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大明-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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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何彻底将张士诚打掉,陈风也已经有了计划。
与此同时,常遇春带领着七百骑兵,径直地向府衙方向而去。
只要有常遇春的地方,陈风就知道,结局会怎么样,但是,这是必须的,斩草要除根的道理,陈风比谁都清楚。
这一个傍晚,高邮城内的百姓,都在战战兢兢地关上了门,心惊胆战地听着外面的马蹄声。
鞑子只要破城,那就会屠城,所以,百姓们都非常害怕,而城门又都被敌军控制了,他们想要逃难,也变得不可能。
敌人来得太快了。
太阳西下,落日的晚霞,将大地染成了一片红色,位于高邮城中心的王府,此时也是一片殷红,洁白的雪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娇艳的红花。
张士诚虽然才占领高邮府没多久,但是,这里已经有了上百人,丫鬟们,仆人们,老婆孩子们,以及没有来得及逃跑的张士诚所封的官员们,整个王府,陷入血海之中。
抵抗的,当下就被干掉,没有抵抗的,都被统统驱逐到了前院的空地上。
不停地有女子的啜泣之声,还有几个婴儿的啼哭声,更多的人,则都已经吓怕了。
常遇春站在进门的一座假山上,看着这些人的表情,非常满意,虽然张士诚还没有抓到,但是,把他的老婆孩子一干人等先抓住,也可以以此来逼张士诚铤而走险。
“谁是诚王的王妃?”常遇春的话语里,有一丝调侃的语气。就张士诚,占据了高邮府这么屁大个地方,就迫不及待地自己封了个诚王,还分封百官,宛如一个国家似的。
虽然常遇春早已经将目光锁定到那几名漂亮的女子身上,但是他还是很享受这个过程。
没有人回答他,他们都很害怕。
“你过来。”常遇春指了指最近的一个正在哆嗦着的一名家丁,看样子,原来应该是个盐民。
“这,…这个,小人…,小人不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眼前一片闪亮的刀光,接着,一颗头颅,就轱辘了下来,鲜血溅了一地。
好快的刀!
下面顿时响起一片女子的惨叫之声。
一个女子站起来,想要跑,顿时,被旁边的一名士兵狠狠地抽了两皮鞭,再次被赶了回去。
“我不希望被人骗。”常遇春语气冰冷,指了指后面的一个人,说道:“你说,谁是王妃?”
被指的人心中一凛,此时,那把刀还在滴着血。
他稍一思索,立刻说道:“将军,张九四阴谋叛逆,罪不可赦。小人虽然是不得已,进入了张九四的贼窝,但是小人从未做过一件谋逆之事。小人一心都希望得到朝廷的赦免,心念之诚,日月可见。张士诚的家人都还没有逃离,他的老婆和孩子,还有老娘,都藏在王府的地窖之中,小人非常清楚地窖的位置,现在,小人就给将军指路。“
无论到了哪里,在生死关头,能够坚持大义的人并不多。总是会有汉奸出现,现在,看到对方杀人不眨眼,要是自己不改变态度,那么,用不了一眨眼的工夫,自己的头也就会掉到地上,于是,这个人立刻就望风驶舵了。
“潘元明,你这逆臣,你跟随王爷多年,居然如此无耻,敢出卖王爷的亲人!”在被抓的人群里,另一个人大声地斥责道。
放眼望去,说话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精神却依旧很好,胡子半白,说起话来,声音洪亮,虽然愤怒,却没有粗重的喘息之声。
此时,他两眼怒视着潘元明,如果不是周围有士兵看守,恐怕,他就要上去活活地将潘元明给掐死了。
这倒是个有骨气的人,常遇春最佩服的,就是这样的好汉。不过,他们的命运,都是注定好了的,谁也逃不出一死,就是现在这个谄媚的叛徒,结果也是同样的。常遇春才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听到他这么说,潘元明顿时恼怒,刚想反驳几句,却听到常遇春说道:“好,不错,我常遇春,就是佩服这样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老夫兴化施彦端。”老者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个时候,隐瞒名字没什么用处,还会被潘元明这个叛徒揭发出来。
如果张三五等人在,那么,就立刻会认出来,这个人可是他们恩人的座上之宾。虽然这个老头子站错了队,也不应该死在他们手里。
可惜,他们都上了城头,现在常遇春手下的人,从未去过烟雨楼,也不知道施彦端此人,他们在窑厂,消息也非常闭塞。
施彦端在王府内。
作为张士诚的幕僚,施彦端一直都在尽心为张士诚做事,希望能够成就一番霸业,实现自己的抱负。今日大破鞑子,施彦端也异常兴奋,下面,就应该马不停蹄,下扬州,渡长江,进军江南。
陈风率军队出现,打走张士德,这一切,施彦端并没有得到消息,是陈风干的。而之后,由于鞑子围城,外面的消息被隔绝,所以,关于陈风成了扬州路达鲁花赤这样的大事,施彦端也并不清楚。
今天终于迎来了胜利,之后如何进军,施彦端在计划之中。
结果,外面就传来了城池被攻破的消息,施彦端大吃一惊,他首先想到的,是确定一下消息是否属实。结果,耽误了时机。
等到发现骑兵进城,施彦端刚好迎上了要逃跑的潘元明,他立刻让潘元明帮自己护送王府的张士诚的亲人离开,潘元明也答应得很痛快。
结果,刚刚进入王府,这里已经被常遇春的军队包围了。
于是,他只能和潘元明,将张士诚老娘,两个王妃,以及一个世子,全部藏到了地窖内,等到张士诚率军打回来之后,再解救他们。
结果,刚刚藏好了这几个人,他们俩再出去,就已经被赶到了这里来。
大丈夫,可以死,就是不能失了气节。施彦端没有想到,潘元明居然这么没骨气。
而潘元明,听到了常遇春如此赞赏施彦端,他感觉有些不妙,自己这么真诚,被晾到了一边,难道这个家伙不喜欢被拍马屁?
