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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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就是战场了”
逢勤看向北方;正前方空旷的一片平原;几条小河和几个村落点缀在其中。
“此处甚好”
第718章 士气如虹
再战一日。
金锣声响;来自江南的武士高觉着盾牌缓缓而退。
从辰时激战到未时;如林的长枪丝毫不乱斜指向天空;枪尖的折射刺眼的光芒。
几个孤零零的小村庄已经变成残垣断壁;乌黑色的铁球散落一地;有一面墙下的深坑竟然被铁球堆满。
蒙古人远远的射出羽箭;落在离明军最前的步卒百步之外。他们知道这样射不中对手;但他们不敢靠近。
天知道明军轰出了多少炮弹;察罕只知道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也正是明军攻势最猛的时候。那密集的轰鸣声让他回忆起七岁时在草原遇见的一场暴雨。炸雷声在蒙古包顶上响了一夜;他躲在阿爸怀里;浑身蜷缩着发抖彻夜不眠;那是藏在心底永不愿触及的恐惧。
乌黑的铁球在头顶飞;挡住了最炙热的太阳;猝不及防的漠东人挡在铁球飞行的路上;受惊的战马不辨方向的乱跑。
穆济伦指挥他散开队形从侧翼进攻;可是蒙古的和满清的骑士都不再有勇气冲锋。只有完全舍弃了性命的勇士才敢冒着那等密集的火器冲刺吧。
不靠近那些铁炮;就无法摧毁那些咆哮的魔龙。他不知明军为何撤退了;但他知道这场战争结局已定。这是满清的战争;即使他的姐姐是满清的太后;即使多尔衮给了他无数铁甲和长刀;他绝不能让科尔沁最后的男人死在这片与蒙古人无关的土地上。
“喔……喔“
“喔……喔“
明军大营中处处是兴奋的咆哮。
翟哲与逢勤走进前营的大门。
兵士们脱去了上衣;露出虬结的肌肉;汗水顺着脊梁流在围系在腰间的土布上。
有人用宽阔的刀鞘击打在铁头盔上发出“噌噌“的响声;有人在大声唱着来自浙东的山歌。
翟哲阻止了逢勤整肃军纪的念头。
“这是打了胜仗的味道啊“他走过汗味熏人的兵营。有人看见了他;有人没看见。大营中的声响慢慢降下来。
一个浑身黝黑健壮的汉子背朝大营门口;感觉到周边的变得安静;不满的挥舞双臂∶“孩儿们;唱啊唱啊“直到一个胆大的亲兵走过去捅了捅他光滑的背;小声道∶“大人;王爷来了“
元启州回头;看见翟哲正在朝他笑。
他在那瞬间像是被冰冻住了;然后低头看自己近乎的身体;“嗷“的一声尖叫;飞一般窜进几十步外的大帐
翟哲忍不住哈哈笑着跟着元启州的方向;走向大帐。
他身后的逢勤脸色铁青;严谨的统帅看不见这件事有什么乐趣。
等翟哲和逢勤二人走入大帐时;元启州已经穿好了长袍。他赤红着脸行礼;“参见摄政王“
大帐外又传来粗犷的歌声;并且在渐渐增大。
逢勤沉默了片刻;怕翟哲责怪元启州;道∶“今日元启州为先锋;与清虏正白旗白甲兵短兵相接;不落下风;为今日首功。“他永远这般严谨;这席话表明他确实很欣赏元启洲。
翟哲径自坐上主座;道∶“本王没见过逢将军如何破鳌拜的一万铁骑;但今日见逢将军破蒙古骑兵和八旗甲士;知道我没有托付错人。“
他不解的问逢勤∶“今日既然在战场占了优势;为何又退回大营来;不再往北京推进呢?“
帐中只有元启州一人;他才有此一问;不会在诸将面前折损了逢勤的威严。
元启州也有此疑问;放下尴尬的念头;竖起耳朵听着。
逢勤行礼;道∶“末将今日见清虏抵挡不住我炮火神威;但军势未乱;我军后撤时蒙古骑兵还敢尾随追击。末将要在杨树把清虏的心气都打完了;才进兵做最后的进击。“
