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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十国千娇-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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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汉生下来就是战乱时代,一辈子都打仗,战阵经验极其丰富,所以这个年纪了还能呆在虎贲军,他做伙夫和杂兵,上头安排什么就干什么……虎贲军将士几乎都是青壮,李老汉这样的人比较少见。
  他终于擦完了马身,这才抬起头瞧皇帝的仪仗,不过这时皇帝已经带着马队正在离开。
  不料忽然一个汉子气势汹汹地冲到了面前,李老汉吓了一条,转头看时,原来是都头。都头一脸恼怒,猛然挥起马鞭。
  李老汉急忙抬起手臂想挡一下,他太清楚马鞭摔在脸上的话是什么状况了,马上就会皮开肉绽。
  都头似乎看他头发都花白了,马鞭没有打下来,便愤愤地说道:“老子是不是该嘉奖你,这点功夫就能耽误你干活?”
  李老汉心里不是滋味,这小子的年纪还没他儿子大,倒在面前自称老子。
  不过对方是武将,李老汉只是个杂兵,上下尊卑很明显。他又想起今天就要发饷了,赶紧提心吊胆地弯腰道:“小的知错了、知错了。”
  都头冷冷道:“你的身子骨还好?”
  李老汉忙活动了一下胳膊,紧张道:“还很硬朗,干活不必别人干得少。将军饶俺一回罢,俺打过很多仗,平素干活,有时拿起刀枪还能当战兵使唤!”
  都头“哼”了一声,懒得再理会他了。
  李老汉见他走了,这才长吁一口气。旁边一个杂兵转头看着自己,李老汉已不似刚才那般作态,顿时好像什么事也发生过似的,说道:“谁不犯点小错?只要别去挑衅将领的威信,一般都没事。”
  那杂兵听罢忙道:“受教了!”
  等干完了活儿,几个杂兵便找个没那么开阔的地方呆着偷闲。刚才那年轻人上来便问:“李老汉有儿子?”
  李老汉笑道:“儿子比你还大。俺们家的地就在开封府,俩儿子都在家种地。”
  那人摇头道:“怎地不叫儿子来从军,李老汉就好回家清闲了哩。”
  这些年轻武夫多半都没啥心眼,什么话逮着就问。李老汉也不计较,笑道:“俺就是不准儿子从军,自个来了。”
  “为啥?俺觉得从军没啥不好。”
  他看了年轻杂兵一眼,说道:“上回在晋阳爬城墙,你没去罢?”
  “您不也没去,咱们在石岭关呆着,不是等辽军么?”
  李老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你去一次,就不会在这里问俺了。”
  他们消磨到中午,便听到人说该他们去领军饷了。李老汉赶紧和众人一块儿去军营里,打听了一下,不仅有铜钱、麦面,还有盐。
  盐也是受士卒们欢迎的东西,这东西在市面非常贵,不仅能自家用,多的还能卖给街坊,只要稍微便宜点就很好出手……朝廷发的,不算贩卖私盐。而且殿前司也常发盐,他们直接从官府调,盐本身并不是值钱的玩意。
  每当这个时候,李老汉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时候他除了大部分拿回家,还能买酒喝喝。多年以来是什么世道?不仅能让全家人吃饱穿暖,还能有酒喝,已经很不错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心境
  东京内城大街上铺着砖石,马蹄踏在路面上的声音额外清脆,“哒哒哒……”每一声都干脆利索像豌豆落进盘子里。
  郭绍看着外面的光景,目光很快被一处未建完的建筑群吸引。他左右看了一下位置,随口问道:“这里就是咱们叫工部派人督建的功德阁罢?”
