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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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台就设在潭边,用两竖一横三块青石搭就,孟珂居然没有席地而坐,屁股下是一张秦国新近传入的白式高椅。自从换用了这东西,他的讲学时间就从每天一个时辰延长到两个时辰了,学生们固然满意,他这个当老师的也十分欣慰,为了自己日渐享受的屁股,他认为应该记住那个清溪弟子的名字。白栋,白柱国?此子大好!
合上竹简,孟珂伸了个懒腰。
比起先圣孔子来,孟夫子更为豪爽不羁,孔子以仁为名,他则以义张目,很有几分游侠儿的慷慨气概,看到先生伸胳膊打哈欠,一名弟子顿时笑起来:“先生困乏了,可要弟子领席于地,供先生夏日小憩?”孟珂瞪了他一眼:“最顽皮的就是你这个万章,还不快去门前迎客?若是为师所料不错,公子因奇将至。你们几个就散去吧,公孙丑摘几个梨子来待客。”
孟珂口中的公子因齐,就是日后的齐国新君,未来庙号叫做齐威王的。如今的齐国国君是田午,也就是日后庙号叫做‘齐桓公’的;齐国历史上有两个桓公,一个是任用管仲变法图强的公子小白,一个就是田午。这位小桓公估计活不久了。上次神医扁鹊游经齐国。公子因齐请他为父亲看病,结果第二日秦越人就不告而辞。药医不死病,既然救不得,还是早早逃走的好,否则难免会受到牵连。
公子因齐身材高大,样貌却极为清雅,与同样身材昂藏,相貌奇古的孟珂好像一对壁人;两人很投眼缘。公子因齐也十分赞赏孟珂的学说,明明知道孟子的王道思想强不得国,却还是愿意随他学习,修养身性。两人像师徒也像挚友,有时还会激烈争论,到了面红耳赤时,彼此相视大笑,梨子就酒,快活如仙。
见到公子因齐到来,孟珂大声笑道:“因齐因齐。无食我梨!”
孟夫子的幽默谁人能懂?唯公子因齐也。知道夫子这是借《诗经》中的硕鼠一篇,来笑话他整天来吃梨子。顿时也笑道:“三岁奉我,今有所顾。田因齐可不是白食人呢。。。。。。”说着从袖中取出三本纸质书籍,轻轻放在青石讲案上,笑嘻嘻地望着孟珂一言不发。
“《商标法》、《发明专利法》、《幼学丛林》,都是秦国白栋所书?”
“是,想必夫子也有听闻老秦出了绫纸和印刷术;名为公输家申请了这个什么专利,可世人皆知又是这位清溪高徒的手笔,慎道曾言,此两者一出,天下文事当变也!如今我齐地商家已齐聚栎阳,只等新纸一出,立即就会收购回来,自然也少不得白家笔墨,还有那一方奇妙的砚台。。。。。。”
“笔墨纸砚,乃成文宝也。”孟珂击案赞叹:“竹简繁贵,且收藏运输不便,正是我辈兴教化、整文事之天然阻碍,白子绫纸印刷一出,从此阻碍尽去!当赞,还要大赞!”
“夫子唤那白栋为白子?”公子因齐笑道。
“著书立说,改革兴文,似此等人称不得子,天下还有何人能称?”
孟珂边夸赞,边翻开两部法令,看后连连点头:“奇思妙想,奇思妙想啊!小民之生,首在农事,而后归于商旅,这两部法令一出,却是兼顾工商,有兴经济、拔利脉之用,虽非王道正途,却也利国利民,善!”
毕竟不是法家,对这两部法令孟珂也只是感叹其新奇妙想,放下这两书,拿起《幼学丛林》又看,起初翻书速度极快,等过了序章,看到第一课‘数字篇’时,仿佛忘记了翻书,双眼越来越亮,竟然跟着摇头晃脑、大声朗读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二加为三,二二乃得四,五六后面跟着七和八,九九又归一。。。。。。”
就这样一篇篇读下去,每一篇都要大声朗读,而后低头深思,整整用了两个时辰,才将这一本蒙学书籍看完,忽然抬头望着公子因奇:“这书买了多少本?”