翟哲想了想;说:“你每但耽搁一日;清虏汇集的北京城外的人马就有可能多上一点。本王听说多尔衮已经决定放弃陕西;阿济格那里还有好几万兵。你要知道;本王能调配给你的只有这些天津三卫的这些兵马。”
“打仗不在人多;若是没有了争胜之心;十万士卒也只等同于十万头待宰的羔羊”逢勤双手平平举在胸前;“末将见今日一战;蒙古人和女真人来朝我阵冲锋的勇气也没有了;女真人再没有鳌拜那样的猛将只会在我铁炮下颤抖;每多过一日就是一日的折磨。”
“将军胜券在握啊?”翟哲忍不住笑出声来。同样的话传入不同人的耳朵里;感受不同。逢勤说雄心壮志的话;竟然是这般可爱。一旁的元启洲则听得心里发寒;与逢勤做对手;果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好吧;一切就拜托逢将军了”翟哲站起身来。外面嘹亮的歌声传入大帐;他面朝元启洲说:“儿郎们兴奋;莫要去禁止;管束太紧;他们的杀气被藏住了;再上阵时就没有锐气。”
“是”
翟哲这句话明面上是对元启洲说;实际是对逢勤说。他喜欢生机勃勃的兵营;他喜欢听将士们呼喊和歌唱;这让他觉得自己还年轻。
元启洲看了一眼逢勤;伸手挠了挠头。
走出前营;翟哲回中军;逢勤还要往各处巡视。
有这么个严谨到苛刻的主帅;他可以放心的去睡觉了。
回到中军偏帐才坐下;方进进来禀告:“王爷;赵统领刚刚来了。”
“赵玉成?”翟哲坐直腰;“带他过来;赵玉成每次主动过来求见他;都有不同寻常的消息。”
方进转身出门;片刻之后;领着赵玉成进来。
不等赵玉成施礼完毕;他知趣的退出去。
赵玉成带着一顶青色的帽子;下巴胡须乱蓬蓬的;胡须尖微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身上阴暗的气息越来越浓郁。
“王爷;钱谦益传出消息;济尔哈朗还想与大明议和”
翟哲稍微一愣;他用片刻的时间消化赵玉成的话;反问道:“都兵临城下;还议什么和?”
“正黄旗统领中有说法;多尔衮病重快不行了”这才是赵玉成要亲自来向翟哲禀告的消息。
“多尔衮病重;常昏迷吐血;两黄旗不再对他顺从;现在虽然没有人敢把出头惹事;但北京城已经不受多尔衮控制。除非多尔衮能打赢这一仗;否则他与两黄旗之间的破裂不可避免。”
“多尔衮要死了?”翟哲没有惊喜;心里是让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平静。他和逢勤都以为这是一场必胜的战争;多尔衮的生死不再重要。
赵玉成道:“根据北京城里最新的传闻;此事十有**是真的。”
“多尔衮要死了;济尔哈朗为何还要与我议和?”翟哲瞬间恍然大悟;“他在担心阿济格”
多尔衮死了;两白旗势力的继承人是阿济格;而且阿济格一直在外领军作战;军功卓越;素有威望。济尔哈朗宁愿对大明低头;换取时间挽回八旗的裂痕。
“那就等钱谦益来了再说吧”
第719章 围府
钱谦益来到明军大营是赵玉成向翟哲禀告那个消息三天之后。
当日;逢勤指挥元启洲与阎应元为先锋与清虏大战一场;之后用骑兵掩杀;直把出阵的汉八旗兵马杀得大败而归;斩首三千而回。多尔衮的大军渐渐抵挡不住明军的炮火的攻击;今日午后放弃了杨树一线;已经撤向通州方向。
战场上处处是尸首;运河的水道中飘着无人顾及的无头死尸。腐烂的味道散播来;吸引来散乱的黑鸦。每当两军偃旗息鼓罢战过后;那些被视为不祥之物的黑色鸟群开始在战场上空盘旋。
它们在暮色中“呱呱”的叫着;确认空旷的原野上再无人来打扰;它们安然落下;享受难得的美食。
钱谦益就是经过这么一片战场来到明军大营的。
方进率亲兵卫亲自出大营;把那辆密闭的马车护送到中军。
明军的歌声在暗夜中传播;熊熊燃烧的篝火随歌声的曲调摇曳。那不再是浙东的山歌;或者是其他某地的山歌。翟哲下令容许军中将士歌唱以抒战意后;逢勤准许将士击盔歌唱;但只许唱军歌。