  李处耘忙点头称是。
  随着马车前行,郭绍的头也跟着转动,眼睛良久观看那片地方。他收回目光,看着坐在对面的李处耘,李处耘也忙欠了欠身。
  “李将军百年之后,画像也能挂在里面。”郭绍用随意地口气道。
  李处耘抱拳道:“功业都是陛下的,臣不敢居功。”
  李处耘的姿态很拘谨,郭绍说话却很直接:“可是我的画像不能挂在这个地方,应该在太庙里。”
  李处耘一时间面露难色,似乎这句话难以回应。郭绍这才寻思……要是李处耘附和罢,好像自古皇帝比较忌讳死亡,不然怎么有万寿无疆这句说法。
  “罢了,咱们不谈这个。”郭绍挥了一下手。
  李处耘忙左顾而言它,岔开了话题。
  但郭绍的思绪转变没那么快,还想着刚才看到的宣仁功德阁,一时间忽然有种想法:文武大臣大多赞成北伐,这个功德阁可能也有原因,他们想尽量建功立业,抓住机会留名……不过当初郭绍下旨修建这地方,并非这个目的。
  不久前攻幽州的知情范围扩大到政事堂(那么大的事,得让宰相们知情),就受到了宰相范质的反对,范质要骂支持北伐的人怂恿皇帝穷兵黩武。不过这种开疆辟土的功绩,确实和文官关系不大。
  能在里面留下画像和功绩的人,不知手上有多少人命,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郭绍自己也不知让多少人送了命。
  在大臣面前,郭绍不能想什么就说什么。以前李处耘和自己是好友和同僚的关系,说话要方便一些,但郭绍登基后就不能了……此行和李处耘交谈了不少,但看得出来李处耘说话也很小心谨慎。
  郭绍也对自己所思所想缄口不言。
  过得一会儿,他才看着李处耘正色道:“不论怎么做,都不能避免生灵涂炭。我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以将士的生命,来换取百姓苍生的生命。将士们是在为他人牺牲。”
  李处耘的神色一凝,道:“陛下以仁心对待天下子民,百姓幸甚。”
  郭绍阐述道:“辽人占据幽云之地,一旦有机会,就很容易举兵南侵。就像去年幽州军劫掠易、定二州,若是辽军主力南下,涂炭之地更广。
  咱们不是在好大喜功穷兵黩武,是在做应该做的事。哪怕这些事需要很多人付出性命。”
  郭绍在和李处耘讲道理,又好像在说服自己。
  不过,他当然不是只为了高尚的理由发动战争,人都有欲望或梦想,郭绍也不例外。
  ……回到皇城,郭绍没有再去金祥殿,径直入宣佑门。因为今天是十旬沐假,君臣都不办公,便是放假一天给人沐浴更衣的时间,相当于后世的周末。不过周末来源于基督教,沐假是古代传统习俗。
  郭绍不想去滋德殿或万岁殿,干脆去了三清殿、皇宫里的道教殿宇。
  这里十分宁静,本就是个清修的地方。他先去看望了清虚,和她说了一阵话,不过和清虚大抵没什么共同语言,毕竟年龄太小了。
  郭绍想起了在这里出家的张太贵妃,一问她还留在三清殿。他隐约记起张太贵妃的一句话,她说一面之后,要再见到皇帝不知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于是郭绍临时决定去拜访张太贵妃。
  张氏在清修的殿门口将郭绍迎进室内,周围只有一个道姑,礼仪也比较简单。
  郭绍当下便问:“太贵妃在三清殿可好,缺什么用度?”
  张氏缓缓说道:“陛下和皇后善待宫中之人,我在这里很好。陛下请坐下罢。”
  郭绍便在一扇木窗前的木案旁边的蒲团上坐了下来,张氏又轻声道:“我这样的人原本没有过问了的,谢陛下挂念。”
  郭绍道:“太贵妃不必谢,我也觉得这里很好,远离俗世。”
  张氏顿时低声道:“陛下要是想清静的时候,可常过来坐坐。我平素也没什么人说话。”
  那道姑在里面烧水沏茶,从外面的厅堂里能看到她的身影。郭绍确实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太一样,虽然在宫廷里,却仿佛与一切都隔绝了。
  他见桌案上摆着围棋,当下便低头观看着上面的棋局。
  张氏见状微笑道:“陛下若有兴致,我们再玩上回您教我的五子棋?”
  郭绍道:“那游戏太简单,老是下就没意思。太贵妃教我下围棋?”
  张氏打量着郭绍的脸:“陛下真不会下棋?”
  “实不相瞒,我以前就纯粹一个武夫,哪里会这些风雅之事?”郭绍说得毫无压力,他发现在这个地方确实轻松,“不过我懂最基本的规则,围死就被吃掉旗子和地方,然后数谁占的地盘大。”
  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前朝贵妃,永远会被禁锢在皇宫里,郭绍实在觉得她无法对朝政造成任何影响。
  张氏听罢,便详细地讲解了几种策略,然后要郭绍和她对弈练习。
  过了良久,张氏身边的道姑才把茶端上来,一切都非常慢,简洁的殿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时不时响起轻轻的落子的“啪”的一声,时间也仿佛流逝得更加缓慢了。
  这地方的陈设很简单,就连他们下棋的桌案,也是普通木料,连漆都没上。不过反而让郭绍感觉气氛轻松,没有那么多装饰来影响人的心境。
  郭绍道:“我听说对弈也要棋逢对手,太贵妃和我这样的对手下棋,会觉得无趣罢?”
