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三国-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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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获已经恢复了小清新猎食者的文艺青年形象，正若无其事地骑在一匹马上与刘备等人并肩而行。他身材本来就高大，因此骑在马上显得更加威势十足。
“单留夫人在你这里，我可是一点也不放心。”孟获道，“所以我把事情丢给大哥和三弟，索性跟着你们一起行动好了……放心吧，我这样的人质不是比夫人更管用？你们的那个法正也认同我的说法，所以让我加入了。”
关羽哼了一声：“你身为南蛮之主，擅自离开子民……不怕有人趁机篡位？”
孟获举起沙包大小的拳头：“没关系，我们决定南蛮王的方式就是看谁更能打，如果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当了新王，我回去把他揍下来就行了。”
“那十五万百姓呢？”刘备担心的是这个，“如果南蛮生乱，他们会不会被波及？”
这下孟获有点迟疑了，他摸摸头，犹豫地道：“大概……不会吧？”
刘备恨不得踹他一脚：“你这没把握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吃不准就给我滚回南蛮！”
“我才不要，等夫人跟你们半年，我都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回南蛮！”孟获嚷嚷。
“这叫什么事，南蛮王主动求着当人质，皇叔打死不肯要……”黄忠喃喃自语。
最后还是孟获说服了刘备：“那十五万人被种了蛊虫，如果攻击他们，会导致事态失去控制，再蠢的人也不会给南蛮找新的麻烦……而且还有我大哥盯着不是么！”
刘备回忆了一下孟节那张老奸巨猾的脸，觉得这确实是个哪边有好处就偏哪边的投机分子，只要刘备这边的大汉军还保持着战斗力，孟节应该就不会主动与成都民众为难才对。另外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是祝融——这位辣姐身为古神后裔，尽管血脉稀薄得可怜，但在南蛮依然是广受敬重的存在，应该不会有人冒着让祝融遭遇不测的危险来挑事。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刘备咕哝一声，现在木已成舟，南蛮军呼啦啦地已经离开变成废墟的成都，正继续往南撤退，总不能说跑去把他们追回来，法正当时提出的解决方案已经是最有效率的一种了。
三天之后，刘备等人乘坐的翔空船抵达了梓潼。
这三天之内几乎没有什么好消息：绵竹的翔空船太少，要把从成都逃出来的民众全部接走还需要很长时间；因为守军统共不足两千，又没有得力的斗将或秘术师协助，剑阁在一天前已经陷落；梓潼的军备不足，粮草盔甲武器弓箭要什么缺什么……和这些比起来，祝融苏醒之后把孟获暴打一顿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法正在这几天也试图制定作战计划，不过随着坏消息一个个传来，最后他也终于认命了：“按照情报来看，梓潼不可能长期坚守！”
对这个结论，刘备倒是不意外，但眼下问题的关键也是这个：“除了梓潼，我们还能去哪里？成都回去也没用，永安和江州暂时去不了，难道往南蛮跑？”
“不，梓潼不能放弃。”法正却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把疏散出来的民众接到梓潼，然后一起走。”
“接到梓潼一起走？”刘备觉得自己脑袋有点跟不上，“怎么走？到了梓潼不是就前有曹军，后无退路了吗？”
“翔空船。”法正答道，“天下最大的翔空船，就在梓潼。”
刘备偷偷的算：成都出来的民众至少二十万，加上沿途跟上的百姓和军队，还有梓潼本身的十万来人……至少得五十万人吧？能带走这么多人的翔空船……尼玛那是外星人的飞碟吗？
不过眼下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翔空船降落到梓潼城内时，已经有士兵传来了消息：曹军先锋离梓潼城还有二十里！
法正脸色严肃，朝刘备施了一礼：“皇叔，几十万生灵安危便拜托了。”
