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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十国千娇-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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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绍听罢顿时一喜,说道:“我去看看他。”
  侍卫便喊马夫停下车驾。一众车马陆续停靠,等杨彪乘坐的马车过来。
  郭绍从车驾上自己走了下来,一个侍卫上前要扶他,却被他一把就推开了。这时他才感觉之前还在下的毛毛细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天上的黑云仍在,但已一朵朵分散开来。阳光从像一把金光闪闪的利剑,在中间劈开了一个出口,天地间的光线也明亮开来。
  郭绍走出马车厢,一时间有种从压抑幽暗的隧道走到开阔的世界的错觉。他看到路边一颗开满粉红小花的树,才意识到此时是春天!那花枝带着绿叶的生机在湿润的微风轻轻摇曳,并未挡住观赏远处涿州城的视线,相反却好像为那座古城的景象作了点缀。涿州在春花的气息中,破败的城楼不再有腐朽的直觉,而是充满了岁月的底蕴。
  他长吁一口气,快步走上了杨彪乘坐的马车。
  杨彪躺在垫着厚厚软织物的车厢里,睁着眼睛看着刚刚进来的郭绍,开口道:“陛下……”
  “别动!”郭绍上前轻轻按住他的胳膊。
  旁边的郎中白叟道:“所幸杨公身上的重甲挡住了箭矢,伤口都不深,内脏没有伤到。只是伤口太多,流血过多,以至气虚昏迷。只要醒过来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了,需静养进补,调养才能得以恢复。”
  郭绍道:“白先生救醒了我二弟,吾心甚慰。”
  白叟忙道:“医者分内之事。”
  郭绍转头看着杨彪毫无血色的脸,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杨彪的手掌粗糙得硌手。
  杨彪气息虚弱:“臣有负陛下重托,战阵失利……”
  “不怪二弟,你醒来就好,且安心养伤。”郭绍好言道,“此战有些遗憾,但并非大周军不善战。若幽州在咱们手里,辽军照样别想赢。咱们休整一番,改日再战!”
  这时车帘随着颠簸的摇动敞开一道缝隙,阳光投射了进来,一缕暖暖的光正好照在郭绍的脸上。他的眼前一片明亮,心里的伤感郁气已仿佛随之消散了许多。
  他仿佛看到了希望,力量感也随之慢慢回来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郭绍明白自己,是个有戾气、残暴、阴暗一面的人。但是,之前损失兄弟被逼认输的伤心、不甘、愤怒并没有让他感到强大,他想报复、想泄愤,却反而让他失去了自信,虚弱得风寒也能入侵。
  而现在,稍许的阳光和希望,渐渐驱散了胸中的戾气。
  杨彪的醒来让他减少了孤独感……杨彪并非用兵如神的名将,但他是可以让郭绍信任的人,郭绍相信他就算不要命也愿意维护自己!杨彪活过来,能给郭绍一种心理暗示:还有兄弟在身边。一些可以信任的人,只要还在,就会增加人的安全感。
  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保持积极的心态励精图治,谁笑到最后未可知晓。
  “我们是君臣,但还是兄弟。”郭绍手上稍稍用力。
  杨彪微微点头,又道:“三弟……”
  郭绍叹了一声,轻声道:“三弟理应由朝臣酌情追封爵位,并传其子,他有舍命护驾之功,也应该供奉于功德阁内,受后人瞻仰。”
  杨彪听罢松了一口气,又点点头。
  郭绍观他面有疲惫不支,便道:“二弟先安心养伤,不必操心。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他当下离开了马车,回到自己的车驾上。
  这时身穿圆领袍服的京娘在车厢侧面抱拳执礼,却没说话。郭绍看了她一眼:“上车来说话。”
  等京娘弯腰走上马车,郭绍便拍了一掌车厢木板,马夫驱赶四匹马立刻就轻松拉动了马车。“叽轱叽轱”木头磨蹭的声音随之响起。
  京娘轻声问道:“陛下的身子好些了?”