钱谦益心中流淌过一阵热流;这是大明的军队啊他现在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站在那一边。
翟哲正在看烤马肉。
车风送了几条血淋淋的马腿到中军;他还记得摄政王很喜欢吃烤肉。
中军很大;这里是摄政王的营区;只有亲兵卫人马。翟哲一个人坐在篝火前;鲍广正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转动挂着马肉的木棍。
钱谦益随方进带到篝火边;他想跪在地上行礼;又觉得很不合时宜。
“坐吧”翟哲转动手中的刀子。
这里只有粗木墩子作为板凳;钱谦益从未坐过这样的凳子。
翟哲的注意力似乎被那条焦黄的马腿吸引;随口问道:“济尔哈朗开出什么样条件?”
钱谦益道:“大清放弃山海关内所有的土地;并向大明称臣”他是抬着头说这番话的;因为他觉得这条件非常有诱惑力。
恢复大明的疆土;大明摄政王的功劳再无人能压住;翟哲要走上那个位置了吗?所以钱谦益有些恐惧;神情举止愈发恭敬。
翟哲从鲍广手中接过装满肉片的瓷盘;说:“这个条件很优厚;我北伐不过是为了这些”他用尖刀剔了一片肉放如嘴里;马肉很粗糙;也很有嚼劲。
他示意鲍广给钱谦益也来一盘。
“但是本王还是想在北京城下击败清虏;这样收复北京才叫理所当然”他用尖刀切割盘子肉;刀刃刮过瓷器;发出“吱吱”的声响。
他吃了几片肉;突然抬头道:“你留在我军营中;不要回去了吧。”
钱谦益脑袋一阵眩晕;像是被从空中掉下的馅饼砸中。翟哲这是想招揽自己吗?他没想到自己这份朽骨还能入摄政王的眼;心中的死灰又热了起来。
鲍广递过来另一个瓷盘;钱谦益接过来;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肉;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子。
“多谢王爷抬爱;但河东君还在北京;微臣不敢从命”他说出这番话时;心中很是惋惜;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翟哲眯着眼睛笑:“那你就回去吧;今夜就回去;济尔哈朗想献给本王的一切;本王会自己去取。”
马肉很硬;钱谦益的牙口很不好;他艰难的咀嚼了几片肉。
翟哲吩咐:“方进;送钱侍郎出营;让车风护送他往北五十里”
“遵命”
使团只有二十个人;十九个骑兵护送了垂垂老矣的钱谦益。他躲在马车里;走过热闹的营区;周边渐渐变得安宁
车风率五百精骑把他们送过今日的战场率部返回。模糊的月色下传来凄厉的“呱呱”声;钱谦益面色如土;他知道此次出使艰难;但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随行护卫都是汉人;济尔哈朗为了隐藏消息;是偷偷摸摸送他出北京城。现在想偷偷摸摸的回去可不容易。
骑兵统领茫然无措;问:“钱大人;现在去哪里?”
钱谦益哀叹:“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北京城了”他突然有点后悔;如果刚才答应翟哲留在明军的大营中;应该很快就可以重返江南。
“走吧”
十九个骑兵护送了一辆马车在深夜中往北前行;他们避开了清兵大营方向。京畿周边的城镇早就空空如也;他们走了许久没碰见一个人。骑兵中有精通斥候之术的人;认识北京城的道路;一行人不会在深夜中迷路。
突然;迎面的道路上来了一队举着火把的骑兵;远远的朝马车而来。
骑兵统领声音慌乱;隔着马车的帘子道:“钱大人;有人来了”
钱谦益问:“什么人?”
