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转自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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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消食片又看看艾玛，满脸狐疑。
艾玛终于挠挠头发，抬手指了指隔壁：“那个谁，保罗先生，说要我们这样子加班很是抱歉，要是在国外这是侵犯了公民的休息权利，因为这个案子是埃尼集团第一次登陆
中国工艺品市场，所以……”
艾玛还没说完，我已经点点头知道了保罗的意思，虽然他今天的表现让我很不爽，现在以这样的方式表示抱歉我决定原谅他的无视。
艾玛是女人，所以很八卦，她神秘地对我说：“齐小姐，保罗先生居然也在加班，而且，他很绅士哦，居然送来这么多女孩子喜欢的食品。”
没工夫跟她扯淡，手指飞快地敲在键盘上。
我让艾玛早早离去，走出大厅，楼前是保罗靠在跑车上的身影，他正低头摆弄手机。抬手看看腕表，已是凌晨两点钟。
听见我高跟鞋的声音，保罗抬起头，看着我笑，如暗夜中的曼陀罗。
我无视，走过。
“嘿嘿嘿，”他急忙叫我，跳到我面前，露出贝壳般的白牙，“姐姐，姐姐。”
咦？现在认得我了？我尽量的面无表情：“先生，贵姓？”
“OKOK，我错了行不行？”他挠挠头，无辜的接着说：“我这不是想给你惊喜么？”
我绕过他继续走。
他一把扯住我，急急的说：“好了吧好了吧，想怎么罚我？”然后又悻悻的：“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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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挥开他的巨灵神掌，看着他那美得不像话的脸，恶向胆边生：“真的？”
“当然啊。”
“我要毁你的容。”
“什么？”他失声叫，双手立马捧住脸颊，“这么惨？可不可以打个折呀？”
这还哪是白天精明干练的老板，简直是马戏团里的小丑。
我扑哧一笑，扭过脸去。
看到成功逗笑我，这倒霉孩子马上撒娇，拉起我的手，来回的摇：“姐姐姐姐好姐姐，让我送你吧我送你吧。”
我跟他有这么熟么？貌似以前有过节呀。
我抽出手，在他眼前晃晃钥匙：“今天呢你没这个荣幸，我自己开车，拜拜。”
看他懊恼的抓头发，我笑着走向自己的车。
这个城市繁华热闹，白天的时候车流涌动，人来人往，到了晚上，到处霓虹闪烁，高架桥上望下去，红的、黄的、绿的、紫的，到处都是灯，映的星空 彩虹一般样。慢悠
悠的行驶，打开车窗，风吹乱了鬓发。
突然听见汽车引擎声咆哮着从后面传来，赶紧看后视镜，一辆闪着车灯的低矮跑车轰轰着好似要与我追尾，快要接近时又突然刹车，这样来回几次，吓得我手脚发凉，难道
遭遇飞车党？
正自不安时，跑车忽然并道与我并肩而行，跑车顶棚缓缓后滑敞开，露出保罗令天地失色的笑脸。
我恼，恨恨瞪他。
他向我吹口哨，笑着大喊：“嗨，美女，有帅哥邀你赏花赏月，怎么样？”
我朝他吼：“告诉帅哥，美女不感兴趣。”
他大笑，帅极了：“来吧美女，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浪费了如此良辰美景。”
我朝他比出中指，他大笑着“轰”的一声加大油门，跑车像个蝙蝠一样贴地急速离去，转眼不见。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离开远去，跑车却鬼出神没的出现，绕着我转，一会左一会右，一会前一会后，绕的我眼花，直到我进入蜗居的小区，跑车才缓缓合上顶棚，咆哮着离开
，尾灯闪烁。
保罗玩世不恭的护花使者行径，温暖。
12
一大早匆匆赶来公司，准备例行早会。
保罗恢复正常，严谨的西装，肃穆的表情，一本正经主持会议。
我递上熬夜赶出来的策划书，人手一份。
见识到威廉的厉害，中文讲的糟糕，问题却是及其尖锐。
“气女师，您入喝才能包争呆立、领受商一体化，为共四带来小一？”
（齐女士，您如何才能保证代理、零售商一体化，为公司带来效益？）
（）
