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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十国千娇-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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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下棋了哩?”
  郭绍摇摇头:“朕不和罗将军下棋。”
  罗延环微微一怔,又听得郭绍口气温和随意地道,“朕现在精力不济,一会儿就乏。”
  “陛下得将息龙体,多加调养才对。”罗延环道。
  郭绍忽然话锋一转,“罗将军在城外转了好几个来回,不是有话与朕说?”
  罗延环沉吟道,“原来宫人都看到了。”
  不料郭绍摇头道:“别的人告诉朕的。”
  “左辅政?”罗延环顿时心里一紧。
  郭绍不置可否,慢吞吞地把上身前倾,拿起一粒黑子,在棋盘上放下。
  罗延环也没看棋盘上的棋局,他不是儒将李处耘,本来就对博弈没什么兴趣,此时更没有心境理会那玩物。
  他心里顿如乱麻,纷乱之间,也没听到郭绍吭声,下意识觉得该自己说点什么了,当下便一脸痛苦的表情,忽然离开软榻,跪伏在地上,“陛下,臣错了!臣、臣……”
  郭绍道:“朕已经知道了,刚听别人说起。”
  罗延环听到这里,时间不容他想的太久,更是一头雾水:皇帝刚知道?
  郭绍坐姿不太正,却稳稳地坐在那里,“刚才罗将军提起左辅政,彼时左辅政与罗将军结盟共进退了?”
  罗延环急忙答道:“没有,那时臣等勉强算是见了三次面,未谈重要的事。”
  郭绍用自言自语般的口气喃喃道,“朕还得尽快见见左辅政,问问怎么回事。”
  罗延环感觉四肢都不太听话,背上汗水直冒。
  郭绍随即又问:“那你们见面说了什么?”
  罗延环皱眉颤声道:“左辅政善于东拉西扯,回头一想好像什么事都没说明白,臣也记不住那么些乱糟糟的说辞。”
  郭绍道:“这么说,左攸很不情愿啰?”
  罗延环只能说:“是。”
  “罗将军确定?”郭绍今天说话,比平素显得更啰嗦了。
  罗延环自然不敢对皇帝的啰嗦有所表现,只得使劲点点头,道,“回陛下的话,是。”
  郭绍语气一变,唉声叹气道:“罗将军,你让朕非常失望。”
  “陛下……”罗延环把脸都快贴在地板上了。他听到这里,心情非常沮丧,也很羞愧。不过倒也不是很怕,刀山血海过来的人见过阵仗的。主要是罗延环明白自己为郭绍立下的大功,不然也不会被封为国公;现在犯了错,知道自己错了,被教训一顿免不了。
  郭绍的声音又道:“你起来罢。看看桌案上的东西。”
  罗延环听罢小心爬起来,看了一眼几案,棋盘旁边放着一张折叠的纸。他依令拿起来打开一看,只一眼就不用多看了……因为是他的亲笔书信,自己写的东西怎能不知道内容?
  不料郭绍的话却十分意外,“从周端府上搜出来的。”
  罗延环瞪圆了眼睛,惊道,“这信怎会在周端府上?!”他涨红了脸,又是吃惊又是疑惑,“信着实出自臣之手,不过是写给李兄(开国公李处耘)的,告诉李兄陛下病重,想让他赶快奉旨进京面圣……”
  “罗将军在信里写了后半句?”郭绍轻轻问道。
  罗延环道:“臣便是那个意思。”
  郭绍点点头:“朕相信你。”
  罗延环慌乱不已:“李兄把臣的信给了周端?李兄何时与周端有甚关系……陛下,是谁从周端府上搜出的信?!”