“不过一部蒙学书籍而已,夫子何以如此看重?慎子以为,那两部法令更胜这本《幼学丛林》,因齐也有同感。”
“此言大謬!法家之学,岂能与教化大道相提并论?公子可知天下之学,难在启蒙?贵族们有礼乐熏陶,往往学自天成,小民却无此便利,往往令我辈扼腕,盖因非不教也、实难成矣!今日有了此书,就是弱冠之人,也可蒙学,天下教化大兴之日不远!这书岂是那两部法令可比?教化之功,直追《论语》!”
孟珂连连击掌,喜欢的不行:“此书应该多多购买,还要找人大量抄写。公子啊,天下并非无师,只因蒙学艰难,读书所花昂贵,今日绫纸出,又有蒙学经典现世,天下教化可兴,我辈当共图之!”
这个时代读书难、为师者少,并非是因为士子们个个都去政坛钻营不肯为师。恰恰相反,天下学派要争鸣于世,哪个不想成为显学?要成显学,门中弟子自然是越多越好,只有数量足够才能出质量、出天才,像鬼谷子那样一教一个准,门下弟子不出则已,出则为天下之才的牛掰老师又能有几个?
这个时代真的不缺老师啊,天下士子如云,真正能出将入相的又有多少?若是人人可得其位,孟尝君也不用养士三千了。固然他门下有的是死士、有的是策士、甚至还有鸡鸣狗盗之徒,可其中最多的还是文士;这些人或者困于才华、或者困于见识、或者困于际遇。不能见诸于朝廷。却也放不下身段。不会去做农民商人,为师育人未尝就不是他们扬播声名的好手段。可惜在白栋发明绫纸和印刷术之前,简书昂贵且无法大量成书,平民根本负担不起高昂的‘教育费用’,就算能够解决这个难题,更困于这个时代没有科学的启蒙教材,在三、百、千都还没有出现的时代,贵族可以靠胎教和礼乐熏陶来渡过启蒙阶段。平民难道要靠牛粪来启蒙麽?
所以天下教化之难,首在启蒙教材的缺乏、其次在于简书难得,白栋等于是帮助天下有志育人的读书人解决了这两个最大的阻碍!
“夫子既如此说,因齐立即着人抄写此书,但有立志兴教化、为师者的读书士子索取,无不免费赠送。”日后的齐威王本来就是位难得的明君,自然明白国家要富强,当以教育为先。”
“大善,大善!只叹这位白子身在秦国,不能得见。实乃人生憾事啊。。。。。。”
孟珂眼望西北方向,语中竟有了唏嘘之意。
***
夏天的风原来也可以很温柔。湖面波动着,荡出层层涟漪,有几条红色的小鲤鱼围在脚板下轻轻噬咬着,麻麻痒痒的感觉让草儿不停发出咯咯的笑声,可又不舍得抬脚。哥哥说了,这是一种很美妙的享受,在梦中之国就有。那里的人们经常会让鱼儿咬脚底,可以保持脚部健康,如果能够天天坚持,六十岁也会保持少女一样的玉足。哼哼看得眼热,也学着草儿坐在湖边,熊猫要保持长时间坐立是件很困难的事,它却是举重若轻,可惜坐了好久,也不见有鱼儿来咬它的脚掌,小鱼也是有智慧的,对它两只黑呼呼的熊掌没啥好感。
“跳蚤姐姐,真的很舒服哦,你也来试试吧?哥哥说过,每天这样做,女孩子的脚会又光滑又好看。。。。。。”
跳蚤笑着凑过来泡脚了,她的脚很好看,又白又长,五指宛如玉葱,鱼儿立即放弃了草儿,转过来围在她脚下,草儿撅起小嘴望着跳蚤,感觉上帝很不公平;这属于听了白栋故事的后遗症,童话故事中也是有上帝的,草儿现在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会推在那个头上有光环的老爷爷头上。其实怪不得她嫉妒,跳蚤这些日子的优秀表现让白栋都为之震惊,本以为苦酒就是难得的才女了,没想到真正的天才却是拥有绝世容颜的跳蚤姑娘。
