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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锦衣当权-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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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侍郎,老夫技痒,可否赐教?”杨溥宛若老顽童似的一笑道。

    “赐教不敢,还请阁老手下留情!”于谦道。

    “来,来,焚香,净手!”杨溥招呼一声。

    “爹,您跟我对弈从来都没这么认真过?”

    “你,那是逗你玩,打发,打发时间,于侍郎就不一样了!”杨溥毫不留情的奚落自己儿子道。

    “长者优先!”

    “好,老夫就不跟你客气了。”杨溥微微一笑,执白子落下第一颗。

    “于侍郎,令爱的病情怎么样了?”

    “谢阁老挂念,还好。”于谦道。

    “有没有想过,给她找一个婆家?”杨溥问道。

    “阁老,欣儿的病您老是知道的,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他能找个好人家,疼她的丈夫。”

    “于侍郎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这个,还没有,阁老怎么问起这个?”

    “没事,老夫就是随便问问。”杨溥笑道,“前两天,王骥来拜访我,谈及麓川战事,他说,这麓川恐怕还会有一战,那思任发之子思机发绝不会轻易屈服,要毕其功于一役,他想让老夫在此事上支持他,你觉得如何?”

    “阁老,西南年年用兵以至国库空虚,江南赋税和粮饷几乎都耗在这上面了,不能再打了!”于谦道。

    “不打,但也不能不防,一旦西南再起战乱,那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杨溥道。

    “学生记得,您当初是反对开战,对麓川土司采取抚为主,剿为辅的羁縻政策?”

    “最近老夫也在想,如果能够一劳永逸,将这西南边陲彻底的收服,对朝廷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以后就不必担心这些土司复叛了,可朝廷如今的状况,如果大动干戈的话,官民疲惫不说,还会引发东南不稳,江浙是朝廷税赋的重重之重,那里的老百姓是最富庶的,可现在连那里的百姓都承受不住了,可想而知,如果再大动干戈,会有什么后果?”

    “阁老,朝廷心腹大患不在西南,而在西北,西北的那只狼已经羽翼渐丰,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取而代之,到时候,他势必会南侵!”

    “你说的是淮王也先吧?”杨溥笑笑道,“一时半会儿他还不敢妄动刀兵,当年鞑靼人是怎么被我们赶入大漠的?”

    “阁老,这些草原上的狼崽子跟中原人不同,他们骨子里就有一种侵略性,就算他们被中原文化熏陶了这么些年,骨子里的嗜血是不会变的。”

    “如果瓦剌人南下,以你之见,我们能挡住吗?”

    “现在边关武备松弛,将领跟瓦剌做生意,走私,利益勾结比比皆是,若真的打起来,学生真想不出他们能挡得住瓦剌人的铁骑。”于谦道。

    “圣上有意整顿西北边防,廷益,你觉得从何入手?”杨溥有意的问道。

    于谦微微一惊,脑中闪电思考,手中一颗黑子迟迟不能落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西北边防

    西北边防,朝廷要开始重视西北边防吗?

    “阁老这是真的吗?别又是一阵风?”于谦心思显然已经不在棋局之上了。

    “这回不是了,圣上对西北边防开始重视起来了,这也多亏了一个人。”杨溥道。

    “一个人,谁?”

    “于侍郎,你也认识的。”杨溥微微一笑,迅速的落子道。

    “学生也认识?”于谦一愣,自己若是认识,他不可能不知道呀,这杨阁老卖的什么关子呀?

    “令千金的病……”

    “孟岩!”于谦惊呼出声。

    “对,就是他,于侍郎大概还不知道吧,瓦剌贡使团虽然早已离开京师,可他们在京师还留下了一支实力凶悍的死士队伍,这支队伍有瓦剌太师淮王也先麾下最精锐的骁狼卫组成,有瓦剌千里驹之称的那日赤率领,以和尚的身份潜藏在京西郊的报恩寺内!”杨溥微微一笑,解释道。

    “竟有此事?”于谦大惊失色,他是牧守一方的巡抚,京师的消息自然少不了每天都会有人把邸报送达。

    但是,即便是到了于谦这样的官位,也有一些消息是无法从正常渠道知道的。

    杨溥就不同了,虽然是准备退休的内阁首辅,可朝中毕竟还需要他这么一个老人镇着,这种机密的情报消息,对他是不隐瞒的。

    “千真万确,不过这个消息让圣上给压下来了,对外保密。只限于阁臣以及内外廷二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知晓。”杨溥解释道。

    “那这些人现在?”

