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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锦衣王侯-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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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赏罢黜,皆为万岁的恩典,无须问臣下。”杨承祖恭敬的回答道,他对于张璁是何许人也,只是隐约记得个名字,事迹就没有影响了。

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请严嵩出马,而跟风杀出来的刷名声者,还是历史上确有的人物,并不希望其获得太高的位置。但是皇帝既然想要赐他名字,自己又何必做小人?

他只是提醒道:“万岁,其实这次杨廷和之所以低头低的这么快,除了严嵩等人的功劳,另外一点,就是夷人生变,生的恰倒好处。满剌加、北边,接连不断的警报,使那些大臣们没法再坚持下去。不过这也是个警兆,那些佛郎机夷,不可不防。”

朱厚熜的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是啊。北虏贼就没什么可说了,年年春秋二防,都是要和他们打仗,打了这么多年,始终都是那个样子。蓟辽那边也忒没用了一点,不过是听说北虏大集,就要上书告急求发粮饷。平日里多半是疏于操演,贪墨了不少粮饷,真到用武之时,就无兵可用。这佛郎机夷,居然这么凶狠,直接就杀了别人的国王,夺了人家的基业。听说还要让人都信他们的神,这也忒霸道一点了吧,其实朕也想帮满剌加讨一个公道,大哥若是有兴趣,这个元帅就由你来当。”

与北虏这种老对手不同,佛郎机夷这种新对手的出现,其实大家心里都有点紧张。毕竟这是一个没正式打过交道的国家,如果其怀有恶意,那么大明朝要防范的敌手就又多了一个。

其实在眼下,并没有人会觉得大明打不过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佛郎机,就算是知道对方铳炮犀利,观点上也没发生过变化。自己是天朝大国,对方只是个化外番邦,打起来肯定是自己赢。所要考虑的,无非是跟这个番邦打,会带来多大的开支,为户部增加多少预算。

包括杨承祖自己,其实也是支持这种观点,在现在这个时代,大明打本土防御战,是不会输的。距离的限制,导致西洋国家的投放能力有限,最多不过投放几千人过来,再经过疫病减员,还能剩几成力量?前世他看的某些小说中,在明朝就考虑如果不怎么怎么样就可能被西洋殖民,纯粹是杞人忧天或者叫吃饱了撑的。

直到另一个时空里的大清,被洋人闷头爆打,也和军事科技的关系不大。上千清兵被七个太平军举刀追砍,这种部队不是说给他们快枪大炮就能打胜。

同理,眼下大明的士兵没这么烂,真和佛郎机打,也没什么可怕,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值不值的问题。

明朝虽然是东南亚朝贡体系的共主,不过近年来周边国家对于大明这个宗主国的态度也一般,更多是拿朝贡当成发财的机会而已。而且大明当年帮安南复国,搞来搞去搞成灭国战争,糜费钱粮无数,有这个前车之鉴在,对于帮助满剌加的兴趣也不是太大。

朱厚熜只是年轻气盛,再者就是杨承祖在安陆的教学中,也向他讲解过西方的概念。虽然并没有给他讲万有引力,地球是圆的等道理,但是他至少是知道佛郎机这些国家的存在,也知道这些国家虽然远不能和大明相比,但也并非是什么番邦小国。

从他的角度看,这种国家攻打了自己的藩属,并且不是劫掠而是灭国,顺带还要推行自己的信仰,这绝对是个危险的信号。加上满剌加是他登基后第一个来求援的国家,他也想帮了这个忙,算是确立一下君主的威信。

不过杨承祖摇头道:“别想这事了,行不通的。户部会告诉你没钱,钱都拿来修先皇陵寝了,没钱发军饷,没钱掏开拨费,打什么仗?再者,打仗的事,也不要交给我,否则一定会输的。佛郎机夷也不是一定要打,就如臣在安陆对万岁建议的那样,这些人其实是可以坐下来谈生意的伙伴。我们大明的瓷器、字画、茶叶卖给他们换银子,比起打仗合算多了。不过夷人畏威而不怀德,现在谈生意,多半谈不成,总要把他们打的疼了,生意才能谈下去。”

“这个事朕有分寸,先礼后兵么,总要有人去走一次,与对方接触一下,才好决定是战是和。这个事除了大哥恐怕也没有别人更合适。至于满剌加那边,就先让他们在京里住几天,再做计较。”

君臣二人为着这次的胜利而欢喜,为着未来,该当如何应付佛郎机的问题而定着计划,却不知,在另一边,一些足以称为才俊或栋梁的人物,正在联手编网,这张网的目标,正是这次礼议之争中的第一功臣,杨承祖。