跳蚤静极思动,表示自己不可以吃白饭,对于这种年轻人是要鼓励的,可白栋很快就发现她居然是文盲,禽滑西失职啊,墨家弟子中出了个不识字的,就不怕气活了墨翟老先生?想起栎阳殿上禽滑西的话,越想跳蚤越神秘,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禽滑西不肯教她呢?墨家弟子个个都是损己利人的国际~主义战士,张口兼爱、闭口非攻,那就是一帮武力值爆表的士子啊,跳蚤就这么可怜?明明在首阳山上混了这麽些年,可当听到自己说起墨家的‘人人之爱’,那眼神比迷途的小羔羊更迷茫。
先学习吧,没有文化干啥都不合适,杨朱教学生是有要求的,启蒙的功课他可不管,所以白栋就先给了跳蚤一本《幼学丛林》,让她过了启蒙识字关再说;不想第一课就让白栋震惊了,自己只讲了一遍人家就把生字全都记住了,这也不算什么,博闻强记的天才还是有的,关键是第二课她自己就读出了生字,还有第三课。。。。。。
这还是人麽?学而知之的白栋见过,苦酒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生而知之的就没见过活的,没想到眼前这个不但是活的,还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以后谁再说美女胸~大无脑白栋能跟对方急,太不科学了!
现在跳蚤在念《诗经》,到了这本书,才算从妖孽变成了一个天才,虽然也还闻一知十、闻十知百,却毕竟不是‘生而知之’了,白栋总算松了口气,她要还是如此妖孽,真要被请出白家学堂了,否则会打击到族中子弟的信心。
这几日草儿整天都问为啥跳蚤姐姐的学习这样好呢?对草儿还好含糊其辞。可苦酒看他的眼神儿都不对了。毕竟还没嫁过来。不能日守夜守看住‘先生哥哥’,谁知道他有没有连夜给某人连夜开小灶儿什么的?开小灶儿这话还是白栋告诉苦酒的,他就帮苦酒开过,当初美滋滋地拿这话哄妹子开心,今日方知苦果难食,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像跳蚤这样的怪物白家庄可不止一个,杨朱这个无家无业无亲人的三无分子来了,等待他的是数十双求知若渴的眼睛。这些都是好孩子。在白栋的启蒙课程帮助下,用老秦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过了识字关,甚至还读完了《诗经》,按这个时代的标准,诗经一过就可开大书了,第一本就是《书经》,也就是后世尊称的《尚书》。
开《尚书》你就认真开,可这位杨子都做了些什么?居然能从‘甘誓’扯到人的生命至高无上,而后再扯到他的‘贵己重生’思想上,白栋听了想哭。好吧。生命健康权是天赋人~权的内容,我可以认同。可咱能不能联系一下实际?法治还没发展到那个程度呢,按照你的说法,夏启要将不听命令的士兵降为奴隶甚至杀头是错误的,可老秦难道就不是如此?就算到了21世纪,不尊军法的士兵也一样要被处死的,你个老家伙是要将白家子弟培养成桀骜不驯的美~国大兵?出去打个仗还带生孩子回来的?
白栋算是看出来了,拔苗助长的教训这老家伙就没正经接受过,没办法,只能找机会为老家伙做思想工作,语重心长外加抛出几个现代法律的名词,让这老家伙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叫做‘谁主张谁举证’,更难明白‘过错责任’,与‘无过错责任’的区别在哪里。。。。。。
喜欢高喊天赋人~权的家伙就没有一个不是醉心法律的,杨朱何能例外?想不出答案就得找他求解,白栋就说答案可以告诉你,条件就是你要给我老老实实的教学,等读完了《尚书》《论语》和《春秋》,哪个孩子对你的学说感兴趣,我不拦着,可现在不行!如此煞费心机,才算是摆平了这个老怪物。
公子少官就更让人闹心了。白栋简直无法理解,身为一个配种专家,咱就不能专业些?公马母马那点事儿被你搞得清楚无比,怎么换成自己就迷茫了呢?
