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清-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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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下麻烦了!”
丢岳州,对祁寯藻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凡战事必有胜败,可以理解。但丢了铜船,这责任也就大了,打仗、赈灾、朝廷的运转,靠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俩字:银子!
本想着一千万斤滇铜,可以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但谁曾想,事情就是这么的赶巧,长毛贼打到了岳州,铜船也泊在了岳州,这不是送上门的肥肉吗?
想想也是。铜船载重。肯定很难回转。进岳州容易,想逃出来就难了,精铜不仅能够铸钱,还能用于铸炮,之前的折子里,就提到了长毛贼开始自铸火炮了,有了这千万斤滇铜,只怕这长毛贼是越发的难对付了。
“中堂大人。咱们该如何应对啊?”
作为军机的二号人物,穆荫现在也慌神了,打败仗不怕!怕只怕没钱打仗啊!途中的这一千万斤滇铜,早就有了用项,小半就是军饷,没了这批滇铜,朝廷想在短时间内,筹措大批的军饷,也变得难如登天了。
“用张亮基的主意,启用在湘的曾涤生!”
祁寯藻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大异平常不温不火,没了军饷。就不能打仗了吗?之前张亮基上的折子,不就是解决的办法吗?
“也只能如此了!云南那边……”
这次穆荫也没话了,一千万斤滇铜说没就没了,这差事是怎么干的?但把责任归咎于云南,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人家那边做的滴水不漏,说铜船三日三夜到岳州,就是三日三夜到岳州,将责任推给云南,只怕折子上的东西,抹不去啊!
“莫忘了!那边还有两千万斤,如今剿灭发逆是关键,发逆占了岳州,就是再有两千万斤,也是白白的给人送菜!
靖一靖长江水道,用剩余的那两千万斤滇铜吧!八旗、绿营大半废弛,用一用曾涤生,或许会有奇效!”
兹事体大,有些话不得不说,祁寯藻在军机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对此,穆荫也算赞同,有些话虽然不能给皇帝说,但众人私底下说说,还是可以的。
“那圣上那边……”
“就由穆大人代劳吧!毕竟为了那四疆臣之事,老夫已然恼了圣上,老夫再说话,怕是保不住那四人啊!”
处置疆臣,也关系到军机们的利益,这事儿穆荫也只能答应了,说不得下一任钦差就是他呢!这事儿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军机们商议好了,将铜船失陷的事情,报了上去,咸丰帝自是大为恼怒,本以为得了云南的滇铜,自己就能好好的自在一把了,没想到,这梦做得挺好,却被长毛贼一个耳光给抽醒了。
失了铜船,就是失了千万两的大财源,这次解不了,下次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没了军饷,那个恼人的曾涤生也就不得不用了,虽说不合规矩,但朝廷没有军饷,就调不动各处的大军,与其让长毛贼肆虐,到不如让曾涤生试一试。
太平军在加紧掠夺岳州,同时整合被杨猛八百人打散的军心,一时半会儿的也离不开岳州,现在对杨猛来说,赛尚阿就是个关键了,出了湖南境内,赛尚阿运气不错,遇上了杨家的一艘火轮,这军情要紧,把事情一说,杨家的管事们当然赞同了,昼夜不停,仅用了六天的时间,就把赛尚阿送回了京师。
进京面圣领罪,赛尚阿也是哭的大鼻涕老长,将这一年多剿匪的苦水,全部吐给了自己的亲外甥,瞧着哭的一塌糊涂的亲娘舅,加上岳州失陷,徐广缙剿匪依旧不利,四色棍对自己这个舅舅的怨念就小了不少。
“岳州失陷的事情,你可知晓?”
怨念小了,并不代表四色棍,就原谅赛尚阿了,对于自己这个舅舅,四色棍可是寄予厚望的,起初长毛的声势还小,自己这个舅舅都应付不来,看来也是个难当大任的。
“罪臣知道,罪臣就是从岳州前线赶来的。”
“赛尚阿,你可是在愚弄朕?岳州到京师,六百里加急也需要六七天的时间,六百里加急刚到,你就到了,你从岳州前线下来,是朕听错了还是你赛尚阿说错了!”
