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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清平自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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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不知道给额娘那面的年礼准备好了么?还有给大哥以及打点的物品?”玩闹了一会,凌柱问道。以往都是夫人准备的,但今年是大哥一家外调回来的第一年,自然不同。

    “都准备好了呢,老爷,妾身还正想和你商量着呢”说着她从炕上的桌子上抄起一个单子,递给凌柱看,润福好奇的往前面凑了凑。因为往年的礼单她都熟悉,以为今年不外乎加了点,结果凑前瞧了,不由啧了舌,这规矩,可大着呢。

    以往因为都是住在一起,通常大伯他们都会逢年节备了礼回来,而他们只需回礼就成,老太太那份不外乎是凑合些稀奇玩意,让老太太图个开心而已。但今年她看了刚才的礼单,除了祭祀和年节的吃物,什么年糕,馒头,炸果子等的,还多添了打赏的这一项,给大伯父一家的礼也不同于以往的简单,另外还单独给堂姐备了份。

    老太太的照常是凌柱平日搜集的珍奇古玩,老太太就好这个,于是钱氏就将黄玉的佛手雕一个,紫檀佛珠一串,佛手两把,甲等红珊瑚一盆,翡翠做的百合花,两批富贵吉祥的云锦,黄白之物各封百两两压箱,凑了十全十美。

    讲究就讲究在给大伯一家的礼,因为大伯母身子不好,大伯父那面又刚回京,就备了千年人参1支,上好的貂鼠皮袍子1件,茶晶的茶具一套,黑发晶的鼻烟壶一个,收了上好的牛羊各10匹,比老太太少了四件。但另外给大堂姐备了早生贵子碧玺镯子,和紫黄藏香一副,这两个物件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查了礼单后,润福有点发呆,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这个家,究竟有多少钱?按照历史说明书而言,这个家目前也不过是贵族之后,也已经是没落了,按照常理不该能出得了这么大的手笔。

    于是她呆呆的问道:“阿妈,额娘,这些要多少钱?我们家可有这么丰厚的家产?”

    凌柱笑着说,“也不过是这些年的往来,还有一些是拿物件换的,一些是在潘家园淘弄的。不过这个碧玺镯子倒是个珍贵东西,本来是准备留给你做嫁妆的,但你大堂姐素来与你亲厚,你伯父伯母待你们姐弟也从来没有薄了半分,所以这个就送她添妆了,毕竟这嫁入皇亲说的好听点是风光,但里面的水深着,也不知道是祸是福啊!”想到大侄女,这个从小亲近他的凌家第一个孩子,让凌柱唏嘘不已。

    润福也有些沉默,一入侯门深似海,他们这么大点的府第,每日的事就不断,何况是那吃人的地方呢?再想到自己日后的命运,难道真的是争不得改不得么?

    “呵呵,老爷,你这是什么说呢,琉珠能入王府可是我们凌家上下的福气呢,别吓着孩子了”钱氏见气氛有些沉闷,打着圆场,笑道。

    “姐姐,圆圆,读”圆圆也拿着润福给他剪的贴纸,当宝一样的举着向前,让润福给他讲故事。因为前些日子润福带圆圆的时候,润福也会给她将一些小故事掐头去尾,编给圆圆听。润福怕圆圆把贴纸不小心折破了,还故意糊了一层厚厚的红色纸,包了边,防止圆圆玩的时候碰到自己。

    润福也就顺势转了话题,确实这也是谈论不得的忌讳。

    等到了腊月中旬,家里就嘱咐了下管事婆子领着丫鬟小厮们看了房子。凌柱带着全家大包小卷,拿着年礼,整整共有十大车,算得上举府向主宅迁移。

    刚到老宅子门口,只见管家早在门口候着,见着一行到了,忙向内禀告了去,大伯父带着大伯母及众家眷就迎在了门口。阿玛忙下马,自有丫鬟早早置了脚踏,扶了钱氏润福以及众女眷。大伯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只是拍拍阿玛的肩膀,说了声,回来就好。伯母佟佳氏挂着温婉的笑容,上前扶了额娘,招呼了众人,额娘忙行礼答谢。

