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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锦衣王侯-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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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王府大多与杨承祖有着很不错的交情,当初河南炒粮事件中,他们跟杨承祖有点交情,这些人的关系,也就都托到了这里。王府虽然在地方上的影响力衰微,不过多年为藩,府中都积蓄了海量的钱财,像这么大的火灾,善后肯定也要用款

。两下合作,对这次火灾中受损失的一方来说,倒是个好消息。同时王府门下的武师、护院以及这些护院们的同门、师门,可以形成一张庞大的网,用这张大网虽然不足以真的将白莲教网住,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还是足够的。

这起意外中,最大的锅,自然是扣在河南本地官府头上。不过河南巡抚如今还是沈冬魁,他与杨承祖是老交情,第一时间就脱了身,没受什么为难。朱厚熜对他也颇为优待,不但不曾见怪,还安慰了一番,又特意命他参与调查,也算是表明了对他的态度。

梁储、毛澄与沈冬魁也有往来,既然嗣君也想放过他,这帮人也没打算跟他穷追不舍。于是为世子特意准备了素食的罗公然,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罪魁祸首。他本来是与一位外来的名纪切磋了一番床战之法,结果还没分出胜负,就赶上大火,匆忙交出了亿万子孙,就赶来指挥。

那些起火的商铺里,有他的干股,还有是他自己家门人开办的,这场火烧的他心里巨痛。可是不等他从财产受损的打击中走出来,就有锦衣卫奉了命令过来,除了冠带,下狱待查。

卫辉的庶政,也就交给原本的佐二官毛伯温暂代,毛推官昨天晚上也曾冒火救驾,这是许多人都目睹的。只是他运气不好,被白莲教藏在府里的刺客袭击,摔了一跤,挣扎起来后,就没救到圣驾。

不过在接下去的救火工作中,毛伯温表现突出,指挥有方,救出了百十余人。而且从他准备水车,以及事后的处置来看,也确实是能在庶务上发挥作用的,暂代知府实质名归,等到走完了手续,就可以从暂代改为接任。

原本的师爷刘万年不见了去向,而行宫里失踪的人,有不少是刘师爷安排的,两下对照,基本可以断定,他就是白莲教在官府的卧底。堂堂知府的亲信幕僚是白莲妖人,罗公然的官自然就当到了头,大学士梁储等人拟了个流放云南充军的折子送了上去,只等着批复后就可上路。

朱厚熜则对河南锦衣千户的问题更为重视,曹英在这事里说不上什么过失,他虽然是河南锦衣千户,但并不在卫辉办公。这里出的问题,不好怪到他头上。但是朱厚熜依旧坚持,要将他一并充军。

嗣君的意见未必一定要得到执行,不过谁也犯不上为了个锦衣武臣忤逆未来皇帝,于是曹英的命运也就这么决定了下来。至于河南锦衣千户之职,则由原南阳府百户段彪暂代。

出了这种事,河南就不可久留,草草处置之后,大队人马立刻上船启程,赶往京师。在龙舟内,朱厚熜对杨承祖道:“大哥,段彪是你朋友吧,好象你们也是结拜兄弟来着?这次让他做河南千户,他应该知道该感谢谁。”

“万岁皇恩浩荡,段二哥自然会念着万岁的好。追查白莲教的事,他也会当成第一要务来办,不敢懈怠。”

“不不,他谢不谢朕不重要,他该好好谢谢皇兄。赵九雄在船上待的可舒坦?若是有什么需要,让他尽管说,不要见外。黄锦,这里没你的事,下去问问赵九雄那用什么东西不用,朕这里,不用你伺候。”

第五百四十二章进京

朱厚熜确实有过将黄锦打发走的说法,心里也确实转过这个念头,不过等到冷静下来之后,即使是杨承祖,也在劝他再给黄锦一些机会。王府里的内监不少,可是能称上心腹的,却只有黄锦一人而已。

倒不是说世子找不到可用的内宦,但是黄锦算是世子童年玩伴,年纪大了一点以后,又跟着世子一起读书,本人也很上进,看了许多书籍,别看年龄不算太大,但是在王府的宦官里,得算是学问比较高的那一批人。

当年洪武天子曾有遗命,太监不许读书,不过这规定早在宣宗朝时就已经废了。宣德皇帝设内书房,命翰林为教授,教导太监读书,从此司礼监掌印有内相之称,大明朝形成了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这种内外相制的模式。

成为太监的文化教师,也是入阁的标志之一,外相是内相的教师,日后也好相处,多半都是用要递补入阁的翰林,承担教书之职,宦官的地位得到了提高。

对比起京里的太监,王府的太监没有读书的需要,于文教事上,多半就是个人兴趣起的作用更大。兴王府里读书好的太监有几个,这次全都随驾进京,这些人里有兴献王的亲信,甚至有世子的祖母邵贵妃的亲信,但是能真正称的上天子亲信的,就只有黄锦一人。

