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明记-第1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沧云旭带着一百重甲,靠着一股锐气,冲到第二阵,终于缓了下来,眼看着兰雅被拉进了敌人的阵中。
沮丧的沧云旭狠狠的用长柄眉尖刀扎进迎面一建州女真十人长的脸上,大吼一声,双脚紧踢马肚,大喝:“今日战死于此,跟我上!”
跟随沧云旭的汉子们见主将战意已定,杀出了血气,发出同样的巨吼。
同时,沧云旭的副手唐虎带着二百燧发枪手,列队快步向前。只要有建州女真骑兵靠近,就是一顿小齐射。建州女真的骑兵对这枪阵无可奈何,只能远远的吊射。但是因为盔甲齐全,致命的极少。
唐虎大声的呐喊:“为了总督大人,向前!”
阿敏看自己方的后阵不断被敌人的重甲骑兵突破,被逼的不断后退,前阵敌人的步兵又在靠近,大喝一声,带着五百骑兵分了多路就准备硬冲步兵阵。
果然,建州女真一百骑兵以不管不顾之势奔来,逼得唐虎指挥五十枪手同时瞄准齐射,三排枪过,虽然这路建州女真骑兵只剩下四十多骑四散,但阿敏指挥着剩下的四百骑,迅速的从另一个方向攻了过来。
剩余五十枪手一次射击,只是让阿敏带领的前锋稍微停滞了片刻。二百燧发枪手组成的枪阵就如遭了洪水一般被马群淹没。
阿敏在马的洪流中快速的左右挥刀,砍倒一个又一个对手,正得意间,忽然听见山崩海裂一般的呐喊。
第280章 兵败
唐虎带着还活着的燧发枪手,三五个聚集在一起,有的抡枪,有的抽出随身大刀。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挣一个”,唐虎和手下呐喊着扑向冲近马上的建州鞑子。
开始与同袍抬杠闲语总督大人的士兵,调转手中铁枪,大力砸飞迎面而来的建州鞑子长刀,又将枪甩出将下一骑鞑子骑兵砸落马下,大步跃出,抽背上插着的腰刀,一刀削了鞑子首级。
就在这时,又一建州鞑子快马而来,挥刀剁下。眼看此兵无处可躲,旁边刚一起闲话的同袍,一脚将同伴踹倒,双手抱住鞑子抡刀的手臂直接将其拉下马撞到地上,张口就往咽喉上就是一口。
建州鞑子猝不及防被拉下马,摔的七晕八素,然后又被人咬了要害,一阵痛彻心扉的剧痛,眼看着摁着自己的汉子叼着一口血糊糊的肉,想尖叫却感觉脖子漏风,用手抹去,一掌飙飞的热血,直接不醒人事去了。
唐虎带着一群如刚才疯魔汉子一般的手下,在鞑子的马流中腾挪闪避、决死反抗。
马队中央,阿敏得意的挥舞着长大的斩马刀,来回砍杀,每出一刀就将一名红瞳的战士劈成两半。
正得意间,战场中所有人听得山崩海裂般一声呐喊。
阿敏惊愕的回头看,见西城城门吊桥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放下。借着刚才明人火铳烟雾的掩护,城里悄悄出来一只骑兵,也不列阵,气势如虹马上杀到面前,
顾三台冲在队伍的中间,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快速的如江海大潮一般涌来,将失了马速的阿敏和其手下的骑兵卷了进去。
看着手下被杀瓜切菜一样斩落马下,阿敏拨马就向安费扬古的本阵逃,心中很不甘刚才还是大胜,转眼居然是大败。
一千叶赫精骑,出笼的虎豹一般撵着败退的阿敏和不到二百骑的败兵,宣泄着叶赫这一年受的窝囊气。
压阵的安费扬古现在也很烦恼。
今日的敌人就是一群疯子,面前半里远的敌骑重甲,完全不顾死伤,往往需要战死三个建州铁甲兵,才能拦住一个敌军的骑兵重甲,还不一定杀的死。
敌人剩下的四十骑浑身都是血,还在拼命往自己阵前冲,偏己方的弓箭对敌人的重甲无用,即使射倒了马,落马的人还抱着刀主动留在后面做阻击。
安费扬古派去的牛录额真见敌人距离本阵不到半里路,急了眼,将剩下的二百余人马紧密的排了五重,准备直接用人肉兜头去阻。
浑身是血的沧云旭,兵器早失了,手中换了不知道哪个敌人处抢来的刀刃已经砍豁了口的大刀,催着座下喘着粗气的战马,大叫:“兰夫人就在鞑子头那处!冲过去!”