第五百九十五章将计就计

眨眼之间,距离由蒋妃进京而引发的礼议之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那场纷争虽然以皇帝的阶段性胜利结束,但是余音袅袅,至今未绝。官场上的变化,并未因为这场斗争出现了结果,趋于平静,相反倒有越演越烈之势。

朝廷之上,原本就因为出身、籍贯、履历等各种因素而划分出各种各样的阵营,以往曾经有诸如蜀党、浙党这样的区别,或是清流、杂流之说。可是自从大礼议之后,朝廷的阵营划分中,又有了帝党、相党之分。

当然,相党大多会被直接视为忠臣,而帝党,则被贴上了阿谀媚上的奸佞标签。两党之间矛盾日深,彼此之间,已经交了几次手。论起官位和声势,相党远在帝党之上,两者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也正因为这一点,迫使帝党不得不团结起来,向心力上则略胜一筹。

观政学士张璁被杨廷和随手就安排到了南京刑部任了主事,这事从程序上无懈可击,即使是皇帝,也很难说出这样的安排有什么问题。但其中打击报复之意,就是瞎子也看的明白。

反倒是这次争斗中,冲锋在前的内阁翰林严嵩,上了那份“圣人再世,也难以易一字”的奏疏,并没有遭到清算。反倒是在天子的支持下,从翰林院修撰,升为翰林院侍读学士。

这种提升从品级上讲意义不大,不过是从六品提拔为正六品,而且翰林官没有油水,亦无实权,正六从六,权柄上没什么差距。可是这是一个风向标,证明了皇帝对于这次事件的态度,让那些同样被贴了帝党标签的人大觉有奔头,隐约开始把严嵩奉为自己一方的盟主。

严嵩这人做人是没的说,在严世藩痊愈后,他带着儿子上门感谢了杨承祖的恩德,由于手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送,就按着杨承祖的请求,留下了自己的几副书法。他的字虽然好,可是官职既小,也没有文坛名气,字也卖不出钱。一口气拿了平日里的得意之作数十幅,仍然觉得太过寒酸,心里颇觉愧疚,态度上也就越发的恭顺。

京师里,于这双太后并立的事实,似乎也开始接受。不但给长寿、长淳的称号改为了永寿、永淳,正式以公主视之,就连皇帝要求为永寿公主新造一公主府用以居住的要求,也一并答应,并没有什么意见。

就在这看上去云淡风轻,皇帝已经逐渐掌握了局势,只待大婚之后就能左右朝局的当口。兵部尚书彭泽忽然上奏折,保举锦衣卫指挥使掌南镇抚司事杨承祖,查办京营,为下一步的防秋,做好准备。

这封保举,是混在一堆奏折里递上来的,内阁那边票拟的意见是同意,请天子用宝。眼下司礼监的工作并没有充分交接,安陆来的宦官还在读书阶段,主要的工作,还是由谷大用等几个正德遗留的太监来做。

这些人都是明白人,知道自己的位置太过重要,不大可能一直做下去,只期盼着能有个好的收场就好。见了这奏折,几人对视一眼,谷大用拿起奏折随手一丢“娘的,内阁的几位老倌,这是又玩什么把戏了?清查京营,还保举的是杨承祖?这里面有点门道。”

司礼监的掌印太监魏彬同为八虎之一,他比起谷大用更为尴尬,江彬的一个儿媳妇,就是他本家的侄女。本来按说是该在杨家当奴仆,不过杨承祖会做人,把这女子送回魏家,表现出对魏家的尊重。

和江彬的这种关系,是他头上顶的一个雷,眼下隐而未发,只要那些文官想收拾他。把这事一抖出来,就足以将魏彬打落泥潭。

这内相之职,他也是没什么心思认真做,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态度是消极的很。听谷大用这么一说,他懒洋洋道:“就你的心眼多,那依着你的意思,这份奏折,咱怎么个办法?”

“依我的意思,咱们怎么都不办,直接拿给天家,提醒万岁一下就什么都好了。神仙斗法,凡人遭殃,咱们犯不上掺和进来,惹不起这事的。”

等到谷大用捧着本章进入乾清宫时,见杨承祖正与嘉靖天子以及那名叫张佐的小太监三人坐在一起,手里还拿着一大叠特制的纸牌。虽然他不清楚这“斗举人”是什么游戏,但是只听这名字,就觉得那么大逆不道。能够与天子这么亲近的玩牌,这说不是江彬谁信?