    “死了,他们意图诱使孟岩出城,结果去的人不是孟岩,而是判官!”

    “判官,可是锦衣卫的那个判官?”

    “大明朝上下,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二个判官吗?”杨溥反问一声道。

    “这是为何?”

    “其实具体情况老夫也不清楚,但其中必定凶险万分,判官差一点儿不能回来,幸亏孟岩大人驰援。将这些人全部截在了古隘口!”

    “抓了吗?”于谦倒吸一口凉气。朝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如此风平浪静,这有些诡异了。

    当然,这也与整件事都发生在京郊。不在城中有很大关系。但是消息封锁如此严密。恐怕绝非锦衣卫或者东厂一家能够做到。

    “所有骁狼卫死士全部让孟岩给逼死了,只有那日赤一人留的性命,这还是圣上得到消息后下的密旨。否则,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下来。”杨溥道。

    “逼死了?”于谦被这个消息惊的呆住了。

    “圣上本想放他们回去,但是孟岩却只放走了那日赤,实际上,他恐怕连那日赤都不想放走,但是圣命难违!”

    “为什么?”

    “那日赤号称是也先的千里驹,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千户长,可未来若是成长起来,必定是我大明的劲敌,老夫想孟岩就是基于这个想法,才置那日赤与死地的!”

    “两国邦交,不斩来使,这岂不是让瓦剌人找到开战的借口?”于谦失声道。

    “他们隐匿京郊,欲行不轨之事,还算的上是外臣使节吗,若也先真的用这个借口骚扰边关,他自己反倒失去了道义!”

    “阁老说的也是。”

    “其实圣上也不想放走那日赤,不过顾忌那日赤的真正身份,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放走他,也算是警告一下也先。”杨溥解释道。

    “什么?”

    “那日赤是也先的弟弟,如果咱们真把那日赤给杀了,恐怕也先会激怒而不顾一切!”

    “这怎么可能?”

    “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些瓦剌人能够跟我们中原文化相比吗?”

    “未开化的野蛮子!”杨旦也忍不住附和了一句。

    “你是兵部侍郎,督抚西北,那也是人尽其才,何况你在山西、河南干的不错,那边紧挨着西北边镇,后勤保障方面,会更有利。”杨溥道。

    “阁老,如果朝廷需要,学生义不容辞。”于谦是个一心为公的人,眼下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让他巡抚西北,督促边防,他是非常乐意去的。

    “你有这个态度就好。”杨溥微微一笑,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于侍郎,你输了。”

    “啊?”于谦低头一看,自己一条大龙被对手冲的七零八落,已然无力回天了。

    “阁老棋艺精湛,学生领教了。”

    “你是心不在焉,再来一盘?”杨溥微微一笑,问道。

    “好!”

    于谦答应一声,两人重新摆开棋局,杀了起了,作为唯一的观战者,杨旦也全神贯注的盯在棋盘上。

    坤宁宫。

    皇帝朱祁镇有些紧张,他跟皇后感情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皇后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这涉及皇家子嗣延绵,尤其是宫中的安宁。

    只要皇后能怀孕,那么是诞下一名公主,那都证实了皇后可以生育,只要努力,生个皇子那应该没有问题。

    一旦皇后不能生育,那就麻烦了,少不得为了这个后位,后宫不得安宁。

    “圣上不必紧张,微臣给皇后看过,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孟岩宽慰一声,里面于欣正在给皇后做检查。

    “是,是,孟爱卿说的对,朕不紧张。”

    片刻之后,于欣掀开暖帘从里面走了出来。

    “圣上,孟大人,娘娘的各项指标一切正常。”于欣脸颊红扑扑的道。

    “好,好,朕先进去看看敏敏!”

    朱祁镇迫不及待的进去看自己的妻子,皇后了。

    “于欣,你用窥阴镜给娘娘检查了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孟岩这才小声问道。

    于欣红着脸道:“孟大人,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那你给我描述一下?”

    “……”这个必须省略的,不好写。

    “按照你的描述,娘娘的问题不大,待会儿我在给娘娘把一下脉,看看她的脉象如何?”孟岩点了点头。

    “嗯。”于欣羞涩的点了点头。

    “你先去清洗一下,然后在外面等我!”孟岩吩咐一声。

    孟岩随后也掀开门帘走了进去,看到珠帘后,钱皇后躺在软榻之上,皇帝正握着手跟她说这话。

    忽然见到孟岩进来,钱皇后脸颊不由的一红,很显然,刚才的检查的情况,于欣肯定是要告诉对方的。

    她贵为皇后,一国之母,又是女人,被一个男人知道自己那里的秘密,就算是间接的,那也是有些尴尬的。

    “圣上,微臣给娘娘请脉!”