所有的血骑,毫无畏惧的向着排了五重的敌骑冲去。
这时候,安费扬古也看到了西城门突出来的叶赫部骑兵,急忙传令让围着沧云旭部打转的甲喇章京五十六率人马先去阻击,接应阿敏。
一直衔尾追击沧云旭的甲喇章京五十六,接了安费扬古传来的命令,急忙掉头,倒是让沧云旭再无后顾之忧。
沧云旭视死如归的带着马队重重的砸进了牛录额真准备的马群里。
马与马的对撞,尘土飞扬中,四十余血骑终于被二百多建州鞑子撞下马来。受伤的战马哀鸣着躺了一地,没受伤的马拥挤的站在一起,惊惧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们互相打斗。
沧云旭雄赳赳的扛着大刀,带着剩下还能动的三十多个杀神,挥刀将面前一切阻拦的鞑子撕成碎片,怎奈鞑子太多,终于被二百多密密麻麻的鞑子围在了马群中,一时无法冲破。
安费扬古很有兴趣的看着刚被拉到面前的女子,用马鞭支起那女子的脸。
安费扬古的亲信侍卫眼睛一亮,道:“是东哥身边的贴身侍女,前年随大人在冲胡勒的那达慕上见过。”
安费扬古怀疑道:“侍女在,那东哥呢?在何处抓到这女子的。”
“报告大人,卑职的这名属下在一辆马车边抓到了她。那辆马车逃到车营里去了。”一建州鞑子小头目跪地指着旁边捆了兰雅的粗俗鞑子禀报。
“蠢货,跑了大鱼!”正准备得到主子表扬赏赐的鞑子小头目得到了当头喝骂,急忙踢向旁边那粗俗鞑子,喝令牵走这个碍眼的丫鬟。
安费扬古见叶赫部士气高昂,自己的手下又被面前的几十个疯子搞的毫无战心。心想,柿子捡软的捏,还是找野鸭湖畔的那些难民撒撒气,道:“看那些明人的架势,这女子应该也算是个人物。带上她撤,绕野鸭湖畔走,回营!”
长长的牛角号吹起,安费扬古带着本阵的人向野鸭湖先跑了,把身后被顾三台压着打的阿敏气的七窍生烟,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策马跟了过去。
沧云旭身边的敌人能跑的全跑了,急的沧云旭带着手下抓了身边无主的马,凑了三十骑,急追了下去。
安费扬古带了八百骑在前,随后是牛录额真的一百残骑,身后贴着就是沧云旭的三十血骑,再后面是阿敏和五十六的三百多骑,最后是正打着顺风仗的顾三台一千骑。
吴达哈站在西城城门楼上,看着刚才还喧闹的战场突然就安静了,所有的人都往野鸭湖奔去,心中快意:“该死的顾三台,叫你不要出城惹事,偏说固伦额驸的人正在拼命。这下好,建州鞑子转身去杀昨夜出城的叶赫人,看你们谁还敢去依附固伦额驸!”
