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当军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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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儿子当官了啊,新江口水营把总!”
杨潮说着,拿出随身的腰牌和大印来,语气中也慢慢有了些骄傲,少了被名流圈子驱逐的郁闷。如果说为了家人,自己必须要付出被那些名妓,被文士才子统统厌恶的代价,杨潮绝对不后悔。
“当官了!”
母亲喃喃着,捧着官印先是看了好几遍,用手轻轻摸着杨潮的官服,尤其是在上面的补子上轻轻摩挲。
妹妹拿着杨潮的腰牌看了半晌,也想来摸一下官服,还被母亲狠狠在她手上打了一下。
“不就是个猫吗,还不让人摸了。”
妹妹不满道。
母亲哼道:“什么猫,这是彪,七品武官才有的补子!”
母亲认识官服,杨潮一点都不意外。
母亲已经自顾自说起来:“在我们孝陵卫啊,这是百户大人的官府,不过百户大人的官服可没这么漂亮,这么新啊。”
卫所败坏,就是百户,往往也很穷困,官服多年不发,要穿新的,还得自己买,许多人的官府真的都打了补丁。
杨潮笑道:“儿子今天要去上任。娘,你跟妹妹买点好的,今天晚上跟爹喝几杯。”
马车就在门口,杨潮拜别母亲、妹妹,出门等车走了。
母亲和妹妹一路跑到街口,看着马车慢慢消失在南京城的街巷中,还感到一阵梦幻,儿子(哥哥)当官了,这怎么好像不是真的一样。
马车一路走,出了水西门,沿着秦淮河一直往北,秦淮河的河口,就是水军的大营,名叫新江口大营。
这个大营明初就有了,在郑和下西洋的年代,这里最为繁盛,有水兵四五万,大船四百多艘,而且大部都是远洋宝船。
可以说当年郑和七下西洋的时候,可能就是从这个军营出发的。
大营的规模依然像过去那么大,但是入眼的却是一片破败。
一座军营挨着一座军营,营墙都用高大的原木伫立起来,外面摸上泥。
但是泥土剥落,原木腐朽。
里面的营房都是用砖砌的,但也营房也显得很旧了。
这片军营连绵一片,占据了江口一大片滩涂,四四方方,东南西北各有十八个营门。
但让人疑惑的是,看不到几个兵。
今天王潇已经交代过杨潮了,告诉杨潮,他把一切都打点好了,要杨潮直接去营房报道,上官他已经打点,不用杨潮亲自去了,不过交代了,日后逢年过节,杨潮该送礼的送礼,该拜会的拜会。
做官千万不敢忘了礼数,官场复杂,一不小心就要得罪人,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潮一边打听,一边寻到了自己的营房。
很快就找到一个面向西的营门,正是自己的把总营区,跟其他军营一样,原木做营墙,外面涂抹河泥,同样泥皮剥落,原木腐朽,好像一推就会倒一样。
让杨潮没想到的是,自己区区一个把总的军营,竟然也有高大的辕门。
进了门之后,两大排营房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院子。
杨潮一眼就被大院子吸引了,这大院子过去应该是操场,可是现在,竟然种满了菜!
大操场面积广大,夹在两排营房间,绵延百丈,这足足有四五十亩的样子,竟然都用来种菜了,这是水军大营,不是农田!
杨潮感到惊诧莫名,打发了车夫,自己独自一人走进大营。
营房空旷,一连走过好几个营房,都是空空如也,里面别说人了,连老鼠都没有一只。
而且大多数营房的房顶,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看到地面上堆积的瓦砾就知道,营房年久失修,就剩房顶没塌下来了。
终于有人看到了杨潮,是几个在菜地里干活的兵丁,穿着老农一样的粗麻衣服,见到杨潮穿着官服,慌不迭跑了过来,跪下就磕头。
“大人就是新来的把总爷吧!”
