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王侯-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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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同来的京营军官却是没有这种勇气,不敢和言官们硬对,只是在后面远远的看着,时不时还有人喝上几声彩,局面混乱的很。在这里喝酒的纨绔子弟足有几十名,如果再算上其带来的扈从家丁,远不是几十名军士所能应对。这时的教坊司,就仿佛是个火药桶,只要一个火星落上去,就能炸开。
杨承祖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将自己一行人叫出来的那中年御史身上,这御史貌不惊人,不过目光清澈如水,神情很是镇定。似乎对于教坊司内即将发生的危机,全然不在意。
“尔等说出自己的姓名,住址,本官自会派人核查。新君登基,国丧刚过,你们就在这里聚集起来寻欢作乐,若是普通百姓倒也罢了。若是有朝廷官员在此,本官定要修本上奏,参劾于你。”
“这位中丞,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那名御史哼了一声“问本官的名字?你当本官会怕么?本官姓铁,名直,山西汾州人,若是再搞不清楚的,可以到五城兵马司里去问一问,巡城御史铁倔头,就是本官了。现在,该你说出自己的名字了。”
“铁倔头?这绰号有点意思,大概又是个不畏权贵,混身是胆的人物吧?我们大明朝什么都缺,就是从来不缺阁下这等不怕死的御史言官。可惜啊,你大概是做官做的晚了,若是前几年赶上刘瑾,你的骨头和他的刑法,倒是能比比谁硬。我的名字,你当真不知道?若是不知道的话,我随口对付个鬼名,你难道又能查的清了?明明我的根脚,装成这副样子,有意思么?”
他转头来,朝着那些勋贵子弟,忽然大叫了一声“大家都静一静,我是杨承祖,锦衣卫南镇抚司的。今天这些人不是冲你们来的,别给我胡乱冲上去中了别人的计策,打起来的话,你们自己或许没事,可是这京营你们可就查不下去了。”
他嗓门洪亮,一声大吼出去,那些纨绔子弟中大多数人听的清楚。这些日子查下来,大家也知道这杨承祖确实是有办法的,而且与他们混的也比较惯,彼此的关系相处的不差。
这帮人并不是真正的蠢货,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碰,心里其实都有数的很。家里边给了话,都知道这可能是第二个江彬,自己虽然是世袭勋臣,但是惹这样的佞幸,还是差点分量。
再者有些还没被酒搞昏了头的,也能明白过来,这次的事,确实可能是个圈套。就算自己的名字真的被记下来,明天拿到朝堂上,最多不过就是名声差一点,被家里骂几句。反正平日里自己就是这个样子,犯这种错误也是正常的。
可自己这些人真出手打了朝廷御史,接下来都察院那边的言官必然同仇敌忾,用口水就能把自己这些人淹死。固然有祖宗战功在,不至于因此真的就受了什么刑,可是家里多半也会把自己禁足,这样的好日子可就过不下去了。
纵然有一些人并不大肯听,或是被酒充昏了头,分不清厉害,其身边的同伴也能捉手捉腰的把人拉住。杨承祖又转向铁直道:“铁中丞,我相信我的名字你清楚的很,当然你可以不承认,这种事追究起来没意思。反正我的名字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还有什么事么?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回去,继续喝花酒找姑娘。我不打算请你参与,请自便吧。”
铁直面色一变,他这次来,确实是有人指点,告诉他这是一个成名良机,但其自身也确实是想维护一下朝廷的体制,或者说规范一下这帮人的言行。他在京师里的时间不短,见多了这帮人的混帐行为,如果不能在一开始就约束住,将来还不得杀人放火?