    “润福都这么大了,长成了大闺女了,白白净净的,真讨人喜欢”佟佳氏笑着和额娘寒暄着,妯娌俩早年在闺阁就是旧时,同是嫡夫人的地位让俩人更是亲厚。

    “伯父伯母好”被奶娘凌氏抱着的圆圆不甘被冷落,按照润福在家教的,脆生生的说道。众人一愣,接着都笑开了,连刚见面的一些拘谨都笑散了。

    因为是自家人,伯父看到凌柱备的礼,也知道下了不少功夫,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也就是冲凌柱一点头,边问了凌柱任上是否有什么问题,边往里面走。

    伯母佟佳氏也一拍手,笑着对额娘说“这一高兴,就忘了,走走,她婶子,我们回家进屋说”。说着,亲热的挽着额娘的手,往屋子里走去。今年小叔子家备的礼她昨天已经在礼单里看到了,感觉小叔子一家很会做人,虽然这么多年他们一家在外做官,兄弟妯娌交往不多,但钱氏她是自小就熟悉的,两个人又都是性情平和的人,倒也相处融洽。

    润福跟着大家一起往院子里走,她的那个堂姐琉珠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牵着妹妹沁福,姐妹三人一起走向前面。不时问了两个妹妹做了什么功课,可否有学持家等等,不是很热络,但不会让人觉得被忽略,淡淡很舒服的感觉。润福抬头看了眼这个已经十四岁的大堂姐,高挑的个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就这么顺下来,扎着紫色玳瑁流苏,穿着旗袍,踩着高底鞋,眉眼一看并不出色,但是一股介于少女的青春和女人的娇媚之间的气质,让她令人见之回味。

卷一 铁马冰河入梦来 第八章 主宅 (修)

    自家的老宅子,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四合院。房子是七檩七臼砖瓦结构,磨砖对缝,一砖到顶。屋顶铺鱼鳞小瓦,两边则檐铺二至四道筒瓦。筒瓦突起成垄状,高高的屋脊,两端上翘,尽头处装有瓦塑的麒麟,前后檐头出墙之外。

    进了二进门,廊厦都有抱柱支立,梁栋上的雕画比凌柱府的装饰少了些精美,但多了陈稳和大气。

    凌敏打发下人将送与他的那份年礼收了进库房,并安排凌柱一家住在了东边的院子。润福打量着房间,是传统的五间房,中间的“明”屋用风门隔开东、西四间“暗”房。风门的里层门是木制的双扇苏式门,此时开了插销敞开着,外层是四框坚固的独扇门,门上装木棂子,外面糊用麻批打衬的双层毛头纸,下部是装璜的厚木板。里外门都没有折页,而是门枢(转轴)插入门底碗里,自由开关。风门两侧各设马窗。

    堂屋以排叉南北隔开,南面通向外屋地,北面设了个小灶。堂屋排叉左右两边有便门,挂着素色的门帘,中间装一扇镶玻璃的窗户。东西四屋和堂屋之间都是以排叉隔开,两道排叉中间安隔扇门。排叉为木板,六扇隔扇门,门上有上亮子,牙子哈和隔扇门上部,都是雕刻的透龙花棂子。凌柱和夫人自然住在西上房,润福也就在西上房隔出一间屋子里歇下了,因为房间有限,又在润福的房子里,隔出了圆圆的住处。祈德和沁福也在东下房各自占了一间屋子住下了。赵氏倒是因为是妾室,按照旧历另外安排了一间。

    待安顿好了,凌柱就带着家眷前去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住的西上屋盘有西、南、北三铺万字炕,西炕和北炕的墙上供祖宗匣子,西炕南头放置神器箱子。屋里有南窗和西窗,窗户都分上下两扇,双层,外窗糊着素净的纸,屋子里燃着檀香。

