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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重生一九零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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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就是甲午战败后国人的主流思想,也是掀起赴日留的原因之一。到日本留学似乎是“事半功倍”的事情,除了路近费省、语言接近之外,那些有点艰涩甚至危险如河豚般的西学,日本人已经帮我们试吃并拔毒了。

所以,与大量半吊子留学人才一起从日本“事半功倍”进口的,还有大量的被日本“山寨化”了的半吊子西方理论。尽管在满清朝廷最初的制度设计中,日本只是学习西方而需要的一块便捷的垫脚石,但实际上,很少有人再愿意或有能力踩着这块垫脚石去直接接触西方文化的本源。

人才是速成的,理论也是速成的,西方理论无论鱼虾均被日本厨师加工成了生鱼片,剔除了他们认为不健康的东西,再被更为粗放的筷子夹起来,送进了饥肠辘辘的中国肚子。

“陈先生,您此番前往日本,亦有求助之意,可为何对家父说去日本留学不如去欧美呢?”赵海镇的二儿子赵维骏是陪同陈文强的成员之一,现在终于把疑问提了出来。

“要想获得真才实学,就要静下心来,在日本恐怕没那个条件。”陈文强沉吟着说道:“你知道我有几个外国朋友,据他们所听到的消息,日本似乎正在成为培养中国暴力革命者的温床。在那样的环境下,想静下心来学习,谈何容易?嗯,我暂且不对政治发表评论,只说你的父亲,他是希望你成为学者或科学家,还是成为革命者?再说,日本西化,不过是个半吊子,不足为道。”

“先生恐怕没说出全部理由吧?”赵维骏狡黠地一笑,说道:“看平时的言语,您似乎对日本没有什么好感?虽然要赴日求助,却也是被逼无奈。”

陈文强认真地看了看赵维骏,不由得呵呵一笑,说道:“你不觉得日本是吸着中国的血而强大吗?强占澎湖、台湾,还有旅顺大屠杀,难道这些野蛮残忍的行径是一个文明国家能做出来的吗?嘿嘿,日本,不过是披着文明外衣,却根本没有迈入文明国家的行列。从地缘上讲,日本更是中国最危险的敌人。”

“那在日本学军事也不可取吗?”金三爷的儿子金河同样跟着陈文强出来见世面,他很想成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也就是对军伍很感兴趣。

“日本的军事学自德国,要学就学正宗的。”陈文强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俩这次出来,就是见世面,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等到明年,我安排你们去德国留学。愿意学科技就学科技,愿意学军事就学军事,那就看你们个人的兴趣爱好了。”

“到明年,陈先生在德国也会有根基了吧?”赵维骏知道更多有关经营方面的情况,只是还存有一些疑问,有些不太确定。

“根基一说有些过,但在德国会有些朋友是可以确定的。”陈文强呵呵一笑,说道:“从各个国家的人来看,德国人精细严谨,心眼还是比较实在的。嗯,相对而言啊!”

“也是欺负中国的列强之一,心眼实在会干这事?”赵维骏对陈文强的说法感到有些不可理解。

“国家利益是冷冰冰的东西,这与个人的性格品行没有太大关系。”陈文强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以后会明白的,嗯,也可能不明白。就象这大海,深邃难测,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赵维骏和金河对视了一眼,再想问时,陈文强已经起身走到栏杆处,举目远眺。

潮涨潮落,云起云飞,茫茫无边的大海滚滚滔滔,卷起千重浪。而在历史的长河中,究竟是谁长葆青春,又是谁短命夭折呢?

第一章奋斗的意义

阳光灿烂,海水湛蓝,海鸥轻巧地自船桅间滑过,生命是多采的,充满了青春的欢乐。

海天辽阔,远处的地乎线已只剩下一片朦胧的灰影,海天深处,有一朵白云悠悠飞来,船,在碧波中荡漾,光滑的甲板,在灿烂的阳光下,比镜子还亮。陈文强穿着短袖衬衣,裤子也挽得很高,光着脚,发烫的甲板,烫得他心里懒洋洋的,整个人都仿佛要飘起来一样。

他懒散地靠着栏杆,一边呷着咖啡,一边眺望着海面。如果此处海景是属于他的,他极愿意寻一处海滨终老余生的。听那潮起潮落永无休止的涛声,看拍岸浪花在夕阳中的万千气象,遥望远处平滑如镜的海水。然而,那种宿命的感觉却驱使着他去探查,去奋斗,去达到那重生的人生终点的最高层次。