虽然大明眼下风纪败坏,不过当初国朝的规矩,毕竟没从明文上废除。官员们来喝花酒也要穿便装,尽可能躲避这些御史风宪。被言官抓了现行,然后继续去喝花酒,这就有些太目中无人了吧?果然如自己想象的一样,这就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如果不能趁早打下这股势头,将来怕是就要成为新一个江彬。
可是从权限上,锦衣卫是个自成系统的结构,御史这个体系,对他没有执法权。眼看着杨承祖不给面子的转身进房,随手带上了房门,大厅里不知道是谁,大声喝起彩来,接着那些纨绔子弟就一起怪腔怪调的叫起了好。
这帮人闹腾起哄的本事,远比打架的本事高明,这么一闹腾起来,整个教坊司就炸开了锅,铁直的脸色连变几变,忽然一把推开房门,用手指着杜氏道:“这几个女人的身份,本官也要核查。说出你们姓名,萧奉銮把花名册拿来,本官要逐个核对。”
第六百一十章深坑金钩(二)
萧白浪已经不知道擦了多少次汗,还是觉得自己像掉进了蒸笼里,汗出个不停。教坊司是礼部的重要收入来源,奉銮这个位子,每年带来的进项都十分可观。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他这个职位,饶是多年用心打点,还是怕一不留神,就被别人把位子夺了去。这杜氏等人的事要是应付不好,自己这差事怕是就要做到头了。
他刚要起身去拿名册,杨承祖冷哼一声“萧奉銮,你如果今后还想正常走路的话,就坐着别动。喝酒。”说着话,将手中的酒杯递到萧白浪手中“杨某的杯子,从不给其他男人用,今天你算破例。是要喝酒,还是要去拿名册,自己挑一样。”
萧白浪看看杨承祖、张永,又看看面如铁青的铁直铁御史,这酒杯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杨承祖转头对铁直道:“铁御史,你今天是替谁出头,你不说,我心里也能猜出八分。回去跟他说一声,三日之内,我会去拜访他的衙门。至于这里的女人,那不是你们可以查的事情,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笑话!本官身为巡城御史,教坊司正在我的巡区之内,这里的事,本官自有权查纠,不存在本官无权查访之事。杨承祖,这事与你无关,希望你不要阻挠本官办案。否则的话,纵然你薄有才名,又有天子宠信,本官也不会放过你。”
杨承祖二次站起身,来到铁直面前。他的身材足比铁直高了一个头,这一欺过来,顿时就有一种莫名的威压,让那些护卫的军士心头一凛。有人想要凑上去护住,可是杨承祖这时已经一把抓住了铁直胸前的神羊补服。
“你知道么,我最讨厌的就是,在我找乐子的时候有人出来败兴!你身后的人想着我的人和你的人今天打一架,明天就可以参我一个殴辱御史,狎纪滋事的罪名。最好的结果,就是把我查办京营的差事停了,好让别人摘桃子。打人这种事,我不会让那些勋贵子弟做,不过,我会做!”
他说到此猛的将手臂向外一甩,铁直的身子就被他抛的平飞出去,直摔到了大厅正中。那些同来的御史急忙过去检查铁直的身体,而那些护卫的军兵,却开始向后退去。那干勋贵子弟没想到杨承祖不让自己动手,他反倒亲自出手打人,有些人纷纷叫嚣着,举起了板凳等物件,准备着大打出手。
杨承祖挥手道:“大家都别动,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们所有人无干,谁也不要出手。”
他说到此,手在腰间一点,那口正德天子所赐的宝刀,就被他抽了出来。灯光之下,一泓刀光寒冷如月,让人一见之下暗自胆寒。杨承祖手中执刀,缓步向前,朝着几个御史慢慢逼去。
那几个御史刚刚扶起铁直,就见杨承祖拔了刀过来,下意识的向后退身。而在外圈,那些军健兵卒,则也齐刷刷的向后退去,场面上,就是杨承祖一人一刀,逼退了这几十人。
那杜氏扶着门框,另一手遮着脸,偷眼看着。见到这一情景,双颊微微泛起红晕,口内轻声嘀咕着“好男儿,这才是好男儿,好汉子!”
这干人被杨承祖一人一刀,生生从教坊司的大厅逼到了院子里,铁直窝在胸里的那口气才刚刚缓过来。一把分开搀扶自己的同僚,挺起胸膛道:“你们退什么?本官人就在这里,哪也不去,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胆子,敢杀朝廷命官!铁某身无长物,只有几根硬骨头,要杀的话,就让他从我杀起。”
见他挺起胸膛,对着刀锋撞过来,杨承祖哼了一声“好个铁御史,果然有些胆量,不愧是有名的铁倔头。可惜啊,你这套把戏只能对别人,对我,没用。”
他身形猛的一闪,接着脚下一绊,将铁直绊倒在地,接着又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背上,狠狠的踏了下去。“我说过了,最讨厌在我找乐子的时候有人来败兴,不管你是什么铮臣,还是清官,都不会得到优待。真是的,非要来试我的底线,自己找打。今天带兵的指挥使是谁,自己站出来,如果不出来的话,这个姓铁的就只能被我一直踩着,出了问题可与我无关。”
五城兵马司各设一个指挥使,归五城巡城御史管理,负责京师的治安。与顺天府以及锦衣卫属于权力重合的机构,其指挥使官衔只有六品,算是明朝官僚体系中,官衔最小的指挥使。在京师这种地方,只好算个芝麻官。至于差遣上,权柄也小的可怜,并无什么官威,与锦衣官不能相提并论。
一名三十开外的魁梧大汉从人群中走出来,他生的很是威武,一身盔甲鲜明,手中提了一口腰刀,对杨承祖施礼道:“末将乃是指挥使高全忠,这些儿郎,都是我手下的兵。缇帅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请不要为难铁中丞。”
“好汉子,敢出来接下这段梁子,胆子不小么。”杨承祖一边说一边抬起了脚,却又用力一踢,将人朝高全忠踢了过去。“不过我这个人,向来只喜欢跟我一条心的好汉,让我生气的好汉,我只会越看越别扭。”
他用目四下看去,见几名士兵举着火把,保护着一匹高头骏马,就举着宝刀径直来到马前。见这匹马身躯高大,体格雄健,确实是一匹出色的脚力。
“这马,是高指挥你的吧?看的出,是一匹好马,看来高指挥,是个爱马的人?”