物以稀为贵,在没有可替代品的前提下,如果把黄锦贬谪到孝陵去种菜,那么天子身边怕就真的没有得心应手的心腹太监。在这种客观环境下,对黄锦的处理也就是高举轻落,不过适当的惩罚以及言语上的训教都是少不了的。

黄锦也对那场大火十分后怕,有着强烈的负罪感,连带着最近也不敢和杨承祖作对。就连赵九雄上了龙舟的事,他也只当没看见不敢多说一个字。

见他被赶了出去,朱厚熜才无奈的叹口气道:“这奴才,朕孩提时,他就跟在朕身边。朕第一次摔跟头,头上流出血来,为朕上药,扶着朕去看太医的不是母妃,更不是父皇,而是黄锦。对他,朕始终有一点香火情义,还是下不得重手啊。不过,这也是朕对他容忍的最后一次,若是再有下次,绝对不能饶了他!”

杨承祖笑了笑“万岁也不要太过苛责了,其实黄公公做的也没什么错,若是见了白莲教就要躲避,仿佛咱们怕了那些跳梁小丑。这次的事,只能说臣防范不周,不能怪到黄公公头上。”

“这不怪大哥,只怪这个该死的奴才还有就是河南的那些文武。这干人干什么吃的,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是说,这背后有人主使,他们故意把刺客放进来?”

杨承祖发现,世子有个很明显的缺点,就是多疑。当然这个毛病到底是天生如此,还是因为自己教他帝王心术产生的副作用,就很难说的清楚了。也许是京师里的风云诡谲,让天子的安全感不足,也导致了这种疑心病加剧。

总之,就是这位少年天子遇事想的总是太多,一点小事,都能展开无限的联想。从理性的角度看,杨廷和无论是否欢迎这个天子,都不可能干出半路暗算这种事。可是朱厚熜脱险之后,在与杨承祖秘谈时,始终把怀疑目标锁定在这位首辅大臣身上。

“可惜朕现在身边能用的人太少,否则的话,非要好好审一审罗公然不可,眼下只好放过他了。说来,就算知道是杨新都做的,朕怕是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朱厚熜恨恨道:“首辅么,文官之首,朝内权柄无人可及,就算是朕这个天子,也要让他三分。没有真凭实据,谁能动的了他,想起来就恨。”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朕身边真正能用的人不多,要说有本领,还是大哥你。可是这锦衣指挥使的位子,却还是不能安排给大哥来坐,这……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你。”

“万岁,您说的哪里话来,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臣不敢有什么怨言。再者,眼下这锦衣缇帅的位置,也未必就真的是好位子。臣倒是要感激万岁,给臣一个闲散职位,可以享受几年清闲。”

跟随世子进京的人里,有不少是王府旧臣,这些都是兴献王时代就在王府里做事的老部下。对这干叔伯辈的人物,朱厚熜也想要给他们足够优越的生活,报答他们多年以来的忠诚。

像是朱宸,他是王府仪卫司老人,虽然没当上仪卫正,可却是仪卫司资格最老,年纪最大的一个。江彬被拿之后,锦衣卫指挥使这个空缺,朱厚熜心里已经许了他。

新君登基后,人事上肯定面临大幅度的调整,像是锦衣指挥这种要害部门的头脑,人选上也敏感的很,除了杨承祖外,没人知道具体的安排。一想到那晚上火中相救之恩,不免对比出朱宸表现的迟缓与木讷,作为锦衣卫指挥使这样的角色,老实本分实在不是一个好品质。

“朕即位后,第一个要抓起来的就是锦衣卫,朱宸是个好人,够忠心,也够本分。只是年纪大了,少了一份闯劲,顾虑也多,怕是真的挑不起这个大梁。卫里的事,还是要大哥多操心一些,你的担子轻不了的。”

“这个……不大好说啊,文人们向来对锦衣卫没有什么好看法,若是臣估计不错的话,等到万岁即位后,怕是就有人要对锦衣卫动手了。他们连镇守中官都能革了,说不定就想着罢免厂卫,事权皆归三法司。”

“想的美!朕不会裁撤厂卫,还会把它们加强,你那岳父的人马就不错,还有青龙山那些绿林响马。给他们一个出身,让他们都来为朝廷做事,朕不会吝惜封赏。”作为一个刚刚从鬼门关走出来的君王,朱厚熜对于权力有了更为迫切的需求,希望把天下大权都掌握在手中。要实现这个目标,首先就要自己手里有力量。不管这些力量是否高贵,只要肯为他所用,他就舍得下本钱。

河岸上,赵九雄一脸兴奋的下了船,连带几名与他一同上船的属下都一脸得意之色。即使他们是跟货物行李待在一起,即使从头到尾没人管过他们,但是他们是从龙舟上下来的,只这一点,就让他们仿佛腾云驾雾般欢喜。

看在杨承祖的面上,朱厚熜赏了不少东西下来,不过经过管事太监克扣,到手的没有多少。赵九雄却把那些剩余的赏赐紧紧抱住,生怕少了一件。吩咐手下道:“传我令旗,河南漕帮精锐子弟,全都来护驾。所有人从我以降,都要来拉纤,保证万岁早日进京!”