  郭绍口气虚弱,完全没罗延环那么激动,缓缓道:“宦官杨士良。”
  罗延环恍然又激动道:“那阉人欺君瞒上,他说谎!阉人最奸猾,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郭绍道:“是的,人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全然不明白有所为、有所不为。”
  罗延环太阳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陛下,虽然信上没有提任何人的名字,但真的不是写给周端的,这是写给李兄的信。”
  郭绍又点点头:“朕相信你。”
  “陛下明鉴。”罗延环急得快哭出来。
  郭绍却一点都不急的样子,他软软地抬起手,指着罗延环手里拿的信,说道,“不过有个问题。”
  “啥?!”罗延环莫名惊道。
  郭绍缓缓道:“朕相信开国公(李处耘)的忠心,并保护李家拥有的一切,丰厚的俸禄、贵族的地位、名节荣誉。朕也相信罗将军悄悄写信给开国公,是劝他忠心为国。可是……”
  郭绍说道这里微微闭上眼睛缓了一口气。
  罗延环却屏住呼吸,眼睛也不敢眨一下,耳朵都竖起来了,每一个字都认真听着,所幸郭绍今天说话确实很慢。
  “可是,朕相信之后,该如何让大伙儿也相信?”
  郭绍说话很慢,条理又简单,比起东拉西扯的左攸,郭绍的话确实更好懂。但罗延环感觉很不好回答郭绍的问题。
  罗延环怔怔道:“大伙儿不信李兄的忠心?”
  郭绍道:“罗将军,如果证实了正值朝廷动荡之时、开国公带兵在外,却与京城禁军的一员大将私下里悄悄互通有无。你想让天下人怎么想,怎么看李处耘?”
  “这……”罗延环的喉咙一阵蠕动。
  沉默片刻,郭绍又道:“没有人能命令天下人怎么想,朕也不能。”
  罗延环身体一软,“扑通”跪伏在地,一脸苍白,“陛下,臣该怎么做?”
  郭绍叹道:“朕与诸兄弟在腥风血雨中同生共死,李处耘已经死了,但朕不想再污他身后名。更重要的,朕要照顾大伙儿的亲人家眷、用心爱护的人。罗将军,你回去好好想想罢。”
  罗延环默默了跪了一会儿,这才叩拜道:“臣,告退。”
  ……罗延环一走,郭绍叫人进来,进来的当值宦官正好是杨士良。郭绍便问道,“左攸到了吗?”
  杨士良道:“奴婢已安排传旨,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
  “左攸一到,径直带到这里来见面。”郭绍道。
  “奴婢遵旨。”
  郭绍有气无力地坐在软榻上,眼睛闭着养神。有时候很久都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可是一会儿又发出长长的一声呻吟,好像是身上哪里发痛,很痛苦又悲伤的呻吟,声音很小却很发自内心。
  许久后,左攸进来了,干脆地跪伏在地板上,上身虔诚地贴着地板,屁股都撅起来,“陛下万寿无疆,内阁辅政左攸奉旨觐见。”
  郭绍睁开眼睛,挥了一下手。养德殿的侍从急忙出去了。
  郭绍也不让左攸平身,生气道:“左攸,朕对你如此信任,连儿子给你教,可前阵子有事儿,你为朝廷干过什么?这般作为,你是想学前朝‘不倒翁’冯道?!”
  左攸浑身发抖,“臣罪该万死!陛下纵是杀了臣,臣也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郭绍恼道:“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不敢……不!不!臣不敢这么以为!”
  郭绍听到这里没忍住,骂了一声:“操!”
  左攸小心抬起头,“陛下,微臣当时没办法,大皇后不让臣参与诸事,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敢轻举妄动。罗延环和周端,实在是在害臣啊……”
  郭绍冷冷道:“把周端给你的钱吐出来,罚奉一年。今后才知贪财烫手。”
  听到这里,左攸闭上眼睛暗自呼出一口气,叩拜道:“谢陛下恩!”
  郭绍又铁青着脸道:“你立刻去许州,奉朕的旨,与黄炳廉会合,用心办好那边的事。”
  左攸听到这里,感激涕零:“陛下宽厚之恩,臣必铭记于心。”
  郭绍沉声道:“朕身边的人,只要没确确实实做了太过分的事,谁能动?”
