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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锦衣王侯-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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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宋叔,给我交个底吧,这什么高升啊。”

“前次你侦办的军械案,以及河南炒粮,意图破坏河堤,都是宁藩的阴谋。你连番大破宁藩阴谋有功,朝廷特旨嘉奖,你现在是破格提拔为副千户衔,实授卫辉百户所百户。一下子你是从总旗直接跳到了百户,中间试百户这一级直接跳过去了。隔着锅台直接上炕,你这是省了多大事啊。今天晚上,宋叔摆酒,给你庆功。”

他们两说的热络,这位来接杨承祖班的秦有禄,就显的十分尴尬。他是外地来的锦衣卫,属于公职调动,在滑县这没有根基。自己也不是滑县的人,开展工作十分困难。宋连升这几个老人一不买他的帐,他连基本的人力调动都做不到,就别提开展工作了。

再者滑县这边锦衣卫的财源,是杨承祖当初带着铁头他们从漕帮讹出来的,入的股份是用杨承祖自己的家产入的股。现在九爷成了杨承祖的老丈人,九爷的儿子,也成了卫里的小旗。这份人情冲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

秦有禄一个外来空降人员,在这里一没根基二没靠山,赵九雄凭什么卖他面子,他又怎么能拿到那份漕帮的干股。当

头目的不能为部下解决薪饷赏赐问题,也就别怪部下不拿他当回事。前面又有杨承祖这个比较在,他的日子难过,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见正主回来了,他讪讪的上前打个招呼道:“杨户侯,您听我说,卑职这也是上支下派,概不由己。您可千万别跟小人一般见识。我真不是来摘您的桃子,您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不是?”

“秦朋友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为朝廷出力的,什么叫谁摘谁的桃子,这滑县是大明的滑县,不是我杨某人的滑县。你来这接任总旗,我第一个支持你。只是漕帮那边,你懂得,我是个小辈,在岳父面前,不大好说话的。所以我的股份我要撤出来,至于将来您的股份能不能入进去,我可不敢保。再有,我初到卫辉去任职,人生地不熟,想带几个老部下走,用着也合手,我想秦朋友不会有反对意见吧?”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秦有禄哪还能有偶反对意见?再者跟着杨承祖走是享福,留在这边就的受穷,他要是不让谁走,也得小心谁的黑砖闷棍。

把这帮老油条和刺头都弄走,对于他掌握卫所,也有实际好处,只好赔笑道:“好说,杨户侯只管挑人就是,我这里一概放行。”

卫里既然来了新总旗,杨承祖就不好再去处理公事,再者,他也没什么兴趣为这位新总旗铺平道路。只与宋连升聊了几句之后,转回家中。

门首处,如仙、铁珊瑚、赵幺娘三女与红牡丹、红芍、李继荫、李美娥姐弟,都在那里候着。那些仆人已经先行回来通报了消息,这些人早早的迎在那。现在这个家里,杨承祖已经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他这次走的时间又长,几个女人早都望穿了秋水。

铁珊瑚已经显了怀,往日里乖巧可爱的姑娘,现在微微隆起的小腹,格外惹人怜惜,杨承祖索性就抱着她从外面走进了自家的院子,将铁珊瑚羞的阵阵哀求,可是两条胳膊死死抱住丈夫的脖子不放。

“夫君,这次去陕西听说你立了大功,还砍了个蒙古巨酋?蒙古巨酋凶不凶啊,你有没有受伤啊。”一进到屋里,铁珊瑚就先唧唧喳喳的问着问题。赵幺娘关系的则是“蒙古人的武功如何,夫君和他们过了手没有?听说他们很有几手厉害的本事,你回头给我说说,我也好想想怎么应付。”

柳氏关心自己的儿子伤到哪没伤到哪,拉过来看个不停,只有如仙道:“大家都静一下,这些都往后放,咱们先说正事。承祖兄弟,你的差事动了,这事你知道了吧?”

“是啊,刚从衙门那回来,新来个总旗秦有禄。这人现在看着很老实,将来怎么样不知道,当初的好多布局,因为出了这事,怕是得变一变了。”

“也没什么,只要你坐稳了卫辉府百户的位子,他就不敢对咱怎么样。只是你一去卫辉,大家就得跟你去宦游,你把谁扔到家里,谁都不乐意。按说娘应该是留在这的,可是娘留在这,就得有人伺候。娘要是跟着你宦游,又不符合礼法,这中间怎么取舍,你自己拿主意吧。”

“我当然是希望娘跟着我一起宦游了,我们在一起,不分开,这才是我想要的日子。只是旅途颠簸,娘的身体……”

“你这孩子,娘比你也没大多少,这身体怎么就不行了?娘已经想好了,你去卫辉,娘也跟你上卫辉,这房子一锁,就随它去吧。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钱财上的事,省着点过就都有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义薄云天(一)

“省着过倒是不至于,别的不说,幺娘的陪嫁,就够咱们一家子搬好几次几家了。再说我在这也有地产,有铺子,处理处理,也足够开支。不过我们眼下还是不能走呢。承祖兄弟把李伯的骸骨已经迎请回来,继荫袭职的事,是不是就该办了?”

