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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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也是惊魂乍定,急火火的吩咐县里的差役,将地上的杨三郎妥妥的抬进县衙,让刘一贴赶快处理好他的伤势才是正经的大事。
刘一贴把地上有用的物件一划拉,其他的家伙事也顾不上了,紧紧的跟在差役身后,也进了县衙。
解开杨三郎油汪汪的粗鞭子,细细摸找着伤口的位置,好在这位杨家三爷爷身强体壮,不然这一下真就得要了命。
后脑的剧痛让莫三,再次醒了过来,这刚一醒就看到一个半老头子,弄了一手黄不拉叽的物事,要往自己脸上弄,想起路上挨得那些沾满污泥的大脚丫子,莫三下意识的就是一脚。
“三爷,我这是给您治伤呢!”
刘一贴也是被莫三的一脚,给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憨货如此不讲理,二话不说就先拿脚招呼自己这个郎中,好在自己练过,不然就倒霉了。
“治伤?”
莫三也在慢慢的回神,不知道这是死了还是活着,听这半老头子的话,自己八成还活着,可这是哪里?周围的这些又是什么人?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可不认识什么山民。
“是啊!三爷您这是被几个刁民伤了,这是宜良的神医刘一贴,这不正在给您瞧伤嘛!”
这个时候县尊不方便说话,宜良的典史就先开了口,若是这杨三郎发怒,待会县尊也好周旋一下。
“宜良?宜良是哪里?”
莫三真是没听说过宜良这个地名,看这些人的态度,好像认识自己,先问问在哪里,心里也好有个着落。
“云南府治下的宜良县,三爷您不在昆明县,是如何到这穷乡僻壤来的?”
宜良素有滇中粮仓之称,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典史这么说话,也是想礼让一下,可莫三听得有些糊涂了。
“云南府?昆明县?”
云南他是知道的,那可是西南大省,昆明是云南省府,有春城之称,那可是西南地界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昆明县的说法,莫三还真没听过。
再一看这几位的装束,好嘛!这是在拍戏还是干什么,屋里的三位都是带着鞭子,一个还穿着清朝的官服,只是与电视、电影里一比,这位穿上这一身倒是有些不伦不类。
“可不是云南府昆明县吗?三爷在整个云南省可是大大的有名,我们也是头一次见到真神。”
滇地呆霸王,可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别说他一个典史,就是县尊老爷,被这位打死,怕是也只能不了了之,自己说话还是小心些为妙。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莫三心里突然有些不妙的感觉,这地方怪异,不仅人怪异,东西也怪异,屋子里的陈设虽说不错,可没有一点自己熟悉的气息,莫三虽说被毒品毁了身子,但身为毒枭他的警惕性是相当高的。
“大概未时三刻吧!”
身为一县典史,对时间的掌握的很清楚,现在杨三郎问什么就要说什么,这位爷刚刚被敲了闷棍,还是小心点为妙。
“我是问什么年份?”
一边问着问题,莫三也发现了许多不妥之处,先是自己的身体,虽说浑身无处不痛,可疼痛挡不住身体的活力,自己现在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想到这里,莫三才看了看身上,却一下就被惊住了,这胳膊、这腿脚、这身形,自己没沾上毒品的时候,也不到现在身材的一半。
忍着后脑的剧痛,莫三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身体,好嘛!胳膊的粗细,都快赶上小腿了,黝黑的皮肤,泛着油光,身前身后披散着油光锃亮的头发,这还是自己吗?
“道光二十五年!”
宜良典史小心的说道,这杨三郎皱起了眉头,怕不是要发火了?
“来上一瓶!”
思维混乱的莫三,正想着自己身体的事儿呢!还以为是酒,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三爷!今年是大清道光二十五年!”
果然是呆霸王,这年号能是酒吗?浑人没法讲理,自己还是小心应付着吧!宜良典史狡猾,也在慢慢往后挪,防着这位呆霸王暴起发难。
“我是说拿酒给我清洗伤口。”
穿官服的这位一说话,也惊醒了莫三,后脑肯定受伤了,这满身的污泥,别再感染了,南边这地界,伤可是要好好处理的,正好也遮一下自己刚刚的话。
“三爷说的是,典史大人,让人弄些烈酒也好。”
刘一贴适时的开口,让莫三以为自己这次算是遮掩了过去,他不知道的是,他就是在大街上骂皇上,云南的绝大多数人也会视而不见的,因为这货在云南基本没人惹得起。
等酒的时间,莫三也在慢慢的回忆,自己好像是死在看守所里了,那一晚回想自己的一生,莫三也是悔不当初,现在这个情形,让他有些惊诧,想着想着,脑中一阵剧痛传来,他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痛呼。
“呀……”
“三爷!”
见杨三郎仰头便倒,边上的三位也是吓得亡魂皆冒,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倒了?