我消化一会他的意思，才说道：“不，威廉先生，任谁都不可能保证自己百分百的效益肯定，”我扬扬昨天他送来的产品资料，“你们提供的产品资料我仔细看过，也查看了官方与市场调研，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意大利的威尼托有特色的手工艺品，Murano的水晶玻璃制品，Burano的手工绣花，享誉盛名，而真正引进国内的却是少之又少，为什么？因为中国是个低消费的发展中国家，国家政策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带动经济，由于本次我们引进的Murano，Burano的产品，是属于高档工艺品，所以我们要寻找高层次高消费人群，大家都知道物以稀为贵，我们严格的挑选代理商、零售商，只能是即美化了公司名誉，又规范了市场准则，透明的进货如自然界的食物链，层次分明，而推广宣传形式，我决定用酒会展览来实行。”说到这里，看到一直沉默的保罗微微点点头，才继续道：“高消费人士一般都具有享受与高调的特质，如果我们请到商政界知名人士、社会上有一定舆论影响人士、工艺品收藏鉴定专家来出席展览，必定影响不凡，还有，我决定要请一些娱乐圈的时尚明星，这样一来，就算我们不请媒体，他们也会蜂拥而至，大肆宣扬。至于代理和零售商，我们要严格要求精心筛选，名单已经附在计划书里，最后还是需要保罗先生定音。”
威廉已经频频点头，贴在保罗耳边用英语交谈。
保罗面色凝重，一道一道的下令：“艾玛小姐配合威廉，把展览邀请函名单以埃尼国际亚洲代理处的名义发出。”
“程劲松先生，你负责联络齐小姐列好的各地区市代理、零售商的工作。”
“张华先生，你负责产品的到位及后续。”
“王建国先生，你负责场地规划、安全。”
“王芳女士，礼仪、食肆由你来安排。”
“齐慧慧小姐，此次的展览酒会我任你为总监制，公关、市场广告制作、媒体投放这块你要亲为。”
“最后要说一下展览酒会的举行场地，我决定用信诚外贸精品 大厅，一楼是此次精品展示与宴会，二楼是公司代理的国外精品品牌，三楼做为各地区代理零售商的签订场地，四楼做展览总指挥办，”保罗露出迷人微笑，看看众人，说道：“齐慧慧小姐的明星效益提议，很吸引人，我知道在中国很多人喜欢看西方大片，场面宏伟明星耀眼，可惜的是只能在电影里一睹风采。我将会以米兰埃尼公司的名义，请几位在国际上知名的意大利、好莱坞的艺人，希望到时候他们的风采不要压盖住产品的精美。”
他的话音一落，会议室里立刻一片嗡嗡声，我更是兴奋啊，本来是打算请些国内的新起之秀，来助助阵，没想到保罗居然大力支持运用家族影响锦上添花，圆了多少人的一睹心中偶像风采的梦啊。
保罗拍拍手示意安静，然后才说：“这只是福利之一，如果此次展览收效显著，不但可以看明星，还有更丰厚的奖金等着你们，相反，如果谁的工作不到位，造成损失公司名誉或者利益的，不但要严惩还要支付大额赔偿金，所以，你们的任务责任重大，疏忽不得，我在这里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听说了一句谚语，“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位，看你们怎么显神通了。你们要极力配合齐小姐的工作调配，积极交流沟通，我希望大家拿出十分的精明完成任务。“
他刚说完，会议室便响起了一片掌声，保罗精简的讲话不但层次分明，奖罚有律，更是调起了大家工作的积极性，他的严谨干练与他实际年龄不符，却与传说中埃尼家族里神化了的贵公子接近，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保罗工作，一直以为他是个貌似天使实则混蛋的纨绔子弟，现在眼前的保罗，又给我另一种错觉，他是从电视剧中走下来的青年才俊，有为将领，这是我所不认识的保罗。
“齐小姐，”有为将领用他迷死人的眼眸瞧着我，我定定看他。“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你，你把你的计划细节一一讲给大家，谁有不明白或是建议，提出来，我们今天敲定战略发展规划。”
会议开了整整四个小时，从会议室出来，已经是午饭时间，可是各部门的精英领导者们匆匆忙忙回到工作岗位，派发下属各自忙碌。
我正吩咐艾玛与外贸精品展示大厅的韩经理联络下午的会面，手机响起短信声。
艾玛走后打开一看，是保罗，他问：不知道今天中午有没有荣幸请美女姐姐一起午餐？
我好笑，答：如果有帅哥出席可以考虑。
有回复：帅哥太帅有秀色可餐的嫌疑，为了你可怜的胃不受冷落，上司行不行？
我答：原来有人以公谋私，倒是有搞骚扰的嫌疑。
很快有电话进来，我接起，保罗天籁般的嗓音如叮咚泉水淌过：“姐姐呀，帅哥请你午餐呢是给你面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啦。”
我不屑，高傲的说：“拜托，麻烦你看一下窗外，想要请我吃饭的人从楼前排到你的老家意大利，我用的着你给面子么？请先联系我的秘书预约，想要与我面对面进餐，保守估计得到明年了。”
保罗没有说话，我正奇怪，他才又说：“我很迷茫，窗外除了风大些天蓝些之外，倒是有几只飞来飞去的鸟，它们那么忙，看来是没有时间与你午餐了，你就退而求其次，勉强从了我吧姐姐。”
我咯咯笑，保罗轻快的说：“我在停车场等你，这个时间你刚好想想去哪里与帅哥面对面。”
