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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十国千娇-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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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的一扇窗户开了,一个拿着手帕的小娘媚笑道:“军爷们进来解解乏呗,有美酒,还有美人儿作陪,随便摸……”
  张老三等光棍立刻被撩拨得心痒痒的,伸着脖子往里窥探,很好奇里面都有些什么。
  又有人道:“上头说这几日军中不禁酒、逛窑子,大伙儿可以放开了乐一乐。”
  张大道:“上回发的赏钱都拿回家了哟。”
  刚才那人又道:“马上出征,皇室要发安家费,咱们回去找俞十将借点、把这身虎皮换了再来,发了钱还他便是。”
  几个人激动地纷纷附和。张大郎拉了张老三一把,悄悄说道:“俺兄弟一会别出来了,在那窑姐身上花多少钱,也不能娶回家,等从河北回来俺们给你花钱娶媳妇是正事,天天都可以睡,还不花钱!”
  张老三一个劲点头:“大哥说得对!”
  ……只可惜众人回去没找到十将俞良,便找到都头。都头也是个热血方刚的年轻汉子,听罢便和大伙儿一起去逛窑子。
  俞良跑红莺家去了,他也说不清为啥常想去红莺家。红莺听说他要北伐契丹,晚上却是做了一大桌好菜好酒招待,今天特别热情。
  红莺坐在对面,上下打量了一番俞良,端起精致的小酒盏,说道:“这杯敬俞十将是条好汉,大丈夫正当为国雪耻收复失地!”
  俞良听得挺起了胸膛,大模大样地受了一杯酒。
  不料红莺饮罢又忍不住说道:“俞郎虽晒黑了一点,看起来却还是俊俏细皮嫩肉,那契丹人可都是野兽魔鬼,你这样的人……”
  俞良听罢有点不高兴道:“是不是大丈夫岂能貌相?那平素凶狠壮实之辈,不过欺软怕硬,上了阵吓得直哆嗦,本将又不是没见过!哼!”
  红莺听罢说道:“俞郎多杀几个契丹人,我最恨契丹人!”
  俞良故作豪爽道:“喝了红莺娘子的酒,上阵了多杀敌回报你!”
  红莺笑道:“俞郎这回似乎说话都不同了哩。”
  俞良道:“二娘便常说我很威武,我以前不觉得,而今却深有感受,那战阵上枪林箭雨,我不是也挺过来了……”
  “二娘是谁?”红莺似笑非笑地问。
  俞良支支吾吾道:“在岭南救我性命的徐二娘,后来才知道,她是宫廷女御医陆岚身边的婢女……也是个可怜人。”
  “陆岚?”红莺沉吟片刻,看着俞良沉声道,“这个徐二娘,你可得抓牢了。”
  俞良道:“红莺娘子何出此言?”
  红莺白了他一眼,摇摇头道:“你幸好没科举为官,这么简单的事也不明白?陆岚是陛下身边的人,听说曹彬大军在岭南受瘴气所困,亏得陆岚开出了良方,你想想陛下能不感激她?还有此女是枢密使王朴的义女,救过王朴的性命……这都是些什么人?陆岚一句话,或许比你拼十次战功也管用。那徐二娘虽身份低贱,但她见得着陆娘子,你现在懂了么?”
  俞良道:“徐二娘待我那么好……我怎好利用她?”
  红莺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不是利用,她待你好,你待她更好便是。俞郎听我一回,我何曾害过你?今日听说俞良要北伐契丹,我是真心愿你好……我现在残疾变成这般模样,全拜契丹人所赐!