东哥蒙着面站在车营中的一辆车上,从摔下马车到建州女真遁走,就是一盏茶时间,却仿佛过了一年。刚才还在一起说笑的两个人,如今就剩下自己一人。
东哥满眼是泪的看着建州女真逃走的方向,低头痛哭起来。
就是一盏茶的时间,高进骑着长青已经将林木桶甩了半里地。
安费扬古带着八百骑兵冲向野鸭湖,迎面就看见一骑,穿了一身明军的大将军甲,身后的红色长髦随风高高飘扬,迎面而来。
虽然只有一骑,但这一骑来的绝然,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架势。
虽然只有一骑,但这一骑身后烟尘大起,至少还有好几百骑在后丝毫未留马力。
逃跑中的安费扬古一众,马速也是拉到最高的,和同样拉到最高马速的高进在眨眼间就会接触。
安费扬古放弃了放箭的想法,捉刀在手,大喊:“杀!”
安费扬古的亲信侍卫,举起长枪,打马冲在最前,准备对冲。
高进骑着长青,心急如焚的一路寻找,遇到逃过来的难民,就没看到兰雅和东哥,心中已然感觉不妙。虽然遭遇大股的建州女真,但无暇多想,不管不顾的迎面撞了进去。
操着拐子铳,七步枪神闪亮登场。
林木桶带着三百侍卫,眼看着总督大人一人就闯入了对面约有千骑的阵中,然后是不断清脆的铳响。
牛人啊!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侍卫永远都不会忘记那飘扬的红色长髦。
长青高高的跃起,马上的高进如飞在空中一般,平端拐子铳,七步的距离,弹弹开瓢。
对阵的建州鞑子脑门上爆出一团血花,然后无力的摔落马下。
安费扬古列的是百骑的横断面,头尾也就八骑,双向高速对插,一下就到队尾。高进丢了拐子铳,掏出两把遂发手枪。
最后两骑建州鞑子,猫在马背上,使劲的往旁边的马队里插。
高进也不管那两逃跑的鞑子,直接继续扑向牛录额真的队伍。
这时候,高进的侍卫队也与安费扬古的大军开始接战。
高进的侍卫队照旧是每人要装备两只拐子铳,两把燧发手枪的。林木桶早和侍卫队员一样,掏出马袋里的拐子铳,准备点火。
随着两军相撞,火枪声爆豆一般的响了起来。
因为高进重视火器,侍卫队选人是好枪手优先,枪法不好的虽然精于他技,但是枪法必须跟着学,更别说还有一些比三飞差不了太多的神枪手。
一个冲锋,列了六十骑横面、五列纵队的高进侍卫队轻松的打穿了安费扬古的骑阵,跟在最后的骑手居然连放枪的机会都没有。
安费扬古扭头看着一边倒的战场,心惊胆颤的想着当年李大帅的部队也不过如此,固伦额驸居然得到了李大帅的真传。
林木桶带队穿通后,也不纠缠,继续急寻着高进的背影向前。此时,高进已经穿过牛录额真的队伍。牛录额真手下的残兵见对方来势凶猛,队伍四散跑了,林木桶也没追击。
安费扬古趁着敌人未追击,驻马在一处高地,令手下吹起集合号角,集合残兵,一眼就看到一些手下逃跑还不忘记牵着还绑着人和货物的从马。
“那个女人在哪里?”安费扬古大喊。
“在这里。”一名侍卫吆喝着,刚回话的建州鞑子小头目,献宝一样的谄笑着牵着一匹马出来,马上正是兰雅。
安费扬古喊道:“将这个女的拖到阵前!告诉他们,若是进攻,就宰了她!”
第281章 一柱香
安费扬古好不容易收容了四百多残兵,就看着刚才的杀神们撵着相比就是废物的自己属下,又掉头冲了回来。
沧云旭纵马急驰,挥刀指着安费扬古刚立的阵,大声向身边压着马速的高进道:“兰夫人在那!”
高进额头上全是汗珠,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蛮子的屠刀之下,眼睛暴鼓,手上青筋跳动。
安费扬古的几个侍卫拉着兰雅站在阵前,举着砍刀牛逼哄哄的大声喊:“再过来就杀了她!”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看向高进。
高进默默无语,大吼一声,大力的加快马速。长青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思,奔跑中也是一声嘶吼,一骑绝尘!