重生的时间并不算太长,陈文强却感到有一种时代的东西牢牢刺在了自己全身的细胞里。而分别未久的过去,已经隔在了极其遥远的彼岸。

过去的时日,如同海市蜃楼,海市蜃楼是人们心中的幻影,在那里不管什么都能看到。对于目前的陈文强来说,重生前的经历现在只不过是飘摇在记忆中的海市蜃楼而已。

伴随着过去记忆的淡薄,陈文强越来越感到自己正在被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这个环境所改变。其实,从人生的本质来看,重生前后除了物质方面的改变外,陈文强觉得并没有太多不同,一样是历史长河中不起眼的一段岁月。绚丽和快乐同在,高尚和卑鄙并存,幸福和悲剧在继续,庄重和荒诞在演绎……

简单地说,不过自己或别人发生着怎样的人生传奇或悲剧,即便有些情节令好莱坞编剧都自叹想象力匮乏,明天的太阳也依然升起,人依然生活在恒古不停的时间里。

而社会则是人生活的空间,脱离不开。如果你觉得它不好,它不公,就用双手去改变,而不是用嘴去抱怨,或者去懦弱地忍受。

令陈文强感到欣慰的是社会在改变他的同时,他也在改变着社会。尽管任何一段岁月在历史长河中都终将从喧嚣,走向沉静;尽管所有的成就与功业,所有的罪恶与错失,所有的凡俗生活,都将殊途同归地沉入历史深处。陈文强都希望自己或周围的人物,能够凝成历史的小小残片,构成历史的索引,来对抗世人衰退的记忆。

也就是说,自己的奋斗不是没有意义。在正视这个社会的丑恶与伤痕时,陈文强不仅有视力,而且有勇气。

前世的脚步已远去,连同曾经的那些激动、喜悦、纠结与悲伤。新的人生,我还会遇到哪些人?看到他们干下的哪些事呢?能奋斗到何种地步?能变成什么样子?这既让人充满热切期待,又惴惴不安——能更多点激动与喜悦,能再少点纠结与悲伤吗?

“先生。”王卓然走过来,恭敬地递上一沓纸,说道:“这是参观学习的总结报告,嗯,这是我个人的。”

陈文强笑着点了点头,接过来仔细翻阅,这就算是多了点喜悦吗?尽管还有不足,但王卓然等人经过此次参观学习,应该会有很深的感触吧?

世博会、奥运会、世界杯足球赛,现今世界公认的三大顶级盛事。而法国人虽然最是耿耿于怀——因为工业博览会这种形式原本就是法国制造的,但世博会的光荣却属于英国人。

18世纪自英国开始的工业革命经过一个世纪的发展后,让英国在世界上获得了无可争辩的经济强权。这个“日不落帝国”在女王维多利亚时代到达巅峰:约四分之一的全球人口都是大英帝国的子民,其领土面积是世界陆地总面积的五分之一,地球上的二十四个时区均有大英帝国的领土。

这样霸道的底气,让英国有绝对的自信,举办1851年的伦敦博览会,而且不是保守的国家性的,是国际性的。

生产力的极大解放,产品的极大丰富,让英国寻求开启新的市场成为一种必然。被乐观的进步思想支配的英国人自信满满,不惧怕任何竞争,而是亟需像世博会的舞台,向外展示甚至是炫耀自己作为工业革命领跑者的实力,“教育”外国供应商,并给外国政府施加压力来减轻自己的关税,以达到推行自由贸易的目的。

世博会诞生于工业革命全盛时期的英国并不让人意外,但其一诞生就取得巨大成功,这给后来紧随着英国完成工业革命的欧洲其他国家树立了一个标杆:举办世博会是一个国家强大的标志,举办世博会也会使这个国家更强大。

于是,欧洲各国也纷纷效仿英国举办世博会,虽然在严格意义上名称有所不同,或者更应该称之为国际博览会。但从此之后,世博会成为推动现代化的重要因素是勿庸置疑的。

博览会能敏锐地捕捉工业创新,无意中起到了加速器的作用,促进技术、工艺、产品的传播。这个时候,是工业革命的鼎盛时代,人们对进步的信仰伴随着世博会进程。人们相信科技发展可以让人类社会无限发展,生产力水平可以无限提高,可以无限地创造财富。

从著名的埃菲尔铁塔到电影的发明,到爱迪生的白炽灯、留声机、到柯达胶卷;甚至人们吃的蛋卷冰激凌、乘坐的奥蒂斯电梯、使用的固特异轮胎、吹奏的萨克斯风等等,它们都从世博走向世界。可以说,十九世纪的历届世博会展现了一个非凡的“发明时代”,充分展现了人类工业文明在当时的最新成果。

而美国的强国之路也几乎是在世博会的伴随之下往前延伸的。尤其是1893年的芝加哥世博会的举办,美国被公认从此走上强国之路。次年美国就坐上了世界gdp的头把交椅,此后的20世纪,它也一直保持了全面领先。

