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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斗兽(起点)-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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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中听着烧锅院墙内杂乱而又细碎的脚步声,相有豹压根也没动地方,只是用力拽开了弩弓弓弦,重新将一支弩箭装在了弩弓上。

    似乎是发现了那从墙头上翻坠的尸体上入肉颇深的弩箭,烧锅院墙里的人一阵喧哗,却有在个粗豪声音的呼喝之下,骤然寂静下来。

    像是一只只明知老猫在侧,却还是觊觎着厨下美食的老鼠,一条又一条的人影影影绰绰地从院墙上露出了半个脑袋,四下打量着院墙外的动静。或许是因为实在是看不出院墙外的雪地上有什么古怪之处,一个藏身在院墙后的人影略略伸出了脑袋,扬声朝着院墙外用日语大叫起来:“大岛、龟田,你们在吗?”

    尽管压根都听不懂墙头人影在叫唤些什么,相有豹却是毫不迟疑地地朝着那颗露出了墙头的脑袋扣动了伏虎弩上的击簧锁扣。在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墙头上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影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而杂乱的叫喊日语声,却是再次响了起来:“是弓箭吗?”

    “是弩弓!最好的弩弓也不过能在五十米内射杀目标,敌人应该就在墙外的雪地上潜伏着!”

    “我看不到有异常的地方,雪地上什么也没有。。。。。。”

    “点亮火把照明吧?”

    “你是傻瓜吗?还是怕墙外的弩弓不能清晰地看到我们?!”

    乱糟糟的叫喊声中,从烧锅围墙的另一个方向,猛地传来了几声连续不断的惨叫声。再过了片刻,一个隐隐约约的叫喊声,也随着风声穿了过来:“有敌人!看不清在哪里呀!来人。。。。。快来人。。。。。。”

    也不管墙后的胡乱叫喊声到底是些什么意思,相有豹捏着手中的蜡丸照亮,顺着壕沟又走出去一截距离,再次从弩弓上的望山缺口处瞄准了个从围墙后露出了半个身子的人影!

    似乎是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挨打,围墙上的再次惨叫与围墙后的叫嚷声响过了片刻之后,一个个沾满了洋油、里边还塞着石块的麦草团子,被点燃之后从围墙后接二连三地被人扔了出来,散落在围墙外面十丈远近的雪地上,将周遭情形照得通明。

    而在围墙上面,一支支长短硬火的枪口,也像是窥伺着猎物的蛇眼般,悄无声息地露了出来,缓慢地左右晃动着,显见得是在寻找弩弓射程内有可能存在的敌手。

    正应了那句灯下黑的老话,虽说围墙外十丈远近的地界被那些个沾了洋油的麦草团子照得通明,可靠近围墙左近的地界,却依旧是漆黑一片。稳稳当当举起了两把伏虎弩,相有豹几乎同时扣动了两架伏虎弩上的击簧锁扣!(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漫天火雨

    不到半个洋人钟点的功夫,相有豹手中的伏虎弩已然射出了七八支筷子般长短的弩箭。而在与相有豹遥遥对应的另一个烧锅围墙上,五六个烧锅伙计也叫韩良品拾掇下了墙头。

    估摸着是叫那压根瞧不明白来处的弩箭压得不敢露头,烧锅里头那些伙计像是打定了据墙固守的主意,直到扔在雪地上的那些沾满了洋油的麦草团子烧尽,烧锅围墙上头也再没人露面。而在等候了片刻之后,一声孤单的狐鸣声,也在离着相有豹不算太远的壕沟里响了起来。

    学着狐狸的叫声回应着韩良品,相有豹照着狐鸣声的来处,顺着壕沟慢慢摸了过去。才走了不多远,前头已然传来了一团青油油的亮光。

    瞧着韩良品拿在手中的一把巴掌大的铁骨弹弓,相有豹不禁讶然低笑起来:“韩爷,您这家什。。。。。。倒是少见有人使唤?”

    把那铁骨弹弓朝着后腰家什囊里一塞,韩良品顺势摸出了几个陶土弹丸递到了相有豹的眼前:“这家什没啥稀奇,管用的倒是这弹丸!”