  郭绍缓缓点头。
  京娘这才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发现幽州分司(兵曹司)记录的一件小事以前没有被注意。那个陆岚……她的母亲姓白,竟是辽国南院大王萧思温的妾室。”
  “哦?”郭绍听罢也感到十分意外。
  京娘沉声道:“此时在幽州也有不少人知道,两个月前就被咱们的人打探到了,却不知怎么,我没注意到。”
  郭绍沉吟片刻,“陆岚的娘……应该是汉人罢?多半是被契丹人强抢去的。”
  京娘道:“主要此女经常出入陛下身边,不得不有所警觉。”
  郭绍一时没有说话,回忆起认识陆岚的过程、以及对她的认识,很快排除了她是奸细的可能。因为认识只是个巧合,不可能是被人安排的;这个时代的当权者,也没有这样安排卧底的经验和先例。
  他当下便说道:“陆小娘的母亲竟在萧思温府上……却是件很巧的事。咱们的百姓被蛮夷抢走做小妾,她也是受害者。”
  京娘不再争执。
  过得一会儿,陆岚就提着个巷子上车来了,她首先注意的不是郭绍,却是坐在对面的京娘,当下善意地弯了弯腿,很有礼地算是作礼招呼。
  她脸上有点尴尬地说道:“我回去找舅舅拿了一些药材过来。”
  郭绍见她带着羞涩的脸,不禁想起了在涿州时住在她家,她充满戒备敌意的倔强泼辣。如今,她起码是完全信任郭绍了。
  郭绍什么都不问,就判断这个小娘不是奸细。因为他对自己作为一个弓箭手猎人的直觉,这个女子身上有阳光的气息,内心里没有多少阴暗的东西。
  京娘却开口问道:“陆娘子以前是涿州人,后来才去的巫山?”
  陆岚抬起头,疑惑地说道:“我们以前是幽州乡下的人,后来有点变故,才搬到涿州城。几年前,涿州城不是战乱,我便随先父南逃,先去舅舅家。可是舅舅已经过世了,娘舅白家剩下的人在故乡巫山,这才几经辗转流离去的巫山。”
  京娘道:“陆家除了令尊,没有别人了?”
  陆岚摇摇头。
  京娘又问:“在幽州陆家时,发生了什么变故?”
  陆岚的脸上顿时被伤感笼罩,低声道:“契丹人劫掠……”
  京娘顿了顿,道:“令堂呢?”
  陆岚声音已经变了:“被契丹人劫掠走了,生死不明。”
  郭绍当下便即使制止道:“京娘别问了,咱们不该提起陆娘子的伤心事。”


第六百二十章 天助主公
  不少事做了、却并不能派上用场,但不做又不行。郭绍遂大军主力一路过拒马河,到达易州,再无战事;大军步骑周密的部署和布防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过拒马河就是大周的境内,人们的心情渐渐放松。换作在幽州境内,就算没有战事君臣也松不了气,因为有危机感。
  大军扎营,照秩序安营扎寨过夜。
  郭绍没有当众出面,只叫王朴、左攸等人见面。他的风寒还没痊愈。
  左攸开口道:“臣以为,咱们应该在易州留一支精兵,为防辽军袭扰。”
  郭绍一时没有回应,他左手握着铜灯台,照着地图上易州的位置一路向下看,手指放在了郓州的位置(大名府东南部);然后又抬高灯盏,观摩了好一会儿。
  “是得留一股禁军在河北,但不是留在易州,这里最好……”郭绍拿手指在图上敲了一下,“德州。”
  左攸伸了一下脖子默默瞧着。
  王朴道:“陛下是为了防郓州(李筠)?”
  郭绍没有否认,若有所思道:“坚固的堡垒,问题往往出在内部。兵不用驻易州,因为辽国现在的问题也不是来自大周武力强盛。”
  王朴沉吟道:“此番退兵归来,恐怕确有风浪。”
  郭绍看着放在地图上的灯火,在此前的某一个夜晚,当时他带着伤感消沉的情绪也是这么看着灯上的火焰。那一晚作出决定时,已经认真考虑过内部的挑战了。
  此时他的神情全然不同,很镇定地说道:“李筠此人,野心太大、能耐却不够大,不足为虑。”
  ……
  郓州天平节镇,位于梁山伯北面。李筠现在就在这里做节度使,相比以前在潞州负责抵御北汉国的重任,现在他在这里几乎没多大的作用了。
  当时大周朝廷下旨他移镇,条件是准许他带走昭义军将士的主力。朝廷和节镇之间都有利弊考虑,博弈妥协后的结果,李筠老老实实到河北来了。
  作为一个军阀,李筠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朝廷肯定不信任他,才会费力想让他移镇;他也不愿意交出兵权,因为那是他的地位资本。
  朝廷要直接灭他,得无益地劳命伤财,也会给别的地方军阀造成恐慌;他想造反,又很容易失败。上下只是暂时的妥协,双方都在等待一个彻底的解决办法。
  此时,他在堂屋里走来走去,十分焦躁。
  旁边站着两个文官幕僚。其中一个有仙风道骨仪态的老头,叫仲离,擅长的是占卜,各种各样的占卜术都会,名气还很大。
  仲离在此之前劝阻过李筠起兵,但原因只是机会不好。
  李筠的长子也劝过他,主张是放弃兵权,以此向朝廷换取荣华富贵……因为在此之前,朝廷要不断削弱他的迹象已非常明显,移镇离开根基之地,偶尔会以升迁的名义调走他麾下的武将,收回了节度使干涉地方官的权力;私信里听了一个消息,朝廷还想设转运使,收回节镇的财政权力。
  当时郭绍的武功威名如日中天,李筠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也有过消极的想法。
  但现在,他又嗅到了一丝机会。
  一个幕僚说道:“据报,禁军北伐遭辽军铁骑进攻,损失惨重,皇帝的两个结义兄弟都被阵斩了。现在败退回国,人心惶惶。”
  李筠道:“禁军究竟损失了多少人马?”