    “好。”

    皇帝点了点头,直接就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孟岩走上前去,伸出三根手指头,隔着一层细纱搭在皇后的皓腕之上。

    皇后千金之体是不能够跟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的,所以才有悬丝诊脉这种离奇的,不靠谱的诊断方式,变通的方法,就是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细纱,这样总比悬丝诊脉靠谱多了。

    约莫盏茶的功夫,孟岩松开手指。

    “怎样?”

    “娘娘的脉象比一个月前好多了,相信再调理一些日子,月事正常后,就可以怀上了。”孟岩道。

    “真是吗?”皇帝和钱皇后眼中都露出一丝惊喜之色。

    “微臣依据脉象看,是这样的,而且春天就快到了,这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怀孕的。”孟岩解释道。

    “好,好,那朕可要好好努力了。”朱祁镇对钱皇后道,“敏敏你说呢?”

    “圣上,孟大人还在呢!”

    “圣上,娘娘,微臣建议你们按照微臣之前说的那个时间行房,这样怀上的几率会大一些。”

    “朕记得了,敏敏你也得提醒朕,这是大事,耽误不得。”朱祁镇严肃的道。

    “若是臣妾这么做,怕会影响后宫不睦?”钱皇后为难道。

    “你是皇后,你有这个权力。”朱祁镇道。

    “臣妾记下了!”钱皇后点了点头。

    “那微臣给皇后继续开方子,调理?”

    “嗯,有劳爱卿了!”

    “这都是微臣应该的!”

    “对了,后天上元节,宫里有赏花灯,敏敏设下宴席,爱卿家那位和于小姐一起来吧?”皇帝突然道。

    “圣上,这不合适吧?”孟岩忙道,这闻小雨只是妾侍,朝廷是不可能给一个小妾诰命的,皇后设宴,哪有请一个小妾的道理,于欣倒是没问题,她还是未出阁的少女,又是于谦这样的三品大臣的女儿,还又跟皇后关系密切,旁人再怎么挑刺儿,也不至于针对她。

    闻小雨就不同了,这会让让朝野非议的,孟岩可不想自己在被推到舆论的浪尖上。

    “圣上,孟大人说的是,这的确有悖礼法,不如等日后本宫私下里召见?”钱皇后道,这样会她也会很为难,毕竟这宫中还有一个孙太后在她上面,这做媳妇的就怕上面还有一个婆婆,何况一个“孝”字当头。

    “那既然爱卿和爱妃都这样说,此事作罢吧。”朱祁镇也是一时起意,他也知道这不符合规矩,弄不好,他也会有麻烦。

    孟岩松了一口气,还好皇帝不是那么太拧的,听得进去,真非要闻小雨参加这种宴会,那可闹笑话了。

    孟岩退了出去,赶紧写下药方,并注明出处,交给奉御太监怀忠,然后就携于欣直接出宫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于欣要拜师学医

    “孟大哥?”

    “什么事儿?”出了皇宫,孟岩很自然的跟于欣分开了,他们一个回家,一个还的去衙门,不在一条线上。

    “我想跟在你身边学医。”于欣微微低头,羞涩的说道。

    “你想要跟我学医?”孟岩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师傅在上,弟子于欣……”

    “别!”孟岩赶紧伸手过去,一下子托住了于欣下跪的身体,可能是用力猛了些,反作用力之下,于欣上身倾斜,顺势倒入孟岩怀中。

    这可是一个意外。

    孟岩作为男人,总不能往后退,那样于欣极有会摔到在地上。

    当事人心里清楚,这是一个意外,可在外人看来,这却有些像是于欣对孟岩来了一个“投怀送抱”!

