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大老板-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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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次事了,朕便让你下去历练历练一番。”杨广点了点头,终于挥手让苏游出去了。
苏游倒退着出了寝宫,心中虽是少了伴君如伴虎的威压,可对于杨广留下自己的用意仍是不明觉厉。
“横波。”苏游正要去牵马,却见杨瑓就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对他遥遥招手。
“殿下。”苏游心中对杨瑓在这种地方如此张扬两人的关系不由得腹诽,还是不懂声色地快步走了过去跟他行礼招呼。
“在榆林搞军事演习的事,还得靠横波操心啊。”杨瑓倒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很理所当然地开门见山。
“我尽量。殿下你也是知道的,之前我已经为球队制定了一个魔鬼训练的计划。”苏游点点头,但话中不无拒绝之意,毕竟这一次杨广没有再次放半个月的假,而他苏游也不是铁人。
力所能及的忙一定要去帮,可真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那可就两头不投好了。
“恩,球队的训练同样是大事,你我所做的可谓殊途同归,都是为了为我大隋争面子。”杨瑓似乎一下也意识到了自己过分的要求,或许他想请苏游帮忙也只是客气之举罢了;毕竟,经过了一次的军演后,基本的程序他总还是了然于胸的,剩下的自然就是无脑地对杨广刷好感度的,他内心深处早就想着独自去摘这个桃子了。
“殿下所言极是,不过球队的训练毕竟是针对他们的,我一定抽时间到殿下处汇报我们的进程。”苏游听杨瑓毫不在意,自然也还是给自己留了余地,他虽仍是三句不离球队之事,但他的本意两人都懂的。
“不知父皇留下横波所为何事?”杨瑓听得苏游之言,与之会心一笑,随即又云淡风轻地笑问道。
“之前我请求陛下赐婚,他今日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此外便没别的事了。”苏游也淡淡一笑,半真半假地说了起来,心中却想道,“原来这才是齐王等在此处的目的,不是为了让我帮他搞军事演习,而是打听宫中内幕来的。”
“是吗?那恭喜横波了,日子定了吗?”杨瑓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却也终是放下了心,有时候没有答案岂非最好的答案?
“多谢殿下。日子倒还没定,毕竟这是两家之事。”苏游摇了摇头,又一指那西沉的太阳道,“咱们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明日便要离开这马邑了。”
齐王点了点头,与苏游挥了挥手后便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宇文述从杨广的马邑的最后的晚餐中回到家时,仍是闷闷的;他想着该如何向杨广表白自己的真心实意,竟连宇文成趾敲了几遍茶室的门都未及理会。
“祖父?”宇文成趾无可奈何干脆直接走了进来,有些不解地叫了一声。
“是成趾啊?你父不是安排你回东都了吗?”宇文述被这孙子一惊,这才抬起了头来,追问着他早已决定了答案的问题。
“额,祖父在朝堂上遇到了什么难题?”宇文成趾微感诧异,关于自己是否回东都这个问题,宇文化及早在他去参加晚宴之前便请示过了。
“今日陛下提议修长城……”宇文述随即便把晚宴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他对于宇文成趾这个长孙的智商还是看在眼里的,平常在朝堂上碰上些难以决定的事他也会跟宇文智及和宇文成趾念叨。
此时宇文智及正在涿郡主持修建临朔宫,宇文述唯一的倾吐对象也就只有宇文成趾了;宇文成趾听得祖父说起齐王大出风头的经过,心中早已汹涌澎湃,好在杨广最后的难题把所有人都难住了。
“杨瑓当时也没有明确表态?”宇文成趾听他说完,眼前竟是一亮,似是一下抓住了什么。
“你的祖父是因未能及时站在陛下一方而耿耿于怀,这跟齐王有何关系?”宇文述听他扯到齐王,哭笑不得地问道。
“那孙子要问问祖父了,怎么才能跟别人与众不同呢?或者说,怎么才能让陛下把咱们的好看在眼里呢?”宇文成趾听他祖父责问,却并不着急,反是高深莫测般问道。
“你想表达什么尽管直言吧,老了,这里不中用了。”宇文述愣了一下,随即指了指自己已经布满了银发的脑袋笑着说道。
“想要与众不同,一种办法是努力拔高自己,这样才能鹤立鸡群;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所有人都踩到脚下,所谓‘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也。”宇文成趾指手画脚,倒也说得头头是道。
怎么才能让领导注视你?怎么才能让小说看起来很爽?制造强烈的对比就行了。
被退婚后雄起,废材获得绝世武功,弃少努力后万众瞩目,高手装逼打脸,别人为了女神吃不下饭时你上女人都上得要吐了……。等等等等,无不是因为强烈的对比而给人爽点!!
