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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锦衣王侯-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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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两人曾经有过的那段短暂而甜蜜的日子,脸微微一红“我曾经想过对老爷说出实情,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您位高权重,但却是无根之水,不知道广东的局势有多险恶。一声令下,也许妾身最后看到的,只是我父母和小弟的尸体。我不敢赌,也赌不起,最后,还是只能为他们做事。再者,那些人对我也算有恩,如果没有他们的照顾,妾身怎么可能在群芳馆,还能保住清白之身,留下来侍奉老爷。您身边佳丽如云,芷兰于老爷,不过是一件玩物,如今既已被老爷看出底细,只求您赐我个干净的死法,不要让那些下贱的军汉,来作践我的身体。”

杨承祖笑了笑“芷兰,我猜一猜,你的父母小弟,多半是在吴方伯手上吧?”

萧芷兰神色一僵,随即摇头道:“不是的,老爷你猜错了,吴方伯和这事没什么关系。”

“不用解释,你忘了,我是锦衣指挥使,做的就是这份差,你们的心机,怎么可以瞒的过我?从一开始,在群芳馆与狼兵的冲突,就是吴廷举计划的一部分。你们想要查我的底,我也想要让你们放心,所以就演一场戏,而你,就是这出戏里的道具。我利用你,让他们放心,就连你放出去的那些消息,也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真正不该让你碰到的机密,从一开始,你就没机会碰到。真以为陪我睡过,就是我的心腹?我的真正心腹,在这里。”

他张开胳膊,一左一右的抱着幺娘和青青,两人脸上都露出喜色,叫了声“夫君。”就任他在自己身上探索。

幺娘道:“夫君,这个贱人怎么处置?要不要我丢她下去喂鲨鱼?”

“你现在又不是漕帮的大小姐了,就不要用这么残酷的方法,她也不过是一枚棋子,没必要赶尽杀绝。芷兰姑娘,等到我破了屯门的佛人之后,会给你安排个出身,希望你在那里可以好好工作,不要再错下去。至于你的父母和兄弟,我会帮你救出来,尽我所能保他们周全。”

即使已经有了准备,可是亲耳听到夺走自己清白的男人,自始至终从没爱过自己,萧芷兰心里的感觉仍然不会舒服。她的脸色变了变,表情很是凄苦,深吸一口气道:“老爷,即使你对妾身无情,但妾身仍然不会忘记,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要提醒你一句,佛人船坚炮利,能杀善战,不可等闲视之。况且他们并非想象中那样的愚顽之徒,便是想智取,也非易事,老爷千万要小心啊。”

“不劳芷兰姑娘挂念,只要到时候等着看结果就好,本钦差早有准备,现在岛上,已经有了一支我的心腹,到时候只要我一声令下,小小的屯门,唾手可得。”

第八百六十一章酒会

“美丽的夫人,你是说,你只靠着付出一笔钱,就买到了通行许可?我只能说,您真是太机智了,也只有像您这样的美人,才能如此轻松的通过封锁。”

屯门的城堡里,一个小型乐队手忙脚乱的摆弄着乐器,演奏着葡萄牙宫廷音乐。那些海盗头目脸上神情都有点尴尬,还有人小声哼着家乡小调对抗这种古怪玩意。那几名来自葡萄牙的船长,倒是对这种曲调非常欣赏,手里拿着银制酒杯,闭目倾听一副陶醉的模样。

佩雷斯和格雷蒂修女也被邀请来参加宴会,不过格雷蒂修女似乎是有点怕羞,只在角落里安静的坐着,不与任何人说话,用面纱遮挡了脸,不吃食物也不喝酒。佩雷斯则对他遇到的每个人进行祝福,遇到明朝人面孔的,就向他宣传天主教的福音,表现的像个尽职的神甫。

巴托洛克在酒会一开始,就拿着酒杯站在玉子身边,施展出自己在里斯本宴会里学来的全部手段,试图吸引这位女性的注意力。她似乎对自己有意思?

