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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锦衣王侯-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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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等一下。”万嘉树并没有发作,或是摆什么公子架子,而是迅速的穿好衣服,又用几句话安抚了一下薛妙妙,就跟着衙役们快步离开绮香馆。等将要出大门时,他忽然停住脚步,对梁威道:“你去问下这里的人,他们的后门在哪。”

梁威作为一个老公门,倒是把细,出了后门之后,手按刀柄四下张望,见周围一片漆黑,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有远处,几盏昏暗的灯火,散发出微弱的光。

马车停在后门外头,两个衙役扶着万嘉树上了车,可不等车夫驱车离开。猛然间,灯火大做,几十只灯笼被点亮,还有人恶恨恨道:“得罪了大都督,还想走?”

刹那间伏兵四起,在绮香馆外,杀声大做。

安邦泰本来早早的就睡下了,是被老鸨急促的拍门声叫醒的,揉着眼睛被清楼的打手拉到后门处,见这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人,地上还满是鲜血。刺鼻的血腥味道袭来,让安邦泰的睡意消了一多半。

“这……这是怎么搞的?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这……张都督何必如此?”他已经认出来,倒在地上的,都是本地的衙役,包括那位梁威,也同样倒在血泊之中,知府家的马车被砸的稀烂,拉车的牲口也被杀死,尸体横在路上。

现场再清楚不过,只差写上打人者张嗣宗的字样,安邦泰用手揉着太阳穴“不像话,简直是太不像话了。就算是京里来的,也不能无法无天吧,本官不会坐视不管,我得回去歇会。有什么话,等明天见了万州牧再说吧。”

笑话,他出来打个圆场可以,真正面杠上张嗣宗,那就是自己脑子不清爽了。梁威等人受伤都不轻,但也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梁威比较惨,两条腿被人用棍子生生敲断,怕是多半要成个残废。可是他现在顾不上自己伤成什么样,而是不停的说道:“救公子……一定要救公子。”

安邦泰等人此时也发现一个问题,万家的人被打伤了一地,万嘉树,哪去了?

“简直岂有此理!”知州衙门内,听说自己的儿子张嗣宗捉了去,州里的衙役被打伤了一大半,披衣而起的万同,气的忍不住摔了茶杯。自从张嗣宗来了以后,这安陆就不大太平,有几个妇人大白天的就被豪奴强拉到某处大宅里,过了几天才放出来。内中有一个性子烈,回到家就上了吊。这些人可不是清楼女子,而是良家妇人。出了这样的事,让他很是费了些力气,才把事情压下。

现在居然动到自己儿子头上了,这张嗣宗到底懂不懂规矩,真不知道他在京师是怎么做人的。一旁的师爷道:“东翁,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还是先把人要出来要紧。至于张嗣宗的问题,回头我们写封书信到京里,让建昌伯家好好管教一下自家子弟也就是了。”

“哼,不中用的东西,只知道去清楼和那些女人厮混,活该有今天。先不要理他,把梁威等人接到衙门里,请郎中好好调治,由衙门出汤药钱。再给绮香馆那边传个话,让她们把薛妙妙给张嗣宗送去,既然是由这个贱人身上引发的问题,那就先把她送过去,我想张嗣宗也该知道轻重的。红颜祸水,诚不我欺啊。”说完这句话,万同从书架上抽了本论语出来,自顾看了起来。

“万嘉树?你们谁绑万嘉树了?我不是说了么,只打人砸车,不对姓万的动手么,谁脑子那么差劲,把那玩意捉来干什么?”刚刚在薛妙妙身上充分宣泄了怒火的张嗣宗,就接到了本地王家族长王寿的书信。

信里的内容很婉转,大意就是让他高抬贵手,把万公子放回去才是。王家与兴王联姻,他这封书信里绵里藏针,已经暗示张嗣宗,如果不肯放人,那他就会把事反映到兴王府,他尚主的事就算彻底别想了。

张嗣宗可以不考虑王家的面子,但是尚主的事,是宫里太后的意思,他可不敢办砸了。手下人你看我我看你,张忠道:“公子,我们按您的吩咐,只打人砸车杀牲口,没人去动万公子啊。只是动手的时候来了一群人把他接走了,我们只当是万家的人,还想拦一下。可是那些人身手很好,动手也快,我们就没拦下。是不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啊?”

