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闯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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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冬天甘肃以北蒙古诸部攻打黑水河,与明副总兵陈洪范,宫惟贤等交战,河套地区的蒙古部落屡次南袭延绥镇,整个河套地区都乱了套了,好在那副总兵还是能战知兵之人,现在总算是把鞑子挡在了靠近蒙古的地方没有真正的糜烂内地。
那阶段,这一带正是兵来兵往战火连连,身为驿站站长的赵大海,一天刚刚接待了去打蒙古人的明廷大军,在驿站里,那明军总兵言道。边兵已经几月无饷,士兵都有饥饿倒闭现象发生,平时军纪严苛,无调动不得出营门半步,就是想打个秋风都不能,只能在军营里忍饥挨饿,这次出来,打鞑子是一个,更主要的是劫掠收刮些钱粮应急,要不就有可能闹个兵变的危险。
地方粮食几乎都到了大户粮仓,士绅地主家是万万动不得的,那些都是几百年的大族,势力盘根错节,你知道哪家便是个阁老的亲眷?哪家又有几个知府县令?
小民更是没了油水,且不说这大旱没有多少收成,即便是有,也先是被豪强大户收刮一遍,再被官府胥吏洗劫一遍,剩下的也是家无隔夜粮米。
再说了,现在的明军,还没败坏到肆无忌惮完全依靠劫掠过活的时候,放纵士兵劫掠,若是被言官告发,朝廷便立刻可以砍了他们这帮武将的脑袋平息民愤。
大明重文轻武,同品级的文官看武将,那便是猪狗,要杀要打便是家常便饭,对下级动辄斩杀那也时常有的,报到皇帝那里,只要有个正当的或者稍微牵强的借口,那也就在一帮文人集团的庇护下也就不了了之,有时候文臣集团还纵容这些文臣对武人的打压,在他们莫名其妙的理论里,只有文臣才是忠君报国的,而武人个个都是脑有反骨,祸乱天下的隐患,却不知道中国历代王朝的灭亡,大多开始的时候都是由文臣造成的衰亡祸乱。
一番计较之后,就把目光放在了那些杆子身上,剿灭杆子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大义之举,同时还可以砍些首级捞些功劳,最主要的,那些杆子通过绑票,劫掠等等手段,多多少少都有些积存,正可补救大军辎重,此一举多得之事正该去做。
那米脂县令更是赞同,毕竟这可以绥靖地方,捞些政绩,于是,那县尊还破天荒的拿出了一部分粮草支援。
明朝的时候,对大军的供给也有一套成熟的方法,从大明中叶武官地位大大下降以后。文官集团就觉得一定要加强对军队调动的控制,卫所制度导致各个武将自身的后勤能力非常有限。更不要说一般的军镇了。所以文官认为,只要能控制住沿途的粮食补给,那么就能进一步强化对武将地控制。
大明地方官府一般不肯直接把粮食交给带队的武将,而是由他们做好食物,然后派遣地方兵丁衙役按人口供给。文官声称这样做武将就没有什么机会贪污了,但是,这样文官就更容易贪污了。
这米脂县令就是按照规定来供给大军的,现在听说大军愿意替地方剿灭本地杆子,于是多给了些粮草。
这事就这么定了,而卧牛山的杆子就成了首选。而恰恰这过天星却是赵大海的一个朋友,两人意气相投,走动不断。闻听此事,立刻抽了个空子,打发张老实的三儿上山报信,得到消息过天星星夜带着手下财物他走,躲过了这泼天的祸事。于是过天星对赵大海感恩戴德,以恩人呼之。
过天星,米脂本地人士,自小好勇斗狠颇有游侠之性,原本家里也有些田产,但摊上了这个该死的贼老天,村上大户勾连了官府催逼苛税,贪图他家的田亩,给他家安个勾连盗匪的罪名,一家老小都被害死。
出外访友的过天星回来,已经是家破人亡,一气之下,愤然带着没了活路的村里相邻,杀了黑心的大户,来这个卧牛山落了草,给自己取个诨号,干些杀富济贫的勾当。
但是,这过天星的确不是个干头领的料,对于管理山寨那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更没有个长远想法,于是这山寨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凄惨苦熬着,几次不堪这种折磨,想着独自一走了之,继续过那无忧无虑的游侠生活,单架不住慢山寨老小苦苦挽留,就只好继续当着这个苦难的大当家。