“来人,将他拉到城头,头向下,挂到城门之上。”常遇春说道。
立刻,两个虎背熊腰的士兵上来,施彦端拍了拍身上的土,慷慨就义。
只可惜,大事未成,自己居然就这么先去了,真是不甘心啊。
“将军做得对,小人这就带您过去,如何?”潘元明笑呵呵地向着常遇春说道。
施彦端没有理身后的那个小人,大踏步地向外面走去。
死,有什么可怕的?
外面的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
“水门暂时不用考虑,我们现在需要有三个城门需要防守。”陈风说道:“东门武宁门,南门望云门,北门制胜门,这三个门之中,张士诚由于是北追鞑子,所以,一定会走北门,我们需要在北门布置最多的人手。”
高邮城虽然不大,南北才五里,但是,陈风手下就这么几百号人,还要设法将张士诚干掉,这就需要巧妙的布置了。
“我们只布置在城门上,要是张士诚从城墙上攻城怎么办?”张三五问道。
“张士诚总共就那么点人,再说,他也没有攻城器械,从城墙上?不可能。”陈风说道:“再说,我们城门大开,装作迎接他的样子,他怎么会不走城门,而去走城墙?”
陈风的计划,就是瓮中捉鳖。
“可是,张士诚怎么会上当,要是他见到了那些溃兵,得到了高邮城已经被我们占了的消息呢?”另一个人问道
“那我们就关上城门,让张士诚来啃城墙吧。”陈风说道。
这些人,总是这么多的假设,当然,陈风也知道,在作战之前,将种种意外情况考虑得当,是非常必要的,他的这种打法,似乎儿戏,但是,越是这样,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
诱使张士诚进入高邮城,然后,在城门口,靠弓箭和震天雷干掉他,前提,就是张士诚不知道自己已经占据了高邮城。
张士诚知道吗?陈风觉得不会。
那些被自己赶走的溃兵,他们是向南逃去的,而张士诚出城追击,是向北方。
南辕北辙,不会殊途同归,而张士诚大获全胜,正是最松懈的时候。
如果被他察觉,那就关上城门,鞑子的攻城器械,已经被张士诚在追击的时候毁了,没有那些东西,他根本就无法攻城,要是强攻,更能够干掉他。
要是他逃跑,就让常遇春带着骑兵出去,这次一定要追上去,干掉他。
正计划着,就听到下面的响动声。
“上去。”
“不用推,老夫自己会走。”
第263章 布下陷阱
听到这个声音,陈风心中一惊。
施彦端!
即使闭着眼睛,一听这个声音,陈风也能够知道,就是施彦端。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陈风看到,从城头下,两个士兵,正在押着一个人上来。
被押的那个人,正是曾经在烟雨楼里呆了很久的施彦端!