  左攸再三叩拜谢恩。
  郭绍挥了挥手,不再吭声,左攸也恭敬地出去了,养德殿再次安静下来。
  他心道:喜怒无常、叫人畏惧,并不一定是好事……人们也需要安全感,若是伴君如伴虎、每天惶恐不安,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突然倒霉,或许能表现得更加恭顺听话,不敢轻易地忤逆一丝一毫。但是,这样大伙儿的压力也太大了。
  高压之下,容易造成大伙儿紧张,人们紧张,郭绍自己也轻松不了。
  没多久,杨士良入内,在郭绍身边恭敬地小声道:“陛下,杨业已进京,何时召见?”
  郭绍估摸着时辰,说道:“现在叫他进宫,不必准备收拾弄太多没用的阵仗。把枢密院、政事堂、几个国公也叫来。”
  杨士良轻声道:“护国公刚刚才走,奴婢就不请他了罢?”
  “哼。”郭绍发出一个声音。


第八百六十一章 重开大朝
  许州夜晚的长街,笼罩在幽黄黯淡的灯笼亮光中。破旧的官衙外面,几个穿深色衣裳的汉子正在慢慢地来回走动。不知什么地方传来“汪汪”的狗吠。
  衙门里面,黄炳廉“哗”地翻了一页卷宗,拿起一根铁片轻轻拨了一下灯芯。
  过得一会儿,他抬起头道:“周端问题很大。”
  旁边一个穿青色袍服的人道:“前南唐国主的国后周氏,现在大许皇宫内……她长得倾国倾城。周夫人和周端是亲戚。”
  “那又怎样?”黄炳廉冷冷道。
  青袍人张开嘴欲言又止,却似乎生生把话咽了下去,沉默下来。
  “叽叽叽叽……”从夏天残余的虫子还在鸣叫着。
  黄炳廉又问:“内侍搜查过周端府邸?”
  青袍人道:“是。”
  黄炳廉提起朱砂笔,飞快地书写一番:“拿牌票,调随行禁军卫队,立刻逮捕周端,封了周府。刑讯周端及有关人等!”
  “遵命!”青袍人上前接过东西,刚要转身,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道,“黄辅政,咱们如何刑讯?如果周长史胡说八道,乱牵扯人,还要继续问么?”
  黄炳廉冷冷道:“咱们怕牵扯谁?”
  青袍人沉声道:“譬如……左辅政。”
  黄炳廉的嘴角露出一丝细微的表情,刚要开口。忽然外面的狗吠更激烈,有人在门外道:“黄辅政,左辅政连夜进城了,拿的是圣旨,守城守备径直开了门。”
  ……
  八月初一,东京皇城大朝。
  郭绍多久没有上朝了,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今天是数月以来第一次临朝。他走路还有点吃力,不过总算能不用被扶着慢慢走动了。
  文武百官从金祥殿南面大门来,郭绍等则从北面后宫的方向进来。金祥殿建筑群从正面看简洁又宏伟,如同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皇权,但后殿却有迂回如迷宫的幽美廊芜。
  这次大朝不算什么特别的日子,无非是荒废的排场重新开张。
  郭绍单独和宦官杨士良站在一道走廊上。杨士良躬身道:“陛下,文武百官都到了,朝会礼乐准备妥当。”
  他听到杨士良禀报,点了点头,却并不马上出发,仍旧站在那里沉思,良久才道:“无论什么时候,光有防守、没有进攻,都是极大的失败。”
  杨士良若有所思,忙附和道:“陛下如日中天,英明神武,雄心开拓,非退守之君矣。”
  郭绍对恭维表现得十分淡然,口气似乎很平静,“无论怎样,咱们还是防守得很好,萧思温的阴谋没有得逞。可这值得庆贺么?咱们死了那么多人,不得不流如此多的血……”
  郭绍压抑的镇定有些失控的迹象,“你以为朕愿意这样?”