这段日子,李继荫住在杨家,很是得一家老小的喜欢。他比美娥还有小一岁,也是个乖巧可爱的男孩,几个女人又都没有生养,就拿他当了自己的儿子看待。在杨家这些天,被大家捧到掌心里呵护,日子比起在家来,不知道好出多少倍。

一听如仙提到他袭职的事,他站起身来,小大人似的给如仙施了个礼“谢谢如仙姐姐,如果我能顺利袭职,我就有力量保护我的姐姐了。”

“保护个鬼啊,你那么小,能保护谁啊。还得要大哥哥保护我们,明白么?”美娥在众人眼前就是个开心果,可是在弟弟面前,就摆足了姐姐的威风。

吃她一瞪,继荫一句话不敢多说,点了点头。随即又对杨承祖道:“大哥哥,我想要给我爹磕几个头,不知道方不方便啊。”

“为人子者,这是应尽的孝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不但你要磕头,大哥哥我也要磕头的。如仙,你们也要准备一下,说起来,你们都是李伯的侄媳妇,也都要磕头。对了,你们二姐呢,她怎么没来?”

当日因为李玉娥总是推辞拿桥,他干脆要了她的人,可是事后寻思起来,又总怕她想不开,因此投了河或是上了吊。毕竟这个时代的女人,遇到这种事的反应很难说,万一因此就自尽了,这就不大好了。

好在按如仙的说法,自己掌握了她的弟弟和妹妹,她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就死,他才放了点心。

再后来,自己偷着去了李家几次,每次把李玉娥按倒的时候,她都没表现出任何反抗的迹象,当然,也没有迎合的举动。其表现更像是所谓的认命,就随便自己折腾,完事了之后,也不会有什么温存的表现。只是那么一动不动,就像个木头人似的随自己摆布。

不管怎么说,她总归是不死,那他就放心了。眼下自己回来,又迎回了李雄的骸骨,她难道不该表示一下?

“我好久没看到二姐了。”美娥撅着嘴说道:“大哥哥刚走的时候,二姐还来看过我几次,后来就好久没露面了,真是的,是不是二姐不要我们了?”

“不会啊,美娥这么可爱,二姐怎么会舍得不要你呢?”杨承祖伸手在美蛾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又看向如仙“怎么个情况?焦家又闹什么妖蛾子?”

如仙道:“二姐儿也没到茶楼来,我们倒是派人到焦家打问了一下,据说是人生了病,传染。所以就不让她出来抛头露面,茶馆么,开门做生意的,如果真是传染的话,我也不敢让她来上工啊,所以就没多问。要不要我派人帮你打问打问?”

她心里嫉妒二姐最终被杨承祖弄到了手,所以看着她怎么看怎么别扭,不出现是最好不过。杨承祖知她心意,只好道:“那就不用了,回头我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咱们还是先拜了老伯的灵位和骸骨再说。”

素香高燃,灵牌供起,那骸骨已经被烧成了骨灰,放在一个瓷坛里,摆在供桌上。李继荫、美蛾等人先后上前磕头,杨承祖也带着自己的几个女人挨个上前施了大礼,算是尽了晚辈的本分。

行百里而半九十,他千里走单骑,迎回世伯骸骨的事已经传开了。光是迎回骸骨,这戏只有八分,如今做完这套手续,这出戏就算唱足了九分。改日公开搞一场水陆道情,为李雄大办丧事,再在众人面前表演一番磕头行礼,这个事才算做成。

其实这个年代没有各种检验手段,那骸骨怎么证明是李雄的,而不是胡乱从乱葬岗子上找来的凑数。其所凭借的,就是陕西行都司、固原总兵衙门、陕西巡抚衙门几处衙门的大印,以及官方认可的文书手续,来证明这坛子里装的是李雄。

于这个时代而言,这就是最有效的证据,官司不管打到哪,都得认这些。除非是打算把整个陕西的文武衙门全推翻,才有胆量否认这骸骨的真实性。

一场祭奠仪式简洁迅速,如仙吩咐道:“把这个简易灵堂弄好,再买口上好的棺椁,一定要最贵的,不要在乎价格,多少钱都要买。牡丹姐,你再去找一些和尚来做法事,就找成福寺的就行,用他们顺手。告诉他们,一切都按最高规格办,我们先付钱,然后声势,一定要造出去。该请的人,也一个不落,都要请到。”

