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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十国千娇-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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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军乐停止,那些人敲得厚铜乐器“叮叮叮……”直响,前面的周军士卒调头撤了回来,有的正在紧张没听到,但见同伙都跑了,也调头就跑。乱兵从横队中间的空虚往回撤。
  这时横队弩兵也准备好了,“噼里啪啦”的弦声在四处响起,南汉军乱兵死伤无算,乱糟糟地逃跑。周军各处队列时不时进军,时不时停下来齐射。各指挥的火器和弩交替发射,空中白烟弥漫。
  周军大队步兵追击到了山脚下,此时南汉军进攻出来的人马全部都崩溃跑进树林去了。
  背上插着三角红旗的传令兵骑马过来,一面跑马一面对各处指挥使大声嚷嚷道:“中军令,停止追击,禁止入林!”
  ……营寨中军,四处都在欢呼,热闹得不可开交!
  曹彬周围的文官武将正在道贺,宰相李谷面带笑意道:“曹将军不愧为陛下钦点大帅!一群新卒,几个月前拿得还是锄头,今朝拿起兵器便能击败南汉国主力援军,老夫佩服之至!”
  曹彬客气拱手道:“这也是陛下给了精良装备,李公调运了充足粮秣军需之故,本将不敢居功也。本将在(后)汉朝时便入行伍,这些甲胄兵器,换作是以前,精锐之兵不一定有如此装备。”
  幕僚道:“曹大帅先期派人入林,原来是诱敌之计!”
  曹彬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前方一群大将入帐,七嘴八舌吵了起来,有人拍着胸脯大声道:“中军若不叫咱们退回来,非得乘胜打到韶州去!”
  又有人道:“不说打到韶州,突破此山,到山后扎营逼近韶州定无差错……”
  曹彬三十多岁了,脸白,投足间十分儒雅,常被赞为儒将,他对部将们的牢骚也不生气,只是正色道:“据报南汉军在韶州增派了援兵,前面山高林密,中军尚未掌控局面,轻敌冒进兵家大忌!”
  幕僚顿时附和道:“曹公言之有理。韶州这边不产大象,南汉国的象兵是从大理、安南(吴朝)得到的战象,只有其都城禁军才有,今出现在韶州,正如曹公所料,南汉国派来了主力援兵!”
  武将们吵闹稍息,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李谷便道:“此战大捷,曹公可修书上奏报捷请功。”
  曹彬的目光从后面那几个“传令军”的文官那边扫过,说道:“我定据实上报,此番大捷,但未能取得实质进展。一来因为南汉国增调了援兵,二来南方有瘴气,军中生病者很多,致使我部兵力减少很大。”
  李谷皱眉发愁:“瘴气着实难办,老夫运来了很多药材,给疗伤营服用,却不见好。”
  ……中原人确实对南方瘴气十分惧怕。
  以前汉唐时期,南方皆归朝廷管辖,但官员们最不想去的就是南汉这边做官,被当做是失宠流放……因为很多人过来做官都因瘴气死掉了!
  军中有太常寺派来的御医,认为瘴气十分可怕,让曹彬等大营中军的人十分发愁。
  在御医和军郎中的安排下,大伙儿把犯了病的人分开设营居住治疗。所依据的治疗办法除了照搬医书,也找来了当地的土医,拿草药来治,有的能治好,有的病况俞下。
  俞良从林中逃散出来后,就病倒了。当夜便打摆子,浑身冷汗,立刻被送到了伤兵营居住。开封指挥的状况最差,在树林里被击溃死伤了上百人,又陆续有人病倒,整个指挥基本失去了战斗力。
  俞良躺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周围都是雄黄熏的味道,乌烟瘴气,还能听到呕吐、呻吟的声音,他的情绪十分糟糕。
  他没料到打仗原来是这么回事……和诗歌里写的“不破楼兰终不还”“男儿何不带吴钩”等等全然不同,压根没那么有诗情画意!俞良出征后的遭遇:步行走路,一直走,走了他娘的几千里!然后听说雄州被攻占了,便又走了过来,接着就在荒郊野岭带着人挖壕修墙……刚列队进军,连敌兵的长相都没太看清楚,就狼狈跑回来了。
  然后就病倒,被送到了这破地方躺着。
  周军病了很多人,没有退兵的原因是御医郎中、当地土医的治疗下,不断有人痊愈。据说是瘴气,反正还是能治的。
  但是俞良却一直不见好转。他每天躺在破床上,也没人来看他……平素熟悉的将士被禁止进入疗伤营。俞良感觉身体也越来越差,浑身无力,起床都有点吃力了,他不得不胡思乱想,自己会不会病死在这破地方?