第二章博览会之感

但自首届世博会后,一国自行决定举办这一传统的延承使世博会愈来愈多。在一九三一年国际展览局成立之前,世博会举办机制相当混乱,竞争也不断加剧。1888年甚至出现同一年有四个国家同时举办世博会的历史纪录:西班牙巴塞罗那、比利时布鲁塞尔、澳大利亚墨尔本、英国格拉斯哥。

再看看1900年之后:1902年俄罗斯圣彼得堡;1903年德国汉诺威、日本大阪;1904年俄罗斯圣彼得堡、美国圣路易斯;1905年比利时列日;1906年意大利米兰、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1907年爱尔兰都柏林;1908年英国伦敦、西班牙萨拉戈萨等——都在举办世博会。

如果人们愿意,他几乎可以在各种世博会上度过20世纪的头一个十年。世博会当时已经成为展示和激励创新的平台,人们都希望利用世博这一平台来发布最新的技术和研究成果,各国也希望借此来提高国际声誉,并展示国家的面貌。

1903年3月1日至7月1日;日本政府在大阪市的天王寺举办了“第五次国内劝业博览会”,又称大阪博览会。博览会分列农业、园艺、矿冶、化学、工业制作、教育学术、卫生、经济等八处展馆;另外还设有参考馆,展出各国物品。

对于世博会的态度,满清政府依然认为是“炫珍耀奇”的无益之举,以“中国向来不尚新奇,无物可助”为理由再度拒绝官方参加,由地方官商自愿选购物品参展。

相对于官府的冷淡,工商业比较发达的地方,比如东南省份的官商,对参加博览会还是很有积极性的。江苏、浙江、福建、广东、湖北等地都派员参与,各设展厅。

而赵海镇通过申请和运作,天厨味精、腾龙和翔凤品牌的服饰、玩偶,以及加班加点制造出来、还比较粗陋的酚醛塑料商品,也呈列在了江苏展厅。

王卓然与十六名新招聘的原广方言馆的学生,彩凤和小云子,在陈文强的安排下,提前赴日,在博览会上学习研究,并了解世界新技术的发展。

在博览会上,王卓然等人不仅长了见识,更在思想上有了急求上进的变化。知耻而后勇,虽然中国馆的景象令人感到屈辱,但未尝不是刺激的良药。

作为新技术、新工艺的展示会,博览会的展品象征着时代的潮流,应有启迪未来、继往开来的产品,而大阪博览会的中国馆的六省展品却是基本雷同,且正好相反,多数为彰显过去的文物类的展品,比如汉瓦当、唐经幢等古物,再就是陶瓷、茶叶、生丝等传统商品,与外国展品一比,实在是乏善可陈,暮气沉沉。

而在王卓然等人先期到达日本大阪时,还经历了一场涉及到国耻的交涉。因为日本主办者不设福建馆,而将福建物产工艺放入台湾馆,分明是昭示着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尤其是在中国馆展示三寸金莲、鸦片烟具等陋俗,严重损害了中国的尊严,是对中国的蓄意侮辱。

秦毓鎏等留学生特地从东京赶到大阪博览会现场。本想一睹来自祖国的物产工艺,以慰乡思。不料一进入中国馆,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既失望又气愤。当即找博览会负责人提出质问。并致电东京留学生会馆,请派代表前来抗争。并商定以留学生会馆的名义,致函国内正准备派往大阪博览会的各省官商,告知日方在大阪博览会上有严重损害我国家尊严之举,劝告他们不要前往大阪。

此事终于引起日本政府重视,他们深怕事态进一步扩大,引起世界舆论哗然。遂下令大阪地方官干涉此事,答应中国留学生的要求。王卓然等人也参加了此番抗争交涉,等到陈文强到达大阪时,“已不复见该博览会有此种陈列”。

“都是正活泼好动的青少年,怎么感觉你们的气氛有些沉闷呢?”陈文强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卓然,说道:“感受到屈辱,觉察到落后,这都不要紧。知耻而后勇,有了触痛,奋发向上的动力才更足。”

“明治维新三十余年,日本在工业方面所取得的进展,令人惊诧。”王卓然苦笑了一下,感慨道:“老大的中国,不知要何时方能追赶而上?更不要说那些西方列强了。”

“明治维新后的日本第一次参加维也纳世博会,估计也是和咱们一样的心态。”陈文强沉吟了一下,说道:“在当时七十七人的代表团中,有六十六人是工程师,他们在展览期间专心致志地学习研究,回到日本后,撰写了长达九十六卷的报告。日本的崛起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们要从中学习的不仅是科学技术,更有那种精神。”

“我明白了。”王卓然点了点头。

“去吧,和大家多交流心得,学习是需要的,可也别弄得这么沉闷。”陈文强鼓励地拍拍王卓然的手臂,说道:“回国后可会更辛苦了。那个新药的生产上世,是一点也耽搁不得的。”

“先生放心。”王卓然勉强露出笑容,说道:“博览会上也就咱们的商品算是亮点,连德国西门子、日本三菱会社都十分感兴趣呢!”