  若非如此,我才懒得点拨你。这是个巧合机遇,看似简单,实则大有可为。说不定将来俞郎真能进入陛下的嫡系将领圈子,荣华富贵娇娘围绕何愁不得?到时候你怕看不起我这个残疾妇人了。”
  俞良听罢仰头一口把纯银盏里的酒水喝尽,“唉”地叹了一声。
  他的手在粗糙结实的皮革护腕上摩挲着,转头看这房间,绫罗的帷幔低垂,雕窗紧闭,红烛闪耀着朦胧的光。富贵的摆设,看不清的光线,充满了柔和的气息,温柔乡也不过如此。
  俞良曾经对红莺很生气,但现在却完全不记恨她了,男女之间的纠缠仿佛就是这般,恨不起,却入不了心,纠缠不清、道不清。
  俞良一杯接一杯地猛喝,因为杯子太小,便拿起酒壶径直灌了一大口。
  “你别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出征前不好生快活,北边可是苦寒之地。”红莺柔声劝道,又招呼婢女拿琵琶过来,“我给你唱支曲儿,慢慢喝。今晚我一整晚都陪俞郎。”
  俞良眯着醉醺醺的眼睛,看着红莺的美目、红唇,渐渐有些沉迷了。
  ……数日后,东京外城城门一列列整肃的步兵陆续开拔出城。道旁许多百姓围观,一大早便热闹非常。
  骑在马上的一个年轻都头,脸上竟然还留着一道嫣红的胭脂唇印,却不自知。他似乎在眷恋着昨夜的欢愉,骑在马上一脸陶醉。
  这时路边一个穿得鲜艳的妇人一面抹泪,一面挥着手哽咽道:“将军,回来了可还记得醉红楼的碧儿?”
  那妇人的打扮有点艳俗,一看就是干那个的,都头顿时大为尴尬。来了这么一出,人们顿时注意到了他脸上的唇印,百姓们顿时哄然大笑。将士们也不禁莞尔。
  都头脸上一红,又高声爽朗唱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就在这时,一个小娘一脸喜悦地喊道:“俞郎!”
  骑马在一队步兵前的俞良闻声看去,忙策马离开队伍,从马上跳将下来,牵马走到小娘的面前:“二娘怎么来了?”
  徐二娘脸上绯红,站在那里:“来送送你。”
  俞良低头看着她的脸道:“我昨天想找你道别,现到郭府旧邸门外问了一番,你说过偶尔会与陆娘子去那里摘采药材,但你不在,我便猜你在宫里。我一个十将却没法见着宫里的人。”
  徐二娘沉默了一番,眼睛变得红红的,便垂下几滴泪了。
  俞良顺势伸出手,拿拇指抹她的眼泪。徐二娘的身子顿时一颤,却没有躲开。
  徐二娘哽咽道:“我很担心你,怕你……”
  俞良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是我的本分。”他又沉声道,“我上阵杀敌,为你以前的赵虎报仇,等我回来,你便不会觉得对不起赵虎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是得放下。”
  徐二娘听罢哭得更凶。
  就在这时,路边的一个将领一边转头笑看,一边长声唱道:“蔡水清喂,汴水流,情郎在岸头……”
  众军“哈哈”大笑。
  俞良忙道:“二娘先回去罢,我得赶紧去追上人马,一会儿人太多不好找。”
  说罢转身翻身上马,踢马一面走一面回头,见徐二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俞良也有点恋恋不舍。小娘背后,是东京城楼以及繁华的市景,在清晨的薄雾中若隐若现。
