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权-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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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烟杆儿腐烂的尸体是泡在一块儿的，尸体腐烂的液体里有砒霜残留，烟杆儿又怎么会没有呢？
孟岩迅速返回隔壁房间。
“葛通，你检查棺椁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这么长的一根杆子，是珠子的，前面还有一个头，是铜质的？”
“好像有这么一个东西，大人，您问这个做什么？”
“你知道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吗？”孟岩道。
“不知道，卑职从来没见过，估计是什么玩物吧。”葛通虽然见识多广，可这烟杆儿却从未见过。
孟岩也知道，这东西还未流行开来，抽旱烟这可是后来的事情，只不过白新元能够玩的这么潮，估计跟他曾经在宫中当差有关。
平民百姓没见过的东西，皇家还，没见过，这白焦氏也挺能耐的，居然能找到这么一个让白新元上瘾的办法。
“东西呢，本官看看。”
“在这儿，大人，您看是不是这个？”
葛通将一根长长的棍状物件儿递了上来，上面锈蚀斑斑的，一头重，一头轻，孟岩接了过来。
是烟杆儿，孟岩拿到手中看了一下，就认出来，这就是一根烟杆儿。
“就是这个东西，白老爷子的死恐怕跟这个东西脱不了关系。”孟岩慨叹一声。
“大人，你是说是这个东西杀死了白老爷子？”葛通惊讶万分，这么个长长的竹竿子，就能把人杀了？
“确切的说，有人利用了这个东西，给白老爷子下毒，但，目前这只是本官的推测，是不是事实，这还不得而知。”孟岩道。
“大人，要怎么证明？”
“要证明这一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到它配套的东西。”孟岩道。
“什么东西？”
“本官这么跟你解释吧，这个东西是用来吸食烟草的工具，这个烟草呢并非我大明所有，而是从海外传过来的，福建沿海一带有生长，所以，这个烟叶十分贵重，它也算得上一位药草，有提神的作用，还能防止害虫，不过，他的毒性要比药性强的对，长期吸食的人容易上瘾，而且会对身体有极大的危害！”孟岩解释道。
任何一个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就看如何运用了，烟草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它是医药和轻工业的原料，但是它有是人类健康杀手之一。
当然，对烟草危害的人士还是在它普及后很长时间之后的事情，现在的人并不知道他危害有多大，因为这是一种日积月累的伤害，必须等时间久了，才会发现，可一旦发现，那都已经晚了。
吸烟虽然容易上瘾，但是它不同于毒品，毒品一旦染上了，那是很难戒掉的，烟草就不一样了，如果想戒掉，那还是很容易的。
“大人，这个吸食烟草就跟吸食五石散差不多吧？”葛通问道。
“这还是有区别的，吸食烟草最多会使人兴奋，但不会产生幻觉，除非你吸食大量的烟草，而五石散就是一种毒品，吸食这种东西看似获得身心愉悦，可会形成强大的依赖性，最终的结果就是死亡！”孟岩道，“而吸食烟草未必就会死亡，只是会对身体健康有危害，到底会有多大的危害，还要看个人的情况而定。”
“卑职明白了，那这烟草也不是致命的剧毒呀，为何白老爷子会中毒呢？”
“白老爷子中的是砒霜之毒，这烟草是不具砒霜之毒，但若是有人悄悄将砒霜混入烟草之中，那人吸入之后，就会中毒了！”孟岩解释道，“一次一点点，积少成多，等到了一定的量之后，就会毒发身亡，而死者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下毒，甚至被毒死之后还会被认为是暴病而亡！”
“大人，这好厉害的杀人手段！”葛通惊呼一声。
“这只是本官的推断，其实要这样杀人，还的精于计算，一旦砒霜的量中了，被杀之人突然一命呜呼，那就容易弄巧成拙了。”孟岩点了点头。