巴托洛克对于这一点很有自信,他感觉玉子对自己还是很有兴趣的,对自己说的话也用心倾听。一个富有的东方寡妇,如果能够追求到她,将来写传记的时候,这一定是非常出色的一笔。征服一个愚昧落后的东方异教徒帝国,追求到一个美人,里斯本的酒会里,自己将是话题人物。

他脑海里构想着未来的美妙蓝图,却见玉子对着酒会上那些餐具颇为关注“夫人,您很喜欢这些餐具?”

“我……我只是觉得它们太贵重了,我等皆是海上儿女,固然有一诺千金的豪侠,也有一些人……您心里有数。如果餐具有所遗失,恐怕就败了主人的兴。我觉得您实在是太过隆重,心里颇为不安,这让我该怎么报答您才好?”

“夫人,您实在太多心了,这些银餐具虽然珍贵,但是为了招待您,这些准备就都值得。其实这些餐具在我的个人收藏中,只能算是粗糙的小玩意,我在卧室里,还收藏了一套真正值钱的金餐具,它曾经属于附近一个野蛮人王国的国王。我拿倒它们,可是一个漫长而又刺激的冒险故事,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们或许到卧室里,由我慢慢讲给您……”

“巴……巴军门,您看看那边,我怎么感觉确实有人要坏主人的性质了。”

玉子用手指处,巴托洛克只见李光头似乎正与一名女子铁炮队的成员拉扯着,按说那些侍卫是没资格参与酒会的,可是玉子说其中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姐妹,就被破格请了进来。

这酒会的参与者,除了盗魁就是葡萄牙军官,没有几个是好人,加上憋了太久,对女性进行骚扰,乃至用强都不算稀罕事。在岛上发生这种事,只要不闹的过分,他也懒得过问。

可是既然玉子指出来了,巴托洛克只好表现得很绅士的走过去,用手拦住了李光头“我的朋友,我觉得一个绅士,不应该纠缠一位有教养的女性,你不这样认为么?”

“巴军门,是她在纠缠我。”李光头一脸苦相的解释,另一边仇三虎那里,也有女人发出一声尖叫,却是他一把抓住了一名女子铁炮队成员的胳膊,将之拧成了一个古怪的形状。只看那形状就知道,这名女子的胳膊被生生拗断了。

那名女兵疼的花容失色,发出刺耳尖叫,周围的人向两边赌去,即便是好斗的海盗,也不希望在这种时候莫名其妙的卷进来。巴托洛克的眉头一皱,大喊起来“卫兵!给我抓住这个疯子,我已经受够他了,他应该出现在疯人院里,而不是我的宴会上。”

“巴军门,这个女人往我身上塞餐具,想要污蔑我偷窃!我这个人,最恨有人污蔑我,也最恨女人,她犯了两样忌讳,如果不是看你面子,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仇三虎面无表情,声音冷的像冰块,李光头受此提醒,也慌忙向身上一拍,果然,一只银杯从他身上掉了出来。

他怪眼圆翻“好啊,咱们无冤无仇,你们居然想要栽赃给我,老子看你们是活腻味了,几个小娘皮。”他边说边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向那名女子抓去,只是不等他的手碰到他那女子的身体,一支冰冷的枪管已经抵在了他的头上。

“李七……我想说,我已经受够了你的粗俗与无礼,而且不准备继续忍受你对主人的傲慢。带上你的人,离开我的城堡,如果两个小时之后,我还在岛上看到你,就只好把你看做葡萄牙帝国的敌人。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待在海上巡逻去!”

看着那银制酒杯,巴托洛克的目光中几乎喷出火来,卫兵将两人架着向外推出去,背后响起巴托洛克愤怒的咆哮“小偷!可耻的窃贼!居然妄图盗窃主人的餐具,真不敢相信,他们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心么?”