要说一个杆子头混到这个地步也算凄凉了。
这日过天星正在聚义大厅愁眉苦脸的盘算余粮库存,想着趁着秋收,到哪个村子去抢掠些粮食物资让跟随自己的老少过冬,却不想那官府比自己手快,早就把这十里八乡收刮个干净,钱粮物资没有得到,山寨外却挤满了被官府崔科无路可逃的流民。
可卧牛山本是自身难保,本来想着狠狠心,就将这些嗷嗷待哺的口食拒绝在山寨之外,但看着不断有倒毙的乡里,看着那些还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百姓,真是于心不忍,就动了侠义之心,打开寨门放百姓进来。
这一举动一开始就不可收拾,陆陆续续的就有成百上千的流民进寨,这倒是好,原本不大的山寨,实力一下子便壮大了几倍,现在论人头,都已经是四千余众了。
但是实力的壮大却让过天星高兴不起来,人头是四千多,但大部分是老弱妇孺,能战的青壮却是可怜的一千五百不到。
这剩余的两千余可都是白白吃饭的口食,山寨没有产出,就只能依靠劫掠度命,哪里有这么多粮食给他们?就是每日里只是两碗稀粥度命,这不十几日下来,原本山寨存粮便以告罄,如果再不拿下个粮仓,就是自己等抱在一起等着饿死吧。
正和二当家的在大厅里愁眉不展,却有喽啰匆匆忙忙的跑来禀报,说山下有两个人拜访,说是要大当家的亲自去接。
那过天星眉头一皱,烦躁的道:“都是这个时候,哪个人还要在我这里摆谱?去几个人用乱棍给我打出去。”
那喽啰刚要领命去办,二当家的却是仔细沉稳的人,忙叫住那要走的喽啰,笑着对大当家道:“哥哥莫烦,既然来人敢于到这里摆谱叫嚣,必定是有了叫嚣的本钱,哥哥见见也无妨,如果哥哥不愿,那小弟代哥哥去看看吧。”
过天星这才不耐烦的问那喽啰道:“那来人可通报了姓名?还说了什么事情?”
“啊,大当家不问我倒是忘了。”那喽啰讪笑着回答道:“那人言道叫什么赵大海的,是给山寨送大礼的。”
过天星一听是赵大海,当时跳起来,上去就给那喽啰一脚,嘴里叫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险些就让你耽误了大事,让我慢待了我的恩人,还死倒着干什么?还不召集人手,打开寨门迎接我哥哥赵大海去。”
那喽啰委屈的嘴里嘟囔着爬起来,一溜烟的跑出去招呼人手去了。
过天星对站在身边的二当家道:“来来,我们兄弟赶紧去外面迎接赵家恩人。”
“正是这个道理。”二当家笑着道。“还是哥哥鲁莽了不是?差点慢待了恩人。”
过天星老脸一红道:“还不是现在的事情闹的烦心,出去时候却不要说出来,要不还不叫恩人挑理。”
边说边往外急走,出门的时候点手叫过一个婆姨来;“你到后面厨房,吩咐厨子把我前天打的那只黄羊炖上,再找些东西招待客人。”
那婆子得到吩咐,忙急匆匆的走了。
赵大海和吕世来到过天星的山寨,吕世看过去不由暗暗皱眉。
这是山寨吗?也可能是自己看电影里山寨巍峨的看多了,这个和那些一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这哪里是山寨,根本就是狗窝难民营吗。
过天星的山寨就建在卧牛山两山之间,山寨不大,寨墙底座是用乱石堆砌而成,上面就是用砍伐下来的大木磊成巨大的栅栏,木与木之间留着可供长枪弓箭穿透的空隙,寨门也是如此方法编扎而成,现在紧紧闭着。寨墙之上插着一面都快看不出颜色的大旗,上面好像还写着一个过字,就在晨风里无精打采的摇摆着。
门前在来的时候也不见有人站岗,更别说在来时的路上有巡哨暗探,两人神色匆忙的赶来,到了寨门前才被寨墙后的喽啰喊住。等两人报明了身份,才有一个喽啰不情不愿的赶奔大厅去报告,而其他人刚才还对来人指指点点,现在也缺了兴趣,都开始各干各的了;再不理会两人,只是几个孩子好奇的对吕世赵大海等瞧新鲜。
整个山寨从里到外透漏出的是散漫和颓废。
看来,要让他们帮助召集成事,还要费些力气改造啊。吕世如是想。
第二十章 结交
吕世和赵大海兄弟两人在寨门外站立好久,正等的不耐烦,突然就听寨门里一阵乱哄哄人喊,寨门随后轰然打开,一行人匆匆忙忙跑了出来,前头一个穿着浆洗的发白的箭袍(袖口收紧的那种长袍)腰里扎着一个宽大板带,足蹬快靴的汉子,大笑着抱拳上前道:“不知道是什么好风把恩人吹来,却叫恩人在门外久等,真是怠慢,罪过罪过。”
