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国千娇-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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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自信征服一个真正的枭雄,而且那样做要付出多少心力、又能得到多少好处?
曹操与刘备煮酒论英雄时,还想征服那个真正的枭雄,不把刘备一刀砍死,结果后患无穷。
认君,很多时候就像男人认父。(后)晋朝皇帝认契丹主为父,真的有忠心么?男孩认继父,真的能有内心的归宿感么……也许会有,那得继父付出很多很多。是不是有必要投入,非要得到别人的认可,以达到征服之目的,值得质疑。
郭绍说罢顿了顿,看着赵匡胤道:“你还有什么话说、什么愿望?”
……赵匡胤听到这里,心里冰冷一片,一股透骨的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一种求生的本能让他忽然很害怕!他抬头看着郭绍,此人的神情很镇定、甚至还有点温和,但此时此刻仿佛有一股莫名的气场让赵匡胤不寒而栗;比刚才那武将喊打喊杀的威胁,更让赵匡胤恐惧。
那样的气场,那样的杀气,是因为……或许当一些人愤怒而出言威胁时,自己在必要的时候能服软,就感受得到可能得到宽恕,但郭绍的温和锐利给赵匡胤的感觉……你就算痛哭流涕,磕头求饶,都无法改变他的意志!那才是真正叫人窒息的逼迫感!
也许有些人头脑太简单、真的感受不到郭绍那种杀气,不过那种人要么会被玩死,要么根本上不去那个能威胁郭绍的位置。
赵匡胤沉默片刻,说话的声音也罕见地有些颤抖:“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郭绍又道:“你还有什么愿望,能够在这里马上可以实现的。想吃点什么,想不想喝酒?”
赵匡胤的心境再度压抑窒息!他绝望了,在这一刻忍不住真的开始寻思最后的愿望,喝酒吃肉?如果对于一个没享受过荣华富贵的人或许有点用,但赵匡胤现在哪里还有那种心情?就算是脱光了的美人在他面前,他都没欲望,因为有更强烈的欲望完全压住了平素想要的东西……求生欲!如果真的有什么愿望,让郭绍不杀他就是唯一的愿望!
此时他忍不住看了京娘一眼,见此女竟然忠心耿耿地站在郭绍身边,竟然连御驾亲征都能被带上。想想当年自己当年千里护送,无论彼此是出于什么心思,自己对她也很厚道,怎么也应该有点恩情!
赵匡胤忽然觉得人心寡情!心里冒出一股怨气,就好像发现北汉国宰相说完“当有真正重要的事才会出面”后,很快又在背后算计他……于是在被传召入宫时,专门作出一些已经知情的迹象,顺带就以直报怨!平素赵匡胤为人不是那样的,他比较奉行做人留一线,但并非心里真想那么宽宏,只是目光长远而已。
他想羞辱京娘……但是太过分了的话,郭绍不会同意。不仅如此,自己还会死得更快,男人最有敌意的:是有人想要他的权力财富和女人!
赵匡胤内心波涛汹涌,猛然之间,发现自己又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处境:如同当年在东京兵变时,失败的主要原因是陷入了对手的节奏,跟着别人的步伐应对,就失去了主动权,处处受制落了后手!而现在,郭绍让他想愿望,他就真的把注意力转移到上面了……
赵匡胤的心境因此一乱,不仅绝望恐惧,还有一种沮丧感涌上心头。
他沉默了良久,说道:“我想和京娘单独说几句话。”
郭绍沉吟片刻,转头问道:“你要和赵匡胤说几句话?”
京娘微微一迟疑,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了。”
赵匡胤听到这里,牙齿轻轻咬紧,再度觉得妇人难以常理度之!
郭绍转头对京娘轻声道:“你先出去一下。”
京娘抱拳道:“遵旨。”
京娘刚刚走出帐篷,就在这时郭绍忽然说道:“军中难找毒酒,卢成勇你去把他们处决了,就在这里动手。”
赵匡胤听罢脸色一变,他很意外……不是因为要被杀意外,而是就这么被杀?他进来后,和郭绍没说几句话,而且都是无关紧要的话,谈不上什么交谈。
他很意外,是以为郭绍要和他推心置腹似的谈谈。一则,人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件东西时,因为来得实在不容易,通常舍不得太急处置;二则,郭绍刚才虽然杀心很狠,但实际对自己还算尊重,站在同等高度的敌人、又有敬重之心,难免有惺惺相惜之意,怎能不对对方有点兴趣?
赵匡胤的喉咙一阵蠕动,瞪圆眼睛看着那个叫卢成勇的武将走过来。那人却不是郭绍那等高度的人……有些东西和那等人没法沟通,那武将是毫不迟疑地顺手就拔出了佩刀!