    其实,不说以前住在这的时候,就是现在日常每隔两天三天钱氏倒也要回来行礼的,凌柱更是每天回来要来拜见老夫人的。这次如此重视,倒是因为难得阖家团圆了。

    只见老夫人盘腿坐在炕上,花白的头发,脸上说不上保养的很好,但也气色不错,再加上虽然说是老夫人,但也不过只是50岁左右的光景,在现代可能还在工作呢,但她也倒有了嫡子嫡孙。

    “额娘,儿子给您请安,祝额娘岁岁平安”凌柱一进屋就向老夫人行了跪拜之礼,以全孝道。

    “媳妇儿给额娘请安”

    “孙女(子)给奶奶请安”待凌柱请完安后,钱氏领着四个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们一起给老夫人请安。可能还小,润福行跪拜礼,倒也没感觉多有不自在,实在是因为穿的厚,跪下来像跪在棉花一样,更何况是跪在了蒲团上。

    看着孙子孙女,老太太欢喜极了,“来来,凌柱媳妇,赶紧把我的乖孙子抱给我看看”,待钱氏笑着把孩子递到炕上,老夫人又惊喜的说“看看,这个孩子可是和凌柱不怎么像,倒像了他大伯呀”原来圆圆确实长得不像凌柱,凌柱袭了老夫人的长相,是那种清秀型的长相,狭长的丹凤眼,薄薄的嘴唇,用现代称谓是非典型帅哥。可凌敏则不同,长得浓眉大眼,很符合传统意义的帅哥定义,象极了早早去世的老爵爷。圆圆浓眉大眼的,粉嘟嘟的小脸,可不象极了凌敏,看得老夫人越见越喜,不停的和钱氏说。看着圆圆顺眼,连带着对钱氏也更满意了,再看了下今年她备的礼,和她的嬷嬷和她所说给大房备的礼,倒觉得这个大家闺秀就是和小门小户的人不同。本来她是对钱氏专宠于凌柱不满的,这样一来不满就更散了七分,这婆媳之间倒难得的腻乎。

    润福看着圆圆受宠,老太太和凌氏腻乎,暗自好笑。想原来每次她额娘带她过来拜见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虽喜,倒也没夸张到这程度,待钱氏也是淡淡的,果然重男轻女呀,这人一老,果然就像个小孩一样,喜欢不喜欢都这么直接。原来自圆圆出生,这个老太太只是让下人送了礼来,还不曾见过这个孙子呢。

    抬头,她不小心看到祈德脸上的落寞,一怔,心里转了个想法,拿手拉拉祈德的衣角,故作小孩子样,低声说“哥哥,你把桌子上的果子拿给我和沁福吃呗,忙了一早上也都没吃什么呀”。

    果不其然,祈德见润福这神态,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种舒服和温暖的感觉慢慢的散开了,他忙应了声,将放在地桌上的果子拿到了妹妹们的茶几旁。沁福倒是不置可否,但也不过是六七岁的小孩,禁不得饿,也就吃了。这几年润福和沁福的关系,不太像姐妹,倒像是手帕交。有时候润福在想,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周边的人,都比自己像是穿越的?阿玛的洒脱,小弟的聪慧,沁福的坚强,果然女随母性,一圈下来自己竟和那个规矩的母亲最像,想着想着润福就哭笑不得。

    后来的时候,润福想,童年的时光最珍贵的就是无所事事。没有目的,没有意义,静静的享受生命最纯粹的含义,嬉笑哀乐。过了年,就是康熙三十九年了,历史仿若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般,不依不饶的向前走着。康熙三十八年,在闺阁中倒也听到最热闹的朝廷野闻就是关于顺天乡试作弊的问题,想到这个事情,润福倒回忆起后世的一句“老姜全无辣气,小李大有甜头”的戏谑,看来这官官相护倒是中国千年的累病了,垢疾。她自知这场轰轰烈烈的科考案最后是被康熙按了下去,毕竟这关于官场面子的事情,向来都是先照顾了面子再深究里子。

