿进去的!”

    “饭菜呢?”

    “全部都吃光了!”

    “成为阶下囚,还有这么好的胃口?”孟岩有些惊讶。

    “走。带我去看看尸体!”

    “喏!”

    尸体就停放在法堂下面的地下密室内,三具尸体并排放在地上,用白纱布遮在上面。

    “大人,口罩!”孟岩接过口罩和手套戴上后,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掀开纱布的一角。

    但见那了因眼睛耸出,口唇破裂,两耳胀大,肚腹膨胀。十指指甲呈青黑色。

    这的确是砒霜中毒死亡的症状。

    “取银针来!”

    一根银针递了过来。孟岩直接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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