“站住。”陈风说道。
“恩人,这是张匪的余孽,常将军让我们将他吊到城墙之上。”一名士兵说道。
“解开他。”陈风说道。
“是。”士兵没有任何迟疑,立刻解开了施彦端。
施彦端揉了揉被绳子勒得有些发疼的胳膊,看了看眼前的人,淡淡地说道:“风兄弟,一年未见,没有想到,你还是没有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啊。”
在这里见到陈风,施彦端没有惊讶,也没有气愤,仿佛就是老朋友聊天一样。
在施彦端的眼里,高邮城被脱脱大军围攻了一个多月,现在,脱脱大军刚散,陈风就来了,那么,陈风就一定是来帮助脱脱大军的。
再说了,陈风本来和脱脱的关系,就非常良好。陈风前来帮助脱脱,也是正常的。
“施先生,这一切,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陈风说道:“我这支军队,和鞑子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也是义军了?”施彦端眼神一亮,问道。
陈风又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不是,我们是扬州城的守备军。”
“那扬州城起义了?”施彦端问道。
“也不是。”陈风说道。
“那你就还是官军了?”
从编制上说,陈风现在,不属于官军的序列,还属于义军。而要是从逻辑上说,陈风现在,的确是帮助鞑子做事的。
“施先生,没有想到,您现在在帮助张士诚做事。”陈风只好转移了话题。
“鞑子暴虐,四周云起,现在,正是我汉人齐心协力,共同推翻鞑子****的时候。”施彦端说道:“风兄弟,你现在夺了高邮城,岂不是在帮助鞑子做事?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
施彦端这么说,后面的两个士兵动怒了,拔出刀来,明晃晃的刀光,在火把的照耀下,示威地压到了施彦端的脖子上。
“大胆,敢这么和我们恩人说话?”
“算了。”陈风摆摆手,示意后面的两个人退下。
“施老先生,良禽择木而栖,张九四只是跳梁小丑,他偷盗陈家盐仓,杀害陈家二公子,而他的起义,和刘将军,徐将军不同,根本就不是为了贫苦百姓。老先生既懂天象,那么,可曾看过,张九四乃是今后的华夏之主?”陈风问道。
这么一问,施彦端倒是一楞,现在,四方起义,他多次夜观天象,还没有看出,究竟谁是天下正主,而他和张九四,乃是同乡,经不住张九四数次相邀,才出来协助张九四。
“老先生曾经教育在下,要尽孝道,现在,张九四就是陈家的仇人,那么,在下来这里,找张九四报家仇,有何不可?如果在下是帮助鞑子,那么,早在鞑子围城之时,就已经一同前来了。”陈风继续说道。
本来,施彦端以为自己掌握的是大义,但是现在,听到陈风的说法,似乎是自己,没有选择对良君?
就在这时,陈风的耳朵里,听到了一些特殊的动静。
远处有大量的脚步声!
“准备,按照原定计划。”陈风说道:“立刻通知常遇春。”
一瞬间,施彦端似乎没有人监督了,其他的人都在飞快地奔向自己的战位,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在北门里面的屏淮楼上,弓箭手们紧张地准备着,附近的房顶上,也爬满了弓箭手。
而在道路的两旁,街道口都已经被用石块封上了,一个巨大的瓮,已经形成。
本来,放对方到瓮城里面,是最合适的,收起吊桥,再关上里面的门,在瓮城之中的那些敌人,就是待屠宰的对象。但是,瓮城能够容纳的人员有限,不会超过百人,所以,陈风只得放近了打。
将他们放到瓮城之中,加上内城内侧的空地上,在两侧,用弓箭,震天雷,大量地杀伤对手,这才是王道。
虽然天已经黑了下来,但是,由于地面大雪的反光,还可以依稀可见远处的情况,陈风再借助千里眼,就看得更远了。
远处而来的,显然是一路军队。
稀稀拉拉的,他们很多人都血染征袍,由于狂奔了一天,此时很多人都已经疲倦,他们就这样,踱着步子,慢慢地向高邮城靠近。
暂时还望不到头,人数上,大概在千人左右。
旗帜也没有打起来,这队人看起来,还真是疲惫。
队伍中,还有几人骑马,看样子,应该是首领。
不过,距离还远,没有看到究竟是谁。
最好来的人是张士诚。
陈风这样想着,同时也庆幸,来的人不是很多,如果一下来数千人,那么,他只能是选择在对方进入城门一半左右的时候,突然关闭城门,然后干掉里面的这部分,毕竟,自己的这个瓮不够大,己方的人数也不够多,要是一次放进来的人太多,说不定,自己招架不及。
现在,刚刚好。
张士诚很兴奋。
今天是最值得庆祝的一天,他们打败了鞑子,高邮府之围已解。而且,俘虏了近两万人的新附军,这可是个大收获。这批人先送到兴化去,训练之后,就可以编入自己的部队,现在,他们缺员严重。
