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权-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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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喊出孟岩的名字,他知道,在一切谜底没有揭开之前,小心是必须的。
“老王,我就不进去了,一会儿还要巡夜,大人是特地来看你的,你们进去聊。”唐笑知道,有些事情他现在还没资格掺合。
“嗯,你去吧,一会儿巡夜的时候叫上本官。”孟岩点了点头。
“是,大人!”
“小超兄,你守在外面,我跟老王有话说。”孟岩吩咐郭小超一声。
“放心吧,大人。”郭小超答应一声。
“驸马爷,让您受委屈了。”孟岩关上门,郑重的给石璟拱手鞠了一个躬道。
“孟大人,快别这样,石璟受不起!”石璟岂能不知道孟岩的真正身份。
按照规矩,是他向孟岩行礼才是。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草席,草席垫了一层面棉絮,蓝印画布的被子,被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一头。
一张四方桌子,桌子正中摆放了一盏油灯,几本账册就放在靠右手的位置。
砚台,笔和墨,很简单的一个办公环境。
还有一个烧水的煤球炉,这是基地的标配,上面一个铁炉子。正烧着水呢。
“孟大人,快请坐,我这里没什么人来,连一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石璟讪讪一笑,他一个人,一张凳子就够了。房间又不大,犯不着置办一些多余又用不到的东西。
堂堂驸马爷自己烧水,洗衣服,刷牙洗脸,换洗都得一个人,这可是说出去都不能让人相信的事情。
但他真真切切的就是这样,还甘之如饴。
“驸马爷,这里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这里比驸马府好多了,自由,舒坦,饿了有饭吃,渴了有茶喝,还有人陪我下棋,钓鱼,驸马府。我什么都做不了,整天被一帮太监宫女围着。一点儿**都没有,啥都不顺心。”石璟道。
“可这里环境比不了驸马府,还没有人伺候你,还的事事自己来,不觉得失落吗?”
“失落,有啥失落的。驸马府内,说一句话得思考半天,要是说错了,坐牢都是轻的,能比的上这里自在?”
“真的不想回去了?”
“不想。我才不回去了,这里挺好,大家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都亲切的叫我一声老王,驸马府的那些人一个驸马爷的叫着,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把握放在眼里,哪来这里的人的真诚。”
“好吧,驸马爷,既然你不想走,没人能逼着你离开,你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
“真的?”
“我说的话,你还不相信吗?”
“我信,别人的话我还不相信,但你的话我相信。”石璟点了点头。
“驸马爷,闲话我们就不说了,该说一说正事儿了。”孟岩道。
一说到正事儿,石璟的眼神变得郑重深邃起来,他站起来,走到床边,挪走棉被,掀开草席的一个角,从下面取出一个灰色的布包。
转身返回,来到孟岩面前,将布包递了上来:“孟大人,这是公主临终之前悄悄交给我的,我现在把它交给你,这是她留给你唯一的遗物。”
尽管自己并不是那个孟岩,可这一刻他的眼圈还是红了,怎么说,这也是她在这个世上的亲人的留给自己的东西。
孟岩伸手接了过来,他没有马上打开来,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而是先收了起来,放进了怀中。
“孟大人,不打开看一下里面的东西吗?”对于孟岩的举动,石璟有些诧异,正常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现在还不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孟岩坦言道。
“为什么?”
“我怕我知道了,会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现在这样挺好的,不是吗?”
“孟大人,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世?”石璟惊讶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孟岩的反应会是如此的平淡。
“我知道,但这有什么意义?”孟岩平静的反问道。
“是,这又有什么意义?”石璟猛然退后一步,眼神有些游离,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就算身世公布了,难不成还能再回到过去不成?
“难道你就这样认命吗?”石璟道,“你知不知道,先皇是怎么死的?”