  再会了,繁华似锦歌舞升平的都市。俞良转过头,前面是不见尽头的驿道,以及金戈铁马长龙,长路的远方便是烽火狼烟。


第六百九十五章 回家罢
  辽国上京,厚实的城门门洞外,一个汉子正缩着脖子在门口原地踱着步子、仿佛这样能稍稍暖和一点,他和其它牧民和百姓一起,好奇地看着城外的阵仗。
  才十月间,草原上已经下起了小雪,天气十分寒冷。天空灰蒙蒙的;地上的落雪尚未掩盖住枯草,看上去仿佛一个老人花白的头发。
  漫天的雪花深处,黑压压的人马在涌动,雪中朦朦胧胧,仿佛是一副模糊不清的图画。
  不远处一个牧民用契丹话说:“要打大仗啦,部落军都来了。城北那边很多帐篷,都是各个部落来的人马。”
  缩着脖子的汉子是个汉儿,叫张富贵,多年与契丹人打过交道,会契丹话。
  张富贵身上裹着厚厚的毛皮,腰间用一根麻绳套着,头上捂着宽大及肩的狗皮帽,只要他不说话,乍一看却是分不清是契丹人还是汉人。契丹人和汉儿面相有所不同,但都是黄皮肤,只看狗皮帽下的小半张脸很难分辨。
  不过城南这边汉儿和契丹人杂居,汉儿工匠最多,就算被发现是汉儿也没什么。
  张富贵观看了一番,便缩着脖子,双手对插在袖子里,佝偻着背默默地进城去了。上京城南大部分都是汉儿,但张富贵在这里仍旧不安生,平时小心翼翼的基本没有过笑容。
  他沿着风雪中古朴陈旧的街道,推开一道门,又掀开上面挂着的后皮帘子。映入帘子的是一堆通红泛着蓝光的柴火,上面吊着一只铁壶,铁壶盖子被水汽冒的“哐哐”摇动。柴火旁边坐着两个人,一个超过五十岁的瘦老头,一个秃顶披发的粗腰大汉。张富贵把目光停留在秃顶大汉脸上。
  这时老头站了起来:“阿郎,他来了,我告诉他您出城去了,也不知听懂了没,便在这里烤火等着。”
  张富贵点点头,走过去用生涩的契丹话慢慢说道:“我、出去了一趟,阿布久等啦。”
  契丹人阿布很直接地指着墙角的一个大包裹:“皮子带来了,明天送人参来。”
  “好好,感谢阿布,你很守信用。”张富贵抖了一下身上的雪花,走过去拿起包裹检查皮子。
  阿布道:“放心,都是好货。”
  张富贵笑了一下,犹自做样子看皮子,做出很关心货的样子……实际上这玩意他拿着根本赚不了钱,他更不是想靠这个发家。
  张富贵以前确实是做北货买卖的,主要通过与幽州汉人合作,托契丹人从东北带人参和稀罕动物的毛皮……这种东西在中原甚至南方各国都很稀罕珍贵,但辗转太远赚不到几个钱,实力不够强风险也极大,极可能在半道人财两空赔个精光。
  后来被朝廷官府的人找到,干上了细作的活。照样很危险,不过报酬就很丰厚了。
  若非为了富贵和生计,谁愿意千难万难跑到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张富贵先是找个契丹人合作,便是这个阿布。
  而这个阿布更是不讲信用!
  到了草原上,阿布想杀张富贵图他带的全部钱!张富贵好说歹说……钱会全部给他,只要给弄一些皮子和人参;还有下一次赚钱的机会。
  当时生死就在一线之间!人的贪婪,救了张富贵的命;因为利益,而非信用和同情。这才建立起了一条路子。汉儿到上京来并不容易,那里的工匠多半是从幽州带过去的。
  张富贵接着火光观察着阿布,阿布拿一块肉干在火苗上烤,看起来并不怀疑什么。
  这时阿布说道:“听说你出城去了?这阵子最好别随便出去走动,上京附近全是军队,听说前几天有几个汉儿被当作奸细杀了。”
  张富贵道:“那我怎么把皮子带出去?”
