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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锦衣王侯-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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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想把货卖给夷商的,不过那帮夷商自己不争气,不敢直接出面。说是怕有人向朝廷检举,把他们抓起来,真是的,有我在这里,谁敢抓他们?我就说佛郎机人是倭人,谁敢说个不字了?这帮没用的东西都找代理人揣,闹来闹去,还是牙行做这次拍卖,损失还是有不少的。没办法,大家对朝廷不信任,相信这帮有手段有门路的牙行。这种信任的问题,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

“其实也不差了,黑鲨帮为盗多年,即使以大量财货反哺谢家,其本身的积蓄也是一个可观的数字,这次拿出来拍卖,所得军资,能够我们用一阵了。再说这次拍卖,总归是杨记占的利益最大。谁让杨记现在是最大的牙行,无非是该进左口袋的钱,先进了右口袋,你也没亏。”

冷飞霜在白莲教内也负责钱粮事务,于这些工作十分熟悉,那些缴获她粗略估算了一下,就大概做出了一个预判。这笔钱的数字,即使刨除一些相关方的分润和抽成,所得的数字,也足够这五营新军使用相当长的时间。这次拍卖所用的牙人,大多出自杨记,再加上店面租金,手续费抽成,几项利益算下来,进项十分可观。算是杨记在东南成立以来,第一单大生意。

“这很正常,请个刀客杀人,也得让中间人赚一笔。我办新军,总不能不沾点油水。再说造船,铸炮,那些才是大头,比起那些来,现在的开销反倒是不算什么。养兵,真的是需要钱啊。好在谢老爷是个好人,他最近送了几笔钱过来,我和新兵营二八分,那些钱,就先够应付眼前的流水了。再有谢家出的那些田,东南的士绅如果都能捐些田地出来,资金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谢家为了救自己的儿子不惜血本,所投入的资金,甚至比把谢昭打点成驸马还要多。即便只留下两成,那也是一笔庞大的财富,就算是商人或地主,这辈子也未必能赚出这么多钱。

除了嫡长子的因素外,更重要的问题是,谢昌知道的实在太多。如果真的把他当做弃子,谢昌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那整个谢家都面临危险。至于说壁虎断尾,即便谢遵能下这个决心,现在也无从动手。关押谢昌的牢房,全是杨承祖的心腹看守,谢家的手段根本打不进去。

现在出面的,已经从管家升级到了谢家本家的重要成员,送的钱财田地也逐渐升级。过程中,他们也想过走其他人的门路迂回,可是要么是那些人不敢收,要么收了也没用。

倒是有人把门路想到了杨慎那,这位才子与谢家也算是个文友,可是在这件事上,却也表现出极为强烈的愤怒,根本不见谢家的人。还有人想过走黄锦的门路,却不知这是个少有的不爱财的太监,跑去送礼的人,都被他赶了出去,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只能回到杨承祖这里。

“二八分?不知道活人你打算怎么二八分啊?”冷飞霜看了杨承祖一眼,“前天晚上来的那个冷面美人,是谢昌的女儿吧?你们两个之间,难道是谈了一晚上的道德文章,还是下了一晚上的棋啊?”

“作为护卫不要乱说话,否则扣你工钱!”杨承祖凶恶的恐吓了两句,随后摊摊手“她愿意舍身救父,我就不拦着她了,反正我也让她看到了她爹,父女两人也说了话,你是没见到啊,父女两个隔着栏杆在哭,场面很感人的。这个千金在谢家据说很有点地位,上次劫狱那批护院,就是她派来的,谢遵根本不知道。她把事情搞砸了,就想做好善后,只要我放了她爹,她就愿意陪我睡。她自己愿意先付帐的,我也没逼她什么,他们做海盗的时候,想抢谁抢谁,抓女肉票做老婆,多威风啊。现在轮到他自己的女儿做肉票,也就乖乖认命吧,反正过段日子,也得发卖教坊司,以她的姿色和名气,肯定大家排着队光顾,早点时间熟悉下业务也好。”

又向前走了几步,眼前竟是来到当初那座与郝青青相处得宜的绸缎庄,如今这里还是绸缎庄,但是换了牌匾,也换了主人。“你看看,这绸缎庄还记得吧?当初那女掌柜死时,肚子里还有孩子,大家都是一样的,出来混,迟早要还。现在他们到付帐的时候了,现在付的是利息,过段时间,该付本金了。跟我去南京,把这事办了吧。”

冷飞霜眼睛一亮“要进行到下一步了么?我还以为要等到宁波的事情办完。”