“什么意思?”孟岩脸色变了。
“大行皇帝其实早就知道你的存在,而且还秘密调查了有关事情,而那个恶毒的女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继位,暗中在膳食中下了一种慢性毒药。”
“驸马爷,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孟岩惊呆了,这简直太骇人听闻了。
宣宗皇帝的死的确在史书上语焉不详,宣宗死的时候很年轻,才38岁,说是染上不明之症,到底是什么病,却没有详细记载。
宣宗病危,朝政多数都是三杨处置,并且呈报皇太后,也就是张后处置。
当时的孙后虽然贵为皇后,名为六宫之主,可没有半分干预朝政的权力。
宣宗好色,而且好玩斗蟋蟀,民间有蟋蟀天子的称号,酒色过度掏空身体,以至于暴病而亡,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石璟所言,却是另外一种可能,能够给皇帝下药的,必定是宫中亲近之人。
这一类的事情,在明后期的宫廷倒是屡见不鲜,明世宗,也就是嘉靖皇帝差点儿就被宫女杨金花等人勒死,还有,明末三大奇案“红丸案”,泰昌帝就是吃了所谓仙人进宫的仙丹暴死,凶手就是那万历皇帝最宠爱的郑贵妃。
有这种可能吗?
不能否认,但也不能就此肯定,孟岩一时间心里乱成一团麻,毫无头绪。(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三章:回家
灰布里面包裹的是一个小锦囊,上面绣着精美的莲花的图案,象征着主人的冰清玉洁。
细细的摩挲这锦囊,孟岩坐在灯下有些伤神,不知道这个东西也就罢了。
现在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东西,里面还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对他来说不啻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和煎熬。
哎!
孟岩长叹一声,这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回想起石璟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关于宣宗皇帝的死因,他也感觉到这里面也许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现在,张老太后死了,三杨去其二,朝中的老臣也不多了,就剩下张文弼和胡濙两个算是托孤的老臣。
张文弼贵为英国公,他跟他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只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
这层次太低了,就算孟岩亲自登门拜访,人家也未必肯出来见自己一面。
胡濙,这个老家伙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五朝老臣,又是成祖皇帝的心腹。
历史上对他干了什么,都写的明明白白。
这老家伙,除非他自己肯开口,否则他知道的秘密一定会被他带进棺材里的。
那么剩下知道一些内幕的人就是赛霄宇、郭怒等人,赛霄宇知道的可能会多一些,毕竟在宫中,消息远比在宫外的郭怒要灵通的多。
第二天一早,孟岩将唐笑叫到自己跟前,仔细的嘱咐了几句,然后启程返京。
**公主留了下来,没有跟他一起回京。
这回京第一件事,并不是回家看看家里咋样了,而是先去面圣交旨。
这是外放钦差回京必经之过程。
“钦差大同巡察使、宣武将军、锦衣卫指挥佥事孟岩孟大人觐见!”
“微臣……叩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孟爱卿,快平身!”朱祁镇见到孟岩,那是相当的高兴,从龙椅上三两步跑了下来。将孟岩搀扶起来,“让朕看看,瘦了,黑了,不过人更精神了!”
“谢圣上夸奖!”
“嘿嘿,快,跟朕说说,你这一路上遇到的事儿,还有在大同的经历?”朱祁镇抓住孟岩的胳膊。语速飞快的问道。
“臣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就从你到达易县说起!”朱祁镇想了一下道。
“微臣遵旨。”当下孟岩就从他率人到达易县,着手调查汤溁畏罪自杀一案说起。
这勘察案件的过程,远非那简报上的那几句话能够形容的,朱祁镇听的是津津有味,听到激动之处,还忍不住拍案而起,大声叫好。
“圣上,改进午膳了!”
“哎呀。你不说,朕都忘记饿了。”朱祁镇摸了一下肚子。听孟岩讲述这一路查案的故事都入迷了。
“老奴也听的入迷了,差点儿忘记提醒了,要不是御膳房的人提醒。”金英讪讪一笑。
“传旨,御膳房多备一份,朕于孟爱卿一起用膳。”
“圣上,这可使不得。微臣岂敢与圣上一起用膳!”孟岩忙站起来诚惶诚恐道。
“没关系的,朕还要听你说这大同办案的故事呢,咱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说。”朱祁镇摇手道。
孟岩说的,绝大部分在给皇帝的简报上都已经说过了。可简报内容太简短,尽量的陈述的一个事实而已,很是枯燥无味。
但真人解说就不一样了,完全是另外一种感受,中间还有各人的反应,说道兴奋处,还有动作。
孟岩在大同就待了一个月半月时间,所经历的事情,就是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即便是尽量的挑一些有趣和紧咬的事情,比如花清芳跟杜宇比试箭术,就说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
一直说到日暮西斜,孟岩才差不多将自己在大同干的事儿说了一个大概。
这情节跌宕起伏之处,让这个从未出过京城的皇帝听的是十分过瘾,十分的向往。
慈宁宫。
“皇帝在南书房待了一天,就为了听孟岩讲述大同任上的故事?”