亏得是刘一贴身手敏捷,一个箭步上去,就扶住了这位爷爷,不然后脑落到竹枕上,还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呢!
一道道影像,一幅幅片段,不断的在眼前涌过,练拳、打猎、烤肉、打人,就是这些影像、片段的主题,其他的东西都是浑浑噩噩、迷迷糊糊,根本看不清楚,记不下来。
杨三郎在咿咿呀呀的嘶叫,边上的三位可都麻了爪,这事麻烦了。
“县尊老爷,昆明杨家丁爷到了。”
差役的一声通传,就是九天霹雳啊!独眼猎鹰丁大管家,没想到来的是这位爷。
“赶快有请!等等……带我前去。”
这位丁爷,莫说是自己一个宜良县,就是云南知府,可能也没被这位昆明杨家的大管事放在眼里吧!
“丁爷远道而来,元吉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这位枯瘦的丁大管家,宜良县令姜元吉,有幸见过几次,虽说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官家,那得看和谁比,宜良的大小士绅,得把他姜元吉当爷爷供着,可在昆明杨家眼里,自己不过是个入不了眼的小人物。
“姜大人!丁某有理了。我们家三爷何在?”
丁保钧是昆明杨家掌舵人杨士勤杨老爷的把兄弟,他们一众兄弟,在云南省弄下了偌大的买卖,自己这个识字的,就成了杨家的大管家。
大哥杨士勤哪都好,就是三儿子杨猛不省心,这几年杨家三爷的功夫慢慢成了气候,死在他手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两三年,单单为这位三爷填事儿,杨家就花了过百万两银子,这不刚刚过完了年,这位三爷就窜到山上去了,没想到却在宜良县被人所伤。
大哥杨士勤听了大怒,自己这次是带了三百好手来的,大哥那边放了狠话,若是三爷有个三长两短,就血洗宜良县。
“这个……这个……”
杨三郎正在里面‘哇哇’大叫,现在去探看,只怕会引起这位独眼猎鹰的怒火。
“带我前去!”
一看宜良县遮遮掩掩,丁保钧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老三出事儿了,这下可难办了。面色一变,他也不客气,拉起宜良县,就让他在前面带路。
第四章 百宝丹
宜良县令姜元吉也是没招了,杨家他惹不起,反正事情已经摊上了,带这位丁爷前去,看看结果再说吧!
姜元吉在前,丁保钧在后,两人一路快步,来到了姜元吉在县衙后院的宅子,进屋看到在床上‘哇哇’大叫的杨猛,丁保钧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冰冷如铁。
“谁下的手?”
杨家老三,是大哥杨士勤的心头肉,被打成这样,宜良县不给个交代,是混不过去的。
“土桥寨的几个刁民,已经下狱了,这些刁民把三爷当成人贩子给拿了。”
遮掩朝廷那是常事,可遮掩杨家那就是找死,莫说他一个宜良县,凭杨家的势力弄死个知府、巡抚,只要手段隐秘一些,再花些银子也会不了了之,何况杨家那位正主,还挂着云南府团练的招牌。
“人在哪里,带出来我要问话。”
姜元吉的话,不能不信,当然也不能全信,杨老三虽说经常受伤,可那都是在山上打猎所致,被人揍成这样,开天辟地头一次,没看好这位三爷爷,自己还不知该怎么向大哥交代呢!
“丁爷,咱们是去牢里,还是……”
“把人带到这里,我不放心三爷!”
丁保钧冷冷的说道,杨猛没事儿倒还罢了,若是不然第一个就让姜元吉丢命。
姜元吉带着一身冷汗,亲自下了县里的大牢,这地界自从上任,他就没来过,这次也算是倒了血霉。
二十多号穷汉,带着手铐脚镣,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县衙后院,丁保钧已经让人在杨猛的门外,摆下了桌椅板凳,十几个手持朴刀的好手,也站在了院子里,找出了正主,剁了那都是便宜他了。
“谁动的手?”
丁保钧一句话问懵了,一干带着刑具的穷汉,谁能想到一个人贩子,还能有这么大的势力,本想让县老爷找回寨子里被拐带的人口,没想到窝屎窝了一裤裆,家里丢的人没找到,反而把自个弄成犯人了。
“我打的,他拐了我妹子,还没处说理了?”
一看这架势,马青虎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人贩子竟然与官府有勾结,为了保护同来的寨民,他挺身站了出来。
“拐了你妹子?知道打的是谁吗?”
丁保钧一听这话,当时就被气笑了,杨老三拐带人口?他不被人卖了,自己大哥就要在家里烧香酬神了。
丁保钧一问,土桥寨的汉子们也没话接了,他们能一起来,也是因为家里有亲人,最近几个月被拐带了,本想找回家人,没想到却惹上了官司。
“昆明县的杨三郎,你们听说过吧!他能拐带人口,你到全云南说说,看哪个能信你们。”
杨家老三天生呆傻,除了会练拳、打猎,别的东西全不会,话都说不利索,你让他去拐带人口,打死丁保钧也不信这个。
“昆明杨家!”