    接过了韩良品递到自己眼前的陶土弹丸,相有豹轻轻把那几个蚕豆大小的弹丸拿在手里一颠一晃,顿时恍然大悟:“这玩意打人脑袋上一碰就碎,估摸着能把人脑袋上豁开个大口子。可要论真能取人性命。。。。。。是这弹丸里头填着的玩意吧?”

    微微一点头,韩良品低声应道:“这弹丸里头灌着的是剪刀树、断肠草配出来的药沫儿,还是我师傅早年间打从海南那边的行商手里弄来的玩意,北边地界倒还真不多见。这几颗弹丸相爷您收着,自当是我给火正门里孩子们填个闲暇时候摆弄的玩意。”

    顾不上身处强敌眼前,相有豹端正了脸色。郑重地朝着韩良品说道:“韩爷,您这份礼可是太厚了,我这儿替火正门里上下谢过您!”

    略有些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韩良品却是有些焦急地看向了烧锅围墙方向:“相爷,这帮烧锅里的家伙该是叫我们杀怕了,打定主意要当缩头乌龟等天亮!听着方才里边乱起来时候的动静。估摸着烧锅里头拢共能有三四十人?我这儿做掉了八个,您那儿。。。。。”

    比划了个‘六’的手势,相有豹也是转头看向了烧锅围墙的方向:“拢共算计起来,烧锅里头少说还能有三十来号人,只怕手里头都还抓着硬火!如今他们不露头,我们就算是想钻进去,可也不知道哪儿是空挡、哪儿有埋伏!”

    狠狠一咬牙,韩良品翻手抽出了别在腰后的银牛角:“实在是不成的话。。。。。。只能是硬朝着里面灌了!相爷,您帮着我拢着场面。我这就。。。。。。”

    急急朝着韩良品一摆手,相有豹低声急叫道:“韩爷您别急,咱们再想想辙!这时候朝着里头硬灌,咱们折损了都还不论,这要是耽误了救阿傍爷的大事儿,那可才真叫出漏子了!您容我一会儿。。。。。。”

    紧锁着眉头,相有豹捏弄着韩良品递到了自己手中的那几颗弹丸,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可眼珠子却是转悠得如同走马灯一般活络,显见得是想要琢磨出个万全的主意。

    抬头透过头顶盖着的枯枝麦草缝隙看了看天色。再看看老半天都没开口说话的相有豹,韩良品愈发焦躁地咬牙低叫道:“相爷,这眼瞅着天边就得泛了鱼肚白,再不趁着这天最黑的时候灌进去,只怕咱们。。。。。。”

    差不离就在韩良品着急上火的档口,一股贴着地皮卷过来的寒风。将十丈开外那些个燃尽的麦草团子散发的焦枯味道卷进了壕沟中。猛不盯叫那股子洋油烧尽后的怪味一呛,相有豹好悬咳嗽出来,可脑子里却也是骤然转过了个主意。

    抬手指了指十丈开外那些沾了洋油后烧尽的麦草团子,相有豹毫不迟疑地朝着韩良品低叫道:“韩爷,您身上有能取火、引火的家什么?”

    微微一个愣怔。韩良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翻手从腰后的家什囊里摸出来几个手指头长短、粗细的小竹管,还有两三个像是猪尿脬缝制的小荷包:“引火的有这竹管子里头存着的千里红,用的是黄磷配出来的玩意,见风就能着。这猪尿脬缝的小荷包里是蛤蟆油,见点火星子就烧,风吹不熄、水泼不灭!可您要这些家什干嘛?”

    伸手在壕沟旁边掏了俩脚窝,相有豹蹬着脚窝趴在壕沟边缘看了看壕沟与烧锅外墙之间的远近,这才轻轻滑回了韩良品的身边:“韩爷,您要是把这竹管和小荷包绑在一块儿,能用您那家什射出去多远?”

    捏弄着手中的千日红与装着蛤蟆油的小荷包,韩良品略一犹豫,方才开口朝着相有豹说道:“这玩意绑在一块儿,分量略有些沉了,大小方圆也都不规整,估摸着。。。。。。也就能飞出去三、五丈远近,都还不能有准头?”