第五百四十三章童叟无欺

原本从安陆到京城大概要走二十几日,可是中间在卫辉闹了这么一出,难免耽搁几日行程。可后来赵九雄一声令下,漕帮子弟全来为龙舟开路,就连北运的南粮都要先放一放,船只在内河行的飞快,居然是比预计时间还早了两天进入北直隶。

也就是在大队人马进入北直隶境内之后,京师方向,催促车驾速行的懿旨就传了过来。前来传旨的,乃是与谷大用当初并列八虎的太监张永,此人当初在刘瑾风头正胜时,也敢以拳殴击,得算是太监中的遮奢人物。

他与杨廷和等外朝文官的关系不错,正德死后,并未受到太多的打击。可即使如此,他的地位却是远不及当初,连传旨这种事也交到了他身上。

虽然民间有守孝三年之说,实际上的守制时间,也几二十七个月。不论是君王身故,还是为兴王守孝,朱厚熜都该守上相当长时间的孝,才能着手即位。不过皇位不宜久虚,正德皇帝的后事也不好再耽搁,是以遗诏有旨“以日代月。”从安陆到这里,时间上已经够了孝期,可以出殡,办理丧事。

不过嗣君未至,大臣还不能除服,丧事也无法举办,也就不怪京里如此焦急的催促。传过了旨,张永找到了谷大用那里,询问着新君的为人,癖好之类的消息。他这次来,身上也是承担着探听消息的重任,杨廷和那边,还等着新君的进一步情报。

谷大用摇头道:“这个新君,不大好说。依兄弟我看来,是有些任性啊。他终究是个少年郎,心性不定,在安陆让我吃了闭门羹,在路上,又是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这样的皇帝,说明还是个孩子,没有城府,这样的人不难斗,只是咱们弟兄的日子,难过了。”

八虎之说,乃是外人附会之论,实际上这些人的关系算不上多好。反倒是眼下树倒猢狲散,让张永与谷大用同病相怜,反倒是真正亲厚了。

“老谷,咱们弟兄人称为八虎,不过现在所剩的,却是没几个了。老丘,老魏他们,都像揣了个兔子,没跟根底。可是依我说,这种想法,是没什么意义的。咱们是什么?是奴才!主人只要不高兴,一句话,就能打杀了咱们。所以一切功名富贵,都是虚的,万岁想要拿走,随时都能拿去。这些年,咱们吃喝享受,好日子过的不少,就算真的垮了,也没白活。你啊,就别想太多,走一步,说一步吧。”

大队人马接到了旨意之后,行动的速度加快,只是人马太多,想要提速也提不起来。又过数日,方进入良乡地面。这里距离京城六十里,是京南大门,乃是个重要的码头。湖广、陕甘、河南等地官员进京,都要途径此地,以作休整。

万岁大行,代表着官场将有一番大的变动,进京跑帽子或是保官位的人就更多了。几乎每一座客栈里,都住着几位来探听风声,或是打点关节的朝廷命官。

朱厚熜一行人到了这里,就要暂时驻扎,然后等待着京师礼部官员正式迎接嗣君进京,开始操办登基继位之事。驿站里,已经站满了戴着展脚幞头,身穿绯袍的大员。看补服,最低也是四品命官,良乡知县这种七品小官,在这里站一站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带着县衙公人在馆驿外面跪迎。

进了馆驿,这些官员一股脑的过来参拜,接着就是递上自己的名贴。万岁在卫辉遇火的事大家已经知道了,从公开场合说,这些人就是来问安的。可是等到正常的赞拜之后,这些人就会千方百计的寻找门路,把自己的履历递上去,让万岁记住自己的名字。

即使是帝王,也要讲一个礼尚往来,对于主动上来刷好感的大臣,总不能冷言冷语的对待。这些大臣中,能入新君法眼的怕是万中无一,不过场面上该做的事,总是要做的,够资格的大员,还是能和嗣君说几句话,进行一些礼节上的交涉。

品级较低的臣子赞拜之后,就只好站到院子里,再去找关系送履历,那些随着朱厚熜进京的世家子弟,就趁着这当口凑过去,向这些官员推销着自己。他们会报出自己的家族,以及家族中在外宦游的亲属姓名,与这些官员寻找着任何可能发生联系的关系。