这下轮到马青虎害怕了,昆明只有一个杨家,云南府只有一个杨家,全云南省也只有一个杨家,自己打的是威震云南的呆霸王杨老三?这下不仅自己要倒霉,整个土桥寨也落不了好。
屋子外面审的杀气凛凛,里面的莫三,也慢慢的恢复了过来,自己这是附体了,被自己附体的这位,八成不是什么精明货色,自己的名字都不清楚,脑海里有关名字的就那么几个,老三看来就是他在家里的行属了。
一旁的刘一贴,见杨三郎好转,这才拿起一瓶老酒慢慢的上前,方才杨三郎的那一脚,也让他提起了小心。
“什么酒?”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大清道光二十五年,自己这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看这些人的架势,自己的身份好像还不错,清朝莫三知道的不多,大都是从电视、电影里看的,再就是道听途说,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妙。
作为一个毒枭,莫三过惯了颠沛流离的日子,初始的不适应,并没有让他惶恐不安,他在抓紧时间适应着环境。
“村酿的老酒。”
这昆明杨三郎不是个精细物件,少说话少犯错,刘一贴是个郎中阅人无数,这点道理他也是清楚的。
“拿来我尝尝。”
处理伤势,莫三很是谨慎,云南和金三角也差不多,是个湿热的地方,别让这庸医,耽误了自己的伤势,当年他就是不小心,才导致伤口感染,为了止痛就沾上了毒品。
尝了一口瓷瓶中的老酒,虽说味道不咋地,但度数够了,处理伤口应该没什么问题。
“来吧!小心些!”
刚刚那庸医手上,屎黄屎黄的玩意,还是让莫三有些心惊胆战,伤口是不能胡乱处理的,别什么东西也往伤口上撒。
“那三爷您忍着些!”
刘一贴也不犹豫,拿起瓷瓶就上前给他清洗伤口,刚刚也是把这位郎中吓着了,万一这位有个好歹,倒霉的还是自己。
伤口被老酒一激,让莫三哆嗦了一阵,正好头皮也痒的厉害,索性让这位一起给洗洗。
“多弄些酒来,把头也给我洗洗。”
“足够了,三爷您忍着点!”
血水、污泥随着油亮的头发落到铜盆里,莫三也开始问起自己的来路。家在昆明,身份不俗,脑子还不好使,别人更不敢惹,自己八成是个恶霸之类的二世祖。
“我家在昆明,我姓什么叫什么?”
“三爷姓杨名猛,是云南府杨家的三少爷。”
刘一贴一边给莫三清洗伤口,一边将他知道的娓娓道来,都说杨三郎是个憨货,看说话还是有些条理的,不像是傻子。
弄完了伤口,刘一贴便开始就着老酒和药,这伤口不小,不用些药散,怕是会有反复,自己还是拿出独门绝活的好。
“你手里的那都是些什么?”
见这位又在调弄那屎黄屎黄的玩意,莫三有些心惊肉跳的问道,这玩意别弄上去感染了,凭自己现在的身形,让伤口自然好转,也比胡乱往上撒东西强。
“金疮药,这是我的独门秘药百宝丹,敷上之后,有个十天八天,三爷的伤口就会痊愈。”
百宝丹这玩意,真是治伤的好药,这也是刘一贴压箱底的玩意,独门秘药那是扯淡,这是他跟一个游方道士学的,止血疗伤万用万灵。
“拿来我看看。”
什么独门秘药,这话一听就像骗人的,还是先看看再决定上不上药吧!
刘一贴捻起一点药末,放在了莫三鼻子上,这一闻莫三也安心啦!什么狗屁百宝丹,就是云南白药,这玩意可是好东西。
“云南白药?”
“不是白药,是红药,专治刀剑伤的红药。”
和傻子说不明白,刘一贴也是敷衍了事,自己的名号可大半都来自这百宝丹,要不是杨三郎来路太大,刘一贴是不会随便使用百宝丹的,他还指望着,把这药方变成家传的秘药呢!
敷完了后脑的伤口,刘一贴又用温水化了一颗百宝丹,给莫三服了下去。
“三爷,后脑的伤势算是没有大碍了,我再给您看看身上有没有外伤?”
这杨三郎的身上,全是些污泥,看不出有没有外伤,但刘一贴也是个老郎中了,他一眼就瞧出,莫三的伤在后脑,身上即使有别的伤,也不会有大碍。
“行吧!那帮子王八蛋,揍了老子一路,等缓过劲来,老子要找他们好好唠唠,老子招谁惹谁了?”