听了这些,张嗣宗的脸色变了几变,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不知笑的是什么。过了半晌之后,他才拍着桌子道:“好玩,这比刚才那个贱货还好玩,我们去报仇,就有土匪借着我们的力量去架票。这些人有点意思,好玩的很。阿忠,去查一查,这附近有什么出名的山贼,然后让万同自己去找他们要人吧。这安陆,终于有点意思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讨饷(十八)

“慢着,先别忙着动。”那位被称做红儿的女子,从卧房出来,边走边道:“大都督真是的,薛妙妙差点被你玩死。你说刚来就弄死,那以后不就没的玩了?幸亏我给她救过来了,我们后面还能拿她解闷。”

她边说边来到张嗣宗身边“山贼什么的,让万同自己去访查访查,他是这地方的父母官,做这个,他擅长啊,咱们何必要多管闲事。哦,我倒是忘了,我们打断了他手下捕头的双腿,不过我想,既然是清官,找几个帮忙的应该很容易吧。说不定还有什么大侠,上赶着给他帮忙呢,总之,跟咱们没什么关系。这人既然不是咱们绑的,我们又何必管这个事。管的多了,反倒是显的咱心虚似的。”

张嗣宗点点头“还是红儿你说的是个道理,我们既然没做这事,就什么都不管。阿忠,你替我写封回信给王老头,告诉他,万嘉树的事,我一概不清楚,不要问我。”

另一边,杨家的那处居所内,杨承祖拿着手中一叠纸,边看边道:“斯文败类,简直是斯文败类啊。坏了那么多姑娘的清白,你看看,那么多没出阁的大姑娘都被他睡了,这可都是大家闺秀啊。这行为,太让人羡慕……啊不是,是太让人不齿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仙在旁笑道:“一不留神把实话说出来了吧?你对这万公子的想法,可是那句,大丈夫当如是也?”

“是啊,一点都不假。你看看,这安陆的大家闺秀被他坏了多少,不知有多少花前月下,多少海誓山盟。又有多少……不可说啊不可说。这些女人大多已经嫁了人,在婆家,多半还是当家大妇。若是这东西流出去,你猜安陆会不会天下大乱?”

万同结交的,都是安陆有头有脸的士绅,与万嘉树司通的,也同样是名门闺秀。有的还是些小有名气的美人才女,出身也颇高。安陆这些名门大族同气连枝,彼此通婚的现象很频繁,这些女人自然也是嫁入名门巨室,而且必然是做大妇,也就是所谓的当家夫人。

她们的丑事一旦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安陆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这样的后果,不但万嘉树承担不起,即使是万同也一样承担不起。如此多的士绅颜面受损,他们的怒火,足以将一个知州烧的连渣都不剩。

“夫君是准备用这口供,让万同低头?等他看到这东西,铁万同保证马上变成泥万同。”赵幺娘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的拿下了万嘉树,对于杨承祖更是信服,轻声在旁询问着。

“不急,现在拿出来,时间还早。再压一压,让万同多着几天急,他越是着急,我们能得到的东西就越多。这种事,他急,我不急。那位万公子比我想象中好对付多了,甚至没动刑,只不过是吓唬了一下,就说出这么多好玩的事。连一些女人身上的特征,都说的很明显,看来是真的。多关他几天,不定能问出多少呢。”

如仙道:“那人藏的可好?毕竟是本地父母官的公子,堂堂衙内,现在万同肯定撒下人手去找,别被人查出来。”

“放心吧,那些人再怎么查,也不会想到跟我有关。也就不会想到,其实万公子是关在孙家别院的一处废地窖里。这就是灯下黑,孙家肯定会出人来找人,但是绝对不会到自己家来找。等过几天,再把人送出去,这东西,也要找一个合适的方式交给万同。他能做到知州,想来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取舍他是懂的。那些禄米也好,地丁银也罢,都是公家的事。为了公家的事,坏了自己的儿子乃至自己的前途,那不是清官,而是蠢材了。我希望他不是。”

与几个女人又又自亲近了一番,他自己兴高采烈的来到王府,结果一到府里陆炳就来找他,说王妃召他去问话。陆炳已经替他遮掩了一下,不过若是再迟,就不好交代了。

卿云门隔绝内外,卿云门内,属于内寝宫范畴,除了兴王世子朱厚熜以外,就没有男人。外面的男人,没有得到命令,也禁止入内。

在门首等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内侍。生的个子很高,与杨承祖几乎平齐,身形颇为健壮,多半是习练过武艺,负责保护主人安全的那种武监。

只是他年纪不大,也不过十五六岁,刚刚成年,还没资格称做太监。杨承祖知道这些人都是爱财的,见面之后,先是将一锭银子送过去,同时问道:“有劳小公公带路了,赶问公公贵姓?”

