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明记-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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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进心中一咯噔,谁说魏忠贤是文盲的,奏折亲自看的少是因为年纪大眼睛老花了,倒不是一字不识。
如真是一字不认识,还不被别人骗死,何况司礼监太监王安,才情满腹,可不会看好一个不认字的人。
高进为自己又揭开了一个历史谜题而开心,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对着酒桌边几案上的白纸,正在凝神蓄力的魏忠贤。
魏忠贤笑道:“写啥啊,高小弟!”
高进一手端着酒杯豪饮了一杯,大声道,“先写万博园,高家庄两条横幅,再写个小字条,放行!”
魏忠贤哈哈大笑,大笔挥毫,一蹴而就,应高进的要求还落了个小款,盖了私章!
高进派家丁将大幅的字放好,自将小字条上一个放行和落款看了两遍,笑着让丫鬟送回房内。二人回桌继续狂饮。
酒宴罢,通红的脸的高进、魏忠贤端着醒酒汤,和聪明人打交道,不虚伪掩饰,心中均是舒畅。
唤来那打手和长随,高进询问道:“你二人有何打算!”
二人也喝的不少,恭敬行礼表示听从高进安排。
高进看着魏忠贤道:“不若让这二忠仆随忠贤老哥做事,忠贤老哥在京城里,总要有几个帮手。”
魏忠贤摇着头道:“我就一听事的身份,住在紫禁城里,哪里又来地方安置这二人?”
“无妨无妨,我师兄张若谷半年前赴京城行医,开了家医馆,我这就修书一封”,高进说着又站起到几案前挥笔疾书。
片刻,举着一封信函,高进向二人道:“你二人将家眷安顿好,若无处安置就送到我这里来。”
“去了京城,平日在医馆听我张师兄吩咐做事,每隔几天轮流到紫禁城门口听忠贤老哥有何事情要做。切记要好生听从我张师兄和忠贤老哥的话,日子长了,这帐不但可以免了,还有嘉奖!忠贤老哥前途无限,好生随着干活!”
打手和长随相互看了看,长随接了信函,藏好谢了!
众人哈哈大笑。高进又听得门外花子叫:“杠着大箱子的贵客,请行行好啊!”
咚咚咚,一阵敲门,家丁上前开门,一个大箱笼扛进来放在地上,满头大汗的陶尧管家大声道:“高小弟,银子送来了!”
都有六七分醉意的高进、魏忠贤等人看着自己的难友陶尧,纷纷大笑起来。
众人拖了陶尧管家,换上席面,接着喝酒,当真是只恨肚小,不敢说酒少,直喝的一个个烂醉如泥,方才各自散去!
高进一觉酣畅的睡到第二日天明,自己都觉得满身酒气面目可憎,习惯性的推身边,却发现空无一人,春儿呢?
翻身起来撩开床帷,高进茫然的看着房内,大叫:“春儿老婆,你在哪里?”
一个丫鬟出来道:“夫人去烧水了!”
高进穿好了衣服,转到洗澡厢房的偏间,看到春儿穿了粗布的丫鬟衣服,正埋头烧火,另一个小丫鬟胆小的在旁边站着。
“好春儿,知道为夫一早就要洗澡啊!”,高进过去抚摸着春儿头上的青丝,低声道。
春儿让丫鬟出去带上门,两只泪眼迷蒙的看着高进,普通一声跪下涕泣道:“请少爷不要赶走我,留我就做一个粗使丫鬟都可以!”
高进迷惑道:“我为何要赶走你?”
“昨日来的那人是我爹,是我亲爹!”,春儿大声的哭泣,宣泄着一天的烦闷与压力。
“昨日来的那人是你爹?他这么老,不可能啊!”,高进疑惑了,昨日还只道是春儿见魏忠贤老色鬼一般直勾勾看着她不快闹小性子,哪知道还有这多瓜葛。
“春儿今年二十六了,只因为身材娇小,长的面嫩,为了能选进高府,就隐瞒了年龄。”
“春儿的亲爹魏忠贤,当年欠下巨额赌债,改名叫李进忠卖房卖地找了关系去北京自阉了做太监。当时奴家两岁,我爹给我取名叫李春儿。被卖给同乡的杨家做童养媳,方才在京城挨了下来。”
“杨家的孩子早死,合家人把奴家当作丧门星。奴家十岁时实在挨不过打逃回家,恰巧这年我爹已经进宫挣了点钱,回来还债。”
“奴家在家住了只两日,我爹却又将我送回了杨家,说是签了契约。回去后,杨家立刻把奴家转卖了。”
“买我的这家人南下槽船翻了,那家的老爹和儿子都死了,只剩下老婆子和大舅公带着奴家流落到了高家庄,两人天天视奴家为眼中钉,该死的大舅公还取了我的初夜。”
“奴家饱受欺凌和孽待,无路可走,隐瞒了年龄到高府。承蒙老夫人关爱和少爷的垂怜,终于过了两年开心的日子。未料想又遇到了我爹,奴家知道欺瞒之事一定会曝光,罪无可赦,只求少爷不要赶走奴家,奴家愿意为少爷做牛做马!”
