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王侯-第3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秀嫦摇摇头“小弟这只是借题发挥,一个是方美人差点没了命,又几乎被毁容,那是他的心头肉,自然就发了火。再一个,就是陈皇后是张圣母那边的人,虽然母后是她的阿姑,可是她心里,还是认张圣母。在宫里,对母后并不是真的尊敬,相反是把张圣母当成婆母看。再有,她还向万岁进过谏言,要万岁承袭孝庙大统,说这是为了进孝,也能安抚百官。不管她的出发点是对还是错,总之万岁是不喜欢的。这次一股脑发作起来,也就是那一脚。”
那一脚之后,陈皇后流了很多血,虽然请了御医过来,但是最后还是一尸两命。这一点倒是明朝皇后出身小门小户的好处了,不用担心真像封神演义中那样搞出东伯侯造反的事。陈家不但什么也做不了,反而吓的人人自危,连门都不敢出,皇帝也没有什么忏悔的表示,正在准备找机会,连皇后家的爵位都削了。
张氏对于这起事件自然是不满意的,可是蒋氏还在,两个圣母之间,正好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她也没法因为这点对皇帝做什么,只能继续催促着立后。不过嘉靖反倒是对立后不太热衷,只在私下里向皇姐表示,准备把雪娘娶过门来。
算算年纪,雪娘已经得算这个时代的大龄女青年,如果不过门的话,可能就要做老姑娘了。杨承祖想的本来是徐徐图之,自己把方文冕闺女弄进宫,就是个试探,将来逐步让更多的大臣之女进宫为妃,最后破除皇后出身小门小户这个规矩。看来万岁现在,是等不了了。
“谁让你是他的姐夫,又是他的兄长,这个忙你不帮谁帮?所以不管你怎么难做,这事都是要做的,否则的话,我先跟你没完。”朱秀嫦往日里始终是女强人形象,可是在杨承祖面前时,却乐得撒娇耍赖。
杨承祖只好先点着头,算是原则上答应,自己将来再想办法。原本出征屯门军饷结余,加上佛郎机租地款以及战利缴获等等,他这次盈余超过百万。本着功忠体国的精神,与天子对半分,将五十万银直输内帑,可是居然被户部从中敲走二十万,他心里很有些不满的。现在看来,这笔钱,居然有点聘礼的意思?
不等他想着该用什么话说服孙交,朱秀嫦那里又抛出第二个消息,永淳公主,又被张家惦记上了。
第九百零六章万家生佛·千夫所指(上)
谢家虽然没退还永淳的庚贴,现在都已经满门抄斩,男的杀头,女的入教坊司了,这门姻亲也就没人真的在意,永淳固然可以守着望门寡不嫁,再找个夫君也不是不行。虽然现在大家在倡导理学,要求妇女守节,可是谢家是通倭被抄家的,再要公主为这样的人家守节,这种话怎么张的开口。
当初对谢家实施的严惩,其实有点用力过猛,不过天子的本意就是杀一儆百,警告一下东南大族豪门。加上证据确凿,通倭这事性质也有点恶劣,朝中的官员不好出来说话,最终导致这个几百年名门最终破灭。杨承祖又从谢家抄出了不少比较可靠的证据,证明了谢家通倭,以及收买朝内官员,为他们走私打掩护,或是煽动朝廷禁海。
因为这件事,后来有一些中低层的官员落马、贬谪、发配地方,在朝廷上很是闹出过一段风波。现在这件事过去了,公主的事,就又被张家提了起来。
与上次不同,这次张家端出来的,不是张嗣宗那种歪瓜裂枣,而是一个名叫张文丰的正牌举人。对于大明驸马群体来说,即便是个秀才出身,在这个群体里都得算高级知识分子,举人由于有了选官资格,一般是没人会去当驸马的。
与张嗣宗那种二世祖不同,张文丰是正经的寒门贵子,虽然是张氏宗族,但是自身是宗族里的远房弱枝。从小没受过张太后什么帮衬,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奋斗成了举人,然后才在家族里有了立足之地,属于奋斗成材的励志型人才。
这样的人一般来说都志存高远,而且他年纪也不大,今年刚刚过了二十,未来前程不可限量,不知道张氏用了什么办法,才让他答应当这个驸马。
这个人的相貌永寿也是看过的,确实称的上仪表出众,英俊潇洒,为了避免谢昭那种事重演,还特意派了人到老家查了根基,证明他绝对不是秃头,也没什么恶疾。即便是蒋氏和嘉靖,也对这个张文丰挑不出毛病。