“可能是大营巡逻的斥候”
钱谦益掀开车帘跳下来;他这么大的年纪还有这么好的身手;把守在车厢两侧骑士吓了一跳。
“快;快找地方躲起来”钱谦益左顾右盼;看见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深一脚浅一脚往那边走去。
骑兵们把马车驱赶下大道;随着钱谦益往小树林中藏过去。
不一会功夫;巡逻的骑兵到达这里;这是一支三四百人的骑兵;火把冒着浓烈的烟;战马粗重的喘息;看来已经巡逻了很远的路程。钱谦益趴在粗糙的大树上;放缓呼吸。
骑兵慢慢经过他们下官路的地方;就快要过去的时候;突然;最后一排的一个骑兵把手中的火把举高;大声喊道:“大人;这里有辆马车”
骑兵队列停下脚步;火把排成弧形;一匹灰色的马匹拖着褐色的马车停在弧形包围圈的中间。
一个扁平脸的蒙古人催马到马车面前仔细检查片刻;挥舞手中的火把下令:“给我搜”
钱谦益脑袋“嗡”的一声;软软的瘫软在树底下。
半个时辰后;粗鲁的蒙古人拉扯这钱谦益走入清营中军大帐。
多尔衮坐在垫着皮毛的主座上;穆济伦和苏克萨哈陪在他身边。
武士把钱谦益扔进来;多尔衮冷冷的看着他:“钱侍郎;你好雅兴;深更半夜来巡视战场吗?”
钱谦益趴在地上;双腿像筛糠般的颤动;“王爷”
“说啊;你来这里于什么?”
“王爷;奴才;奴才……”
苏克萨哈走下来;皮靴踩着他白皙的手指上;用低沉的声音喝叫:“说”
钱谦益像是被鞭子抽打般呼喊:“是济尔哈朗命奴才去明军营中议和;奴才也没有办法”他不明白;这是翟哲对他拒绝留在明营的惩罚吗;竟然就这样把他们扔在漆黑的战场。
他一五一十;不做任何隐瞒;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吐露于净。
穆济伦和苏克萨哈担心的看着多尔衮。
多尔衮的脸色像冬天的雪一样白。他扭过头问:“苏克萨哈;你入北京城时;太后说过议和吗?”
“没有”
“你点两千骑兵;天明后回北京城”
穆济伦和苏克萨哈几乎同时出言劝阻:“王爷”
苏克萨哈才从北京城回来;他更有发言权;说:“太后已把紫禁城的侍卫全部换成正黄旗的人;王爷现在回城;只怕有危险”
“怕什么”多尔衮右掌狠狠的击打在案台上;“我还是大清的摄政王;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对我无礼;索尼吗?苏全额吗?济尔哈朗擅起议和;乃是死罪;我若不把他斩杀;何以对今日战死在沙场的将士”
穆济伦往前走一步;苏克萨哈抿着嘴。
“我还是大清的摄政王”多尔衮走下主座;没有看穆济伦和苏克萨哈;也没有再看钱谦益;径直走入中军大帐。他的头眩晕的厉害;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躺下。
次日;朝阳初起时;苏克萨哈两千正白旗骑兵护送多尔衮踏上前往北京城的道路。穆济伦和博洛奉命暂领军中事
多尔衮穿上了白色的盔甲;全身都藏在阴影里。
通州就在北京城郊区;很快到达南城门外。城外连日鏖战;北京城已经处于戒严中。守军看见摄政王兵驾回城;不敢耽误;乖乖的打开北京城门。
消息迅速在北京城传播;“摄政王回城了”两黄旗的贝子和侍卫鸡飞狗跳;汇集向几个人的府邸。
两千正白旗骑兵停在南城门口的街道;苏克萨哈回头请示:“王爷;我们去哪里?”