“奴家现在也无家可归,只有少爷是我的依靠!”,春儿悲苦的哭泣,满是辛酸。
高进长叹口气,仔细看着丰满的春儿,原来还说是早熟,原来是到了熟透的年记。
“你的元红虽然不是我采的,但是你现在是我的人!今后只要你安守妇道,真心待我,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我自然不会负你。至于那该死的大舅公现在可在庄里”,高进气愤还有人干的比自己早。
“大舅公已经死在高家庄那次内乱,老婆子一个人去年年底也死了。奴家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相公,奴家对天发誓今后不再对相公隐瞒半点,若有违反天打雷劈,今后还望相公怜惜!”,春儿抱着高进的腿,哭湿了高进一条裤管。
高进扶起春儿,拉入怀中,心中很不是滋味,说好十五六的,怎么一下变二十五六了,让自己太有熟女控的嫌疑,这下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相公,待会就让两个丫鬟服侍你洗澡,昨夜我已经和她们说好了,她们都是十五六,都是庄里人家的孩子,我都验过了,都是处女。”,春儿低声在高进怀里说道。
高进警惕的想到,这不和后世的情妇看自己要失宠,赶忙推荐新人一样吗,自己可不能做这样的人。
“不必了,还是你来吧!我们是真爱!”
第214章 府试梦游
高进享受了春儿尽心尽力、竭尽所能提供的服务,浑身舒畅的哼着小曲换着新衣。两个侍婢红着脸扶起新承雨露,娇软无力的春儿回房去了。
躺在床上的春儿虽然屁股后疼痛欲裂、浑身酥软,但是满心欢喜。相公根本没追究她隐瞒了年龄,大了十多岁的罪过,也没嫌弃她有个太监的老爹,反而叮嘱她此事任何人都不能说起。
“我要帮相公生一堆孩子!”,春儿解决了一直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紧绷的思维一下放松,甜甜的睡了。
唤上潘耿,高进带着几个家丁摇晃的上了街,今日可是县试放榜的日子,一路上不乏有泼皮远远的见了,早早的躲开。
这纨绔少爷可不好惹,听说惹了他的顾长毛居然被“雷”劈死了,那可是官府根据几百人的目击证人,定的铁案,还有谁敢上来招惹这引“雷”的人。
高进带着家丁,远远的就看到参加县试的考生们一层层的围在考试院外的公告牌前,有的人还在用笔抄录着。
“过了,过了!”,在榜上的年轻童生寻到自己的名字,此起彼伏的开心叫起。
老成点的童生则是看了看自己的排名,再看看同年好友的排名,互相高声的拱手贺喜。
不在榜上童生有的不相信的反复寻觅;有的背后发凉,心中冰冷;有的默默的低着头溜走,感觉都比周边的人低上一等,也有的被上了的好友尽力宽慰着。人生百态,在此都能找到一景。
潘耿领着家丁费力的挤开一条人缝,高进跟着进去,看着榜上密密麻麻写着的名字,一阵头痛。旁边一六十多岁的老童生主动道:“高进小弟,你也过了,第八名。恭喜恭喜!”
高进一看,是在考场里分享了自己烤鸭的几个老童生之一,拱手回礼道:“同喜同喜!”,顺着老童生的指点,高进顺利的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颇是自得。
既然考中了,当然要一起去拜谢主考等人,高进随着众人忙碌了半日。
拜完主考就中午了,还要和同中的考生一共喝酒联谊,商量同去参加四月常州府府试的事宜。参加府试,各县的衙役会带着考生集体前往,倒算是集体活动。
宴席上,高进也算是名人,众人都道高进是义气之人。高进只能嘿嘿的傻笑。觥筹交错之间,众人又是熟识了一些,高进发现那几位老童生,都是入选了。
酒宴罢,高进和各位同中的考生告别,又去东林书院向师傅和师兄们报喜。
高攀龙和魏大中等人自然为高进开心。高攀龙很自然的叮嘱了几句,告诉高进明日开始到书院接受参加府试的训练。
高进很自然的让酒楼办了一桌酒席送到院中,请师傅和师兄们一起畅饮,虽然不是金榜题名,但是对于系统学习才开始半年的高进总是好的开始,大家志趣相投,就是开心!
等高进打着酒嗝,拖着疲惫的腿回到家,已经是月上树梢了。
高进往后厅的太师椅上一倒,叹道:“做个童生都这么累,这么多应酬和交际,等做了举人,那还了得。”
进来禀报事情的独孤信笑道:“那倒未必,就无锡县来说,参加县试有近二分之一的人都可以入闱,但是到了府试,还要去掉二分之一,最后能过院试的只有二十多人。十停只能留下一停,倒还比现在要轻松些!”