  幕僚道:“不论折损了多少,现在禁军肯定士气低落、人马疲敝。今上本身就是篡位得国,靠武力积威,而今战败,人心不在矣。”
  李筠心道:看来郭铁匠也不是传言中那么神,毕竟老子打仗的时候,他还在吃奶!
  但李筠没有当着幕僚的面说任何失体的话。
  李筠转头看向仲离:“仲先生怎么不说话?”
  仲离道:“待老朽占一卜。”
  另一个幕僚见李筠犹豫,劝道:“当今之势,机会已经很少了。主公此时不起,错失良机后悔莫及!”
  李筠道:“咱们迁来的这地方不好。”
  幕僚却急道:“朝廷对主公早有提防之心,一旦主公被削去了兵权,谨防秋后算账,欲求富贵太平而不得!”
  李筠嘴上不说,但这也正是他担心的地方。以前天下纷乱,他总有一种该轮到他的感悟,但东京那把椅子上的人来来去去,一直没能成事,最后连自身也难保了。李筠在郓州这段时间郁气很重!
  现在这局面,他已经很动心了。但仍旧不动声色道:“地方不好,兵力不足。”
  幕僚道:“主公若是想以一城敌一国,自是以卵击石;此前咱们潜龙在渊,也正因如此。现在还不到独尊之时,得联络盟友,共同起兵;今上一旦不能控制形势,天下风起云涌矣!等大势变,主公再图脱颖而出。”
  李筠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幕僚。
  幕僚道:“东京朝廷实际簇拥者,唯有禁军和河北魏王符彦卿,很多地方都不稳靠;而现在禁军初败势微,魏王老迈……真是天助主公!机会最大的便是河东东汉国(北汉)旧地,此时可先试试说服杨业起势。”
  李筠听罢觉得有点意思了。
  幕僚继续道:“杨业掌东汉降兵数万众,忻、代全在手中,控制雁门、忻口、石岭关等诸关隘,除晋阳城外,皆在其手。一旦天下有变,杨业便可复有河东之地,自居为主,割据一方逐鹿中原,何乐不为?”
  李筠下意识地点点头,心道:老子要是有杨业的本钱,早就起兵了!
  幕僚沉声道:“杨业之妻折赛花,是静难节度使折德扆之女,杨折两家是世交,又有联姻。杨业一旦骑兵,西北折家等部都要反,中原四方烽火,大势变矣!
  除此之外,蜀国、江南等诸地归复也不久,大势一变,只要有人登高一呼,又有多牢靠?”
  李筠的目光变亮,脸上也被血涌变红。他沉吟片刻,却道:“尔读圣贤书,却不明大义。”
  幕僚怔了怔,羞愧道:“卑职汗颜之至。”


第六百二十一章 有勇无谋
  李筠秘密传见长子李守节,吩咐他去河东劝说杨业。
  守节有点担心道:“父亲与杨业交情不深,孩儿贸然前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利……”
  “你只管放心。”李筠沉声道,“为父要是觉得危险大,也不会派你去;不过由我的孩儿去谈,更能让杨业相信。稍后郓州的官吏会送来一张官府路引,你先去晋阳,那里有我的故交,然后由人引荐再见杨业。”
  李筠语又重心长道:“当今龙椅上坐的郭铁匠有勇无谋,白送杨业那么好的实力底子和地利。人在其位,杨业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咱们给他壮声势,他没道理拒绝。就算万一没谈成,他也只能悄悄的,不敢吭声。
  杨业手握重兵,都是东汉(北汉)军旧部,生怕朝廷猜忌,有人劝他造反,他哪敢张扬?孩儿且安心办事。”
  李守节听罢点头称是。
  他照父亲的吩咐安排,骑快马先到晋阳,听说杨业此时在忻州,便赶往忻州。
  ……杨业听说是李筠的长子,便叫老奴安排在一间厢房内,并吩咐不要失礼。李筠这个人,杨业确实是久闻大名!
  李筠曾多年在潞州与北汉军作战,民间有“河东白龙”的外号,着实算得上一员名将良将。杨业在北汉国也多年了,岂能没听说过这个宿敌?
