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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十国千娇-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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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仗,虽然己方没有摸清石坡山的隐藏埋伏敌情,但对方主将郭绍用兵也太过诡异!采石渡口事关重大,不救采石奔袭林仁肇这股偏师?况且这一战,周军强势、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他们根本犯不着拿后路冒险!
  但事实证明郭绍押对宝了,皇甫继勋简直不堪一击、根本不能对采石渡口施加压力!
  林仁肇觉得自己没有错,错的首先是国王李煜,他用皇甫继勋为主将就是一种错误。接着不制止皇甫继勋根本上的错误策略,又是一错。
  而直接的责任应该是皇甫继勋,此人实在太差,手里四万多精锐距离重地采石才几里地,竟然逡巡不前;说好了林仁肇攻击蜀军时,他攻击采石牵制周军,结果石坡山一个简单的疑兵之计就让他按兵不动……当石坡山敌兵出动攻打林仁肇时,他也该趁虚进攻采石,如此一来这一仗哪边更吃大亏还不一定。
  而皇甫继勋坐失了所有战机!
  林仁肇想来想去,战败的责任不在自己,现在自裁必定被人趁机说成畏罪自杀!莫名其妙为别人的错承担责任,而且他打心里看不起皇甫继勋。这种事实在难以忍受。
  他下定决心要回京澄清事实,不能这样窝囊地死在角落里。
  晚上太过寒冷,他爬到山坡上观察了一番,远方隐隐有一点灯火,遂把马牵过来,摸黑牵着马向那个方向走去。
  林仁肇回京后,首先想到的是光政院辅政陈乔。只要将战场上的情况和陈乔一说,陈乔定然明白其中关节。
  但是陈乔闭门谢客,不见林仁肇,连句话都没有,全然当作不认识的人。就在这时,宫廷竟然很快就知道林仁肇回来了,并且派宦官轻易地在陈乔府前找到了他,传旨进宫面见陛下。
  他一腔怨气无处说去,对人们枉顾事实也是恼怒非常。正好有机会上殿,遂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对着陛下和几员大臣说了出来。
  ……林仁肇提起用人错误和战役策略偏离的事时,比较含蓄。但坐在上位的李煜脸上已是青一阵白一阵,下面的臣子竟然在大殿上当面指责国王!
  李煜此时心里又是恐慌又是烦躁。采石之役无果,损失惨重,南唐国恐怕一时半会不可能再夺回采石……这便意味着周军将在一百二十里的地方毫无压力、源源不断地南渡直接威胁江宁!
  他恐慌的不仅是此事,同时感觉到自己毫无威信可言,刚刚登基,现在连一个武将都敢如此指责君王。
  李煜确实有种恼羞成怒的感受,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因怒杀人于事无补,会把事儿弄得更糟。
  李煜道:“有司会详察此役,论轻重问罪!你且回家待着,等朝廷的回话。”
  林仁肇拜别。
  不多时,李煜闻讯皇甫继勋回京,在宫外求见,便宣他进殿问话。
  皇甫继勋在殿下叩首,痛哭流涕:“臣为大军主将,林仁肇为我前锋却不听节制,自作主张分散兵力。这等骄纵的武夫,觉得自己比谁都厉害,可他还是被人打得一败涂地全军覆灭!”
  李煜看了一眼陈乔,说道:“朕事前同意林仁肇可直接听命于朝廷,但未料到他如此不堪战。”
  皇甫继勋忙道:“此人一定与周朝廷的人眉来眼去,不愿得罪周人,用兵马虎草率……”
  陈乔一直没吭声,连半句都没为林仁肇辩护,更没求情。李煜琢磨,或许陈乔心里也有数了,武将公然将责任往国君身上推,比较过分、不是懂事的人;所以陈乔推荐了林仁肇,却已不愿为他求情了。
  在李煜心里,陈乔还是很识大体、能当重任的大臣,父王留他为顾命大臣总是有些缘由。
  这时皇甫继勋可怜兮兮地叩头道:“臣临危受命,却一败涂地,自知有负陛下之重托,罪该万死……”
  李煜一言不发。
  皇甫继勋便继续哽咽道:“但微臣忠心耿耿,天地可鉴!陛下看在皇甫家祖上为国家立下的汗马功劳、微臣之父兄为国而死的份上,饶恕微臣一条性命。家中就剩微臣这一脉了……”
  他说到这里,已是泪如雨下,伤心不已。
  李煜并不想杀皇甫继勋,或许此人的带兵能耐真的比其父兄差了不少,但忠心还是比较可靠。就是不堪大用,留着没有什么坏处。
  但李煜嘴上还是冷冷说道:“国有国法,战败定要被惩罚。”
  他只说了惩罚,分寸自有拿捏。在场的几个大臣都是两朝为官,应该会懂君主的意思。
  李煜很快就离开了大殿,闷闷不乐,心头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越来越叫人难以喘息。
  不料两天之后,一个消息再度让他陷入惊惧之中!