高进美美的接过小丫鬟递来的醒酒汤,喝了一大口,好奇道:“独孤从何处打听了这个?”
“今日去陶尧那里送借条去,陶尧问起庄主的去向。吾说看放县试放榜去了。吾说庄主必中,陶尧与我说起科举不易。”
“对了,今日那个死太监带着打手和长随和陶尧一起走了,说是先回苏州去,再回京城!”,独孤信禀报。
“说了什么没有!”,高进问。
独孤信回忆道:“陶尧恭祝庄主高中,说今后多走动,苏州府有事情找他。死太监什么都没说,只是笑嘻嘻的说会写信来。”
高进点了点头,道:“看来陶尧不会再打我们地的事情了。以后不能叫死太监,太监也是人。魏忠贤那边,记着一定要小心支持,他是我的人。”
独孤信赶忙低头应了,心里有点疑惑,习惯性的感觉有大内情,难道庄主又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四月府试,明日我就要去书院专心温书了,明日你就送李夫人回去吧,等会我会和夫人说起。常州那边,你先做点准备”,高进说着,想起自己无奈的成了魏忠贤的女婿,这破事还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心中苦笑。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说是转瞬而过。明朝万历四十一年四月(公元1613年),常州府府试的童生点录工作照例在卯时天没亮就要开始,来自各县的考生聚集在贡院门口等待。
在无锡县衙役的带领下,无锡县参加府试的考生提着灯笼拿着考引按考试成绩排着队,和县试一样要接受各种检查才能进行考棚。
府试考帖经、杂文、策论三场,头两场各考一天,晚上交卷就可以回家,第三场策论需考两天。考生任何一物都不准带入,笔、墨、纸张、被褥等都是考场提供的。
高进派独孤信提前做了安排,以为和县试的时候一样能受到照顾。进了考棚一看,靠,完全就是被骗了,看来到了府试这块,光有钱就已经不好使了,还要有家势啊。
轮到无锡县,是考棚的最后一排,直接面对的是别的考棚的后墙。
整整一排的考棚都是用竹席子临时搭出来加的,就连所谓的墙壁都是两边各挂了一床破席子。席子上破洞不少,嗖嗖的进着冷风。
高进愤愤的骂了两句,旁边两边的“墙壁”居然动了,分在高进考棚旁边的童生,是高进相识的同县的两个白发老童生,纷纷撩开席子,探出脑袋,安慰道:“高进小弟,你这考棚算好的了,看我们的考棚被褥,就知道何为鄙陋?”
高进撩开“墙壁”探头一看,不但顶上好大一窟窿,连木板上的被褥都是脏臭不堪。回头看自己考棚还算完整,更有整洁的被褥,立马感叹原来来条件好也是比较出来的!
坐下,看场的军士给每个童生送来一个饭篮和一瓯清水,饭篮和瓯的大小一样的,但是内容不一样。
自己贴了钱的童生都是香喷喷的肉包子和上好的茶水,给一般的考生的是凉的梆梆硬的几个黑馒头和普通的井水。
高进感叹,无论到哪个时代,都是有钱才好啊!独孤信的前期工作做的好,回去还真要好好赏他。
肯定是独孤信告知了高进饭量大,打开饭篮,居然有十个大肉包子。高进毫不犹豫的给两边的考棚一边抓了三个去,吃的两个老童生满嘴流油,着实暗叹自己得了个好考棚。
吃完早饭,就有人下发试题和试纸,信心满满的高进接了帖经的题目,立马傻眼了。
要让高进给《诗》、《书》、《周礼》、《礼记》、《易》、《春秋》、《孟子》、《论语》、《大学》以及《中庸》这些浩如烟海的书中最偏僻的句子补上空出的词语,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任务。
高进把题目往桌上一丢,想起独孤秀在昨夜献宝一样给自己提供了市场上流行的写满蝇头小凯的作弊衣、作弊小抄,被自己义正言辞的拒绝时独孤信还笑了笑,这下要被独孤信耻笑了。
大声哀叹一声:“它识得我,我不认识它?”,高进往床上一倒,直接见周公去了,心想原来自己还是与秀才无缘啊!
旁边两个老童生久经“考”验,正静心低头沉吟,被高进一声长啸吓了一跳,回头从席缝中看高进直接跳上床睡觉,纷纷不以为意,自埋头答题去了。
高进睡了一觉,正好中午,又是送饭来,打开饭篮,一只肥鸡、一条肥鱼。
高进把饭篮一关,仿佛看到了独孤信在窃笑,又打开了饭篮,直接撩开席子将两盘菜往左右屋里一放,上床准备继续见周公。
两个白发老童生眼睛一亮,快速接过,一人好心问道:“高小弟还不答卷?”