“大人说的是，那现在怎么办？”葛通也听出来了，这件事有些棘手，虽然没有立案，可一桩自然死亡事件变成一桩投毒谋杀案，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葛通，这件事是本官私下里帮朋友一个忙，而且就算查到了真凶，苦主也不会追究下去，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为什么，打人，难道素心姑娘不想为老爷子找到凶手？”
“凶手不难找，只是很难证明是她做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就可以了。”
“大人是说？”
“本官什么都没说，你也别瞎猜，好了，天色不早了，早点弄完收工，晚上本官请大伙儿吃烤全羊！”孟岩道。
“真的，大人？”
“巡察司的训练基地就在父亲，今晚我们都住那儿去，一切听本官的安排。”孟岩笑道。
“太好了，卑职还以为我们要住在义庄呢！”
“义庄哪是人住的地方，何况还有女孩子，她们胆子可不比我们老爷们儿大。”孟岩笑道。
“大人真是怜香惜玉！”
“葛通，记住本官一句话，好女人是用来疼的。”孟岩很认真的对葛通道。
葛通一愣，旋即脸上浮现一片羞红的惭愧之色，他知道自己一喝醉酒就打自己婆娘的事情让孟岩知道了，他这是在规劝他，娶个听话顺心的媳妇是多么的不容易。
何况她还给他生了这么一个乖巧听话还又激灵的儿子。
“大人，卑职记住了，卑职再也不打媳妇了！”
“嘿嘿……”（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一章：巡察司新兵训练基地
将白老爷子的尸骨重新收敛之后，孟岩才带着白素心一行离开义庄。
义庄虽然地方不小，但是这地方到了晚上太冷了，而且阴气特别重。
他们几个男的到不怕神鬼的，就是闻小雨和白素心两个女人，因此孟岩早就安排好了。
去巡察司在野狼谷的训练基地。
那里虽然位置偏僻，更是荒无人烟，可今年巡察司新兵营在那边集训，相对来说，安全性更有保障。
而且孟岩也想借此机会，去视察一些新兵大队的集训情况，这些人可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为了这些人，孟岩可是得罪了不少想要把自家子弟塞进来的元勋贵戚。
达不到标准的，谁都不让进，想要特招，如果有一技之长，可以放宽其他条件。
就这样，孟岩才在近万名人选当中挑出来四百五十人出来，外加八个特招。
总共四百五十八名新兵。
本来孟岩还打算考虑征兆女兵的，但是一来训练基地的基础建设还没有完成，许多都还在待建当中，二嘛，也怕有些惊世骇俗，出风头太劲了，容易招事儿，因此就给否了。
这四百五十八名新兵，除了八名特招的之外，剩下的四百五十名当中，最后也许只有不到一半儿留下来。
也就是说至少百分之五十的淘汰率。
这已经很残酷了，相比后世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淘汰率，孟岩已经够仁慈了。
上面就给了巡察司两个百人大队的编制，所以，他也不能把所有人都留下。
当然，他本人还是可以挑出八个人做贴身长随的。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而已。
要做自己的贴身长随，首先要过郭小超的眼，郭小超看不上的，自然就没戏了。
孟岩把给自己挑贴身长随的大权交给了郭小超，郭小超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其实内心已然将孟岩视为“视为知己者”的效忠一身的主公了。
虽然还不是永久的训练基地，但是已经有了一定规模和气象了。
孟岩没打算在野狼谷建造一座城堡，这样必然会授人以柄，还会被皇帝猜忌。
所以这个基地采取的是开放式的设计，但开放式设计，不等于不设防备。
野狼谷植被茂密，但是地势相对平坦，谷口很大，几乎是无险可守。
所以这里不适合建城。也不适合屯兵，只适合作为一处天然的训练场或者狩猎场所。
这是一个荒山谷，孟岩没有费多少力气，就将这野狼谷以及野狼谷周围的几座山都买了下来。
凡是大明疆域内的山山水水那都是属于皇帝，凭们孟岩跟皇帝的关系，送他几座荒山头，这也算不上什么。
纵然有人诟病，这些荒山除了出产一些野味或者药草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产出。
何况孟岩也不禁止附近的猎人进山打猎，只不过。他们不能进入野狼谷军事禁区而已。
“驾！”
孟岩一行人从义庄一路疾驰来到野狼谷外。
道路边上，一块硕大的木牌上写着：“军事禁区，擅闯者格杀勿论！”
鲜红色的字体后面还有一个硕大的惊叹号，这是提醒附近的村民不要擅自闯入，免得误中机关导致死伤。