赵大海一见来人,也忙上前几步,大笑着道:“可是刚刚从婆娘怀里爬出来?怎么这许多时候,害的我在这里吃风。”
“恩人说笑,这不是刚刚得报,就急三火四的赶来迎接?我可不敢把恩人放在外面吃风喝露。来来,赶紧进寨,我已经有好酒肉侍候了。”
说完就要拉着赵大海的手进寨,赵大海哈哈一笑推开过天星的手道:“慢来,我今天还带着一个好兄弟,我与你引荐。”
过天星这才注意到赵大海身后还有一个年轻的青年,在自己与赵大海打闹时候,就在那里那么施施然沉稳的站着,脸上还有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一眼看去就让人有亲和的感觉。
连忙上前拱手道:“是恩人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这里怠慢了,请兄弟原谅我的失礼。”然后一礼下去,甚是恭敬。
吕世忙上前回礼,笑着道:“一路上听赵哥哥把过天星大当家的夸的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现在见了,还真是一个响当当有担待的好汉,吕世这里有礼了。”
被吕世一番夸赞,那过天星虽然谦逊,但脸上却是一片欢喜,这就更加拉近了两人的关系,更是亲近。
“过天星,我这兄弟却与人不同,那是识文断字的文士,若不是世道艰难,说不得也是秀才举人呢。”
这时代,整个大明文化水平偏低,一村或有一两个读书人就是这村的光荣,人们自然而然的便对读书人敬畏有加,即便是一个小小童生与百姓路遇,不管老人孩子都要退避道旁恭敬问候。
闻听吕世是个文士,过天星连忙再次上前恭敬见礼,口称先生。
吕世笑着道:“不要听赵家哥哥胡说,我不过是识几个字,没来由的生分了你我兄弟之情,我们还是兄弟相称的好。”
当时过天星哈哈大笑,能与一个文士称兄道弟,立刻脸上就有了荣光。
客气一番之后,三人互相拉着,大步入寨。
吕世进了山寨,再看山寨里面更是乱哄哄的不成样子,偌大的一个广场,周边盖了不少茅屋草舍。房前屋后或坐或站的年轻人手里或有刀枪,但更多的是削尖了头的木棍,东一群西一伙的在那里或晒太阳,或是打闹,哪里有半点训练有素的兵丁样子。
而广场周边的茅草房里,更是有妇女孩童老人出入其间,看到这,吕世才知道,与其说这个山寨是强盗窝,还不如说是流民避难所来的更贴切些。
这也是大明义军的真实写照吧,连后来的李自成张献忠那等大的义军,流徙千里也是拖家带口,军里设有老营的。说是义军还不是流民大迁徙?全民皆兵,也是全兵皆民,胜则一拥而上,败则一溃千里,这也是明末农民起义军的一大特色。
这也就是现在官府边军忙于对付蒙古无力清剿,若果哪天官府腾出手来,就以这样的乌合之众还不一鼓而下?唉,农民就是农民,的确是缺少了组织性和远见,只能是窝在一地做个土匪剪径勾当,成不了大事。
穿过吵吵嚷嚷的广场,来到校场尽头整个山寨唯一的高大厅堂,厅堂有两层台阶,大门洞开,看到里面偌大山墙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义气千秋”字样,在这土匪窝子里有这样的语句却是有点不伦不类了。这就是所谓的聚义分赃厅吧。
众人进来,那过天星让赵大海上座,赵大海坚决不从,如此又是乱哄哄谦让一阵,才最终各安本位坐下。
“恩人看来是星夜前来,定是有大事,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也不要虚文,有什么事情,风里火里,走上便是。”过天星爽快,直接奔如正题。
“好,还是兄弟爽快。“赵大海一拍椅子扶手赞一声,然后道:“只是这恩人一词以后不要再提,你我就是兄弟相称,这样才不觉生分。”
那过天星也是爽快,当下道:“就依着哥哥,我们就兄弟相称,对了,哥哥还没告诉我你的来意呢?”|
赵大海也不客套,当下道:“哥哥知道兄弟你信义,这次哥哥来还真的有事相求,不过这事难办,就是难以启齿。”
“都是兄弟,天大的事情也不过是等闲,哥哥且说来。”此言一出,便显露了过天星豪侠仗义的本色。
不等赵大海开口,吕世抢言微笑道:“我和赵哥哥来,却是送一场大富贵来的,只是不知道过天星大当家的可愿意去取?”