等到他退出殿去,嘉靖才将手里的牌朝桌上一扣,指着一旁侍立的黄锦道:“黄伴,念。”

黄锦现在虽然能在殿里伺候,可是玩牌的事还是轮不到他,黄锦自己,显然也无意于这种活动。对这个位置并没有什么怨言。他别看是个宦官,可是嗓音洪亮,口齿清晰,念起奏折来,格外悦耳。

先是一份户部筹措饷银的奏折,提议京师百官三个月不支俸,以这部分俸银充当军饷,同时向民间募捐,开捐监,以监生名分换取钱粮支边。接着第二份奏折,就是表示如今北虏有意进犯,军情紧急,京营军健多不足编,实际兵员数字不明。保举杨承祖清查逃军、冒占之事,清勾军士,以为抗敌之用。

“住口!”嘉靖丢下了手里的牌,朝黄锦挥挥手,将黄锦及其他宦官都赶了出去。张佐不等嘉靖吩咐,自己眼力乖觉的溜了出去,将大殿留给这君臣两人。

“大哥,他们这是抽的什么风?好端端的,怎么会保举你去清查京营,总不可能是他们良心发现,同意让朕抓兵权了。大哥,这事你怎么看。”

“陛下,臣看这内中必有蹊跷。”

“朕当然知道里面有蹊跷,但是这蹊跷在哪?”

“这不过是他们要害我的一个手段,看来臣之前做的事情,终于引起了他们的重视,已经有人拿我当成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要对我下手了。”

“既然如此,那这份旨意朕就驳回好了,不管他有什么阴谋,我们不接招,他们还能怎么样?”

“万岁且慢,这个招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接一下,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看一看,那些掌握京营的勋贵武臣中,有多少是咱们的朋友,又有多少,是咱们的敌人。先掌握清楚了这一点,将来才好分别对待。”

第五百九十六章重任在肩

这些文臣的算计,并不难猜测出来,无非是逼着杨承祖走入一个陷阱之内。京营有问题,这是连傻子都知道的事,负责拱卫京师的三大营,实际上早已经糜烂不堪,不敷调用,内中的问题多的数不过来。若非京卫糜烂如此,正德也就不必搞什么外四家军,重新编练新兵了。

但问题在于这些问题不是一天形成的,而在这其中占了大头的,基本都是那些与国同休的武功勋贵。这些人中大多是随永乐征战的靖难老臣,祖上皆有赫赫战功。经土木之变后,虽然于朝堂上权柄日衰,影响渐无,可是在京营里,还是很有些权势。

再者他们祖上提着脑袋打天下,作为子孙后代过好日子搞点好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之前杨承祖和这些勋贵的关系都不错,如果因为清查京营积弊,搞到和勋贵们剑拔弩张,那就面临孤立无援。将来再有人收拾他时,想找个帮自己出头的都不容易。

可是如果他不查下去,那么可以想象,肯定有大批的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到时候将他收受贿赂,玩忽职守,乃至勾结勋贵等事都一发揭露出来,照样可以起到打击他的目的。

“所以我说文官不好斗,就是这么个意思了,他们要收拾谁,并不一定是无的放失,很多时候,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不过他们讲真相讲的很有技巧,某人有十件功劳,四个错误,他们不提功劳,只提错误,你就觉得这人不杀不足平民愤,这就是惯用的手段了。”

嘉靖点头道:“朕明白,这就是大哥在安陆跟朕说过的,大臣们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他们是按着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却很少用这个标准要求自己,总是希望做官的不犯任何错误,也不能有任何玉望。谁要是违反了这些,他们就要把你搞到身败名裂,至于你能立多少功劳,做出多少业绩,反倒是不重视。不过大哥别担心,有朕给你撑腰,随他们去告,总是要朕批准,才有人能动你。”

杨承祖道:“陛下的厚爱,臣铭记五内,不敢忘怀。也正因为臣知道万岁皇恩浩荡,明见万里,才敢真的去做差事。若是换了旁人,只一想到这些后果,就什么都不敢做了,最后就是像朱宸那样,做个窝囊废。”

“那这京营的事,你还是要去查?那些勋贵里有不少都有丹书铁券,不犯谋反大罪,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的。就算真的知道他们在京营里做点手脚,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就因为这点小事,就真的去治谁的罪吧。”

“这京营的事倒是小事,可是勋贵们的支持是大事。万岁进京之后,勋贵并没有表过什么态度,基本上可以看做首鼠两端,这也是勋贵们的自保之道,没什么可说。不过这次是个机会,可以探一探他们的底,看看他们站在谁一边。再说,京营糜烂,大家都有数,可糜烂到什么地步,终究是要自己心里有数才行。蓟辽那边告急的文书有点多,从蓟辽到京师一马平川,几无险可守,万一有事,京营就是最后的屏障,也确实该去查一查。”

“大哥多虑了,朕登基之后,朝兵部要过以往的记载。北虏么,虽然凶悍,不过最多是打破边关,在边地上掳掠一番,至于说打到京师附近来抢劫东西,他们没这个胆子。”