    掂了掂手中抓着的两架伏虎弩,相有豹拿着弩弓指了指烧锅外墙:“韩爷,这回咱们可真得是并肩子招呼这烧锅里头的人物了!您赶紧拾掇出来这蛤蟆油和千日红绑在一块的玩意,咱们绕着这烧锅转悠一圈儿,给这烧锅里头加把火,叫他们好好暖和暖和!”

    只是一瞬间,韩良品已然明白了相有豹的用意,瞪圆了眼睛低叫起来:“可我师傅也在这烧锅里头叫他们关着,这要是有个万一。。。。。。。”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相有豹低声应道:“这我可也说不准!只不过。。。。。。照着常理而论,真要是当真要紧的肉票人物,怎么着也不能贴着外墙弄地方关着。不是塞地窖里头,就是锁院子当间的肉票房,我在关外见着的胡子绑肉票,差不离都是这么个路数。再者说了,咱们这不也是想不出旁的法子么?”

    犹豫片刻,韩良品狠狠一咬牙,伸手从家什囊里取出根牛筋绳子,三两下便将那竹管里装着的千里红与装着蛤蟆油的小荷包捆到了一块儿。伸手在头顶遮着的枯枝麦草之间拨开个窟窿,韩良品把捆绑起来的古怪物件朝着弹弓上头一搁,拿牙狠狠地咬开了小竹管上塞着的桦木塞子!

    江湖人物用来取火的玩意,左不过就是火折子、蔑火筒,炭荷包、水里灯之类的物件,讲究的就是个见风就着、方便轻省。而像是用黄磷做出来的千日红,只要是拔开小竹管上头塞着的桦木塞子迎风一晃,两寸来长的火苗子立马便从小竹筒里钻了出来。把那泛着金红颜色的火苗子朝着拢好的枯柴上头一燎,片刻间熊熊篝火便可驱寒煮食。

    就这样见风就着的引火之物,才刚从韩良品手里的铁骨弹弓上头弹射出去,顿时便在半空中划出来一溜金红火光。差不离就在韩良品刚刚松开了铁骨弹弓上的皮兜儿之时,相有豹手中的伏虎弩猛然一举,一支黑漆漆的弩箭顿时在半空中将那灌满了蛤蟆油的小荷包射了个对穿!

    火上浇油,更兼夜风强劲,半空中洒下来那些被千日红引燃的蛤蟆油,顿时像是雨点一般四散飘飞,还没等落地,便在半空中燃成了一片绚烂火花。

    估摸着是那片火花下边就有抱着长短硬火戒备的烧锅伙计,眼瞧着那片火花刚刚隐没在烧锅围墙后边,几声惨叫立马从烧锅围墙后响了起来:“火。。。。。。在我背上,帮我扑灭。。。。。。”

    “我的眼睛。。。。。。。”

    “打滚!在地上打滚!”

    “水!快去打水来。。。。。”

    也不去细听烧锅围墙后边传来的惨叫与杂乱的吆喝声,相有豹与韩良品顺着壕沟跑出去半支烟卷的功夫,抬手又朝着烧锅围墙里洒下了一片火雨。

    似乎是没有太多的人在火雨再次洒下的地方戒备,几乎是在火雨洒下、连烧锅围墙内的建筑都被引燃了之后,方才有人在烧锅围墙里惊叫起来:“快来救火!库房失火了。。。。。。。救火。。。。。。”

    侧耳听着烧锅围墙内杂沓的脚步声,相有豹很有些得意地朝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韩良品低笑起来:“韩爷,看来咱们这招还行?听着围墙里边的动静,像是这烧锅里头的房子叫咱们给点着了,里头正忙着救火呢?”

    掂了掂手中最后一个捆绑得怪模怪样的小荷包,韩良品脸上也多少有了些笑模样:“照着这么折腾下来,估摸着咱们灌进去就有谱了!相爷,咱们再加把紧,绕远点儿再给他们加把火!”