看来他们已经收到了消息,最近会有一个新把总来上任了。
第四十九节如此水军
很快所有的人都来了,给杨潮磕头行礼,杨潮把他们叫起来,一一问了起来。
把总武官手下,名义上是四百多个兵额,可是现在军营中一共只有十五个兵,这是杨潮把总队的所有兵丁。
其中有两个军官,是两个总旗,一个有七个手下,一个有八个手下,两人手下还各自有一个队长,这队长按照规定应该有十二个手下,可实际上两个队长都是光杆司令,一切都是两个旗总说了算。
因为这两个旗总不但是军官,还是家长。
这十几个人,都是两人的亲属,兄弟和子侄。
两个旗官关系似乎不怎么样,杨潮问话的时候,他们抢着回答,不时的瞪对方一眼。
有七个手下的总旗官叫做陈宽,五十多岁的汉子,身子倒还壮实,当了三十多年兵了,是南京本地人,家住水西门,水军左卫军户出身。
有八个手下的叫做李富,也是本地人,家住聚宝门外,是水军右卫的军户。
当杨潮问道营房怎么这么大,李富回答说,这里本来是左哨的营房,当时定编三千人,现在就只是他们一个把总队的营房了,所以才这么大这么空。
当问到营房为什么这么破败的时候,陈宽说,洪武、永历朝就建立了营房,后来闹倭寇的时候,整修过一次,倭寇平定后,就在没人修过了,算下来有七八十年没整修了。
当问到如何操练的时候,两个总旗官都笑了,说倭寇之后规定,“南北总哨官五日一会哨于适中地,将领官亦月两至江上会哨。其后多不行。崇祯中,以勋臣任操江,偷惰成习,会哨巡徼皆虚名,非有实矣。”
总之倭寇之患后,江防操练就流于形式,崇祯皇帝干脆让勋做江防提督,基本上连形式都没了,完全没人操练了。
杨潮心中暗叹,就连自己的把总,都是从顾肇迹这个侯爷手里买来的,没资格说别人。
杨潮又问为何营中要种菜。
李富立刻回答说,已经许多年不发军饷了,都得有个生计,要养家糊口不容易。
还检举陈宽在养猪。
接着两个总旗官一通争吵,李富说营房里不该养猪,到处都臭烘烘的,陈宽说营房里不该种菜,弄得到处都是虫子,两人争执不下。
杨潮刚进军营,其实就看到了,当时不由瞠目结舌,老实说没有对大明朝的军队抱希望,知道军纪废弛,可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可以在军营中种菜和养猪,这也实在太有想象力了。
跟两人继续聊了聊,清楚了关于大营的情况。
两个总旗官一个带着人在营房里种菜为生,另一个则带着人养猪为业,他们不但自己在军营中,家属都在这里,吃穿住行都在军营中解决了。
而且他们两人手下的兵,也都是他们的子侄。
若说他们是真心当兵,不如说他们看中了这里的几十亩地,和那些营房。
杨潮看的没错,这两人确实矛盾很深,因为李富的菜经常被陈宽的猪偷吃,菜地被拱的稀烂,陈宽的猪粪经常被李富偷偷拿去肥田。
因此两人不但关系不好,甚至没少带人干仗。
至于前任把总,因为有一条破船,把总带着十几个兵丁,就帮江口的商人运货到对岸,谁知道被江匪给杀了,一船人都没回来。
这事情闹了有一阵子了,因为这事,所以一直没有人来上任,都觉得不吉利,没人愿意当这个把总。
杨潮还清楚了,朱元璋和朱棣时候,大营确实还比较强盛,多的时候军营中有几万人,少也有上万人。
倭寇平息之后,驻军就少了,但也有三五千人,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水军左右卫这样的卫所军户中抽调的南京本地兵,还有两个外地的班军轮换。
可是现在班军早就轮换不起来了,就剩这些南京本地军户。
以前这个左司因为有一条破船,前任把总用船做生意需要人手,所以愿意养人,因此原来有三十多人,相比,有的把总队连二十个人都没有。
至于水军里的船,战船只有名册上有,实际上也不在各营中。
漕船名册上还有四百条,但是大多数都被各级官员直接租给了漕商。
水军身上负责押运漕粮的任务,也都交给了粮商,有的水军干脆在军官的带领下,给粮商打工。
按道理水军的船只,都是军营背后的龙江造船厂制造的,杨潮刚刚路过的时候,看到造船厂依然兴隆,大大小小的船坞里装满了正在制造的船只。
其实也都是给商人制造的,是这些船厂的匠头、坐场监官们私自利用船厂的设备材料,来给自己挣钱。
按照李富和陈宽的话说,那叫做靠山吃山、借鸡生蛋,就跟他们种菜和养猪一样。
问完了话,杨潮没有任何表示,两个总旗官却有表示,他们表示他们会按照规矩,每月孝敬杨潮一笔钱的,养猪和种菜的收入中,有杨潮一部分,大概每月有一到三两银子。
杨潮也不说满意,也不表示不满,问完话就打发了两个总旗官。
在营房中转了转,发现空地都被垦出来当菜地了,不少营房改成了猪圈。
听说整个新江口水军大营都是这样。
过去几万人的军队,现在还不到一千人,也根本不操练,很多新兵当了好几年兵没见过武器。
不到中午杨潮就回家了。
水军大营的情况超乎了杨潮的想象,尤其是连个正经的兵都没有,这还叫军营吗。
杨潮清楚,朝廷现在不是招不来兵,而是养不起兵。
如果要招兵,那些兵就得军官养,所以没有军官向上面要求补缺。
而且好多本地兵平时都不去军营,常年住在家里,做其他活养家,军官不但不加制止,甚至暗中鼓励这种在册的兵丁逃亡,因为少一个兵,他就多吃一个空饷。
杨潮本来还怀着一片热情,结果一瓢冷水打了下来,让自己极为败兴。
本想着自己要严格约束部下,勤加训练,练出一只精兵。
可结果发现,根本没有兵给自己练,真要招兵,还得自己养着。
晚上一家人吃饭。
父亲杨勇最后一个知道杨潮当官的消息,他根本不敢相信。
最后在母亲的要求和妹妹的鼓动下,杨潮干脆再次把七品官服穿了出来。
看到儿子穿着官服的样子,杨勇才不得不相信。
“当,真当,真当官了!”