写小说如此,做人做事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是说,咱们把齐王踩下去?”宇文述对孙子所说的道理倒没什么异议,事实上他想要把齐王踩在脚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又谈何容易?
“齐王如今刚被陛下起复,他又聪明地站到了众臣的一边,此时缨其锋芒并非明智之举,但咱们可以把他捧起来,迂腐如高颎宇文弼等人,此时想必是很乐意支持齐王,反对陛下修长城的。”宇文成趾胸有成足地说起了自己的计划,还把计划中几个主要人物的名姓点了出来。
“飞得越高,摔得越重。”宇文述嘟囔了两句,随即重重点了下头,似是下了决心一般说道,“成趾,你可便宜行事,务必手到擒来。”
宇文成趾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172口蜜腹剑
呆在马邑的最后一天,百官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最根本的原因便是杨广好死不死地提出了重修长城的决议,按理说这种老诚谋国的提议应该受到老臣们的一致拥护才对的,但现实却恰恰相反。
天下苦劳役久矣,虽然官与民天然对立,但几千年下来当官的早就有了一套牧民的法子,他们或自称为人民的父母,或自称为人民的公仆,实际上都是为了更好地管理人民并从中取征取税。
中山先生由此总结出:管理群众的艺术,就是政治。
想要官运亨通,或者说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政治家的人,从来都不会公然与群众对着干的;朝堂中的重臣,自然愿意名垂千古,所以他们宁愿得罪皇帝也不愿得罪百姓,至少表面上如此。
李浑的心情更是压抑中的压抑,因为夏子薇兄妹离开苏游的帐篷后便赶回了商队,并第一时间把商队被突厥军人假扮的马贼打劫之事汇报给了有关领导。
李浑得到消息后便是两眼一黑,上百条人命全体被灭口意味着什么?
李浑没有去考虑其中的猫腻,首先想到的便是损失,看来这马邑商队近几年来的盈利全都要付诸东流了!如果早知有这劫难,当初还不如不淌这浑水呢?
也因此,李浑现在看到突厥人眼中便冒出了火光,他当然也不会纯真到认为这些突厥军人的洗劫只是心血来潮,事实上他安插在宇文家的密探也已经传回了消息,案情尚未云开雾散,却已隐隐指向了宇文氏。
朝中暗流涌动之时,杨广的心情也不怎么好,每每提出雄才伟略,每每总被人无情地否决,如果遭遇这样的情况心情还能酸爽无比的话,那他就只能荣幸地获得“没心没肺”的评语了。
尽管如此,生活还得继续,路也还要走。
路是新修的驰道,前方便是榆林。
从马邑到榆林的驰道比从雁门到马邑这一段要好走多了,美中不足的是,要在这驰道上运行观风行殿也还是有点难度,但杨广还有什么样的险道没走过?又有什么样的清福没享过?
观风行殿什么的只是浮云,杨广的心早就飞到了榆林郡的长城;所以这道途比起半个月前虽是有些颠簸,他却一路指点江山,大有意气风发之态。
几日后,杨广与其所帅的百官和二十万大军终于来到了榆林郡,早就等在榆林的三十万大军以及百官亲属和僧道百戏也开始紧张和兴奋了起来,因为出塞的日期也渐渐地近了,他们总相信这是一次梦幻之旅。
因为他们追随的是大隋天子,而天子从未令他们失望过。
榆林郡原名胜州,大业元年改州为郡后由榆林、富昌、金河三县组成;榆林以北,便是突厥了。
杨广来到榆林之时,离约定好的中元节还有几日,前来迎接的启民可汗也还未到,所以他还有闲暇登登长城什么的,几个重臣战战兢兢地跟着他,都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然,“醉翁之意”的典故此时也还没有被发明。
杨广带着皇后妃嫔在长城上感受江山美色时,更多的人却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齐王在彩排着军事演习的队伍,苏游在马球队搞起了魔鬼训练,宇文成趾则煽动了他的父亲宇文化及进行着对付齐王的阴谋。
宇文化及因为父亲的功勋以及自己跟杨广的私交官拜太仆少卿,他所擅长的只有提笼架鸟寻花问柳等事,如今却莫名其妙就成了一个说客。
宇文化及想想都觉得这事荒诞,陛下说要修长城,这很好啊!不是传说陛下要发起各种战争消灭关陇门阀掌握的卫士吗?修了长城后大隋与突厥不就打不了仗了吗?他们难道没想到这一层?