杨承祖笑道:“如仙姐,你这一操持,我看焦家兄妹是没什么脸见人了。”

“就是,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玩的是诡计,我用的是阳谋。堂兵正阵,就这么碾过来,我看他有什么手段,还不让继荫袭职。他们不给男人办丧事,我们给办,他们找不来骸骨,我们给找回来了。办丧事的时候,再请几位有面子的文武大员坐镇,这个态度放出去,我看他们敢不敢不低头。到时候堂堂李家的媳妇,得到咱们杨家门上给相公穿孝来,看看焦氏还有什么脸。”

“如仙姐,果然好算计。你跟我想的差不多,这场白事,我们就是耗财买脸,买的是一个急公好义的名声。有了这个名声垫底,将来到了卫辉,这差事也好干了。”

“我想的就是这个,你到卫辉接百户印的事,别急在一时。匆匆过去,一个是段彪对你印象不好,另一个就是各方面没捋顺,这个印,你也接不过来。别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那就丢人到家了。你先把名声维护好,就靠这好名声到了地方,差使就能好当一半。”

“仙姐,你真是我的诸葛亮,刘备说他得诸葛如鱼得水,我们是不是也要如鱼得水一下?”

“谁怕谁?你在陕西那边搞上了一个女贼,当我不知道么?你那些跟班里,有我的耳目,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姐姐我的掌心,今天我就要榨干你,让那几个女人白守空房。”

第二百二十五章义薄云天(二)

杨承祖这次回来之后,上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把个红芍和几个丫鬟忙和的脚底板朝天。而上门拜访的,大多是本县士绅、富商、大户,换句话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大明朝奉行有礼走遍天下原则,就这些人送来的礼品,就足够杨家吃喝几年不愁。别人不说,周王府不但送了一份重礼,连同当初侍奉杨承祖沐浴的两个丫头都被一发送了过来,拨到了珊瑚手下做丫头。

往日锦衣卫这个部门,在一个县城里的存在感并不高,最多就是跟那些摊贩打交道的时候多。能力也无非是抄掠货物侵略入火,捕盗拿贼不动如山。城里的士绅以及大商家,是不会和锦衣卫主动打交道的,大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交集的。

可是现在出了宁王叛乱之事,锦衣衙门的重要性一下子就体现出来。反贼的兵锋未至,县里已经高度戒备,茶楼酒肆,人烟稠密之处,到处都有锦衣卫的坐探。谁如果说几句不大妥当的话,立刻就可能被锦衣官校捉回衙门里,看看你是不是宁王的细作。

往常如果想说谁是细作甚至于说是叛贼,总得有证据,不能捕风捉影,说谁是谁。可眼下这个特殊时期,任何证据也好,程序也罢,全都要让位给大局。

总之你有一点嫌疑,都要仔细审问,不查个底掉别想出来。在这种氛围下,锦衣卫的权柄空前提高,大有一言破家,一语灭门的趋势。

这种抓细作的事,已经不仅限于升斗小民身上,就算是一些商人,也不能幸免。而周王这等藩王,现在反而比一般人更危险,所以主动送那小丫头过来也不算奇怪。

秦有禄算是个倒霉蛋,来到滑县衙门,就赶上了这事。结果那些被抓的人,都把锅甩到他头上,认定这是个酷吏。原本不少被杨承祖收拾过的,现在反倒是怀念起杨承祖时代,听说他从陕西回来,上赶着来告状的就不知有多少。

还有一部分是来疏通关系的,这些商人有的在卫辉也有铺面,如果能有这么个百户关照,生意就好做了。再有的,就是主动来交保护费,希望看在孔方老的面子上,锦衣卫高抬贵手,对自己的生意能够放行。

“徐东家,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现在是什么时局,您又不是不知道。按说我这就该马上赶到卫辉府去上任的,可是我这不是要给我李世伯办白事么?等法事办完,我就得马上赶过去,这滑县的事,我可不好多说话了。”

那位徐东家并没因为这两句话就气馁,反倒是把手里的银票推过去“杨百宰,您这么说就见外了,小人在卫辉那几个布铺,就全指望您照顾了。您还要给李户侯办丧事?他不过是您一个世伯而已,您居然要破出钱钞为他办法事,真是义薄云天啊,就冲这一条,您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这钱就当是我上的份子,您必须得收下。”

自从杨承祖上次舍命护堤之后,他在滑县的声望就一直高的吓人,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温度有些下降。但是老百姓还是见面之后尊一声好汉,称一声英雄。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有利于杨承祖的流言,在漕帮弟子有意的散布下,总是传播的非常快。