高进躺在床上苦笑的低声道:“非吾不欲,实不行也!”
“男人不可以说不行,这可是高小弟的口头禅!”,一老童生美滋滋的将鸡分了三份,竟然拿着穿过席子,给三人一人分了一份。
这个老童生到走到另一老童生的棚里,放下一份鸡腿,站着大口一起吃肥鱼,嘴里滋滋有声,道:“这么肥美的长江刀鱼,上回吃还是十多年前有同年考上进士的时候。”
坐着的老童生清出一空盘子夹了一半肥鱼,塞在正吧嗒着嘴的老童生手里,道:“还不快回去,要是被军士举报或者被巡考的发现,这次考试又完了。”
“怕啥,考了一辈子了,就算考上也不一定吃得到这么肥美新鲜的长江刀鱼,不吃亏!要知道这次要有多少同年羡慕我们在高小弟的考棚边。”老童生边说边端着碗往回走。
慢慢的日头西斜,又是黄昏,陆续有考生拉动小铃交卷,听到小铃,就有胥吏跑来封卷。
高进是被巡视的胥吏推醒的,那胥吏一边推一边道:“这位文曲星,你答完了早交了回家睡不更好!何苦累的我们这么晚归家!”
好久没有睡的这么香的高进,抹了一把嘴上的口水,想起中午气的没有吃饭,跳起来,大叫:“交交交!”
那胥吏给高进看了一眼卷子,“看好了,我封了!”
满满的一卷子答案,还是自己的笔迹!嗯,怎么回事,高进心中惊奇,“封吧封吧!”
旁边两个考棚的老童生也伸了个懒腰,拉动了小铃!
第215章 文武通吃
高进自回了客栈,独孤信带着几个家丁早在房中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家丁们关上房门出去,高进坐定,先了口酒,独孤信在旁讪笑道:“恭喜庄主今日马到成功!”
高进撕了一只鸡腿,丢给独孤信,道:“今日算你首功,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就是找了县衙里的衙役班头,介绍认识了看贡院的军士的哨长,每人五两银子,再加上他们手下一些散碎银子,一共花了不到三十两。”,独孤信得意道。
“三十两?再没找别人。”,高进嘴里含着一块猪蹄,惊讶道。
“就三十两,当然,每日那些饭菜是我买好在门外候着送去的,没算在内。”,独孤信嘿嘿的笑了,想起自己也顺便带着手下每日在考场外大吃着,有点不好意思。
高进没注意表情异样的独孤信,自顾自若有所思的放下筷子,道:“原来如此!明日起给我送菜一律送三份?”
“三份,那屁大的饭篮哪里放的下?”,独孤信大声质疑。
“这是你要解决的问题!”,高进看着苦着脸的独孤信哈哈大笑。
第二天上午和中午高进倒没和老童生分享午饭,因为老童生们的饭篮里装的和高进一样可口丰富的饭食。老童生们开心的赞高进有心,高进心里夸独孤信孺子可教。
第二天考的杂文是高进的强项,轻松挥笔写完,细细的又检查了一遍,高进和左右老童生小声告辞了一声,早早的拉铃交卷。
知府和督学闲坐聊天,在贡院的大厅里看着考生依次交卷后出门。一个博闻强识的师爷在旁边不时的评点出场的考生,介绍来历和家世。
高进一摇三摆的荡了出去,师爷照例评点道:“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能想到这憨货居然是顾泾阳的关门弟子,据说得了顾泾阳的真传,家国天下、救时拯世的高进。”
知府和督学是东林书院的拥泵,去年秋天的东林大讲也是听闻了的。督学看着高进的背影,道:“此子年方十三,却是如此庞大的身躯,浑然三十的模样。顾泾阳没有给他取个表字,待他长到二十,又有谁敢给他取表字。”
知府笑道:“不知道此子今日答的如何?”
善解主意的师爷呵呵笑道:“请大人到内室歇息,片刻就至!”
师爷招了收卷的胥吏来,从收卷的背袋里取了装了高进卷子的匣子。
拿着匣子到了内室,师爷当着知府和督学的面,熟练的把匣子下面的薄板有技巧的一抽,取出高进的卷子呈给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看卷子看的满脸笑开了花,都是东林言论啊,不愧是接了顾泾阳衣钵的人物。知府看完,又递给了早在旁心痒难挠的督学,督学看了也是感觉流利酣畅,大声称善!
高进通过两个月的的应考针对训练,和后世的很多公知做法一样,做到了夸夸其谈,空无一物,但又深刻的契合了知府和督学平日里在外面宣扬的理论,让二人心中升起了人才难得的知己感。
“若他下一场也答的好,吾选他一个优等!”,知府拍着胸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