  张氏面带笑意,很专注地观察郭绍,毫不犹豫摇头。
  二人便默默地继续下棋。两个曾经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确实缺乏了解,能说的话似乎不多。
  张氏趁着空隙,提起细嘴的茶壶在小杯子里倒了一盏茶,递给郭绍,轻声道:“这里本就是清心寡欲的地方,茶具没什么讲究,也没什么好茶,陛下不要嫌弃才好。”
  郭绍听罢看了她一眼,觉得一个真正清心寡欲的人恐怕不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张氏也确实不像真正清修的人,她长得太艳,黑的秀发、白的肌肤、红的嘴唇,眉目间的妩媚和丰腴胸脯间的线条,都破坏了那样的气质。
  他静下心,说道:“茶壶只要不漏水,价值百贯和价值几文的东西是一样的。”
  张氏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郭绍又道:“贵重的东西,不过是因为人们都认同它的价值。只要咱们俩认同这些东西很讲究,它就是好茶了。”
  张氏轻轻抬起布衣袖子遮掩住嘴,笑道:“陛下这番言辞真有趣。”
  又是一阵沉默,只剩下落子的声音,俩人说话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郭绍忽然又开口问:“太贵妃相信人死之后在这世上有鬼魂么?”
  张氏收住笑容,脸色都变了。郭绍忽然意识到,她可能想到的是已经驾崩的太祖。
  她的睫毛在窗户透进来的流光中一阵颤抖,抿了抿嘴故作轻松道:“我是道士,不该怕鬼魂。”
  郭绍抬头看了她一眼:“我想到的是几年间打了那么多仗,已经算不清究竟让多少人送命了。”
  “自古大业都是尸骨垒成。”张氏改口道。
  郭绍点点头:“这围棋也很有意思,当年发明它的人,肯定是参与争夺天下的高位者。博弈双方,都在尽力占领地盘,占得越多的人才能赢。不断想要争更多的地盘,想更大、更强,怎么也收不了手。”
  张氏道:“陛下虽初学棋,却立刻就在领悟其中的意境了。”
  郭绍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现在就是忍不住对什么事都多想,或许并非好事。最近越来越觉得,仿佛失去了以前一往无前的锐气,明明已经决定的事,也常常瞻前顾后心神不宁。”
  张氏沉吟片刻,好言道:“陛下半月攻陷雄城晋阳,惊动天下,您早已是明君雄主。不过在帝位上的人,思虑极多是难免的。”
  “哦?”郭绍终于感受到,这做过贵妃的人,着实是见过世面的。
  此时他的身心都放松,那些积压在内心的心绪也因此冒出来。平素在人前,他就算有什么情绪,也会表现得正大光明,自信十足,这样才能稳定人心。
  郭绍确实觉得这阵子自己的心境不好。现在他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多,处境越来越好,心境反而变差了,实在有点不知怎么回事。
  二人一连下了几盘,因为棋不逢对手,下得很快。郭绍看快到中午了,便起身告辞。
  张氏道:“要是陛下不嫌粗茶淡饭,三清殿也可以用午膳。”
  郭绍立刻就微笑道:“我来拜访皇室长辈,留太久还要吃饭就不妥了。太贵妃保重身子,我过阵子再来问安。”
  他接着又道:“我会记得与太贵妃的交谈。”


第六百章 风声渐起
  宣仁元年六月。郭绍与枢密使王朴商谈,将北伐的时间定为明年春。
  诸国发动战争的时间,多数是选择在春季,从高平之战、秦凤之战开始几乎都是春季发动。因为汉人传统的过年是最重要的节日,大年过了更容易动员人马和民壮;北方严寒,冬季用兵也非常艰难。
  但那时候可能也是辽人猜测防范的时间,要保障战争的突然性便更加困难了。
  此时,离北伐的时间还有整整半年。
  不久,河北地方官奏报请功,在黄河北岸抓获了几个契丹人细作。
  抓获奸细的过程很简单,巡检官差在路上撞见几个模样蹊跷的人,上前盘问,竟发现他们不会说官话,逮住一审是契丹人。
  辽人打探消息的路数并不奇怪,此时诸国似乎都没有间谍的概念,最多称得上斥候,便是被逮的那种人。恐怕辽人斥候也没觉得一定会被抓住,因为他们不是要混到东京来打探消息,只是在黄河附近打探情况。
  因为周军此时如果要北伐,必过黄河……需要大量架设浮桥。
  观察黄河上的浮桥,是辽国判断周军大规模北上最快捷直接的办法。
  辽国此时派斥候深入,显然已经对周军北伐的意图有所警觉;但他们不清楚周军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北伐。
  大周朝廷对北伐知情者也只有中枢的十几个人,而且他们只知朝廷已经决定北伐,仍不知具体的时间;此时完全知情的人只有郭绍和王朴……还有符金盏。
  有大臣进言派人提前联系高丽和河北汉将的建议被否定。
