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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十国千娇-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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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仁浦朗声道:“天子如此厚待,臣等敢不忠心?”
  李谷慷慨道:“陛下英明,臣子忠心效死,老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郭绍坐在那里,脸都笑烂了,看起来对大伙儿表忠十分受用的样子。不过他还没有被一群人捧得昏了头,当下便道:“不过朕尚有一事要与诸公商议。”
  “陛下下旨便是,臣等维陛下是尊!”
  郭绍点头道:“好!朕以为土地兼并太甚乃历朝历代的最大积弊,而诸位乃百官之寮,应为天下之表率,从今往后,咱们君臣约法三章,各家及三代内亲属占地总数不得超过三百顷,何如?尔等放心,朕总不会亏待你们。”
  顿时无人急着表态,都在侧目看其他人的姿态。
  史彦超笑道:“你们这些文官,从了罢!咱们封爵厚禄,不也高高兴兴地交了兵权?”
  众人听罢顿时愕然。不多时王朴率先表态遵旨,大伙儿也跟着纷纷赞同。
  郭绍“哈哈”大笑,笑容有作戏之感:“甚好甚好,朕麾下皆为忠臣也!有啥事咱们朝廷里君臣商量商量,朕可不想弄得臣子欺上瞒下,视君主若仇寇……”
  九个人纷纷跪伏在地,陆续道,“为臣者,不忠不孝天地不容!”“叩谢陛下之恩……”
  他们行跪礼,但说话的口气却理直气壮,毫无卑躬屈膝之感。
  郭绍脸上还带着笑,有点僵,好在御座位置高,别人不容易发现他是何种笑容。不过他觉得有些东西确实很微妙……古人一般不会给人下跪,认为是耻辱;但对君主、父母下跪,他们并不觉得有丝毫的下作,反而理直气壮,忠、孝着实太深入人心了。
  国家能保持秩序,这些东西起到了极大的作用。所以郭绍哪怕觉得制度很落后,却不敢轻易去动摇根本,人类一旦失去秩序理智,非常可怕。
  郭绍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接着说道:“今日议事开始。”
  大伙儿听罢没吭声,敢情场面上谈谈笑笑地说了那么大一件事,议事还没开始?
  郭绍开门见山利索地说道:“两件事得知会诸公,军费最多不超过三百万贯;日本国极可能与辽国勾结,知道了我朝之企图动机。”
  他微微停歇,又用清晰又快速的言语道:“如此一来,对日本国之策,一开始便不能以灭国国战为方略。
  军费不够;而且便是攻下日本国都城,一时亦无力控制各地。另外夏州之战引诱敌兵聚集大多数青壮、一战消灭其反抗潜力,此番可能难以故技重施了。一旦过于急进,在日本国可能陷入长期分散的战争泥潭。
  朕以此番之目标,暂时可定:其一,在日本国沿海立足,拥有港口和堡垒据点。其二,控制山阴石见银山。其三,议和通商。其四,教化其民,因势导利,倡佛法、渐灭神道。”
  他尤其重视最后一条。日本国与平夏党项不同的地方,他们弄出了一些与中原王道理论不容的思想性的东西……文化、信仰,才是一个族群最顽强的东西。日本国神道与中原王道似是而非,这种对大许朝最不利;就好像宗教里,“异端”比异教徒危害更大的原因。(异端便是同一宗教,不同教义诠释。)
  郭绍话音刚落,王朴争先恐后,有点不顾风度的样子,急忙道:“臣请缨主持前营军府诸事,为陛下分忧。”
  郭绍见状微微有点诧异,心里稍微一想,王朴似乎是怕魏仁浦功劳过大,今后压他一头。王朴一直魏仁浦地位高,此时讲究上下尊卑,若是曾经的上峰要在下属面前低人一头,着实是很抹不开脸面的事。
  “准王使君所请。”郭绍道。
  史彦超也急不可耐道:“末将请为前锋。”
  这时郭绍却道:“用兵开战,暂时不急。”
  不管怎样,郭绍的作风已经很急了。这时代,干一件大事通常非常慢,比如日本国摄关大臣答应朝贡,这个期限可能是二十年、甚至五十年!或者一次国内的革新,过程可能是十年二十年!