杨勇睁着眼睛,喃喃着说着。
接着突然手足无措起来,左一下右一下,停不下来,嘴里不停念叨当官了。
这样子吓了杨潮一跳,当官自己也高兴,没想到家人更高兴,父亲更是高兴坏了。
杨潮不由担心,读过《范进中举》就知道,明朝中个举人可以把一个读书人高兴疯掉,自己当官了,父亲不会也欢喜疯了吧。
“爹,你没事吧!”
杨潮已经拿起了酒壶,打算给父亲脸上喷一口酒,让他冷静一下。
父亲摆摆手,却绷不住脸上的肌肉颤动,咯咯笑个不停。
勉强挤出来几个字来:“没事,爹高兴,爹高兴啊!”
说着眼泪都挤了出来。
一直耽搁了大半个时辰,父亲才能够做到桌上吃饭,脸皮还不时跳动一下,嘿嘿两声。
杨潮为了转移注意力,就跟他东拉西扯。
父亲后来随口提到,说自己今天碰到了许家的管家,那管家对自己态度很好,还说如果家里有困难,那笔债好说,不用着急。
父亲认为这也算是一件喜事,看来自家转运了,不但儿子当官了,就连许家都对自家客气起来了,所谓一步顺步步顺,兴许杨家直接就发达了。
听到这个消息,杨潮心中也踏实了些,自己请许仲孝去阮家河房不是没有目的的。
官员中,除了请了杨文骢那个文官,也就是请了许仲孝这个锦衣卫百户了。
当时名额有限,能多请到一个文士,就多一分影响力,浪费一个名额请了许仲孝,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他,让他安静一段时间。
等过了这段时间,杨潮就该把他收拾掉了,那就用不着活在锦衣卫权势的阴影里了。
杨潮目的明确,就是要震慑一下许仲孝,让许仲孝看到,自己跟许多大人物都有关系,让他暂缓或者放弃欺压杨家的打算。
但是杨潮却不打算这么算了,许仲孝险些把父亲打死,后来还敢要妹妹去她家做佣人,这个仇是不能不报的。
更重要的是,杨潮知道自己现在还是虚张声势,自己确实认识了那些大人物,可是自己却没有丝毫把握让那些大人物为自己出头,一旦遇到事情,别说张溥、周延儒了,就是阮大铖恐怕都不搭理自己了。
这些人目前还只是在自己的关系网上,当找到合适的机会,是会成为无比强大的助力。
但是杨潮自己的身份在这张关系网上还不怎么牢靠,说白了只是挂一个名而已,让人知道圈子里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只是他这号人物排名还很靠后,指挥不了网上其他人。
因此杨潮只能吓唬让许仲孝暂时投鼠忌器,不敢逼迫杨家过甚,因为杨潮知道自己还没有实际力量,可许仲孝不知道,他绝对会顾忌杨潮背后有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只要许仲孝没有完全弄清楚杨潮的底细,杨潮就是一张引而不发的弓,许仲孝就必须提防着。
但是如果杨潮不能利用这张网尽快提升力量,尽快的爬上圈子的更高位置,不进反退,恐怕会很快淡出这张网,那时候就是许仲孝看透自己虚实,开始像狼一样,再次缠上来的时候了。
所以杨潮必须彻底将许仲孝打倒,还必须尽快将他打到,才能解除他对家人的威胁。
否则等许仲孝反应过来,知道杨潮只有一张皮,到时候死的可就是杨潮了。
这次自己不但吓唬了许仲孝一次,而且坑了许仲孝一万两银子,跟许家已经结了大仇。
以许仲孝的人品性情,不百倍千倍的还回去,是不会罢休的。
不过杨潮还得等,时机还不到,他至少得收到周延儒当上首辅的消息后,才能行动。
因为只有到了那时候,杨潮才能借着周延儒的风头,在这张网上向上攀爬一段距离。
才能掌握到更强大的力量。
第五十节柳如是的心结
一连在家休息了三天,每天就是练练字,还找了些书来读,包括钱谦益的,张溥的,周延儒的,甚至阮大铖的。
跟这些人打交道,甚至要靠着这些人往上爬,不了解他们的性格可不行,古语道文如其人,从他们的文章中,说不定能读到他们的为人。
同时杨潮也在规划自身的力量发展计划。
虽然新江口水军大营的情况让自己有些意兴阑珊,那些兵根本不能用,但是杨潮可没有受到打击,有困难解决困难,办法总比困难多。