    一股如兰似麝的处子幽香钻入鼻端,孟岩待于欣站稳了,马上将于欣轻轻的推开了。

    于欣羞涩的脸颊滚烫,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被父亲以外的男子抱过。

    “于小姐,那个学医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何况我现在也没有时间,拜师就不必了。”孟岩道。

    刚才那一抱,于欣早就脑中凌乱了,哪里还想到这些,孟岩这么一说,她只顾着点头了。

    “那我先走一步了。”留下来继续说怕会越来越尴尬。

    “小姐,您真打算拜孟大人为师?”小红从后面跑了上来,小声问道。

    “哎……”于欣长长的叹了一声。眉宇间似有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愁绪。

    “小姐,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可要想好了,这师徒名分定下来的话,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小红,你胡说什么?”于欣心虚的白了小红一眼。

    “小姐,该上车回府了,夫人还在家等您回去吃饭呢。”小红提醒一声。

    “哎!”有一声叹息,于欣转身过去,上了马车。马车徐徐启动。朝相反的方向驰去。

    司礼监。

    “……”飞来一个小黄门,在毛贵耳边嘀咕了一句。

    “赏你的,去吧!”毛贵随手一翻,一块碎银子到了那小太监手中。

    “谢谢!”

    毛贵快步走进了司礼监的大堂。

    “东翁。刚才在西华门外……”

    “你觉得这个消息有什么用?”半晌后。王振的声音传了过来。

    “东翁。属下觉得,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于欣是兵部右侍郎于谦之女。这于谦的脾气和性格东翁您是知道的,而且他跟您更是一贯的不对付的,于谦家教甚严,如果让他得知自己宝贝女儿对孟岩暗生情愫的话……”

    “听说于谦正在给他的女儿物色人家,朝中的青年才俊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东翁的意思是,给于欣定下一门亲事?”

    “如果他们之间并无私情,或者只是于欣那个丫头的单相思,那么此事对我们一点利益都没有,如果她们之间真有私情话,或许有用。”王振道。

    “东翁,仅凭今天小贵子所见,恐怕是难以确认她们有私情?”

    “那就派人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最好现在就让于谦知道,她的女儿被我们的孟巡察在大庭广众之下搂在怀里了。”

    “东翁,那还算不上搂吧?”

    “只要稍微有一点儿真的就行了,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明白吧?”王振道。

    “卑职明白,卑职这就去。”毛贵忙点头道。

    “曹吉祥怎么样了?”

    “这两天称病在家休养!”

    “王随,你取两支上等的高丽参送过去,就说让他好好静养,曹钦的事情咱家不会不管的。”王振道。

    “喏!”

    回到巡察使衙门。

    “大人回来了?”

    “嗯,曹钦招了吗?”孟岩问道。

    “还没有,李大人和张大人轮番上阵,审了一天一夜了,这家伙就是死咬自己没有收受焦宏的贿赂,更加没有对白素心滥用酷刑,也没有徇私枉法。”林天行道。

    “那通奸罪呢?”

    “这个他倒是承认了,不过他咬定是白焦氏引诱的他,理由很充分,白焦氏死了丈夫,年轻,红杏出墙,他只是没能挡得住对方的诱惑。”

    “意料之中的事情。”

    “大人,就算曹钦不认罪,就凭他现在所犯的罪行,也足够他喝上一壶的了。”林天行道。

    “这些都不足以判他死罪!”

    “这些都还不足以判他死罪?”林天行咂舌道。

    “天行,大人说得对,如果曹钦只是一个普通的千户,那这些罪已经够杀头了,可曹钦不是一个普通的千户,他后面有曹吉祥,有王振这些人,关系盘根错节,如果要判他死刑,就必须有足够的,无法反驳罪行,而且还得是铁证如山,就拿通奸罪来说,是曹钦胁迫白焦氏,还是白焦氏勾引曹钦,根本说不清楚,这件事要是到公堂上,肯定是要扯皮的,纵然是曹钦威逼白焦氏,那也不过是罢官和杖责!”蔡晋道。

    “最多流放,性命无碍。”

    “那加上拒捕呢?”

    “那倒是可以判一个绞监后,但要真的杀他,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就是背后有势力跟没有势力的区别。”蔡晋道,“若是平民百姓,任何一项罪名都足以杀头了。”

    “那白焦氏呢?”

    “本来通奸之罪,就可以判她一个死罪,可她曾经是孙太后身边的宫女,而且她还是一个寡妇,所以就算判了死罪,也不会杀头,除非有证据表明她也牵涉白素心的冤案以及喜儿被杀的案子当中。”孟岩解释道。

    “也就是说,抓了他们。最后还要放了?”

    “放,那是不可能的,最轻也是个流放,不过,对于她们来说,流放未必就是痛苦的刑罚。”孟岩道。

    “那焦宏呢?”

    “他除了认罪伏法之外,没有第二种可能。”

    “听大人这一说,我就放心了。”林天行松了一口气道。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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