  但郭绍的性格不同,他比较习惯雷厉风行,想到的事就马上干。如此作为有时会显得激进,造成一些副作用,如禁军兵制改革,立刻造成了严重的钱荒。不过很多时候,却是利大于弊,有些事不过是效率问题……人人都说日本国海阔路远,实际多远?行船不过几天的路程罢了。


第七百九十九章 樱花
  杨衮挟国书辗转到平安京,同样受到了日本国官吏的接待礼遇,但未能得到重视。有官员前来拜访谈论,皆含糊其辞,有敷衍之嫌。
  他顿感此行不易。
  半月后,又有访客来到行馆,不过是个仆从带来的书信。杨衮展开一看,上面用字迹清晰的汉字行书写成,自称日本朝廷参议小野好古,想邀请大辽使节杨衮到他居住的寺庙品茶。
  幸好杨衮以前长期和幽州南院、北汉国打交道,看得懂汉字,不然这书信还得叫人翻译。
  杨衮在平安京人生地不熟,正愁没有门路,只要有日本国官吏愿意结交,他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看了一眼带信的仆从,腰间挎着短刀,没戴帽子、头上梳着发髻,颇有几分汉儿的装束模样。他便随口问道:“令公为何住在寺庙?”
  仆从用汉话道:“小野君精通战阵、和歌,也对佛法修为颇精,常住在寺庙。”
  杨衮点点头,“请带路。”
  身在异国,杨衮只带了两名随从,一行四人骑马出城,及至一座山前,他们只得留下一人看着马,弃马步行爬山。那山间蜿蜒陡峭的土石小路,很快就让杨衮颇感艰难。
  走了近半个时辰,这才在葱郁的山林中看到了寺庙檐牙。此时杨衮已累得气喘吁吁,头昏脑涨,若非看到房屋屋顶了,他真是有点坚持不下去。杨衮也是武夫,但在北方草原,实在很少爬这么远的山路。
  “笃笃笃……”木鱼的敲击声和听不懂的日语经文唱诵朦朦胧胧,杨衮只觉头部缺血似的,早已失去任何欣赏的兴致。
  日本仆从伸出拿着短刀的手臂,挡住杨衮身后的随从,又鞠躬指着前面寺庙的门口。杨衮气喘吁吁对随从道:“你在此等我便可。”
  他独自循着方向走进去,长吁了一口,累得想马上就坐下歇气。
  就在这时,杨衮察觉有人跪在自己身后,他急忙回头一看,见一个穿着衣裙背着枕头的女人正拿毛巾擦着地板上的泥印,他低头一看,靴子上全是泥,而这寺庙厅堂的地上竟也一尘不染。
  杨衮不动声色地把靴子脱了。
  没一会儿,一个面目清瘦、身材有点矮小的光头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鞠躬道:“贵客定是大辽使节杨君,本人乃邀请杨君的小野好古。快请入座。”
  杨衮沉住气,先以手按胸,向那人执礼罢,这才走到一张茶几前,见有个蒲团,便盘腿在蒲团上一屁股坐下来。他把帽子脱了,顿时露出了秃顶髡发。
  或许这日本男子觉得他很怪异,但杨衮同样觉得这厮奇怪,剃着光头当和尚,却又是武将,寺庙里还有穿衣裙的女人……
  小野好古微笑道:“大辽契丹人见面执礼是不说话的?”
  杨衮道:“汉儿见面会寒暄,我们只需鞠躬表示尊重主人。”
  小野好古点点头:“不同地方来的人,习俗不同,我们得渐渐才能了解。”
  杨衮琢磨稍许,回应道:“我便是杨衮。”
  小野好古听罢顿时又笑了一声,道:“那么杨君此番不远数千里来到平安京,便是为了帮助我们抵御中原的进攻?”