高进听的懂鞑子语,心中阵阵肉痛,但是他宁愿她战死在自己面前,也不愿意让她被掠走受辱。
战争让女人走开,是因为女人成为女俘后,即使交换回来,下场也异常凄凉,更何况这主要靠大刀肉搏的年代。
高进沉默着左手持遂发手枪,右手举着狼牙棒斜向前,稳稳的指着,宣誓着自己的决心和力量。
沧云旭和血骑、林木桶和侍卫队,个个血涌上头。
总督大人如此沉稳的面对人生的生离死别,还有什么多说的。个个催马加鞭,紧跟着高进呼啸而进。
安费扬古的侍卫们叫的声嘶力竭,可是对方来的速度一点都不减慢。看着杀气冲天的队伍越来越近,队伍不大,可是三百骑跑出了三千骑的气势。安费扬古的心里不踏实起来。
短短不到一里路的距离,安费扬古的脑海里迅速的闪过众多念头,握住马缰绳的手拉紧,又放松,手心里捏了一大把汗。
努尔哈赤的开国五大臣各有特点。额亦都与扈尔汉勇猛,每战必为前锋;费英东持重善断,绵力藏针,关键时候露刚强;何和礼所部在建州女真里人最多,地位稳固。
安费扬古最擅长的是建军、训练和谋略。野猪皮最有名的伐大木理论其实是安费扬古的大作,因为野猪皮说的多,最后反成了野猪皮的专利。
长于谋略的安费扬古今日是秀才遇到了兵。不讲理,无章法。一味蛮力,见面就是疯魔般以死相搏,毫不惜命,相当的不正常。
疯子打架是没有招数的,任你怎么谋略,疯子只是过来取你的命,还怎么玩?这侍女分明很重要,可敌人根本不听条件,难道是宁要死的也不愿被要挟。
安费扬古可不愿死在这破地方,看着不足百步外身穿大将军甲,举着大狼牙棒,浑身都是杀气的敌将,低声一句:“丢下抢来的人和货,走!”率先拨马就走。
建州鞑子们纷纷丢弃了抢来的人、货,打马跟着安费扬古继续逃遁。
在阵前拉着兰雅的安费扬古侍卫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丢下抢来的人和货!那这个女人是杀还是留?”一侍卫疑惑的问身边的其他侍卫。
“这女人是抢来的,自然丢下。”善解上意的一侍卫径直跳上自己的马,打马而去。剩下的人跳了起来,各上各马,各寻各主去了。
多智的安费扬古又赌对了,真的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高进拉住长青,放下面甲,停在遭了一大劫的,被捆着结结实实的兰雅身边。
沧云旭带着的三十血骑是再也熬不住了,随着沧云旭一声快意的长啸,所有的血骑都从停下的马上滑下来,躺在地上喘气。很多血骑和沧云旭一样,落地后直接就晕了过去。
“林副将组织列阵,派人照看沧参将和受伤的将士!”高进的激情消退,感觉到一丝疲惫,干脆让所有的将士都歇息片刻,
披头散发的兰雅,面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眼中呆呆的看着高进,任高进跳下马拔出匕首将身上绑缚的绳子割去。
高进将兰雅拥入怀中,抚摸着兰雅的背,柔声道:“吓坏了吧!还好,还好,兰雅莫怕,都过去了!”
兰雅没有说话,只是被俘后一直坚持表现的坚强,刹那间完全破碎,伏在高进的胸膛大声的哭泣!
劫后余生,又受了这么大刺激,平日里坚强的兰雅,此刻哭的像个孩子,高进耐心的安慰。
林木桶在旁小声的禀报:“总督大人,西城那边又一拨建州鞑子,跟着刚才那股都往野鸭湖畔逃去了。”
“云参将会带人好好招待他们。沧参将现在情况如何?”高进道。
林木桶禀报道:“沧参将和他手下情况还好,身上虽然大小创口无数,但是都不算致命,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过度辛劳晕过去了!”