  一个宦官急急忙忙地走进来,此时李煜尚在寝宫,他见宦官神色慌张,便问:“发生了何事?”
  宦官看了一眼靠坐在软塌上的周宪,说道:“皇甫继勋被杀了!”
  李煜皱眉道:“谁杀的?”
  宦官道:“回陛下,现在还不清楚……今日早晨,皇甫继勋刚刚乘马车出门,突然冲上来一群乱兵,将其护卫尽数斩杀,然后将马车里的皇甫继勋乱刀砍死!皇甫继勋身中数十刀枪,已是血肉模糊当时就毙命了。奴家去看到状况之时,马车厢里都是血,路面上也全是血。
  那些乱兵杀了皇甫继勋仍未住手,冲进了其府上,见人就杀,几乎将皇甫家灭门。
  有司正在急查此事。江宁府当场随后抓到了两个人,枢密府也下了军令,派人去军营叫武将交出案犯……”
  李煜听得心惊肉跳,恼怒不已,“骄兵悍将今日能灭大将之门,明日是不是敢冲到皇宫里来!谁指使的?”
  宦官急忙附和道:“陛下,那些人太无法无天了,定该彻查此事,揪出幕后指使的人!”
  “来人,更衣!”李煜愤怒道。
  但片刻之后一股恐惧感又随之而来,他顿时感觉背脊发凉。在软塌前来回踱了几步,转头看着周宪说道,“这事我或许不该为皇甫继勋做主,他在采石战败,在一些人眼里本来就该死。我不能去惹众怒。”
  周宪忙坐正了身体,轻声道:“王上所虑甚是。”
  李煜皱眉道:“但皇甫继勋乃当朝大将,未经朝廷允许就抛尸街头,还被灭门。若是坐视不管,朝廷的威信何在,今后谁还能听朕的旨意?”
  周宪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又似乎有点心不在焉,老是走神。
  而李煜却犹豫不决,十分徘徊,“到军营里拿人,若是处置不当,激起兵变又该如何是好……”
  李煜的脸上阴晴不定,胸中时而怒火攻心,时而满怀惧意。半晌后他终于理出点头绪来,这种有灭国威胁的关头,威信已经不能顾及;国内最重要的问题是提防造反、卖主求荣。
  “立刻去枢密府传旨,停止继续追查,将已经抓获的定罪斩首……”李煜开口道,“皇甫继勋战败理应问死罪,但罪不及株连全家!杀人者须得有人偿命。”
  宦官忙领旨赶着出去了。
  李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今内忧外困,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宪道:“臣妾也想为王上分忧,可连王上都对国事束手无策,臣妾一介弱女子也无能为力。”
  李煜忽然仰头大笑了一声,脸几乎都有点扭曲了:“娥皇是不是暗自觉得我很可笑?”
  周宪忙道:“臣妾不敢,王上何出此言?”
  李煜道:“那郭铁匠次次得手用兵如神。你一早就认为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作所为都是徒劳,所以便对国家之事无动于衷?”
  周宪使劲摇头:“我没有那么想,王上为何这样想我?我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煜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很快注意力便不在她身上,叹了一声“朕确是有心力交瘁之感”。
  两人各自坐在那里琢磨自个的事,过了许久,传旨的宦官回来回禀。李煜又吩咐宦官去安排召见几个亲近的臣子……那些指使煽动乱兵擅杀大将全家的人,李煜不想马上和他们撕破脸,但他想暗查出是哪些人。
  就算知道了,以后还有机会秋后算账?李煜一口恶气憋回心里,这时忽然想起林仁肇,此人却是实实在在该死。
  “传旨,把林仁肇收监听后发落!”


第四百四十一章 还剩甚么
  江宁城笼罩在黑夜之中,一条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吠,接着“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一道小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声音道:“呙将军、马将军,三位怎么此时造访?”
  开口说话的人正是林仁肇,门外站着三条大汉,清一色布袍没戴帽子。站前面的络腮胡大汉呙彦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林仁肇恍然道:“三位兄弟快里面请。”
  林仁肇将几个大汉引入一间屋子,他认识这些人,都是南唐国禁军武将,呙彦、马诚信、马承俊三人。呙彦一进门就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另一个人走到后窗旁边,踮起脚朝外面望了一番。
  “皇甫继勋被杀了,林兄可知?”呙彦开口道。
  林仁肇警惕地点点头。
  呙彦挪了挪屁股,哼哼冷笑了一声,说道:“咱们安排的人。”
  林仁肇听罢顿时看呙彦等人的目光大为改变,“你我只是淡然之交,呙将军却将此等要紧之事相告!皇甫继勋渎职误国,有万死之罪、死不足惜,呙将军等兄弟何必亲自动手?”