如果说他千里走单骑,为世伯收敛骸骨,算是把他的名声推倒了一个高峰的话。那么这次他要为世伯风光大葬,操持白事,就把他的声望又推向了一个更高的顶点。在一些人的说法中,这种行为已经超过了话本里的孟尝君,乃是不世出的好人物。

毕竟他与李雄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关系,纵然坊间有一些他和李家二姐的传闻,但传闻终归是传闻,两人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或者说他真是女婿,又怎么样呢?一个女婿也没有义务为岳父做这么多啊。

这丧事不是简单的发送一下,做个法事就算了,又是买上好的棺椁,又是请来成福寺的高僧。听说是要大操大办,这等规模怕不是要费出几百两白银。似这般流水价的为个世伯使钱,便是河南八府,也再找不出这么一个古道热肠之人。

不单张嘉印表示到时候肯定亲自去吊唁本县的英灵,甚至卫辉府新任的府官也派了随员过来给杨承祖说明,到时候府里肯定派人下来,请做好迎接准备。

这新任的知府,是布政曾言公的关系,知道这位未来的百户是个深得老抚台看重的人才。自己跟他相处好了关系,于自己的前程大有好处,这事上自然全力支持。

而在锦衣衙门内,一身便服的张容看着跪在面前的杨承祖,摆了摆手“罢了,起来说话吧。这次这军粮案,也算是为难了你。听说还有人下了你的暗花?”

他说到这时,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更不是善于说谎的人。当初家里让兄弟进宫做宦官而不是让他去,就是因为他的性子太直,做不了这伺候人的差事。

暗花这事,算是自己把他坑了,好在人没受什么伤害。那边也知道了自己的态度,应该不会再搞类似的事。总之这种事就是这样,要报复,就下黑手,但是一次不成功,也就该知难而退。如果接二连三搞起来没完,那就是不把他张伯爷放在眼里了。

“全赖伯爷虎威,卑职也算是有惊无险,没受什么伤。幸不辱命,将军粮案,已经调查的彻底。”他一边说,一边将那毕春、马昂搜集的证据副本拿了出来,另外就是他在陕西秘密奔走过程中,所搜集到的罪证,一一摆在了张容面前。

张容将那些帐本、书信以及一些证言证词拿在手里,看了几份之后,脸上的肌肉就微微颤动起来“好大的狗胆!军械、军粮,天下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卖的?可是你那文书上,为什么又写的是阴兵借粮!”

第二百二十六章义薄云天(三)

杨承祖并不慌张,“卑职如果不那么写,怕是也就没办法让千岁看到这些了。您老是明白人,这里的厉害,还用卑职多说么?事情就是如此,这事里的牵扯太大,卑职人微言轻,根本管不了,也不敢管啊。能主持公道的,惟有千岁您这等遮奢人物,我所能做的,就是把真相放到您面前而已。”

“这……”张容也得承认,这小子说的是个道理。其实别说杨承祖,就算是自己,就能撕的开这无边黑网?难道有胆子,与整个陕西官场为敌?

他不由想起了那位立皇帝刘瑾,人都说他是因为谋反被杀,张容可知道,一个阉人造的什么反?他无非就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文臣,结果就被人算计了。

自己如果对这军粮案一查到底,最后怕也不会有更好的下场。张永的荣宠,终究不能比美刘瑾,而自己的身板,也不是什么世袭勋贵,哪能架的住文官的怒火?

“这次的差事你做的不错,这些东西,也很有用。只是你记得保密,这消息除了本官,不要再对其他人说,免得惹来杀身之祸,明白么?”

“卑职明白。”

“秦王那边呢?”

“秦王就是个混帐,销脏卖脏,侵吞军田民田,欺压良善横行霸道,腌臜事做的多了。下官已经将这些罪证整理成册,请伯爷过目。”

“那就不必了。他是天家血脉,做这些事,其实不算什么的。可着大明的藩王……算了,这些不是咱们能议论的。我是问你,他跟宁藩,有没有什么勾结?”

“据卑职调查,秦王横行不法,在西安那边闹的很不成话。只是他与宁藩素无往来,彼此也不曾勾连。至少我在西安期间,不曾访查出他有勾结宁藩的行为。”

张容长出了口气“如此说来,陕西那边的事,应该就不是他做的了。一个边地王爷,若是真的勾结了宁藩,局面怕是不大好了。这几日你不曾到卫里应职,有些事你可能不太清楚。”

“卑职该死。按说卑职本该赶到卫里上任理事,只是我那世伯的骸骨从陕西迎回来,他是为国捐躯,抗击北虏阵亡的,我想给他办一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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