……郭绍的瞳孔收缩,看着赵匡胤。他原来在东京时,本来想的是把赵匡胤捉回去给符金盏“认错”,还想羞辱他一番,以出口恶气;但真正一见到赵匡胤时,忽然觉得没必要了,而且也不愿意承担一丝风险。
就算有军队押送、囚车禁锢,赵匡胤想在去东京路上逃脱的机会基本没有,但郭绍照样不愿意承担那一点风险!他甚至没有叫人拖出去斩首,而是亲眼看着!
不过,这本身也是因为太看得起赵匡胤。
郭绍对赵匡胤一向还是有仇恨情绪的。当初他家莫名其妙把两条命挂在他身上,人被冤枉会恼羞成怒,非常生气!赵匡胤还威胁郭绍的身家性命,甚至所有他关心的人,胜负之后必然要动他的亲人家眷,这种威胁能让人疯狂,也能产生极大的仇恨,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赵匡胤还羞辱符金盏,公诸于天下,对于一个有身份名望的妇人,是极大的伤害,伤害符金盏,便触及了郭绍最内心的那根弦!
除此之外,郭绍能感觉到赵匡胤的极度仇恨,别人恨自己,才是最叫人寝食难安的威胁!
郭绍真是想报复。但是,在真正有机会的时候,他忽然因为威胁的解除而不想干那些事了……或许,郭绍本来并非一个残忍、喜欢暴力血腥的人。他有点抵触那种东西……虽然战争也残忍,不过也热血,热血与残忍依旧有所区别。
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一些心胸的。但心胸有底线。
赵匡胤面对兵器逼近,目光死灰。他的右脚一动,似乎想迈步后退或者挣扎,但忽然又放下,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郭绍盯着他,心道:这是个非常理智又有定力的枭雄!他不是不想作最后挣扎,但是手臂被绑在,身处万军之中,显然是徒劳的,除了在最后时刻有失气度、没有任何作用。
郭绍在猜测,若是不要气度,还有那么一丝机会,赵匡胤肯定不要了。
就在这时,赵匡胤道:“我没看错你,郭绍!你就是个人面兽心、装腔作势的贼子!你蒙骗了大多数人,却是个冷酷险恶的小人!”
郭绍冷冷道:“你真的看走眼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 再聚晋阳(九)
郭绍懒得与其解释争执,因为卢成勇已经提起了佩刀,时间也来不及了。他自问,赵匡胤最后的骂言真的看走眼了。郭绍觉得自己心里仍旧装着阳光,但是,在世上如若不问原因地仁慈高尚,不能适应人世,也不符合他的人性。
他有争强好胜之心、有某种真正战胜一个强大敌人的欲望……就是在这个历史大潮之下,把国家治理得比宋朝更好、有更大的功绩!而赵匡胤是一个最好的观众。
郭绍确实想过让他活下来观赏结果。可是,其实最终也达不到郭绍想要的效果,因为赵匡胤还不知道赵家王朝究竟是什么个样子,没有对比;赵匡胤更不会在仇人面前真正服输,对一个看不顺眼的人(郭绍),无论那人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有诟病的地方。况且,赵匡胤要是活得太久,风险就不可避免。
就在这时,卢成勇粗暴地一把抓住了赵匡胤的发髻,对着其脖颈一刀刺了下去,半点停顿都没有。
赵匡胤连叫都没叫一声,一股鲜血就从他被刺破的动脉里彪了出来!卢成勇一头一脸,手上全是血。杀人,确实也会把自己弄得满身血污。周围的几个大臣和赵匡胤那几个兄弟的脸色都变了。
赵匡胤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四肢还在抽搐,大睁着眼睛,但是目光已经涣散。
李继勋、石守信等三人也是呆立在那里,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追随的大哥、曾经以为成大事者,就这样被杀了?!他们的脸如死灰,恐怕也直观地意识到了自己的下场。
郭绍冷冷道:“把他的头颅割下来!”