在换装间里补补妆，散开长发，乘电梯来到停车场，看到保罗闪闪他那拉风跑车的车灯，走过去，打量一番，问：“这是一百万吗？”
保罗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ONON；那辆车，算是被你毁了，今天刚好有时间，好好的商谈一下赔付问题。”
“什么叫被我毁了？是我被你毁了好不好，那么名贵的车你怎么不好好供起来，干嘛要开出来。”我愤愤一边说一边坐进车内。
我当然百度了一下，看他有没有骗我，谁知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那限量的跑车是个天文数字，我差点犯了心脏病。
“姐姐呀，你还有理了？”他一边发动车子，又扭头看我，牙齿可以媲美牙膏广告模特。“知道我的损失么？”
“打住打住。”我赶紧抬手制止他，“麻烦你饭后说，不然我会吃不下饭。”
他大笑，样子妖魅。
（）
他的跑车是那种低矮流线型的，坐进去腿往前伸的直直，加速的时候仿佛贴地飞行，引擎声沉闷，令我想起F1。
“想好吃什么了么？”他问。
“我下午要见外贸的韩经理，细谈场地的事，简单一些吧。”我话音刚落，他便叫道：“那怎么行？知道在意大利人们怎么看待平常用餐？重视的程度不亚于中国的除夕，我们认为，出色的劳动成果来自于生活，我们工作的时候态度认真，用餐是一个放松精神调节情绪的时间，劳逸结合很重要。”
“可是这里是中国，我们已经习惯。”
“ON；无论在哪里，美味的食物都应该是每个人的追求，不懂得的人，一定是个不懂享受生活的人。”
“好吧，你是老板，就算下午上班迟到，不扣我薪水就好。”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环境优雅，安静，适合有情人约会的地方，才发现的。”他看看我，在我眼神追杀下加了一句：“当然也适合上司与下属的交流与沟通。”
这个好地方，竟然是在一个小巷里，小巷里停满各种名车，原来是个纯京味的食肆，灰色的砖墙，高高的雨沿，红色漆门上排着圆形金色的门钉，咋眼一看，还以为到了北京城。
进去更是给人一种假象，没有盛装的侍者，只有小帽勃颈上挂白毛巾的店小二，看到我们，竟是满口的京片子：“哎哟喂，来了贵客了，您请好了里边儿请了您呐。”
马上有身穿斜襟旗袍的女子面带微笑迎上来引领我们入定好的座位。
饭途中我从洗手间出来，经过一间包厢的时候，无意间看了虚掩的门内，我停下脚步，再也走不动，是陈卓。
13
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十几年，上学，工作，爱人。
除了几个好友，我的生活里只有陈卓，他关心的我一切，爱护我给我温暖，本城大小的饭店几乎都有我和他的足迹，他没有带我来过这里，耳边回想起保罗调侃的话：这里
适合有情人的约会。
此刻，陈卓双手交叉托在下巴上，唇边含笑眼睛一眨不眨专注深情的看他对面的人，仿佛此刻全世界都已不存在，只有那个一边讲话一边用手比划着什么的女孩。
女孩有如云的长发，垂在白皙的脸边，细细长长的眉，水汪汪灵动的黑眸，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唇，笑的时候有酒窝，穿白衣服。
有一种钝钝的痛从心脏出发蔓向四肢，我想我认识她，无数次在陈卓的办公桌上见到她的笑魇如花。
我想我更应该离开，保罗还在等着我，下午我还有重要的工作，我的团队需要我的调配安排。可是我却迈不动脚步，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被眼前虚掩的门无情击破。
我想象着陈卓是爱我的，他送我回家，他陪我工作，请我吃饭为我布菜，出差的时候为我带礼物，遇到瓶颈的时候为我打气，生日、节日的时候会送我鲜花，虽然不是玫瑰
，我小心翼翼爱他，没有矜持，放弃自我，直到迷失痴痴守候。
有路过的人好奇看我，好奇傻傻呆呆的女子为何满脸泪痕，我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直到一股大力带我离开。
耳边有保罗的声音，打电话，交代艾玛下午接替我的工作，没有重大需要请示的工作，不要打扰。
保罗打开顶棚，阳光照射在皮肤上，温暖。
风吹乱鬓发，飞扬。
车子穿过城市，上高架，然后高速，我不问他要带我去哪里，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在这里……
跑车一直加速，如飞的速度，有眼泪流出被扑面的风吹散。
终于来到海边。
保罗留我在车内，独自下车靠在车头处，面对大海沉默，不看我。他点上一支烟，我从来没见过他抽烟，可是现在一支接一支。我下车，来到他身边，一样靠在车上，问他