  曾经的无数战争,死掉的人肯定不止这次清洗血案中的千儿八百人;但郭绍现在很动容,一定是想到了他额外在意的东西。
  “最大的黑手没有付出代价,萧思温及其党羽,全身而退。他们现在一定在耻笑朕!在看着朕的狼狈和丧心病狂的泄愤哈哈大笑。这么一个可笑的阴谋,竟然能搞起如此大的风浪,朕就像一个被玩弄的猴子一样!”
  杨士良急忙说道:“陛下,都怪臣子们无能,不忠之人满朝都是!”
  “罢了,罢了。”郭绍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南边走。杨士良弯着腰上来,小心扶住郭绍。
  郭绍上殿后,也没有逞强般地拒绝别人搀扶,他被宦官扶上龙椅,看起来便不如以前那么光辉了。一举一动都显得很虚弱,不过身体被折腾成这样,他也没法佯装矫健。
  宏大的鼓声和编钟音律,也无法让郭绍的仪态显得更有气势。
  “陛下万寿无疆!”宽敞的大殿上,一片呼声传来。
  “平身。”郭绍道。
  不多时,站在前列的王朴举着象牙牌出列,鞠躬道:“陛下,臣有事禀奏。”
  郭绍没吭声,他上朝后一共就只说了两个字。宦官王忠的尖声道:“官家让王使君但说无妨。”
  王朴大声道:“臣弹劾护国公罗延环,在陛下病重期间,勾通内外,有负于陛下!”
  大殿上顿时出现了窃窃私语。
  王忠问道:“王使君,你可有实据?”
  王朴捧起一张纸,说道:“护国公亲笔书信,在许州长史周端府中搜出,秘密告知彼时官家病卧、朝廷人心惶惶诸事。周端有渎职、受贿之嫌,而罗国公这封信,表明与周端私交来往甚密。护国公受大许皇室厚恩,身位显赫,领着国库多达一个州的税赋收入,如此作为,岂不让人心寒?”
  郭绍亲自开口道:“罗延环!”
  穿着官服乌纱的罗延环出列,铁青着脸抱拳道:“末将在!”
  郭绍抬起手,“看看,信是你写的?让旁边那些大臣,也看看。”
  罗延环接过信,看了一下,又递给王朴。罗延环单膝跪地,说道:“回陛下,是末将所写。”
  郭绍又问:“你写给周端的信?”
  罗延环沉默了许久,大殿上的议论声也渐渐安静下来。于是宦官王忠的声音分外清晰:“护国公,官家问你话!”
  “是……”罗延环低下头,咬牙道,“是末将密告周端东京发生之事。”
  大殿上顿时哗然,有人道,“护国公为何与周端暗通款曲?”“护国公实在有愧于皇恩……”
  罗延环一言不发,单膝跪在大殿中间,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一尊雕像一般,任由一帮文武议论纷纷。
  郭绍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一脸痛苦,袍袖中的手也握紧了,“朕……来人,摘罗延环官帽,送大理寺,让诸衙审清楚再放他。”
  罗延环听罢向上位一拜,自己把乌纱帽取了下来,等侍卫进来,他便拜道:“官家,末将告退。”
  郭绍坐在龙椅上,听着他的声音,目送罗延环的背影从堂皇的大殿正门出去。
  忽然一声大喊:“官家!快来人,来人救官家!”
  大殿上马上一阵混乱,本来不敢仰着头去看宝座上的皇帝的,大臣们此时也纷纷抬头看过来,但见郭绍已倒在宝座上不省人事!
  周围的宦官宫女纷纷围拢,将郭绍扶起,却已明显昏迷不醒。
  王朴大喊:“快去御医署,把当值的御医都叫来!”宦官王忠道:“先抬到后殿,叫神医陆娘子!”