  毕竟是个读书人,俞良现在有点质疑,自己是不是入错了行,根本不适合从武……但是学文也考不上进士。真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
  而今他只能满心消沉地等死了,绝望一点点地加深。
  周军进展缓慢,几乎停止了进攻,上次大战之后也没听说南汉军有什么动静。过了几天,俞良一直不见好,被人从营中拿牛车拉了出来,送往雄州,和他一起被民壮送走的还有很多人。


第六百七十五章 所有的罪
  灵州干燥多风,行宫内都能听到外面风声的呼啸。
  枢密副使急匆匆地走到书房门口,里面郭绍停止和卢多逊的谈论,招手让魏仁浦进来。魏仁浦拱手一拜,急着就说道:“陛下,曹彬有消息来了。周军在韶州北面捷报,但情况似乎并不顺利。”
  郭绍道:“我之前看曹彬的奏报,只要拿下韶州攻灭南汉便指日可待,他攻不下韶州?”
  魏仁浦道:“臣以为很难。大周军与南汉军对峙以来,多为守势,打退南汉军进攻便算赢,进展极为缓慢。周军受南方瘴气,生病者很多,更有人密报是碰到了瘟疫!臣猜测,曹彬可能在考虑退兵了!”
  郭绍眉头紧皱,少顷便说道:“叫太常寺派御医去南线会诊,解决疾病之事。”
  魏仁浦抱拳道:“喏。”
  郭绍沉吟片刻又道:“送信回去,叫左攸也去!以前我带兵对隔离防病有一套办法,曹彬没跟过我,可能不太熟悉,左攸最熟知那些法子。”
  魏仁浦又忍不住说道:“曹彬此人没什么战绩可称道,攻南汉的表现也平平无常。朝廷花了那么多钱,甲胄、兵器、粮秣无不充足,他手下战兵多达十万,出征消耗糜大,却把仗打成这样……”
  郭绍道:“曹彬的人数虽多,但咱们得考虑他带的不是战阵老卒。”
  魏仁浦叹了一口气:“南汉弱国,君黯臣昏,比以前的南唐国差多了。”
  郭绍却毫不犹豫道:“曹彬还没有上书放弃,且让他想想法子,咱们不能催促太急。”
  魏仁浦察觉到郭绍的态度口气,便不再多言了……那曹彬是郭绍亲自选的人才,不到真正失败的时候,郭绍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谈到这里,书房里君臣三人有稍许的沉默。
  郭绍伸手在额头上摩挲了几下,有种疲惫涌上心头……想想自己每天也没干多少事,但诸事不顺,心境会影响他。
  郭绍故作淡定道:“你们都各司其职,切勿太急。”
  魏仁浦等二人躬身道:“臣等谨遵教诲。”
  卢多逊这时说道:“明日送党项人走,臣请命为朝廷使者,与他们同回夏州,再见见李彝殷。”
  郭绍和魏仁浦听罢都面带诧异,郭绍提醒道:“此次与上回又有所不同,卢使君前去,有性命之危。”
  卢多逊正色道:“若夏州反叛杀臣,战事不可避免,会有更多的人丧命。臣一条性命,何足惜也?”