卢成勇依言抓住赵匡胤的下巴往上一拽,右手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拿起脚踩刀背,听得“咔嚓”一声,他又挥起刀锯了几下,娴熟地把头颅割下来……卢成勇以前是小底军(后改铁骑军)的士卒,久经战阵,因为那时候首级能领赏,对割首级似乎非常熟练。此时他的上半身全是血和肉末,和刚刚作案后的凶犯模样差不多。
卢成勇把头颅提起来,血淋淋地拿给郭绍看。确认死了……没有人失去脑袋了还能生还,简直死得不能再死。
在这一瞬间,郭绍发现自己对赵匡胤的一切仇恨都没了。他感到有点意外,确实人一死,便是化解恩仇的有效法子。郭绍脱口道:“这下我与他的恩怨都扯清了。”
然后郭绍毫无负罪感。
其实下意识一想,赵匡胤没什么罪,他只是郭绍的仇敌而已……杀一个无罪的人,郭绍仍旧毫无压力,几乎连一点感受都没有。
并非他做过武将、就不是人,而是:现在杀人完全不用被制裁!杀人之后的忧惧、恐慌、甚至一辈子都不能踏实的感受,不是因为干了一件不对的事、不是因为伤到了同类的生命而有负罪感,而是:怕被抓住,以命抵命,担心的是自己的处境。
当这一切制约和天经地义的清算都真正消失时,郭绍感到杀人几乎没多大的感觉。确实人走到了人间最高位,能真正体会到超越一切凡间规则的为所欲为!但他依旧不愿意为了一点事就杀人,确实是看重人命。
郭绍眼皮都不眨一下就指使杀死了赵匡胤,却觉得自己很尊重生命。
郭绍此刻松了一口气,看了李继勋等人一眼,此时已是兴致索然,挥了挥手道:“拉下去,斩首。”
“喏。”卢成勇招呼账外的侍卫进来,将三人强行拖了出去。
不多时,便有三枚头颅用木盘端进来向郭绍回禀,郭绍道:“将赵匡胤等人的首级处理一下,快马送到东京,送给端慈皇后看。”
郭绍说罢长吁一口气,从上位的椅子上起身,大步走出了帐篷。他站在账外,心里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复仇后的快感不多,但着实内心轻松了一头。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难言的陌生感……便好似从一条路走来,一直沿着路走;可是忽然没路了,天地还在延续、就是没有了现成的路可循,就会感到有些不适。
因为,至此之后一切都已改变,不可能再有宋朝了,与郭绍从小熟知的历史比起来已然面目全非。
他皱着眉头,抬头看去,视线向远处延伸。周围有兵马的嘈杂,但前几日那轰鸣的炮响、宏大激烈的杀声已经停息,四下里竟然安宁起来。双方都没有展开军事行动。
这时,王朴等人也走了出来。左攸开口问道:“真的要停战五天?”
王朴没吭声。
郭绍没怎么犹豫,当即就说道:“全军修整五日。咱们说话还是要算数的,王使君以为如何?”
王朴拜道:“臣附议。五天,着实会给北面都部署李处耘增加压力,但陛下当众的圣旨是否守信,臣以为更加要紧。”
“然。”郭绍点点头。心里琢磨……这干系到自己皇权的威信和可信度。虽然本来就是敌对国,对方也没有什么报复性后手,但是世人公认的信义这等东西,不一定是伪善,而是在通信、制度、控制力无法细化的时代,就要“教化天下”,应该用一些道德理念来维护规矩和秩序。
郭绍决定了此事,继续观望了一番晋阳城墙。晋阳城墙已是斑驳狼藉,不过主体依旧耸立在视线尽头,上面插着旌旗……从城外看城墙,有时候觉得那道很单薄脆弱,要走到城门墙洞或是上城墙,才真正看得到它是怎么回事;不是一道墙,而是像一道梯形山体,非常宽厚!
他觉得五天内应该真的没有战事了,此等境况,只要周军不进攻,北汉军恐怕不会挑起战端……他们的策略应该是死守城池、拖延时间,等待辽军从外面增援解围。
再说北汉主要是不看重休战的五天,怎么愿意折腾出卖赵匡胤?那事儿对北汉主的脸面还是有影响的,那赵匡胤是从敌国投奔到了北汉的。
郭绍收回目光,回头对王朴道:“前营军府布置一下诸部,下达详细军令。各军轮流修整,仍要在各营留守兵马当值,不可松懈戒备。”
王朴抱拳道:“臣遵旨。”
郭绍又道:“攻城暂停,但其它的军务不能停息。”
第五百七十章 还不迟
乌云遮盖了晋阳的天空,零星的雨点渐渐湿润了尘土,浇灭了硝烟,很快“哗哗”的小雨便成了雨幕。本来已经休战的战场,进一步被掩藏在了雨幕之中,人马密集的吵杂也被雨声掩盖,天地间反而更加宁静。
京娘在中军的帐篷里独自呆坐了许久,这时转头看到雨水,忽然心里一酸,两行清泪终于从眼角滑落。
就在这时,忽然账内的光线一暗,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是郭绍。
京娘心里一慌,急忙避过身,拿袖子慌忙地抹了一把眼泪。
郭绍默默地走了过来,找了条小木凳坐下。京娘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动作已经逃不过郭绍的眼睛。她一时间情绪复杂。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郭绍开口道。