更好笑的事,如今自己还要找出各种理由来劝说宇文弼等人联名上奏阻止陛下的决议。
宇文弼是谁?宇文弼是北周皇室后裔啊,他甚至连自己的父亲都看不起吧?傻儿子要自己从他身上突破,父亲半分都没阻拦,难道是他们都被猪油蒙了心?
宇文化及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只能是赶鸭子上架了,不仅仅是宇文成趾那小子可拿着鸡毛当令箭,更重要的是宇文弼向来就对宇文述一家不屑一顾,因为宇文弼生来便是皇室,而宇文述这个奴仆是帮人篡了他们起家的。
宇文化及无可奈何地来到了宇文弼的帐篷前,想要硬着头皮敲门进去时,却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说话声。
“太府卿高颎?”宇文化及嘀咕了一声,随即无师自通地听起了墙角,而里面的声音,也低低地传了出来。
“陛下此举声势浩大,引得万国来朝本是美事,但花费的钱财巨以亿计。老朽听说早在陛下大办世博会的时候,我朝开皇以来积下的银钱便已耗尽了,陛下这大业……。”高颎忧国忧民,说到杨广的大业时,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高颎在文帝时便是纳言,但因为站错了队伍而被疏远,后来他便自离了。杨广上位后为了制造不计前嫌的假象而把他返聘回来,高颎有感于他的胸怀,愉快地回到了朝堂后却发现如今的皇帝与先帝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一个对自己言听计从,一个则是不纳一谏!尽管如此,高颎仍不改忠臣之志,该坚持的时候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该反对的时候则是刀架到脖子上也不点头。
“谁说不是呢?好在齐王通过买卖东都土地筹集了征东的军饷以及北巡的花销,但陛下随后又是修驰道又是建临朔宫的,如今又提出了修长城。天怒人怨之时,怕是不远矣。”另一个声音接着高颎的话也感叹了一句,宇文化及并不知道这是太府少卿许善心的声音。
“两位言之有理,周天元因好乐而亡,离此不远,陛下怎么就视而不见呢?”另一个忧国忧民的声音也随之接过了话头,宇文化及点了点头,这就是他今天要游说的主儿宇文弼了;不过,是否还需要继续游说他呢?只要把他们如今私议朝政的事报告上去,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宇文化及越想越是兴奋,却不妨碰倒了脚边的一个瓦罐,罐子里的尿液湿了他半只鞋子。
“谁!”宇文化及正暗骂自己倒霉,谁知里面的人也已听到了动静,随着一身喝问,一人已经提剑冲门内冲了出来。
“在下太仆少卿宇文化及,特来拜会族叔的。”宇文化及刚站直身子,就发现剑尖已经抵住了自己的心口,于是赶紧说了几句不伦不类的开场白以表明身份。
“原来是贤侄!不知有何指教。”宇文弼看清了的确是宇文化及,原本他是不屑与宇文化及论交的,但想及自己刚才与高颎等人密议不知被后者听了多少去,此时也只好忍住恶心叫了他一声贤侄,并收剑做了个“请”的动作让他进屋。
宇文化及正当年富力强,却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他此时站在已经白发苍苍的宇文弼身边,气势上却不知弱了多少。
宇文化及小心翼翼地从宇文弼身边进入帐中时,才发现屋中原来还有三个老人围坐在一张小案边吃西瓜,这三人除了宇文化及猜出来的高颎外,还有一个刚才接过高颎话题的太府少卿许善心,以及一直没有说话的司隶大夫薛道衡。
“原来诸公皆在,小子有礼了。”宇文化及先是向在座诸人施了一礼,三人自是纷纷摆手阻止他,却听他接着说道,“刚才听了高公之言,因为有了先帝的节俭才有陛下大业的基础,小子深以为是,这才贸然现身。”
宇文化及看着他们一个个不善的眼神,自然知道想要得到他们的信任还要自己拿出诚意的道理,当下也不隐瞒自己偷听的内容,只是他无赖地把自己乐极生悲被人识破说成了主动站出来罢了。
“不知贤侄有何指教?”宇文弼显然不会相信他的花言巧语,继续追问他的来意。
“诸公思及先帝之功,不吝赞语,化及想问的是,你们有否忘记先帝的教诲!”宇文化及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拿起一片瓜后吃了一口,随即便厉声问了起来。
“这……。”高颎等人对宇文化及的先声夺人都有些不明觉厉,一时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实不相瞒,下官是奉齐王之命来与族叔商议的。”宇文化及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再次开口道。
“齐王?”宇文弼皱了皱眉,印象中他与齐王可没什么交集,他也从未想过要结交王室,但他最近对齐王的所作所为还是看在眼里的,前几日元寿等人弹劾齐王时他还曾为齐王说过几句好话。
“齐王派侄子来此,一来是感谢族叔的维护之意,再而便是想与族叔商议这陛下修长城之事。”宇文化及说明了来意后,咬了一口西瓜后又继续说道,“殿下体察民情,深知民生不易,如今看着陛下花销甚巨,早有向陛下谏言之心;无奈殿下最近又接了军演这等大事,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这真的是殿下的意思?”高颎等人听了宇文化及之语,不由得大跌眼镜,如果他们有眼镜的话。
“千真万确!”宇文化及很肯定地答完,又赶紧举起右手郑重其事地起了个誓。
173王子咄吉
高颎宇文弼等人看着宇文化及信誓旦旦地发誓,自不往心里去,但他们对于齐王向善之举还是喜闻乐见的。他们原本对杨广已经失去了信心,谁想宇文化及此时又带来了齐王这个希望?