  郭绍听罢点头同意了,默然挥了挥手。
  二人抱拳道:“臣等告退。”
  郭绍站起身,在斗室之中有些烦躁地踱着步子。左思右想,西面不出事才是最有利的情况……北方一打仗,辽国极可能插手。主要战线西移,对调运耗费较大的中原王朝没什么好处;何况辽国还会多一个盟友,夏州党项地盘不大,但党项人全民皆兵、地形也复杂,并不好对付。不过,李彝殷也不一定愿意夹在两大强国之间被当枪使。
  郭绍深吸一口气,此时才醒悟,坐稳皇位后有点麻痹大意了,很多事容错率依旧不高。
  他把焦虑、烦躁的情绪压在心底,起身走出了书房。
  郭绍在宦官王忠的带引下,走过一段廊道,又去见李月姬。
  李月姬正坐在旧屋内发怔,见郭绍进来,警惕地看着他,也不起身,礼节几乎没有。郭绍也不计较,好言问道:“李贤妃这几天好些了么?”
  李月姬好些憔悴了很多,她声音低落地说道:“我不该由着性子,答应与岺哥逃走……我以为不过是件小事,就算被抓回来,也没人能把我怎样。”
  她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了:“我若懂事一些,没藏叔叔就不会……”
  郭绍道:“李贤妃忽然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是情有可原。人都会做错事,不过错事的责任,得算到我头上。”
  李月姬听罢有些诧异,抬头打量着郭绍:“你对岺哥那么狠毒,为何对我如此宽容?我要是不答应岺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郭绍不置可否,又道:“明日咱们要把党项送亲队伍、没藏氏父子的尸体礼送回乡,李贤妃与朕一起去送送罢。”
  李月姬道:“你还要留我在这里?”
  郭绍道:“朕与李家联姻,并非与没藏氏联姻。”
  李月姬皱眉道:“陛下以为家父还会与皇室联姻?”
  郭绍道:“现在不好说。”
  ……
  没藏父子的死讯早已传到夏州,又从夏州报去了辽国上京。
  大将耶律斜轸闻讯赶去北院副使萧思温家商议,被迎进了内院,却见萧思温正在院子里闲适地看晚辈嬉戏。
  二人见礼罢,耶律斜轸循着萧思温的目光看去,定睛一看,脱口道:“那不是耶律贤么?”
  萧思温微笑道:“老夫这里也算他的娘舅家,表兄妹俩合得来,燕燕(萧绰)常念叨她的表哥。这不好不容易才见到一回。”
  耶律斜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贤儿之母怀节皇后是萧家的人。”
  那耶律贤已经十三四岁了,身体有些柔弱,不过与清纯可爱的九岁表妹在一块儿玩心未泯,俩人正在追追闹闹。萧绰轻快灵活地绕着一棵树转了几圈,回头看着弯腰喘气追不上的耶律贤,她笑得合不拢嘴,“咯咯”的笑声仿佛银铃一般。
  耶律斜轸把党项的事都抛在了一边,目不转睛地瞧着那十三四岁的少年,十分有兴趣的样子。并非那少年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而是因为少年的出身!
  耶律贤的父亲,正是大辽先帝辽世宗;母亲是辽世宗的皇后!
  但是少年现在的地位并不高了……因为当今皇帝是太宗一脉的;而少年的父皇是世宗系。两脉的皇位交替方式是先帝被刺杀的“火神淀之变”,耶律贤的尴尬地位可想而知。
  萧思温看着漂亮女儿兴高采烈的样子,看得入迷,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转头对耶律斜轸道:“大帅是为党项那边的事而来?”
  耶律斜轸道:“萧公应已知情,党项贵族送亲、父子皆死在灵州。若是夏州有变,必求援于大辽。”
  萧思温点头称是:“夏州人只要反叛周国,便是第二个东汉(北汉)国!他们比河东更难对付。河东人是汉儿,与周军作战不卖命,党项人却不同。我已经再派出使节去游说李彝殷了。”
  耶律斜轸拜服道:“萧公深谋远虑,有先见之明!”