怎么挨得打,时间很短,杨猛的脑子里还有印象,这货是在山里碰上了一对黑熊,被追了大半天,刚刚出了山林,便被人一下撂在了地上,这闷棍挨得冤枉。
莫三也在慢慢的适应着杨猛这个角色,附身这事说起来谁信啊!还是表现的蛮横一些为好。
杨猛身上的衣物,都是些好东西,绸缎的马褂,带着铁钉的靴子,好好的物件,被污泥毁了。这打扮进山,除了那一双靴子还凑活,这一身的物事那是猎人的打扮?
杨猛把衣服一脱,露出了一身油亮油亮的腱子肉,大好的身板被脑子给糟蹋了。
刘一贴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下,这位杨三郎,八成练得是外门功夫,只是还不到家,没练到顶门之上,衣服上布满了脚印,这位身上连块淤青也没有。
“三爷!您身上没伤,这几日多吃些清淡的东西,酒肉还是要忌口的。”
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刘一贴就准备离开了,这杨三郎可是个是非窝子,离他越近,离着倒霉也就越近。
“你那个百宝丹,给我一些。”
云南白药可是治伤的好东西,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备上些为好。
“这个……”
刘一贴犯起了嘀咕,这百宝丹可是自己的绝招,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出手,可这位杨三郎也是个绝对惹不起的人物,不给,自己怕是没好日子过。
“买你的,看看衣服里有没有钱,该多少钱自己取。”
刘一贴哪敢要钱,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里面能有十几粒黄豆大小的丹丸,这就是他所谓的百宝丹。
“钱就不必了,这是我身上所有的百宝丹了。”
要钱?还是赶紧的走吧!呆在这里时间越长,麻烦越大,昆明的丁爷都来了,还不知这位呆霸王要惹出什么祸端呢!
“这东西就你有吗?”
莫三也是留了个心眼,刚刚听这位医生的意思,这还是独门的好东西,以后说不得还会有用处。
“三爷想要,来宜良县找我就行,您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静养就是,我就先告退了。”
刘一贴也不想在这里磨蹭,收拾好东西,向宜良典史告罪一声,便急匆匆的走了。
第五章 哪个让爷挨得闷棍
丁保钧那里正在问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刘一贴从屋里出来惊动他,一听自家三爷没什么大碍了,老丁也是大方,一皮袋的鹰洋就送了出去,这可是稀罕玩意,比银馃子值钱,是杨家马帮从广东那边带回来的。
刘一贴道了声谢也不推辞,收起皮袋,头也不回的走了,县衙现在就是是非之地,留在这里就是找不痛快。
丁保钧那里更是没心思管他,只要老三没事就好,自己还得进去看看,待会儿再收拾这些个惹祸的物件。
“三爷,您还好吧!”
见杨猛只穿着一条绸布短裤,丁保钧也是上去嘘寒问暖,这刚过完年,就让外面那帮憨贼给开了瓢,多不吉利啊!
“丁叔来了!”
进来这人,正是以前的杨猛,脑子里记着有数的几个,姓丁是叔叔辈的。
“三爷您叫我什么?”
这话一出口,换丁保钧惊诧了,以前这位心情好的时候叫声老丁那就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心情一般也就嗯嗯啊啊几声,心情不好自己就得跟着他的指头走。
他那老爹,这位也是一样对待,自己那大哥等一声爹,都等了十六年了,可这位打不得、骂不得,神仙来了也没治,难道被人一记闷棍给打开窍了?
“丁叔啊?”
杨猛纳闷的问道,难道自己做错了?
“好!真好!三爷啊!咱这就宰了那帮子穷汉,赶紧回昆明吧!”
杨家发家也不过十几二十年的事,能这么快发家,杨家的掌舵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货色,十几二十条人命,平平常常而已。
这话听得杨猛心里也打着转,这一句丁叔就要宰人,莫不是杨家是道上混饭的?
“宰了穷汉?哪里的穷汉?”
杨猛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回去,自己好容易重活一回,可要活的仔细些,刚一露头就宰人可不是什么吉利事。
“敲你闷棍的那些个憨贼。”
杨家买茶山、走马帮,手里的人命官司多的数不清,云南这几年越来越乱,杀几个穷汉,也不当什么事。
最让丁保钧高兴的是,自家的这位三爷开窍了,这可是个大喜讯,要第一时间让大哥知道。
“那帮狗日的,一路上没少打我,丁叔,让我歇会,等我去收拾他们。”
想起开眼的一只臭脚,杨猛的心里也是恨得牙痒痒,自己就没吃过这亏,不找回场子来,也对不起三爷的名号不是。
“行,都听您的!”
现在的丁保钧可是高兴坏了,杨家老大走马帮,老二在外地求学,大哥身边就一个老三,前些年这位还安分点,自从拳脚上小成之后,手里的人命官司一直没断过,虽说惹上这位都是些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