    跟在韩良品身后疾行着,相有豹低声应道:“韩爷,方才咱们放火的这俩地方可是隔得挺远,再点火头的时候,咱们可就不必跑那么远了吧?怎么着也得留下块火光照不见的地界,咱们也才好朝着这院墙里头灌?”

    “相爷,您这可真是忙糊涂了不是?围墙里头有人救火不假,可指定就还得有人盯着那些个火光照不着的地界,就等着咱们朝里头灌的时候劈头赏咱们一顿枪子儿!照着我的意思。。。。。。一会儿咱们就从头一处放火的地界朝里头灌!”

    “嘿。。。。。。急三火四的,倒是真忘了这灯下黑的道理!听您的,一会儿就从那地界朝里头灌!”(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鸡犬不留 (上)

    有了韩良品家什囊里的爬城钩索,更加上韩良品与相有豹对这攀高爬低的本事都算得上老道,也就是眨巴眼的功夫,相有豹与韩良品全都爬过了烧锅围墙,悄没声地蹲在了院落中一处屋子的暗影中。

    从里头再看烧锅围墙上下的情形,相有豹与韩良品全都暗自咂舌!

    都不论烧锅围墙即高且厚,就瞧着那围墙后边拿三尺宽的厚木板垫出来的马道,自然就能明白这烧锅里头主事的人物心思深沉——墙身上边留着的榫头平日里压根都不起眼,可只要把那早早备好的厚木板朝着上头出铺成能走人的马道,一座造酒的烧锅眨巴眼的功夫就成了能据墙而守的战堡!

    而在那围墙半截高矮的地界,拿活砖堵住的枪眼旁早堆好了些引火绳都装好了的抬杆火枪。虽说这玩意只能打出去两三丈远近,打完后填火药、铁砂子也颇有些费事,可只要是等外边撞响窑的人冲过了壕沟之后,一支抬杆火枪打出去的铁砂子,少说都能把方圆一丈内的敌手打成了血葫芦,着实算得上是近战利器!

    墙角下边堆放着不少洋铁皮筒子,瞧着跟四九城杂货铺里卖的点灯洋油没啥两样。可要是把这些个洋铁皮筒子里的洋油点燃了倒进墙外壕沟里,一来可以挡住壕沟外撞响窑的人马,二来也能阻住冲过壕沟那些敌手的退路。不过是两丈宽窄的空旷地界,从墙头上居高临下一顿硬火枪子、齐肩膀再有抬杆铁砂,怕是墙外顿时就能变成修罗屠场?!

    拿肩膀轻轻撞了撞身边蹲着的相有豹,韩良品咬牙切齿地用手里头攥着的银牛角朝着墙边上那些物件一指:“相爷,瞧出来没有?都说是菊社里头那些人跟日本人有勾连,可照着眼面前这场面来算计。估摸着菊社压根就是日本人的买卖,只怕这买卖里头还都不是正行!”

    回想着方才听见的那些古怪吆喝声,再琢磨了一回菊社悄悄蓄养在胡同地窖里头的战马,更加上当街杀了个西洋人也不了了之的往事,相有豹微微点了点头:“以往刚听我瑛荷妹子说起菊社跟日本人勾连不浅,我这心里头多少还犯着点儿嘀咕。琢磨着这么大个买卖家,怎么着也就是打个将本求利的买卖,跟日本人勾连起来,为的也就是多条财路、少些麻烦。可这一路的事情经过下来。。。。。。韩爷,菊社就是日本人自己的买卖,准定没错的了!可是。。。。。。。您说这日本人的买卖,干嘛还非要再挂上个中国人的名头来做呢?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摇晃着手里头的银牛角,韩良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却是仔细看了看地上那些用硬土、雪块子胡乱扑灭火焰的痕迹:“这会儿倒是也不忙着琢磨这个。趁着这会儿烧锅里头场面还在乱着,赶紧寻我师傅是正经!”

    左右打量着烧锅围墙里看着像是杂乱无章的建筑,相有豹倒是嘬开了牙花子:“这屋子修得。。。。。。东南不靠、西北不挨,有些还有门无窗,压根也瞧不出来哪儿是正房、哪儿是偏屋?这一时半会儿的,咱们也不能一间间踅摸不是?”