高全忠不知道他的用意,只好道:“不错,末将生平没什么爱好,只是喜欢好马。这马是末将在马市上重金购得,平日里爱护的很,若是缇帅也喜欢好马,他日末将定为缇帅觅一匹良驹。”
“不不,你误会了,我并不喜欢马。腿长p股翘的女人我很喜欢,牲口的话就算了。我只不过是问清楚了,免得搞错了,麻烦。既然你喜欢马,那就用它给你长个记性吧,记住,像你这种小把戏,很多事,是没资格参与的。比如今天的事,你……不!够!格!”
宝刀在月色下化做一道白虹,接下来,血光溅起,马头落地。
第六百一十一章深坑金钩(三)
杨承祖从外面走回来时,那些纨绔子弟们都已经来到了大厅口,不过大家都记得他的吩咐,没人过去帮手。不过他杀马的样子,这些人基本都看的明白,一见他进来,立时就是一阵雷鸣般的叫好。
杨承祖朝他们拱手道:“各位兄台,今天晚上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我想那些巡城御史和五城兵马司是不会再来捣乱了,大家尽管玩个痛快。有胆子的,明天跟我去砸了兵部衙门!”
这些纨绔子弟以往最多是闹到大兴、宛平县衙就算是到了顶,兵部衙门可是没人敢去的。一听到这话,纷纷兴奋的大叫起来,还有人朝他竖起了大指,或是把自己身边的女人朝杨承祖推去,情愿让这位胆大包天的兄弟来睡。
杨承祖在那推过来的女人身上猛捏了几把,又或在脸上亲一口,就将人推了回去,径自回了那包厢。等房门再被关上,却见萧白浪已经趴在桌上,人事不省。张永用手一指“他知道咱们要说一些话不适合他听到,所以自己灌了自己不少的酒,生生把自己放倒了。”
“这萧奉銮倒是个妙人,算了,不理他了。”杨承祖提着萧白浪的衣领,将人丢到了角落里,自己回了座位坐下,却见杜氏已经从张永身边挪到了自己身旁。玉手提起银壶,为杨承祖倒满了一杯酒“萧奉銮是嘴对着嘴,拿着壶喝的,这酒杯他没敢碰。壶换了新的,杯子已被奴家用手帕擦干净了,将军请用。”
杨承祖只觉得阵阵香风扑鼻,忙双手接过酒杯来“多谢娘娘赐酒,臣实不敢当。”
“你若不是成心怄我,就不要再提娘娘二字了。豹房里有资格称为娘娘的女人,只有刘五儿、我那小姑子还有王满堂这几个罢了,其他的女人,不过是万岁一时兴起,就叫过来陪着,过不了多久就厌倦了,再后来,就连万岁爷爷自己,怕是都不记得我们的名字。何必还说娘娘不娘娘的,妾身如今,不过就是个无根飘萍,任风吹浪打,将来是个什么下场,自己也说不好。不过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不喝,我喝。”
她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从檀口内流出的酒浆流过下巴,又流过修长的玉颈,一路向下滑去。想象着那酒水将流向何等美妙之处,就让杨承祖觉得小腹内猛的升起了一团火,在身上熊熊燃烧起来。
张永道:“娘娘……哦不,杜夫人。你在这里,已经不怎么安全,恐怕有些人,想要在你身上,做一些什么文章。”
“这个文章不是在杜夫人身上做,是在我身上做,杜夫人只是个引子。”杨承祖接过话来,“五城兵马司属于兵部,而五城巡城御史,则属于都察院。这次的事,多半就是兵部衙门想出来的,他们想要摘桃子了。”
江彬被杀之后,所谓的十二团营以及东西两官厅体制已经彻底废除,恢复了旧有的三大营镇戍京师的传统。兵部虽然没有练兵权,但是有调兵权,在三大营里,原本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可是经历了江彬、钱宁以及内官太监的插手后,兵部旧有影响大受打击。正德后来编练新军,也是从三营身上下刀,导致兵部对于京营大有调度不灵之感。
这次清查京营,如果一开始就什么都查不出来,那自然就能好好的做做文章,让杨承祖焦头烂额。可是现在既然已经打开了局面查出了不少问题,兵部就不想让这个功劳被杨承祖真正得了去。
只要他们能够把差事接过来,这次京营的清查工作,就会继续进行,而且力度会更为加大,怕是真要打出几只斑斓大虫,对三营体系进行一番自上而下的清整,才能收手。
都察院作为言官,弹劾百官是其本业,像是京营贪墨这么大的案子,正是言官该立功扬名之时。不过杨承祖用的主力都是勋贵,御史们想要搞点材料并不容易,再说勋贵们护食的本事不错,不是别人想插,就能插进手去的。