  大殿上本来分列两边的秩序全乱了,大臣们惶惶不安。
  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皇帝被从宝座上抬走。王朴大声道:“官家大病方愈,龙体尚需调养,一时情急晕倒,并不大碍,诸公必不能惊慌。”
  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王朴又道:“枢密院、政事堂、国公武将,可入内,余者各回衙署,等着中枢的消息!”
  有人站出来主持局面,且王朴的官又够大,大伙儿才总算安定了一些。大朝便如此半途中止,礼乐也不必了。
  次日,诸衙收到邸报,御医诊断皇帝病愈,只是身体虚弱,不能操劳,必要静心调养月余。皇帝下旨,让大皇后监国,暂领国政。
  ……
  罗延环呆在大理寺的衙署里,并不算囚犯。他可以在衙署各处走动,有四个胥吏专门照顾他的起居,并有禁卫数人作为护卫。每天好吃好喝,起居室有舒适的卧房,甚至还有饭厅和书房。
  没人审问他,整个大理寺的官吏见到他都礼数周全。
  甚至家里人还被放进来看望过他,小妾哭哭啼啼地收拾了一些换洗衣服给他送来。不过有大理寺的官员陪着家眷来见面。
  罗延环见小妾当着外人的面哭哭啼啼磨磨唧唧,觉得有点汗颜,板着脸道:“妇人经不得吓,还没见识,赶紧回去等着,过阵子老子就出去了。”
  小妾哽咽道:“阿郎真的没事么?”
  罗延环故意提高声音道:“我和官家从刀山火海趟过来的,有啥事?”
  小妾道:“听说官家昏倒在大殿上了。”
  罗延环道:“官家养养就能好,监国的肯定是大皇后,大皇后宽仁,更没啥事。”
  好不容易才让小妾安心走了,罗延环也心乱不已。
  大殿上的信,他不能不认是写给周端的。不然把李处耘牵连进来,对李家后人不利,对他自己也没啥好处……几天前皇帝打过招呼的,罗延环还没不懂事到那么个地步!
  他看着自己被拘禁的地方,确实也觉得没多严重……一身腥臊洗不掉了。最后会被削爵?这似乎是最严重的后果。
  罗延环焦躁不已,再要通过巨大的军功重新封国公,机遇不多了。
  他成天在这里好吃好喝,却百无聊赖,经常胡思乱想。偶然间想起大殿上王朴指责国公领着多达一个州的税赋收入,心里琢磨:难道这是文官们的阴谋?他娘的为了给国库省钱,盯上老子们的俸禄了?
  罗延环又悲痛李处耘的死。早在开国之初,李公就未雨绸缪,想到了文官们的险恶,如今看来似乎不假。
  罗延环在几个房间里到处乱走,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想什么都没用。


第八百六十二章 反贼周端
  御街上围观者甚众,嘈杂异常,人们看着道路上被铁骑围着的囚车。囚车上的人披头散发十分狼狈,背后还插着标:反贼周端。
  囚车从路上经过,一些人往周端头上扔烂菜叶,吐唾沫,恨恨地唾骂,喧嚣一团。至于周端对一般百姓造成了什么直接伤害,以至于如此遭人仇恨就不得而知了,甚至很多砸他的人根本不知道周端是谁。反正被扣在囚车上示众的人,一定是罪大恶极的坏人!
  人群里有个穿布袍的大汉,正是杨业。他常年在河东,东京百姓大多认不得他。
  杨业仔细看了一阵,便转身离开人群,身边只有一个随从。
  他急匆匆地快步奔进一条横街,直奔车马行。找到掌柜便道:“租快马两匹!”说罢将钱袋拿出来,哗啦倒出黄铜钱和几枚银币。
  不料掌柜道:“客官,您这钱不够。租马得交足押金,不然客人不把马还回来,咱们不得亏本?”
  杨业一听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下,摸出一块玉佩来:“此物何如?”
  掌柜的拿起来观摩。
  杨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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