“是的,太后,圣上见到孟大人,十分欢喜,还留下一起用了午膳,从上午进宫,一直到这会儿,两个人在南书房说了一个下午了。”蒋雄禀告道。
“都说了些什么?”孙后眼皮微微一挑,问道。
“奴才听说了一些……”
“嗯,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孙后表面平静,但眼角已经不住的颤抖,流露出一丝骇然的震惊。
皇帝跟孟岩的关系越来越深,如果这个孟岩就是那个孽种的话,那问题就麻烦了。
有些事情,她根本无法对皇帝说出口,这也算不算是作茧自缚?
还有,失踪的驸马都尉石璟,他的妻子可是顺德公主,顺德公主可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他的失踪,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自己好不容易有今天的身份和地位,决不能失去,失去皇太后的尊荣,她将什么都不是。
“蒋雄,动用一切力量,一定要把驸马也给我哀家找出来。”
“太后……”
“你出宫去一趟会昌伯府,告诉我大哥,动用一切关系,必须找到驸马。”
“明白,可是太后,王翁那边儿?”
“他自己的屁股都还没擦干净,不要指望了!”孙后冷哼一声,对王振这个合伙人十分的不满。
“明白!”
南书房。
“爱卿,你跟那鞑靼公主?”
“臣被派到鞑靼王庭卧底,就认识了**公主,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的身份暴露,也是因为有人嫉妒我跟**公主的身份,设计陷害,不然的话,也许微臣还再在鞑靼王庭。等待朝廷的召唤。”孟岩解释道。
“明白,最难消受美人恩。”朱祁镇道,“这事儿,朝中不少大臣对你的所作所为有所非议,不过不要紧,有朕给你撑腰。不要怕这些老顽固,假道学。”
“微臣多谢圣上。”
“爱卿对朕而言,那可是福将,要不是您,敏敏怎么会如此快的怀上朕的龙种,你不知道,温太医诊断过了,敏敏怀的是男孩儿。”朱祁镇道。
孟岩一愣,这都能把的出来?算时间。现在胎儿还没完全成型呢,怎么就知道男女了。
“恭喜圣上了。”
“敏敏能够怀孕,都是吃你了你开的药,还有你教的那个方法,真是管用。”
“这都是圣上和娘娘的福分,微臣不敢贪功。”
“好,你这一次办案办的很好,查处了一大批贪墨的官员。稳定了边疆,本来是该奖赏你的。只是……”
“微臣不敢再要任何奖赏,圣上对微臣已经够厚爱了。”
“嗯,也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孟爱卿短短半年做出的功绩比很多人数十年都要大。这些人看你自然就不顺眼了。”
“还是圣上体恤微臣。”
孟岩从皇宫出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皇帝看起来对他还是信任的,至少自己在京城的处境还不算太糟糕。
“大人?”郭小超、姜峰等人都快急死了,孟岩一去就是一整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孟岩让皇帝给扣下呢。
“回去。”孟岩上了车,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疲倦,这伴君如伴虎,在君前说话,那说错一句都会有麻烦,这一天不光是体力的消耗,还有脑力的消耗。
家里人也等急了,沈聪、蔡晋等人都在门厅中等待,尤其是郭月和闻小雨,二女那焦急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大人回府了!”
府里的两位女主人一齐迎了出来。
孟岩快步上前,默默的将两个人女人抱住,没有说话,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平静的。
“蔡先生,辛苦了!”
“不辛苦,大人能够平安回来,才是最重要的。”蔡晋也有些小激动。
如今的孟岩一个人身系多少人的安危,他也不想自己再被关进诏狱,或者流离失所。
“饭做好了吗,我好饿呀,宫里做的东西味道太淡了,中午就吃了几口,饿死我了。”孟岩摸着肚子嘿嘿一笑。
吃饭的时候,谁都没说话,孟岩就跟狼吞虎咽似得,跟皇帝一起吃饭,那就稍微填一下肚子,你还能真吃不成,当然,他是没有那个顾忌的。
只是这宫里御厨做的菜味道太淡了,当然营养外面的肯定没法比,皇帝吃的东西,能差?