这货整天说想不明白,追着白栋问公父和母后为啥要弄个女人来抢他的床?白栋实在被缠不过,就告诉他这和公马母马是一个道理的,结果这货就问,公马母马都是站着睡的,它们又不争床。白栋无语,只能抱头鼠蹿。。。。。。
家里有了这许多怪人就够闹心了,以老甘龙和菌改为首的一帮贵族大臣还要来为难他,脑仁疼的白栋午觉刚睡到一半,就被白迟唤醒了,老管家也不想打扰主人休息,可老秦最有分量的两个老家伙来了,他敢不报麽?而且来者似乎不善啊,俩老头儿茶都没顾上喝,就在客厅中吵起来了,声音还越来越大,似乎都在指责对方、标榜自己,白迟没敢多听,只能第一时间来找白栋。
“怎么,上大夫和左庶长又来了?”
一想起豹头环眼的菌改白栋就犯怵。这位可是正经出身军伍的老将军,还是个有文化的老杀胚,爵位只比他高一等,那是因为人家老将军识大体、知进退,主动辞去了赢连的封赏,否则最少都是个关内侯了。
愁啊,白栋是真愁。白家印刷坊的生产能力有限,现在要《幼学丛林》的人越来越多,秦越人昨天还把刚刚完稿的《女儿方》给了他,这算是先秦第一本有关妇科验方的学术典籍,是必须排在前面印制的。俩老头儿想做什么他很清楚,谁都不能得罪,可究竟是先印甘龙的《书经标注》还是菌改的《书经旁义》?这是个大难题。。。。。。
ps:感谢‘枫霜天’兄弟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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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先出谁的书?】求月票,谢谢
白家客厅内茶香袅袅、硝烟弥漫。
老甘龙和菌改都在喝茶,甘龙喝的是口味清淡的绿茶,小小地呷一口,让茶汤在舌尖如珠滚动,而后才慢慢咽下喉咙,发出一声悠然长叹,好像是在感叹茶香之妙,而后还要无比鄙视地看一眼菌改;这家伙根本就不会喝茶,捧着个大老碗,里面盛了满满的香茶,咕嘟嘟一口就下去了大半碗,真是太粗俗了,哪里像个读书人?就冲这喝茶的做派,你也配出书立言?我呸!
“你看什么看?白家的茶水止渴生津,老夫就是喜欢这样喝,这样才叫痛快。看你假惺惺的样子,就知道你那本《书经标注》也是如此,老夫今日必须要对那小子说明,若是帮你出书,那真会遗毒无穷,害苦了天下学子!万万不可。”
“我呸!菌改你是不是疯了?老夫的《书经标注》堂堂正正,乃王道之成,你那本什么《书经旁义》,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不成的,还旁义,我看是歧途吧?天下学子若看了你的书,才真正是要学歪了。现在各国商家都聚集在文华超市,笔墨纸砚卖得都不错,尤其是那小子的《幼学丛林》,只怕这些日间便已传至数国,你的书若是广印发卖,到了各国士子手中,不被人笑死才怪!各国士子笑你无妨,若是因此笑话我老秦学界,你罪孽深矣!菌改啊菌改,听我良言相劝,早早退去,还能留一个贤人良臣的好名声。老夫这是为你好。。。。。。”
“呸。你甘龙会是为我好?省省吧。。。。。。这些话骗骗那小子还行。想来骗我却是万难。”
俩老头儿算是杠上了,几十年的老冤家,如今又是立身立言的重要时刻,一想到白栋那小子的《幼学丛林》竟能传至各国,俩老头儿眼都红了,这种事必须要抢头筹啊,否则还不定排到什么时候去呢。
这时代的文人和后世就没什么不同,最重身后名。什么是文人的身后名?那就是立身立言。得出书啊!原本靠着人工手划的简书,才能成书几本?真正能够天下发行的,也就是类似《书经》《诗经》《春秋》这类的经典书籍,就连孔子的《论语》都是靠了子贡出资,赔了无数钱才勉强在各国发行的,老甘龙号称秦国学问第一,活到古稀之年,就硬是没机会出过书!