    临近年关,伯母佟佳氏和额娘两人天天凑在一起商量办置过年的什物,安排好年后拜年投贴等事情。碾小黄米磨成面子,撒黄米糕,蒸粘团子,装米儿酒,购置香蜡纸码,打黄千纸,写包袱、蒙皮鼓,杀年鸡、蒸枣花、蒙香斗、写对联,浆洗衣被并安排裁剪新衣,还有扫尘、糊屋子等等,整日忙叨。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定良计,有了妯娌俩人的忙活,再加上有意锻炼琉珠,一应事情让她也端个主意什么的,打个下手,凌敏和凌柱两人就根本上不了手,天天下了朝结了差事后就凑合到书房嘀咕,也不知道嘀咕什么。

    有一次润福走到书房打算借两本书看,她的书物除了带了两本正在看的,其余都没有带来,想伯父藏书必多,就着意去借来。不想走到门口,听见里面伯父和阿玛正在说话,声音压得极低,她仔细听了就只能听到:“八阿哥托了他的人要我过去,但我没答应,现在局势不明”什么之类的,再想细听,大伯的书童青词和青衣都各自拿了果盘点心送了过来,看到润福在这,吃了一惊,就禀告了声。

    “咿,福小姐过来了呀,是来找二姥爷么;小的这就为您通报”青词边说边高声喊了下“老爷,二爷,福小姐在门外呢”,他还以为她是来找阿玛的。青衣大概能猜得到小姐的意思,但也没作准,这小姐看起来不骄不怒的,但却极为有主意的。润福倒没注意那么多,她在想着福小姐这称号,真是很怪的称号,但长房的人都这么叫她,妹妹也有个福字,就被叫了三小姐,这样时间长了,却也不会喊错不明。

    听到青词的声音,凌敏和凌柱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是否被润福听到讲话,听到了多少。这时润福进了屋子,晃着小脑袋,扎的两个辫子一甩一甩的,做了一揖,脆生生的说:“润福给伯父阿玛请安,伯父阿玛吉祥。”

    “福丫头过来了呀,咋啦,找你阿玛?”凌敏笑眯眯着问进屋的润福,他很是喜欢这个侄女,尽管她平时少语,但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呆木,感觉她慧而不敏,显而不露,实在是一个福气十足的丫头。

    听到伯父的问话,润福回道:“不是的,伯父,我是要找您借书来着”

    “咿,你这小丫头找伯父来借书呀,平日不少听你阿玛叨咕你喜书呢,这么看来是不假呀。行呀,和伯父借书没问题,但是伯父要先考考你,看你看的书是真看还是假看,好不?”凌敏越发觉得这个侄女有意思。他们家倒是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想法,因为他的夫人佟佳氏还有凌柱的夫人钱氏就是素有才名。

    “嗯,那好吧,不过伯父不能考得太难”润福装着嫩,撒娇说到。自己心里倒暗忖,这鸡皮疙瘩掉了都找不着,怪不得掉掉都习惯了。

    “行,伯父不考你难的”凌敏大笑了声,这孩子有趣的很。凌柱倒是什么话都没说,他对自己女儿究竟有多少斤两倒还真说不准,不过没有她刚才说的那么浅显是一定的,自己大哥和女儿的戏他是很乐意看的。润福还好不知道她阿玛心里想的,否则还不气死。

    “我倒问你一问,听你阿玛说,你喜欢医术,你可知《伤寒论》共多少卷篇法?所说六经,是哪六经?”沉思了一下,凌敏问道。

    这倒不难,润福稍思量,就软软的回答:“《伤寒论》共12卷22篇397法,所说的六经是指将病症分为太阳、名阳、少阳、太阴、厥阴、六阴六种,统称六经。”答完后她略一想,又接着说:“主要依据人的体之强弱,病情事态的进退缓急等因素综合,从体外表征判断出病症特点及体内耗损何处”