角落里佩雷斯小声问道:“怎么样,看清楚了么?”

特雷蒂仿佛在静坐祈祷,实际则用细小的声音回答“这些人有问题,她们在往那两个蠢货身上放东西。并不高明的小伎俩,是我五年前就不用的。我觉得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要离开这个城堡,现在外面,恐怕已经不安全了。”

经过这一闹,刚才调节的气氛完全被破坏了,那名骨折的女兵被人搀扶着去找人治疗,巴托洛克又重新开始了与玉子的搭讪。侍应往来传菜送酒,他的酒劝了一杯又一杯,玉子的脸也似乎越喝越红,但是巴托洛克自己的头都有点发晕,却见这位玉子夫人脸还是那么红,就是没有醉倒的迹象。

就在两人谈话的气氛渐渐又陷入微妙时,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音乐戛然而止,全都看门口。李光头站在门首一脸焦急,身旁还站着一个混身是水的年轻人,巴托洛克一把抽出了腰里的佩剑“我记得已经宣布你为不受欢迎的客人。知道我们是怎么对付恶客的么?我要让乌鸦吃你腐烂的尸体,你这个……”

可是他的话不等说完,仇三虎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这是广州方面来的信使,官军舰队即刻就到。是战是守,请巴军门早做定夺!”

第八百六十二章饵兵

海上,大明的舰队已经呈半月形态,将屯门的港口包围起来。在这之前,朝廷就对屯门实施了封锁战略,在岛外,有一支官府水师长期巡逻。只是世家豪强的势力甚强,封锁并不能真的彻底切断屯门的补给线。

这次的远征水师不但规模庞大,还有杨承祖这个钦差在,不管打的是什么旗号的船只,都可以先行击毁。原本负责此地封锁命令的水路巡检,人头已经被斩了下来,挂在指挥船的桅杆上示众。

在这种力度面前,封锁终于得到实施,所有官军没人敢手下留情,盘查的空前严格,送信的小船除了两三艘走脱外,其余皆被官府截获,送信人也都上了绑。

杨承祖冷笑几声“不怕死的人,哪里都有,这种时候还敢冒死给佛人送信,我不知是该夸奖你们够朋友,还是该说你们太愚蠢。其实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藏也是藏不住的,就算你们不来,佛人也可以得到消息,想要把他们打到上不了船根本就做不到。先机这种事,从我们一出发时,就已经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们去了,也于事无补。”

岑莲这时已经更换了一身衣服,身上穿了皮甲,头上戴了铁盔,一手套了长牌,一手提了单刀,从平时那活泼可爱的小百灵,变成了一位上阵杀敌的女将军。远方已经有炮声间断响起,大概是明军与巡逻哨船进行小规模战斗,她向前一步“承祖哥哥,派我的人当先锋吧。我和我的部下,已经不怕水了,肯定会拿出全身的本事,为承祖哥哥效力。”

“你全身的本事,不是用在这里的,好好待着,晚上再用本事。”船舱里除了注定要死的俘虏,就是自己的女眷,并无外人在,杨承祖也就不介意和她调笑。岑莲被他说的脸一红,低头道:“人家哪天晚上都用了全部本事的啊,一直很努力的服侍夫君呢。”

幺娘冷笑一声“夫君,你多半是要让岑猛的人打前锋了,挡刀子。她没明白你的意思,还以为前锋是好事呢,那是要挡枪子的,你细皮嫩肉的,要是被铅子擦破了皮,夫君还不心疼死?”