从另一方面看,这其实也是张家在向皇帝示好,随着万岁一天天长大,张太后一天天衰老,张氏想要维持这个富贵,就得有新的关系。如果张文丰可以尚主,那么张氏宗族的富贵可期,反过来说,太后现在还是有点势力的,这部分力量也会因为联姻的关系归顺到皇帝手下,于大局上也颇有帮助。
永淳自己先是一个驸马被流言搞掉了,又一个驸马死的不明不白,随后连驸马的宗族都被屠了。自洪武之后,大明已经很多年没出过这么克夫的公主,其实名声已经很有些不好听,找一个张文丰这样的驸马,怎么看,也是良配中的良配。要说问题的,那就只有一个,永淳自己不愿意。
她虽然说出的理由是什么守节啊,要讲究节烈啊,可是这种理由实在是骗不了人,永寿看着杨承祖,一双凤眼内,暗藏着几分玄机“张公子其实各方面都很不错,即便是我这么挑剔,也挑不出毛病来。你是知道的,出了谢昭那事以后,再选驸马的时候,大家都是拼了命的查,毕竟魏彬满门都杀了,谁敢大意啊。张文丰真的是没问题的,可是二木头死活就是不要,逼急了,她差点在宫里上吊。幸亏我在她身边安排了人手,要不然……”
杨承祖心内一惊,原本以为在京师中的人,是相对安全那一部分的,怎么好端端的,要出人命了?想起两年前那个秋日的夜晚,少女的告白,和那如同小鸽子一样的胸膛,今天重逢时,她已经变成大姑娘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依稀可以发现,她的相貌和神采里,已经有几分像永寿。这样的姑娘,居然就那么一个人,躲在皇宫里,悄悄上吊?
“她到底为什么不想嫁啊?你们问过没有。”
永寿两眼紧盯着杨承祖,见他问的这么干脆,不像是说谎话,心内暗道:难道他真的不知道?也许,这事里他真的是无辜的,不过总归和他有关,只好着落在他的身上。
永寿并非是没有主见或是缺乏谋略的女人,但是与杨承祖相见之后,她就习惯把问题丢给他,让他去拿主意。自己做一个小女人。这两年自己经略杨记,布局用谋,现在也该歇歇了,再说他一个罪魁祸首,难道不该出点力气么?
想着这些,永寿已经打算,如果杨承祖想不出主意,或是方案不够好,自己就把他儿子打一顿再说。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不想啊,二木头人越大,就越像个闷葫芦,即便是我,也问不出什么心里话。你要是想问,就自己去问个清楚了。反正现在,你先想个办法,张圣母那边催的紧,想的是要是没什么意外,就把婚约定下。二木头闹了上吊以后,她倒是不敢催了,可是没有理由,这事也不好硬挡,总归她也是圣母,面子要给的。”
“这事倒是好办,我明天就让锦衣卫去查这个张文丰的底,把他的问题都找出来,往张氏眼前一扔,我就不信了,她还有脸说什么。”
“问题是张文丰这个人,似乎真的是个好人,还是个才子呢,身上没什么可挖的吧。”
“没有我不会编么?总归需要他有问题,他就一定得有问题,敢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娘子放心,为夫一定办的妥帖,不会委屈二妹。不过她的心结,总是要想办法解开,要不然也不是个办法啊。驸马的事是小事,关键二妹的心事,才是大事。”
永寿心内颇有些酸楚,你这坏蛋说的倒轻巧,二妹在自己怀里说梦话,喊出你的名字时,可知我心里是什么感受?但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自己姐妹,还能怎么办。只好点点头
“你自己处理好就行,也不要太急,你明天先去金殿缴旨,然后等着小弟给你的封赏。你这次立了大功,肯定是要赏的,也有一些人怕是也要看你不顺眼。毕竟你现在做的事,不知道挡了多少人财路,好多人恨不得把你食肉寝皮呢,做好准备,有不少人要查你呢。”
“查我啊,欢迎。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查出什么来。”杨承祖不介意的笑笑,又问道:“娘子,咱家的生意,现在经营的如何?”