    “那《伤寒症》所依之法又为何”凌敏兴致更浓。

    “根据自序所言可知,原取自《素闻》、《九卷》、《八十一难》,运用《内经》天人相应的分析方式,天布五行,以运万类,人秉五常,以有五脏,人禀五常,因风气而生长,风能生万物,亦能害万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因此伤寒症所依之法是以道家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润福一口气说完,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亮的。

    “好好,我们凌家要出个女杏林了,哈哈,凌柱,你长这么大不学无术,你女儿倒帮你都学了”凌敏大笑着说,还顺便调侃了下弟弟,把凌柱弄个大红脸。

    “大伯说笑了,我不过是兴趣使然,想多看些书,但行医犹如打仗,仗者谋一城一池,救的是苍生天下,行医谋的是一命一息,救的是性命,两者都需要有快准稳狠的丈夫魄力,侄女只是一介女子,也无兼济天下的能力,所以还是不要误人误己的好”润福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小道学家的样子又惹得两个人笑了起来。

    “好好,我们不当女杏林,我们当女博士啊,哈哈,来博士大人,你来选书吧”大伯笑着说。这下把润福也弄得不好意思了,自己是不是矫枉过正了?哎,做人难,做女孩子难,做穿越的女孩子更难,她自己下了结论!

卷一 铁马冰河入梦来 第九章 过年 (修)

    终于在热闹和忙碌中,迎来了春节。润福想,如果不是重生,她在现代永远也无法这么彻底的感受中国这个古老民族的文化的精彩之处。真正的民族性不会是王公贵族的一枝独秀,而是所有阶层的融入镌刻以及凝结。这里的春节,现代也有沿袭和蔓延,但那种地道的中国味,地道的信仰,让人能够在喜悦之余有着目标。

    等到大年三十晚上,就是正式的过年了。满人家里的习俗是男孩子要跟着祭祖的,女孩子则不用。于是祈德带着圆圆,还有大伯父家刚在除夕前一天从书院回来的大堂哥祁莳,在祁莳的带领下,几个男孩子跟着大伯父阿玛一起到祖宗坟上供饭,然后屋里柱脚上、门上贴对联,门上还贴门神,箱箱柜柜贴福字,碾子、磨贴对联,井上贴“井泉龙王”,放鞭炮封井,封井后就不准打水了。

    傍晚在十字路口拢起了岁火,等着晚上好烧包袱。凌敏带着一家男子汉回来后先祭拜了祖先,上了达子香,然后给老太太去磕了头,说着一堆吉祥话。老太太特别高兴,看着凌敏凌柱,再看看祁莳还有圆圆,以及祈德这几个孙子,激动的湿了眼,抚着手珠,一边点头一边叨咕:“好,好呀,这下可算是圆乎了,我们凌家可是得了祖宗庇护了,这子子孙孙的都很争气,我也有脸去见老爷你了啊”。佟佳氏和钱氏见状,忙上前伺候了老太太,佟佳氏边劝边说:“老太太,头些年我们老爷在外任官,二爷也不过五品,我们日子是谨慎微行,让您老跟着操着心,现在老爷回了京,二爷也升了官位,您也该跟着我们享享清福了,这是好事啊”,钱氏也在旁边递过帕子“是啊,额娘,我们会越来越好的,您看着这几个孙子孙女,个个是我们凌家的好子孙啊”

    “是,是,我这老婆子落了俗,累的大过年的大家跟我一起难受,来,翠屏,快下去布菜吧,今个我们全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老夫人拭了眼泪,又高兴的说着。

    “哎,老夫人,这就准备好”老太太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蓝底白花素净的袍子,应了声。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老太太毕竟心里高兴,格外多吃了一碗。润福他们这帮孙子孙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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