由于是刚刚俘虏过来的,所以,现在暂时不能将这些俘虏带到高邮城去,以免这些俘虏有异动。本来兴化就是他们的练兵场所,所以,在那里整编他们,更加合适。
为了押解这批俘虏,张士诚分出了一半的人马,还派了三弟张士德押送俘虏。而张士信,跑得最早,也跑得最远,黑暗之中,已经不知所踪。张士诚已经派人去传命令给张士信,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够找到他。
所以,张士诚只带了这一千多人,返回高邮城。
他信心十足,今天,就仿佛是当初东吴火烧赤壁一样,奠定了三分天下的基业,而这次的胜利之后,他一定会迅速崛起。
追杀了一天,张士诚和手下的将士们都已经累了。刚才追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浑身干劲,而现在,脚下仿佛是灌了铅一样,抬腿都抬不动了。
旗子也没有打,望着前面的城池,他们才又振奋了精神,王爷已经发话了,今天晚上,犒赏三军,这好酒好肉的,先大吃一顿再说。吃完了,再睡上个三天三夜,他们很多人都几天没合眼了。
张士诚也很累,手臂发麻,胯下的战马,仿佛也受到了感染,走得慢吞吞的。
围城期间,伙食不是很好,今天晚上,把库存都清出来,好好地让自己的将士大吃一顿,鞑子一走,自己活动的空间就大了,随时都能够弄到新的补给。
正想着,就听到“吱,吱,吱”的声音,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灰蒙蒙的城墙上,零星地点着几个火把,城头上的人,正在将吊桥慢慢地放下,城门也在缓缓打开。
张士诚皱了皱眉头,今天自己这次可是大战而归,施彦端怎么也不知道摆个仪仗来迎接一下自己?
再看看,开城门的几个兵,还浑身带上,走近了,有一个头上缠着土布,血还在渗出来,他就释然了。
那些勇敢的士兵,都出城追敌去了,这场仗下来,他的人就剩了这么多,这些伤兵们带伤作战,更是值得表彰。
再想起城头零散的火把,守城的人也不多。
张士诚挺起胸,拉着马的缰绳,在马蹄声中,踏上了吊桥,进入了城门。
跟在张士诚的后面,一个个疲惫不堪的士兵,跟着走了进去。
走进了城门,走过了瓮城,他们懒洋洋的,终于到家了。
他们不知道,在城头上,已经有一双双的眼睛,仿佛像饿狼一样,在注视着他们了。
施彦端眼睁睁地看着张士诚走了进来,那匹马每动一下,仿佛都在牵动着他的心。
他和陈风很熟,虽然年龄相差悬殊,却以兄弟相称,而现在,张士诚却是他的主公。
因此,他没有在内心做多少挣扎,就想要大声地喊出来。
王爷,小心!
可惜,他还没有喊出来,就感觉到后脑勺上一阵剧痛,眼前一黑。
旁边,已经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慢慢地将他的身体放在了地上。
陈风一直都在注意着施彦端,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施彦端不出声,那才不符合他的性格。
而陈风已经给了施彦端机会,既然施彦端这么做,那也休怪自己下手,不把他打晕了,就会让这次作战计划失败。
以后,施彦端知道了自己的苦心,就还会跟着自己的。
虽然动作很轻,还是发出了响动,张士诚抬头望了一眼,没有发现异常。
走过了瓮城,进入了直通南北城门的大街。虽然这是主干路,也不是非常宽阔,而进入了城内,所有的人都想尽快回营地,挤挤攘攘,和逛庙会差不多。
甚至几个士兵,都超过了张士诚的马,走到了最前面。
第264章 张士诚之死
在常遇春的训练下,窑社的骑兵都会马上射箭,但是,那个时候是抛射,而现在,是俯射,而且,面对着挤到一起的士兵,只管射就行了。
下面的人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只有走在路边的人发觉有些不对劲,那几条小胡同,怎么全部都被用修理城墙的木头和石块给堵死了?这是谁干的?
张士诚骑在马上,向着大街上望去,似乎已经看到了在正中央的王府。
突然,前面出现了两辆马车,并排而来,挡住了去路。
“喂,闪开道路。”最前面的几名士兵喊道,他们没有想到,还有人不长眼敢拦住他们。
张士诚却突然感觉到有问题,这么晚了,哪里来的马车?而且,上面还拉满了木料?
“嘎吱吱。”身后远处的城门,突然关上了,吊桥也被拉起。
“冲过去!”张士诚突然大声喊道。
士兵们还不明所以,就在这时,马车上,突然出现了几个人,站立起来,手里面,已经多了一把劲弓。
两边的街道的房屋上,屏淮楼上,瓮城内外,所有埋伏在这里的人,此时全部探出头来,他们做的,就是一件事。
无情地射杀他们!
箭矢如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