多尔衮下令:“去和硕简亲王的府邸”
济尔哈朗的府邸离皇城很近;两千骑兵前往皇城方向;让人不得不产生警惕。多尔衮命一千骑兵前往摄政王府候命;让苏克萨哈率另一半人前去抓捕济尔哈朗。
正白旗的骑兵包围住和硕简亲王府;苏克萨哈佩刀率两百兵丁破门而入。
王府内鸡飞狗跳;家眷哭叫奔走被驱赶到后院。两黄旗平日叫嚣的厉害的侍卫一个个都不见人影。
一盏茶的功夫;苏克萨哈退出王府;向多尔衮禀告:“济尔哈朗不在府中;府中人说他去宫中觐见太后去了”
“现在也只有太后能保得住他了”多尔衮催马调转方向;“走;去皇城”
第720章 落幕
小太监额头上铺着一层汗:“摄政王带兵闯进北京城”
“什么?”大玉儿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而后又慢慢的坐下去;看向立在身前的济尔哈朗;问:“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济尔哈朗神情肃穆;答道:“太后;摄政王已失其威;不再适合统领我大清兵马?”
“你……”大玉儿伸出葱白般的手指指着济尔哈朗;平息几口气;厉声问道:“王爷究竟瞒着哀家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是大清生死存亡之秋吗?”
“太后;微臣也没有办法”济尔哈朗摆动衣襟跪在坚硬的白玉石地砖上;“两黄旗被欺压至今;许多事情;太后可以忘记;但许多人刻骨铭心。太后不同意让阿巴泰替多尔衮为帅;两黄旗的人吃不好;睡不好。无论是摄政王打败了明军;还是摄政王在北京城下折戟;他们的命运没什么区别。”
大玉儿的手指停在半空中;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许多人;不仅是两黄旗的人;连两白旗的中也有许多人不愿再在关内征战。大清入山海关后征战六年;这六年将士们的日子一年比一年窘迫。从江南兵败起;他们无法从战争掳得财富;他们把尸骨丢在汉人的土地;再也回不到辽东。”
济尔哈朗第一次说出这番话。
“太后;当日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索尼和苏全额等两黄旗的人囚禁起来;送到多尔衮的兵营中任他处置;要么我只能密求与明军议和;期待这场战争在我们撤回辽东后能真正的停下来。”
“大明摄政王翟哲攻下北京后一定会称帝;他还有吴三桂、郑芝龙和孙可望等地方割据没有解决;朱家势力不绝也是他的麻烦;塞外征战不比塞内;要耗费钱粮无数;他未必有空暇插手塞外”
大玉儿听了他的解释;仍然重复刚才那句问话:“你到底做了什么?”
济尔哈朗叩首不起;道:“微臣所做都只是为了归政与陛下;陛下真正倚仗的还是两黄旗啊”
当然;如果没有两黄旗的支持;坐在皇帝宝座的早就是多尔衮了。太后和皇帝也无法逆着两黄旗的心意做事啊。
大玉儿冷静下来;她现在决不能莽撞;也不能随意表态。
“两黄旗的贝勒和贝子到底想于什么?”
济尔哈朗听太后的声音缓和;他浑身的肌肉也松懈下来;贴身的衣服全是汗水;这慈宁宫很是闷热。他沉稳的说:“半个月前;太后把皇城侍卫全换成正黄旗侍卫;苏全额他们都欣喜若狂;他们找到老臣府上;要老臣入宫请命罢黜多尔衮;但太后不许;从那时起;他们就没有了退路。不光是他们;还有许多人都没了退路。”
“看来是哀家错了”大玉儿无声哀叹;她为了维护皇帝安危的举措落在有心人眼里;立刻被赋予了不同的含义
“两黄旗的被压抑的太久了啊”她收起颓唐的模样;低头问:“多尔衮率两千骑兵入城;你们该早有打算了吧
一千正白旗甲士在皇城外列阵。
多尔衮走上台阶;身上的甲衣很沉;头顶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