永寿笑了笑,“咱的杨记现在在京师里是最大的买卖,百姓们衣食住行,都能和咱们扯上关系。钱肯定是赚的,要说评价么,八个字:万家生佛,千夫所指。”
第九百零七章万家生佛·千夫所指(下)
虽然如仙在京师里名声在外,但实际上,她不管天赋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在清楼学的本事,学的时候也是当成爱好而非主业,比起这个时代的大商人,还是颇为不如的。之所以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好,还是因为背后是朱秀嫦在控制全局。整个杨记的幕后东主,就是这位永寿公主。
在安陆时,钱夫人就是安陆最优秀的商人之一,到了京师以后,她的权柄虽然小了一些,但是手段还在。后来锦衣卫复兴后,她手上抓了很大一部分锦衣权力,加上嘉靖从安陆带来的潜邸旧臣,势力日大,一些关系网也重新架设起来,生意渐渐做的风生水起。在杨承祖于东南练兵杀倭灭虏时,杨记在京师甚至于整个北方,都开始了高速扩张。
京师里粮食、酒楼、客栈、碓房、杂货、绸缎、布匹、成衣乃至珠宝、茶叶、药材等领域,都有杨记插手,这种国营商业机构的体量优势,也在经营中逐渐表现出私营商铺难以企及的竞争力。
粮食这个领域,在收拾了四大粮商后,目前京师以及北直隶的粮行,已经被杨记垄断。像是樊重那种商人,把自己名下所有的店铺都归入杨记旗下,成了加盟商人。
靠杨承祖提出的加盟,入股模式,杨记以鲸吞之势扫了北方大多数粮商。成规模的粮商,都被他吞掉了,不愿意被吞的,就被官府找茬,即便是有靠山的,也不敢硬接,最后要么认怂,要么转行,能坚持做下去的,也很难对杨记形成直接威胁。
这里面最关键的因素,还是价格。杨记成立的目的并不单纯是为赚钱,其有相当大的因素是考虑正直。杨承祖当初一力要做粮食,不是为了粮食赚钱,而是为了保障百姓不造反以及九边不断粮。
原本大明北方的粮食并不是不够吃,在另一个时空里,由于明朝末年开海贸易,江南普遍种植经济作物,最后反而是北方运粮到南方出售。现在粮食依靠江南输送,漕运一受影响,北方就要粮荒,很大程度上是粮商的操纵,以及北方地主大户的囤粮。
受信息传播的限制,一些大地主们宁可粮食烂掉,或是堆到野外烧掉,也不见得愿意拿出来交易。杨记的信息灵通,又有官威,与北方不少大地主都签了契约,保障了货源。比起南粮北运,这已经大大节约了运输费用及损耗,又有赵九雄的漕帮帮衬,运费上也低,最主要的还是,杨记并没想过指望粮食赚钱。
不管是北方来的粮食,还是从南方北运的粮,在计算了物流和人工成本后,每斤粮食的利润都压的极低。像是京师作为帝都首善之地,就是要维持一个鲜花着锦的局面,是以京师的粮食,差不多卖一百斤粮食,纯利润只有一斤粮食,运到九边的粮食,干脆就是贴钱在做。
至于北直隶等地的百姓,固然享受不到这么低的价格,但是比起过去来,粮价依然是降了一大截。这种降幅,对于大多数居民来说,确实是得了好处的,那些家无担石之储,耻着布素的人家,这回就能更放心大胆的享受,不用担心吃饭问题。
除去极少数赤贫阶层外,大多数人,不至于饿死。没了饿死的危险,也就不会想着铤而走险的去叛乱,于广大底层而言,这确实得算善政,于朝廷而言,也得算是为稳定的局面做出了贡献。
可是这个善政实行之后,即便是有着强大背景的杨记,一样遭到了巨大冲击,原因无他,断了一些人财路。
首先是官员中,就有很多人对低粮价不顺眼,由于官员俸禄固定,粮食大幅度降价,于他们而言,相当于变相减了收入。再者就是大多数官员都得算是士绅地主阶层的代言人,这种低粮价运行,大多数农民都不会破产,或者说不至于借高利贷才能活下去,这样他们就不会卖地,不卖地他们又怎么收地?
而且这种粮食价格,实际对于土地的价值也有影响,让土地的价值变的没有以前那么重要,在他们眼里,这就是典型的恶政,是贻害万民的恶中之恶。
也有一些人认为,这样的粮价是在养懒汉,对于人心的影响非常坏,让百姓变的越来越懒惰,失去创造财富的动力,最终会让整个国家完蛋。
那些因为降价而不至于卖儿卖女卖房卖地,或是不至于拿起刀上山为匪,对抗朝廷的穷鬼,在这些人眼中,是没什么资格算人的。他们考虑的范围里,也不包括那些双足直立行走类人生物。嘉靖那里,就接了不少关于杨记的弹劾奏折,为了商贾的事,能闹到天子面前,这本身,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地方衙门里,给杨记使阴招下黑手的从来没断过,于绿林之中,也有不少山贼强盗,武林豪杰,对于杨记的店铺进行有针对的破坏和打砸,乃至对杨记从业人员的人身威胁或是伤害。杨记的作坊被烧过,人员也有过伤亡,这两年时间里,杨承祖在东南杀倭寇杀的尸山血海,永寿公主在京师,明枪暗箭,凶险程度实际比起战场犹有过之。
好在她的根基够硬,背后靠的是皇帝,手上有一支能打能杀的队伍,不管是斗官司还是打架,最终都不吃亏。谁对杨记用了手段,她就用更激烈的手段报复回去,杨记差不多是踩着死尸,迎着明里暗里的攻击,一路冲过去的。这中间这位公主到底费了多少心力,也是一言难尽。
杨承祖捉住朱秀嫦的手,颇有些愧疚之意“秀嫦,我……我是对不住你的,这些事,本来该是我的差事,却把担子都压在了你身上。现在,我回来了,那些人,不管是白还是黑,用的是台面上的手段,还是下面的路数,只管冲着我来,有仇报仇,有冤伸冤。无仇无冤,看谁不顺眼,也顺手拔了他!”