“传令，让唐笑出来接我们！”孟岩在警告牌前勒住缰绳。命令一声道。
“是，大人！”郭小超翻身下马，从背囊中取出一只竹筒，点燃导火索。
“刺啦！”一声脆响，绿色的烟火窜向半空中。
正在营地中还会布置训练任务的唐笑猛然一抬头。朝谷口的方向望去。
“兄弟们，大人来了，咱们去谷口迎接！”唐笑丢下手中的铅笔，直接就冲了出去。
“走，快去，快去……”
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谷中传了过来，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唐笑率领原来匠作司司库大队的十几名老弟兄就冲到了孟岩的面前。
“标下等参见大人！”唐笑率部下一齐下马，在孟岩面前排成一行，下跪行礼道。
“好，不错，唐笑，你们的骑术进步不小！”看到唐笑等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孟岩很高兴，起码说明这些人在训练新兵的同时并没有放松对自己自身实力的提高。
训练别人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训练，司库大队的老弟兄孟岩是当种子和军官来培养的，而这一次挑选的新兵都是资质较高的，这当官的总不能让自己部下给比下去吧？
“还不是大人给标下等找了一个厉害的骑术教官！”唐笑嘿嘿一笑道。
“标下骑术教官段天明参见大人！”一身戎装的段天明激动的上前一步道。
“好，辛苦段兄了！”孟岩哈哈一笑。
“不辛苦，还要多谢孟大人将标下从西山军马场借调过来，不然，天明恐怕还在那里养马呢！”段天明感激道。
“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段兄，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呢？”
“标下愿意！”段天明哪里还不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是个天大的机遇，一个让他等了三十年的机遇。
“好，段兄，让我们携手一起，共创辉煌！”
“标下领命！”
“唐笑，都安排好了吗？”
“大人，一切都已经安排就绪，您和夫人可以马上进入基地休息。”唐笑道。
“那就走吧！”
山谷之上，一排排木质板房拔地而起，这是临时居住点，永久性的营房正在打地基。
“大人，这一幢小楼是为您准备的。”
“这里是训练基地，本官也不能搞特殊化吧？”
“大人是基地的首席教官，又是咱们的官长，再说这么一幢小楼，不过是跟我等分开而已。其实条件都是一样的。”唐笑道。
“好，一样的就好，在基地，我跟大家都一样，不要特殊化，对了。本官今天有客人，他们都饿了，晚饭准备了吗？”
“早就备好，就是还备下两坛子好酒！”
“酒，哪来的？”孟岩眼神微微一眯。
“大人，您别误会，这酒是今天刚从一个猎户手中换来的，他家自酿的，这不是来了客人嘛。咱们基地有禁酒令，所以就……”唐笑尴尬的解释道。
“大人，我们也是巡察司的人，既然基地有禁酒令，这酒我们不喝。”葛通郑重的说道。
“嗯，禁酒令是我下的，但凡在基地，谁也不允许沾酒。就是皇上来了，也一样。这是军规，我不能因一己之私而破坏，唐笑，把两坛酒给我封存！”孟岩命令道。
“是，大人！”
“我答应葛法医官，今天晚上请他们吃烤全羊的。这个你们没有预备，本官自己备下了。”孟岩一挥手，一只活蹦乱跳的山羊给抓了过来。
“这是从村子的农户家买的，宰了，烤全羊。兄弟们一半儿，我们一半儿！”孟岩道，“羊骨头炖汤，每人一碗！”
“中！”
“夫君大人，我跟素心妹妹有些累了，就不跟你们去篝火晚宴了。”这里一群男人，她们两个凑过去也没啥意思，还不如躲进小楼内，姐妹说些体己话呢。
“好，一会儿我让人把吃的给你们送过去。”孟岩点了点头。
篝火烧的噼噼啪啪作响，一只八十斤的山羊被宰杀后，用铁叉子串了起来，夹在火上烤着，一边烤，油脂被烤出来，滴在火上，火呲呲的窜起，越烧越旺。
孟岩与葛通、唐笑等心腹手下，围着篝火团团而坐，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唐笑，这批人中，有没有发现好苗子？”孟岩问道。
“好苗子不少，大人，您这是要重点培养吗？”唐笑有些惊讶道，跟孟岩时间不短了，多少也是了解孟岩的心思和想法的。
“这一次我们选了四百五十人，基本上要淘汰一半以上的人，这些人除了去别的其他司之外，还的留下一部分来，咱们这个基地也是要有人看管的。”
“明白了。”
“第一次考核是什么时间？”