  杨衮不动声色道:“某受大辽皇帝及北院枢密使萧公重托,正是为此事而来。不知小野公是否闻知中土大事,蜀、唐、南汉、东汉,及党项平夏、大辽幽州已被许国所占;许国主郭绍野心勃勃扩张进取,大辽已深感威胁。
  如今大辽已得确切消息,郭绍为图日本国银矿为军费,正在准备入侵东岛。若是日本国能抵御许军进攻,对大辽同样作用重大。”
  小野好古没有马上反驳,并附和道:“杨君如此说来,似乎合情合理。”
  杨衮忙道:“大辽上京、渤海有汉儿工匠,能帮助贵国炼出白银,贵国依靠银山必能更加富庶;我国还能帮助日本国兵马了解、应对许军战法……”
  小野好古忽然一改客气谦逊的伪装,有点不客气地打断了杨衮:“大辽朝廷之意,是两国结盟,共同对付你们的强敌许国?”
  杨衮顿时一愣,心下一股火气莫名地冒上来!
  这日本国人表面上貌似谦逊,实则十分狂妄!他也太看得起自家了,堂堂大辽便是为了对付许国,犯的着与东岛结盟,借助他们的力量?
  杨衮冷冷道:“小野公恐怕误解了某的意思。大辽朝廷主动为贵国提供帮助,着实也为自家思虑,但真正有燃眉之急的并非大辽,而是贵邦!某劝日本国君臣,早作军备,不然事到临头,莫非望风而降?”
  小野好古听罢脸上也很不好看,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杨君恐怕也误解了大和人。”
  “哦?”杨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小野好古道:“我们最喜之物,乃樱花……可惜,杨君来的不巧,此时美妙的樱花已经凋零。要赏此物着实难以碰巧,其花期甚短,在最美之时,便凋零纷飞。”
  他神色一凛,用生涩的汉话道:“只可玉碎,不愿瓦全!为天照太神、天皇陛下而死,乃大和人之荣!”
  杨衮听完一席长论,怒气也消了一些,想起自己在平安京到处碰壁,得罪此人并非上策。当下便改口道:“某闻小野公善和歌,是诗人。诗人总有些胸怀出于诚心。”
  果然小野好古很受用,跪坐在蒲团上,上身前倾,向杨衮微微鞠躬,口气也淡定了不少:“心无情怀,写不出好的和歌。”
  他说着说着,竟然扯起嗓子,忽然“呜哩哇啦”地吟唱起来,杨衮险些被逗乐了,却又笑不出来,因为小野好古脸上的神情一本正经,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杨衮哭笑不得,愕然坐在那里。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端着茶水上来了。小野好古拿手掌轻轻一扇,嗅了一口,然后正身端坐闭目陶醉的样子,俄而睁开眼睛微笑道:“茶香……流水、樱花、一草一木,都有道与佛法,大和人从万物之中领悟天照太神的本意。”
  杨衮一声不吭,什么道与佛法,怎么能混在一起的?他口中的天照太神与佛祖难道有结交,还像此时的俩人一样能在一起喝茶?反正杨衮是听得一头雾水,这山林中的寺庙、以及遥远海岛上的人,似曾相识,与汉儿有几分相似,却又神秘难以捉摸。
  杨衮觉得小野好古挺讲究茶道,但是与汉儿饮茶的做派有些不同。在杨衮的感受里,日本国人的礼仪和文化似乎有点做作,刻意中却很鲜明;而杨衮也见识过各种汉儿,汉儿给他的感觉,更自然厚实,仿佛一句话大音希声,简单却十分豁达,并不刻意……大约儒家之类的东西是汉儿自发,故无做作。
  待妇人在小杯子里倒上茶,杨衮也没有一口饮尽……若是契丹人,喜把牛羊奶和茶叶一起煮,大碗喝下。不过杨衮毕竟有见识,没有当众胡来,他只是抿了一口,品茶茶味,有点苦涩,没觉得多好喝。
  杨衮道:“本使此番前来,绝非虚言。万望贵国派人多方探听,若相信了这个消息,小野公随时可以派人知会本使。”
  小野好古点头道:“下次杨君若赏脸登门,本人愿与杨君谈谈许军装备、战术。”他说罢沉吟片刻,又以一种自觉很有意思的姿态重复之前的一句话,“不同地方来的人,习俗不同,我们得渐渐才能了解,包括敌人。”
  杨衮觉得谈话是结束的意思了,便起身按胸鞠躬执礼,告退去穿鞋。
  他回头才琢磨小野好古刚才最后一句话,可能小野好古觉得同一句话,两次说有两种意思,所以觉得很有智慧?反正这厮很奇特,既然是武夫,附庸风雅干什么?