    微微摇了摇头,韩良品却是把一支银牛角凑到了自己嘴边,嘬起嘴唇朝着银牛角上一个黄豆大小的窟窿轻轻一吹。一股若有若无、如同鬼啸般的声音,顿时飘飘渺渺地传了出去。

    几乎是转瞬之间。一声同样听来若有若无的鬼啸声,隐隐约约从烧锅当中一间大屋子里传了过来。只一听拿鬼啸般的声音传来,韩良品顿时精神一振,抬手指着那间烧锅中央的屋子低叫起来:“是我师傅在传信,一准儿没错!”

    一把拽住了韩良品的胳膊,相有豹楞生生叫一心只想朝着那传来鬼啸声的大屋子冲去的韩良品扯了个趔趄:“韩爷。慢着点儿!这情形不对路!”

    只是叫相有豹一阻,韩良品顿时也醒过盹来。。。。。。

    就方才还伤了人、烧了家什的地界,虽说另有地方起了火头需要人手帮忙,可也没一转眼功夫就撂挑子顾头不顾腚的道理?!

    再瞧着从围墙旁边去那大屋子的路径,虽说也能仗着其他屋子的暗影遮掩身形。可在靠近那大屋子之前,却也有好大一片空地无遮无挡。真要是冒冒失失冲到了那块空地上,说不好就得叫人生生包了饺子?

    几乎是不约而同,相有豹与韩良品异口同声地低叫道:“走房顶!”

    把各自手里攥着的家什朝后腰一别,相有豹双手在地上轻轻一撑,脚尖已然够着了房檐上伸出来的木椽子,拿捏着早已经练就的蝎子倒爬城的功架,悄没声地便蜷曲着身子翻上了房顶。

    而韩良品则是把脊背朝着墙上一贴,靠着胳膊肘和脚后跟上寸劲发力,使唤的却是武行里边壁虎功的法门,同样是蜷着身子窜上了房顶。

    也都不必商量或是彼此嘱咐,相有豹与韩良品在登上房顶之后,全都是脚尖踩着木椽子、使着巧劲借力,后腰上别着的家什也都攥到了手中,轻轻朝着屋顶上面不算是太厚的积雪扫了过去。才把积雪扫开巴掌厚的一层,积雪下边的铁蒺藜刺已经赫然在目。

    打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韩良品压着嗓门低喝道:“这还真就是照着战堡里头的规制来的?屋顶上头布着铁蒺藜刺,怕是空地上边也安着翻板陷坑?亏得方才相爷您拽我一把,要不然我就这么冒冒失失闯过去,只怕我师傅没救出来,自己也得折进去!”

    摸了摸靴底上头多缝了几层的软皮子,相有豹低声应道:“这也亏得咱们穿着的都是方便走夜道的厚底软皮靴子,要不然就连屋顶上都没了咱们落脚的地界?韩爷,接下来是怎么个章程?”

    紧紧攥着手中的银牛角,韩良品的眼睛里蓦地闪过一丝狠戾神色:“反正今儿这场面已然是嘬大发了,索性净扫了这些个混账东西,也好清清静静把我师傅迎出来!”

    左右看了看周遭房屋的走势,相有豹抬手朝着对面勉强能瞧见个轮廓的屋子一指:“那咱们还是照着方才约定的狐鸣为号,分头净扫一圈,在对面那幢屋子的房顶上碰头?”

    “听您的!”

    话音落处,韩良品身子猛地一跃,就像是一只在夜里扑向了田鼠的夜枭一般,轻飘飘地跳到了另一桩屋子的房顶上。也不知道是黑灯瞎火没瞧明白落脚的地方,又或许是韩良品刻意要闹出来些动静诱敌,伴随着韩良品双脚落在了那屋顶上,一大块积雪转眼间便叫韩良品从屋顶上踢了下去。

    眼瞅着那积雪刚刚落地,从韩良品落脚的屋子后边,已然跳出来两个手里端着硬火家什的人影。也都还没等那两条隐藏在屋后暗影中的人影将手中的硬火家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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