  呙彦摇头道:“咱们不杀,皇甫继勋便死不了!”
  林仁肇一脸难以置信,愣了一下。
  呙彦看了他一眼,“采石之役我已打听清楚,皇甫继勋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将国家置于危地,不杀就是个祸害!不杀难告慰战阵上丧命的将士兄弟!”
  林仁肇深为赞同,接着却说道:“皇甫继勋乃大将,呙兄等将其灭门,恐怕朝廷会怪罪。”
  呙彦道:“林兄敢在殿上说实话,不也会被陛下怪罪?”
  俩人相视苦笑,林仁肇一时间很有点惺惺相惜之感,于是与几个大汉一番感叹牢骚,很说得到一块儿。相谈许久,呙彦正色道:“该说说今晚的正事了。我等杀皇甫继勋,虽有罪,但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参与的人较多,法不责众;另外皇甫继勋本当该死,朝廷因此杀我们,便有为皇甫继勋抵命之嫌,将引起许多人的不满……而林兄则不同,我们已得到可靠消息,明日一早,便有人来抓林兄收监。你一个大将,一旦受辱于刀笔吏,后果堪忧;何况你在大殿上的进言,有不敬之意。我们都断定,林兄一进监牢,恐怕就没法再出来。”
  林仁肇听罢惊怒道:“陛下不杀皇甫继勋,反而要杀我?”
  呙彦冷笑了一声,没有开口回答。林仁肇潜心一琢磨,他也感觉到这种事应该是事关权力争斗的原因,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明白,不理解在采石之役战败的关头,国家已有亡国之危,为何还会有这样那样的争斗。
  这时呙彦道:“林兄今晚就走,守南门的是我们的兄弟,已经安排好了。”
  林仁肇抱拳道:“呙兄等兄弟的好意,林某心领了。但我不能走,家眷还在江宁府,我不能弃之不顾。”
  “林兄之家眷,应无性命之忧,观之陛下不是残暴之人。”呙彦道,“……又或林兄不相信我所言?”
  “我不想这样逃走,不然还回来作甚?”林仁肇直接说道,没有过多解释。
  呙彦听罢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们多留无益,告辞。林兄自己多多保重。”
  林仁肇当晚便与家眷道别,沐浴更衣后一夜不能入眠,等待着朝廷官府的审讯。次日一早,果然来了几个宦官和一队禁卫,宣旨让林仁肇到官府。
  他已经准备好将采石之役的来龙去脉详尽供出,承担丧师之罪时,也要让人们明白战败的根本原因。
  不料刚进一座监牢,忽然冲上来几条大汉,一脚把林仁肇踹翻在地,然后给他戴上脚链手链,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毒打!他大喊大叫:“老子是禁军大将,谁给定了罪?士可杀不可辱……”
  他的喊叫只引来一顿轻蔑的嘲笑,以及更重的拳脚。他被打了个半死,被扔进一个铁笼子里。半醒半昏迷之中,又听得铁门哗啦打开,进来了两个人,拽住林仁肇的手在一个湿冷的盒子里一按,又在一张纸上一按。
  林仁肇这时心里还是清楚的,顿时明白:这就算审讯完了……
  在外面是大将,一进这里简直连条狗都不如,就要憋屈地死在阴黑的角落里。
  歇了不知多久,林仁肇浑身疼痛,总算恢复了一些体力坐了起来,身上的镣铐很重依然无法活动。就在这时,铁门再度打开,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他愣愣地望着那个黑影,情知现在辩驳和反抗都已无用。
  “黑影”一开口,却是熟悉的呙彦的声音:“林兄,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么?”
  林仁肇无言以对,良久才回过神来,诧异道:“呙兄如何进得这里?”
  呙彦的声音道:“朝廷奸佞结党,但忠正之士还没死绝。现在我们就在尽量留住仅剩的忠正之士。”
  林仁肇在黑暗中摇头叹息道:“事情至此,我已心灰意冷,没有什么可作为的了……不如一死,省得连累京城的家眷。呙兄快离开这里罢。”
  黯淡的光线中一阵沉默,呙彦道:“就算林兄等死,恐怕家眷也不得安生。”
  林仁肇顿时说道:“我犯了什么大错?难道陛下杀了我还不够,还要牵连家室?”
  呙彦道:“若是林兄担忧家眷,在这里白白等死,与逃走没有什么区别……说不定逃走更好,朝廷没有抓住你,反而不愿轻易动林兄的家眷。”
  林仁肇沉默了,良久不言。
  呙彦催促道:“事不宜迟,林兄早做决断,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林兄出城后可以先往南逃,去闽国旧地;此时金陵被数面威逼,抽不出手到南边去搜查。”
  ……
  林仁肇逃跑了!