只要大家能找到切入点,接着就是送上拜贴,还有一些幸运儿则被某位大臣收为门生,当场就叙了师生之仪。跟着进京的,都是没什么本事读书的,走科举正途不会有什么前途,有这么一位官员当自己的座主,混个前程总算不成问题。一时间庭院里气氛热烈,皆大欢喜。

郭勋则趁这个机会,将杨承祖请到了馆驿里一处偏僻的房舍。这里不是正房,乃是驿卒休息的房子,眼下这里这么多人,若不是一个侯爷,也没资格弄间房子来。他在卫辉府被烧的须发皆损,受伤不轻,可是并没得到什么封赏,这几日里也没机会接近新君,总算趁这个当口,才把杨承祖拉到了这里。

他从袖子里利落的拿出了一叠纸,送到了杨承祖身前“杨仪正,咱们算是旧识了,又都是武将,不学那些文官绕圈子了。客套话不多说,京师里房子贵,有人在外地做了生意,觉得自己有钱了,结果到了京师才发现,自己连个茅厕都买不起。你是天子的近臣,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官邸也不能太寒碜。你在安陆家大业大,不在乎些许小钱,可是京师挑费也大,该省则省。老朽不才,在京里有些产业,这处房子在灯市口大街,大小也算过的去。不过我不住那,也懒得派人打扫,若是没人住,这房子就荒了,老弟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杨承祖微笑着摇头道:“千岁,您这是做什么?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要说送东西,也该是我孝敬千岁,怎么能收千岁的礼?”

“收礼?你误会了,这是要算钱的。你看,这里还有京里三间铺面的租约,一并卖给你了。这些店铺一直在赔钱,本侯也没心思去打理,你接手,正好省了我的事。还有这房子,也算你替我处理吧,你付我一两银子,这些东西,就都归你了。”

杨承祖拿出了一两银子,两人郑重其事的验过了银子,交割了契约,把这一切弄的仿佛真的是一场公平的生意而非交易。等到杨承祖走出去,郭勋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条关系总算是搭上了,以后的日子想来该好过一些了。”

他为了不让人猜疑什么,特意过了一阵才走出房去,刚出房门,就有个年轻后生的猛的冲上来,大叫道:“爹!听说你在卫辉受伤了?让我看看伤在哪,严重不严重,娘都急哭了,我看完了,好回去告诉娘啊。”

第五百四十四章礼仪状之争(一)

这后生穿着一身甲胄,看上去是个护驾的侍卫,年纪不大,生的身材高挑,细眉大眼,脸黑黑的,其色如同煤炭。郭勋看了来人几眼,将他拉到房间里,反手带上了门,脸沉的像铁块。

“你怎么来了?大姑娘家,不在家里好生待着,乱跑什么?再说你脸上涂的什么鬼东西,看着像昆仑奴一样,若是被人看到了,简直丢光爹的脸。”

这女扮男装的少女却不害怕,噗嗤一笑道:“我这就是找咱的护院要了点颜料涂上,没事的。回家一洗就掉了。我不是怕穿着女人装束,你又要说我不检点了。爹,听说那个写怒海孤舟的杨才子也进了京?人呢?人呢?快带我去看看,我还带了他的书呢,让他给我签个名字呗。在那些小姐面前,女儿也有面子么。”

“胡闹!”郭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个老生的闺女从小就得到宠爱,也就养成无法无天的脾气,自己拿她是没有什么办法的。只好吩咐道:“爹没事,你赶紧回家,别在这待着。圣驾在,朝里的许多大员也在,这里没你待的地方,若是惹出什么祸来,爹也会很麻烦。那个杨公子,不是你能招惹的,别去烦人家,少给爹惹事。”

“我不惹事啊,我只是想看看未来天子长什么样,再看看这位杨公子是何许人也么。能写出什么多话本的人,女儿也想认识一下么。再说我留下有好处啊,我会骑马,会拉弓,还会舞枪,若是有了什么刺客,女儿可以帮爹杀敌,免得你自己跟人打架啊。这么大年纪了,老胳膊老腿了,还是让我上吧。”少女调皮的伸了伸舌头,结果头上被爹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胡说八道!你爹还没老呢。”郭勋气呼呼的想去摸一把胡子,结果发现胡子已经被烧的不剩几根,只好改为在胸前拍了一巴掌。

“这种话,你在爹面前说就可以了,到外面说,是会给自己惹来大祸的。咱们家虽然是与国同休的武臣,可是也要谨慎一些,低调行事,否则一样没好日子过。别捣乱了,赶紧回家,那位杨公子将来有机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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