“罪臣回来的时候,乘的是火轮,火轮昼夜不停自然比六百里加急快了一些!”
一提火轮,就得说说云南杨家了,除了杨家,大清好像没人有火轮,想起这杨家,四色棍就想到了丢的那一千万斤滇铜,虽说杨家做的滴水不漏,但迁怒于杨家,四色棍还是很容易就做到的。
“哼!丢了一千万斤滇铜,不想着如何补救,他们倒好,巴结起你这个获罪的钦差来了,说,你是不是得了杨家的好处,想替他们说好话!”
不提滇铜的事情,四色棍的心情或许会好一些,可因为滇铜失陷之事,四色棍已经好几天没睡一个囫囵觉了,青白嘴唇昏暗的脸色,这精神越是不济,他越是容易动怒!
“是!”
赛尚阿的回答也很光棍,这位光棍了,四色棍那边只能是大为光火了。
“好啊!失了一千万斤滇铜,他们还有心思巴结朝臣,那一千万斤滇铜合着就与他们杨家没关系了是不是?
若不是他们没安排个良辰吉日,铜船能在岳州失陷?失了铜船,对朝廷来说,损失的可不只是金银,赛尚阿,你知道这精铜还能做什么吗?
铸炮!铸炮啊!难道杨家是嫌长毛贼打的朝廷不够惨吗?
朕……朕……”
越想越气,四色棍那青白的嘴唇也哆嗦了起来,看那脸上狰狞的样子,恨不得把杨家上下撕得粉碎。(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得势便猖狂(十五)
被一股怒气憋住的四色棍,在太监的安抚之下好容易缓过气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这个皇帝做的有多憋屈,处置那几个疆臣,军机们不同意,处置杨家,现在还真是不敢。
一千万斤滇铜只是三分之一的量,铜船失陷的消息传到他这里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的也是治罪杨家,只可惜,军机们对此事的反应更强烈。
换一个人,说不定那两千万斤滇铜也没了,这个时候,凭着两千万斤滇铜,杨家可以做很多过分的事情,毕竟这两千万斤滇铜也算是朝廷的一根救命稻草。
“陛下,罪臣匆匆赶来,也不是尽带了些坏消息,好消息也是有的!”
玩弄圣心圣意,就是赛尚阿最为拿手的,他敢承认得了杨家的好处,就是想给新帝加深一下印象,他一路跟随穆彰阿,学的本事可是不少,玩弄一下四色棍,对经验丰富的他来说,也不是很难。
赛尚阿知道,阵斩秦日纲、胡以晃的事情,绝对抵不住失陷一千万斤滇铜的罪责,虽说这事儿跟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但长毛贼与他却有直接的关系,弄不好被迁怒丢命,也是小事儿。
先报丧后报喜,以小喜冲大丧,虽说有些力有未逮,但这也要看时候的,虽说官军在湖南接连打死了长毛贼的南王和西王,但这些与他带回来的东西,有些不一样。
在此事上,赛尚阿也不得不佩服,杨老三的歹毒。打跑了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之后。杨老三并没有让秦定三的部下们闲着。江边大营多是男人,死伤无数的江边大营,有一两万尸首,杨老三让秦定三的人,砍了一万三千多颗成年男人的头颅,再加上这秦日纲、胡以晃的脑袋,这战功可比打死南王与西王强多了。
算算时间,那批人头也差不多该到了。用这东西冲大丧,应该是可以的,加上这两年,朝廷一直就是流年不利,有这么个大功劳,自己就算不能复职,也不会被下狱。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别又是打死了长毛贼的哪个高官吧?”
这些消息,四色棍听的都有些厌烦了,各地的折子。别说南王、西王,长毛贼的六个王都死了好几遍了。打死个高官也能显摆?