  诗人!杨衮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反正今日之行,谈不上多愉快,因为他返回时又要走一遍那难行的山路。陡峭的山路,下山照样难走,快不得、慢不得。
  不过这不算愉快的一行,却让他觉得有了实质进展。杨衮回到行馆,当下便回忆起平夏之战的情况,叫人磨墨,赶着描述一番;他还画了图画,将许军使用的火炮火铳大致画了个模样。
  另外还有板甲、樱枪、障刀、弓弩、梭枪等许军使用的装备及战术,图文并茂,仔细描述。杨衮希望那个小野好古除了会饮茶和作诗,也能有点军阵见识……若是如此,他定然会对许军产生恐惧和重视。
  杨衮还写道,许国禁军乃其主力,百战精兵,熟练兵器战阵,军纪肃然,悍不畏死。大致是类似唐朝“长征健儿”的募兵制,不屯田不经营,只练兵打仗。
  他一到平安京,就察觉日本国果如传言,应是习唐朝之风,那应该对以往唐军的一些兵制熟悉,故有此类比。
  杨衮三天后便写完,又修改了一遍,叫来随从誊抄,然后送到山上的寺庙去献给日本国参议小野好古。


第八百章 商人
  东岛国此时成了诸国频繁活动的地方,当辽国使节在平安京时,许国人张寅等也再度东渡。不过各方派出的人数少,消息传递又不便,并非引起太多动静。
  张寅乘坐的舰船是蛟龙军“轻舟舰”,取大食船与江南船之长,显然比辽人的船只好得多。不过他这次也谨慎地选择了航线,从淮南海州(连云港)出发,径直往东,先找到高丽国的陆地海岸……这条线路的好处,是不容易走错地方。
  接着找到耽罗岛(济州),循高丽国南部海岸北上,经过对马岛为位置参照。之后的航路便沿日本国海岸北上……此番张寅并不去平安京,而是去山阴道。此地位于日本国西海岸。
  在向导的带引下,他们数日后便到达了一条名曰三瓶川的入海口。两年前就受兵曹司派遣的“商贾”刘津已经在渡口等待多日了。
  二人并不认识,不过相互出示信物后便感到额外亲切。张寅乃蜀地人,刘津是关中人,本不是老乡,但在这异国他乡感受大不相同……人毕竟是群居之物,在陌生的地方,大概是一种抱团生存的本能;所以才有了国家,部族。
  刘津道:“下司职高崎庄主最喜药材和瓷器,张府事带了没有?”