  阿布道:“等冬天过去,现在南下天气也太冷。辽军出征不会超过两个月,等这阵子过去,道路就好走了。”
  张富贵点点头:“多谢阿布提醒。”
  他便起身去拿来了一壶酒和一些奶酪招待这个契丹人,天色快黑了才送走。
  这时雪停了。张富贵掀开帘子,仰头看了一番,又在屋子里来回踱起步来。终于掏出钥匙打开一道门,里面顿时传来了“咕咕咕”的叫声。
  “嘘嘘……”张富贵发出一个声音,但鸽子听不懂,依旧在笼子里窜来窜去。他拿了一个装着粮食的小盆放进去,小声道:“吃罢,吃饱要回家了。”
  说到这里,张富贵心里竟是一酸,他很想写一封家书,但鸽子腿不能绑太重的东西,就连消息也只能尽量简短。
  他坐到桌案前开始磨墨,时不时回头观察鸽子的动静。
  准备好一切后,张富贵拿板凳垫着,掀开上面的一扇小窗,又看了一番天空。黑漆漆的天空,雪已停,没有一颗星星。他放开双手,让两只鸽子从窗户飞了出去,又道:“回家罢,回家罢……”说着这两句话,他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
  十月下旬,拒马河南岸霸州行辕。郭绍在这里成功得到了千里之外的消息。
  禁军五万余马兵已大部退到霸州,因为大量马兵在拒马河北岸要吃粮,现在要节省运送到前线的屯粮。
  霸州成了河北前营军府的大本营。这地方位置很好,靠着拒马河,在中段,距离涿州西线、津州东线都不远;且是大周本土的要塞重镇,经营多年,城池十分坚固。
  郭绍展开一张小纸条,看了一眼,对下首坐着的文武官员说道:“辽国大军要南下了。”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侍立一旁的覃石头则是惊讶地悄悄看郭绍一眼,似乎在说:陛下此前说上京快有消息来了,果不出其然!
  郭绍不顾众人的议论,径直下令道:“立刻下旨,让殿前司除虎贲左厢步兵外、侍卫马步司主力全数北上,到雄、霸、易三州驻扎,听候调遣。”
  魏仁浦拜道:“臣遵旨。”
  郭绍又道:“竭尽所能加快运粮,要保障涿州、固安、新城、津州四城粮草储备。一等辽国大军南下,运粮粮道就有威胁了。”
  宰相李谷道:“臣遵旨。”
  郭绍非常迅速地下了两道军令,神色稍稍缓和。他回顾左右道:“冬季大战已不可避免,我大周军在拒马河一线将会部署约二十七万将士(实数);估计辽军应有十余万骑兵和部分奚族步兵参战。此战事关国家存亡,必全力以赴!”
  众人神色一凝,纷纷抱拳表态。
  郭绍又沉声道:“照枢密院方略,今年冬季之战,方略为保护涿、固、新、津战线工事的完整,切不可急于求成!”
  这时大堂外面的远处传来了隆隆的鼓声,仿佛在催促着大战的序曲,郭绍心中莫名地收紧。他暗自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这漫长又难熬的一段时间渐渐过去。
  一切都会过去……想当年寿州之战,不照样提着脑袋在煎熬那段时间,现在回头也不过是一段比较深刻的记忆罢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 津六堡
  前线并非想象中那样,更与出征南汉国不同。这里很苦,也很枯燥乏味。
  俞良所在的都和序列临近的另一都人马共约二百人,驻守在津州北面的一个堡垒里,这个堡垒编号“津六”。
  他们穿着干净整洁的衣甲过来,一开始就是干苦力修各种工事,盔甲当然不穿,身上的戎服很快变得又脏又破。每天都干活,大伙儿都快忘记自己是来打仗的、还是来徭役干苦力的。
  进入冬月间,津州这边刚下第一场雪,天气愈冷,离东海岸也不远了,海风很大。上头发了麻布手套,但俞良禁不起这种冷风,手上和脸上都开裂了,风一吹就一丝丝地发痛。
  昼短夜长,大伙儿早早就收工。值夜放哨的就更辛苦,幸好今夜不该俞良为当值官。
  连张大都嘀咕说:“就算在俺们穷乡僻壤,冬天下雪了也不干活哩。好在这儿吃得饱……”