  萧思温道:“周国人攻河东时,我便力主全力救援,目的却是为保幽州;结果何如,河东一失,幽州立刻被周军威胁。这事儿还没完,幽州干系国运,定不能让周国人夺走!
  此番夏州若有事,大辽应倾全力保之,与周军对决的地方西移,无论胜败,丢的也不是咱们的地方;西面战事一日未分胜负,幽州便有一日安稳。”
  耶律斜轸这两年以来,已经完全被萧思温的谋略见识折服,不断点头附和。
  萧思温见状,大为受用,便又沉声道:“大汗也赞同了老夫全力保有幽州的主张,答应夏州一有事便出兵西面。此时大辽国内切勿有事,诸位应以大局为重。”
  耶律斜轸以手按胸拜道:“咱们服萧公,一切皆听萧公之见!”
  萧思温好言赞了一句,又转头看着那两个孩子嬉戏玩耍。他眯着眼睛,十分从容。
  就算是大辽皇帝、是人人见了都怕的暴戾之君,又能何如?他萧思温就不怕!很早以前那耶律璟就猜忌萧思温,但如今越来越不敢对萧思温轻举妄动了。除非想同归于尽,不然大辽皇帝也只能妥协!
  一者,大辽皇室一直与萧家联姻,宰相几乎全部出自萧氏,势力极大;要是耶律璟敢平白杀萧思温,就等于完全失去了萧氏的支持。
  二者,萧思温本人也有一股势力,如果耶律璟能察觉萧思温的所作所为,理应清楚,如果没有萧思温从中斡旋,耶律璟面对的变故风险更大!除非耶律璟想彻底铲除威胁,否则动萧思温并非上善之举……可惜威胁太多,他恐怕不敢轻举妄动。
  萧思温就看耶律璟想干嘛,现在皇帝想稳住局面,那大家便好说话了。
  萧思温微微闭上眼睛,感觉现在时机尚不成熟,在所有人眼里,耶律璟现在似乎还不应该把所有的罪都扛下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砰砰砰……”沉闷的响声。耶律斜轸侧头观望,“什么声音?大晴天的不会是雷声。”
  萧思温淡定地说道:“应该是宫帐军在训练战马,大汗听从我的进言。周军有火药兵器,攻幽州时还用了火药炮,会让战马受惊,我进言大汗让辽军战马习惯火药爆炸声,以免临阵乱了阵脚。”
  耶律斜轸道:“萧公文武双全,叫咱们好生佩服。”
  萧思温摇摇头,少顷又缓缓道:“我听汉官范忠义说,古代魏国能打败蜀国,是因为司马懿比诸葛亮活得久。咱们只要保有幽州拖时间,等郭铁匠一死,一切都相安无事了。”


第六百七十六章 草蒿
  东京西殿,大臣们躬身站着,黄色纱帘后面一个美丽的影子在晃动,里面的人似乎在走动。
  里面传出了节奏舒缓十分好听的声音:“没有收到官家让曹彬退兵的书信?”
  站在前列的枢密使王朴拜道:“回端慈皇后,枢密院没再收到西北来的圣旨。前几天收到的书信,已奏报端慈皇后,出自魏副使之手,言称让太常寺派御医南下,另派内阁辅政左攸随行。”
  符金盏的声音道:“便依官家的意思罢。”
  “喏。”王朴道。
  一侧的太常寺卿道:“臣有一言。”
  符金盏的声音道:“但说无妨。”
  太常寺卿道:“曹大帅的乡军大营,照禁军之法,专程派御医署的官员设立了疗伤营,其中不仅有征发的民间郎中,也有御医。若是前方御医也束手无策,恐再派人也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王朴道:“请奏端慈皇后,老臣有一义女名陆岚,住在宫中,许久未见面了,臣想见在枢密院见她一面,望端慈皇后开恩。”
  “哦?”符金盏顿了顿,恍然道,“我记得王使君有一次重病不愈,便是陆岚治好你的?”