“拜托给我倒是没所谓，但孝直你有什么靠谱的计划么？”
法正苦笑一声：“为今之计，还不是只有死守梓潼北门，等民众到齐，立刻出发……我益州军民固然全员死战，皇叔手下猛将如云，也还得请您千万协助才是。”
“不如直接称我为益州牧，这事儿就解决了！~”刘备这句话当然是只在心里打了个转，嘴上还是要担心具体问题：“曹操的部队进军顺利，一定都是精锐，我们尽力而为……不知道需要守多久？”
法正算了算，给出一个不大好的数字：“十天，至少十天！”
刘备脸都绿了：“我在赤壁也就守了两天，差点连命都没了，现在你让我守十天！”
“皇叔不必多虑，梓潼城好歹也是益州的大城，城防全部发动，还是有所帮助的。”严颜在旁边道，“我们也会全力协助皇叔守城！”
“不要说得好像这座城是我的一样，你们好歹叫我一声主公看看！”吐槽归吐槽，刘备还是马上带着关羽等人直奔北门，一到城门附近就惊了：“我勒个去这是什么？”
城墙内侧不知道杵着多少炮塔——和赤壁的秘法炮一样的装备，甚至比赤壁要塞的炮群还要密集，一起开火的话估计连曹军的翔空船大队过来也要吃个瘪。而有更多的军士则正奔上城墙，军官们指挥他们进入各自的作战位置，一切有条不紊，完全看不出是仓促应战的样子。
“调度有方……”关羽难得的赞了一句，“一定有好手在指挥。”
早一步到梓潼的张松这时候也加入了大部队，闻言解说道：“这些都是梓潼的参军费祎所为，剑阁陷落时，梓潼太守黄权阵亡，他便临时接过指挥重任，没想到还真是处置得不错。”
费祎？好像是个能用的角色？不过反正在城里跑不掉，现在也不急着找人，于是刘备直接问严颜：“我们出城阻击如何？”
严颜摸着白胡子，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皇叔莫急，让你看看真正的益州城防！”
既然当地人都不急，刘备也就只有跟着爬上城墙，这时候有士兵传来消息：“曹军前锋离梓潼五里！”
“来的够快啊。”
刘备放眼望去，梓潼城外远远的也是群山林立怪石嶙峋，城门往外那块地是延伸到远方平地，显然是方便出入所用，总的来说是一片有点狭长的小平原。此时平原那头已经出现了一片黑影，紧接着，这片黑影迅速扩大，速度快得惊人，而且居然是来自空中——这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弩箭，从天而降！
“你们是《英雄》里的秦军吗，上来先搞个箭阵！”刘备吃了一惊，接着就见梓潼城墙上空泛起一道道光芒，秘法防御阵把这片箭雨挡了下来，但几乎是与此同时，第二批箭雨又接踵而至，这一次起码有半数弩箭穿过了防御，不过也没造成什么效果，大多都射到了无人的空地上。
但曹军的攻势显然才刚刚开始，已经有数千人从平原的那一头策马冲了出来，骑士们坐在马上张弓搭箭，顿时又是几千支箭组成了一波新的箭雨！
第一百一十八章 首日攻防
09…27
这次攻击明显没有上次来得有气势，黄忠和张任两员射击健将却突然变了脸色，两人几乎同时上前，拉响弓弦！此时防御阵的光华再现，却是一支箭都没拦下，只有两张长弓发出数不清的光线，将那些飞箭尽数阻击于空中，但还是有几百支箭诡异地突破了第二道防线，直落下来！
箭矢落地，刘备才是知道了黄忠他们为什么那么紧张：这普通的羽箭落下扎在城墙上，居然就像落到豆腐上，箭身没入石中至少一半！有几十名倒霉军士被这箭射中，都是被直接洞穿，透体而过还崩出一个大洞，当场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骑射简直要赶上黄忠神箭的威力！
还好城下的骑兵们射完这一轮似乎也消耗了不少力气，纷纷策马奔回，把位置让给后续滚滚而来的步兵部队。
“刚才那难道是……”张任抹了把汗水，有点不敢相信。
黄忠脸色沉重的点点头：“西凉铁骑的飞射神技……这次派出来的是西凉马腾的部队吗？”
刘备听了这个名字眼皮也是一跳：那个叫马超的会不会也来了？
此时梓潼城内的主要战斗力都已经赶到了北门，关羽、赵云、黄忠、魏延、严颜、张任、法正等人一个不缺，但除了关羽，其他人看着城下的军容都是脸色肃然。
“居然是西凉军。”法正表情没啥变化，反正他不板着脸的时候也确实不多，“难道曹操在赤壁的惨败，让他失去了信任吗？所以才派别的诸侯来？不过，益州的地形可不适合骑兵表演……”
张松点头：“根据剑阁的情报，这次依然是以曹操的部队为主。”
城下的曹军已经积聚了上万人，他们在离城门数十丈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摆成严整的军阵，一声不吭。