“嗯!打死的是长毛贼的天官丞相秦日纲和春官丞相胡以晃,还有……”
“别说了,就是打死洪秀全又能怎样?能剿灭长毛贼吗?”
一听赛尚阿打死了长毛贼的两个丞相,咸丰帝当即就怒了,岳州失陷的时候,赛尚阿已经交出了兵权,他靠什么打死秦日纲和胡以晃?靠嘴么?
“还有一万三千颗长毛贼的头颅!”
赛尚阿顶着皇帝说话,就有些大逆不道了,但这话不说出来是不成的,说出来之后,立马就见效了。
“什么?你是说一万三千颗头颅吗?”
四色棍晃了晃脑袋,生怕自己听错了,广西、湖南的奏报,每次说道打死多少多少长毛贼的时候,都没有提斩了多少头颅,赛尚阿这是第一次。
“嗯!就是一万三千颗长毛贼的头颅!”
“赛尚阿,你别是怕获罪,在糊弄朕吧?”
无兵无权的赛尚阿怎么能斩获一万三千颗头颅?这可是好大的一个疑问。
“臣在岳州,恰好碰到了贵州镇远总兵秦定三,臣与秦定三收容溃军五千余人,加上他本部的五千余人,夜袭长毛贼的江面大营,阵斩秦日纲与胡以晃。
尔后还打退了,发逆悍将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的八千援兵!”
这话越说越离谱了,哦……在任的时候,打一场败一场,这卸任之后,倒是雄风再起了,秦定三这人,咸丰帝也听说过,在广西立过战功,但斩获只有数百,到了湖南,这秦定三的行市也见长啊!一万兵马,打杀了长毛贼一万三千人不说,还打退了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这三个咸丰帝耳熟能详的长毛贼悍将,率领的八千援兵,这是吃了枪药了吗?
秦定三的绿营兵要是如此能打,长毛贼在广西的时候,就该被剿灭了,还能让他们窜到湖南?
四色棍虽说年轻,虽说有些荒唐,但他可不是傻货,这话里话外矛盾重重,用脚趾头想想,这话也透着邪气啊!
“真是这秦定三打的?”
赛尚阿的话,四色棍信了一半,这斩获应该是真的,若是赛尚阿胡说八道,过不多久就能被揭穿,当然他也想过杀良冒功的事情,但一万三千多头颅,这么大的数量,杀良冒功的话,湖南那边早就翻天了。
“呃……臣……臣不敢说!”
“有话就说,真赦你无罪!”
“是昆明杨家的老三杨猛,带着民团杀得!”
“杨猛,杨三哥?”
轻轻的嘀咕了一下,四色棍也想起了当初敢揪自己辫子的杨三哥,只是世事境迁,如今的两人已经不能像以前那般说话了。
“昆明的杨老三?”
“正是杨老三!”
“他如何出现在了岳州?”
“之前杨老三一直在湖南收购民田,想发战乱财,听说云南解京的铜船在岳州失陷,他便纠集民团,打到了岳州城下。”
“他们倒是会发国难财!这仗都是杨老三打的?还是杨老三指挥秦定三打的?”
谁说四色棍是个没本事的,这话问的就极为到位,赛尚阿也不禁高看了这个新帝一眼,这小子机灵啊!
“前半段是杨老三打的,他发疯一般,一气儿在江边大营,杀了万余长毛贼,后边秦定三作为向荣的先锋,赶到岳州附近。臣就僭越了一下。矫诏让秦定三依着杨老三的吩咐。与林吉李三人打了一仗,林吉李败退回了岳州城。
杨老三的人马一战之后,损失不少,无力再攻打岳州城,也就散去了!”
赛尚阿说的没多少真话,真话是真不敢说啊!不说杨老三藏锋的事儿,就说杨老三带着八百人,打的长毛几万人生死两难。这话说了,他赛尚阿还要不要命了?
人家八百人打的长毛几万人生死两难,你最多的时候,掌管着广西十万大军,虽说里面的水分不少,但五六万这个实数还是有的,几乎百倍之差,这真话说了就是找死啊!