“这边的事情,有薛娘子,还有本地的官府,既然已经走上正轨,就没什么问题了。关键是这次的事,归根到底还是牙行做,他们也就不闹什么幺蛾子,也不用我在这里镇场。谢遵那老狗,我估计现在也在想着跑路的事,不过谢家家大业大,想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趁着他没跑,先把网收了吧。”

宁波城一座客栈内,那位二八妙龄的绝色佳丽,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人潮,紧锁娥眉,神情凄苦。她生的本就美艳,加上高雅的气质,如同一尊雪里寒梅,不沾俗气。

想到自己家的财产在被人侵夺,而万金难买的清白,已经在无奈中被无情的夺取。这株傲雪寒梅,已经被风摧雪残,成了残花败叶。

那位在东南既有才名又有勇名的钦差,倒是不少闺秀的梦里人,可是他对自己有欲无情,单纯的占有之后,还要想出种种花样逼着自己去做,简直拿自己当成了坊司里的那些女人。即使涉世未深,她也明白,自己和他不会有任何未来,他只把自己看作一个玩物。

她的身子一阵颤抖,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让她的身体蜷缩起来。身边俏婢则满面泪水的服侍着自己的主人“小姐,你……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已经被弄脏了,我的心也已经死了,现在是死是活,已经没有关系。我只希望那狗官信守承诺,真的会放过我们谢家,父亲年事已高,他……他是受不了苦的。只要父亲平安,我就可以放心的去死了。”

牺牲了清白,让父亲的条件变的好了一点,伙食和房间都有了些改善,不过还是不能自由。这种交易……不管怎么样,也不会有赚这种说法,无非是到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如果将来他把这事宣扬出去,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再想一想,就算他不说出去,难道白璧蒙污的自己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这位谢家的掌珠,摸了摸头上的簪子,那支金簪足够锋利,也足够坚硬。如果今天他再在自己身上肆虐,那等他陷入沉睡之后,这枚金簪,或许就可以刺死他或是刺死自己?可是那样一来,自己的父亲,又怎么能救出来?

如果不刺下去,他今天如果还是要自己侍奉,甚至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又该怎么办?

就在她陷入是否会受到更多羞耻要求的思考时,却不知道,杨承祖已经带领这一部分心腹离开宁波,前往南京,开始了对谢家的新一轮陷害。

第七百六十九章梅污玉碎(四)

一行人在南京码头一下船,一道红影就从大红伞盖下面冲出,飞奔着向这边过来。头戴攒珠凤冠,身穿大红箭袖,如同个假小子一样的郭九姐左右分开一众护卫,一头扑到杨承祖怀中,不依不饶在他身上乱打“你不是说很快的么?怎么这么久啊?要不是我从杭州来南京,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你,是不是不想我了?”

即便是风气开放的南方,这种亲昵也实在是有些过火,同来的一些人只好将头转到一边去。武定侯郭勋连咳了几声,九姐才将头抬起来,但仍然紧紧抓着杨承祖的胳膊“爹,您的咳嗽又犯了?那咱们赶快回府,请郎中来看一看,南方的天气与北地不同,您大概是还没适应。”

一行人等到回了魏国公府里,郭勋才板起脸教训了几句九姐,杨承祖倒是无所谓的一笑“没什么,九姐率性而为,没什么不妥。其实我也无时无刻不想着夫人,只是为国出力,不得自主,说起来,还是我对不住她。”

郭勋摇了摇头“我辈为人臣者,只知有君不知有身,为国出力,哪里顾的上家室。当初老夫带兵在外,数年不曾回家一次,也是常事。九姐生在武将之家,是知道轻重的,不会无理取闹,如果她敢胡闹,你就只管打,老夫还要帮你打她几下。”

在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扯夫妻如君臣之类,只能是自欺欺人。即便郭九姐门第高,家族显赫,但是做了杨承祖的夫人,如果丈夫真的把她打一顿,她也是没有办法的。尤其杨承祖现在既是天子宠臣,又新立了斩真倭数百的大功,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完全得算是武定侯的贤婿。

妻子撒撒娇,闹闹小脾气,这个是可以的,不过恃宠生骄无理取闹,那就只会适得其反。郭勋的表态,就算是为两者之间形成一个缓和,免得夫妻真到伤了感情的地步。好在杨承祖似乎并不介意妻子的打闹,倒是让他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等到酒席之后,小别重逢的夫妻,与通房丫头玉环三人滚做一团,如同一个雪球,将这张上好的拔步床压的嘎吱做响。直到三人全都躺倒在床上,九姐才长出了一口气“舒服……相公,跟你在一起,比和那些姐妹们磨镜子舒服多了。”