一员曹将冲出阵来，朝梓潼城头喝道：“朝廷大军已至，降者免死！”
“免得了死才怪。”张松哼了一声。
“流程总是要走的。”刘备回头问关羽，“云长，这次比起赤壁如何？”
关羽看看城下：“这次难度小一点。”
“哦，那我就放心了……”
这时那曹将见城头无人应答，也不废话，策马回到阵中，接着，一声号角在阵中响起。
原本排得规规整整的军阵突然炸裂！上万曹军直接就朝着梓潼城冲了过来！没有任何攻城工具，就这样冲了过来！城头已经有军士做出反应，弓箭不断向下射出，但这些曹军就像疯了一样，根本不理会箭矢，冲到城下就开始拼命的撞，竟是试图要用血肉之躯把城门撞开！而更多的士兵则踩着前面的人，拼命往上爬，片刻功夫已经堆起了一丈多高的墙，看这样子是打算直接扑上城头！
“这是什么战术？”张松失声喊道，“这根本就是送死！”
刘备和赵云的眼神却陡然凌厉起来。
“这不是送死……这就是死人！”刘备咬牙道，“贾诩用死人造出的秘法傀儡……该死，这次居然这么多！”
用肉身冲城，损耗之大可想而知，没过多久城下就堆起了一大片死状惨烈的尸体，但秘法傀儡们居然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源源不断的傀儡正从平原那头出现，现在它们已经站满了城外的整个空间，而试图登上城头的傀儡也已经积了接近三丈，几乎要达到城墙的一半！
面对这诡异而恐怖的局面，益州军自然不会往好的方面想，被这些行尸走肉扑上来会是什么下场简直不言而喻，他们几乎是拼了命地放箭，城头也有各种秘法阵闪动，只是对傀儡们的攻击几乎没有太大影响。
而就在这时，从平原尽头突然又飞起一片箭雨！这一次任何人都没有准备，顿时又是几百人被射下城头——有一些特别倒霉的掉到了城外，一瞬间就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云长，”刘备望着这恐怖的景象——如果他再晚点穿越，就会觉得这一幕特别像某个新出的僵尸电影——终于忍不住了，“这就是你所说的难度小点？”
“赤壁的时候，直接面对曹军攻击时，江东军比这儿可差多了。”关羽“难度小点”的标准显然和刘备不一样，“如果是赤壁的江东军，怕是撑不到三天。”
“但我们要撑十天呢。”刘备苦着脸道，“得想个办法才行……孝直，你有什么主意吗？”
法正眼珠子转了转：“他们既然驱使炮灰攻城，精锐必然在后……如果有办法对炮灰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他们的精锐应该会慎重行动，这样可以先争取一点时间。”
“哦，早说啊。”关羽淡淡地道，“兄长，交给我好了。”
刘备点头：“小心点。”
“关将军这是……喂！”法正的死人脸在中途还是变了形，因为他只说到一半，关羽已经从城头跳了下去！
关羽落地的一瞬间，周围几十个傀儡都被震得飞了出去！他再一挥刀，面前五十丈之内就已经没有完整的傀儡！
“关将军真是……”张松还是第一次看到关羽发威，惊得连嘴都合不上，法正、严颜等人好歹还和关羽在成都城内并肩作战，对这人的神武有所体会，所以还不至于被震得太厉害。
只是关羽的霸气四溢已经超出了常识。
他第二刀旋转着斩出，顿时又是清空了一大片场地，这次终于引起了观战的“正常”曹军注意，一员曹将一挥手，旁边数千西凉铁骑一起抬手，拉弓，放箭！西凉飞射！
关羽将长刀一横，在空中一记横斩，飞箭全部粉碎，西凉军最前面的十几骑连人带马也一起被刀气砍成了两截！
这次连法正也吞了口唾沫：“天级，这就是天级斗将！”
那曹将也是吃惊不小，都不敢上前了，远远的指着关羽：“我乃曹丞相麾下王双，敌方武将，报上姓名！”
关羽傲然而立：“河东关羽，关云长！”
关羽，关云长！
听到这个名字，王双和西凉铁骑顿时全都倒退了几步，只有不知死活的傀儡还在向关羽冲去，关羽冷哼一声，双手持刀用力斩下，这一斩劈得地动山摇，他身边二十丈之内的傀儡灰飞烟灭，五十丈内的傀儡粉身碎骨，一百丈内的傀儡也是连全尸都找不齐！原本看上去无边无际的傀儡海洋，生生被关羽斩出了一大块缺口，就像是将海水吸干的巨大漩涡！
看到关羽示威式地看过来，王双也是当机立断，马上一挥手：“撤！”
又是一声号角响起，傀儡们一起停下动作，接着就和跑过来的时候一样，轰轰轰地原路退了回去，片刻功夫，梓潼城北门外就一个站着的人都看不见了——除了关羽。如果不是满地的尸体，大概没人相信这里刚刚还是惨烈的战场。
法正嘴角抽搐两下：“居然把曹军直接吓走了……”
刘备对法正的表情非常满意：“大概是在赤壁时，云长的表现过于出众吧。”