秦定三是关键人物,捎上向荣,也有利益均沾的意思。一万官军打退林吉李三人的八千精锐,这话说出去谁信呐!拖上向荣。也能多些说服力不是?
“散去了!如此精兵为何要散去呢!”
赛尚阿的话,说着提气啊!等那一万三千头颅到了京师,四色棍也想亲眼瞧瞧这些长毛贼的样子,但散去可以打死万余长毛的精锐之师,对朝廷来说,无疑是个好大的损失。
“杨老三无统兵之权,带队打岳州已属僭越,臣不能让他抗旨带兵!”
“就没让秦定三收容他们?”
“没钱!杨老三一人给了好多银子,才纠集起几千人马,秦定三给不出那么多的银子,这群人也就散去了!”
“此事可惜啊!你是如何与杨老三走到一起的?”
“罪臣……罪臣……”
这一问问的急促,四色棍一下就把赛尚阿问住了,果然里面有猫腻啊!
“说!”
“罪臣在广西与杨老三做过粮食买卖,挣了些钱!”
“哼!你们倒是会发国难财,舅舅,你说这杨老三可不可用?”
四色棍话锋一转,竟在皇宫之中叫起了舅舅,显然下面的话,就属于甥舅之间的私房话了。
“杨老三能打仗,也会练兵,只是他那性子却有些棘手,打岳州的时候,他几次要杀罪臣,罪臣看的出来,他不是在说笑,若不是罪臣委曲求全、虚与委蛇,怕是早死在了杨老三的刀下。
而且这杨老三杀起人来,根本停不住,偷袭江边大营的时候,罪臣是与他一起的,罪臣一路跟着杨老三杀了二十多人,而他杀的起码是罪臣的十数倍之多,而且不管男女老幼,只要是人他就杀!
让杨老三带兵,若是带领官军的话,只怕没开战,人就让他杀完了!”
赛尚阿也不说行不行、能不能用,只是点出了杨猛的一些缺憾之处,但这些却都是咸丰帝急需的。
“舅舅,若是你跟着他到南边办团练如何?朕已允了张亮基之请,让曾国藩在湖南办团练,再多一个杨老三也不是不行。”
一听这个,赛尚阿差点被吓死,跟着杨老三混,说不定哪天就被他宰了,这事儿是万万做不得的。
“陛下,只怕罪臣与杨老三也难以共事啊!只怕他犯倔的时候,六亲不认啊!
再说了,革职永不叙用,是先皇的旨意,这事不好做啊!
还有那林元抚当时不是说了吗?杨老三亲口说的没有五省的兵权,他绝不出山!
这许许多多,加在一起,杨老三不可用啊!”
刚刚摆脱了长毛贼这个糊口,赛尚阿可不想再入杨老三这个狼穴,跟着杨老三办团练,那是嫌死的慢了。
“舅舅,皇阿玛宾天之前,曾与我说过忠勇杨家将可用,如今看来,这杨家委实忠勇,朝廷危难之际,他们解出三千万斤滇铜,虽说第一批滇铜在岳州失陷,但杨家之忠,由此可见!
杨家之勇,也是舅舅你亲眼所见,杨老三几千人打的长毛贼生死两难,斩首一万三千多,五省兵权,无非是办团练而已,咱们就不能变通一下?”
启用杨家之事,道光帝也有所交代,没了先帝遗命这个障碍,四色棍想起事儿来,也是相当的顺畅。
“嗯!罪臣也听杨老三说过,为了滇铜,杨家怕是也举步维艰了,杨老三打岳州的时候,相当的玩命,怕是真的急了。
但杨老三始终是个脑筋不灵的,只怕他带兵,会做出一些逾矩之事啊!”
做事儿说话之前,要先把自己撇清喽!虽说杨老三对他赛尚阿有恩,但也不能拿着他的全家老小,来成全杨老三,这人是个夯货,万一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被他牵连,也是指日可待的!