“那是他们有眼光。”陈文强淡淡一笑,说道:“虽然日本人的条件要好一些,但我已经决定与西门子合作。嗯,这件事情还没告诉你。”

王卓然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先生这么决定,必定是有道理。”

“与德国的合作将是长期的。”陈文强缓缓解释道:“特别是在化学领域,德国是最强的。我们以后的主要突破方向,还是要放在化工上。”

当时刚刚萌芽的电力工业蕴藏着绝缘材料的巨大市场,作为天然的绝缘材料——虫胶价格一再飞涨,而这种材料却是一直依靠南亚的家庭手工业生产。酚醛塑料绝缘、稳定、耐热、耐腐蚀、不可燃,特别是它价格低廉,工业化生产的前景广阔,电力行业的应用也将更广泛。

作为世界电力行业的领头羊——西门子公司,以及新兴的日本企业三菱株式会社,可谓是嗅觉灵敏。虽然他们故意表现得不是过于热情,以免为陈文强所恃,在合作洽谈中吃亏,但这点小伎俩岂能让陈文强上当受骗?

第三章把人当人看

塑料的用途极为广泛,称之为千用材料也不为过。特别是在即将迅速发展的汽车、无线电和电力工业中,它将被制成插头、插座、收音机和电话外壳、螺旋桨、阀门、齿轮、管道;在家庭中,它出现在台球、把手、按钮、刀柄、桌面、烟斗、保温瓶、电热水瓶、钢笔和人造珠宝上。

只有知道酚醛塑料潜力的人,才会知道,它将在数年或十数年后出现在现代文明的每一种机械设备里。所以,陈文强既然已经提前六年发明了塑料,事实上就已经掌握了一道财富之门。

尽管会因为设备、技术、工人等条件的限制,建起的化工厂的产量也无法垄断全世界的使用,但在专利保护到期的二十年时间里,他会采取各种手段,将其利用到极致。

而在大阪博览会上,天厨味精和酚醛塑料都是具有独立知识产权的产品,就连服装玩偶也是创新超前的,成为中国馆的最大亮点,当之无愧。甚至引起外国商家企业的关注,也并不意外。

金河和赵维骏议论着走了过来,他们还在为新药让日本细菌学家秦佐八郎占了便宜而感到不甘。两人都剪了辫子,金河倒无所谓的样子,赵维骏有时还显得多虑,担心老爹赵海镇的责斥。

“有失有得,倒也算不了什么。”陈文强笑了笑,对王卓然、金河等人说道:“不过是在新药的研制发明中将其列为重要助手,并给予他此药在日本的独家代理销售商身份。一是名,二是利,被咱们用名利打倒了,又有什么不甘心?再说,没有他的实验证明,新药的问世还要多费周章。”

“不用他,在中国要找试药的还不是一抓一大把。”金河对此不以为然。

见赵维骏也是理所当然的表情,陈文强不由得沉吟起来,好半晌才有些低沉地说道:“你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还是要珍惜人命。在东京的时候,你们也听到了很多有关国家、民族的言论。不管你们怎么想,现在我说一个最简单的,要提高民族尊严,最基本的便是把人当人看。否则,谈何尊严?”

把人当人看,似乎是病句,又似乎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但在中国的历朝历代,又有谁能做到?现在再到以后,无论是满清政府,还是革命者,以及纷繁登场的军阀、政客,嘴上不说,可在行动上却依然没有底层的百姓放在眼里。

不管是纵兵烧杀,还是凶恶屠戮,几乎就没有人被追究罪责,甚至根本就无人提到追究罪责。普通百姓死多少,似乎都无关紧要,都跟政治家们无关,只要利益、权势合适,他们甚至可以去赞颂屠杀者。

比如张勋,制造了南京屠城事件,一样是高官厚禄;而且其失势后能安享晚年,死后还有不同政治立场的名人,包括孙中山都对其孤忠大加赞美,而对南京屠城中死难的数千无辜者视而不见。

陈文强未必知道得这么多,这么深,但现实社会的残酷已经向他展露无遗。底层民众的麻木不仁、缺乏觉悟,难道不是长期被忽视、漠视所造成的心理扭曲吗?

在重生之前,陈文强曾经听过一个精确的概括:民主就是把人当人看的政治。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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