赵大海言说,那是从交情恩义下手,吕世之言便是从利益交割上行棋,这就是谈叛的艺术。
吕世这一说,那过天星还有下手二当家立刻就来了兴趣,都把脖子伸出来等着吕世下文。
吕世云淡风轻的道:“所说的大富贵其实也不大,不过是几万石的粮食,几万两的银钱罢了。”
此话一出,当时过天星一个不留神,差点坐到地上。连忙狼狈的站稳,急切的追问道:“先生可是拿我等说笑开心?那粮食在哪里?”过天星正为断炊发愁,一听有几万石的粮食。眼睛都红了,真有这几万石的粮食,这满山寨老小的过冬就不成问题了。
“都是自己兄弟,哪里还要拿你开心?”吕世在过天星只追问粮食而不问银钱,便看出该人豁达大度,对山寨百姓关切,认定此人可交。
“不是说笑就好。”也觉得自己失态,过天星嘿嘿笑着辩解,但马上又急着追问道:“先生说说那粮食在哪里?”眼睛里满是急迫。
吕世不去回答这问题,只是笑着道:“想来大当家的知道,这陕西大旱,各地存粮有限,但惟驻兵山左近,有小弟风车之力,却是一个难得的好收成,每亩地的产出竟然高过往年。”
“这事我知道,我的探子也去过那里,看到那沿河之地风车处处,把个沿河之地浇灌的丰收富足,却不想却是先生的手段,好,真的好。”说道这里不由老脸一红道:“哥哥不要多心,我知道那驻兵山是你老哥的地头,我是不敢劫掠的,只是派出探子探个究竟,然后找些银钱准备收购些过冬。”
这一说,大家哈哈大笑起来,赵大海笑罢,却是面色一黯,打了个咳声道:“其实你不如提前下手掠夺了,还好过现在。”
“这却是为何?”过天星迷惑问道。
“正是这多收了三五斗,却招来官府和豪强窥视,这就给驻兵山老少爷们带来灾祸,其凄苦竟然胜过往年。”
于是在过天星追问下,便把驻兵山情形说了,此事不用添油加醋就已经让大家义愤填膺,血脉喷张。那过天星更是把牙咬的咯咯作响,听到义愤处,一拳砸在桌子上,由于用力过猛,手都流血来也不觉得。
“赵家哥哥,我知道了你的来意,就是要我发兵打下张家堡解救乡亲。”
“正是,只是为解救我的亲人就要你死伤兄弟,我这做哥哥的真的于心不忍。”赵大海坦言道。
“哥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我过天星就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也才结交了哥哥这般义气之人,如果眼看着张家老小成为尸体而你却无动于衷,那我真的看不起你。”
吕世大笑道:“过天星,真汉子,我佩服。”
“先生赞杨却是不敢当,义气为先千古训诫,只是可怜了我的兄弟们们要跟我死战,也是拖家带口的,心中凄苦。”
那二当家大步上前道:“大当家的却是多心,既然走到了这个上山地步,人人都已经想好了填埋沟渠的后果,与其畏畏缩缩的活着,不定哪天被官军围剿了死去,不如便这样,为了乡亲,轰轰烈烈的死去。那不过是早死晚死罢了,打什么紧?但凭哥哥吩咐,我等就随着你厮杀了,和寨大小都不会怪罪于你。”
言罢一低头,抬眼时候已经是热泪满面低声道:“要怪就怪老天弄人,把我们丢在这个天灾**的乱世,只是先死先托生,希望上下五千年,就是成猪成狗,不要再托生在这个世道。”
吕世无语,也是泪眼婆娑,宁做太平犬不做离乱人,生人何其苦也?
“待咱们吃了这顿早饭,就一起赴死如何?”二当家慷慨道。
“正是这个道理,人生乱世,就是要有这觉悟,恩义不忘,仗剑骑马,便是为世人争分活路,就是死了也是轰轰烈烈。”过天星把脚一顿决然道:“来人,把我珍藏的好酒拿来,今天便一醉方休,然后乘兴出兵。”
屋子里谈论,外面已经有小喽啰知道了情况,一时间就告诉了山寨里的老小,于是山寨一起骚动呼喊起来,大家都知道攻打堡寨尤其是如张家那样修缮百年的堡寨,就是需要许多生命去填,于是,山寨里,哭喊者有之,沉闷者有之,麻木者有之,当然也有兴奋者,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表情,山寨里就是一种悲壮的气氛充盈。
明知道去死,却依旧为恩义,为乡亲慷慨赴死,这就是一种淳朴的正义。
吕世为这淳朴的正义深深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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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献计
除死无大事,官府朝廷催逼,豪强地主欺压,这便是熊熊烈火的根源,百姓一旦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可以阻挡?
历史心中暗暗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的到来这便先于敷面“王二”举其义旗?这就改变了历史?是不是就是历史要写上过天星,赵大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