但是,孟岩这人是穷胃,受不起那些高档的食材,所以他压根就没吃多少,自然也就饿了。
好奇心最重的闻小雨都没有问东问西的,一个劲儿的夹菜,这男人出去一趟,可真够苦的,难不成连饭都吃不饱?
“家里情况怎么样?”
“王映雪有了!”闻小雨一句话差点儿没让孟岩直接把肚子里的吃进去的饭菜都喷出来。
“什么,小雨,你别吓唬我?”孟岩真是被吓着了,就那一次而已,怎么会那么巧?
他跟闻小雨那么多次了,还算着时间的,都还没怀上,这无心之失,居然怀上了?
他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穿越的时候,丧失了生育能力,现在看来,不是。
“呕……”郭月突然捂着嘴,干呕一声跑了出去。
“小月!”孟岩惊讶的站起来,难道郭月?旋即脸上顿时精彩起来。
家里三个女人,就剩下第一个跟了自己的闻小雨没有动静了,不,算上野狼谷基地的**公主,是四个人了。
“今天晚上,到我房间里来!”闻小雨哼哼一声,嘴角不自然的流露出一丝羞涩,转身便也离去了。
这事儿不怪孟岩,都怪她自己肚子不争气,要知道,她跟孟岩在一起的时间和次数并不少,现在家里有两个女人怀上了,她要是不迎头赶上,这地位就不保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四章:好霸气,好霸道!
那日赤的特使团也进京了,就在孟岩回京缴旨后的第三天,那日赤拿着特许进京的命令进京。
还住在会同馆。
只不过这一次声势要比年前的差太多了,只有区区百十来号人,悄悄的入住。
那日赤此来,并非是为了朝贡而来,而是来告状的。
这状告之人,自然就是孟岩了!
那日赤状告孟岩掳劫鞑靼太师,瓦剌部族之主,淮王也先的小王妃,并且将其霸占。
这是蓄意挑起两国战争的行为!
要求大明皇帝严惩孟岩,并将瓦剌小王妃,鞑靼大汗之妹,**公主交还给瓦剌,同时赔偿太师也先淮王精神损失。
大殿之上,那日赤说的是声泪俱下,完全将孟岩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色中恶鬼!
“圣上,孟岩如此行径,简直就是有辱朝廷的体面,辜负了陛下对他的信任,微臣请求圣上予以严惩!”工部侍郎王佑第一个跳出来,义愤填膺的跪下道。
“臣等恳请陛下严惩孟岩,将公主放回!”
下跪附和的人还有不少,大殿之上至少跪下了三分之一的官员,很显然,这些人对孟岩并无好感,或多或少的直接,间接的跟孟岩解下了仇怨的。
“陛下,此等有悖伦理道德,祸国殃民之人呢,您还要袒护他吗?”成国公朱勇激动的眼圈泛红。
孟岩灭了落梅山庄,断了他的财路,令他损失惨重,一时间成为京中权贵的笑柄。
这个仇结大了!
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致孟岩于死地,只可惜,人家一转身。去了大同,他就是想报仇也找不到人。
现在回来了,惹下这么大的麻烦,这可是致孟岩死地的大好机会,他岂能放过。
成国公朱勇也是有一定势力的,他这一跪。又有不少大臣跟着跪了下去。
孟岩一下子放佛成了众矢之的。
二分之一的大臣都站在孟岩的对立面上了,这就是皇帝也不能忽视了。
朱祁镇脸色很不好看,他可是跟孟岩说过,他是他的后盾,这才没多久,他可不能食言。
很多大臣没有落井下石,但这件事明明是孟岩做的不太地道,他们也不能站出来说话。
这把别人的女人抢了,还霸王硬上弓给上了。这跟儒家的伦理道德是不符的。
纵然觉得,那不过是蛮夷的公主,上了也就上了,可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是说不出口的。
“圣上,咱们只是听那日赤特使一面之词,难道不该听一听孟大人自辩一下吗?”内阁首辅曹鼐郑重的道。
“曹大人,这事儿可是孟大人自己给圣上上的折子上写的清清楚楚的。莫非他还能把自己写的折子吃下去不成?”陈循冷笑一声。
“那就算是要判罪,被告就没有申辩的机会吗?”
“证据确凿。他还能狡辩吗?”王佑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