  高丽离东京太远,离幽州也很远,不能直接对幽州之役产生影响;高丽虽然一直对“渤海国旧地”野心勃勃,却进攻能力不足,结盟只有长期战略好处,没有战术益处……最不利的原因是,很容易泄露北伐的大致时间。
  联络幽州汉将同理,很容易暴露出北伐迹象。
  ……元年中秋。东京灯火繁华,佳节酒宴和赏月的景象一如往常。
  此时夏季炎热的天气已经过去,越来越凉……等气温到达最冷的时候,便是北伐之时。逐渐变冷的天气,仿佛是时间迫近的信号。
  军器监昝居润奏报,新铸第一批龙啸炮已经试验完毕。
  新炮与旧炮的构造几乎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大口径抛射石弹的臼炮。唯一的区别是由铸铁材料改成而来青铜,军器监认为这样能让火炮更耐用。
  不久后,第一批火绳枪也制造了出来。枪管依旧用青铜铸造;枪机几经改进,改用火绳点火。
  只是点火装置有了改进,比明火点引线更方便,但火枪的射程杀伤力与以前没什么区别。所以依旧只装备了神火都,因为实用远不如弓弩。
  ……九月,东京派遣的使节到达南汉国兴王府(广州),诏令南汉国主进京,被拒绝,使节奏报已被驱逐出南汉国境。
  不久后,枢密院设立“兴王府前营军府”,调动官吏组成了从上到下的完善组织……他们此时经手的是与南汉国的使节来往、收集南汉的消息。
  以至于东京官场上很多人也猜测,朝廷收复河东后,方略将放在南方,会陆续收复南汉、吴越等地,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事。
  但这个“兴王府前营军府”的组织完善,只要一道圣旨,就可以转变为北伐的幕僚府。
  接着枢密院下令易州节度使孙行友,在易州东南建城;又派符昭序北上,从河北诸州征召了大量民壮在易州附近开石场开凿城池所需的地基石料。
  ……十月,黄河南北诸州的民夫被征召服徭役,修筑黄河堤。
  诸项举动既有迷惑性。作为一个大国,大周国内每年都会一些政令,无论建城还是修堤,都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
  几个月过去了,东京看不出一丝北伐的迹象,连京官都不认为朝廷在准备大战。
  但是,周军攻城炮需要大量的石弹,修城开石场,就事先找到了石料的矿场、招募聚集了大量的石匠,这是必须要提前准备的事宜;修城需要征召大量的壮丁……大战的后勤也需要壮丁人力。
  修黄河堤,征召的民壮更多,以十万计。
  冬季已到,天气逐渐变冷,今年冬月(十一月)黄河南岸就开始下雪。到了腊月,黄河流域已是天寒地冻。
  ……
  正月初十,东京仍沉浸在佳节的气氛中,整座城一片银装素裹,屋顶、街巷上全是积雪,却一点也不冷清,灯笼、旗幡、人们的衣裳,各种大红色点缀其间,市面上人山人海。各种戏耍、敲锣打鼓让这段时间的城市变成最热闹的时候。
  但是天气仍然太冷了,今年的天气更是额外地冷。进入正月天上还在下小雪。
  除了城里和村庄里,郊野几乎没有人迹。
  离东京最近的黄河岸边,却有一两百骑驻扎在那里,在白雪皑皑的单调天地间,这些人有孤零零之感。
  郭绍和枢密使王朴都在这里。二人站在那里眺望,面前就是黄河河面……一片白茫茫的平地,上面什么也没有。
  郭绍拿脚踢开积雪,又蹲下身,伸手刨开看。
  “今年比往年都冷。”郭绍回头对王朴说道。
  王朴躬身一拜,不动声色道:“过河便不用搭浮桥了。”说罢抬起手挥了一下手。
  一骑策马过来,“驾”地喊了一声,踢了马腹一脚,策马便向前冲去。郭绍站起身来,久久望着那远去的人马,只见黑影越来越小。
  天地间没有风,小雪花从天上落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十分安静。沉闷的马蹄声十分清晰。
  良久后,那骑士骑马渐渐回来了。王朴又挥了一下手,一排二十余骑一字排开,慢慢靠近过来,以稀疏的队形向前奔去。
  “今天就在这里扎营,明日返京。”郭绍对王朴说道。
  王朴沉吟片刻,终于没有劝郭绍。这地方在黄河南岸,离京城很近的地方,周围十分太平;皇帝身边又有一股精锐铁骑,逗留一两天不可能有任何危险。
  王朴只叫将士们择营搭建帐篷,并吩咐了轮流值守的人马。
  行军扎营,郭绍什么也不过问。他只等搭好帐篷,升了火便到里面避寒。
  王朴没不久也走了进来,行了礼,郭绍叫他坐,他这才在火边坐下抖身上的雪花。王朴说道:“明日禁军换防,老臣临时下令殿前司、侍卫司诸将,不解散轮换下来的将士。将出征的各军都聚集起来,然后送钱到各营犒赏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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