哪知这名小内侍并不去接钱,反倒是把身子一闪“杨仪正,您这是做什么?我为王妃办差事,是我的本分,怎么能收你的钱?赶紧把钱收起来,这样成什么话了?我姓黄叫黄锦,是世子身边的司矢内侍。”

黄锦?杨承祖摇摇头,他历史知识实在是太烂,于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不过既然是伺候朱厚熜的,只要运道不是太差,将来朱厚熜即位后,都能混个不错的前程吧。

由黄锦领着,两人来到凤翔宫前,这里乃是王妃的居处,有值日的太监过来,解了杨承祖的佩刀,验了腰牌,就引着他一路到了东阁。

房间内香烟缭绕,一道帘笼,将后面那人挡住。藩王是一国之主,王妃在封国内可比皇后,眼下虽然藩王权柄日减,但是于自己府内来说,仍旧有至高无上的权威。

杨承祖不敢怠慢,一进房中立刻下跪磕头道:“臣杨承祖,给王妃娘娘见礼。”

“不必客气,起来说话吧。你既然是功臣之后,天子尚且要赐你宝刀犀甲,哀家又如何敢和你摆架子?来人啊,赐杨仪正一个坐位。”

有宫女搬来一把椅子,杨承祖欠着身坐着,这滋味其实并不见得就比跪着说话舒服到哪去。只听王妃在帘笼后道:“听说你上任之后,就先着手解决仪卫司积欠粮饷的事,还自己垫支了一部分饷银?如今王府虽然不富裕,但是这笔钱,还是拿的出的,不能让你来出。你用了多少银钱,说个数字出来,哀家命人拿给你就是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一拳开(一)

“为千岁效力,乃是臣的本分,怎么敢让娘娘出钱?这是臣情愿输捐的,娘娘不必在意。再者等到安陆州里将积欠的粮饷拨下来,这粮饷银子,臣自己也能补回来,不敢欺瞒娘娘。”

“那是两回事。州里发下来,是州里的,王府里是王府里的,不必混为一谈。你虽然刚来时间不长,但是抓仪卫司抓的不错,哀家也颇为满意。只要你能够尽忠职守,忠于世子殿下,王府不会亏待你的。听说你私下里在吹风,说那些钱粮是王府赏赐下来的,让他们记着王府的恩典。明明是你自己的钱,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因为微臣想来,王府仪卫应该效忠于王府效忠于千岁和娘娘,而不是效忠于我这个仪卫正。当初臣去州里讨粮饷时,万州牧说过,要让我教这些士兵读书,让他们懂得道理,就不需要军饷了。这话不能叫错,做人是该懂得道理,知道该用规矩约束自己。不过那前提是要有吃有喝,没钱没粮,总讲道理,那始终是不成的。”

“臣让儿郎们知道,自己吃的是王府喝的是王府,自然而然,也就心里向着王府,吃里爬外吃饭砸锅的杂碎,总归是少数。这样那些为非作歹的,总能少一些。臣也知道,这话现在这个时候,多少有些犯忌讳,就只敢私下里说,不敢公开讲。将来要是有人说什么,也只是微臣的胡言乱语,不会牵扯到王府和世子以及娘娘。”

“你就不怕有心人拿这个做文章,自己吃了亏?再者自己花钱,替王府买名声,这不是亏了么?”蒋氏的语气很轻柔,听起来让人感觉很舒服。

杨承祖“臣是个武人,就算说错话,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再者我相信,臣对王府忠心耿耿,娘娘和世子定会保住微臣的性命,也就没什么可怕了。钱虽然是我的,不过连臣自己的一切都是王府的,这点钱财,也算不得什么。”

隔着帘笼,杨承祖看不清后面人物的模样,蒋妃却可以轻松的看清杨承祖的长相。果然是个英俊的后生,可惜啊,他已经有了好几房妾室,要不然的话,他能尚主就再好不过了。昨天请陶神仙占算,这杨承祖居然是天庭武曲星君下界,乃是王府的大贵人。

陶神仙的话,是一定要信的,他既然是大贵人,于自己的儿子还是大有助益,乃是龙虎相益的局面。这样的人不能赶走,否则会折了王府的福,那就只能笼络了。能笼络住这样的人,一点银钱,其实倒算不得什么。

再者,听他刚才这些话,这人果然是对王府忠心,像这样忠诚可用的人,自然是要重用的。

乃至听说昨天那场发生在绮香馆的争斗后,蒋妃甚至想过,干脆让杨承祖尚主算了。也算长淳的好归宿,总比张嗣宗强。

可惜啊,郡主仪宾是不能纳妾的,他据说有好几房妾室,尚主的事就不能想了。只好用银两收买,再给几句好话,总归是要他作为己用。有宫女端了托盘出来,上面放着的,乃只地契。

“这五顷田地,都是上田,就算是哀家赏给你的。只要你好好为王府做事,为世子效忠,赏赐少不了你的。”