  张寅忙回头指着停在河口的帆船道:“几个大箱子,皆听刘先生之言。”
  “甚好。”刘津松了口气道,“日本国郎中多习中原医书,一些药方得用舶来的药材,故药材之利很大。而住在平安京的贵族官吏又喜精美瓷器,这些东西到了庄官手里,都能赚到大钱。”
  张寅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枢密院的意思,想考察银山附近地地形,建立一个据点立足。只拉拢一个庄主恐怕难以获得允许。”
  刘津道:“张府事此言差矣,这个庄主可不简单,上面的本家是平安京贵族藤原朝成!高崎庄主地位官职不高,但他在地方上势力不小,在平安京也有大本家关照,并不惧官府。
  庄主把地盘献给了领主、本家,便是为了得到上面的庇护,足以对抗地方官府国司、郡司。”
  张寅若有所思。
  刘津又侃侃而谈:“这也是被逼的,以前日本国的国司郡司收刮肆无忌惮,地方地主若不献土投靠大族,难以忍受。”
  张寅听罢急忙从包裹里拿出纸笔,拿舌头在笔尖上一舔,就赶紧就地书写记录。刘津见状十分惊讶,张寅也不解释,这个兵曹司的人可能不知道之前张寅进献卷宗、因此得到了觐见皇帝的殊荣。
  他们谈论一番,便叫水手们将药材瓷器绑在马背上,在刘津的带引下,沿河口北岸的路去往高崎庄。三瓶川河口东边是一片山林,实在没法走,大伙儿从海边平坦的路先往北走,到了山脉北边再迂回向南,绕过那片重山。
  旁晚时分,张寅才被带到了山脚下的一处庄院外。刘津显然与高崎家的人认识,先带着驼箱子的马进去了,让张寅等在外等候。
  没多久,刘津便与一个穿木屐的日本老头开寨门出来,老头先鞠躬,叽里哇啦说了几句话。刘津道:“高崎君有请张先生!”
  张寅便跟着他们进了寨子,然后到了房屋内。这庄子里的房屋很多,但每间都很小,特别是里面的走廊,小的让他有压抑之感。
  “咕咕!”外面的山上传来了不知名的禽类孤鸣,反而让这山脚下的庄院平整寂静,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怖。日本国人口不少,但张寅两番东渡,除了平安京以及南部的重要港口,鲜见城池,总让他有身在荒郊野岭的感受。张寅还是比较习惯在成都府和东京这等大城里居住。
  “哗!”一道木门忽然被拉开,张寅都完全没料到那里有道门,弄得他心情一惊一乍的。便见一个身宽体胖的男子双手扶着腿,跪坐在房屋内。旁边还跪着几个妇人。
  那日本男子跪坐着上身前倾鞠躬,中气十足地道:“叽里哇啦!”
  张寅转头看着刘津:“……”
  刘津道:“这位是高崎君,他欢迎张先生,并感谢礼物。”他又转头向高崎君抱拳说了一番张寅听不懂的鸟语。
  高崎庄主请张寅在摆着酒菜的桌案前入座,妇人们便上来斟酒,跪在张寅身边的娘们还向他目送秋波。张寅自然目不斜视的模样。
  刘津与高崎庄主用听不懂的话谈论了一番,又转头对刘津小声笑道:“这里不是在东京,更没人管,旁边那娘们今晚会陪着张先生,您瞅瞅,不满意叫高崎君换一个,他养了不少侍女。”
  张寅愕然道:“这成何体统?”
  刘津笑道:“咱们得入乡随俗,这也是高崎君的一番心意,可不是谁来都能玩!”
  刘津又与高崎庄主说了一番,俩人“哈哈”大笑,脸上露出猥亵之相。
  这时高崎庄主用发音不准的汉话慢慢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张先生送在下一份大礼,我应该怎样回报?”
  原来这厮懂汉话,这便简单多了。张寅道:“某初次拜访叨扰,受高崎庄主盛情款待,只是一份见面礼,请高崎君笑纳。”
  高崎大喜,端起酒杯道:“请。”
  张寅遂起杯一饮而尽,感觉这酒没啥劲,道:“先干为敬。”
  他心里很清楚,这日本人待他那么热忱,是看在利的份上。
  高崎又有点艰难地缓慢说道:“张先生是个商人?”
  张寅沉吟片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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