因此杨潮组建属于自己力量的计划,绝不会取消。
杨潮先去了趟南市楼,杨潮想看看王潇有没有回来,他急于知道北京的情况,而只能通过亲自去北京运作的王潇。
但是王潇依然在北京,还没有回来,杨潮只能跟康悔聊了聊。
从康悔这里知道,随着这段时间的酝酿,在南京城里,杨潮的名气也不完全是坏名气,而是一种十分有争议的名气。
在青楼圈子里,有人觉得杨潮是一个败类,有人觉得杨潮倒是很有能耐。
一切都是因为那天的那场集会。
因为那场集会的名声已经彻底传扬出来了,圈内人也慢慢知道了当时这场集会的目的,知道是为周延儒再相而做的会,这样的会想沉默下去都不可能,想一直隐藏住也不可能。
前年嘉兴的姚北若来南京科考,用“十二楼船于秦淮河,招集四方应试知名之土百余人,每船邀名妓四人侑酒,梨园一部,灯火笙歌,为一时之盛事。还有嘉兴沈雨若费千金定花案,江南艳称之。”
都说杨潮这次集会,是姚北若和沈雨若之后,又一次盛会。在浪荡子中很有影响。
但是这场集会的意义,则比姚北若和沈雨若这两个富家子弟办的集会,要大多了。
两个风流公子的机会,不过是在欢场中,在秦淮河士子中,而杨潮的集会,则是在整个士林,在整个江南文士中传扬开来。
因此这个会名气更大,说是南京城有史以来最大的集会,比复社东林的士子,在桃叶渡办的那些诗会、词会名头更大,杨潮的名字也伴随着这个集会,在江南文士才子圈子里传扬开了。
杨潮名气大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柳如是一事。
在李香君这些名妓眼中,杨潮帮阮大铖做事、把柳如是气病,是罪大恶极,因此跟杨潮绝交了。
但是又因为这个,将杨潮的名声也出去了,不是每个人都能让整个南京的名妓跟他绝交的,所以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杨潮这号人物。
有些不那么清高的青楼名妓,甚至还对杨潮有些好感,甚至有人放出风声,愿意与杨潮一度**。
这个杨潮自己也知道,因为真的有青楼艳妓将请帖发到他手里的,显然想借自己的名气,来抬高他们的身价。
在士子之中,杨潮则好坏参半,东林士子一边倒的认为杨潮是斯文败类,虽然杨潮没有功名,那也是读书人,不应该跟阮大铖交往。
复社的士子,却有些认可杨潮,认为杨潮是帮复社张溥做事的。
总之杨潮出名了,有人夸,有人骂。
康悔还笑着表示,如果杨潮趁这个机会,也开一家青楼,肯定能在秦淮河站住脚。
杨潮则说,如果康悔有意,倒是可以用自己的名字,来置办这个青楼。
杨潮对这个名气不置可否,因为在青楼里的风流名气,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实际的利益。
杨潮更关心的是柳如是的病,柳如是的病还没好。
杨潮想去探望,却知道只能触霉头,自己根本就进不了媚香楼的大门。
……
杨潮不知道的是,媚香楼中,柳如是其实还在帮他说话。
“此事本不怪杨公子!”
柳如是说着。
李香君在一旁冷笑:“不怪他,那怪谁?好端端的,帮那阮大铖扬名,当我们都是傻子,还惹恼了牧斋公,气病了姐姐你。”
柳如是苦笑摇头,李香君哪里知道她为什么会病倒。
李香君哪里会懂她的内心。
以前柳如是以为有人懂她,钱谦益懂她。
可是突然她发现,钱谦益不懂她,她更不懂钱谦益。
钱谦益是她请去集会的,钱家是江南豪族,家财万贯,柳如是一直以为,钱谦益肯定会慷慨解囊的。
谁知道那天钱谦益不但不慷慨,事后她才知道钱谦益只出了五十两银子,而她在台上出了一千两一下子就打了钱谦益的脸。
柳如是不是不知道钱谦益跟周延儒的恩怨,但是柳如是认为那是私仇,推周延儒再相,这是东林复社的公事,她以为钱谦益一定会放下私怨,一心为公的。
可是她不了解男人,在男人心里,政治和权力才是第一位的,女人最多是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