她如同八爪鱼一般,紧紧箍着杨承祖的身体,仿佛一只刚刚偷吃了鱼的猫,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成亲之后,一些原本不敢用的器具,现在也敢用。由于杨承祖妻妾多,加上又有些美貌的丫鬟分润,杨家内宅里,渐渐百合生香。可是这位带头人,却渐渐有被丈夫掰直的迹象。

“今后你不管去哪,都要带上我,我也能骑马,也能使枪,就算杀倭人,我也能出力。还有……我要你晚上抱着我,就像刚才那样,不许多抱别的女人。我!吃!醋!”她喋喋不休的说着,不过神态上却是以往少见的温柔。

“我也知道,你有很多野女人,比如宁波那个薛娘子,一直在你身边的冷女侠,还有南京的这位曹家妹子。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要你记得,我才是你的大妇,我永远要比她们更受宠,不然的话,我会难过的。在蒙古大营,你为了救我拼命,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生的良人。可是这次想着你在宁波杀倭贼时,可能会受伤,又可能在抱着冷姑娘同眠,又或者把薛氏曹氏宠的下不了地。我的心里就不舒服,我是真的爱上了你了,你这个大坏蛋,欺负我,让我喜欢上被你欺负,然后又只把我丢给你的妾室,简直坏透了。”

玉环眨着眼睛,在后面悄悄的贴住了杨承祖的背,她倒不是在邀宠,而是希望借用这种方法平息男主人的怒火。即使是正室,如果表现出太多的嫉妒,一样可能吃亏,再说以眼下这男主人的权势,就算真的易了妻,武定侯府很可能也只能哑巴吃黄莲。

杨承祖却并没发火,而是爱怜的抚着九姐的肌肤“娘子,你是我的正室,这是没的变的。不管其他人怎么样,她们终究不如你,所以你要做的是替我稳住后院,不要跟着添乱啊。我相信我的九姐,是识大体,顾全大局的好女子,你说对吧?过段时间,咱家会添个人,她的经历你也听说过,不过这次我对付谢家,她也算是个重要棋子,为了做到这一步,今后她会失去家人,失去一切,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我了。所以你对她好一点……”

九姐的神情看不清楚,只是她的语气里显然还是有些哭腔,“我知道了,我是大妇么,总得拿出个样子来。我不会欺负她的,不过你要记得,我是你的正妻,对其他人都不许比我好。我……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说着话,她的头轻轻向着下方滑去,第一次为杨承祖做起了二十四桥明月夜的勾当。

第二天天明,南京锦衣千户王邦奇,就到了魏国公的府里听令。虽然锦衣卫复建之后权柄大升,但是王邦奇的地位仍然不高,在魏国公府前,根本没他的位置。他是江彬时代提拔起来的,身份尴尬,如果不是杨承祖用他,现在不知道滚到哪里坐冷板凳,身上把柄多的随手一抓就是,如果不是杨承祖保他,怕是早就杀了头。因此于杨承祖面前,形状如同奴仆。

杨承祖于他面前,也同样不像对待自己的妻妾一般和蔼,看着对方跪在面前,也没有让他起来的打算,而是冷冷问着

“王千户,乌衣谢家那边,差事办的如何?你是知道的,现在告你的人,能从魏国公府排到雨花台去。按你的罪,定个剐刑也差不多,本官保你,也是承担了很大的压力。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看清局势,做好自己该做的,不要让本官失望。”

“长官放心,小人手下大部分人手都在谢家那里,放谁不放谁,都是依令办事。他们每一个出城的人,我都看的紧紧的,还有码头、驿站那边,也全都盯着,保证逃不掉。连他们这段时间拜访的谁,也都查的一清二楚。”

“很好,如果你做的够好,这次我保举你一个四品佥事衔,不成问题。将来跟着我干,有你的好处。现在我要你在南京,散布这么一个消息……”

曹家宅院里,冷飞霜看着曹小婉,面上不怒不喜,只是简单陈述一个事实“曹姑娘,你想好了么?走到这一步,你就回不了头了。从此以后,你的父母兄嫂,都与你不能再相见,如果杨……杨将军对你厌烦了,你可能就会被他卖掉,或是送人。”

曹小婉点点头,接过冷飞霜手中的瓷瓶“婉儿已经是恩公的人了,就算恩公要我死,我也没有怨言。其实若不是恩公阻拦,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为了恩公,我什么都可以做。”

两日之后,那位南京有名的曹美人曹小婉,被谢遵玷侮之后,终于不堪忍受,仰毒自尽的消息,于南京城内以一个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

第七百七十章苟延残喘

谢遵那边,这段日子过的相当艰难,虽然谢家财力雄厚,不至于因为营救儿子而真的破产。可是这个时代的财主,主要的产业还是在田地、房产等不动产上,一个家财万贯的富翁,手上的活动资金可能也有限的很。