  现在杨业不会计较北汉国曾经的敌人,此一时彼一时也,何况当年河东打打闹闹,战阵上在用兵,私下里也没少来往。
  杨业走进别院里,在屋檐下慢慢踱步过去,却并不进款待客人的厢房。他终于走到窗户旁边,不动声色地往里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年轻人正端起茶杯喝茶,然后在屋子里背着手步伐凌乱地走着。这厢房里,杨业放了几件稀罕物,有一张画,还有一把良弓,但那年轻人对东西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估计也没心思去注意那些玩意。
  杨业很快就立刻了窗户边,并不进去。
  走到门口,遇到了老仆,便吩咐道:“把来客的随从也请进院子款待。然后去叫王都头带本部人马来把院子围了,将人都拿下!”
  杨业在门厅里呆了许久,只听到士卒的脚步声,里面没闹出多大的动静。然后得到了老奴回禀,当下便放心地离开了别院。
  他回府见了妻子折赛花。
  折赛花问道:“夫君去见那李守节了?”
  杨业摇头:“就看了一眼,我把他捉了,准备送到东京去。”
  折赛花听罢仍旧有些诧异。
  杨业道:“此人心神不宁,又是李筠之子,大老远跑河东来,必是劝我起兵谋反!此事做不得。今天下战乱久苦,杨家岂能不识大义再起残杀?”
  他声音放小说道:“我在柏谷与今上交过手,以今上的武功和禁军战力,在幽州肯定没吃大亏,我要是利令智昏,必然覆灭!杨家并没有铤而走险的野心……除非东京失陷,国家崩灭,我才会考虑进取晋阳图一隅自保观望。”
  折赛花听罢点头道:“夫君明大义,有分寸。”
  杨业又沉声道:“李筠只知我手握汉军,却不知汉军已重新编了行伍,副将和指挥使以下大批武将全是朝廷任命的人;还有军府幕僚官吏和传令兵整个都不是我的人。我要是有一丝妄动,枢密院马上就能察觉。”
  他皱眉踱了几步,忙道:“夫人立刻写信去关中,晓以大义、利害,劝阻岳父千万不要有异动。李筠既然派人到河东来做说客,可能也会去关中联络岳丈。”
  折赛花道:“夫君要派人把李筠之子押解回京?”
  杨业沉吟许久,想到郭绍把忻、代及几个重要关隘都交给自己,若无信任、对一个并不熟悉的降将不可能那么做。他当下便道:“我亲自押送去东京。”
  折赛花担忧道:“事关谋反,朝廷会不会猜忌夫君?”
  杨业坦然道:“今上以诚待我,我亦以忠报之。”
  于是,那李筠的长子李守节,比当年李继勋的长子还不如,李继勋之子做说客还见了李筠一面;而今李守节连杨业的面都没见到,一句话没说上,就被关起来了。
  李守节憋了一肚子话和不解在一间屋子里呆了一晚上,一夜未眠,琢磨着究竟哪里得罪了杨业。
  不过杨家倒没有虐待他,送来的饭菜很可口,睡得床也很干净,还有被子。
  次日一早,房门被打开,一个武夫道:“请李衙内出门。”
  李守节戴上幞头,抚平鬓发,依言走出了房门,然后看到了一辆囚车!他顿时愣在那里,两个士卒走了上来,李守节无奈,仍由其搜身,把缝在衣服里的密信给搜走。然后自己走上囚车,手脚就被锁住。
  ……
  此时大周禁军还在河北,东京朝廷是端慈皇后摄政。
  符金盏看完杨业的上奏,首先派人快马送往河北军中。然后在金祥殿东侧,垂帘召见了杨业,嘉奖他忠心为国,不负皇帝信任。
  杨业谢恩。
  杨业已经自己进京表忠了,这已可以证明他没有二心。但符金盏在听说北伐失败后,而今面对这些手握兵权的武夫,莫名有心神不宁的感觉。
  殿内的杨业跪伏在地砖上,对上位者五体投地尊敬万分,连两侧的大臣也安然若泰。可是符金盏对他仍有极重的防备心,或许只是一种偏见……那是在多次战乱中给她留下的深刻印象和恐惧。
  符金盏留杨业在东京,称赞他是陛下倚重的良将,等陛下回朝再封赏他。
  她很快就想到了西北折家,心道:既然李筠联络过杨业,应该也会争取杨业的岳父折德扆。
  符金盏遂等待着折德扆的态度。
  ……
  郭绍率周军主力已经到达大名府,在大名府补充了一些军需,逗留一天,他顺道去见了岳父符彦卿。
  这时便收到了东京的急报:李筠四处联络,准备谋反!派到河东劝说杨业的李守节已经被逮往东京。
  郭绍倒没料到李筠这么快就暴露,他原本的部署是在事发后,让魏王符彦卿节制河北诸镇为西路军,留在漕渠沿岸德州的龙捷军右厢为东路军,两路进剿平叛,判断这些兵力足够对付李筠了……但如今禁军正好还在河北,郭绍与大臣商议,临时改变主意,大军顺道去解决李筠的事。
  他下令史彦超前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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