  王朴拜道:“正是,因此老臣才与她结下父女之义。”
  符金盏立刻说道:“来人,去叫陆岚到枢密院见她的义父……传旨太医署丞白叟也去罢。”
  ……
  宣佑门内西侧,有一处没有取名的小院,便是陆岚住的地方。
  这地方非常清净。宣佑门后宫中轴线两侧的嫔妃居住宫殿,不会越过万岁殿;而万岁殿两侧都是一些办公和存放东西的仓库。只有陆岚住在这个位置。
  整个院子都种着草药,连客厅里都用瓦盆乘着土种着花花草草,放置在一只大木架上。
  陆岚正提着一只水壶,很仔细地对着盆里的花花草草浇水,她非常细心,有一种阔叶草上的叶子脏了,她也拿手帕轻轻擦干净。
  干完这些活,她便站在架子前舒展上身,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阳光透过木架撒在她的身上,十分柔美,陆岚的个子不高,骨骼小、不过肌肤却很丰腴,她伸懒腰时胸前的衣服被绷得很紧。
  她放下胳膊,脸上露出了惬意的微笑。看到这些植物水灵地生长,她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就在这时,一个小宫女在门口伸了伸脖子,说道:“万岁殿当值的李尚宫来了,她说这几天不舒服,晚上睡着了身上凉,可是背心却出汗,想找您给把把脉。”
  陆岚道:“叫她进来罢。”
  没一会儿,三十出头的李尚宫就一脸笑容进来了,与陆娘子见礼。
  陆岚指着一张桌案旁边的藤椅道:“李尚宫请坐。”
  她说罢看了一眼炉子上的水壶冒着白汽,便走到木架旁边,指间从浅黄色的羽状草叶子上拂过,停留在一株淡青二回羽状草叶子上,拿起剪刀剪了两片叶子下来,然后在水盆里清洗干净。
  李尚宫见陆岚亲手端茶递水,忙客气地说道:“怎么好意思让陆娘子如此对待?”
  陆岚把两片叶子泡在白瓷杯子里,走过来放到李尚宫面前,说道:“不用客气了,尝尝罢。李尚宫的症状不过是因阴虚有稍许邪气入体,并无大碍,不必担忧。”
  李尚宫捧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眉头微微一皱,顷刻又露出笑容:“很苦涩……不过有股子清香,挺好的,这些都是陆娘子亲手种的?”
  “那便对了。”陆岚点头道,“这种是青蒿,正好治你的阴虚。另外那种黄色的草蒿没这么苦,不过对你的病用处不大,那是除蒸截疟之药。”
  李尚宫惊讶道:“原来这杯茶就是治病的!”
  陆岚道:“院子里还有几株,一会儿剪一些给你回去泡水喝。”
  李尚宫吹着水面,又喝了一口,面有感激,又道:“陆娘子这样的人,在宫里还是很受敬重的。人食五谷,谁也难保不三病两痛,后宫的人看郎中也不方便,大伙儿可得和颜悦色对你。陆娘子这边人少,有空多到咱们那边走动走动,也没那么无趣。”
  陆岚却撇了撇嘴,“我挺喜与这些草花呆一块儿。”
  就在这时,小宫女带着一个宦官进来了。那宦官急匆匆地说道:“陆娘子快跟杂家来!”
  陆岚和李尚宫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宦官又道:“端慈皇后和枢密使要见你!”
  李尚宫一听,看了陆岚几眼,抿了抿嘴唇,忙道:“那我告辞了,那边的事要紧,陆娘子先过去罢。”
  陆岚便起身跟着宦官出门。
  出了宣佑门,二人一前一后径直赶到枢密院,王朴和陆岚的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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