“三天后！”
“他们来基地多少天了？”
“今天刚好半个月！”
“提前考虑，就明天，我亲自坐镇！”孟岩道。
“提前考核，大人，是不是太仓促了？”唐笑一愣，有些惊讶于孟岩这个决定。
“如果明天敌人兵临城下，你是不是跟他说，我们还没准备好，等我们准备好你再来打？”孟岩道。
“标下失言！”
“你不是失言，而是观念还没转变，我训练这支队伍，可不是为了上街巡逻，抓抓小毛贼的，这些小事儿自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去做，我们是为了打仗，为了战斗，你明白吗？”
“打仗，可是大人，京城好多年没打仗了，再说，这太平盛世的，哪有仗可打？”
“没有敌人，那瓦剌特使团为什们要夹带死士进京，是来旅游观光的吗？”孟岩冷斥一声。
唐笑脸色顿时变了。
“他们来是有目的的，刺探我大明的军情这只是其中之一，我们锦衣卫是做什么的，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大人的话入当头棒喝，标下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大人要标下等人训练成锦衣卫乃至大明最精锐的一支战队，用来对付可能对大明不利的任何敌人，尤其是渗透潜伏进来的敌人！”唐笑道。
“算是吧。”孟岩点了点头，现在他无法对唐笑说，三年后，瓦剌铁骑会兵临北京城下，到时候，是生是死就看他们自己和命运的安排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二章：考核（一）
听到孟岩的雄心壮志，唐笑等人只感觉胸中热血涌动，他这种年纪的，正是向往着建功立业的时候。
更别说那在军马场蹉跎多年，一腔本领，却找不到报国途径的段天鸣了。
“我等愿意追随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诸位兄弟快快请起，尔等不负我，我必不负卿！”孟岩也是激动不已，起身相扶道！
“滴滴……”
“起床了，起床了，快，快，五分钟之内，没有到操场集中的扣十分，衣衫不整扣五分……”
孟岩在这个训练基地，完全讲后世的一套规矩加以改变，复制过来。
古人打仗，有用号角声作为指挥的方式，也有用鼓声，还有用铜锣的，在就有鸣金收兵等等。
孟岩将训练基地的日常作息命令改成小号了，这个小号的制作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要不是锦衣卫匠作司内能工巧匠不少，他还真没办法制作出来。
当然光有能工巧匠还不行，吹起来太难听就不行了，他又从教坊司找了一个精通乐器调声的师傅，通力合作之下，才把这么一个东西给造出来了。
虽然孟岩不会谱曲，可那听惯的东西，都刻在灵魂里了，何况各种号声本来就不难，能够让普通人都能听明白的号令，太难了，容易出差错。
于是，这座训练基地的日常号令全部改用吹号了，就这还专门从教坊司找了一个人过来，充当司号员。
还有时间问题，这古代的时间有很大的随意性，不够精确，这是在行军打仗中是很致命的。
所以孟岩拼命的搜寻。看这个时代有没有西方的钟表穿过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有，只不过这东西很金贵，一个就要三百两银子。
孟岩不惜重金买了两个，一个就置办在训练基地。一个在巡察司衙门的值房内。
这样，很多短时间完成的科目就可以有一个精确的计算了。
起床五分钟。
吃饭五分钟。
整理内务十分钟。
……
等等，这些细致的量化的规定从一开始进入训练基地就已经被告知，每一间宿房内的墙壁上都显目的贴着基地的各项规定和基本要求。
进基地的第一件事，就是熟读和背诵这些规定和要求，不识字的也要背，跟着识字的后面念，一直到背熟为之！
四百五十八人，一个十个大宿间。每一个宿间五十人，这就是一个方队。
这个方队训练，吃饭，睡觉都在一起，会有一名老队员担任临时总旗，负责日常的训练和行政工作。
另外，还会在士兵中选出一个人来担任副手，协助总旗管理这个方队。
至于那特招进来的八个人。也被分配到八个方队中去，他们虽然暂时没有被淘汰的危险。但是基础训练考核是一定要参加，也是一定到达标的。
清晨，朝露，迎着初升的太阳，九个排着整齐队伍的锦衣卫巡察司巡察大队新兵方队站在开辟出来的操场之上。
大家对孟岩并不陌生，他是巡察司的最高长官。千户大人，也是这些士兵未来的顶头上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