京娘微微张口,一阵难受,有种被冤枉一样的感觉,但是她不是太会说话的人,平时说话都很简短直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索性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郭绍道:“赵匡胤没有受什么罪,我只是要了他的性命……我不得不杀他,这等人威胁太大,不杀就是很大的隐患。”
京娘听罢,又意识到是郭绍单独进来的,专程过来看自己,便低着头道:“你现在是皇帝,不必如此……过来的,陛下放心,我懂这些事,我的忠心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嗯。”郭绍点点头,“我信任京娘。”
京娘便不知道怎么说了,良久后才忽然说道:“其实我流眼泪,不是为赵匡胤流,是为自己。”
郭绍听罢立刻投来目光,若有所思。
京娘在这种目光下感到了压力,就好像被看穿了内心,就好像有人要硬闯出来,她本能地开始抵抗挣扎,但是光从每一个缝隙不容分手透进来,无法拒绝,于是在瞬息之后就被填满,有点无奈、无力,又很充实和暖和。
“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男子总是想怎么死,妇人总是想怎么活。”郭绍开口喃喃道。
京娘觉得这话有点玄,但又似乎有点道理,她带着一丝好奇心转头看他的脸,郭绍的脸很沉静、沉静中带着一丝伤感,她又无法抵抗他那低沉稳定又有些温和的声音。
郭绍道:“你当年付出心意,却被拒绝,或许对赵匡胤有点恨意;但是恨意不是冷漠,心里应该还记得他对你的照顾和关心。所以当你眼睁睁看他送命后,恨意也没了,还是会有点难受。妇人就是容易陷入这种心思里,你表面看起来比大丈夫还果断,但依旧逃不出这样的心思……”
京娘忽然觉得四肢无力,可怜兮兮地看着郭绍。
他转头看了一眼门帘缝隙外的雨,沉默下来,在这粗糙沉静的小空间里,似乎就剩下了“哗哗”的雨声。
京娘一股气顺不上来,瞪了他一眼:“我最厌恶那些婆婆妈妈的妇人!他当年最看重的是他的名声和前程,我什么不都算,有什么好惦记的!”
郭绍皱眉沉思片刻,摇摇头道:“他死了,你还是会心酸。但你说眼泪不是为他流,我信……妇人总是想怎么活。你依旧会有依附心思,在人心里有个位置、有人属于你,关心你看重你,你都会有留恋。
他曾经对你很好,但他不属于你……你决绝时却不一定心软胡来,所以我很放心你和赵匡胤的旧谊。你也是不容易满足的,我对你也很好,但我也不属于你。”
京娘怔怔地看着他,肩膀一阵颤抖。
郭绍又狠心地说道:“你属于我,但我不能完全属于你。”
京娘听到这里,心里像是揪了一下,难受得眼睛一酸,然后脸上就是一热。
郭绍站起来伸手抚摸她的肩膀,因为郭绍的手又大又暖,她感觉到肌肤上一大片暖和,心里更是像一团麻一样扯也扯不清,眼泪哗哗只流,仿佛要化作天上掉下来的雨水。
郭绍站在旁边一动不动,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明了:“如同我必须杀赵匡胤,一切都是无法的选择的……有些事我没法做到。”
京娘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违背了家父效力“主公”时给她灌输的信念。郭绍的声音又道:“但是,我不是不念旧的人,你可以一直属于我,我不会弃你……因为我们结识的不算迟。”
她听到这里,终于难以克制了,扑进郭绍的怀里,不顾一切地痛哭起来。她觉得一切都放下了,一种完全不顾的释放,“呜呜”痛哭,很快把郭绍的衣襟打湿。一直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好像比什么都伤心,却比什么都痛快。
良久郭绍才小声说道:“军国大事用女子,似乎本就是个错误。”
……
丰州(呼和浩特)的草原,没有下雨,阳光明媚。
中年将领杨衮策马过来,抬头望向北面,北边的阴山山影在天际若隐若现,仿若在草原尽头、一大片悬在天边的乌云。在乌云之下,一条黑线在轻轻地动荡,就好像水面的涟漪波动。天地间轰轰的闷响,声音不大,却无孔不入,好像是惊雷之前酝酿的闷响。
那黑线是阴山北面的部族集结的骑兵大队向丰州聚拢。这阵子西面诸部都在动员骑兵向丰州聚集,草原上的部族,临战时才动员也是很快的。
杨衮收回目光,微微侧目看向前侧马上的耶律休哥。耶律休哥才是此次的主帅,杨衮只是副将。
耶律休哥很年轻,但已经表现出了一个独当一方的大将应该具备的所有才能气度,以摧枯拉朽般的气势迅速平等室韦诸部背叛的战争,让他在辽国名声鹊立,也奠定了他在辽国的名将地位。
年少得志,耶律休哥还是露出了一些年轻人该有的迹象。耶律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