“你们谁被擦破了皮,我都心疼,所以都好好在这待着,别乱跑。我们是来刷功劳的,不是来真拼命的,玩命的事,自有那些粗人去做,你们等着享福就好。现在还没到陆战的时候,就算想拼,也用不上劲。上次佛人的船高,我们跳不上去,这回用的都是大船,倒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屯门方面,在得到消息后,舰队第一时间整顿出海,玉子与巴托洛克同在指挥船上,而她带来的船队出动了一半,另一半则担任机动兵力,配合几艘佛郎机兵船保护陆地。虽然迎战的比较仓促,但是巴托洛克表情从容淡定,成竹在胸。

“他们以为靠卑鄙的偷袭,就能战胜伟大的葡萄牙帝国海军将军?这是白日做梦。通知小伙子们,所有火炮装备霰弹,我要他们人没过来,先死一半。事实上那些野蛮人的船我见过了,并不比鱼船先进多少,除了火船,他们没有任何手段奈何我。可是愚蠢的野蛮人,他们在今天这场战争里,注定是无法使用火船的,我们要感谢仁慈的天主,是他保佑我们的胜利。”

他用手指了指旗杆,风吹旗卷,风向是吹向大明那一边。在这种风向里,不但作战对葡军有利,明军的火船,也只会焚烧自己。

玉子微笑道:“巴军门,我必须和我的部下待在一起,否则他们就以为我要临阵脱逃了。海上的女人,没你想的那么柔弱,如果与明军接战,我们愿意担任前锋。杀我丈夫的仇人,可能就在对面,我必须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哦,我的夫人,我觉得这一切你没必要亲自完成,我很愿意代替你,去杀死你的仇敌,将他的头送到你的面前。”

玉子原本温柔的目光中,此时却现出了一抹厉色,整个人的气质也从贵妇变成了女将“巴军门,您的好意小妇人心领了。我可不是那些刺绣女红的弱女,而是宗家的公主,是海上的女儿。我要让您看看,指挥作战,临阵撕杀的事,我并不比男人逊色。”

见她坚决的在几名护卫伴随下离开坐舰,前往许氏舰队那边,巴托洛克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她摆动的腰肢和美屯上。“仁慈的天主,拯救这迷途的羔羊吧,这么一位美丽而又勇敢的女性,将是我这次东方之行最大的收获。”

等到玉子去的远了,他才发布着命令,将许氏船队,布置在舰队的最后方,担任殿后船团,从四方赶来的海盗担任前锋,向明军进攻。

海盗们的大船,大多在之前的宁波攻略期间被官军缴获,现在乘坐的,基本都是鱼船和中型船,少数几艘海沧船担任旗舰,比起全盛时期的舰队,实际是大有不如的。不过广东水师上一次出阵的情形并不比海盗强到哪去,一样都是小船。大家船只水平相当,只要数量够多,怎么也能冲垮官军。

如果被官军的舰队堵在港口外面,屯门也就失去了存在价值,只靠饥饿,就足以把他们全部消灭。存着拼死图活念头的海盗,以一往无前的勇气,借助有利的风力,向着官军前锋猛冲。

担任官军前锋的,是由数艘海沧船及几艘苍山船为核心,若干小舟为辅助的船队,看规模比上次为大,船只水平也有提升。船上的火炮也间或射击,在海面上打起道道水柱。

这时候火炮的命中率低的可怜,即便是佛船火炮,也无法保证炮炮命中,官军的就更弱一些。大家最后还是要靠近身撕杀分胜负,李七在船头哈哈笑道:“这些官军就是来送死的,这船虽然比上次好了很多,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比夷船差的多了。儿郎们,杀上去,夺他们的船啊。”

仇三虎在旁神情颇有些疑惑“船主,我在考虑一个问题,杨承祖到了广州,宁波之战官军缴获的那些大船,没道理在别处。为什么现在看到的都是这种破烂,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三虎兄弟,你想的太多了,那些大船好船,说不定已经被他的杨记报了漂没,给自家拉货用了。怎么舍得用在这种战阵里挨炮,你也是知道的,就算他把那些船投进来,也不过是个两败俱伤,谁舍得用那么好的船,为公家出力。不管那么多,跳上他们的船,不管什么诈也没了!”