要一支烟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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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不看我，只用平淡的声音说：“记得那晚在花莲我的房间么？你喝醉，把我当作是他，你跟我说你很爱他。”
我不讲话听他继续自说自话：“从见到第一眼开始，一个纸杯，一块手帕，还有照片，一个女孩子，你用八年的时间换他回头看一眼，可惜，他是一个只向前看的男人，他
深情，他自负，他温柔，他强势，你爱他的所有。”
有眼泪流下，来到唇边，咸咸的。
保罗终于扭头看我，音色已然严厉：“可是你何尝不是这样？如果你肯回头看一眼，会发现身边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出色男人，你不但盲目追随他的影子，还封闭起自己的生
活，拒绝别的男人对你的示好，睁开眼睛看看吧，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一个陈卓值得你爱。”
我用颤抖的手指把点燃的烟送进唇内，狠狠吸一口，吐出，更多的眼泪流出来。
保罗站在我面前，用手抬起我的脸，手指温柔擦去泪珠，低头看我，久久。
“你这个傻瓜。”
他把我拉起来，丢掉我的烟，拥我入怀，身上淡淡古龙水混合烟草的味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凉凉的。
我感激这个时候有保罗在身边，借给我如此温暖的怀抱，有人在背后叫我“铁娘子”，铁面孔铁手腕，强硬作风。一直以来我在陈卓影响下，并不觉得自己与男人有何差别，
他们能做到的我一样也可以，甚至更好，忽略了作为一个女人的柔软，如今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尽情的发泄，出声的哽咽，有男人默默轻抚我的背脊，给我安慰。
保罗再次拭去我脸上成灾的眼泪，低头温柔看我，手指轻轻摩擦我的脸，说道：“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感觉么？”
我回忆起第一次与保罗在停车场的相遇，有无理的女人，也有毒舌讽刺的帅哥。
“当然是不讲理的母老虎，还讲粗话。”
保罗笑着摇头：“不，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花莲大酒店里，当时我和吴谦正在三楼用餐，突然看到你，穿黑色衣服，金色高跟鞋，从楼梯走上来，真是漂亮。”他的声
音梦幻一样，我回忆，想不起来见过他，他这样的人物，见过一面，极难忘记。“你都不知道，你娇美的声音，可爱的表情，还有扬起头豪爽大笑的样子，吸引了多少当天晚上在那
里用餐的男士，有男人故意在你的桌前走来走去，只是为了看看你，还有正经手拿托盘目不斜视的男侍者，经过你身边时突然偷偷瞧上一眼，你是那么吸引人，就连吴谦那个
无耻淫徒都说，这个女人，有味道。”
保罗的话成功引起我的注意力，我狠狠回忆，却是没有印象，“怎么把我说的那么没涵养，我有大笑吗？”
“有啊，怎么没有，你笑起来真美，像盛开的玫瑰，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想要一亲芳泽。”
这个男人，又开始不正经。
我打掉他继续在我脸上摩擦的手，白他一眼：“你这人，怎么没说几句好话，又来调侃。”
他嘻嘻笑，样子坏坏的色色的说：“就是这样啊，当时我就想，我一定要认识她。”
我警惕的看着他，问：“你是怎样计划认识我的？不要告诉我，你那名贵的一百万被你无耻利用。”
他哈哈大笑，捏捏我的鼻子：“姐姐，你太可爱了，真聪明。”
我气急，差点跳脚，语无伦次：“好哇，你这个臭男人，敢耍我，今天要你好看。”我抬手去拧他的胳膊，他大笑着逃开，还不忘了加一句：“哎呀，阿姨，今天没喝酒怎么
也如此猛呀，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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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张牙舞爪，大吼：“臭小子，别让我抓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细软的沙滩上，温暖的阳光下，我拼命的追逐这个大笑着到处闪躲的大男孩，海浪打湿了裤脚，海风吹拂着面庞，有海鸥惊起，也有笑声流淌。
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抓到可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