谢家虽然有海贸之利,手上现银比较多,可是经历了运做驸马,以及大办丧事等事之后,又连遭打击,已经颇伤元气。

宁波监牢那边就仿佛是个吸金无底洞,不管扔多少钱进去都填不满,从下面的办事员到上面的杨承祖,每个层次都要使钱。同时,找人关说,疏通关节、打探消息,这些也都是要使银子的。现在的谢遵已经开始考虑是否为了开支问题,而卖出一些土地,或是出售一些存米回笼资金。

除了经济方面的问题外,来自官府方面的压力,也让谢家颇有些喘不上气。冷飞霜的白莲教旧部,南京的锦衣卫衙门,以及杨记的护卫,几方势力全都在秘密的盯着乌衣谢家,确保嫡出长房这支没人能逃掉。

当然谢家户大人多,真铁了心想逃,灭团也不大可能。但是单独对着一房打,还是可以成功。事实上,谢家长房这边曾经送出了几名子弟,想要作为种子,先藏起来。如果这次真的避不过,有他们在,这一房的复兴就有希望。不过这些人出城之后,没用多少时间,就被几名江湖人盯上,很快就消失在人海里。

于谢家这边,虽然未必知道官府的动向,但是被人盯上的这种感觉,还是可以感受的到。再说谢家自己有不少手段高强的护院,未必能打的出去,但是告诉主家自己家被江湖人盯梢,这点职业技能是有的。

其他各房,也有些人开始出来说些怪话,认为谢遵得罪杨承祖太狠,才被人搞成这副样子。谢家或许该考虑换个家主,然后就可以谈。他喜欢自己家的胭脂米田,喜欢家里那位冷艳闻名的小姐,喜欢那副米芾的真迹,这些都不是问题,喜欢什么就都送给他,然后就安全了……

总之在家族面临危机时,总是会有蠢材跳出来,谢遵原本也已经习惯了。只是过去的时候,他是有能力化解危机的,事后可以用无声耳光,把这些蠢材的脸抽肿,只有这次,他真的是有些信心不足。

于这种内外交困中,曹小婉自尽的消息,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或者说,这种谣言的关注程度已经不足以引起他的重视。自己根本没做过,这种脏水泼过来有意义么,于此时而言,他并不认为这种闲话,真的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影响。

曹小婉死前留有遗书,认为自己身体被污,没资格下葬。请求以火焚化,将骨灰撒入大海。遵照她的意愿,葬礼之后,就用火烧了棺材,然后将灰搜集起来,装船出海。南京城内不少才子书生,还在惋惜着这如花的美人,就这么随风凋谢,于这位东南大儒谢遵,就难免有些微词。

曹家父母兄嫂哭的如同泪人,却也没有什么咒骂或哀求,只是向所有的人磕头。这种无言的磕头,反倒是激发了不少人的热血心肠,已经有些人开始串联着,想要做些什么。

那艘负责倾倒骨灰的大船上,杨承祖是以兄长的身份,替小妹撒骨灰。只是船刚离岸,化装成从人的曹小婉就来到他面前盈盈下拜“恩公,从今日开始,小婉就是个活死人,于恩公家中能吃碗残羹剩饭,就是恩典。其他不敢奢求,只希望恩公能够别忘了小婉就好。”

“傻姑娘,还叫什么恩公,叫夫君吧。我给不了你名分,也保证不了给你多宠爱,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在家里,没人敢欺负你。”杨承祖拉起曹小婉,两人相拥而立,“这一次你付出的太多了。”

“为了恩公,付出再多,我也不在乎。”

曹小婉的身份,于杨家内宅里,也只有杨承祖几个妻妾以及柳氏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有感于这女人可以先放弃皇妃之位,后又连整个家庭都放弃了,自柳氏已降,于她倒是都高看三分,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待遇比起普通的妾室还要好一些。

曹主事等人,并不知道女儿是假死,只当她真是当初被谢遵所污。也就因此释然,为什么杨承祖不肯给女儿名分,反倒觉得有些愧疚,只把怒火对准了谢家。

对于此事的汇报,则经过锦衣卫的军驿体系,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京师方向。于谢家的布局而言,到了这一步已经进入收官的阶段,或者说杨承祖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对于一个几百年的名门,以及一个在官场和文坛都很有影响的望族,杨承祖虽然掌握王命旗牌,却也不敢擅自行事。倒不是没有这个权限,而是这个权限是来自天子的信任,自己随便动用这个权限,难免就会留下诸如跋扈之类的印象。

越是有这个权柄,越不能擅专,做出谨小慎微的态度,皇帝那里,才不至于对自己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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