张永兄弟也明白,自己能和杨承祖说上话,可若是换成御史们跟进这个案子,那将来闹到什么地步,就谁也拦不住。或者说,当都察院负责这个事件时,这事的最终走向,也只有宰辅那个级别才能控制。
张永道:“兵部的人,是想着换一轮血,金献民那边,是想着拿人头换功劳。新君登基,大家都想立功,这个心思咱家是明白的,可是却都要从我们身上立,让人心寒啊。”
他前脚帮了杨廷和对付江彬,两下里私交还颇为不错,可是随后就被背刺了一刀,革去了所有官职荣衔,心里的滋味不足为人道。于文臣的手段和狠毒,也就更有体会,现在他既担心京营的调查,同样,也担心杜氏等女人的安危。
这些女人虽然没有名分,不过其中一部分好歹伺候过先帝,在这里做皮肉生意,闹出去终归是让死去的正德面上无光。以往大家不过是心照不宣,把这一切都放在心里,偷偷享受着这种快感。今天杨承祖既打了巡城御史,又杀了五城兵马指挥的坐骑,算是把兵部和都察院的脸都打了,这事恐怕就要闹大。闹大以后,这些女人的身份必然被踢爆,等待她们的命运,想想也知道是什么。
杜氏等几个女人全惊的面无人色,就连那些陪同而来的女子,也都吓的体软如酥。毕竟这些事自己是知道的,如果对方杀的手滑,那不是连自己也要跟着被灭口?杜氏道:“难道……难道他们要灭口?若果真如此,当初还不如不出豹房,殉了先帝,也好过再受这么多的苦。”
杨承祖道:“你们几个不用怕,教坊司里这么多姑娘,不会都杀了灭口的。再说真搞那么大,他们也压不住消息,事情恐怕反倒会变的更糟糕。所以要加害的,多半还是杜娘娘等几位娘娘,至于你们,最多是威吓几句也就罢了。至于几位娘娘,你们的安危,杨某保了。”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那口宝刀“先帝当初赠刀于臣,若是这刀护不住几位娘娘的安危,我还有什么面目佩这柄刀?张公公,麻烦你给我准备几部车辆,我送几位娘娘到我的府上,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教坊司内几名出身豹房的女子,悄悄的上了马车,马鞭摇动,马车消失在夜幕之中。在这教坊司二楼临街的房间内,一名三十开外的文士,手持折扇立于窗前。
他在这里已经站了很长时间,外面的喧嚣,被他看了满眼,直到看到马车消失。才笑了一笑,用折扇敲了敲手心,嘀咕了一句,自取灭亡。
第六百一十二章大闹兵部(上)
杨承祖并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实际已经被人看个清楚,一回到家里,就吩咐人去把马氏请来。在他想来,这对姑嫂相见,应该可以上演一场温馨的家庭戏,之后可以考虑,是不是把两人一起送到延绥马昂身边。可是马氏出来之后,打量了杜氏两眼,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看着杨承祖
“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瓜葛,我不想知道,不过我不想和这个贱人住在一个院落,请你看着安排一下。还有,我喜欢清净,如果她来搅我,别怪我对她不客气。”说完这两句话,就径自转身离开,把杨承祖这干人都晾在这。
杜氏叹口气道:“她还是在恨她的兄长,虽然毕春是个烂人,虽然万岁对她也不错。可是在她心里,始终没忘自己是毕春名媒正娶的妻子,并不怎么愿意没名没份的侍侯皇帝。尤其是当初她是怀着身子进的豹房,这孩子自然不能生下来。宫里下药时,用的太狠了一点,结果她终身怀不上子嗣。这个仇,她也记在了马昂头上,所以就连带着我一起恨了。当初她向万岁举荐我,就是向她兄长报复,万岁一死,她就想弄死我,只是没找到人。现在见我这样子,也知我没替万岁守着身子,自然就更恨我入骨了。”
刘五儿由于身份尴尬,并没与她们碰面,至于这些人的安排,还是多亏如仙从中协调。杨家这房子够大,住进这几个人进去,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等人一安顿下去,如仙那边就悄悄来找杨承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