自从白家的印刷术一出,《幼学丛林》往超市里一摆,老秦群臣全都变了红眼的兔子。人人都在梦想着能够出书立说,一夜成‘子’。白家庄的门都要被踏平了。实在无法,只能统统拒绝,说是印刷坊能力有限,无法满足大家的需求,实在要出书的请排队,当然可能会排到后年,您也不用着急。未来的作家们着急啊,也有想走捷径的,大晚上派了人来想要窥探印刷术的秘密,结果这些探子全都被人断了一条胳膊,据说断他们胳膊的就是个独臂煞星。
白栋能拒绝这些疯狂的作者,也能让聂诸废了那些不守规矩的家伙;尤其是《发明专利法》一出,印刷术在公输家手上转个圈儿又回到了白家手里,秦国这些贵族大臣是万万不敢冒犯国法了,可对于老甘龙和菌改这种秦国重臣,还是无法直接拒绝。前者对自己有恩情,连‘柱国’这个字都是人家赐的,后者虽然陌生,却是个功高盖国的浑不吝,有大功于秦却不求索取,大事精细小事必须糊涂,自己要是敢拒绝这位,他真能把白家庄给拆了,就算老赢连也没辙。
“甘伯伯,左庶长,小子来晚了。。。。。。呵呵,我白家的茶水还好吧?咦,怎么没上鸡蛋糕呢?这可是我白家的特产,在外面买都买不到的,我立即去催。”白栋走进来唱了个肥诺,见到桌上没有鸡蛋糕立即表示无法接受,转身就要出去。
“你小子少来这套,回来!”
菌改环眼一瞪,身体已从座椅上弹了出来,一把抓住白栋后领,仿佛抓小鸡似的提起了他;白栋挣了几下竟然无法挣脱,吃惊地望着老头儿,这还是人麽?快七十高龄了啊。。。。。。
“小子,你叫那老东西伯伯,偏偏要叫我左庶长,这是亲疏有别之意麽?老子告诉你!《书经旁义》你印也得印,不印也得印!还必须要在姓甘的前面印!你敢说半个不字?老子就打烂你的屁股,君上都不会怪我!”
甘龙看得大怒:“菌改!亏你是老秦重臣,还有没有半点规矩了?张口小子、闭口打屁股,他也是我老秦的八等爵、五大夫!你。。。。。。你你你。。。。。。”
“我什么我?老子就是这个脾气,君上也是知道的;当年夺宫杀赢出子,你以为只靠那那李敌一个人就成了?若没有老子缠住了白姬手下第一高手熊玄机,就凭他李敌能行?老子为秦国立下大功,却不要官爵封赏,就爱潜心治学,二十年啊。。。。。。整整耗费二十年时光才成此书!如今有了绫纸印刷术出世,正是立言成书之时,谁敢阻我!”
白栋呆呆望着怒狮一般的菌改,知道这人已经疯了,万万不能顶撞,必须要顺着捋毛儿才行,满脸惊恐立转欢笑,看菌改的眼神儿像是看到了亲人:“菌伯伯的故事感动死小侄了。。。。。。出!您的书必须要出!否则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啊!不过菌伯伯,您看能不能先放我下来,这样似乎不好说话。”
“嗯,小子还算会说话,下来就下来吧。。。。。。”
轻轻将白栋放下,老家伙还笑嘻嘻地为他整理了下衣服,像个真正的长辈一样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能识大体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