这些海盗在阵阵鼓号声中,几乎是顶着官军的炮火,如同狼群围攻大象一般贴上了那些官军大船。由于之前战斗损失的大船太多,他们急需俘虏一批像样的船只补充实力,不管是火炮还是船上的火铳,都阻止不了他们的热情。众人手脚并用飞速的攀上船舷,与官军接战在一处。

“杀!”一声大喝,一名脚步虚浮的狼兵身子向后跌倒,胸前已经被斩开个大口子。李光头趁机跳上船来,复起一刀,将这名狼兵钉死。用鲜血在头脸上随意一抹,人就仿佛变成了地狱中冲出来的恶鬼,哈哈大笑着“这些软脚虾,站都站不稳,多半是第一次出海吧!儿郎们,随意的杀啊,杀光他们,抢大船。”

船上几乎是一边倒的战斗,那些迎战狼兵脚步虚浮,面容发白,抵抗的有气无力,被海盗节节追杀死伤无算。仇三虎的神色越发难看,随手砍翻一名挡路的狼兵,一拉李光头“船主,快走,这里面有诈!”

话音未落,却听一声春雷炸响,一侧的海盗已经发出绝望的大叫,宁波之战中被官府缴获的大船,出现了。

第八百六十三章火船

巍峨雄伟的海上宫殿,三桅尖头的佛郎机帆船,以及二等福船样式的海盗主力船,这些由大船组成的船队,如同巨无霸一样出现在那几艘陷入白刃战的官府战船附近,毫不留情的将各色火力,向着那几艘被海盗占领的官船倾泻。

火炮打的不再有气无力,而是又快又急,由于距离太近,即使海上颠簸,火炮笨重,命中率依旧不低。预装的霰弹,在火药推动下,喷射而出,高速飞行的铁沙在甲板上横扫而过。那些没来得及反应的海盗,就像是收获季节的庄稼,齐刷刷的倒了下去。

圆球炮弹则肆无忌惮的切割着木制船壳,木片飞溅,火光熊熊,船上的火药被火焰引燃,时不时的响起巨大的爆破声。由于这些船事先下了锚,燃烧之后并不会殃及友舰,加上官军这边事先做了防火准备,倒不怕自己的船被点燃。

官军以这几艘船和船上狼兵为陷阱,给海盗布了这个局,一顿火炮打过去之后,担任先锋的海盗,竟以伤亡过半。剩余的人也被打乱了阵脚,由于不少头目在方才那轮炮击中不死带伤,前锋部队失去指挥,有人划船,有人干脆凫水,向着后方狼狈逃窜。

海面上漂浮着破木板、小船和无数死尸,官军的大型战舰趋避开火船,向着葡萄牙海军本队直接冲了过去。这些海盗狼狈的逃窜,差点冲乱了葡萄牙海军自己的队型,但是葡萄牙军队处置的也很快,在一顿排炮之下,那些海盗狼狈逃窜的步伐停顿了。随即葡军舰队本队扬起风帆,向着大明舰队直冲而去。

炮火怒吼,炮弹划出弧线,落在对方的阵列里。由于准确度的原因,指望靠火炮把同体量的大船摧毁在海上,还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所谓海战,更多的时候,依然是水手与水手的搏杀来分胜负。

凭心而论,葡萄牙海军表现出来的素质,还是在明军之上,船只操纵和火炮的准头,明显比大明水师高出一个层次。舰列以几次近乎完美的运转,将自己的火炮优势发挥到最大,让明军担任前锋的几艘大型福船中弹累累,一条船已经燃起大火,另一条船也发生了倾斜。

救生小船往来频繁,把士兵向其他船上运输,杨承祖的那艘海上宫殿,由于位于队伍后方,暂时还没受到波及。汪鋐的指挥船由于冲锋在前,已经燃起了大火。好在他和沈希仪都没受伤,在亲兵护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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