“陛下说过言者无罪闻者足戒的。”薛道衡第一个点头,觉得联名上书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至少进可攻退可守,但他却忘了藩王结交重臣实是朝廷大忌,这也是读书人的天真之处。
可不是吗?在座的高颎宇文弼以及许善心薛道衡,哪个不是满腹经纶的博学之士?可他们对大隋律令实在是太疏忽了;或者说,因为宇文化及的循循善诱和他们内心深处满腔为民做主的热血,他们竟然就此掉入宇文化及挖好的坑中。
“既是话已带到,小侄也算是不辱使命了,希望诸公不要令齐王失望才好啊。”宇文化及见几老跃跃欲试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好笑,随即欲擒故纵地站了起来。
“如能打消陛下修长城的决心,贤侄也是功不可没啊。”宇文弼也不留他,随即站起身来把他送到门口。
宇文化及出得门口,才发现冷汗早就湿了后背,此时回想宇文弼刚才剑指心口的一幕,随即又想到刚才的如坐针毡,不由得一阵后怕。
“不是万不得已,再不和这帮老不死的打交道了。”宇文化及又在心中骂了几老一句,随即东躲西闪地回到了自己的宿处。
“宇文化及怎么帮齐王跑起腿来了?难道宇文述彻底倒向了齐王?”宇文弼送宇文化及出去以后,竟有些心绪不宁起来了。
“公辅,为何心事重重?”高颎看着宇文弼失魂落魄地落座,不由得奇怪道。
“弼总以为宇文化及这小子不安好心,宇文述一家向来便是陛下的鹰犬。”宇文弼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此时“鹰犬”一次并非贬义,所以这倒不算宇文弼背后说人坏话的刻薄。
“万事没有绝对,宇文述这次便没有昧着良心一意奉承皇帝。”高颎一阵见血地指出了宇文述的站队,他并没有参加几日前在马邑举行的最后晚餐,但他早已从宇文弼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高公……”许善心见高颎说话诛心,忍不住出语提醒,奉承皇帝就是昧着良心吗?那他们这些朝臣的良心岂非早就被狗吃了?能够在朝中占得一席之地,谁没奉承过领导?差别只是五十步与一百步罢了。
“咳咳……不过话又说回来,宇文化及这小丑来或是不来,咱们的报国之心都在这里,不少只多。至于向陛下劝谏,老夫触的霉头也非一次两次了,又何妨多来一次?”高颎被许善心提醒,尴尬地一笑,随即又伤心地说起了那永远的痛。
薛道衡等人听高颎说起伤心的往事,都不由得感同身受地沉默了,杨广刚登基的时候,许善心和薛道衡都是触过霉头的,当初他们倚老卖老对杨广不屑一顾,但杨广却狡猾地和他们打起了太极,表面上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暗地里却唆使有关部门把他们调到了闲职部门,他们也从此慢慢地被体制边缘化了。
“那就由老夫牵这个头,诸公以为如何?”高颎看着几人都不说话,想着他们向来是以自己马首是瞻的,一时也不由得豁了出去。
“联名之举似有不妥,不如咱们一齐到齐王处商议一番如何?”宇文弼摇了摇头,随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薛道衡与许善心原本在官场上是没什么机心的,此时听他所言,也只好点头称是。
“那咱们先把劝谏的条陈列出来,明晚一起去拜会齐王。”高颎点头,他不仅未想过要投靠齐王还以接近齐王为此,但如今为了民生大计,他也顾不得自己的民望了。
高颎等人商议着联合齐王给杨广劝谏之时,齐王却也在与苏游在灯下罗列着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