替杨家说些好话,还是可以的,但与杨家纠缠不清,却是赛尚阿要极力避免的。
“嗯!此事也有些说道,朕再与军机们议一议。广西剿匪之事,你做的很不好,回去好好的反省一下,过些日子再为朝廷效力吧!”
赛尚阿终是个革职的钦差,虽说这次在岳州立了功,但现在正是咸丰帝也处理,湖北、湖南那一干废物的时候,这个时候复起赛尚阿,对这事儿没什么好处的。
“谢陛下隆恩!”
赛尚阿也在暗自的庆幸,辛亏没按杨三傻子的布置来,若是说自己阵斩了秦日纲,那他的话,就没什么可信度了,等秦定三的折子上来,这阵斩秦日纲的大功,新帝还不得睁一眼闭一眼,放在自己身上?(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 得势便猖狂(十六)
杨老三为救铜船打岳州之事,也在随后的几天的折子里,陆陆续续的到了京师,这事儿对湖北的官员来说是个机会,抓住救命稻草的机会。
朝廷早有圣谕,让湖北的文武协防岳州,但岳州终是属于湖南的,湖北的人马不好大喇喇的进驻岳州城,加上太平军摆出北侵常德的假象,对于岳州的防守,湖北上下的文武,确实是疏忽了。
但谁又能想得到,石达开这厮行军打仗如此之奸狡,如此之快呢!旦夕下岳州,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最让人害怕的还是那一千万斤滇铜的下落,四川、湖北的多半官员都知道铜船的事儿。
十六日夜,铜船入岳州,这是不争的事实,再也没出来也是事实,因为沿江有各省兵丁的防护,铜船上并没有多少云南兵,岳州码头土星港,当夜燃起了冲天大火,即使铜船没有落在长毛贼的手里,八成也逃不过那场大火。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铜船沉在了土星港,但这事儿谁也不敢说,谁现在也探不出来,而杨猛做局,自然不会放过这一个关键点,几艘装着几十万斤精铜的船,自然到了太平军的手里,剩下几十万斤,则是被洒在了土星港。
这事儿即使朝廷要查探,也会有一个不明不白的说辞,长毛缴了一部分,铜船沉了一部分,毕竟现在朝廷和太平军不是什么朋友,而是死敌,有些事儿。大略的有个眉目。也就成了事实。
一千万斤滇铜呐!相比于失了岳州。这事儿的责任更大,这一千万斤滇铜对朝廷来说代表着什么,好些官员都门清,这么大的漏子,不是几条人命就能堵得上的,一旦朝廷真要计较此事,上至督抚疆臣下至县衙差役,恐怕被牵连的人会是成百上千的。
杨老三含羞带怒打岳州。这事儿是经秦定三之口说出来的,要是搁在平时,这个功劳,说不定就会被湖北的官员们弄到自己身上,但涉及到滇铜,涉及到了千人钦差赛尚阿,涉及到了秦定三以及杨老三,这事儿就不好牵强,也不好欺瞒了。
赛尚阿的多半人都清楚,秦定三与赛尚阿联手。这事儿不好做,再加上一个苦主。一旦要抢功,弄不好还会惹恼了朝廷。
于是杨老三打岳州,也就只剩一个版本了,秦定三口中的版本,虽说里面着重讲述了赛尚阿,和他秦定三的功绩,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事儿多半还是人家杨老三的功劳。
看着一份份来自湖北与湖南的折子,军机们也犯愁了,怎么处置湖北的官员,怎么评述赛尚阿与秦定三的功劳,这事儿棘手啊!
失却岳州,这事儿还能迁就一下,但失却一千万斤滇铜对朝廷来说,那就是不可赦之罪,而滇铜与岳州连在一起,那就是个无底洞了,可以坑杀数位疆臣,无数府道县官员的无底洞。
“此事还得让圣上定夺啊!”
祁寯藻一句话众位军机,也就有了腹稿,这事儿他们部议,还真是个得罪人的事情,