  李煜得知这个消息时,立刻面如纸白……让他震恐的不是林仁肇逃跑会有什么威胁,而是怎么逃跑的?关在大理寺天字号死牢里,来去如同进自家门一样轻松,他是怎么跑的!
  林仁肇不是一个人,他身后有一股势力,将国家的威信、朝廷的尊严视若无物,肆意践踏!
  一股无力感、一种羞辱、一块大石头,像一床被子向李煜的脸上捂来。他无法呼吸、胸闷,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也看不到出路。
  “王上,你怎么了?”周宪从寝宫后面走出来,一样看到李煜丧魂落魄的样子,惊讶地问道。
  李煜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忽然趴到了地上,紧紧抓住周宪的腿。周宪大惊失色,弯下腰想把他拉起来,但李煜死死抱着不放。周宪只好自己也跪下来,急道:“王上,你这样不合礼,万一被人看到了,该怎生是好?先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周宪此刻带着安慰的话,让李煜抱得更紧。他情绪几乎崩溃,“所有人都在逼我,他们都要我死!”
  周宪忙道:“王上,你是整个南唐国最有权力的人,没有人敢逼你。”
  李煜拼命摇头,眼泪鼻涕一起冒了出来,蹭在了周宪的裙子上。他哽咽道:“没有用!周军马上要打进来了,我要亡国了……下面的人没有人听我的,他们都表面上虚以委蛇,内地里各有打算,只等我从王位上滚下来就翻脸报复……他们憋着一口气,等着那一天来羞辱我、嘲笑我、践踏我!我马上要失去一切了,没有任何我值得信任,娥皇,我只剩你一个人了……”
  ……周宪听到这里,不劝李煜,她也愣在了那里。
  她本来消沉和麻木,忽然间有了点自觉……她不禁想,当一个人完全没有了可以在意和关心的人,那还剩甚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当初和李煜的山盟海誓,那些相互依靠的往事纷纷涌上心头。周宪忽然变得非常温柔,清纯洁白的脸上,明亮的眼睛充满了怜爱和纵容,她伸出颤抖的手放在李煜的脸颊上:“夫君,我懂你的感受。”
  李煜激动之后,情绪稍冷,愣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你还记恨我……”
  周宪道:“人都会犯错,我原谅你了。你能原谅我的……那次不忠?”
  李煜这时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我还计较那种事做什么,我的情况……娥皇知道的。”
  “我都说过在意的不是那种事,只要我们把心中的裂痕弥补回来。”周宪的情绪也起了波动,抓住李煜的手掌,看着他的脸道,“王上,你不是郭绍的对手,南唐国的境况没救了。你投降罢!”
  李煜瞪圆眼睛:“投降?”
  周宪道:“没有办法了,现在投降,或许能得到周朝廷的宽容,你看蜀国主孟昶都没事……咱们不做君王,不要权势了!”
  李煜伸手拍了拍袍服,坐到了椅子上,不动声色道:“那我还剩什么?”
  周宪追上去,说道:“你还有我。我知道你想什么,觉得没有权势了也留不住我。你放心,那郭绍的为人我还算了解,他不会强逼的,也犯不着;否则之前就不会放我回来。只要我坚持,绝不会弃夫君不顾……你相信我吗?”


第四百四十二章 声东击西
  林仁肇连夜奔出江宁府,单骑南下欲去往闽国旧地。西边是周军活动区域,东边是吴越国地盘,金陵真是有八面埋伏的形势……果然出了状况。
  次日一早他刚到丹阳湖东岸,就遇到了周军斥候。追逐半个时辰,再度遭遇周军游骑,马被射死,人被逮住。
  林仁肇很快被周军武将猜出身份来,因为他背上有纹身。于是他被五花大绑,带到了采石渡口周军大营。
  前后一番折腾,到地方时天黑了。旁边的周军小将用北方口音说道:“你们看住了,我进去禀报。”一个士卒笑道:“这厮被绑得粽子一般,身在大营,想跑恐怕不容易。”
  林仁肇完全没有挣扎,他已心灰意冷,早知如此,何必废力逃出金陵?左右都是死,死在南唐国大牢也省得被仇敌白白羞辱。本来就是郭绍的手下败将,战场上败了还不够……还要被他知道自己“畏罪潜逃”,然后上门送死!
  除了羞愧难当,他也有点好奇,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虽是敌人,但林仁肇确实输得还算服气,总算没败在一个让他瞧不起的人手里……周军主将用兵步骤很灵活,而且各次时机抓得非常准确。
  林仁肇在门外等了好一阵,那进去禀报的小将仍旧没有出来。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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