嘉靖看看北地方向,目光里倒是很有自信,他生长于安陆,根本就没见过北虏。于他而言,凶残的虏贼,与话本里那些妖怪也没什么区别。只存在于文牍记载,不大可能到的了面前。

比起那些虏贼的威胁,倒是这帮文官的活跃,才更让他觉得头疼。这帮人居然开始算计起自己的臂膀,使起了阴谋诡计。

从安陆带来的文胆袁宗皋,虽然杨廷和等人同意将其递补入阁,但是京师的气候和环境,却无情的击倒了这位长史。自从进京之后,袁宗皋的身体始终不太好,不太指望的上。

自己视为臂膀的大哥,如果再在这种阴谋之中被打倒,那自己可能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嘉靖道“大哥,你自己多加小心,京营什么的,糜烂也不是一天了,查不出来也就查不出来。万事保重自己为上,朕再多派些人手给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安全。阿姐那边,也不会看着你出危险的,你怎么也得多为你儿子想想。”

大明的公主只能守寡,不能改嫁,虽然民间于寡妇改嫁并不怎么限制,可是公主却始终要守着那可笑的妇道,不能再觅良配。这种规矩对于女性来说自然全无道理,可是朱秀嫦却显然是这种制度的受益人。

打着为夫守节的名义,她可以避免一些人的聒噪,而这座属于自己的府邸,表面上是为了她可以一心清修,不受外人干扰,实际上,却是她和杨承祖的欢乐窝。产后的她恢复的很好,身材并没有走样,依旧是那般苗条婀娜。

阵阵娇笑声中,杨承祖将边笑边跑的朱秀嫦捉住,坏笑道:“永寿公主,这回你落到了我手里,看你还往哪里逃!来来,乖乖和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否则休想过关。”

“战就战,谁怕谁啊。”两条胳膊搭在杨承祖脖子上,整个人被横抱起来的朱秀嫦,示威似的蹬了两下腿,却借机将绣鞋蹬落,露出两只洁白纤细的天足。

“我的好夫君,什么时候把咱的天赐抱来,让我好好看看他。这孩子也真可怜,落生没几天,就吃乳娘的奶,我这当娘的,只不过喂了他几天奶,就得和他分开,明明是自己生的,却得让他喊我干娘。就想让他叫我一声娘,都势比登天……”

杨承祖将她重重的丢在那张南京送来的拔步床上,自己接着合身朝她一扑,将个金枝玉叶牢牢压住,一边在她身上攻城掠地,一边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就明说,不要每次都使这招。”

“很简单,我要你开解开解永淳,带她散散心。二木头最近心情不好,我就这么一个妹妹,眼看就要出嫁了,你负责让她开心。还有,不许动坏心眼!”

第五百九十七章慈悲太后

张太后与蒋太后这两位太后,倒是没像另一个时空里的大清两宫太后那样有什么撕逼的冲突,大家都没什么权柄,也没多少可争的。张太后似乎还保留着家庭妇女的优秀品质,对于保媒拉纤有着过人的热情,蒋太后一家刚进京不久,张太后就张罗着为永淳招驸马。

永淳虽然看上去天真烂漫,实际上她的年龄比嘉靖还要略大一些,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在大明的标准里,也得算个大姑娘。找婆家天经地义,即使是蒋太后,也不好说什么。

大明的驸马由于要三代辞官,本人只能在宗人府挂个闲职,基本就别指望有几个好人物愿意来。张太后为永淳物色的这个陈钊,各方面条件据说都不错,家里是京师的一个大富商,本人的相貌生的也算英俊。

至于性子方面,其实不大用考虑,驸马不比仪宾,就住在京师里。这里到处是言官,随便走到哪,都能遇到想刷名声想的两眼发红的狂战士清流,像乌景和那样的在京师里,用不了几天就得被喷死。

所以不管是好人坏人,在京师这个环境下,也只能做个规矩人。在永寿看来,这个驸马就算是不错了。

当然,她知道自己妹子对自己男人曾经动过小心思,可是自己已经跟了他,总不能姐妹两人找一个男人吧?再说,杨承祖不大可能把他的女人都放弃掉,那驸马就注定没他的份。妹妹也该明白这一点,不会在注定没有结果的事上,投入太多感情。

可是永淳的心情不怎么样,姐妹两人见过几面,发现小姑娘的情绪异常低落,茶饭不思,人也清减了不少。照这样下去,怕是喜事得和丧事一起办,即使成了亲,也不会有幸福。能开解她的,怕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吧。

“你给我好好开解开解她,让她开心的出去嫁人,否则的话啊,就把咱的事告诉母后,让母后诛了你的九族!”

“不带这么耍赖的啊,我跟永淳公主哪里见的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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