高进道:“留一百骑在此看护沧参将等人,其中派些人去收拾战场,记得把我的枪捡回来。你带两百人随我去看看沧参将的车营,弄些车来把他们驮回去。”
转身推了兰雅上马,高进道:“我们去看看沧参将的车营,沧参将说东哥在那里!”
“我亲眼看到格格进了车营,应该没有大碍!”兰雅勉强收了眼泪,反身骑马,说了见了高进以来的第一句话。
高进爱怜的伸出一只手将蜷缩在怀里的兰雅搂住,大笑:“今日你没用匕首捅抓你的人。”
兰雅轻声道:“要不是被马套住了手,我怀里可是有把手枪的。”
高进一哆嗦,大杀器在手的女人,居然没人中枪,这帮歹徒当真是幸运。
驻马带着二百骑,看着顾三台带着一大群马队奔腾而过,追赶着刚才那股建州鞑子,高进众人听着野鸭湖畔响起了稀疏的枪声。
“那是发令枪的枪声!云参将应该出动了。建州鞑子还以为能去顺油水,一千骑兵加上六百步兵,够他们吃一壶的。”林木桶听了枪声高兴道。
“随他们去!”高进心里惦记着东哥的情况,带着林木桶和二百手下策马向西城去。
野鸭湖畔,欣喜的发现杀神没有跟来的安费扬古,正准备精神抖擞的在湖边的牧民身上发泄一下失败的屈辱,就听见树林中零散的几声枪响。
“有诈!”安费扬古突然意识到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看来万事不宜,扭头打马就往野鸭湖无人的一侧跑,只求平安走人。
果然,好几百精锐的步兵和密密麻麻好几千挥舞着弯刀、木棍的牧民从帐篷后闪了出来,大声呐喊。
“安总兵果然料敌如神!”靠着手下拼死断后先逃一步的阿敏赞道。
安费扬古脑门出汗,大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回营,速走还来的及。”
“杀啊!”呐喊着从湖那边的林地里跑出了一大群骑兵,兜头就向安费扬古的正面围了过来。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安费扬古心内恐惧,难道今日天亡我也!
身负国仇家恨的乌拉那拉云生高举斩马刀,带着一千同仇敌忾的乌拉部青壮,平端着长枪,高举着大刀,马势凶猛的一如刚才激愤的高进。
撞击,叼斗,追逐,砍杀!残肢,人头,鲜血,内脏!
很快,阿敏和安费扬古就剩下几十个亲卫在身边,其它的除了三五成群的正在被歼灭,就是已经被歼灭。
安费扬古带着阿敏拼命的往顾三台的身边跑,边跑边喊:“顾那颜,我们投降你,顾那颜,我们投降你!”
顾三台正努力收束士兵,防止杀红了眼和高进的队伍产生误伤,意外的就看到了主动来投降的安费扬古和阿敏。
顾三台受了降,安费扬古看着阿敏和一众手下,个个面有喜色,再看看对面那伙人,虽然嘴巴里还有乌拉土语,但是和刚才使铳的穿一样的制服,没有收一个活俘虏,全杀掉了。
安费扬古向顾三台道:“大营里我还有八百人,还有很多劫来的叶赫俘虏和牲畜,我们现在速去,省的布扬古贝勒和那里起了争执!”
顾三台想想解救叶赫俘虏和牲畜重要,带着安费扬古一众,转身向二十里外的安费扬古的大营而去。
乌拉那拉云生自带着手下打扫战场,虽然己方伤了近百人,阵亡了六十多个,但一战歼灭了近六百建州精骑,算的上是一场大胜,心中压抑的情感终于得到了宣泄。
西城外,高进带着兰雅静静的坐在慢慢而行的长青上,沿着一路倒下的血骑尸体,走近满地狼藉的燧发枪手战场。
唐虎带着不到二十个幸存下来的手下,正在将同袍们残缺不全的尸首一具具的拼起来。
高进看着一地的碎枪,跳下马背,牵着马轻轻的走近。
唐虎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