五顷上田,价值怎么也在两千两以上,关键是你即使拿出这个价,也未必能买的到这么多地。这笔赏赐,比杨承祖花在仪卫身上的钱要多出不少,这生意还是赚的。他连忙又是一阵谢恩,蒋氏又道:

“最近咱们安陆好象不大太平,我听说昨天晚上安陆城里还打了起来,一方是知州的衙内,另一方,却是建昌侯家的公子。建昌侯是来给王爷吊唁的,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也真是让人难说。”

“娘娘,这事臣也是今天早晨刚听说的,好象两方打的热闹,连那位万公子都不见了人影。不过娘娘放心,有卑职在,不会让王府出一点闪失,谁敢来这里闹事,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一顿棍棒打散了就是。”

“说的好,果然哀家没有看错人。”蒋妃夸奖了两句,忽然又道:“眼下哀家倒是有件事有些为难,不知道杨仪正能不能为哀家分忧了。王府在乡下有五千多顷田地,现在早就过了交租子的时候,可是下面的租子,死活收不上来。去的人去了几次,也没个什么结果,王爷又不在了,世子年纪还小,就是想去收租子,也找不到人。”

“臣义不容辞,定要为娘娘分忧。该收的租子,一文不少的都会收上来,请娘娘放心吧。”

“你上的那些条陈,哀家已经看过了,其实你是武职,这操演人马也好,还是如何任用手下,都是自己的事,其实不必事事都先向哀家说的。我不过是个女流,不懂这么多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臣不敢。”杨承祖再次跪倒在地“臣进了王府,就是王府的臣僚,娘娘怎么吩咐,臣就怎么听从,不敢自作主张。王府仪卫,乃是王爷的部下,如今就是娘娘的人马,任何有关仪卫的事,臣都不敢擅自做主,只能由娘娘一言而决。”

蒋妃在帘笼后面沉默了片刻之后道:“杨卿,你是得过万岁赐刀的功臣,哀家只是个女流,你是朝廷武官,其实不必如此的。即便是哀家,也无权对你指手画脚。”

“臣绝对不敢有此想法,在臣看来,臣既是朝廷武臣,更是王府的下僚。娘娘之言,于我而言便是旨意,您怎么吩咐,臣便怎么听,绝不敢有任何僭越。只是臣年轻识浅,行事上难免有些疏漏,还望娘娘能时时提点,让微臣不至于真的失了王府体统。”

“提点二字说不上,不过你行事倒是莽撞的很,卿云门捉翠儿的事,就办的太也粗鲁了。你可知翠儿是谁的人么?”

杨承祖低下头去,不敢仰望,只老实回答道:“臣只知道,自己是王府的人。至于王府里谁是谁的人,臣就没那个心力去考据清楚了。想来大家不管是谁的人,全都是王府的人,就都要守王府的规矩,都要对娘娘和世子忠心不二。做不到的,总是要受些惩罚。”

“这话说的……倒是有很多年,没听到这样的言语了,今后自己小心一点,不要被别人抓住了痛脚,把你也办了。翠儿的事哀家已经替你解决了,我等着看,你能把仪卫训练成什么样子,还想看着你以后又是如何辅佐世子呢。只要你对世子、对王府够忠心,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第三百五十章一拳开(二)

等到杨承祖出去,蒋妃命人撤去帘笼,摇头道:“秀嫦这丫头真是的,不知道又搞什么鬼,非要让杨承祖去乡下收什么租子。王府的安全还离不开人,何必又把人派去收租,难道家里真到了差那些租子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宗室藩王,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土地收入,也就是田租。当然,他们同时还在藩地经营商业,只是这种事肯定是要托别人出面,自己是不方面出头的。

宗室不得与四民通,如果藩王自己出来做生意,是要吃弹劾的,只能委托白手套来做。但是眼下这个时候,还是以农为本,不管生意做的多大,还是有田地,才被视为家有恒产,也才能算是士绅阶层。

兴王是宪宗之子,孝宗的兄弟,正德的皇叔,在宗室之中,算是与天子血脉比较近的宗藩,受的恩遇也重。除了有三千余顷官田作为子粒收入外,还有两千余顷的民田,供应王府的开支。

宗室的禄米一万石并不足以应付偌大王府的支出,如果真指望这禄米过活,即使不考虑大小斗,克扣等因素,王府也是会饿死人的。而那三千顷官田,是朝廷代管,官府收租,再行转发给兴王府。三千顷田每年的子粒收益不过六千两有余,也没什么钱,真正的大头,还是在民田这。

王府的民田,是王府花钱购入或者开垦出来的,照例需要向朝廷缴税。不过王室也能想到办法逃避税赋,每年的收益,也超过十万两银子。再加上王府在城内开的铺面、生意等等,这些收入加在一起,才能养活王府这么多张嘴,并保证王爷一家及亲近宗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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