硬抗张辽不落下风，地级人级斗将不知道斩了多少，除了无耻开挂的刘备，关羽大概是赤壁之战里斩落人头数最多的一个，而要论人头质量，关羽则是毫无疑问地排名榜首。
这样的战绩，稍微有自知之明的敌人都不会正面交锋。
离城墙远点的地方，孟获望望祝融：“夫人，你现在还觉得自己输得冤枉么？”
祝融脸色难看地摇头，但马上又踮起脚尖——孟获长得太高，只能踮起脚尖——朝孟获头上敲了一记：“那又怎么样！反正你也是输了！打输了很得意么！”
孟获委屈地抱着头：“就算是南蛮勇士也要认清敌人的强大吧……”
在关羽的气场压迫下，梓潼防御战第一回合结束得异常迅速，不过没人敢掉以轻心，攻破剑阁的曹军可不是只带了一群没有智商的傀儡。
“根据之前从剑阁逃回的士兵报告，敌军的旗帜包括夏侯惇，夏侯渊，曹真，曹仁，吕虔，乐进，这是曹操本部的大将，还有吕布之前的部下宋宪、魏续，秘术师则是程昱、蒋济、李典等人……”法正还是摆出死人面孔，跟刘备一桩桩的列出来，“现如今又多出了西凉兵马，说不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部队，如果再算上傀儡部队，恐怕数量超过三十万——不过也对，如果不是这么多的兵力，又怎么能这么快打下剑阁？”
“都是老熟人啊……”刘备听到几个名字也是颇为感慨，“我们接下来要坚守十天，看来着实是个挑战哩。”
这时候城门已经打开，一群民夫跑出去开始清理尸体，主要是把尸体都集中拖到一处洒各种奇怪的粉末再一把火烧掉，不知道为什么刘备觉得那粉末好像是孜然。
“一定是幻觉，最近烧烤和火锅确实吃得太多了。”刘备自我反省了一下，又问法正：“那我们接下来是巩固城防？”
“城防没有特别需要加强的地方，刚才的攻击对城防来说只是挠痒，现在倒是要抓紧时间休息放松，等真正大战来临时才有足够的精力连续作战。”
“听上去很有道理……”刘备回过头看到守军们的举动，忍不住太阳穴的青筋都跳了一下，“不过士兵们这是在休息放松？”
法正顺着刘备的目光看了一眼，一脸理所当然地答道：“当然是在休息放松。”
城墙上现在欢声笑语响成一片，士兵们把城墙内侧的石板居然翻了起来，平铺成一张桌子——然后就堂而皇之地打起了麻将！放眼望去，城墙上至少支起了四五百张麻将桌，换言之至少有一两千人正在搓麻，每个人都嘻嘻哈哈，就像刚才的战斗根本没有发生一样，挤不进去的人也在旁边观战，不时发出“单吊单吊！跟你说了是单吊！”“输了的下去！”“锤子，老子的暗七对遭哪个吃了？”的声音。
刘备对梓潼防御战的前景顿时悲观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备战
09…30
在刘备悲伤的时候，曹营也陷入了和他同样的悲观情绪——当然这悲观或许比刘备还是要稍微轻一点。
“关羽？”曹仁眼睛都瞪圆了，“他什么时候到的梓潼？”
“别装傻好么，前些日子传来刘备出现在武陵的情报时，文若就判断刘备不满足于在孙策那边当客卿，想重新找块自己的地盘，并断定他会把益州作为落脚点。”曹真翻他一个白眼，“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这么拼命抢时间攻打益州？”
“好吧……但先别讨论这个了，关羽在的话，我们的作战计划就要推翻重来了！”曹仁烦躁地道。
“那也不至于吧，刘备手下也就一个关羽值得警惕，我们一拥而上，堆也把他堆死。”夏侯渊咕哝着道，“大哥，没错吧？”
坐在指挥官位置的夏侯惇独眼闪了一闪：“你又不是没堆过。”
“大哥你不要这么直白……”
互相贫嘴的都是曹操的亲族，营帐里其他人完全插不上嘴，倒是夏侯渊看到围观群众这边平静的表情，总算是有点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现在局势发生了改变，大家想想有没有什么主意？”
程昱从座位上站起：“夏侯将军不用多虑，虽然刘备也加入了益州军，但所虑者也只有关羽而已。”
“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夏侯渊兴奋地握拳。
“但是！”程昱适时的一个转折，又让夏侯渊低下了头，“益州的城池本来就极为适合防守，我们原本的计划也是试图用强行猛攻，消耗他们的防御力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不论多么坚固的防守在战斗中也必然会露出破绽，此时我们再伺机以精锐部队一举破城——之前取汉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