朱秀嫦满意的一笑,在他胸前亲了一口“果然是我的好相公,你一回来,我就可以歇歇了。我是你养在外面的野女人,应该想的是怎么让自己变漂亮一点,在家里,喝喝茶,做做女红,然后等着男人回来宠我就好了。你这么本事,一定养的起我的,从今天开始,我就负责惹麻烦,然后帮你帮我抹平,我就赖定你了。”
两人又缠绵了一阵,朱秀嫦终归是个懂礼数的,知道如果今天晚上把杨承祖留在自己这,事情做的就太过。再加上,他现在也是朝里要角,这次从南方回来,不知道有哪路神仙可能过来拜码头,今晚上说不定就有一些推不开的访客,是以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送他出府,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
“过两天,我去灯市口,找你……还有小弟这次要检阅新军,这是你的机会,表现的好一点,虽然你没有功劳也可得功,但总归是有点功劳我才好说话,所以,拿出你的本事来,别让我丢人……。”
在永寿公主府所在的胡同口,几名压着斗笠的汉子远远的朝这看,见杨承祖出来,有人忍不住道:“上面到底怎么想的,动手不动啊,再不拿,可就白费劲了。”
“拿你娘个腿,就永寿公主府的人马,打死咱们哥几个都不费劲,安生看着,别轻举妄动。”另一名汉子厉声呵斥,又把头紧紧低下,生怕杨承祖看见,作为当事人,杨承祖也没想到,已经有人,开始盯上他了。
第九百零八章打压(一)
事实证明,永寿公主的预见很有些道理,杨承祖到家时,家里已经来了几波访客。先来的是几位锦衣堂上官,以及武功勋贵府里的人,或是杨记的几个股东。
这些人有一些不需要接待,只留下名刺和礼物就可以送客,还有一些,九姐也可以代为接待,说一下夫君有事不在,改日拜访之类,也足以招待。可是接下来拜访的客人,既不好推辞,接待上,也很有些麻烦。
礼部尚书加衔,东阁大学士、入直文渊阁,当今六阁臣居末的顾鼎臣,这个访客既不能慢待,却也不易招待,着实是让人有些头疼。虽然他在内阁里只是个小字辈,目前连发言力都没有,只能当应声虫,可问题是,应声虫阁臣,也是阁臣,不是好得罪的,一样要谨慎对待。
杨承祖回来时,红牡丹与过去一样,早早在胡同可等着,就像是盼着丈夫回家的老婆。见他回来,先是上前去帮他整理了一下官服,又颇有些嗔怪的说道:“我的老爷啊,您还知道回来,千岁那边也是,来日方长,非得急在这几天么。顾阁老在书房等了您半天了。这个人和咱不熟,夫人是武家之女,跟他没交情,也不好去接待,奴家又是个下人,现在只有一个严嵩陪着他说话,这成什么事了,我真怕他拂袖而去了。”
“顾鼎臣啊?”杨承祖笑了笑“没事,这人我想不至于真的拂袖而去,再说严嵩跟他是同榜进士,大家很有交情,就算聊一晚上,也一样有的谈。牡丹姐不用着急,下去备点茶水点心,我去跟顾老倌聊几句。”
见他这副没正经的样子,红牡丹颇有些没辙“老爷啊,你真是的,人家可是阁老,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她话没说完,杨承祖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大摇大摆走向书房,红牡丹除了羞怯的跺跺脚,也无可奈何。
书房内,严嵩俨然半个主人一样,与顾鼎臣相谈甚欢,如果不知道,只当这里是严府而非杨宅。能做到内阁这个地步的,养气功夫都了得的很,即使当真枯坐一夜,也完全可以胜任,何况严嵩和顾是同榜进士,又都有极深的文化修养,自然是不愁没话题可聊。
如今的严嵩已经在嘉靖提拔下,升为国子监祭酒,这个职位的意义,在明朝非同小可。翰林院是五品衙门,而国子监祭酒是四品职位,而且是比较清正的官职。所以这个职位,就是翰林清流的一个跳板,在祭酒位置过渡一下,就能直升侍郎或者寺卿,接下来就可以朝着尚书、阁臣的方向前进。
顾鼎臣虽然是先达阁臣之位,但是对这位同年没有丝毫轻视,言语中还是把他看成个平起平坐的人物看待。等到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