  营地中间有十来栋低矮的房屋,又矮又结实,下面是土夯的墙,上面是厚木板盖的毛毡。不远处还有一座堆土的土塔,上边站着两个浑身裹着后毛皮的汉子在烤火。
  住这种房屋似乎比帐篷好得多,但三十几个人睡一间屋!实在是修建工事房屋的活儿太多了。
  俞良带着自己手下的三十号汉子吃完了饭,大伙儿便都缩进低矮的房屋里。大部分人径直上炕,上面暖和……这炕倒是第一回见,据说是官家体恤将士,专门设计的。房屋下面烧石炭,整个土炕都是热的。
  有的人在帘子后面擦身体,无论干了多少活,洗澡是非常麻烦的事、人太多地方太小,便是烧点水拿布巾擦擦了事。
  房屋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子夹杂着脚臭、汗臭、屁臭的复杂气味。
  俞良从包裹里拿出一本《搜神记》无趣地翻看,本是闲书,不过都看过了。脑子里浮现出了东京的繁华舒服,仿若听到了美人动听的小曲。
  不远处的张三长伸着脖子,一脸膜拜地看着俞良。
  就在这时,有人小声道:“你说摸奶是啥滋味……”
  顿时就有人回应,在那里议论起来,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张三则瞪眼侧耳听着,听得十分入神。又听见一个声音道:“这回回去,定要去醉红楼尝尝滋味。”
  话音刚落,忽然听得门外一个声音道:“李都头到!”
  所有人立刻停止了嬉笑,从炕上站了起来,忙着披衣。一个和俞良差不多的青壮汉子掀开厚实的皮帘子走了进来,他和嫖妓的时候表现全然不同,拉着一张脸,叫大伙儿有点害怕。
  众将士面朝李都头站定,俞良带着大伙儿抱拳执军礼,一起拜道:“拜见李都头。”
  李都头点首示意,说道:“传令军下发塘报,辽军主力已至幽州,从明日起,津六堡开始备战。”他说罢又转头看向一个文官,让文官确认,“王司务,传令军塘报可是如此?”
  文官道:“李都头所言不差分毫。”
  李都头又道:“另外,明天早上取消出操,诸位都洗个澡,换干净的里衬;上头说的,这样受伤了不容易溃烂,更能活命。夜里二都人马轮流夜不解甲。”
  李都头说罢转身就走。
  营房里消停了一会儿,没多久众人兴奋地嚷嚷起来。这阵子每天就干活,人们似乎已经厌倦了,反而对战事有点期待起来……南汉战场便是,一旦开始打仗,打完就能领赏回家。
  这几天明显没那么枯燥平淡,堡垒外面时常都有马兵出入,一会儿听说斥候发生了冲突、死了人,一会儿又听说辽军在何处来了。不过都只是听说,大伙儿从来没见过哪怕一骑辽军。
  天地间渐渐黯淡,俞良提着一桶水从木梯子上慢吞吞地爬上一人多高的土墙,墙边上夯着密实的木桩,上面尖尖的。他将水沿着木桩外面往外墙上浇下去,等到晚上就能结一层坚硬的薄冰。附近还有一些将士也在泼水。
  俞良回头看,见他手下的几个汉子正在水井边等着打水,便舒展了一下上身,眺望远处。一望无际的原野,冬季仿佛就是荒原,隐隐能看到村落的房屋。四下里仿佛什么都没有,他转头向右看,不远处倒是能看到一座矗立的土堆,还有两座木架子一样的塔,那是临近一座堡垒里的哨塔。
  一天又这样过去了。
  晚上依轮流秩序,俞良等人不准解甲,合身躺在床上睡觉。身上的板甲凹凸不平,床板也硬,躺久了不怎么舒服,不过还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俞良忽然被一声大叫惊醒,接着便听见“咚咚哐哐……”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来。他大吃一惊,猛地坐起来,脑子还是迷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个士卒“砰”掀开木门,跑进来大叫道:“敌军袭营,赶紧起来,大伙儿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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